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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灯会元》卷第十四

青原下七世

  洞山延禅师法嗣

  上蓝庆禅师

  瑞州上蓝院庆禅师,初游方,问雪峰:「如何是雪峰的的意?」峰以杖子敲师头,师应诺。峰大笑。师后承洞山印解,开法上蓝。僧问:「如何是上蓝无刃剑?」师曰:「无。」曰:「为甚么无?」师曰:「阇黎,诸方自有。」

  同安慧敏禅师

  洪州同安慧敏禅师,初参洞山,问:「诸圣以何为命?」山曰:「以不间断。」师曰:「还有向上事也无?」山曰:「有。」师曰:「如何是向上事?」山曰:「不从间断。」师于言下有省。住后,僧问:「请师一句。」师曰:「好记取。」

  金峰志禅师法嗣

  天池智隆禅师

  庐山天池智隆禅师,在金峰普请般柴次,峰问:「般柴人过水否?」师曰:「有一人,不过水。」曰:「不过水还般柴否?」师曰:「虽不般柴,也不得动著他。」

  鹿门真禅师法嗣

  谷隐智静禅师

  襄州谷隐智静悟空禅师,僧问:「如何是和尚转身处?」师曰:「卧单子下。」问:「如何是道?」师曰:「凤林关。」曰:「学人不会。」师曰:「直至荆南。」问:「如何是指归之路?」师曰:「莫用伊。」曰:「还使学人到也无?」师曰:「甚么处著得汝。」问:「灵山一会,何异今时?」师曰:「不异如今。」曰:「不异底事作么生?」师曰:「如来密旨,迦叶不闻。」问:「古涧寒泉,甚么人得饮?」师曰:「绝饥渴者。」曰:「绝饥渴者如何得饮?」师曰:「东畎东流,西畎西流。」

  益州崇真禅师

  益州崇真禅师,僧问:「如何是禅?」师曰:「澄潭钓玉兔。」曰:「如何是道?」师曰:「拍手笑清风。」问:「如何是大人相?」师曰:「泥捏三官土地堂。」

  鹿门谭禅师

  襄州鹿门志行谭禅师,僧问:「如何是实际理地?」师曰:「南赡部洲,北郁单越。」曰:「恁么则事同一家也。」师曰:「隔须弥在。」问:「远远投师,请师一接。」师曰:「从甚么处来?」曰:「江北来。」师曰:「南堂里安下。」问:「如何是清净法身?」师曰:「戌亥年生。」

  佛手岩因禅师

  庐山佛手岩行因禅师,雁门人也。首谒鹿门,师资契会。寻抵庐山,山之北,有岩如五指,下有石窟,可三丈余。师宴处其中,因号佛手岩和尚。江南李主三召不起,坚请就栖贤,开堂不逾月,潜归岩室。僧问:「如何是对现色身?」师竖一指。﹝法眼别云:「还有也未?」﹞后示微疾,谓侍僧曰:「日午吾去矣。」及期,僧报日午也。师下床,行数步,屹然立化。李主备香薪,荼毗,塔于岩之阴。

  曹山霞禅师法嗣

  嘉州东汀和尚

  嘉州东汀和尚,僧问:「如何是向去底人?」师曰:「石女纺麻缕。」曰:「如何是却来底人?」师曰:「扇车关【木+戾】断。」问:「遍界是佛身,教某甲甚么处立?」师曰:「孤峰顶上木人叫,红焰辉中石马嘶。」

  草庵义禅师法嗣

  龟洋慧忠禅师

  泉州龟洋慧忠禅师,本州陈氏子。谒草庵,庵问:「何方来?」师曰:「六眸峰。」庵曰:「还见六眸否?」师曰:「患非重瞳。」庵然之。师寻回故山,属唐武宗废教,例民其衣。暨宣宗中兴,师曰:「古人有言,上升道士不受箓,成佛沙弥不具戒。」只为白衣,过中不食。不宇而禅,迹不出山者三十年。述三偈以自见曰:「雪后始知松柏操,云收方见济河分。不因世主教还俗,那辨鸡群与鹤群!多年尘事谩腾腾,虽著方袍未是僧。今日修行依善慧,满头留发候然灯。形仪虽变道常存,混俗心源亦不昏。试读善财巡礼偈,当时岂例作沙门。」谓门弟子曰:「众生不能解脱者,情累尔。悟道易,明道难。」僧问:「如何得明道去。」师曰:「但脱情见,其道自明矣。夫明之为言,信也。如禁蛇人,信其咒力药力,以蛇绾弄揣怀袖中无难,未知咒药等力者怖骇弃去。但谛见自心,情见便破。今千疑万虑不得用者,未见自心者也。」忽索香焚罢,安然而化。全身葬于无了禅师塔之东。后数年,塔忽坼裂,连阶丈余。主僧将发视之,是夜宴寂中见无了曰:「不必更发也。」今为沉陈二真身。无了姓沉,见马祖。

  同安丕禅师法嗣

  同安志禅师

  洪州同安志禅师,先同安将示寂,上堂曰:「多子塔前宗子秀,五老峰前事若何?」如是三举,未有对者。末后师出曰:「夜明帘外排班立,万里歌谣道太平。」安曰:「须是这驴汉始得。」住后,僧问:「二机不到处,如何举唱?」师曰:「遍处不逢,玄中不失。」问:「凡有言句,尽落今时。学人上来,请师直指。」师曰:「目前不现,句后不迷。」曰:「向上事如何?」师曰:「迥然不换,标的即乖。」

  袁州仰山和尚

  袁州仰山和尚,僧问:「如何是仰山境?」师曰:「白云峰下猿啼早,碧嶂岩前虎起迟。」僧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寒来火畔坐,热向涧边行。」

  归宗恽禅师法嗣

  归宗弘章禅师

  庐山归宗弘章禅师,僧问:「学人有疑时如何?」师曰:「疑来多少时也?」问:「小船渡大海时如何?」师曰:「较些子。」曰:「如何得渡?」师曰:「不过来。」问:「枯木生华时如何?」师曰:「把一朵来。」问:「混然觅不得时如何?」师曰:「是甚么?」

  嵇山章禅师法嗣

  双泉道虔禅师

  随州双泉山道虔禅师,僧问:「洪钟未击时如何?」师曰:「绝音响。」曰:「击后如何?」师曰:「绝音响。」问:「如何是在道底人?」师曰:「无异念。」问:「如何是希有底事?」师曰:「白莲华向半天开。」

  云居岳禅师法嗣

  丰化令崇禅师

  扬州丰化院令崇禅师,舒州人也。僧问:「如何是敌国一著棋?」师曰:「下将来。」问:「一棒打破虚空时如何?」师曰:「把将一片来看。」

  药山忠彦禅师

  沣州药山忠彦禅师,僧问:「教中道,诸佛放光明,助发实相义。光明即不问,如何是实相义?」师曰:「会么?」曰:「莫便是否?」师曰:「是甚么?」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云岭龙昌月,神风洞上泉。」

  梓州龙泉和尚

  梓州龙泉和尚,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不在阇黎分上。」问:「学人欲跳万丈洪崖时如何?」师曰:「扑杀。」

  护国澄禅师法嗣

  护国知远禅师

  随州护国知远演化禅师,僧问:「举子入门时如何?」师曰:「缘情体物事作么生?」问:「乾坤休驻意,宇宙不留心时如何?」师曰:「总是战争收拾得,却因歌舞破除休。」

  智门守钦禅师

  随州智门寺守钦圆照禅师,僧问:「两镜相照,为甚么中间无像?」师曰:「自己亦须隐。」曰:「镜破台亡时如何?」师竖起拳。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额上不贴榜。」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把火烧天徒自疲。」

  大安能禅师

  安州大安山崇教能禅师,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打动南山鼓,唱起北山歌。」问:「如何是三冬境?」师曰:「千山添翠色,万树锁银华。」

  荐福思禅师

  颖州荐福院思禅师,僧问:「古殿无佛时如何?」师曰:「梵音何来?」曰:「不假修证,如何得成?」师曰:「修证即不成。」

  护国志朗禅师

  随州护国志朗圆明禅师,僧问:「如何是万法之源?」师曰:「空中收不得,护国岂能该。」

  灵泉仁禅师法嗣

  大阳慧坚禅师

  郢州大阳慧坚禅师,初在灵泉,入室次,泉问:「甚么处来?」师曰:「僧堂里来。」泉曰:「为甚么不筑著露柱。」师于言下有省。住后,僧问:「如何是玄旨?」师曰:「壁上挂钱财。」问:「如何是法王剑?」师曰:「脑后看。」问:「如何是无相道场?」师曰:「佛殿里悬幡。」问:「不借时机用,如何话祖宗?」师曰:「老鼠咬腰带。」僧请益法身,师示偈曰:「扶桑出日头,黄河辊底流。六六三十六,陕府灌铁牛。」

  五峰遇禅师法嗣

  五峰绍禅师

  瑞州五峰绍禅师,僧问:「如何是第一义?」师拍禅床云:「若不是仙陀,千里万里。」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迢迢十万余。」

  广德延禅师法嗣

  广德义禅师

  襄州广德义禅师,谒先广德,作礼问曰:「如何是和尚密密处?」德曰:「隐身不必须岩谷,阛阓堆堆睹者稀。」师曰:「恁么则酌水献华去也。」德曰:「忽然云雾霭,阇黎作么生?」师曰:「采汲不虚施。」广德忻然曰:「大众看取第二代广德。」师次踵住持,聚徒开法。僧问:「如何是佛?」师曰:「披蓑倒骑牛,草深不露角。」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鱼跃无源水,莺啼枯木花。」问:「如何是常在底人?」师曰:「腊月死蛇当大路,触著伤人不柰何。」问:「如何是学人相契处?」师曰:「方木逗圆孔。」问:「如何是大寂灭海?」师曰:「闹市走马,不触一人。」曰:「如何是大通智胜佛?」师曰:「孤轮罢照妙峰顶,汝报巴猿莫断肠。」问:「如何是作无间业底人?」师曰:「猛火然铛煮佛喋。」师因事示偈曰:「才到洪山便跺根,四方八面不言论。他家自有眠云志,芦管横吹宇宙喧。」问:「如何是古佛心?」师曰:「多年历日虽无用,犯著应须总灭门。」曰:「或遇新历日,又作么生?」师曰:「运动修营无滞碍,何劳入市问孙膑?」问:「时人有病医王医,医王有病甚人医?」师展手曰:「与我诊候看。」曰:「不会。」师曰:「须弥徒作药,四海谩为汤。」问:「向上一路,千圣不传。和尚还传也无?」师曰:「铁丸蓦口塞,难得解吞人。」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雪寒向火,日暖隈阳。」问:「如何是宾中宾?」师曰:「荡子无家计,飘蓬不自知。」曰:「如何是宾中主?」师曰:「茅户挂珠帘。」曰:「如何是主中宾?」师曰:「龙楼铺草坐。」曰:「如何是主中主?」师曰:「东宫虽至嫡,不面圣尧颜。」问:「有一室女,未曾嫁娉,生得一子,姓个甚么?」师曰:「偶然衫子破,阃外没人缝。」问:「如何是不落阶级底人?」师曰:「胎中童子眉如雪。」问:「如何是不睡底眼?」师曰:「昨夜三更擘不开。」问:「谛信底人信个甚么?」师曰:「莫道冰无火,斯须红焰生。」问:「如何是密室?」师曰:「茅茨当大道,历劫没人敲。」问:「如何是异日已前人?」师曰:「万年枯木鸟衔来。」问:「悬崖峭峻,还具得失也无?」师曰:「忻逢良便,好与一推。」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鲊瓮乍开蝇咂咂。」曰:「见后如何?」师曰:「底穿荡尽冷湫湫。」

  广德周禅师

  襄州广德周禅师,僧问:「鱼向深潭难避网,龙居浅水却难寻时如何?」师曰:「遍体昆仑黑,通身一点霜。」问:「贫子归家时如何?」师曰:「入门不见面,处处故园春。」问:「命尽禄绝时如何?」师曰:「死。」曰:「此人落归何道?」师曰:「薰薰弥宇宙,烂坏莫能拈。」问:「闻话不觉时如何?」师曰:「遍界没聋人,谁是知音者?」曰:「如何是知音者?」师曰:「断弦续不得,历劫响泠泠。」问:「教中道,阿逸多不断烦恼,不修禅定,佛记此人成佛无疑。此理如何?」师曰:「盐又尽,炭又无。」曰:「盐尽炭无时如何?」师曰:「愁人莫向愁人说,说向愁人愁杀人。」问:「如何得念念相应去?」师曰:「惊水鱼龙散。」曰:「念念相应后如何?」师曰:「海北天南各自行,不劳鱼雁通消息。」

  石门蕴禅师法嗣

  石门慧彻禅师

  襄州石门慧彻禅师,僧问:「金乌出海光天地,与此光阴事若何?」师曰:「龙出洞兮风雨至,海岳倾时日月明。」问:「从上诸圣向甚么处去也?」师曰:「露柱挂灯笼。」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解接无根树,能挑海底灯。」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少林澄九鼎,浪动百花新。」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三门外松树子,见生见长。」问:「三身中那身是正?」师曰:「报化路头横鸟道,石人眼里不栽花。」问:「云光作牛,意旨如何?」师曰:「陋巷不骑金色马,回途却著破烂衫。」问:「年穷岁尽时如何?」师曰:「东村王老夜烧钱。」问:「一毫未发时如何?」师曰:「后羿不调弓,箭透三江口。」问:「如何是佛?」师曰:「樵子度荒郊,骑牛草不露。」曰:「如何是骑牛草不露?」师曰:「遮掩不得。」问:「如何是灵利底物?」师曰:「古墓毒蛇头戴角。」又曰:「维摩不离方丈室,文殊未到却先知。」又曰:「垢腻汗衫皂角洗。」因令初上座领众来参,师问:「万仞峰头石牛吼,穿云渡水意如何?」初无对。师曰:「山僧住持事大,参堂去。」师后令僧下语,或云「久向和尚,」或云「访道寻师明的旨,觉了根源显异机。」师曰:「当时初上座若下得这语,不将他作参学人。」上堂:「一切众生,本源佛性。譬如朗月常空,只为浮云翳障,不得显现。为明为照,为道为路,为舟为楫,为依为止,一切众生,本源佛性,亦复如是。」时汾阳昭和尚在众,出问:「朗月海云遮不得,舒光直透水晶宫时如何?」师曰:「石壁山河非障碍,阎浮界外任升腾。」阳曰:「恁么则千圣共传无底钵,时人皆唱太平歌。」师曰:「太平曲子如何唱?」阳曰:「不堕五音,非关六律。」师曰:「还有人和得么?」阳曰:「请和尚不吝慈悲。」师曰:「仁者善自保任!」

  含珠哲禅师法嗣

  龙穴山和尚

  洋州龙穴山和尚,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骑虎唱巴歌。」问:「既是善知识,为甚么却与土地烧钱?」师曰:「彼上人者难为酬对。」

  大乘山和尚

  唐州大乘山和尚,僧问:「枯树逢春时如何?」师曰:「世间希有。」问:「如何是四方八面事?」师曰:「升子里勃跳,斗子内转身。」

  延庆归晓禅师

  襄州延庆院归晓慧广禅师,僧问:「言语道断时如何?」师曰:「两重公案。」曰:「如何领会?」师曰:「分明举似。」问:「如何是凤山境?」师曰:「好生看取。」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识么?」

  含珠山真禅师

  襄州含珠山真禅师,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含珠密意,同道者知。」曰:「恁么则不假羽翼,便登霄汉去也。」师曰:「钝。」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昧不得。」曰:「磨后如何?」师曰:「黑如漆。」

  紫陵一禅师法嗣

  广福道隐禅师

  并州广福道隐禅师,僧问:「如何是指南一路?」师曰:「妙引灵机事,澄波显异轮。」问:「三家同到请,未审赴谁家?」师曰:「月印千江水,门门尽有僧。」

  紫陵微禅师

  紫陵微禅师,初到夹山,山问:「近离甚处?」师曰:「向北山。」曰:「是何宗徒?」师曰:「昔日老胡师子吼,顶门一裂至如今。」住后,僧问:「如何是紫陵境?」师曰:「寂照灯光夜已深。」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猿啼虎啸。」问:「宝剑未出匣时如何?」师曰:「磐陀石上栽松柏。」问:「如何是大猛烈底人?」师曰:「石牛步步火中行,返顾休衔日中草。」曰:「如何是五逆底人?」师曰:「放火夜烧无相宅,天明戴帽入长安。」曰:「如何是孝顺底人?」师曰:「步步手提无米饭,敛手堂前不举头。」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红炉焰上碧波流。」

  兴元大浪和尚

  兴元府大浪和尚,僧问:「既是喝河神,为甚么被水推却?」师曰:「随流始得妙,住岸却成迷。」

  洪州东禅和尚

  洪州东禅和尚,僧问:「如何是密室?」师曰:「江水深七尺。」曰:「如何是密室中人?」师曰:「此去江南三十步。」僧问:「如何是新吴剑?」师作拔剑势。

  同安威禅师法嗣

  陈州石镜和尚

  陈州石镜和尚,僧问:「石镜未磨,还鉴照否?」师曰:「前生是因,今生是果。」

青原下八世

  谷隐静禅师法嗣

  谷隐知俨禅师

  襄州谷隐知俨宗教禅师,登州人也。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白云南,伞盖北。」问:「如何是迦叶亲闻底事?」师曰:「速须吐却。」问:「如何是诸佛照不著处?」师曰:「问这山鬼窟,作么?」曰:「照著后如何?」师曰:「咄精怪。」问:「千山万水,如何登涉?」师曰:「举步便千里万里。」曰:「不举步时如何?」师曰:「亦千里万里。」

  普宁法显禅师

  襄州普宁院法显禅师,僧问:「曩劫共住,为甚么不识亲疏?」师曰:「谁?」曰:「更待某甲道!」师曰:「将谓不领话。」问:「千山万水,如何登涉?」师曰:「青霄无间路,到者不迷机。」

  同安志禅师法嗣

  梁山缘观禅师

  鼎州梁山缘观禅师,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益阳水急鱼行涩,白鹿松高鸟泊难。」问:「家贼难防时如何?」师曰「识得不为冤。」曰:「识得后如何?」师曰:「贬向无生国里。」曰:「莫是他安身立命处也无?」师曰:「死水不藏龙。」曰:「如何是活水龙?」师曰:「兴波不作浪。」曰:「忽然倾湫倒岳时如何?」师下座把住曰:「莫教湿却老僧袈裟角。」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龙生龙子,凤生凤儿。」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葱岭不传唐土印,胡人谩唱太平歌。」问:「如何是从上传来底事?」师曰:「渡水胡僧无膝裤,背驼梵夹不持经。」问:「如何是正法眼?」师曰:「南华里。」曰:「为甚在南华里?」师曰:「为汝问正法眼。」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寰中天子,塞外将军。」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朗月悬空,室中暗坐。」问:「如何是衲衣下事?」师曰:「密。」师与瑞长老坐次,僧问:「二尊不并化,为甚两人居方丈?」师曰:「一亦非。」有偈曰:「梁山一曲歌,格外人难和。十载访知音,未尝逢一个。」问:「亡僧迁化向甚么处去?」师曰:「亡僧几时迁化?」曰:「争柰相送何!」师曰:「红炉焰上绦丝缕,叆叇云中不点头。」上堂:「垂钩四海,只钓狞龙。格外玄机,为寻知己。」上堂:「垂丝千尺,意在深潭。一句横空,白云自异。孤舟独桌,不犯清波。海上横行,罕逢明鉴。」问:「如何是衲衣下事?」师曰:「众圣莫显。」师后示偈曰:「红焰藏吾身,何须塔庙新。有人相肯重,灰里邈全真。」

  归宗章禅师法嗣

  普净常觉禅师

  东京普净院常觉禅师,陈留李氏子。初访归宗,闻法省悟,遂求出家。未几,归宗将顺寂,召师抚之曰:「汝于法有缘,他后济众人,莫测其量也。」仍以披剃事,嘱诸门人。师至唐乾化二年落发,明年纳戒于东林寺甘露坛。寻游五台山,还上都,于丽景门外独居二载。间有比邻信士张生者,请师供养。张素探玄理,因叩师垂诲。师乃随宜开诱,张生于言下悟入。设榻留宿,至深夜,与妻窃窥之。见师体遍一榻,头足俱出。及令婢仆视之,即如常,倍加钦慕。曰:「弟子夫妇垂老,今愿割宅之前堂,以裨丈室。」师欣然受之。至后唐天成三年,遂成大院,赐额曰普净。师以时机浅昧,难任极旨。苟启之非器,令彼招谤讟之咎,我宁不务开法。每月三八施浴,僧道万计。师尝谓诸徒曰:「但得慧门无壅,则福何滞哉?」一日,给事中陶谷入院,致礼而问曰:「经云,离一切相则名诸佛。今目前诸相纷然,如何离得?」师曰:「给事见个甚么?」陶欣然仰重。自是王公大人,屡荐章服师号,皆却而不受。以开宝四年十二月二日示疾,十一日告众。嘱付讫,右胁而化。

  护国远禅师法嗣

  云顶德敷禅师

  怀安军云顶德敷禅师,初参护国,问曰:「直截根源佛所印,摘叶寻枝我不能时如何?」国曰:「罢攀云树三秋果,休弄碧潭孤月轮。」师乃顿释所疑。住后,成都帅请就衙升座。有乐营将出,礼拜起,回顾下马台,曰:「一口吸尽西江水即不问,请师吞却阶前下马台。」师展两手唱曰:「细抹将来。」营将猛省。

  大阳坚禅师法嗣

  石门聪禅师

  襄州石门聪禅师,僧问:「大阳迁化向甚么处去?」师曰:「骑牛不戴帽,正坐不偏行。」

  北禅契念禅师

  潭州北禅契念禅师,僧问:「如何是大道之源?」师曰:「众流混不得。」曰:「独脱事如何?」师曰:「穿云透石。」问:「如何是不坠古今句?」师曰:「十五十六,日月相逐。」

  石门彻禅师法嗣

  石门绍远禅师

  襄州石门绍远禅师,初在石门作田头。门问:「如何是田头水牯牛?」师曰:「角转轰天地,朝阳处处春。」他日门又问:「水牯牛安乐否?」师曰:「水草不曾亏。」曰:「田中事作么生?」师曰:「深耕浅种。」曰:「如法著。」师曰:「某甲不曾取次。」住后,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十方无异路,揭觉凤林前。」问:「先师已归雁塔去,当阳一句请师宣。」师曰:「修罗掌内擎日月,夜叉足下蹋泥龙。」问:「金龙不吐凡间雾,请师举唱凤凰机。」师曰:「白眉不展手,长安路坦平。」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布袋盛乌龟。」问:「如何是石门境?」师曰:「孤峰对凤岭。」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岩中残雪,处处分辉。」问:「如何是和尚密作用?」师曰:「滴沥非旨趣,千山不露身。」问:「四方八面来时如何?」师曰:「赤脚波斯鼻嗅天。」问:「亡僧迁化向甚么处去?」师曰:「灰飞烟灭,白骨连天。」师与病僧灸次,僧问:「正当与么时如何?」师曰:「通玄一脉,大似流星。」问:「如何是古佛心?」师曰:「白牛露地卧青溪。」问:「生死之河,如何过得?」师曰:「风吹荷叶浮萍草。」问:「如何是教外别传一句?」师曰:「羊头车子入长安。」问:「生死浪前如何话道?」师曰:「毛袋横身绝饮啄,青溪常卧太阳春。」问:「如何是道?」师曰:「山深水冷。」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金槌击金鼓。」问:「天阴日不出,光辉何处去?」师曰:「铁蛇横大路,通身黑似烟。」问:「如何是宗乘中一句?」师曰:「石火夜烧山,大地齐合掌。」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石牛拦古路,木马骤高楼。」

  北禅怀感禅师

  潭州北禅怀感禅师,僧问:「如何是诸圣为人底句?」师曰:「红轮当万户,光烛本无心。」问:「师唱谁家曲?」师曰:「石户不留心,洞玄通妙的。」问:「如何是佛?」师曰:「尺短寸长。」

  灵竹守珍禅师

  鄂州灵竹守珍禅师,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锡带胡天雪,瓶添汉地泉。」问:「迷悟不入诸境时如何?」师曰:「境从何来?」曰:「恁么则无诸境去也。」师曰:「龙头蛇尾汉。」

  四面津禅师

  舒州四面山津禅师,僧问:「如何是佛?」师曰:「王字不著点。」曰:「学人不会。」师曰:「点。」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山寒水冷。」师有拄杖颂曰:「四面一条杖,当机验龙象。头角稍低昂,电光临背上。」

  承天义勤禅师

  嘉州承天义勤禅师,僧问:「如何是承天境。」师曰:「两江夹却青盲汉,一带山藏赤脚蛮。」问:「如何是谛实之言。」师曰:「措大巾子黑。」

  青峰义诚禅师

  凤翔府青峰义诚禅师,僧问:「三际不生,是何人境界?」师曰:「白云连雪岳,明月混鱼钩。」曰:「未审向上更有事也无?」师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师曰:「灵光烁破琉璃色,大地明来绝点痕。」问:「如何是青峰家风?」师曰:「向火吃甜瓜。」

  广德智端禅师

  襄州广德山智端禅师,僧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著衣吃饭。」曰:「见后如何?」师曰:「著衣吃饭。」问:「如何是广德山?」师曰:「当阳花易发,背阴雪难消。」曰:「如何是山中人?」师曰:「朝霞不出门,暮霞行千里。」

  石门筠首座

  筠首座者,太原人也。自至石门逾三十年,丛林慕之。有僧请吃茶次,问:「如何是首座为人一著子?」师曰:「适来犹记得。」曰:「即今又如何?」师曰:「好生点茶来!」一日荷锄入园,僧问:「三身中那一身去作务?」师拄锄而立。僧曰:「莫便当也无?」师携锄便行。

青原下九世

  谷隐俨禅师法嗣

  谷隐契崇禅师

  襄州谷隐契崇禅师,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番人皮裘胡人著。」曰:「学人不会此理如何?」师曰:「聋人侧耳哑人歌。」

  梁山观禅师法嗣

  大阳警玄禅师

  郢州大阳山警玄禅师,江夏张氏子。依智通禅师出家,十九为大僧。听圆觉了义讲席,无能及者,遂游方。初到梁山,问:「如何是无相道场?」山指观音,曰:「这个是吴处士画。」师拟进语,山急索曰:「这个是有相底,那个是无相底?」师遂有省,便礼拜。山曰:「何不道取一句?」师曰:「道即不辞,恐上纸笔。」山笑曰:「此语上碑去在。」师献偈曰:「我昔初机学道迷,万水千山觅见知。明今辨古终难会,直说无心转更疑。蒙师点出秦时镜,照见父母未生时。如今觉了何所得,夜放乌鸡带雪飞。」山谓「洞上之宗可倚」,一时声价籍籍。山殁,辞塔至大阳,谒坚禅师。坚让席使主之。僧问:「如何是大阳境?」师曰:「羸鹤老猿啼谷韵,瘦松寒竹锁青烟。」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作么!作么!」曰:「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满瓶倾不出,大地没饥人。」上堂:「嵯峨万仞,鸟道难通。剑刃轻冰,谁当履践。宗乘妙句,语路难陈。不二法门,净名杜口。所以达磨西来,九年面壁,始遇知音。大阳今日,也大无端。珍重!」问:「如何是透法身句?」师曰:「大洋海底红尘起,须弥顶上水横流。」师问僧:「甚处来?」曰:「洪山。」师曰:「先师在么?」曰:「在。」师曰:「在即不无,请渠出来,我要相见。」僧曰:「聋。」师曰:「这个犹是侍者。」僧无对。师曰:「吃茶去。」上堂:「诸禅德须明平常无生句、妙玄无私句、体明无尽句。第一句通一路,第二句无宾主,第三句兼带去。一句道得师子颦呻,二句道得师子返掷,三句道得师子踞地。纵也周遍十方,擒也一时坐断。正当恁么时,作么生通得个消息?若不通得个消息,来朝更献楚王看。」问:「如何是平常无生句?」师曰:「白云覆青山,青山顶不露。」曰:「如何是妙玄无私句?」师曰:「宝殿无人不侍立,不种梧桐免凤来。」曰:「如何是体明无尽句?」师曰:「手指空时天地转,回途石马出纱笼。」曰:「如何是师子颦呻?」师曰:「终无回顾意,争肯落平常。」曰:「如何是师子返掷?」师曰:「周旋往返全归父,繁兴大用体无亏。」曰:「如何是师子踞地?」师曰:「迥绝去来机,古今无变异。」问:「如何是大达底人?」师曰:「虚空类不得。」曰:「如何是清净法身?」师曰:「白牛吐雪彩,黑马上乌鸡。」上堂:「撒手那边千圣外,祖堂少室长根芽。鹭倚雪巢犹自可,更看白马入芦花。」上堂:「夜半乌鸡抱鹄卵,天明起来生老鹳。鹤毛鹰觜鹭鸶身,却共乌鸦为侣伴。高入烟霄,低飞柳岸。向晚归来子细看,依稀恰似云中雁。」师尝释曹山三种「堕」曰:「此三语须明得转位始得。一作水牯牛,是类堕。」师曰:「是沙门转身语,是异类中事,若不晓此意,即有所滞。直是要伊一念无私,即有出身之路。」「二不受食,是尊贵堕。」师曰:「须知那边了却,来这边行履。若不虚此位,即坐在尊贵。三不断声色,是随堕。」师曰:「以不明声色,故随处堕。须向声色里有出身之路。作么生是声色外一句?」乃曰:「声不自声,色不自色,故云不断指掌,当指何掌也。」五位颂曰:「正中偏,一轮皎洁正当天。宛转虚玄事不彰,明暗只在影中圆。偏中正,休观朗月秦时镜。隐隐犹如日下灯,明暗混融谁辨影。正中来,脉路玄玄绝迂回。静照无私随处现,如行鸟道入廛开。偏中至,法法无依即智智。横身物外两不伤,妙用玄玄善周备。兼中到,叶路当风无中道。莫守寒岩异草青,坐却白云宗不妙。」师神观奇伟,有威重。从儿稚中,日只一食。自以先德付授之重,足不越限,胁不至席。年八十,叹无可以继者,遂作偈并皮履、布直裰,寄浮山远禅师,使为求法器。偈曰:「杨广山头草,凭君待价焞。异苗翻茂处,深密固灵根。」偈尾云:「得法者潜众十年,方可阐扬。」远拜而受之。遂赞师像曰:「黑狗烂银蹄,白象昆仑骑。于斯二无碍,木马火中嘶。」师天圣五年七月十九升座,辞众示寂。塔于本山。

  梁山岩禅师

  鼎州梁山岩禅师,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新罗附子,蜀地当归。」

  药山利昱禅师

  澧州药山利昱禅师,上堂:「山河大地、日月星辰与诸上座同生,三世诸佛与诸上座同参,三藏圣教与诸上座同时。还信得及么?若也信得及,陕府铁牛吞却乾坤。虽然如是,被法身碍却,转身不得。须知有出身之路,作么生是诸上座出身之路?道!道!」良久曰:「若道不得,永沉苦海。珍重!」僧问:「格外之谈,乞师垂示。」师曰:「要道也不难。」曰:「恁么则万仞碧潭,许垂一线也。」师曰:「大众笑你。」

  罗纹得珍山主

  鼎州罗纹得珍山主,僧问:「亲切处乞师指示?」师曰:「老僧元是广南人。」

  石门远禅师法嗣

  道吾契诠禅师

  潭州道吾契诠禅师,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凤岭无私曲,如今天下传。」曰:「如何是道吾境?」师曰:「溪花含玉露,庭果落金台。」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拥炉披古衲,曝日枕山根。」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玉上青蝇。」曰:「见后如何?」师曰:「红炉焰里冰。」

  云顶鉴禅师

  怀安军云顶山鉴禅师,僧问:「雪点红炉,请师验的。」师曰:「王婆煮锝。」曰:「争柰即今何!」师曰:「犹嫌少在。」

  广济方禅师

  邓州广济方禅师,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骑牛趁春草,背却少年爷。」问:「宝剑未磨时如何?」师曰:「乌龟啖黑豆。」曰:「磨后如何?」师曰:「庭柱挂灯笼。」曰:「如何是修行?」师曰:「庭柱伤寒。」

  清居升禅师

  果州清居山升禅师,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金鸡啼石户,得意逐波清。」曰:「未审是谁之子?」师曰:「谢汝就门骂詈。」

  北禅感禅师法嗣

  南禅聪禅师

  濠州南禅聪禅师,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冬月深林雨,三春平地风。」问:「如何是大道根源?」师曰:「云兴当午夜,石虎叫连宵。」

青原下十世

  大阳玄禅师法嗣

  投子义青禅师

  舒州投子义青禅师,青社李氏子。七龄颖异,往妙相寺出家,试经得度。习百法论。未几叹曰:「三祇涂远,自困何益?」乃入洛听华严,义若贯珠。尝读诸林菩萨偈,至即心自性,猛省曰:「法离文字,宁可讲乎?」即弃游宗席。时圆鉴禅师居会圣岩,一夕,梦畜青色鹰,为吉征。届旦师来,鉴礼延之。令看外道问佛、不问有言、不问无言因缘。经三载,一日问曰:「汝记得话头么?试举看。」师拟对,鉴掩其口。师了然开悟,遂礼拜。鉴曰:「汝妙悟玄机邪?」师曰:「设有也须吐却。」时资侍者在旁,曰:「青华严今日如病得汗。」师回顾曰:「合取狗口。若更忉忉,我即便呕。」自此复经三年,鉴时出洞下宗旨示之,悉皆妙契。付以大阳顶相皮履直裰,嘱曰:「代吾续其宗风,无久滞此。善宜护持。」遂书偈送曰:「须弥立太虚,日月辅而转。群峰渐倚他,白云方改变。少林风起丛,曹溪洞帘卷。金凤宿龙巢,宸苔岂车碾。」令依圆通秀禅师。师至彼无所参问,唯嗜睡而已。执事白通曰:「堂中有僧日睡,当行规法。」通曰:「是谁?」曰:「青上座。」通曰:「未可,待与按过。」通即曳杖入堂,见师正睡。乃击床呵曰:「我这里无闲饭与上座,吃了打眠。」师曰:「和尚教某何为?」通曰:「何不参禅去。」师曰:「美食不中饱人吃。」通曰:「争奈大有人不肯上座。」师曰:「待肯,堪作甚么?」通曰:「上座曾见甚么人来?」师曰:「浮山。」通曰:「怪得恁么顽赖。」遂握手相笑,归方丈。由是道声籍甚。初住白云,次迁投子。上堂,召大众曰:「若论此事,如鸾凤冲霄,不留其迹。羚羊挂角,那觅乎踪。金龙不守于寒潭,玉兔岂栖于蟾影。其或主宾若立,须威音世外摇头。问答言陈,仍玄路旁提为唱。若能如是,犹在半途。更若凝眸,不劳相见。」上堂:「宗乘若举,凡圣绝踪。楼阁门开,别户相见。设使卷帘悟去,岂免旁观。春遇桃华,重增眼病。所以古人道,向上一路,千圣不传。诸仁者,既是不传,为甚铁牛走过新罗国里?」遂喝曰:「达者须知暗里惊。」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威音前一箭,射透两重山。」曰:「如何是相传底事?」师曰:「全因淮地月,得照郢阳春。」曰:「恁么则入水见长人也。」师曰:「只知荆玉异,那辨楚王心?」僧礼拜,师以拂子击之。复曰:「更有问话者么?如无彼此著。」便问:「和尚适来拈香,祝延圣寿,且道当今年多少?」师曰:「月笼丹桂远,星拱北辰高。」曰:「南山直耸齐天寿,东海洪波比福源。」师曰:「双凤朝金阙,青松古韵高。」曰:「圣寿已蒙师指示,治化乾坤事若何?」师曰:「不如缄口退,却是报皇恩。」上堂:「默沉阴界,语落深坑。拟著则天地悬殊,弃之则千生万劫。洪波浩渺,白浪滔天。镇海明珠,在谁收掌?」良久,卓拄杖曰:「百杂碎。」上堂:「孤村陋店,莫挂瓶杯。祖佛玄关,横身直过。早是苏秦触塞,求路难回。项主临江,何逃困命。诸禅德到这里,进则落于天魔,退则沉于鬼趣。不进不退,正在死水中。诸仁者,作么生得平稳去?」良久曰:「任从三尺雪,难压寸灵松。」师作五位颂并序:「夫长天一色,星月何分。大地无偏,枯荣自异。是以法无异法,何迷悟而可及。心不自心,假言象而提唱。其言也,偏圆正到,兼带叶通。其法也,不落是非,岂关万象。幽旨既融于水月,宗源派混于金河。不坠虚凝,回途复妙。」颂曰:「正中偏,星河横转月明前。彩气夜交天未晓,隐隐俱彰暗里圆。偏中正,夜半天明羞自影。朦朦雾色辨何分,混然不落秦时镜。正中来,火里金鸡坐凤台。玄路倚空通脉上,披云鸟道出尘埃。兼中至,雪刃笼身不回避。天然猛将两不伤,暗里全施善周备。兼中到,解走之人不触道。一般拈掇与君殊,不落是非方始妙。」师示寂,书偈曰:「两处住持,无可助道。珍重诸人,不须寻讨。」投笔奄息。阇维多灵异,兹不尽具。获设利五色,同灵骨塔于寺北三峰庵。

  兴阳清剖禅师

  郢州兴阳清剖禅师,在大阳作园头,种瓜次,阳问:「甜瓜何时得熟?」师曰:「即今熟烂了也。」曰:「拣甜底摘来。」师曰:「与甚么人吃?」曰:「不入园者。」师曰:「未审不入园者还吃也无?」曰:「汝还识伊么?」师曰:「虽然不识,不得不与。」阳笑而去。住后,上堂:「西来大道,理绝百非。句里投机,全垂妙旨。不已而已,有屈祖宗。岂况忉忉,有何所益?虽然如是,事无一向。且于唱教门中,通一线道,大家商量。」僧问:「娑竭出海乾坤震,觌面相呈事若何?」师曰:「金翅鸟王当宇宙,个中谁是出头人。」曰:「忽遇出头时又作么生?」师曰:「似鹘提鸠君不信,髑髅前验始知真。」曰:「恁么则叉手当胸,退身三步也。」师曰:「须弥座下乌龟子,莫待重遭点额回。」问:「从上诸圣向甚么处去?」师曰:「月照千江静,孤灯海底明。」郑金部问:「和尚甚么时开堂?」师曰:「不历僧祇数,日月未生前。」师卧疾次,大阳问:「是身如泡幻,泡幻中成办。若无个泡幻,大事无由办。若要大事办,识取个泡幻。作么生?」师曰:「犹是这边事。」阳曰:「那边事作么生?」师曰:「匝地红轮秀,海底不栽花。」阳笑曰:「乃尔惺惺邪?」师唱曰:「将谓我忘却。」竟尔趋寂。

  福严审承禅师

  南岳福岩审承禅师,侍立大阳次,阳曰:「有一人遍身红烂,卧在荆棘林中,周匝火围,若亲近得此人,大敞廛开;若亲近不得时,中以何为据?」师曰:「六根不具,七识不全。」阳曰:「你教伊出来,我要见伊。」师曰:「适来别无左右,只对和尚。」阳曰:「官不容针。」师便礼拜。﹝师后至华严隆和尚处,举前话。隆曰:「冷如毛粟,细如冰雪。」﹞李相公特上山,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指庭前柏树。公如是三问,师如是三答。公欣然,乃有颂曰:「出没云闲满太虚,元来真相一尘无。重重请问西来意,唯指庭前柏一株。」

  罗浮显如禅师

  惠州罗浮山显如禅师,初到大阳,阳问:「汝是甚处人?」曰:「益州。」阳曰:「此去几里?」曰:「五千里。」阳曰:「你与么来,还曾踏著么?」曰:「不曾踏著。」阳曰:「汝解腾空那!」曰:「不解腾空。」阳曰:「争得到这里?」曰:「步步不迷方,通身无辨处。」阳曰:「汝得超方三昧邪?」曰:「圣心不可得,三昧岂彰名。」阳曰:「如是!如是!汝应信此即本体全彰,理事不二。善自护持。」住后,僧问:「如何是罗浮境?」师曰:「突兀侵天际,巍峨镇海涯。」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顶上白云散,足下黑烟生。」

  白马归喜禅师

  襄州白马归喜禅师,初问大阳:「学人蒙昧,乞指个入路。」阳曰:「得。」良久,乃召师,师应诺。阳曰:「与你个入路。」师于言下有省。住后,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善犬带牌。」问:「如龟藏六时如何?」师曰:「布袋里弓箭。」问:「不著佛求,不著法求,当于何求?」师曰:「村人跪拜石师子。」曰:「意旨如何?」师曰:「社树下设斋。」上堂:「急走即蹉过,慢行趁不上。没量大衲僧无计柰何!有多口饶舌底出来?」僧问:「一句即不问,如何是半句?」师曰:「投身掷下。」曰:「这个是一句也。」师曰:「半句也摸不著?」问:「如何是阒寂之门?」师曰:「莫闹!莫闹!」

  大阳慧禅师

  郢州大阳慧禅师,僧问:「汉君七十二阵,大霸寰中。和尚临筵,不施寸刃,承谁恩力?」师曰:「杲日当轩际,森罗一样观。」曰:「恁么则金乌凝秀色,玉兔瑞云深。」师曰:「滴沥无私旨,通方一念玄。」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粗布直裰重重补,日用锄头旋旋揩。」曰:「向上客来,如何只待?」师曰:「要用便用。」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日出东方,月落西户。」复示颂曰:「朝朝日出东方,夜夜月落西户。如今大宋官家,尽是金枝玉树。」

  云门灵运禅师

  越州云门山灵运宝印禅师,上堂:「夜来云雨散长空,月在森罗万象中。万象灵光无内外,当明一句若为通。不见僧,问大哥和尚云:『月生云际时如何?』大哥曰:『三个孩儿抱花鼓,莫来拦我毬门路。』月生云际,是明甚么边事?三个孩儿抱花鼓,拟思即隔;莫来拦我毬门路,须有出身处始得。若无出身处,也似黑牛卧死水。出身一句作么生道?不劳久立。」

  云顶海鹏禅师

  怀安军云顶海鹏禅师,僧问:「如何是大疑底人?」师曰:「毕钵岩中,面面相觑。」曰:「如何是不疑底人?」师曰:「如是我闻,须弥粉碎。」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达磨逢梁武,摩腾遇汉明。」

  乾明机聪禅师

  复州乾明机聪禅师,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此问不虚。」问:「如何是东禅境?」师曰:「定水不曾离旧岸,红尘争敢入波来。」

  梁山岩禅师法嗣

  梁山善冀禅师

  鼎州梁山善冀禅师,僧问:「拨尘见佛时如何?」师曰:「莫眼华。」问:「和尚几时成佛?」师曰:「且莫压良为贱。」曰:「为甚么不肯承当?」师曰:「好事不如无。」师颂鲁祖面壁曰:「鲁祖三昧最省力,才见僧来便面壁。若是知心达道人,不在扬眉便相悉。」

  道吾诠禅师法嗣

  天平契愚禅师

  相州天平山契愚禅师,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杖鼓两头打。」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镇州萝卜。」石含茶居士问:「法无动摇时如何?」师曰:「你从潞府来?」士曰:「一步也不曾蓦。」师曰:「因甚得到这里?」士曰:「和尚睡语作么?」师曰:「放你二十棒。」官人问:「无邻可隔,为甚么不相见?」师曰:「怨阿谁?」师廊下行次,见僧,以拄杖示之。僧便近前接,师便打。

青原下十一世

  投子青禅师法嗣

  芙蓉道楷禅师

  东京天宁芙蓉道楷禅师,沂州崔氏子。自幼学辟谷,隐伊阳山。后游京师,籍名术台寺,试法华得度。谒投子于海会,乃问:「佛祖言句,如家常茶饭。离此之外,别有为人处也无?」子曰:「汝道寰中天子敕,还假尧舜禹汤也无?」师欲进语,子以拂子摵师口曰:「汝发意来,早有三十棒也。」师即开悟,再拜便行。子曰:「且来!阇黎。」师不顾,子曰:「汝到不疑之地邪?」师即以手掩耳。后作典座,子曰:「厨务勾当不易。」师曰:「不敢。」子曰:「煮粥邪?蒸饭邪?」师曰:「人工淘米著火,行者煮粥蒸饭。」子曰:「汝作甚么?」师曰:「和尚慈悲,放他闲去。」一日侍投子游菜园,子度拄杖与师,师接得便随行。子曰:「理合恁么?」师曰:「与和尚提鞋挈杖,也不为分外。」子曰:「有同行在。」师曰:「那一人不受教?」子休去。至晚问师:「早来说话未尽。」师曰:「请和尚举。」子曰:「卯生日,戌生月。」师即点灯来。子曰:「汝上来下去,总不徒然。」师曰:「在和尚左右,理合如此。」子曰:「奴儿婢子,谁家屋里无?」师曰:「和尚年尊,阙他不可。」子曰:「得恁么殷勤!」师曰:「报恩有分。」住后,僧问:「胡家曲子不堕五音,韵出青霄,请师吹唱。」师曰:「木鸡啼夜半,铁凤叫天明。」曰:「恁么则一句曲含千古韵,满堂云水尽知音。」师曰:「无舌童儿能继和。」曰:「作家宗师,人天眼目。」师曰:「禁取两片皮。」问:「夜半正明,天晓不露。如何是不露底事?」师曰:「满船空载月,渔父宿芦花。」问:「如何是曹洞家风?」师曰:「绳床风雨烂,方丈草来侵。」问:「如何是直截根源?」师曰:「足下已生草,举步落危坡。」上堂:「昼入祇陀之苑,皓月当天。夜登灵鹫之山,太阳溢目。乌鸦似雪,孤雁成群。铁狗吠而凌霄,泥牛斗而入海。正当恁么时,十方共聚,彼我何分?古佛场中,祖师门下,大家出一只手,接待往来知识。诸仁者,且道成得个甚么事?」良久曰:「剩栽无影树,留与后人看。」上堂:「才升此座,已涉尘劳。更乃凝眸,自彰瑕玷。别传一句,勾贼破家。不失本宗,狐狸恋窟。所以真如凡圣,皆是梦言。佛及众生,并为增语。到这里回光返照,撒手承当。未免寒蝉抱枯木,泣尽不回头。」上堂:「唤作一句,已是埋没宗风。曲为今时,通途消耗。所以借功明位,用在体处。借位明功,体在用处。若也体用双明,如门扇两开,不得向两扇上著意。不见新丰老子道,峰峦秀异,鹤不停机。灵木迢然,凤无依倚。直得功成不处,电火难追。拟议之间,长途万里。」上堂:「腊月三十日已前即不问,腊月三十日事作么生?诸仁者到这里,佛也为你不得,法也为你不得,祖师也为你不得,天下老和尚也为你不得,山僧也为你不得,阎罗老子也为你不得。直须尽却今时去,若也尽却今时,佛也不奈他何,法也不奈他何,祖师也不奈他何,天下老和尚也不奈他何,山僧也不奈他何,阎罗老子也不奈他何。诸人且道,如何是尽却今时底道理?还会么?明年更有新条在,恼乱春风卒未休。」问:「如何是道?」师曰:「无角泥牛奔夜栏。」上堂:「钟鼓喧喧报未闻,一声惊起梦中人。圆常静应无余事,谁道观音别有门。」良久曰:「还会么?休问补陀岩上客,莺声啼断海山云。」上堂,拈拄杖曰:「这里荐得,尽是诸佛建立边事。直饶东涌西没,卷舒自在,也未梦见七佛已前消息。须知有一人,不从人得,不受教诏,不落阶级。若识此人,一生参学事毕。」蓦召大众曰:「更若凝眸,不劳相见。」上堂,良久曰:「青山常运步,石女夜生儿。」便下座。上堂:「假言唱道,落在今时。设使无舌人解语,无脚人能行,要且未能与那一人相应。还会么?龙吟徒侧耳,虎啸谩沉吟。」问:「如何是兼带之语?」师曰:「妙用全施该世界,木人闲步火中来。」曰:「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众人皆见。」曰:「未审见个甚么?」师曰:「东壁打西壁。」大观初,开封尹李孝寿奏师「道行卓冠丛林,宜有褒显。」即赐紫方袍,号定照禅师。内臣持敕命至,师谢恩竟,乃陈己志:「出家时尝有重誓,不为利名,专诚学道,用资九族。苟渝愿心,当弃身命。父母以此听许。今若不守本志,窃冒宠光,则佛法、亲盟背矣。」于是修表具辞。复降旨京尹坚俾受之。师确守不回,以拒命坐罪。奉旨下棘寺,与从轻。寺吏闻有司,欲徒淄州。有司曰有疾,与免刑。及吏问之,师曰:「无疾。」曰:「何有灸瘢邪?」师曰:「昔者疾,今日愈。」吏令思之。师曰:「已悉厚意,但妄非所安。」乃恬然就刑,而行从之者如归市。及抵淄川,僦居,学者愈亲。明年冬,敕令自便。庵于芙蓉湖心,道俗川凑。示众曰:「夫出家者为厌尘劳,求脱生死。休心息念,断绝攀缘,故名出家。岂可以等闲利养,埋没平生。直须两头撒开,中间放下。遇声遇色,如石上栽花。见利见名,似眼中著屑。况从无始以来,不是不曾经历,又不是不知次第。不过翻头作尾,止于如此。何须苦苦贪恋。如今不歇,更待何时?所以先圣教人,秖要尽却今时。能尽今时,更有何事。若得心中无事,佛祖犹是冤家。一切世事,自然冷淡,方始那边相应。你不见隐山至死不肯见人,赵州至死不肯告人,匾担拾橡栗为食,大梅以荷叶为衣,纸衣道者只披纸,玄泰上座只著布。石霜置枯木堂与人坐卧,只要死了你心。投子使人办米,同煮共餐,要得省取你事。且从上诸圣,有如此榜样,若无长处,如何甘得?诸仁者,若也于斯,体究的不亏人。若也不肯承当,向后深恐费力。山僧行业无取,忝主山门,岂可坐费常住,顿忘先圣付嘱。今者辄学古人,为住持体例,与诸人议定,更不下山,不赴斋,不发化主。唯将本院庄课一岁所得,均作三百六十分,日取一分用之,更不随人添减。可以备饭则作饭,作饭不足则作粥,作粥不足则作米汤。新到相见,茶汤而已,更不煎点,唯置一茶堂,自去取用,务要省缘,专一办道。又况活计具足,风景不疏。华解笑,鸟解啼,木马长鸣,石牛善走。天外之青山寡色,耳畔之鸣泉无声。岭上猿啼,露湿中宵之月。林间鹤唳,风回清晓之松。春风起时,枯木龙吟,秋叶凋而寒林华散。玉阶铺苔藓之纹,人面带烟霞之色。音尘寂尔,消息宛然。一味萧条,无可趣向。山僧今日向诸人面前,说家门已是不著便,岂可更去升堂入室,拈槌竖拂,东喝西棒,张眉努目,如痫病发相似。不唯屈沉上座,况亦辜负先圣。你不见达磨西来少室山下,面壁九年。二祖至于立雪断臂,可谓受尽艰辛。然而达磨不曾措了一词,二祖不曾问著一句。还唤达磨作不为人,得么?二祖做不求师,得么?山僧每至说著古圣做处,便觉无地容身,惭愧后人软弱,又况百味珍羞,递相供养。道我四事具足,方可发心。只恐做手脚不迭,便是隔生隔世去也。时光似箭,深为可惜。虽然如是,更在他人从长相度,山僧也强教你不得。诸仁者还见古人偈么?山田脱粟饭,野菜淡黄齑,吃则从君吃,不吃任东西。伏惟同道,各自努力。珍重!」政和七年冬,赐额曰华严禅寺。八年五月十四日,索笔书偈,付侍僧曰:「吾年七十六,世缘今已足。生不爱天堂,死不怕地狱。撒手横身三界外,腾腾任运何拘束。」移时乃逝。

  大洪报恩禅师

  随州大洪山报恩禅师,卫之黎阳刘氏子,世皆硕儒。师未冠举方略,擢上第。后厌尘境,请于朝,乞谢簪绂为僧。上从其请,遂游心祖道。至投子未久,即悟心要。子曰:「汝再来人也。宜自护持。」辞谒诸名宿,皆蒙印可。丞相韩公缜请开法于西京少林。未几,大洪革律为禅,诏师居之。上堂:「五五二十五。案山雷,主山雨。明眼衲僧,莫教错举。」僧问:「九鼎澄波即不问,为祥为瑞事如何?」师曰:「古今不坠。」曰:「这个且拈放一边,向上还有事也无?」师曰:「太无厌生。」曰:「作家宗师。」师曰:「也不消得。」上堂:「如斯话会,谁是知音?直饶向一句下,千眼顿开,端的有几个是迷逢达磨!诸人要识达磨祖师么?」乃举手作捏势,曰:「达磨鼻孔在少林手里,若放开去,也从教此土西天,说黄道黑,欺胡谩汉。若不放过,不消一捏。有人要与祖师作主,便请出来与少林相见,还有么?」良久,曰「果然。」上堂,拈起拄杖曰:「昔日德山临济,信手拈来,便能坐断十方,壁立千仞。直得冰河焰起,枯木花芳。诸人若也善能横担竖夯,遍问诸方;苟或不然,少林倒行此令去也。」击禅床一下。僧问:「一箭一群即不问,一箭一个事如何?」师曰:「中也。」曰:「还端的也无?」师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曰:「恁么则石巩犹在。」师曰:「非但一个两个。」曰:「好事不如无。」师曰:「穿却了也。」问:「三玄三要即不问,五位君臣事若何?」师曰:「非公境界。」曰:「恁么则石人拊掌,木女呵呵。」师曰:「杓卜听虚声,熟睡饶谵语。」曰:「若不上来伸此问,焉能得见少林机?」师曰:「放过即不可,随后便打。」上堂,横按拄杖曰:「便与么休去,已落二三更。若忉忉,终成异见。既到这里,又不可弓折箭尽去也。且衲僧家远则能照,近则能明。」乃拈起拄杖曰:「穿却德山鼻孔,换却临济眼睛,掀翻大海,拨转虚空,且道三千里外,谁是知音?于斯明得,大似杲日照天。苟或未明,不免云腾致雨。」卓一下,问:「祖师西来,九年面壁,最后一句,请师举唱。」师曰:「面黑眼睛白。」师尝设百问,以问学者。其略曰:「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忘,为甚么一称南无佛,罪灭河沙劫?」又作此○相,曰:「森罗万象,总在其中。具眼禅人,试请甄别。」上堂,拈拄杖曰:「看!看!大地雪漫漫,春来特地寒。灵峰与少室,料掉不相干。休论佛意祖意,谩谓言端语端,铁牛放去无踪迹,明月芦花君自看。」卓拄杖,下座。师素与无尽居士张公商英友善,无尽尝以书问三教大要。曰:「清凉疏第三卷,西域邪见,不出四见,此方儒道,亦不出此四见。如庄老计自然为因,能生万物,即是邪因。易曰:太极生两仪,太极为因,亦是邪因。若谓一阴一阳之谓道,能生万物,亦是邪因。若计一为虚无,则是无因。今疑老子自然与西天外道自然不同。何以言之?老子曰: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无欲则常,有徼则已,入其道矣。谓之邪因,岂有说乎?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不测之谓神。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今乃破阴阳变易之道为邪因,拨去不测之神,岂有说乎?望纸后批示,以断疑网故也。」师答曰:「西域外道宗多途,要其会归,不出有无四见而已。谓有见、无见、亦有亦无见、非有非无见也。盖不即一心为道,则道非我有,故名外道。不即诸法是心,则法随见异,故名邪见。如谓之有,有则有无。如谓之无,无则无有。有无则有见竞生,无有则无见斯起。若亦有亦无见,非有非无见,亦犹是也。夫不能离诸见,则无以明自心。无以明自心,则不能知正道矣。故经云,言词所说法,小智妄分别。不能了自心,云何知正道。又曰,有见即为垢,此则未为见。远离于诸见,如是乃见佛。以此论之,邪正异途,正由见悟殊致故也。故清凉以庄老计道法自然,能生万物。易谓太极生两仪,一阴一阳之谓道。以自然太极为因,一阴一阳为道,能生万物,则是邪因。计一为虚无,则是无因。尝试论之,夫三界唯心,万缘一致,心生故法生,心灭故法灭。推而广之,弥纶万有而非有,统而会之,究竟寂灭而非无。非无亦非非无,非有亦非非有。四执既亡,百非斯遣。则自然因缘,皆为戏论,虚无真实,俱是假名矣。至若谓太极阴阳,能生万物。常无常有,斯为众妙之门。阴阳不测,是谓无方之神。虽圣人设教,示悟多方。然既异一心,宁非四见。何以明之?盖虚无为道,道则是无。若自然,若太极,若一阴一阳为道,道则是有。常无常有,则是亦无亦有。阴阳不测,则是非有非无。先儒或谓妙万物谓之神,则非物,物物则亦是无。故西天诸大论师,皆以心外有法为外道,万法唯心为正宗。盖以心为宗,则诸见自亡。言虽或异,未足以为异也。心外有法,则诸见竞生。言虽或同,未足以为同也。虽然,儒道圣人,固非不知之,乃存而不论耳。良以未即明指一心,为万法之宗,虽或言之,犹不论也。如西天外道,皆大权菩萨示化之所施为。横生诸见,曲尽异端,以明佛法是为正道。此其所以为圣人之道,顺逆皆宗,非思议之所能知矣。故古人有言,缘昔真宗未至,孔子且以系心;今知理有所归,不应犹执权教。然知权之为权,未必知权也。知权之为实,斯知权矣。是亦周孔老庄设教立言之本意,一大事因缘之所成始、所成终也。然则三教一心,同途异辙。究竟道宗,本无言说。非维摩大士,孰能知此意也?」

  洞山云禅师

  沂州洞山云禅师,上堂:「秋风卷地,夜雨翻空。可中别有清凉,个里更无热恼。是谁活计,到者方知。才落见闻,即居途路。且道到家后如何?任运独行无伴侣,不居正位不居偏。」

  福应文禅师

  长安福应文禅师,上堂:「明明百草头,明明祖师意,直下便承当。错认弓为矢,惺惺底筑著磕著,懵懂底和泥合水。龟毛拂逼塞虚空,兔角杖撑天拄地。日射珊瑚林,知心能几几。」击禅床下座。

  龙蟠昙广禅师

  滁州龙蟠圣寿昙广禅师,僧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曰:「杨广山头云霭霭,月华庵畔柏青青。」曰:「恁么则投子嫡嗣,大阳亲孙也。」师曰:「未跨铁牛,棒如雨点。」曰:「今日已知端的。」师曰:「一任敲砖打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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