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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量论》略解 二

  集量论略解(之二)

  法尊法师译本中说“彼识是由多物所生”,括号中解释为多极微,法尊法师的这个解释咱把它隔过去,等吕新国把韩老的译本寄过来以后看看再说。说下一句。“然说是缘自处”。说是由众多的我执、法执所成的,由我执、法执而生的识,它要缘取对象,但各识所缘取的对象是自己的所对境,眼识缘取色境、耳识缘取声境、鼻识缘取香境等不可混淆。我们也得知道,所谓色境,其实是种子现行起来的,声境、香境、味境、触境,它们都是,没有例外的。这样一来就知道,眼识所缘取的实际上是自己幻现出来的境,耳识所缘取的实际上是耳识自己幻现出来的境……“总为行境”,“总”,就是不把它分开,不把它分开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无能力把它分开,一种是故意不分开。比如说我看见前边儿一盘菜,其实是眼识缘色、鼻识缘香、舌识缘味,实际上是各识管各识的,各识都负起自己的责任。本来是各管各,但我们就不这么分了,就说这盘菜很好,圣者是有能力分但不分,我们是无能力分所以不能分,或者说是圣者随顺我们的不分而不分。这就是“总”。“行境”,“行”是现行,“境”是境界。法尊法师译本中接着说,“非于异法作不异解”,“异法”就是:眼所对境是眼所对境,耳所对境就是耳所对境,鼻所对境就是鼻所对境,各不相同;“不异”就是眼所对境、耳所对境、鼻所对境、舌所对境、身所对境统统地混在一起;“不异解”的“解”就是理解。这一句就是说,并不是混淆不同的法。就象直线一样,我们一般看起来是一直线,但实际上是无数多个点紧密地排列而已,我们不是不知道直线的本质是无数个点,我们平时只是不必要认这么真而已。这个咱们得注意,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确实是不需要把什么都分得那么清楚,但在解释时则必需得能够分析得清清楚楚。我们知道,分析清是思想、是理论,而平时是现实,思想总是高于现实、超前于现实的。杨海文有一篇文章,中间有个说法,从思想、理论层面来说,佛教、道教远远高于儒家,但从汉武帝以来,社会更需要的是儒家而不是佛教、道教,“时代永远低于思想[gx1]

  ”。我记不清原文了,大意是这样的。下边儿陈那论师说,“如眼识是缘色处为境,非缘一一极微为境”。这句话就是举了一个例子,是拿眼识作的例子。眼识的所缘境是色境,色法的色是有质碍的意思,眼所对境的色境的色是指颜色等有质碍的东西,《三藏法数》说,色就是青黄赤白。在好多字典中不分色与色法,当然,在辞条中是把色、色法分得清清楚楚的,可在解释的时候是不甚严格的。色境的本质是啥?就是识所抛出来的影像。陈那论师说了,说,眼识的所对境是识所抛出来的影像,而不是一个一个的极微。

  多性之有法 非根所了解 自了非名显 自体乃根境

  接着的颂子是对前边儿的总结,就是对根现量的总结。有法就是体,与有法对应的就是法,法就是义,体就是事物自己,义就是事物的属性、性质。在法尊法师译本的长行中,是这么说的,“多种极微体性之有法,或色、香、味、触多尘之法,非是根识所了解之境界。各根识所了解之境相,亦非名言所能显示宣说。根识之境,即诸处离言说分别之自相体性。”咱们来慢慢说。颂子中的“多性”,对应的长行中说是“多种极微体性”,或者是“色、香、味、触多尘”,就是说“多”是指多极微,咱们知道,佛教说极微有四大极微,非一就是多,四当然就是多,若“多”指尘时,表示尘有色、香、味、触等,当然这也是多了。“性”若指体性、特性、性质时,每种极微都有自己的特性,每种尘也都有自己的特性,若它们的特性都相同的话,极微就分不出四种了,尘也不需要分色、香、味、触了。“多性”两个字合起来就是说,每种极微都有很多性质,每种尘也有各自的很多性质,极微有多种,尘也有多种,所以性质也有很多种。“多性之有法”的“有法”,就是指极微自己本身或者说是尘自己本身。第二句颂子是“非根所了解”,对应的长行是,“非是根识所了解之境界”,这很是明白。按法尊法师的本子来说,则根就是指浮尘根、胜义根,法尊法师这里的“根识”是指前五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则这前两句颂子就是说,极微的性质、五尘的性质不是五识所能明白的。第三句颂子“自了非名显”对应的长行是,“各根识所了解之境相,亦非名言所能显示宣说”,这个也很清楚,就是说,名言与事实真相永远有一段距离。再准确的名言也不能绝对恰当地表达事物的真相。第四句颂子是“自体乃根境”,对应的长行是“根识之境,即诸处离言说分别之自相体性”,这都是很明白的话。

  下边儿呢,咱再看看吕?先生的本子。吕?先生的本子这个颂子是这么译的,“若法有多事,非根悉分别,各自所触证,离名言根境”。前边儿说过的,吕?先生把《集量论释略抄》与他的《因明正理门论本证文》有个对照,这个颂子在《因明正理门论本证文》中对应的文字是“有法非一相,根非一切行,唯内证离言,是色根境界”。《集量论》这个颂子第一句中的“法”与《正理门论》对应颂子中的“有法”是一回事儿,都是指事物。“若法有多事”的“事”与“有法非一相”的“相”一样,都是指性质。另外,“若法有多事”的“若”字,咱们知道,在一般情况下,“若”其实是“如果”的简读法,“如果”是读做Ru

  Guo,把前字“如”取声母“R”,把后字“果”取韵母“uo”,这样拼起来就成了“Ruo”,这是咱们汉字的一个规则。但“若”字还有其它的意思:可以作“顺从”讲;可以做“选择”讲;可以做“及、至于”讲;可以做“此”讲;可以做名词比如说《庄子·秋水》中说,“望洋向若而叹”,这个“若”就是神仙的名字,这个“若”还是一个姓,在汉朝时有一个人叫若章……这个字儿的意思也蛮多的。在吕?先生译本的这个颂子中,“若法有多事”的“若”是做“此”讲,就是这个“法”??事物,有许多性质、属性。吕本第二句是“非根悉分别”,这“根”就是指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悉”是全部,则这一句就是说,五根只能分别、认取自己的所对境,而不能认取其他根的所对境,眼根只与色境发生关系,不与声境、香境等发生关系,你也不可能让他发生关系,更不准互相帮助。还有,五根只在自相上起作用,也就是说比如眼根,眼根就是只在色的自相上起作用,在色的共相(象无常、所作等)上起作用的不是眼而是意。这第二句就是说,各根都是自顾自。接下来的颂子是,“各自所触证,离名言根境”,“各自”就是眼是眼、鼻是鼻,不可混淆;“触”就是接触,指根与境的接触;“证”是领受、证悟。这两句颂子就是说,眼根与色境相触、耳根与声境相触、鼻根与香境相触、舌根与味境相触、身根与触境相触,眼识领受色境、耳识领受声境、鼻识领受香境、舌识领受味境、身识领受触境都是离名言的。因为这个颂子是对根现量的总结,所以“离名言根境”就是指五根现量是离名言的,“根”指五根,“境”指五根所对境。

  吕?先生在这个颂子的下边儿还有一个注,说,按金本则最后这一句应该是“色为根行境”。若是按“色为根行境”来说的话,“色”就是眼根所对境,其实应该是色、声、香、味、触等境,这里是拿色境作代表来说了;“根”就是五根;“行”是现行;“境”就是五境。

  吕?先生本子在颂子后的长行中说,“如是且说五根所生现量智无分别”,就是说,这个颂子是讲五根现量的情况的。

  关于五根现量就是这样。法尊法师在他的译本中还有这么一句话,“余义如《释量论》广辨”,这就很明白的根本不是陈那论师的原文了。法尊法师还译有一本《释量论》,中国佛教协会给印过,我手边儿有,赵朴初给提写的书名,这本书是把法称论师的《释量论》和僧成大师的《释量论释》合在一起印的,法尊法师对于《释量论》是翻译的,但《释量论释》还是译编,这与《集量论略解》是一样的。现量部分在《释量论》中是第三卷,第三品,是写成《释量论卷三》,《现量品第三》,在《释量论释》中是第五卷、第六卷、第七卷这三卷,这篇幅就很大了,确实是讲得很详尽。你们可以自己看看。

  根现量说完了就该说其他的三种现量了。现量呢,咱们说过,有根现量、意现量、自证现量和瑜伽现量四种,陈那论师在下边儿就说了。

  意亦义贪等 自证无分别

  这两句颂子是说的意现量和自证现量。但这陈那论师对意现量的说法实在太过简单了,按法尊法师的译本,则仅只三个字儿,“意亦义”,就这么三个字可就把意现量给说完了。“贪等自证无分别”是说自证现量。也就是说,这两句颂子应该读成“意亦义,贪等自证无分别”。咱们先说说意现量。

  这意现量对应的长行法尊法师是这么译的,“谓第六意识,亦缘色等义境,以领受行相而转,亦唯无分别,故是现量”。按颂子来说的话,“意亦义”的“意”是意识;“亦义”与五根现量接着说应该是也缘境、也认取境。“意亦义”合起来就是说意识也缘境。注意,这是说的意识现量,因为这儿是接着五根现量来说的,所以,这里的“亦”字儿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说,意识的认识也有现量,就表示意识的认识活动有是现量的有不是现量的,这里只说是现量的这一部分。在长行中解释说,“第六意识,亦缘色等义境”,这就说清了意识缘取的境界,该包括“色等义”,“色等义”就是色、声、香、味、触等境,“色等义境”的“境”,境就是认识对象,它其实是识的相分。“以领受行相而转”,“领受”就是认识,必须是认识清楚了才是领受,认不清不是领受,象常说的“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这不是领受,只能是理解的去执行。“行相”这个词是常说的,就是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显现于心内的影像。“行”是现行,“相”是表现在外的,其实就是相分。“而转”的“转”就是产生,什么产生,第六识的认识产生,就是第六识现行,这与“以领受行相而转”的“领受”是呼应的,是说认识清楚现行相就是第六识现行。接着是“亦唯无分别”,就是说,在第六识开始认清行相的当时,还没有搀杂名言进去,还没有进入分别阶段这时候也是现量。但当一进入思维分别阶段,就不是现量了。这意识现量就是指当五识的识体见分在缘认识对象相分时,第六意识的一部分与五识一同起来活动,在活动的当下,也是离分别的,是只在得知对象自相上的影像上所产生的,这是意识现量,在说《正理门论》中我说这是五俱意现量。在五识与外界接触的时候,留下影像在第六意识上,当然,它也留在阿赖耶里成为种子。这个意识现量只是证知心内影像。

  接着呢,法尊法师有一段说明,说,“陈那菩萨对意现量的说法太简略了,倒是法称论师的说法较为详尽一些(大意)”,他就用法称论师的说法又给稍说了几句。原话是这么说的,“法称论师说意现量,唯是根识最后念、续起、缘色等境之一念意识,乃是现量。以后再续起,则不能亲缘色等,是有分别,便非现量。又亦不许:同缘一境作一行相之二心俱生。故亦无有与五识同时俱转之五俱意识。若缘异境,作异行相,则许容有二心俱转,不为过失。如《释量论》广辨”。这几句话虽不是《集量论》的原文,但既然出现在法尊法师的译本中,咱们就也给通一下。先看第一句,“唯是根识最后念、续起、缘色等境之一念意识,乃是现量”。“根识最后念”就是指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在刹那刹那的现行、生即灭、生即灭,一下也不会停止,前刹那在结束的当下,这是很短的瞬间。“续起”是指五识在前刹那结束时后刹那立马就起,中间没有一点儿间隔。这个“续起”就指后念刚起的那个当下,这也是很短的瞬间,是说是迟那时快的。“缘色等境之一念意识”,这个就要说到各识的现行需要的助缘了,在《八识规矩颂》中有的,说前五识在现行时都需要好几个缘,比如眼识,就得要具足九缘,当然了,这九缘里边儿没有等无间缘,这是必需得加上才行的,也就是其实得十缘。在眼识需要的诸缘之中,其中就有意识。耳识现行需要的诸缘中也有意识。鼻识现行需要的诸缘中也有意识。舌识、身识也都是一样需要意识的。在眼识缘取色境时同时就得有意识,那么与眼识同时俱起的意识叫眼俱意识。“缘色等境之一念意识”其实指的就是在眼缘色境的同时的眼俱意识;在耳缘声境的同时的耳俱意识;在鼻缘香境的同时的鼻俱意识……乃至于五俱意识。这下咱就知道了,意识现量其实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在眼识现行的当下意识同时帮助,此时是意识现量。另一种情况就是根现量在最后念时意识立马要起,这就是《正理滴点论》中说的以根现量为等无间缘而引起的意识现量。

  再看第二句话,“以后再续起,则不能亲缘色等,是有分别,便非现量”。当下的续起是现量,但以后再续起,这就不能亲缘诸境,有思维分别,就不是现量了。不是现量该是啥量?不一定,就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下边儿法尊法师说,“又亦不许:同缘一境作一行相之二心俱生。故亦无有与五识同时俱转之五俱意识。若缘异境,作异行相,则许容有二心俱转,不为过失。”这是一个情况,说“同缘一境”,就是指对于同一个境界,“作一行相之二心俱生”,这个“二心俱生”就是生起两种认识。这一句就是说,对于一个境界,当下是绝对不可能作二解的,当然,要是不同时的话,两种认识还是可以的。

  看下一句,“若缘异境,作异行相,则许容有二心俱转,不为过失”。这一句话中的“若缘异境”就是说,你要是认识不同的境界。“作异行相”,当然了,境界其实就是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显现于心内的影像,就是种子在缘俱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影像,一个境界就是一个样子,不同的境界当然是不同的样子了,异境作异行相才对,要是异境作一行相这才是怪哉。“则许容有二心俱转”,这就可以有两种认识,这两种认识可以是当下有两种认识也可以是不同时有不同的认识,“俱转”就是两种认识同时生起。

  这一段就说了,对于同一个境界,当下只能有一种认识生起,要是不同的境界,则当下可以有不同的认识生起。举个例子吧,比如说,意识现在要来认识桌子这个境界,对于桌子这一个境界,它绝对不可能当下就有两种认识。意识要是现在来认识桌子的同时还要认识外边儿的汽车声,这时候则就有两种认识,要是这时候它是一种认识那也麻烦了。这就是一个境界与两个境界的不同。但此当下的两个认识都是现量,为什么?我们知道,桌子是眼识所要认识的境界,而汽车声是耳识所要认识的境界,眼识要起现行的时候,也需要意识来帮助,耳识要起现行的时候也需要意识来帮助。现在眼识、耳识都要起现行,则意识就得既帮助眼识、又帮助耳识,它不能厚此薄彼,不能你先他后,它可以同时帮助眼识、耳识,为什么可以同时呢?比如说我刚晓要帮助人,我就不能同时帮助甲推车又帮助乙打鼓,我得有个先后。没个先后怎么可能呢?这就是因为意识不是个具体的有形东西。

  法尊法师下边儿还有一句“如《释量论》广辨”,他这一句话叫人一听一下子以为在《释量论》中有很多呢,其实关于意现量在《释量论》中也没有多少,只有四十句颂子,“若缘前领受,意则非是量,若缘未见者,盲等应见义?是刹那性故,非见过去义。若非刹那性,应说相差别。所作已办业,不作少差别,有根或余者,如何许能立?彼事所生觉,一切应顿起。若余无别作,待彼相违故。是故诸根识,无间缘所生,意能缘余境,故盲者不见。待随自义者,根生觉是因,故此虽缘余,许缘境决定。与彼无同时,自识时诸义,如何为根识,而作俱生缘?无前无能故,后亦不合故,一切因先有,非义俱自觉。彼如何缘异?由理智了知,能立识行相,因性为所取。因虽有众多,能随生果者,彼立彼体性,说彼是所取。”在法尊法师译的僧成的《释量论释》中也只有一页稍多一点儿。这《集量论》、《释量论》确实是难,这不是矫情吓人的,在《释量论释》中这一段,一上去就是“不穿耳外道云”怎么怎么的,这个“不穿耳外道”到底是咋回事儿,我连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查字典也没查出来,字典上没有,我在网络上查也没有,网络上有十七部佛教字典,这十七部字典上都没有这个不穿耳外道。我问韩老师,他也说没有一点儿印象。这一下就给我一个下马威。所以,前一段时间有人在网络上请我给讲《集量论》、《释量论》,我就说了,这些篇幅太大,而且中间涉及外道太多,我自己还没有吃透,不敢讲。我现在对大家讲,也仅只是小范围说说。当然了,在说的时候,因为我就这么个臭脾气,所以会显得比较有自信,可能最后会象明朝的因明家一样,自认为很有心得,得实际上错误百出也有可能。当然了,象明朝的因明家的几部因明著作都被收入藏经,但我们不能认为大藏经中的东西就是庄了,不一定的,藏经中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有,甚至藏经中还有违背佛教教理的东西,比如说在《大正藏》的四十九卷有《佛祖历代通载》,在第十四卷[gx2]

  记载有咱们这儿三生石的故事,这三生石就在咱们中天竺的下边,在三天竺的上边,咱们没有人没去看过吧,都去看过。还给刻了一块石头,石头上记载了这件事儿,其实这只是一个瞎话而已,为什么这么说呢?你会说,大藏经中都有怎么可能是瞎编的呢?确实是瞎编出来的一个故事,因为根本不合佛教教义。入胎是什么时候入胎的?怀孕三年还不出生,鬼子话而已。在大藏经中有许多不合佛教教理的东西,要是把这些剔除的话,则大藏经的份量可以减少很多。按张之洞的说法,“一分真伪,而古书去其半[gx3]

  ”。当然了,它们也有其价值,但其价值绝对不是帮助我们解脱,这价值它是没有的。第九期《灵山海会》上我给用了何胜杰的一封信,他在信中用了月光童子修水观的原经文,中间有小孩子往水中扔石子的故事,我用了他这封信,但我给加了一句按,“感谢何胜杰居士的热心,但看此文时我只能意味深长地笑笑”。其实修水观修好后使得屋子里到处是水就是瞎编的故事而已,根本来说是破了佛法见解,当然是假的了。有些“佛经”中间讲的就不是佛教义理,是外道而已。

  不穿耳外道我不知道是啥,但下边儿还是可以给稍微说说的。不过现在咱就不说了,你们看看《释量论》这本书的第212页到214页。

  意现量说过了后就该自证现量,就是“贪等,自证无分别”,颂子就是这个,陈那论师有长行说明,但也是只一句话,很简单的。“谓贪嗔痴、苦乐等心,不得根故(非根现量),是自证现量”。“贪”是烦恼心所之一,就是本来我已经有某物了,但我还想更多要一些,过分地追求,这就是贪,多吃多占,这是苦的根本。“嗔”也是烦恼心所之一,它是恶业的根本,就是对于逆境生起一种不愉快的情绪。“痴”也是烦恼心所之一,就是我们常说的无明,不明事理,主要是指不明俗谛的因缘果报和真谛的二空真如等理。“苦”、“乐”是三受中的二种或者说是五受中的二种。“等心”就是指除了贪、嗔、痴、苦、乐之外还有一些心法、心所,“心”就是指心法,同时包括心所法。“不得根故”就是不得有五根来搀乎。法尊法师给加了一个括号,中间说,“非根现量”,因为根本不需要五根搀乎,当然不是根现量了,这是对“不得根故”的一个补充说明。这就是自证现量。其实咱们知道的,以前就说过,自证现量就是心法、心所法对自身的了知,心法、心所法的自我体验。心识在缘取外境的时候,同时就会有一种自知的能力,因为它有自知的能力,使得它知其所知:要是我知道的话,我知道我知道;要是我不知道的话,我知道我不知道,这都是清清楚楚的。只有到了“知之自知”的时候,认识事物的过程才算完成。就是到知道自己知道的时候才行。此“知之自知”、知其所知,一定得是现量,若自证分不是现量,而是非量,则一切知识无从建立。也就是见分了知相分的同时,自证分就来了知见分,这也是现量所摄,因为它是离言冥证的。我们可能要说了,若见分来认识相分时认识错了怎么办?告诉你,即时见分认识相分认识错了,也不影响自证分对见分的认识是现量。在《因明正理门论》中咱们就说过,五识缘境之时,有时候会出现错误,使之陷入贪、嗔、痴的泥潭当中,这时候见分缘相分是错误的,但见分缘相分的错误,不影响自证现量的存在,就是说自证分缘见分一定是现量,绝对不会错误。

  咱们再看看吕?先生的译本怎么说。吕?先生给这两句的译文是这么说的,“意缘及贪等,自证无分别”。我们应该读成“意缘,及贪等自证无分别”才对。“意缘”是说意现量的,就相当于法尊法师译本的“意亦义”;而“及贪等自证无分别”是说自证现量的。吕?先生的颂子是这样说的,那么对应的长行呢?与意现量对应的长行是,“若意亦缘色等境时,如所受相而转,此无分别”。咱就说说这句长行。“若意亦缘色等境时”这一句不用说,就是意识在缘取色、声、香、味、触等境的时候。“如所受相而转”的“如”就是象,“受”就是领受,“所受相”就是所领受到的事相,“转”是生起、认识到,那么这一句“如所受相而转”就是意识的认识就随着所领受到的事相而生起,或者说,意识认识到的就象它所领受到的事相一样。比如说吧,意识现在要认识桌子,在意识中现起的就是与要认识的桌子是一样的,这就象所缘缘一样,认识主体影响认识,但认识对象反过来也影响认识主体的认识。我打桌子一下,我影响桌子,桌子反过来也影响我。“此无分别”,指意识的认识不能改变它领受的事相,就象说这本来就是一张桌子,可我认识到的确是一张椅子,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吕?先生译本与自证现量相对应的长行是,“又贪嗔痴苦乐等,不待根故,唯自证是现量”。这与法尊法师的本子几乎一样,只是法尊法师本子是“不得根故”而吕?先生本子的“不待根故”,这没什么。不用多说。

  下边儿是瑜伽现量。看颂子。

  瑜伽师所教 无杂见唯义

  这就是瑜伽现量的颂子。对应的长行解释是这么说的,“谓诸修瑜伽者,不杂师长言教分别,见唯义理,亦是现量”。“瑜伽”就是相应,指与真实相应、与真理相应。在《成唯识论述记》中说,“言瑜伽者,名为相应,此有五义,故不别翻:一与境相应,不违一切法自性故。二与行相应,谓定慧等行相应也。三与理相应,安非安立二谛理也。四与果相应,能得无上菩提果也。五得果既圆,利生救物,赴机应感,药病相应也。此言瑜伽,法相应称,取与理相应,多说唯以禅定为相应[gx4]

  。”这是瑜伽,“修瑜伽者”主要指瑜伽的第二个意思与行相应,但在一般情况下,则是按禅定相应说的,就是窥基法师《成唯识论述记》中的“多说唯以禅定为相应”。“不杂师长言教分别”,咱们知道,修习禅定者,在没有得定的时候,是靠闻慧、思慧来分别教义的异同,这时所缘虑的是共相,得定之后,是靠修慧来缘虑自相,离开了闻慧、思慧对教义的分别,所以是现量。“师长言教分别”就是因老师教而使得你听到的,就是闻慧、思慧,“不杂”就是不要把老师教给你的搀杂进去。在《因明正理门论》中怎么说瑜伽现量呢?说,“诸修定者离教分别”,“修定者”就是这《集量论》中的“修瑜伽者”,“教分别”就是对教义进行分别,就是按自己的理解把教法进行判断,说这是了义教、那是不了义,这是方便教,那是究竟教。在这《集量论》中就说你这分别是因为师长的缘故。这就是咱们中国人说的学而知之。“见唯义理”,“见”是领悟到、认识到的;“唯”,只是;“义”是事相、境界,或者说是我执、法执;“理”是真理,就是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是什么就不是什么。“见唯义理”这几个字合起来就是认识到的只是与真理相符相顺事相、境界,把我执、法执认识得清清楚楚,知道它们确实是我执、法执,不怕它们再伪装、再打扮也能认识清楚。这个瑜伽现量实际上是一个实践问题,这是在甚深止观中,观诸法实相,这时才有的。在修习时,内心毫不动摇、极端安寂,在这种状态下,内心不受任何客尘污染,与真实等起等灭。心理极其安定而和道理契合的状态,在这个状态里,对于事物的了解,不用分别,也不会错乱,是现量。韩镜清老先生还说这瑜伽现量是指证见道前位定心,这就更严格了。这个瑜伽现量因为是实践问题,所以谁说的都不多,法尊法师译本中就这一句话,那么在吕?先生的译本中怎么样呢?在吕?先生的本子中,这瑜伽现量的说法也是很简单的。颂子是这么说的,“又诸观行者,离教观唯义”,对应的长行也是只一句话,字数比法尊法师还少,“诸观行者离教分别观察唯义,亦是现量”。这给法尊法师的译文用语不一样,但意思是一样的。“观行者”就是修甚深止观者,就是修瑜伽行者,颂子中的“离教”就是长行中的“离教分别”,“离”就是没有、不要有,“教分别”就是对教义教理的分别,说这是了义教,那是方便教等等。“观唯义”的“观”是观照、观察,“唯”就是只有,只有什么呢?只有“义”,为什么只有义呢?因为入甚深禅定,心念集中于“义”这一处,其它的都不注意了。“义”就是要观照的对象??境界,把它认识得清清楚楚,认清了它确实是我执、法执,因而不再执著于它,你就可以解脱了。象我们现在常说的“你这么执著”,这实际上你并没有认清它是执著的本质在哪里,它为什么只是一个执著而已,这些你都没有认清,在你的内心深处实际上你并没有把它当作执著,就象宗萨仁波切说的,“我是你们的敌人,不过是一个比较可爱的敌人而已”,虽然可爱毕竟是敌人,我们要把他是敌人的本质认识清楚。

  这瑜伽现量是圣者现量,我们现在都没有。我们只有五根现量、意识现量、自证现量。

  我看见你们把记录稿给放在慈氏论坛上了,放就放吧,不过咱们要谨慎点儿,因为这毕竟是我说的话,总是要负点儿责任的,我虽然说平时总是胡说八道,但毕竟还是想少点儿遗憾。再说了,咱们这是第一次开讲这个论,以前从没人讲过,我说的都只能是自己的看法,是一家之言,肯定中间有许多不合适的地方,可能是错误也未可知,要注清楚。可以让人提出质疑。

  咱们还接着说。看颂子。

  分别亦自证 非于义别故

  这两句颂子,是前边儿陈那论师说过四种现量之后,有人就提了一个疑问。法尊法师的译本中这个疑问是这么说的,“或问:若贪等心之自证分是现量者,则分别心亦应是现量?”“或问”就是说,可能有人要这么问,也就是说,这个疑问其实是陈那论师自己设的。这是对自证现量提出的疑问。说,如果贪等心所法的自证分是现量的话,那么岂不是有违现量的定义“无分别”了?因为现量的定义就是离分别、不错乱,贪是什么?贪是对可爱境的过分追求,既然知道是可爱境,当然是分别之后才知道是可爱境的,这就有违现量的定义了。如果你非要说这是现量的话,则分别心也可以是现量了。

  这个疑问有没有道理?好,咱们看陈那论师怎么说,陈那论师的回答在法尊法师的译文中是这样的,“实尔,分别心亦是自证现量。然非于义是现量,以于义是分别故。对于义是分别,不妨对自体是自证现量。自证现量亦不妨对境义是分别也。”“实尔”就是确实是,确实是什么呢?确实是“分别心亦是现量”。因为前边儿设立的疑问是说,若心所法的自证分是现量的话,则心别心也应该是现量,陈那论师就回答说:对的,这分别心也不耽误自证分是现量。这个咱们在《因明正理门论》中说到过吧~~见分缘相分的错误,不影响自证现量的存在,就是说自证分缘见分一定是现量,绝对不会错误。这咱们说过的。在这儿陈那论师也解释了为什么分别心也不耽误自证分是现量。“非于义是现量,以于义是分别故”。“义”咱们说过很多次了,它的本质是我执、法执,它的表现就是境界,我们一般称之为外境,其实就是相分,“非于义是现量”就是说,不是说对于相分的认识是现量,认识相分的是什么?是见分!那么就是说,不是说见分认识相分是现量。为什么见分认识相分不是现量呢?“以于义是分别故”,说,因为见分对相分的认识是有分别的。可能认识对也可能认识错误。接着陈那论师说,“对于义是分别,不妨对自体是自证现量”按陈那论师三分说,要认识一个事物,在认识过程中,有两重能所关系:a.相分为所知,见分为能知。b.见分为所知,自证分为能知。只有到了这“知之自知”的时候,认识事物的过程才算完成。就是到知道自己知道的时候才行。此“知之自知”、知其所知,一定得是现量,若自证分不是现量,则一切知识无从建立。也就是见分了知相分的同时,自证分就来了知见分,这也是现量所摄,因为它是离言冥证的。《集量论》中这一句“对于义是分别,不妨对自体是自证现量”就是说见分对相分的分别,不妨碍自证分的认识是自证现量。我们举个例子,我要认识一个水果,这个水果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但我见过书上画的芒果与这个水果可象了,我就认为这是一个芒果,在这个认识过程中,见分认识相分,“这个一只芒果”,接着是自证分的认识,“我知道我看见了一只芒果”。其实呢,这个水果根本就不是芒果,而是一只什么?什么长得与芒果象?我这一胡说把自己也弄得说不出来了,反正意思大家明白了就行。见分认识相分与自证分认识见分其实完全是两层认识,对象完全不同,所以见分认识相分的错误不妨碍自证分对见分的认识的正确。陈那论师又反过来说,“自证现量亦不妨对境义是分别也”,就是说,自证分对见分的认识是现量,也不耽误见分对相分的认识不是现量。

  吕?先生的译本中疑问是这么说的,“若贪等自证是现量者,岂分别识亦现量耶。实无是义。”接着的两句颂子是这么说的,“但许自证性,非境分别故”,对应的长行是,“彼於境义有贪爱等虽非现量,然说自证则无过失,此等亦显现故”。咱们对照一下吕?先生的译本和法尊法师的译本,会觉得吕?先生的译本比较清楚,一看就明白。法尊法师的译本有点儿绕。香港密乘学会前几年出有一套《佛家经论导读丛书》,王亭之主编的,后来在台湾还出了全佛版,中间有《唯识二十论》、《唯识三十颂》、《四法宝粑》、《中论》、《菩提道次第广论》、《因明入正理论》《般若经》等等,当时我是大都有,可现在都不在手边儿,我记不清是哪一本书中了,前边儿有个序,中间就说到,他对法尊法师的译本实在头大,就用其他人的说法给说说。法尊法师的译本确实是难读,而且绕。但法尊法师的译本是全本,而吕?先生的译本不全,只有申自宗,而没有破邪说部分。“贪等”就是指心法以及心所法,心法和心所法都是有四分的,它们的自证分在认识见分的时候,都是现量。如果真的这心法、心所法的自证分缘取见分都是现量的话,“岂分别识亦现量耶”?岂不是分别识也成现量?“实无是义”,“实”是确实、实际上,“义”是道理,则“实无是义”就是说,确实没有这样的道理,也就是说,这理解法是不合适的。就是说,心法、心所法的自证分对见分的认识并不是整体心识是分别,整体心识有分别不等于自证分认识见分,就象物理学中的内力不做功一样,自证分认识见分是“内力”。这给法尊法师的译风不一样了。法尊法师的译本中说,“实尔,分别心亦是自证现量”。这完全是两种说法的口气,法尊法师译本这个口气有点儿四两拨千斤的味道,而吕?先生的译本则是比较平和地解说。同样是一个事儿,法尊法师的译法与吕?先生的译本确实不一样。陈那论师的风格到底如何呢?但看这一个我们看不出来,我们现在通过这两个译本可以看出来的是法尊法师的风格和吕?先生的风格。我记得是钱钟书先生说过一句话,大意说是,你要想认识刚晓,你通过张三写的刚晓传是不行的,你只能通过刚晓写的李四传来认识刚晓,你通过张三写的刚晓传只能认识张三。现在也是这样,通过法尊法师的本子、吕?先生的本子只能认识法尊法师、认识吕?先生,当然,法尊法师、吕?先生他们都说这是陈那论师的思想。我们只能说法尊法师、吕?先生的本子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陈那论师的思想而已,只不过程度达到了一定的限罢了。

  吕?先生的本子中说,“实无是义”,就是说,不能这么理解。不能这么理解那该怎么理解呢?接着看,“彼于境义有贪爱等虽非现量,然说自证则无过失,此等亦显现故”。这句话就是说,我们对于境义的贪爱这确实是分别了,“有贪爱”就是生起了贪爱,“境义”的“境”的本质是相分,而“义”的本质是我执、法执。对境义生起贪爱这就不是现量了,但是自证分在认识见分的时候是没有分别的,“然说自证”的“自证”是指自证分认识见分这回事儿,自证分认识见分这回事儿它是没有这过失的。吕?先生本子中的这“无过失”是说,自证分绝对准确地显现出见分,是一点儿也不会走样儿的。比如说我看见了一棵美人蕉,可是呢我把它认成了芭蕉,也就是说,见分把相分美人蕉认成了芭蕉,这当然是错误的,是不合事实真相的。我们来说自证分,自证分此时就说,我知道我看见了一棵芭蕉。这一个是对的,这是绝对准确地反映了见分当下的认识。这就是“无过失”。“此等亦显现故”,就是指自证分认识到的见分确实在当下显现了??自证分的认识就是“我知道我认识到了一棵芭蕉”,见分的认识就是“这是一棵芭蕉”??见分的认识确实是芭蕉,错误是见分认识的错误。

  现量到此就说完了。说完了现量下边儿就要说似现量,看颂子。

  迷乱世俗智 比与比所生

  忆念及?求 似现有茶翳

  这个颂子中说了几种似现量的情况,咱们一个个来说。咱们还是先按法尊法师的译本来说。一句句地来,一点儿也不放过。看着。“此说七种似现量”,这个颂子说似现量有七种??迷乱心似现量、世俗智(心)似现量、比量、比量后所起心、忆念过去、?求未来、茶翳。这七种似现量呢,陈那论师说,“前六种是有分别,第七种是无分别”,就是说迷乱心似现量、世俗心似现量、比量、比量后所起心、忆念过去、?求未来这六种似现量都是违背了现量定义中的无分别,现量应该是无分别的,可这六种是有分别的,所以不是现量。第七种似现量是茶翳,这个茶翳不是违背了现量定义的离分别,而是违背了现量定义的“不错乱”,现量要求不错乱,但茶翳是错乱的。陈那论师在下边儿对于这七种似现量都有解说,咱们一个一个来说。“迷乱心,如见阳焰误为水等之有分别迷乱心”,这一句就是说的迷乱心似现量。什么是迷乱心似现量呢?陈那论师是举了个例子来说的,说比如见阳焰而误认为水,这是常举的例子,这是错乱认识。接着一个是世俗心似现量,要说世俗心似现量,得先知道啥叫世俗心,陈那论师说“世俗心,如见瓶、衣等物,认为有瓶、衣等实体之心”,这就是咱们现在的情况,看见一个瓶子,就认为这个瓶子是确实的。我的茶杯你就不好用了,你要是用我的茶杯我就不高兴。这个就是。“瓶、衣等唯是由分别心所假立,是世间约定俗成之声义、其实体自相并无所谓瓶、衣等名”。世间的东西其实到是我们的分别心的假立而已,比如说瓶、衣等,只不过是人们已经叫它们瓶,叫它们衣叫习惯了,形成了条件反射,见到它就叫它瓶,叫它衣,要是一个人不把瓶叫瓶我们就觉得这个人不对。比如说某甲把咱们这张桌子叫张三,那么咱们就会感到某甲这个人不正常,咱们要是再有点现在一般的傻居士们所谓的菩提心的话,就要努力地去教某甲,告诉他这根本不是叫张三,这个东西应该叫桌子才对。“世间约定俗成”就是世人都这么叫,都叫它桌子,已经叫习惯了,以致于人们认为它就应该叫桌子,认为它本就应该叫桌子,谁要是不叫它桌子谁就是傻瓜,谁就头脑有问题。“约定俗成”就是习用久了被社会公认了。“世间约定俗成之声义”的“声义”,就是说,桌子、瓶、衣等都是依声而假立随之产生的我执、法执。在唯识的基本典籍《大乘百法明门论》中有名身、句身、文身三法,这是心不相应行法中的三个,桌子、瓶、衣等这都是名身,名身、句身、文身这三法本就是在音声、语言上而立的假法。所以说“声义”的“声”就是音声、语言,“义”这里是在音声、语言上产生的我执、法执,或者说是对音声、语言产生的我执、法执。“其实体自相并无所谓瓶、衣等名”,“其”就是你说的这个事物,说瓶就是瓶,说衣就是衣,说桌子就是桌子,说椅子就是椅子。“实体自相”就是指瓶本身、衣本身、桌子本身、椅子本身。另外咱们得知道,按佛教一般的说法,诸法根本就没有实体可言,但在不同的地方这个“实体”又有不同的含义,所以我们得分清地方,要是分不清地方就会出问题。就象佛教中的“自性”这个词一样,在不同的地方可以说含义不同的太了,都说无自性而《坛经》中就是说“何其自性,本自清净;何其自性,本不生灭”……《坛经》中说的自性与其它经中彻底是两码事儿。有人还真去《坛经》中挑香蕉皮。这一句“其实体自相并无所谓瓶、衣等名”就是说,在瓶、衣本身之上根本就没有瓶、衣之名,这名只是我们的增益执而已。既是增益执,就是说是我们给强加上去的,实际上是我们自认为给加上去了,就本质来说你根本就加不上去,你也不可能给加上去。你什么也没有加上去,但你认为你给加上去了。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因为时间久了你忘记了,你还认为是事物本来就有呢~~“故此等心就世俗说,是不错误,是正确智”,看这一句,这一句还是接着上一句来说的。刚才咱们说了,实际上是我们在瓶子这个事物本身之上加了一个名字叫“瓶”,但因为是我们无始以来就给加上去的,这时间太长了,以致于我们忘了这本是我们给加上去的,还以为是瓶子这个事物之上本来就有“瓶子”这个名字呢。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想当然而已。实际上我们在瓶子这个事物之上什么也没有加,只不过是无始以来我们就想给加,但我们用尽了法子也没有加上去,于是我们就“观想”我们把“瓶子”这个名字给加到瓶子这个事物本身之上了。这实际上是我们是幻想而已。你们不知道,在精神病中就有这么一种情况,病人就是先自我欺骗,欺骗久了以后自己也把这谎话当成真的了。我记得有那么一个电影,有一个人先是冒充警察,充久了他自己也认为他是警察了,当他看见有劫匪抢银行时他就奋不顾身地去抓劫匪,他自己受了伤,真警察把他送到医院救了过来,再一细问才知道他是假警察。这就是骗久了连自己也当成真的了。我们都是这样的。我们不说本质,只说在世俗中的情况。“此等心就世俗说,是不错误,是正确智”就是指我们幻想着我们给加上了一个“瓶子”的名字,而且我们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是我们给加上去的,只认为是瓶子这个事物本身就有瓶子这个名字,我们都错了,但因为是我们都错了,所以也就不认为是错了。这一个就是陈那论师《集量论》原文说的“此等心就世俗说,是不错误,是正确智”。错的就是错的,难道说我们认为正确它就真的正确了吗?当然了是的,你认为它正确并不耽误它错误,这个意思按陈那论师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但约实体观,则属虚妄,是分别心,是似现量”。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认为是正确的,“但约实体观”,就是从实际本质上来说,这个“约实体观”,是“从……方面来看、来观察、来审视”,这儿就是从实体方面来看,要是单说这个“约”字儿的话,是“节制、限制”的意思,就是把观察的范围限制在“实体”方面,不要从世俗方面来说。这个“实体”,是给前边儿的“世俗”相对应。韩老师给我说,世俗是指世俗谛,实体是指胜义谛,我觉得那么解释不对,因为所谓“谛”就是真理,世俗谛和胜义谛都是真理,二者都是正确的,可这儿说的世俗,明明是错误的,所以,只是世俗而不能是世俗谛。从实体上来看的话,是虚妄的,是分别的,“虚妄”就是非真实,就是无自性,就是说只是一个影像而已“分别”就是能取、所取,能认识、所认识。在《辨中边论》中有这么一个偈子,“虚妄分别有,于此二都无,此中唯有空,于彼亦有此。故说一切法,非空非不空,有无及有故,是则契中道”。其中很明白地说“虚妄分别有”。“观”是观照,“观者,谛视也(《说文》)”,就是用心地看、仔细地看,可不是泛泛地看。从实体方面仔细审察,发现我们现在的认识,只是虚妄、分别、似现量而已,可我们总自认为我们是正确的,自认为是生活在现量中,其实我们现在只是生活在似现量之中,伤心哟。这是世俗智似现量。

  接着往下看。“比量与比量后所起心,皆分别先所领受义,皆属分别”。这一句实际上是说了两种似现量,一种是比量,一种是比量后所起心。当初我一看见把比量列到似现量里边儿可纳闷了,为了这一个问题我转了好多圈子。我这个人虽然说比较散淡,但对于典籍上的这些问题我是特别的上心。有时候很好笑,把自己难为得不得了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只是隔着一层窗纸而已,一点就破。本来我想:量就该是正确不正确之别,正确的是现量、比量,不正确的就是似现量、似比量。如此看,怎么能把比量划在似现量中间呢?为什么我有这个想法呢?这就是思维定势,在咱们一般的说法中,现量的定义是无分别、不错乱。而似现量的定义在《因明入正理论》中说是,“有分别智,于义异转,名似现量。谓诸有智,了瓶、衣等分别而生,由彼于义,不以自相为境界故,名似现量。”窥基法师在《因明入正理论疏》中间说“有分别智,谓有如前带名种等诸分别起之智,不称实境,别妄解生,名于义异转,名似现量[gx5]

  ”。窥基法师的定义很明显,“不称实境,别妄生解”就是认识与事实不符,本来是一条绳子,你把它认成了一条蛇。比量的定义在《因明入正理论》中是“谓藉众相而观于义。相有三种,如前已说,由彼为因,于所比义,有正智生,了知有火或无常等,是名比量。”看,“有正智生”,就是认识与事实相符,似现量的定义和比量的定义是不是差很多~~确实是。当时我就是在这儿犯了糊涂。咱先说现量、比量、似现量、似比量的分法。按直观的认识还是间接的认识来分,现量、似现量是一类,比量、似比量是一类,再按正确不正确来分,则现量、比量是一类,似现量、似比量是一类。因为接触因明这么几年,已经形成这么一个思维定式了,可现在陈那论师在这儿给换了标准,是按现量分别不分别来分的,不分别的是现量,分别的就不是现量,你不是现量是什么呢?这里没给取名字,只是叫它“不是现量(但象现量??相似的地方就是认识)”,“不是现量”字多了点儿,我们好简,以前说的,“汉(秦)人好简”,就给写成了似现量!三个字儿比四个字少一个。我们以前说的“似现量”是一个词元,而这会儿把比量叫作似现量的“似现量”是两个词元。这是不一样的。大家有啥想法也可以提出来,反正咱这是没有参考资料,都是我自己的瞎琢磨。哪怕不对,琢磨这个总比我打妄想好些儿。“比量后起心”就是比量认识以后接着起来的心念。“皆分别先所领受义”,“皆”是指比量和比量后起心;“分别”当然是指进入思维阶段;“先所领受义”,对于比量这好说,在以前咱们就说过,比量要以现量为等无间缘,所谓等无间缘,就是前后念相续,前念是后念的等无间缘,前念把后念引导起来,并对后念进行大致的规定,前念与后念大体上一样叫“等”,前后念之间没有念头的间隔叫“无间”。对于比量来说,“先所领受义”是指此念比量之前的那念现量所领受的境界,“分别先所领受义”,就是对前念现量所领受的境界进行思维、推理。对于比量后起心来说呢?“先前所领受义”就是指前边儿现量、比量所领受的境界。最后的这个“义”字儿,就是前边儿现量、比量所领受的境界其实还是幻影,是我执、法执,为什么说是我执、法执呢?这儿是说似现量的,要不然就不是似现量了。“皆属分别”,这比量、比量后起心都是分别念。

  第五种似现量是忆念过去事,第六种似现量是?求未来境。陈那论师原论文是,“忆念缘过去事,?求想未来境,皆无实义,纯属分别,皆似现量”。第五、第六这两种似现量,原文中是“忆念缘过去事,?求想未来境”,“缘”是认识,“想”是思维。在《大乘百法明门论》中有一法,“时”,是心不相应行法中的一个,就是说它是假法。“时”是为了方便表示诸法的因果相续而假立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是“时”。“忆念”,“忆”是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再去想它,“念”是念心所,就是境界刚发生的刹那还明记不忘。“?求”,“?”是意念、心愿,“求”是寻找、探索、选择、要求,“?求”就是在心里选择、寻找。“事”与“境”是一样的,就是虚幻的影像、我执、法执。“皆无实义”,都没有实体可得,“皆”是指忆念过去事和?求未来境这两种似现量;“无”,没有;“实”,实体、自性;“义”,境。这两种似现量都没有实体可得。“纯属分别”,完全是思维在分别的。

  第七种似现量是茶翳,这一个与前边儿的六种似现量都不一样,前边儿六种似现量是违背了现量的“离分别”,有些呢还违背了“不错乱”,注意,有些违背“不错乱”,而有些不违背不错乱,比如比量就不违背。而这第七种似现量茶翳呢,是只违背不错乱,但不违背离分别。陈那论师的原文是,“有茶翳等所根识,见空华、毛轮、二月等,虽无分别,然非有体,故亦成似现量。由根识不分别执著,故仍是无分别也。”这个“茶翳”的“茶”是“目不明”,就是眼睛看不清东西;“翳”是眼球上生了一层障蔽视线的膜,就对你看东西产生了障碍。则“茶翳”其实就是眼睛有毛病。因为眼睛有毛病,就影响到了眼识的现行,“根识”指五根识,不单单是眼识。“茶翳等”的“等”就是指耳根有毛病、鼻根有毛病、舌根有毛病、身根有毛病,这就与“根识”对应起来了。见“空华、毛轮、二月等”,这都是佛教中常说的例子。“虽无分别”,看见二月、看见空华,这时的认识是没有刻意的分别的。“然非有体”,但第二月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你的眼睛有毛病而已,因为它不存在,所以,就是“非有体”。这就是与事实真相不相符合,就违背“不错乱”这个条件。“故亦成似现量”,所以说,这也是似现量。根识认识不象意识一样刻意分别执著,它认识自相境,它不分别。咱们常举的例子其实是黄疸病人的例子。黄疸病人看一切皆黄,这是因为他的感官有问题,他在看东西时,不用分别就看一切东西都黄。注意,黄疸病人看东西觉得黄的“黄”,不是指分别出来的赤、黄、绿、兰,而是指本身就黄,不来分别它也黄。法尊法师在说完七种似现量之后还有一句话??“似现量”三字,通贯上下。就是说,这七种都是似现量。这很明确。

  这就是法尊法师译本中的七中似现量,下边儿咱们再看吕?先生的译本。吕?先生译本中颂子的用语与法尊法师稍有差异,他是这么说的,“错乱、俗有智,比量及所生,贪、欲似现量,谓於阳焰等”。接着还有长行解说,长行也很短,是这么说的,“且错乱智者,如於阳焰等分别为水等故,是似现量。俗有者,增益余义而分别彼体故,亦似现量。比量及彼果智,皆分别先前所受故,亦非现量。”按说,吕?先生的长行就象不完整一样。咱就说说吕?先生的本子。吕?先生在这儿与《因明正理门论本证文》的对应一段是这样的,“但于此中了余境分不名现量。由此即说忆念、比度、?求、疑智、惑乱智等,于鹿爱等皆非现量,随先所受分别转故。如是一切世俗有中,瓶等、数等、举等、有性瓶性等智皆似现量,於实有中作余行相,假合余义分别转故”。“但于此中”的“此中”是自相境,“了余境分”的“了”是认识,“余境”是其余的境界,与“此中”连起来就是指自相境以外的境,除了自相境只剩共相境,共相境就是虚妄分别出来的境,所以就是认识共相境,“了余境分”的“分”是分别,就是在认识共相境的时候进行分别,这样就“不名现量”。“由此即说”,上一句说了不是现量,那就接说似现量(这要与上下文联系,因为上下文要说现量、似现量)。那么似现量有哪些呢?“忆念、比度、?求、疑智、惑乱智等”,就有这些。“忆念”就是回忆往事,回忆已经过去很久了的往事叫忆,刚过去的境界现在还没有忘记叫念。“比度”是独头意识缘现在,就是凭独头意识把现在的境界进行抽象概括。比如说现在咱们有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有其个性,但是我在中间抽象概括出共性来,但是,还没有达到比量的程度,这就是比度。“?求”就是缘未来境。“疑智”就是对境界不能把握,就是没有定解。在前边儿说过,按陈那论师在《集量论》中给非量下的定义,这个应该是非量??没有定解。这个《因明正理门论》也是陈那论师的著作,那么为什么这一点儿在《集量论》和《因明正理门论》中不一致?咱们知道,陈那论师写《因明正理门论》早,在晚年的时候才写出《集量论》,来对自己的东西进行一个总结,也就是说,陈那论师在《集量论》中修改了《因明正理门论》中的说法。“惑乱智”就是神经错乱时的认识。接着陈那论师在《因明正理门论》中举出了似现量的例子,“于鹿爱等皆非现量”,就是鹿在太渴了看见阳焰误认为水,这就是似现量。我记得有一个片子,说有一个女子减肥,不吃东西,她作错了一件事,老板指着她吆喝,她竟然把老板指她的手指看成了一根香肠,她太饿了看见什么都是吃的,鹿太渴了看见什么都是水。“随先所受分别转故”,似现量都是对先前领受的境界加以分别而使认识生起,就是说,似现量是由于对先前所领受的境义起了分别心而产生的。陈那论师在《因明正理门论》中接着还举了胜论派六句义来作似现量的例子。“如是一切世俗有中,瓶等、数等、举等、有性瓶性等智皆似现量”。“世俗有”就是指语言中的存在,你说它的时候它就有,你不说则它就没有了。就是说,它是我们对它所产生的经验及概念,我们运用这经验、概念来表达它。比如我说“桌子”,当我说“桌子”的时候,桌子就是存在的,我不说的时候,桌子就是不存在的。你会问,难道我不说桌子前边儿的这张桌子就不存在了吗?不,当我不说“桌子”的时候,存在的只是前边儿的这么一个缘起法,就是这个!而不是存在一张桌子!这就是语言中的存在。现在我们所面对的一切都是语言中的存在而已,但我们不自觉。“瓶等、数等、举等、有性瓶性等智皆似现量”,“瓶等”是实句义;“数等”是德句义;“举等”是业句义;“有性”是大有句义;“瓶性”是同异句义;“瓶性等”的“等”,慧沼法师说是和合句义。这就涉及到了胜论派,胜论派是古印度六派哲学中的一派。很重要,佛教典籍中对于古印度六派哲学出现最多的是胜论、数论,其他的几派??正理派、瑜伽派、弥曼差派、吠檀多派出现的次数相对来说少一些。古代的译师们就译有《胜宗十句义》、《金七十论》,《胜宗十句义》是胜论派的典籍,是玄奘法师译的,《金七十论》是数论派的典籍,真谛法师译的。这两本论都收在大正藏第五十四册。“於实有中作余行相,假合余义分别转故”,这句话中的“实有”是指瓶、衣等都是四大和合的,是有的。“作余行相”就是不以自相为境,以自相外的共相为境。“假合余义”是说在共相上起分别,“假合”是说瓶、衣等是诸缘和合的,但这和合也是暂时的,在缘尽时就散了;“义”就是我执、法执,由于分别而引起的;“转”是生起。则就是说,当我们见了瓶、衣等物时,心识马上就现出了差别相,我们就给这差别相了种种的概念,世俗有的似现量就这么产生了。《因明入正理论》的这一节给吕?译本中的这段话是对应的。这咱就开始说吕?译本。

  看吕?译本中的长行。“且错乱智者”,“且”是个助词。“如於阳焰等分别为水等故,是似现量”。把阳焰看成水这个例子是佛教中常说的,用过好多次,这不用多说。下一句是“俗有者,增益余义而分别彼体故,亦似现量。”“俗有”就是指俗有智,俗有就是语言中的存在,本来它只是语言中的存在,可我们却把它当成了真的,这就是我们一般认为的。实际上就是说,它本是错误的,可我们都说它是正确的,我们已经习惯了以错误为正确,我们习惯了认贼作父,以致于我们不得不随顺错误的而说。咱们来举个例子,常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实际上就是不对的,因为“因有善恶,果唯无记”。不是有一个故事么,有一个城邦,城中吃的水都是那一个井中的水,某一个时候,这个水井中的水被魔施了妖法,一吃这水人就发狂了,城主知道了,可他阻止不了全城人,因此,城中只有城主一个人没有吃这水,其他的人都吃了,这时候全城人就只剩下城主一个人没有发狂,此时人们都说,“哎哟,咱们的城主疯了,怎么办”?其实是大家疯了,可是大家说城主疯了。这时候怎么办,城主知道他们都疯了,也就装成他们疯疯癫癫的样子,他们就说,“嗷,我们的城主病好了”。这就是因明中说的:大家都这么说你就也这么说,但你要知道这么说实际上是不对的。大家都这么说而你偏不这么说,那就是犯了世间相违的毛病。也就是说,因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是疯子我给他有啥说的,他说啥我就附合他就完了。世俗智就是这样。大家一看见这个瓶子,立马的反应就是:这个东西是瓶子而不是小鸡。可你要知道,它实际上只是我们的分别心的假立而已。假安立咱们知道有两重二假,就是一个从凡夫的角度来假立,一个是从圣者的角度来假立。从凡夫的角度有两种安立,从圣者的角度也有两种安立。是什么?对!就是无体随情假、有体施设假、以无依有假、以义依体假。无体随情假和以无依有假是随顺凡夫的错觉而说的,有体施设假和以义依体假是按缘起有说的。

  我们以分别心假安立出来以后,一直这么弄,习惯了,我看见它叫叫它茶杯,大家也都叫它茶杯,这成了约定俗成,要是忽然间有一个人不把它叫成茶杯而叫它水桶,我就会觉得这是个傻子,我会说他竟然连茶杯和水桶也分不清楚。

  吕?先生译本说,世俗智是“增益余义而分别彼体故”。“增益”就是本来没有你给加上去的,“增”就是增加、添上去的,“益”这个字儿有好多意思,一般我们都作“好处”讲,就是利益,但它还可以做富裕讲,还可以做增长、加多讲,以前的时候这个字儿还是一个姓,汉朝有个益寿,这就是一个人名儿。在这里就是做加多、增长讲。佛教中有一个“增益执”,就是说本来没有你给添上去了,这是一种我执、法执,是错误的。对应的还有一个“减损执”,减损执是说本来有的你给人家弄没了,这也不行,这也是错误的。佛教讲求“如实知(智)”,那就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的你不要给人家取掉,没有的你也不要给人家添上去,人家原本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不要给人家修饰。“余义”,“余”就是其他的、不属于人家自己的,“余义”就是指人家本来没有的意思。“增益余义”就是说,给添上去了人家本来没有的意思。增益余义以后怎么样呢?因为你给人家增益了余义,所以你的分别就起来了。因为分别就有了人我是非,好的就想要,不好的就想丢弃等等。这里的分别主要是指对“彼体”的分别,什么是“彼体”?“彼”就是那个东西,“体”是指事物本身,则“彼体”就是指那个事物、东西的本身。我一看见这个瓶子,我立马就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花瓶”,这个瓶子本身就是“彼体”,现在是你分别它是不是漂亮,如果你认错了,说“这是一个挺结实的茶杯”,“彼体”还是指这个瓶子本身,这没有影响,这只是你自己分别错了而已。这“亦似现量”,也是似现量。

  “比量及彼果智,皆分别先前所受故,亦非现量。”在这一句上,法尊法师和吕?先生有了分歧。在法尊法师的译本中间,这个地方他给分了小标题,“(二)说似现量”,接着颂子中是举出了七种情况,他说这就是似现量,这七种里边儿其中就有“比量”。吕?先生是说过现量之后就说其他的,在错乱智、俗有(智)中用了“似现量”这个词,但在这一句“比量及彼果智”中,没有用“似现量”这个词,而用的是“非现量”。咱们知道,量只有两种,就是现量和比量,现量有正确的、错误,错误的现量称似现量,比量也是有正确的、错误的,错误的比量称似比量,这就有了现量、似现量、比量、似比量,则“非现量”就有可能是除现量外的其他三种量的任何一种,可能是比量、可能是似现量、可能是似比量。这是两个译本不一样的地方。

  在现量这一品中,我们可以分成两部分:甲(一)是先立自宗,就是先说说我陈那怎么来说的;甲(二)是破外人的说法,就是指非陈那系因明的说法。在甲(一)中间又分两部分,乙(一)是先总说二量,就是说量只有现量和比量,绝对没有其他的量;乙(二)是说现量,就详细解说现量。在乙(一)这一部分又分两个部分,丙(一)是先从正面来解释;丙(二)是解说有些人的疑问。在乙(二)这一部分呢,是分三部分来说的,丙(一)是说真现量;丙(二)是说似现量;丙(三)是说量果。这是法尊法师的说法。真现量有五根现量、意现量、自证现量、瑜伽现量等,说完就该说似现量了。当然是把迷乱智、世俗智、比量、比量后起心等都算做似现量中了。法尊法师这么说了,但法尊法师这译本中间就不是严格的尊照翻译规则,不过人家说明了是“译编”。吕?先生没有这么来,只是一句句地翻译原文。这样呢,我们可以说法尊法师的本子好懂,但吕?先生的本子不干扰人。我们要是只看法尊法师的本子,可能不由自主地跟着法尊法师去了。当然了,看吕?先生的本子也是会不由自主地跟从吕?先生的理解的,不过法尊法师太明显了,着了痕迹。

  还说吕?先生的本子,在“错乱智”和“俗有智”中,明明白白地译作了“似现量”,这就毫无疑问,这给法尊法师是一致的。但在“比量及彼果智”中却是译作了“非现量”,而法尊法师的本子在列出七种之后说,“‘似现量’三字,通贯上下”。这就与吕?的本子差别大了。吕新国发信告诉我说,韩老的《集量论》译本量比较大,拿去让复印店给复制,我想用不了几天就可以了,会很快的,拿来咱就可以比较了。当然了,也有这种可能,可能韩老的译本与法尊法师、吕?先生又不同,是另外一种样子样子。我们不评价谁的译本好谁的译本坏,我们多一种译本就是多一个人在给我们讲经,我们再多听一遍,这对我们的修行都是好的增上缘,我们都应该珍惜。

  吕?先生这句话说,“比量及彼果智,皆分别先前所受故,亦非现量”。比量就是我们平常说的比量,就是有分别的认识,但这认识的对的,比量是以前边儿的现量为基础的。“彼果智”的“彼”是指比量,“彼果智”就是指前边儿的比量所引起的结果,其实这给法尊法师本子中的“比量后所起心”是一样的。这比量和彼果智“皆分别先前所受”,“分别”就是心、心所的另外叫法。在唯识中间常说“五法三自性,八识二无我”,其中的“五法”就是相、名、分别、正智、真如,这里边儿的这个“分别”就是心、心所的异名。分别什么呢?分别“先前所受”,就是指前边儿所领受的境界,既然对以前所领受的境界进行了分别,这就不符合现量的定义“无分别”,所以说是“非现量”,既非现量,那么到底是什么量呢?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如果说它只是分别但还是对的,那就是比量,吕?先生原话中就有“比量分别先前所领受故,亦非现量”;如果说它经过分别推理之后得出了错误的结论,这就可能是“似现量”也可能是“似比量”。似现量定义是“有分别智,于义异转”,这就是虚妄分别产生错误。似比量是推理错误。也就是说这可能是比量、似现量、似比量,但不管是什么,这三量都“非现量”。吕?先生的本子到此这句话也结束了。

  法尊法师的本子中还有一句话,“说此七种之理由,如《释量论》中广辨”。那么,咱们就看看僧成大师的《释量论释》,在219页。在这里呢,是把似现量给分成了三部分来说的,先是标出似现量,接着是解说,最后总结。法称论师的标颂是这么说的:“似现量四种,三种分别识,从坏所依起,无分别一种。”颂子就这么几句。在陈那论师的这个《集量论》中是说了七种似现量,但法称论师给说成了四种。三种是有分别的,一种是无分别的。这无分别似现量是“从染坏所依生起”,什么是“染坏所依”?“染”给“坏”都是指有毛病,“染坏所依”就是指所依之根有毛病。这“染坏所依生起”就是指根有毛病,象黄疸病人,他看一切皆黄,这是无分别的,但因为根有毛病,所以量是似现量。既然说有分别现量有三种,那么具体是什么呢?法称论师的颂文说,“为成非根生,说二、见误故。说比等已成,为成前二故。有依止名言,于余义增益,是等诸分别,近现量转故。时为错乱因。如缘不现义,忆念等分别,待名言为性,不缘现前义。不念所领受,不如是瓶等。故彼知亦从。现量中失坏。”法称论师的论文就这几句,不过一听倒是听个稀里糊涂。僧成大师把这几句颂文给作了解说,法尊法师的译文是这么说的。“问:说三种分别为似现量,有何所为耶?”这是一个问。下边儿回答说,“曰:说错乱识与世俗智二种为似现量者,有所为义。由见有错误认为是根识者,为成立彼一非由根生,而说为似现量故。其比量等虽已成立为似现量,而今说者,亦有所为。是为显示成立前二种非根识之喻故。”这就是说了错乱智、世俗智和比量这三种。对于错乱智和世俗智,“由见有错误认为是根识者,为成立彼一非由根生,而说为似现量”,“由”就是因为,“见有错误”,看见的是错误的,就是认识是错误的,“认为是根识”,你的认识明明是错误的,可是你却是把它认成了“根识”,“根识”就是感官的直接认识,感官的直接认识就是现量,现量就是不错误的、正确的。“为成立彼一非由根生”,“成立”是指认识清楚,正确的你就把它认成正确的,错误的你就把它认成错误的,不要把正确的认成错误的,把错误的认成正确的。“彼一”的“彼”就是指错乱智、世俗智,说错乱智可以说“彼”,说世俗智也可以说“彼”;“一”就是指整个地,整体一,这里只有错乱智和世俗智,则整体一就是错乱智和世俗智全部。“非由根生”是说错乱智和世俗智皆不是感官的直接认识,而是经过了思维的分别。“而说为似现量”,所以说它们叫似现量。那么对于比量呢?“是为显示成立前二种非根识之喻故”。“前二种”就是指错乱智和世俗智,“非根识之喻”就是指不是感官直接认识的理由;这个“喻”就是理由,是因明中的喻,我们知道“二喻即因”,也就是说,喻从根本上来说也是因。接着僧成大师《释量论释》中还有一个问:“以何因缘误认前二种为现识耶?”就是说,为什么你把错乱智、世俗智认成“现识”呢?“现识”就是指现量(的认识)。接着答说,“依止名言之世俗智及增益余义之错乱分别,有时是误为现量之因,以近现量境转故。分别瓶等之识,彼亦从现量中失坏,以不忆念所曾领受即不生故。如缘不现见义之念等分别心,是观待名言为本性者,则不缘现量之所取义。此亦如是。”咱看这一句。对于世俗智,法尊法师的这句译文中有个修饰语“依止名言”,对于错乱智,法尊法师译文中也有一个修饰语,是“增益余义”。在吕?先生的《集量论释略抄》本子中,对于俗有智是用的“增益余义”。这有没有不一样呢?大家稍微动动脑筋,可别老把你们自己的思维托付给我。咱们现在不说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咱还是按法尊法师译文说说世俗智,前边儿已经说过,世俗心(智)是见瓶、衣等就认为有瓶、衣的实体。咱们知道,在小乘中间有四种有,其中之一即世俗有,世俗有就是言说中的存在,就是说,法的存在只是存在于语言之中,说它的话,它就有了,要是不说它的话,它就没了,根本就没有客观的存在与之相对应。“法”只是我们对它所产生的经验及概念,我们运用这经验和概念来表达“法”,所以,“法”只存在于我们的语言之中,这就是世俗有。有人就问了,说:在我不说桌子的时候,面前的这张桌子不是还照样存在吗?不,其实在你不说桌子的时候桌子确实是不存在了!这时候存在于你面前的只是这玩意儿??缘起法,课桌、讲桌。这玩意儿??课桌、讲桌与“桌子”我们要分清。这与法尊法师译本的“瓶、衣等唯是由分别心所假立,是世间约定俗成之声义”是一样的道理。错乱智和世俗智是有分别的,“有时是误为现量之因”,就是说,本来错乱智是“增益余义”,世俗智是“依止名言”的,“增益余义”就是本来没有的你却非说它有,这就是给它强加上去了一些本不属于它的含义,“义”咱们早就说过,其实是我执、法执,本来它是依他起的,可你给加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给弄成了遍计执。“依止名言”就是你要是不说它的话,它就没有了、不存在了,它是依附在你的名言之上的,这就是世俗有。它们本质上是这样的,可是你却“有时是误为现量之因”,现量是无分别、不错乱的,你把分别的、错乱的误为了不分别的、不错乱的。僧成大师给我们留了面子,说我们“有时”是误为现量之因,其实我们是几乎总把它误为现量之因,“有时”就是说我们在某些时候还没有把它误为现量之因,在什么时候没有把它误为现量之因呢?就是在你观照的时候,但我们几乎总不观照,总在虚幻中过活,不观照的时间与观照的时间比较起来可以说微乎其微,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僧成大师为了维护我们这一点可怜的自尊,还是没有把它忽略不计,说“有时”。为什么我们把这世俗智、错乱智“误为现量之因”呢?“以近现量境转故”。因为它们总是在接近现量境的时候就生起来,“转”就是生起的意思。比如说在一条数轴上,我们现在在零点儿,到一百这个值时是现量,但是我们心急,在将近一百的时候我们就要让现量生起,现在才到九十五、九十八,我们就说现量生起了,老差这么一点儿,使得我们功亏一篑,我们能不能不急呢?应该能,但我们确实是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水一百度开,但现在已经九十多度了,可我们就急这么一点儿。僧成大师下边儿说,“分别瓶等之识,彼亦从现量中失坏,以不忆念所曾领受即不生故。”“分别”就是心、心所的作用。在我们认识瓶的时候,本来应该是感官直接对境认识,感官的直接对境认识,不分别、不错乱,这才是现量,可是我们因为习惯性的思维模式,感官一对境,立马就说,“这是瓶”,这就把现量给搅和坏了,“彼亦从现量中失坏”的“彼”就是指本该是感官直接对境认识的这个认识。为什么它从现量中失坏呢?“以不忆念所曾领受即不生故”,“忆念”就表示在以前曾经认识到过这境界,“所曾领受”就是以前曾经领受过,说:你要是不忆念以前所曾经领受过的这个境界,这个认识就不会产生。这个认识就是指失坏现量的这个认识。我就想问问,在我认识瓶的时候,我不忆念而只是让感官直接对境行不行?我告诉大家,现在我们没有这个本事,就象说我直直的沿地球走而脱离地球一样,行不行,不行,你没有能耐直直走,你只能沿地球表面走一个弯线,你要直直走肯定能脱离地球,可是,你能直直走吗?不能。最后一句是,“如缘不现见义之念等分别心,是观待名言为本性者,则不缘现量之所取义。此亦如是。”“缘”是缘取。凭什么来缘取呢?就是心念;“不现见义之念”,这个呢,“不现见义”是对“念”的修饰,“念”是念心所,这里指代心法,包括心王与心所,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心念、念头。这个“念”给前边儿的“缘”对应,要缘取凭的就是这念、心念。“不现见义”的“不现见”是当下没有直接表现出来的,“不现”是没有表现出来,“见”就是认识、觉察,“不现见”就是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让你认识。“不现见义”的“义”是指境界、道理,或者说根本就是我执、法执。“念等分别心”的“等”表示除了念心所外还有其他心法、心所法,“分别”就是心法、心所法的另外叫法。“缘不现见义之念等分别心”就是指,比如说我要认识桌子,其实并没有一个桌子表现出来让我认识,我认识到的桌子只是心念的分别、是我执、法执而已。在这个例子中,“缘”就是认识,桌子就是“不现见”,“义”是我们看见的所谓桌子,“念”是认识的心念,“分别心”是认识到了这是桌子。往下是,“是观待名言为本性者”。咱先得知道什么叫“观待”,观待倒是一个佛教用语,十因中就有一个“观待因”,《解深密经》中有四种道理,其中就有“观待道理[gx6]

  ”。那么,什么是“观待”?“观者观对,待者待籍,如对长而籍长成短,对短而籍短得长,又如苦为所对而感乐,乐为所籍而感苦。”这没什么不懂的。“名言”就是名字、言说,是能诠。“本性”是事物本身,我们把事物的本身用言说表示出来。“本性”就是所诠。这句话就是说,用名词言说来诠表本性。这样呢,“则不缘现量之所取义”,“不缘”就是不来缘取、不来认识;“现量之所取义”,我们知道,现量所取义应该是事物之自相,为什么不来缘取事物之自相呢?就是因为“观待名言为本性”,你把名言当成了事物本身,比如说桌子,你就是把言说中存在的桌子当成了桌子本身。于是你就认为自己缘取的言说中存在的桌子就是现量,你认为你已经缘取到现量了,所以你就不再往前走了。

  以上说的是三种有分别似现量,还有一种是无分别似现量,法称论师是分成两段来说无分别似现量的,先是立自宗,然后破别派。对于立自宗部分,法称论师的颂文很简单,说“此第四例外,彼说从患生。彼唯说眩翳,是表有患者。”下边儿的长行说:

  若谓说无分别似现量,无有意义。以集量论云:“离名种等合。分别,为现量。”此说无分别识是现量故。曰:陈那论师许此所说第四为似现量,以先总说“离分则为现量”。次说“有眩翳”为例外故。问:若尔,唯有眩翳识为无分别似现时耶?曰:言“有眩翳”者,此即通说一切有患诸根亲生之识。言“有眩翳”,但说眩翳者,即表示一切有患根故。

  僧成大师的这段长行不难很好懂,咱就不说了。下边儿的破别派有法称论师的颂文,还有僧成大师的长行,法称论师的颂文多了点儿,比立自宗用的颂文多了好几倍,解释起来太浪费时间,就算了,你们自己看看,要是有哪一句话不懂了我再给说。不过我希望你们在看的时候要仔细点,一个字儿也不要放过,可不要说我大概懂了就行了,那是不行的。

  接着就说量果。看着书,一句一句来。法尊法师的本子中一下子放的颂文太多了,二十多句放在一起,咱们读的时候按法尊法师的本子来,但在说的时候得把这二十多句颂子摘开来说,让它与长行一一对应起来。

  有作用证故 即果能量度 亦设立为量

  亦非无作用 又自证为果 由彼体义定

  境相即此量 由彼能量度 曰:若时彼现相

  所量量与果 能取能了故 彼三非各异

  知境知彼别 故即觉二相 亦由后时念

  成二相自证 不受无此故 若由余识受

  无穷彼亦念 如是于余境 不转见彼故

  法尊法师的译本就是这么多颂子放在一起的,咱们先把“有作用证故,即果能量度”摘成一个小单元。因为我觉得这两句可以够成一个意思。与这两句颂文对应的长行是:“此中所说量果,非如外道所计,离能量外别有量果,是即能量心而为量果”。“此中”当然就是“这里”、就是现在要说的;“外道”,按一般的说法,就是指心外求道者。佛法是心法,一切都是应该在心内用功,你要是在心外用功,那就是外道。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说受过皈依的是内道,未受皈依的是外道,也就是说,受不受皈依是区别佛弟子与外道的界限,当然,这里的受没受过皈依可不是指念没念过皈依文,而是有没有得皈依体。这是《菩提道次第广论》中的说法。心外求道为外道是咱们大乘的说法。我还记得一个说法是南怀瑾先生说的,不过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他是在哪本书中说的了,他说,不求成佛的都是外道。他这个说法,我们只当成他是在促使人们发菩提心,求成佛而已,不把它当成真的。“外道所计”的“计”,应该是认为的,这个认为的就是心念分别后的认识结果。我们知道,心念的分别有三种,就是自性分别、随念分别、计度分别,这个“外道所计”的“计”就是指计度分别。外道所计的什么呢?“离能量外别有量果”,这是哪个外道这么说的呢?知道吗?其实咱们以前就说过的,在说《因明入正理论》时就说过,当时说了好几派,比如说萨婆多部,就认为境是所量,根是能量,依根而起之心、心所是量果。还有数论师,他们认为境是所量,诸识是能量,神我是量果。等等,还有其他的说法。但这些说法都是在能量外另有量果,陈那论师说这些都是不对的。别人的说法都不对,那么到底什么说法才对呢?陈那论师说,“是即能量心而为量果”,也就是说,能量心本身就是量果。这个“而为量果”的“而”是作语助,用同“以”。这个“而”作语助时,有时表承递,有时表转折,有时表并列,有时同“以”,有时同“然”,用法很多,这里是同“以”。就是说,以能量心本身为量果。接着,在法尊法师译本中还有这样一句话,“如以斧砍木,木断为果,非离木外有别量果”。这是一个例子,我们知道,佛教说法有个殊胜的方法,就是比喻。比喻这种说法的方法可以启迪智慧而不使你落入所边。佛教是有能无所的,但我们经常落入所边,比喻这种方法没有这个毛病。你只要说清你这只是一个比喻,我就只取可用的那一部分,对于不合用的那一部分我就不取,这样人家都是理解的。用斧子来砍树,把树砍断就是结果呀,这结果就是树表现出另一种形态??由整树变成断树。接着法尊法师译本说,“以识缘境,了境即果”,这就很清楚了,说量果并不是在另外的地方有一个量果。

  对应的,吕?先生的译本是这样说的。他的颂子用语与法尊法师也稍有异,是“有用分别故,说量有果性”,解说这两句颂文的长行是,“此说量果不如外执离量有体,但智成果,即彼生时有境界相,谓具作用分别。”吕?先生这句长行中的“如”,就是“象……一样”;“外”就是指外人,或者说是外道,反正是指与陈那的因明见解不同的人;“执”就是执着,所谓执着就是指不正确的见解,当然,若只是不正确的见解,则一般是叫邪见而不叫执着。邪见只是说见解不正确,而执着是说不但见解不正确,还死死的抓着这邪见不放,非说是邪见是正确的。“离量有体”是着在量外有实体可得,也就是说量果和量是单独的,这“离”就是不和别的在一起,说是“离量”就是不和量在一起,这里“有体”的“体”是指单独存在,在这句话中单独存在是指不和量在一起,而不是指自性之类。下一句是“但智成果”,“但”是仅、只,“智”就是能量智,“成”是成就,“果”就是量果,就是说,只有能量智就成就了量果,根本就不需要在能量智之外去成立量果。也只有能量智能成就量果,因为在佛教中除了能量智之外本无法可得,这就是唯识无义。为什么这么说呢?吕?先生译本接着说,“即彼生时有境界相”,什么意思?“彼”就是心识、能量智,“生”是由无到有,其实应该说是从种子状态到现行状态,“境界”就是种子的现行状态,“相”就是指虚幻的,只是一个影相而已,并不是真的有一个境界,而只是种子在现行时所表现出来的一个影相,我们就给这影相取了一个个的名字,名字叫久了,在我们的心头形成了思维定式,这就成了我们说的境界。中间的“时”就表示同时,也就是生灭同时,就是指心识生起时境界相就现起,是同时的。怎么这样说呢?“谓具作用分别”。“作用”就是吕译颂子中的“用”,就是用处,“分别”是心、心所的异名,心、心所法就是干这个的,它要是不分别那它就失职了,你要是失职你就得下岗。这句话是说,心识的作用就是了别,它一了别就有结果,这结果就是量果,这就是心识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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