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般涅槃经卷第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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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涅槃经卷第三十三

　　迦叶菩萨品第十二之一

　　迦叶菩萨对佛说：世尊。如来怜愍一切众生。调扶不调伏的，净化不净化的。无归依者能为其作归依。未解脱者能令其解脱。获得八种自在，成为大医师，作为大药王。

　　善星比丘是佛的弟子。他出家之后受持、读诵、分别解说十二部经，破坏欲界之结，获得四禅。为何如来受记说善星是一阐提，厮下之人，是在地狱劫住，是不可救治之人？如来为何不为其演说正法，使他成为菩萨。如来世尊如果不能救善星比丘，怎么能称为大慈愍，有大方便？

　　佛说：善男子。譬如父母有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有信顺之心，恭敬父母。利根智慧，对世间的事能很快了解。第二个孩子不敬父母，没有信顺心。却有利根智慧，对世间事能很快掌握。第三个孩子不敬父母，没有信顺心。而且钝根无智，父母如果要教育他时，应该先教给谁？先亲爱谁？先教谁？让他知道世间的事？

　　迦叶菩萨对佛说：世尊。应该先教有信顺心恭敬父母，利根智慧知世事的孩子。然后教第二个，最后第三个。虽然这两个孩子无信心和恭敬之心，只因为可怜他们而次第教育他们。

　　善男子。如来也是如此，三个孩子依次比喻菩萨、声闻、一阐提。比如十二部经修多罗中微细的道理我之前已经为菩萨说过。其中浅近的道理则为声闻说。世间的道理则为一阐提和五逆罪人说。虽然这些法在他们现在世中没有利益，因为怜愍他们为其后世作善根种子。善男子。比如三种田地，一种渠流便利，没有沙砾瓦石棘刺，种一得百。第二种虽无沙滷瓦石棘刺，但渠流险难，收成减半。第三种渠流险难，且多沙滷瓦石棘刺，种一得一，也是杂草。善男子。农夫在春天应该先种何田？

　　世尊。先种初田，然后第二，最后第三。

　　初田比喻菩萨，次比喻声闻，最后比喻一阐提。善男子。譬如三个碗。一完，二漏，三破。如果要盛放乳酪水苏，先用那个？

　　世尊。应先用完好的，然后用漏的，最后用破的。

　　完好的比喻菩萨僧，漏的比喻声闻，破的比喻一阐提。善男子。比如三个病人一起来看病。一个易治，第二个难治，第三个不可治。善男子。医生如果要治先给谁治？

　　世尊。应先治容易的，然后第二，最后第三。因为怜悯第三个。

　　易治的比喻菩萨僧，难治的比喻声闻僧，不可治的比喻一阐提。在现在世中虽无善果，因为怜愍他而为他种下后世的善根种子。善男子。譬如大王有三种马。第一种听话而且壮实有力。第二种不听话，但壮实有力，第三种不听话且羸老无力。大王如果要骑乘，应该先乘哪个？

　　世尊。应当先乘听话而且有力的，次用第二，最后用第三。

　　善男子。听话有力的喻菩萨僧，第二比喻声闻僧，第三比喻一阐提。现在世中虽无利益，因怜愍为他种下后世的诸善种子。

　　善男子。比如要作大布施时有三人前来。一个贵族聪明持戒。第二个中姓钝根持戒。第三个下姓钝根毁戒。善男子。此大施主应该先布施给谁？

　　世尊。应先布施贵姓之子利根持戒，然后布施第二，最后第三。

　　第一个比喻菩萨僧，第二比喻声闻僧，第三比喻一阐提。善男子。比如大狮子杀香象时会竭尽全力，杀兔子时也是一样，并不会轻视。诸佛如来也是如此。为诸菩萨及一阐提演说法时，所作的努力程度是一样的。

　　善男子。我曾经住在王舍城。善星比丘作我的持从。我当时在初夜为天帝释演说法要。按照弟子的仪轨应在等老师睡了才可以睡。那时善星因我久的太坐，心生恶念。那时王舍城的婴儿如果啼哭不止，父母就会吓唬他说你如果不停就把你给薄拘罗鬼。此时的善星告诉我快点进入禅室吧，薄拘罗鬼来了（为了打扰世尊）。我说：痴人啊！你不知道如来世尊无所畏惧吗？那时帝释就告诉我说：世尊。这种人也能入佛法中吗？我就告诉他：憍尸迦，这种人也能入佛法，也有佛性，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我虽为善星说法，而他全都不信。善男子。我有一次在迦尸国尸婆富罗城。善星比丘作我的持从。我要入城乞食，无量的众生期待见到我的足迹。善星比丘却跟在我后面擦除我的足迹。虽然不能擦去却会让众生产生不善的心。我入城后在酒家舍，见一尼干弯着腰蹲在地上吃酒糟。善星比丘见到后说：世尊。世间如果有阿罗汉，那么是人第一，因为是人说无因无果。我说：痴人啊。你没听说过阿罗汉不饮酒、不害人、不欺诳、不偷盗、不淫欲吗？此人杀害父母，吃酒糟。怎么能说是阿罗汉？此人舍身后必当堕阿鼻地狱。而阿罗汉能永断三恶道业，怎能说他是阿罗汉？善星就说：四大之性尚能转变，说此人必堕阿鼻地狱是没道理的。我说：痴人。你没听说过诸佛如来所说无二？

　　可见我虽为善星说法，而他从不相信。

　　善男子。我有一次与善星比丘住在王舍城。城中有一尼干名叫苦得，常说众生烦恼无因无缘，众生的解脱也无因缘。善星比丘又说：世尊。世间如果有阿罗汉的话，苦得是最好的。我说：痴人啊。苦得尼干并非罗汉，不能理解阿罗汉道。善星又说：为何阿罗汉会对阿罗汉生嫉妒心？我说：痴人！我对罗汉没有生嫉妒，是你自己生邪见罢了。如果你说苦得是罗汉，他七日后会因患宿食腹痛而死。死后生在食吐鬼中。他的同学会丢弃他的尸体于寒林中。于是善星就去苦得尼干子那里说：长老。你知道吗。沙门瞿昙说你七日后会因患宿食腹痛而死，死后生于食吐鬼中。你的同学同师会丢弃你的尸体置于寒林中。长老。好好想想，怎么让瞿昙的话不应。苦得听了之后就绝食，从一日乃至六日，满七日后才吃了黑蜜，吃了黑蜜后又饮冷水，饮冷水后于是腹痛而死。又后被同学弃尸于寒林，即在他尸体旁边受了食吐饿鬼之形。善星比丘知道后就至寒林中见到苦得的身正在受食吐鬼之形，在其尸体边蜷缩在地上。善星说：大德，你死了吗？苦得说：我已死。善星问：怎么死的？回答说：因腹痛而死。又问：谁抬出你的尸体？答说：同学。又问：放置何处？回答说：痴人！你不认识这里是寒林吗？又问：你得何身？回答说：我得食吐鬼身。善星啊，仔细听如来善语、真语、时语、义语、法语。善星，如来说了这些实语，你为何不信？如果有众生不信如来真实语，你也应当受我此身。

　　于是善星就回来见我，世尊。苦得尼乾子命终之后生三十三天。我说：痴人。阿罗汉没有生处，你怎么说苦得生于三十三天？

　　世尊。确实如你所说。苦得尼干没有生在三十三天，现在受食吐饿鬼之身。

　　我说：痴人。诸佛如来说一不二。如果说如来有二言的话是不可能的。善星就说：如来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不信。

　　善男子。我也常为善星比丘说真实法，可惜他绝无信受之心。

　　善男子。善星比丘虽读诵十二部经获得四禅，却不解一偈一句一字之义。亲近恶友，退失四禅。失四禅后生恶邪见。说无佛、无法、无涅槃。沙门瞿昙只是因为懂得相术，所以能知他人心思。我那时告诉善星：我所说法有初中后之善，其言巧妙，字义真正。所说无杂，具足成就清净梵行。善星比丘又说：如来虽为我说法，而我真实没有因果。

　　善男子。你如果不信。善星比丘现在就在尼连禅河，可以起一去问。

　　于是如来就与迦叶一起去找善星。善星比丘遥见如来，即生恶邪之心，因恶心而立刻身陷阿鼻地狱。

　　善男子。善星比丘虽入佛法无量宝库中却空无所获，乃至不得一法之利。只因放逸和恶知识。譬如有人虽入大海，见到众多财宝而无所得，是因为放逸。又如入海见到宝库却自杀而死，或被罗刹恶鬼所杀。善星比丘也是如此。入佛法后被恶知识这罗刹大鬼所杀。善男子。所以如来因怜愍常说善星多作放逸。善男子。如果有人本来就贫穷，对他的怜愍心就轻。如果有人本来是巨富后来失去财物，那么别人对他所生的怜愍就重。善星比丘也是如此。受持读诵十二部经获得四禅，然后退失，实在可怜。所以我说善星比丘多所放逸。多放逸所以断善根。我的弟子对他有所见闻的，无不生出强烈的怜愍心。如同看待巨富的人变得贫穷。我多年常与善星在一起，而他自生恶邪之心。因恶邪而不舍离恶见。善男子。我以前见到善星如毛发般的善根，不会记他断绝善根是一阐提，厮下之人，地狱劫住。因其宣说无因无果无有作业，才记他永断善根，是一阐提，厮下之人，地狱劫住。善男子。譬如有人沉默于粪厕中，有善知识用手拉他，如果他同意就能拉出，如果久求不肯就没办法。我也一样，找到善星的微少善根就能拔济，但终日求之却不得丝毫，所以不能拔其地狱。

　　迦叶菩萨说：世尊。如来为何记他当堕阿鼻地狱？

　　善男子。善星比丘有很多眷属，都说善星是阿罗汉，是得道果。我为了坏其恶邪心，所以记善星因放逸而堕地狱。善男子。你今天可知如来所说真实无二。因为如果佛预言他当堕地狱，他就不可能不堕地狱。声闻缘觉所记有二种：或虚或实。比如目犍连在摩伽陀国遍告诸人七日后天会降雨，到时候却没有下雨。还说牸牛会生白犊，等到生产却产下斑驳的牛犊。预言某人生男，而后产女。

　　善男子。善星比丘常为无量众生宣说一切事都无善恶果，所以永断一切善根，乃至毫发善根都没有。善男子。我很早之前就知道善星比丘当断善根，仍然和他共住二十年，和他一起生活修行。我如果抛弃他，不在他旁边，他会教无量众生造作恶业。这叫作如来第五解力。

　　世尊。一阐提之辈因什么因缘没有善法？

　　善男子。因为一阐提之辈断绝了善根。众生都有信等五根，而一阐提永断灭此五根。因此杀害蝼蚁犹得杀罪，而杀一阐提则没有杀罪。

　　世尊。一阐提毫无善法，所以才叫一阐提吗？

　　佛说：你说的对。

　　世尊。一切众生有三种善，所谓过去未来现在。一阐提之辈也不能断未来善法。为何说他们断诸善法，叫一阐提呢？

　　善男子。断有二种，一是现在灭，二是现在障住未来。一阐提辈具足二种断，所以我说其断诸善根。善男子。譬如有人沉默在粪坑中，只有一根毛发没有沉没，虽有一根头发在，可是一根毛发不能承担身体的重量。一阐提之辈也是如此。虽在未来世能有善根，却不能救其地狱之苦。未来之世虽可救拔，而在现在世却无可奈何，所以说不可救济。因佛性的因缘则可得救。佛性非过去非未来非现在，所以佛性不可断。如同腐败的种子不能生芽，一阐提辈也是如此。

　　世尊。一阐提之辈不断佛性。佛性也是善，为何说他们断了一切善？

　　善男子。如果众生现在世中有佛性，则不叫一阐提了。如同世间中的众生的我性。佛性是常，三世不摄。三世若摄则是无常。佛性在未来当见所以说众生皆有佛性。因此十住菩萨具足庄严才能见到少许。

　　迦叶菩萨说：世尊。佛性是常，犹如虚空。为何如来说未来？如来如果说一阐提辈无善法。那么一阐提之辈对其同学、同师、父母、亲族、妻子，难道也没有爱心吗？如果有那难道不是善吗？

　　佛说：善哉善哉。善男子。问的好啊！佛性犹如虚空，非过去，非未来，非现在。一切众生有三种身，所谓过去、未来、现在。众生在未来具足庄严清净之身得见佛性，所以我说佛性未来。善男子。我为众生有时说因为果，有时说果为因，所以在经中说命为食，见色为触。未来身净所以说佛性。

　　世尊。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为何说一切众生都有佛性？

　　善男子。众生佛性虽然现在没有，但不能说无。如同虚空之性虽无现在，但不能说无。一切众生虽是无常，而佛性常住无变，所以我在此经中说众生佛性非内非外，犹如虚空非内非外。如果虚空有内外那么虚空就不是一不是常，也不能说无所不在。虚空虽然非内非外，而众生皆有。众生佛性也是如此。

　　如你所说一阐提辈有善法是不对的。因为一阐提辈如果有身业口业意业、取业、求业、施业、解业，这些业都是邪业。因为其不求因果的缘故。善男子。如同呵梨勒的果根茎枝叶花果实都是苦的，一阐提的业也是如此。

　　善男子。如来圆满的了解各种根力，所以能分别众生上中下根。能知此人从下变为中，能知此人从中变成上，能知此人从上变成中，能知此人从中变成下，所以可知众生的根性并不固定，因无定所以有的断善根，有的断后还生。如果众生的根性是固定的，那就永远不会断，也不会断后复生。也不应说一阐提辈堕于地狱寿命一劫了。善男子。所以如来说一切法都无定相。

　　迦叶菩萨对佛说：世尊。如来圆满的了解众生根力。确定善星当断善根。为何又允许他出家？

　　佛说：善男子。我在往昔刚出家时。我的弟弟难陀，从弟阿难，调婆达多，孩子罗睺罗，这些人都跟随我出家修道。我如果不让善星出家，他将来就能得到王位，权力很大会破坏佛法。因此我就允许他出家修道。善男子。善星比丘如果不出家也会断善根，对无量世都无利益。如今出家后虽断善根，但能受持戒，供养恭敬那先年老的有德之人，修习初禅乃至四禅。这都是善因。这些善因能生善法，善法既生就能修习道，修习道后就能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所以我允许善星出家。善男子。如果我不允许善星比丘出家受戒，则不能称我为如来具足十力。

　　善男子。佛观察到众生具足善法和不善法。此人虽具此二法，不久能断一切善根具备不善根。因为这样的众生不亲善友、不听正法、不善思惟、不如法修行。因这些因缘能断善根，具不善根。善男子。如来也知道此人现世或未来世少壮和老时，当亲近善友，听受正法，苦集灭道，那时则能再生善根。善男子。譬如有泉眼离村不远，其水味道甘美，具有八种功德。有人口渴要去泉水边，智者就知道此人一定会到泉水边的，因为没有别的路可走。如来世尊观察众生也是如此。所以如来叫做具足的了解根力。

　　这时世尊取了地上少许泥土放在掌上。告诉迦叶说：这里的土多？还是十方世界的大地的土多？

　　迦叶菩萨对佛说：世尊。掌上的土当然比不上十方所有的土。

　　善男子。有人舍身还得人身，舍三恶身得受人身，诸根完具生于中国（对应边地），具足正信能修习道。修习道后能得解脱，得解脱后能入涅槃的如同掌上的土。舍人身后得三恶身，舍三恶身得三恶身，诸根不具，生于边地，信邪倒见修习邪道，不得解脱，不乐涅槃的人，如同十方界所有地土。善男子。护持禁戒，精勤不懈，不犯四重不作五逆不用僧鬘物，不作一阐提，不断善根，相信此涅槃经典的人，如同掌上的土；毁戒懈怠犯四重禁作五逆罪用僧鬘物，作一阐提断诸善根，不信此经的人多如十方界所有地土。善男子。如来知到众生的上中下根，所以称佛圆满的了解根力。

　　迦叶菩萨对佛说：世尊。如来圆满的了解众生根力，所以能知一切众生上中下根的利钝差别，知道现在世众生诸根，也知未来众生诸根。这些众生在佛灭后说如来毕竟入于涅槃，或不毕竟入于涅槃。或说有我，或说无我。或有中阴，或无中阴。或说有退，或说无退。或说如来身是有为，或说如来身是无为。或说十二因缘是有为法，或说因缘是无为法。或说心是有常，或说心是无常。或说受五欲乐能障圣道，或说不遮。或说世第一法是欲界，或说三界。或说布施只是意业，或说是五阴。或说有三无为，或说无三无为。或说可能有造色，或说可能无造色。或说有无作色，或说无无作色。或说有心数法，或说无心数法。或说有五种有。或说有六种有。或说八戒斋法优婆塞戒都能受，或说不能具足受。或说比丘犯四重后比丘的戒还在，或说不在。或说须陀洹人斯陀含人阿那含人阿罗汉人皆得佛道，或说不得。或说佛性即众生有，或说佛性离众生才有。或说犯四重禁作五逆罪一阐提等皆有佛性，或说无。或说有十方佛，或说无十方佛。如果如来具足成就知根力，为何今日不能决定的说明这些问题？

　　佛告诉迦叶菩萨：善男子。这些道理非眼识知，乃至非意识能知。是智慧所能知。如果有智的我对他不会说两种。他也不认为我说了两种。对无智者才说不决定，而无智也认为我没有确定的说法。善男子。如来所有一切善行都是为调伏诸众生。譬如医王所有医方都是为疗治一切病苦。善男子。如来世尊为国土故，为时节故，为他语故，为诸人故，为众根故，在一法中作二种说，对一名之法说了无数的名。在一义中说了无量的名。对无量义说无量名。

　　什么是对一名说无量名？比如涅槃也名涅槃，也名无生，也名无出，也名无作，也名无为，也名归依，也名窟宅，也名解脱，也名光明，也名灯明，也名彼岸，也名无畏，也名无退，也名安处，也名寂静，也名无相，也名无二，也名一行，也名清凉，也名无闇，也名无碍，也名无诤，也名无浊，也名广大，也名甘露，也名吉祥，这就是一名作无量名。

　　什么是一义说无量名？比如帝释，也名帝释，也名憍尸迦，也名婆蹉婆。也名富兰陀罗，也名摩佉婆，也名因陀罗，也名千眼，也名舍支夫，也名金刚，也名宝顶，也名宝幢。这就是一义说无量名。

　　什么是于无量义说无量名？比如佛如来，也名如来，义不同名不同。也名阿罗呵，义异名异，也名三藐三佛陀，义异名异。也名船师。也名导师。也名正觉。也名明行足。也名大师子王。也名沙门。也名婆罗门。也名寂静。也名施主。也名到彼岸。也名大医王。也名大象王。也名大龙王。也名施眼。也名大力士。也名大无畏。也名宝聚。也名商主。也名得脱。也名大丈夫。也名天人师。也名大分陀利。也名独无等侣。也名大福田。也名大智慧海。也名无相。也名具足八智。这一切都是义不同名不同。善男子。这就是无量义中说无量名。

　　还有一义说无量名。比如阴也名为阴，也名颠倒。也名为谛。也名四念处。也名四食。也名四识住处。也名为有。也名为道。也名为时。也名众生。也名为世。也名第一义。也名三修谓身戒心。也名因果。也名烦恼。也名解脱。也名十二因缘。也名声闻辟支佛。也名地狱饿鬼畜生人天。也名过去现在未来。也名一义说无量名。

　　善男子。如来世尊为众生广中说略，略中说广。第一义谛说为世谛。说世谛法为第一义谛。

　　什么是广中说略？比如告诉比丘我今宣说十二因缘。什么叫十二因缘？就是因果。

　　什么是略中说广？比如告诉比丘我今宣说苦集灭道。苦就是无量诸苦。集就是无量烦恼。灭就是无量解脱。道就是无量方便。

　　什么是第一义谛说为世谛？比如告诉比丘我今天的身体有老病死。

　　什么是世谛说为第一义谛？比如告诉憍陈如你得法所以叫阿若憍陈如。

　　所以随人随意随时，因此如来了解根力。善男子。我如果对这些道理作决定论，则不能称我为如来具知根力了。善男子。有智之人当知香象所驮的不是驴能承受的。一切众生所行无量，所以如来种种方法为他们说无量之法，因为众生有太多烦恼，如果如来只说一种方法，则不是如来具足成就知诸根力了。所以我在其余的经中说，五种众生不应为他们说五种法：对不信者不应赞叹正信，对毁禁者不应赞持戒，对悭贪者不应赞布施，对懈怠者不应赞多闻。对愚痴者不应赞智慧。因为智者如果对此五种人说此五事，可知说者不具足知诸根力，也不能算怜愍众生。为什么呢？此五种人听到这些后容易生不信心、恶心、嗔心，因此因缘在无量世受苦果报，所以不叫怜愍众生具知根力。因此我之前在其余的经中告诉舍利弗：你小心不要为利根之人广说法语，对钝根之人略说法。舍利弗说：世尊。我只是为了怜愍他们才说，不是因为他们具足根力而说。善男子。广略说法是佛的境界，不是声闻缘觉所知。善男子。如你所说佛涅槃后，诸弟子们说法不同，人们皆因颠倒因缘而不得正见，所以不能自利利他。善男子。众生非唯一性、一行、一根、一种国土、一善知识，所以如来为他们宣说种种法要，因此因缘十方三世诸佛如来，为众生开示演说十二部经。善男子。如来说十二部经，不是自利，只为利他。所以如来第五力叫做解力。因此二力所以如来深知这个人现在能断善根，这个人在后世能断善根，这个人现在能得解脱，这个人在后世能得解脱。所以如来叫做无上力士。

　　大般涅槃经卷第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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