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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一阿含经白话文:卷第三十一

增一阿含经白话文卷第三十一 力品第三十八之一

  概要:本品乃由讲说六种凡常之力为始,依次为应思惟无常想,外之六尘与身内之六入,应灭六入之事,如来乃以布施、教诫、忍、法说义说、将护众生,以及寻求无上正真之道,并不厌倦,指鬘外道之归依佛之谭,就灵鹫山等诸山的异名,将六情喻为六种虫,应思惟无常想,而断六情,就治化之事而向波斯匿王之说法,如来的六种的功德、佛陀对于毘舍离之疫病的流行,而退治恶鬼之事,六师外道之事,应灭六情之事。

  三三三

  大意:本经叙述六种凡常之力。所谓:小儿哭啼之力、女人瞋恚之力、沙门婆罗门之忍力、国王憍傲之力、阿罗汉之专精之力、佛陀的大慈悲之力是。教人应当修学大慈大悲之力。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有六种凡常之力。那六种呢?(一)小儿乃以啼为之力,如欲有所说之时,必定会先啼的。(二)女人乃以瞋恚为其力,都依于瞋恚之后,然后才有所说的。(三)沙门、婆罗门则以忍为其力,都常降下(低心下气,忍辱吞声),卑下对于人,然后乃自陈述的。(四)国王乃以憍傲为其力,都以此豪势而自陈说的。(五)然而阿罗汉即以专一精神为其力,而自陈说的。(六)诸佛世尊是以成就大慈悲,以慈悲为其力,而弘益于众生。

  这就是所谓,比丘们!所谓有这六种凡常之力。因此之故,比丘们!应该常念修行这种如来的大慈悲之力。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三三四

  大意:本经叙述应当思椎、广布无常之想。假如不修习无常想的话,命终之后,会堕入于饿鬼、畜生、地狱等三恶道之中,如果修学无常之想的话,命终之后,定会生于天上、人间、涅槃的三善处。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应该要思惟无常之想,应该要广布无常之想。如果已经思惟过无常之想,已经广布过无常之想的话,则能断尽欲界的贪欲,以及色界、无色界的爱着等法,也能断灭无明和憍慢等烦恼。犹如用火去烧焚草木,使之永尽无余,也没有一些遗迹那样的。这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修习无常之想的话,就能尽断欲爱、色爱、无色爱,那些无明、憍慢等烦恼,也会永远没有余遗的。所以的缘故就是:比丘们!当修习无常之想时,就会没有欲心,由于已没有欲心之故,便能分别法,而思惟其真义,而没有愁、忧、苦、恼。由于思惟其法的真义之故,就不会有愚惑。

  假如修行的人,看见斗诤之事的话,他便会作如是之念:这些诸贤士们,都不修习无常之想,都不广布无常之想,因此之故,致有如是的斗讼而已的!他们由于斗诤而不观察其义,因为不观察其义,就会有迷惑之心。由于执持此愚惑之故,在其命终之后,会堕入于三恶道,所谓饿鬼、畜生、地狱之中是。因此之故,诸比丘们!应当要修习无常之想,应当要广布无常之想。这样的话,便不会有瞋恚,便不会有愚惑之想,也能观法,也能观义,假若命终之后,就能生至于天上或人中,以及成就涅槃之道。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三三五

  大意:本经叙述有一梵志见佛的脚迹之妙,而逐佛的脚迹,而问佛为天或鬼神,或为其祖先-梵天?佛陀则为梵志而说外六尘、内六入之法,使梵志当场得法眼清净。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摩竭陀国的忧迦支江水(江河)的旁边(有从迦帝聚落,与堕鸠罗聚落的二村的中间,杂阿含第四十三卷,一一六○经)。

  那个时候,世尊到一树下,亲自敷座而坐在那里,乃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系念在于前。那时,有一位梵志,也欲到那个地方。这时,梵志看见世尊的脚迹为妙(极为殊好,都指千辐轮相,印文显现),看见之后,便生此念:这是甚么人的脚迹呢?到底是否是天神?或者是龙,是鬼神、干沓和(乐神)、阿须伦(阿修罗,非天),是人类,或者是非人呢?或者是我的先祖-梵天吗?到底是何人的脚迹呢?这时,那位梵志就寻逐此脚迹而前进,最后遥见世尊在一树下而坐,正身正意,系念在于前。看见之后,就作如是之语而说:「您是天神吗?」

  世尊告诉他说:「我并不是天神。」又问:「是干沓和吗?」(干闼婆,嗅香,乐神。)世尊告诉他说:「我不是干沓和。」又问:「是龙吗?」回答说:「我不是龙。」又问:「是阅叉吗?」(夜叉,捷疾鬼神)。佛陀回答梵志说:「我不是阅叉。」又问:「是祖父吗(指梵天为他们的先祖父)。」佛陀回答说:「我不是你们的祖父。」这时,婆罗门又问世尊说:「您到底是甚么人呢?」

  世尊告诉他说:「有爱的话,就会有受,有受的话,就会有爱,一切都是因缘的合会,然后各各才会相生如此的。像如是的五苦盛阴(五阴炽盛之苦的色身),并没有断绝之时。如果由于了知爱的话,就会知道五欲,也会知道身外的六尘,以及身内的六入,这样的话,就能知道此五盛阴的本末的。」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世间有五欲  意为第六生

  以知内外六  当念尽苦际

  (在世间内,有五种欲〔眼耳鼻舌身所起的欲感〕,意根就为之第六之生〔第六之欲,为欲念之原〕,因之而知道内外〔身心之内外〕都为六。应当念念灭尽此苦际。)

  因此之故,应当要求方便,去消灭此内外的六事。像如是的,梵志!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那位梵志听佛说如是的教后,乃思惟翫习,不离开其心怀,就在于其座上,诸尘垢都灭尽,而得法眼净。

  那时,那位梵志听佛所说,乃欢喜奉行!

  三三六

  大意:本经叙述佛陀往昔未成道时,思惟十二因缘的生灭,而唯知『识』为原本,为使人致于生老病死,但是不能如实了知生老病死之原本,由于跟古诸佛学道,而知其原,而了知四谛、十二因缘的生灭法则,而向诸众说法。有如有人在山林内,发现古人的行道,以及没有人的美好的国邑,而回去禀王,王即令人移居于此古城,而使人快乐无比。所谓六入灭,则生老病死灭,因此,应求方便,灭除六入。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本来为菩萨之时,在还未成就佛道的中间,曾经有此念:此世间乃极为勤苦的,乃有生,有老,有病,有死。然而那个时候,对于此五盛阴,乃不得尽其本原(不能彻悟其来源)。这时,我就又作如是之念:由于甚么因缘,而有了『生』?有了『老、病、死』呢?又由于甚么因缘,而致有如此的灾患呢?当在思惟此事之时,又生此念:有了『生』,则有了『老、病、死』的。

  那个时候,正当思惟此事之时,又更生此念:由于甚么因缘,而有了『生』的呢?这乃由于『有』而生的。又生此念:『有』者,到底是由于甚么而为『有』的呢?正当思惟此事之时,便生此念:此『有』,乃由于『受』(取)而有的。又有此念:此『受』乃由于甚么而有的呢?那时,以智慧去观察,而知道由于『爱』而有『受』(取)的。又更思惟:此『爱』到底是由于甚么而生的呢?就重新观察其义而知道乃由于『痛』(受),才会有『爱』的。又更思惟:此『痛』(受)是由于甚么而生的呢?正当作如是的观察之时,即知乃由于『更乐』(触)而有此『痛』(受)的。又重新思惟:此『更乐』(触)到底是由于甚么而生的呢?我生起此念之时,乃知道缘于『六入』,才有了此『更乐』(触)的。这时,我又重新思惟:此『六入』到底是由于甚么而有的呢?观察此义之时,乃知道由于『名色』而有了『六入』的。这时,我又作如是之念:『名色』到底是由于甚么而有的呢?观察此义之时,乃知道由于『识』,而有了『名色』的。此『识』到底是由于甚么而有的呢?观察此义之时,而知道乃由于『行』而生『识』的。这时,我又作如是之念:『行』到底是由于甚么而生的呢?观察其义之时,乃知道『行』乃由于『痴』(无明)而生的。

  所谓由于『无明』而缘于『行』,行缘于『识』,识缘于『名色』,名色缘于『六入』,六入缘于『更乐』(触),更乐缘于『痛』(受),痛缘于『爱』,爱缘于『受』(取),受缘于『有』,有缘于『生』,生缘于『死』,死缘于愁、忧、苦、恼,不可称计之多的痛灾。像如是的,名叫苦盛阴之所集的。

  我在于那个时候,又作如是之念:要由于甚么因缘,方能灭除『生老病死』呢?我观察如是之义时,而知道『生』灭,则『老病死』就会灭。这时,又生此念:由于怎样,就不会有『生』呢?观察此『生』的原,而知道『有』之灭,『生』就会灭。又念:由于怎样,才会没有『有』呢?这时乃生此念:没有『受』(取),就不会有了『有』。这时,我又生此念:由于甚么而能灭『受』(取)呢?观察此事时,而知道『爱』若灭,则『受』(取)就会灭。又生此念:由于怎样而灭『爱』呢?重更观察而知道『痛』(受)如灭了,爱就会灭。又思惟:由于怎样,而能灭『痛』(受)呢?观察之时,而知『更乐』(触)如灭的话,则『痛』(受)就会灭。又思惟:『更乐』乃由怎样而灭呢?观察此义时,就知道『六入』如灭的话,则『更乐』(触)就会灭。又观此『六入』乃由于甚么而灭呢?当观察此义时,就知道『名色』如灭的话,则『六入』就会灭。又观察『名色』乃由于甚么而会灭呢?则知『识』如灭了,则『名色』也会灭。又观察此『识』乃由于甚么而灭呢?则知『行』如灭时,则『识』就会灭。又观察此『行』乃由于甚么而灭呢?而知道『痴』(无明)如灭时,则『行』就会灭。依次而『行』灭,则『识』就会灭,『识』灭,则『名色』会灭,『名色』如灭了,则『六入』就会灭,『六入』灭了之后,则『更乐』(触)就会灭,『更乐』(触)灭了后,则『痛』(受)就会灭,『痛』(受)如消灭了,则『爱』自会灭,『爱』灭之后,则『受』(取)就会灭,『受』(取)如消灭之时,则『有』就会灭,『有』灭之时,则『生』就会灭,『生』如灭了,则『老、病』就会灭,『老、病』消灭之时,则『死』就会灭,这就是所谓名叫『五盛阴』之灭。

  这时,我又生此念:此『识』就是最为原有的,是使人致于有此生、老、病、死的。然而我却不能知道此生、老、病、死之原本。有如有人在于山林内,行逐于小径之道。又再向前小行进之时,曾经看见一条古旧的大道,是古昔的诸人,曾经在于其中来往过的大道。这时,那个人便又行此道路,而小又前进(向前小进),而看见一座古旧的城郭,有园观、浴池,都非常的茂盛,但是那个城内却并没有居民。此人看见此情形之后,就回到其本国,趋前去白国王说:『我昨天在游山林之时,曾经看见一座美好的城郭,树木很繁茂,但是在那个城内却并没有人民居住在那里。大王!是否可以使人民到那个城内去止住吗?』这时,国王听此人之语后,就将一部份的人民疏开到那个城内居住。因此,这个旧城郭又回复从前的美妙,人民很炽盛,大家都快乐无比。

  诸比丘们!当知!我在往昔未成菩萨之时,在山中学道,曾经看见古昔的诸佛所游行的地方(学道的路径),就从那一条路(顺其学道的方法),因此,而即知生、老、病、死所起的原本,有生就会有死等事,都通通能够分别了知,也知道生的苦,生的集,生的尽(灭)、生的道,都皆能知悉了解,对于有、受(取)、爱、痛(受)、更乐(触)、六入、名色、识、行、痴(无明),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无明』生起时,即会有『行』之生起,『行』所造的,又由于『识』。我现在已经阐明于『识』,现在要给四部之大众,讲说此原本,你们应当知道此原本之所起的!应知道『苦』,知道『集』,知道『尽』(灭),知道『道』,要念念使能分明。如果知道『六入』的话,就能知道『生、老、病、死』,『六入』如灭尽了,则『生、老、病、死』也会灭尽无遗余。因此之故,比丘们!应当求方便,去灭尽『六入』。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三三七

  大意:本经叙述阿那律听法之时,曾睡眠而受佛的诃责。遂发愿不眠,而精进,因此而导致于失明,也因此而修得天眼。其次为阿那律将补衣,他求阿罗汉为其代穿针线。佛陀乃亲为阿那律穿针,并示如来对于布施、教诫、忍辱、法说义说,将护众生,求无上正真之道等六法,都没有厌足,也吩咐当求修习此六法。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世尊为无央数(算不尽)的百千万众,讲经说法。那时,阿那律也在于座上听法。这时,阿那律却在于大众当中睡眠。

  当时,佛陀看见阿那律睡眠的情形之后,就说此偈而说:

  受法快睡眠  意无有错乱

  贤圣所说法  智者之所乐

  犹如深渊水  澄清无瑕秽

  如是闻法人  清净心乐受

  亦如大方石  风所不能动

  如是得毁誉  心无有倾动

  (听受法后,则爽快而睡眠,心意并没有错乱。贤圣所说之法,乃为有智慧的人所安乐的。有如深渊的水,澄清而没有瑕秽,像如是的闻法的人,乃为清净心,而乐于纳受的。也如大的方石,乃为大风所不能动的。像如是的,不管是得毁,或者得誉,其心都不会有倾动的。)

  当时,世尊并告诉阿那律说:「你到底是怖畏王法,以及畏怕盗贼,而作为学道的人的吗?」阿那律回答说:「弗也!世尊!」佛陀告诉阿那律说:「那么,你是为了甚么缘故,而出家学道的呢?」阿那律白佛说:「我乃厌患这些老、病、死、愁、忧、苦、恼,被这些诸苦所恼之故,欲舍弃诸苦,因此之故,才出家学道的。」世尊告诉他说:「你现在这位族姓子!你的信心坚固,而出家学道的吗?为甚么世尊今天亲自说法之时,在于座上睡眠呢?」这时,尊者阿那律就从其座位站起,偏露右肩,长跪叉手,白世尊而说:「从今以后,至于形融体烂(此身腐败而死亡),终究不会再在如来之前坐睡!」

  那时,尊者阿那律,用功至于晓时,都不睡眠,但是却不能除去睡眠,眼根就因此而遂损。当时,世尊告诉阿那律说:「如果过于勤加精进的话,就会和调戏盖相应(调戏盖就是掉举恶作,也就是使内心浮躁不安的烦恼,精进太急),假如又懈怠的话,就会与结缚烦恼相应(精进太缓所引起的),你现在所行的,应当要处于其中(不可太急、太缓)。」阿那律白佛说:「前次已经在如来前发誓过,现在不能又违本要(本誓)。」

  那时,世尊告诉耆域(耆婆,译为活,为名医)说:「你要好好的疗治阿那律的眼根。」耆域回答说:「如果阿那律能作些小的睡眠的话,我当会治好他的眼根的。」世尊告诉阿那律说:「你可以去寝寐(睡眠)。所以的缘故就是:一切诸法都由于食而得以存,假如不食,就不能存的。眼根乃以睡眠为食,耳根则以声为食,鼻根就是以香为食,舌根是由于味而食,身根乃以细滑(触)为食,意根就是以法为食。我现在说涅槃也有食的。」阿那律白佛说:「涅槃是以甚么为食呢?」佛陀告诉阿那律说:「涅槃是以无放逸为食的,乘于无放逸,而得至于无为的。」

  阿那律白佛说:「世尊!虽然说眼根乃以睡眠为食,但是我乃不堪于睡眠的。」

  那时,阿那律曾依规,而缝旧的衣裳。这时,其眼根遂于败坏,而得天眼,并没有瑕秽。当时,阿那律曾用凡常之法去缝衣裳,而不能得使其缕线通过于针孔中。这时,阿那律便作如是之念:诸世间的得道的阿罗汉,当给与我(帮我)贯穿针线。

  这时,世尊曾用天耳清净,听到此音声:诸世间得道的阿罗汉,当协助我穿贯针线。那时,世尊就到阿那律之处,告诉他而说:「你去拿针来,我来给你贯穿好了。」阿那律白佛说:「刚才所称说的,乃谓诸世间的人之欲求其福的人,帮我贯穿针线的。」世尊告诉他说:「世间求福的人,未能再超过于我的,因为如来对于六法,并没有厌足的一天的。那六法呢?第一就是布施,第二就是教诫,第三就是忍辱,第四就是法说、义说,第五就是将护(福佑)众生,第六就是求无上正真之道。这就是所谓,阿那律!所谓如来对于此六法,并没有厌足。」

  阿那律说:「如来之身乃为真法之身,为甚么又欲更求甚么法呢?如来已经度脱生死的大海,又是脱离爱着的觉者。然而今天为甚么缘故,还要求甚么福德之道呢?」世尊告诉他说:「如是!阿那律!如你所说的,如来也知道此六法,因此,而没有厌足的。如果当众生知道罪恶之原的身口意所行的话,终究不会堕于三恶道的。由于那些众生不知道罪恶之原之故,才会坠堕于三恶趣之中的。」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世间所有力  游在天人

  福力最为胜  由福成佛道

  (世间所有的力,游在于天人当中的,乃以福力最为优胜的,由于福德,而得以成就佛道的。)

  因此之故,阿那律!应当要求方便,而得此六法。像如是的,诸比丘们!应当要作如是而学!」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三三八

  大意:本经叙述鸯掘摩曾杀人取指,将作为鬘,佛陀去降伏他,使他忆梵书所载的佛说灭六见法之事,终受感化而出家。依次为波斯匿王欲诛此杀人犯,在佛所而知他已出家,而愿以四事供养。鸯掘摩修苦行,终证阿罗汉果,入舍卫城,发至诚言,以救妇人的产难。在乞食时,忍受众人之打骂,佛说他已受永劫的罪报。佛陀为众示说鸯掘摩的本生因缘,末后赞称他为第一聪明捷疾智的弟子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有众多的比丘进入舍卫城去乞食,在波斯匿王的宫门外,听闻有众多的人民,在其中举手呼唤,都称怨而说:「在国内有一贼人,名叫鸯掘魔(央掘摩罗,译为指鬘),非常的凶暴,杀害众生之类,有不可称计之多,并没有慈悲心去对于一切众生,国内的人民没有不厌患的,每日都取所杀的人之手指去作鬘,因此之故,名叫指鬘,唯愿大王您,当往去把他抓来!」

  这时,众多的比丘乞食之后,都还回祇洹精舍。收摄衣钵,将尼师檀(坐具)放着在于肩上,然后到了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那时,众多的比丘白世尊说:「我们众多的比丘进入舍卫城去乞食时,曾经看见众多的人民在于王宫的门外,都称怨而向王宫内诉苦而说:『现在国王您的国界内,有一个贼,名叫鸯掘魔,没有半点的慈悲心,曾经杀害一切众生(杀死很多的人),人会亡、国会虚,都是由于此人而来的。再者,他乃取人的手指,去造华鬘的。』」

  那时,世尊听那些比丘之语后,就从其座位站起,默然而行。当时,世尊步行而寻到那个凶贼所出没的地方。那边的那些取薪的人、负草的人、耕犁的人,以及牧牛羊的人,看见世尊将行那条路,就各白佛说:「沙门!沙门!不可以从那条路去。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这条路的路边,有一介凶贼,名叫鸯掘魔,在那里出没之故。所有的人民,如欲就于此道的话,都要集十人,或者二十人,或者三十、四十、五十人,这样,仍然不得过去,都尽被鸯掘魔所擒获。而沙门瞿昙您乃独一而没有伴侣,如果您被鸯掘魔所触娆的话,就是『于事不省』(不审察其事如何,硬要去作)的了。」世尊虽然听到这些话,仍然向前而进,并不停止下来。

  那时,鸯掘魔的母亲,持饮食去鸯掘魔之处。当时,鸯掘魔便作如是之念:我所要作的指鬘,手指是否已充满其数目了吗?(够不够其所须要的数目)。这时,就开始数手指,发觉并未充数(还不够),又一再的重数时,知道唯少一人的手指。这时,鸯掘魔就左右顾视,就在觅求生人,欲取而杀害。然而顾望四边的远近处,都看不到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师甫曾经有教言:「如能杀害其母的话,必当会生天。」我的家母现在亲自到这里来,即可以取杀她,而能得其手指来充数,就能往生于天上。

  这时,鸯掘魔以左手捉住其母的头,右手则拔剑而对其母说:「小住!阿母!」这时,世尊便作如是之念:这位鸯掘魔,将作五逆罪(杀父、母、阿罗汉、破和合僧、出佛身血)。就放眉间的相光,其光明普照于那个山林。这时,鸯掘魔看见光明后,乃对其母说「这是甚么光明照到此山林的呢?是不是国王集诸兵众,要来攻伐我身的吗?」当时,其母告诉他说:

  「你现在应该要晓得!这并不是日月,或甚么火的光,也不是帝释天、梵天王的光明!」

  那时,其母亲便说此偈而说:

  此非火光明  非日月释梵

  鸟狩不惊怖  和鸣殊于常

  此光极清净  使人悦无量

  必是尊最胜  十力至此间

  于天世人中  天眼睹世界

  故欲度汝身  世尊来至此

  (这不是甚么火的光明,也不是日、月、帝释、梵天等光明。鸟兽都不会惊怖,其和鸣乃胜于凡常。此光明乃极为清净,使人会觉得非常的喜悦,必定是最为尊胜的十力〔佛陀具有十力〕的觉者来到这里的。在于天上、人间当中,以天眼而覩此世界,因此之故,欲来度脱你身的,是世尊来至于此的。)

  这时,鸯掘魔听到佛陀的音响,乃欢喜踊跃,不能自胜,便作如是之语而说:「我的师甫也有教诫而敕令我说:『假如你能害母,并能杀沙门瞿昙的话,必定会往生于梵天上。』」当时,鸯掘魔就对其母说:「阿母!现在且按下,待我先取沙门瞿昙而杀死后,再来吃食吧!」

  这时,鸯掘魔即放其母,而去逐世尊。遥见世尊到这里来,一看如金聚,没有不照到的。他看见之后,并笑而说如是之语:「现在这位沙门必定会落在于我的手中,必定会被我杀死无疑。如有人欲过这条路的话,都皆集大众而行此道的,然而沙门却独自一人而没有伴侣,我现在当取而杀他。」

  这时,鸯掘魔即拔起其腰剑,往迎于世尊。这时,世尊寻还复道而行,乃徐徐(慢慢)的步行,而鸯掘魔却奔驰(跑紧)而追逐,还而不能赶及于如来的后面。这时,鸯掘魔乃白世尊说:「住!住!(停下来!停下来!)沙门!」世尊告诉他说:「我自己已停住了!是你自己不停住而已啊!」

  这时,那位鸯掘魔一边走,一边遥说此

  偈而说:

  去而复言住  语我言不住

  与我说此义  彼住我不住

  (他明明走去,而又说他已停住,说我自己不停住,和我说这种义:说甚么他已停住,而我自不停住而已的。)

  那时,世尊用偈回答说:

  世尊言已住  不害于一切

  汝今有杀心  不离于恶原

  我住慈心地  愍护一切人

  汝种地狱苦  不离于恶原

  (世尊说已经停住,乃不伤害于一切的,而你现在有杀害之心,乃不离开于恶的原本的。我乃安住于慈心之地,而愍护一切人,你却种地狱的苦因,不能离开于恶原的。)

  这时,鸯掘魔听此偈后,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真的是恶人吗?但是我的师甫曾经对我说:『这是一种大祠(大典),能获得大果报的。如能取杀千人,用其手指去作鬘的话,就能达成其所愿。像如是的人,命终之后,定会往生于善处的天上。假如能取杀生母,以及沙门瞿昙的话,当会往生于梵天上。』当他正在思惟此事之时,佛陀乃作威神,使他的神识霍寤(轻快而醒悟)如下之事:「诸梵志的书籍也有如此之言:『如来出现在世间,乃是非常难遇的事,时时(常时)乃经亿或劫的期间才会出现的。佛陀如出世之后,即不度的能被度,不解脱的人能得解脱。佛陀会讲说灭除六见之法。那六见之法呢?(一)如说有我见的人,就说灭除我见之法。(二)没有我见的话,也会与他讲说消灭没有我见之法。(三)说有我见、无有我见的话,也会与他说消灭这种有我见、无我见之法。(四)又自观察,而说观察之法。(五)自说无我之法。(六)也非我说、亦非我不说之法。』如果为如来出世的话,就会说此消灭六见之法。再者,如我奔走之时,乃能赶及象、马、车乘,以及人民的,而这位沙门之行步并不暴疾(不快跑),可是我今天却不能赶逐他,

  必定是如来之降世吧!」

  这时,鸯掘魔便说此偈而说:

  尊今为我故  而说微妙偈

  恶者今识真  皆由尊威神

  即时舍利剑  投于深坑中

  今礼沙门迹  即求作沙门

  (世尊现在为我的缘故,而说此微妙之偈。恶者的我,现在已经认识真实的道理了,这都是世尊您的威神之力所致的。我实时舍弃此利剑,投在于深坑里面。现在要礼拜沙门您的脚下,就请求您令我能作为一沙门吧!)

  这时,鸯掘魔就趋前而白佛说:「世尊!唯愿听许我作为沙门!」世尊告诉他说:「善来!比丘!」实时鸯掘魔便成为沙门,而穿三法衣。

  那时,世尊便说此偈而说:

  汝今以剃头  除结亦当尔

  结灭成大果  无复愁苦恼

  (你现在已经剃除头发,能除灭结缚〔烦恼〕,也是当然的事。如果灭除结缚的话,就能成就大果的,就不再有愁忧苦恼之事!)

  这时,鸯掘魔听此语后,实时诸尘垢都灭尽,而得法眼净(看透真理的眼光已涌现。)那个时候,世尊就引导鸯掘魔比丘回到舍卫城的祇洹精舍。当时,波斯匿王正召集四部之众(四种军队),欲去攻伐贼徒鸯掘魔。这时,王便作如是之念:我现在可先到世尊之处,将此因缘实事。具向世尊表白,如果世尊有甚么教言的话,当依其言而奉行。

  那时,波斯匿王就带领其四部之兵众,到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后,坐在于一边。那时,世尊问王说:「大王!今天欲到甚么地方去?为甚么尘污你的身体,至于如是的程度呢?」波斯匿王白佛说:「我现在的国内有一位贼徒,名叫鸯掘魔,非常的凶暴,并没有半点的慈心对于一切众生,使国家陷入丘荒,人民都流迸,这都是由于此贼徒起因的。他现在乃取人而杀,将死人的手指作为鬘,这是恶鬼,而不是人,我现在就是欲诛伐此人的。」

  世尊告诉他说:「如果当大王你看见鸯掘魔已起坚固的信心,已出家学道的话,大王你当会奈他之何呢?」(要怎么办呢?)王白佛说:「知道是这样的话,又当如何呢?唯有承事供养,随时礼拜他耳。但是,再说,世尊!他是一介恶人,并没有毫厘的善心,唯能杀害人耳,怎么会有此心去出家学道呢?终究不会有此道理的。」

  这时,鸯掘魔在离开世尊不远的地方,正在结跏趺而坐,为正身正意,系念在于前。那时,世尊就伸出其右手,指示大王说:「这位就是贼徒鸯掘魔。」王听此语后,便怀恐怖,衣毛都倒竖起来。世尊乃告诉大王说:「不可怀恐怖的心!你可以到其前面,自当会了悟大王你的心意的!」当时王听佛陀之语后,就到鸯掘魔的面前,问鸯掘魔说:「你姓甚么呢?」鸯掘魔说:「我姓伽伽(父姓),母的名叫做满足。」这时大王礼拜其足后,坐在于一边。那时大王又对他说:「能善乐于此正法当中,不生懈怠之念,而修清净的梵行,能得尽诸苦际,我当会尽形寿供养你的衣被、饮食、床卧之其、病瘦时的医药的。」这时,鸯掘魔乃默然不回答。大王就从座站起,行头面礼足之礼后,还诣于世尊之处,头面礼足后,坐在于一边。

  这时,王又白佛说:「不降的已使其降,不伏的已使其伏。甚奇!甚特!从来未曾有的事!世尊乃能降伏此极恶的人!唯愿世尊!受命无穷,善能长养生民,承蒙世尊的大恩,得免此难(如不是世尊的话,不知要讨伐恶魔时,会伤杀许多人呢?)!国事繁多,我要回城池去了。」世尊告诉他说:「大王知道时宜!」那时,国王就从座起,头面礼足之后,便退回而去。

  那时,鸯掘魔作阿练若之行:穿五纳衣(五种缀纳种种布料而作的衣,自会具有诸色,通说为五色,也就是五色碎段,重纳为衣之义),到乞食之时,持钵而按家按家去乞食,周而复始(始终一贯),都穿补纳的弊坏之衣,极为粗丑的。同时,也都露坐,不盖覆其形体。这时,鸯掘魔在闲静之处,自修其行时,终于完成其果行:所以族姓子(一位男人),出家学道的,乃欲修无上的梵行,而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再受胎,如实而能知道。当时,鸯掘魔便成就阿罗汉果,六神通都清彻,并没有尘垢,已成为阿罗汉。

  在乞食已到之时,他就穿衣持钵,进入舍卫城去乞食。这时,有妇女正临产而甚难(婴孩在母胎内,迟迟不生,使母极为痛苦)。他看见之后,便作如是之念:众生之类,极为苦痛,所受的苦恼没有限量。这时,鸯掘魔食后,就收摄衣钵,将尼师檀(座具)放在肩上,往至于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边。那时,鸯掘魔白世尊说:「我刚才着衣持钵,入舍卫城去乞食,曾经看见一妇人,身体重妊(难产)。那时,我便作如是之念:众生受苦恼,为甚么会至于如此呢?」世尊告诉他说:「你现在就到那位妇人之处,作如是之言而说:『我从贤圣所生已来,未曾杀生。』持这至诚之言,使这位母人(妇女)之胎,能得无他(不生意外)。」鸯掘魔回答说:「如是!世尊!」

  这时,鸯掘魔就在于那一天,着衣持钵,入于舍卫城,往至于那母人之处,对那位母人说:「我从贤圣出生已来,更不杀生。持此至诚之言,使胎能得解脱。」这时,母人之胎,就得解脱(生产)。

  有一时,鸯掘魔在城内乞食之时,诸位男女大小看见之后,都各各自相谓言说:「此人名叫鸯掘魔,曾经杀害众生不计其数,现在又敢在城内乞食。」这时,城内的人民,各各都用瓦石去打掷他,也有人用刀其斫他的,使他伤坏头目,衣裳都裂尽,流血污其体,就离开舍卫城,至于如来之处。当时,世尊遥见鸯掘魔的头目被伤破,流血污衣而到这边来,看见后,便作如是之言:「你现在应忍耐。所以的缘故就是:此罪乃应永劫受之。」(你所作的恶业本应难以消灭的重罪,而现在所受的苦报,可说能为重罪轻受,此生就完了!)

  这时,鸯掘魔到世尊之处,行头面礼足之礼后,坐在于一处。那时,鸯掘魔在如来之前,便说此偈而说:

  坚固听法句  坚固行佛法

  坚固亲善友  便成灭尽处

  我本为大贼  名曰鸯掘魔

  为流之所漂  蒙尊拔济之

  今观自归业  亦当观法本

  今以逮三明  成就佛行业

  我本名无害  杀害不可计

  今名真谛实  不害于一切

  设复身口意  都无害心识

  此名无杀害  何况起思想

  弓师能调角  水人能调水

  巧匠调其木  智者自调身

  或以鞭杖伏  或以言语屈

  竟不加刀杖  今我自降伏

  人前为过恶  后止不复犯

  是照于世间  如云消月现

  人前为过恶  后止不复犯

  是照于世间  如云消日现

  比丘老少壮  修行佛法行

  是照于世间  如彼月云消

  比丘老少壮  修行佛法者

  是照此世间  如彼日云消

  我今受痛少  饮食自知足

  尽脱一切苦  本缘今已尽

  更不受死迹  亦复不乐生

  今正待时节  欢喜而不乱

  (坚固〔认真〕的听法句,坚固的修行佛法,坚固的亲近善友,这样便能至于灭尽之处〔寂灭,涅槃〕。我本来是一介大贼徒,名叫鸯掘魔,被苦海的水流所漂游,承蒙世尊拔济于我。现在观察自归之业,也应当观察法之本,现在已经因此而逮得三明,而成就佛行之业。我在俗时的本名叫做无害,可是却杀害众生不可称计之多。现在已经名叫真谛实。已经不会害伤一切众生了。假如身口意都没有伤害的心识的话,就名叫无杀害,更何况会起思想呢?)

  (如弓师,乃善能调其角度,水中之人,则善能调水,巧匠善调于木,智者则能自调其身。或者用鞭杖伏你〔打你〕,或者用言语屈你〔讽刺骂詈,来伤毁你〕,究竟已不用刀杖去对付了,我现在已自降伏自己了。)

  (人类从前作过恶业,后来休止而不再犯,这叫做照明世间,有如黑云之消散,而月亮出现那样。人,从前作过恶业,后来停止而不再犯,这就是照明于世间,有如白云消散,而太阳出现那样。比丘之老、幼,或者是壮年的,如修行佛法之行的话,就是照明于世间,有如那月之云之消散那样。〔月出云消〕。比丘之老、少、壮的,假如修行佛法的话,就是照明于此世间,有如那日之云之消散那样〔日出云灭〕。)

  (我现在所受的痛苦很少,饮食能自知足,已能尽脱一切苦恼,本来的业缘已灭尽,更不再受死的形迹,也不再乐于生。现在正等待时节而已,乃欢喜而不会错乱的!)

  这时,如来乃印可鸯掘魔所说的偈。当时,鸯掘魔看见如来已印可他后,就从座起,礼拜世尊之足后,便退下而去。这时,诸比丘白世尊说:「鸯掘魔的往昔之时,到底是造甚么功德,今天为甚么会有如此的聪明智慧,面目端正,为世间所希有的呢?又作甚么不善之行,在于今生的身上,会杀害众生之类为不可称计之多呢?又由于作甚么功德,在于今生能值如来,而得证阿罗汉果呢?」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在于往昔,过去久远的时候,在此贤劫之中,有一位佛陀名叫迦叶,为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在于世间。迦叶如来离开世间之后,有一位国王名叫大果,在统领国界,典治阎浮提(南赡部洲,吾人的世间)。那时,那位国王有八万四千名的宫人婇女,但是都没有儿息。那时,大王就向诸树神、山神、日月、星宿,没有不周到的,都去向他们恳求赐一男女。那时,大王的第一夫人,其身就怀妊,经过八、九月后,便生一男儿,颜貌很端正,为世间所希有的。这时,那位大王便生如是之念:我本来并没有儿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现在才生此孩儿,应当立一字,使他在于五欲之中,能自娱乐为是。

  当时,大王曾召集诸群臣之能瞻相的,而告诉他说:『我现在已生此男孩,请各人给他立一个字。』这时,群臣听王的教敕后,就白王说:『现在这位太子乃极为奇妙,为端正无匹。其面有如桃华之色,必定会有大力势,现在就应当立字名叫大力。』这时,相师给与太子立字之后,就各从座起而去。当时,国王爱愍这位太子,未曾离开其目前。

  这时,太子的年纪已至于八岁,曾率诸臣佐至于父王之处,去朝贺问讯。父王这时又作如是之念:现在这位太子,乃极自奇特。就告诉他说:『我现在给你娶一位息妇,你的意见如何呢?』太子白王说:『孩子现在还年幼,那里须要娉娶干甚么呢?』这时,父王就暂且停止其念,还不给与他取妇。又经二十岁(到了二十岁)时,王又告诉他说:『我欲给你娶妇。』太子白王说:『不须取妇。』(我不要娶妻)。这时,父王告诉群臣及人民说:『我本来没有儿息,经过很久的期间,才生这一子。现在他乃不肯取妇,为清净无瑕的了。』那时,大王就将这位太子转字,名叫清净。

  这时,清净太子年已三十,王又敕群臣说:『我现在的年岁已经到了衰微之时了,更没有其它的儿息,现在唯有这位清净太子,现在应该将王的高位授与太子。但是太子的为人,乃不乐于五欲之中,将怎样能治理国事呢?』群臣回答说:『应该为方便,使太子能喜乐于五欲为是。』

  这时,父王就叫人椎钟鸣鼓,敕令国中的人说:『如果有人能使清净太子喜乐于五欲的话,我就会赏赐他千金,以及诸宝物的。』

  那个时候,有一位女人,名叫淫种,尽明六十四变。那位女人听闻大王有教令,如有人能使王的太子习于五欲的话,当会赏赐千金,以及诸宝物。就到父王之处,而向大王禀白说:『如能见赐千金,以及诸宝物的话,就能使王的太子习于五欲的。』父王回答说:『假如确实能如是的话,当会重重的相赐,绝不会食言的。』这时淫女白王说:『太子是寝宿在甚么地方呢?』王回答说:『在东堂之上。那边并没有女人,唯有一男儿,在那个地方侍卫太子而已。』女人白王说:『唯愿大王,敕令内宫中,不见于限遮,使我能随意出入!』

  那时,淫女就在于其夜,二鼓之时,在太子的门侧,佯装举声而哭。这时,太子听有女人的哭声,便敕侍卫之人说:『这是甚么人在此哭啼的呢?』侍人回答说:『这是有一女人在门侧啼哭的。』太子告诉他说:『你赶快去问其所哭的事由吧!』(为甚么啼哭的缘故)这时,那位侍臣就去问其所哭的理由?淫女说:『我是被我的夫主所见弃之故,才会哭的!』侍臣还白太子说:『此女人乃被其夫主所遗弃的,又怕盗贼之害,因此之故,才会哭的!』太子告诉他说:『将这位女人带到象厩中吧!』把她送到后,又哭,又将其送至于马厩之中,又是在哭。太子又对侍臣说:『把她带到这里吧!』就将她带入堂中,仍然在那里哭。太子就亲自问他说:『为甚么又哭呢?』淫女回答说:『太子!女人单身虚弱,极怀恐怖,因此之故,才会哭的!』太子告诉她说:『上我的床上,可以得到无畏。』这时,女人就默然不语,也不啼哭。这时,女人就脱去其衣裳,向前去捉太子,将太子抱在于其胸上,太子实时惊觉,渐渐的生起欲想。就这样的起欲心,便以身去就那位女人。

  这时,清净太子,至于翌日的清旦,到其父王之处。当时,父王遥见太子的颜色,异于平常的时日。看见之后,便作如是之言而说:『你现在所欲的,其事成实了么?』太子回答说:『如大王所说的。』这时,其父王乃欢喜的踊跃,不能自胜,并作如是之说:『你欲求甚么愿呢?(你有甚么欲望吗?)我当会给与你的。』太子回答说:『如要赐我所愿的话,就不可中途有后悔,这样,当求其愿。』这时大王回答说:『如你所说的,终究不会中途后悔的。你欲求甚么愿呢?』太子白王说:『大王!今天您统领的阎浮提内,您都能够自由指使的。在此阎浮提里内的诸位未出嫁的女人,都先适于我家,然后再把他们嫁出去。』这时大王说:『随你所言就是了。』大王就敕令国内人民之类而说:『诸所有女人未嫁出门的,先使她诣于清净太子,然后嫁给人。』

  那个时候,其城内有一位女人,名叫须蛮,依次应到大王之处。这时,须蛮长者女,乃露形倮跣(不穿衣服,又赤脚),在于众人当中步行,也没有半点的羞耻。众人看见之后,都各相谈而说:『这位是长者之女,其名称乃远闻的望族。为甚么露形在于人中行步,和驴马有甚么不同呢?』女人回答众人说:『我并不是甚么驴马,你们这些人才是驴马而已!你们是否看见『女人还见女人』,会有相耻吗?(指大众同为是女人,有甚么可耻辱呢?)在此城内的生类(人民),均为是女人,唯有清净太子是男子的!如果我到了清净太子的门内时,我当会穿衣裳的。』这时,城内的人民都自相谓言说:『这位女人所说的,实在入于我的意,我们实在都是女人,并不是一位男子汉。唯有清净太子才是男子耳。我们今天应该去行男子之法。』

  这时,城内的人民,就各辨战具,都穿铠(战甲)持杖(手拿兵器),往至于父王之处,白父王说:『我们欲求二种愿,唯见大王听许(愿大王许可我们)!』王回答说:『那二愿呢?』人民白王说:『如果大王欲存的话,就应当杀死清净太子,太子如果欲存的话,现在当应杀大王,我们已经不堪任只承事清净太子,而毁辱国家的常法的了。』

  这时,父王便说此偈而说:

  为家忘一人  为村忘一家

  为国忘一村  为身忘世间

  (为了家,而忘掉一人,为了村,而忘掉一家,为了国,而忘掉一村,为了身,而忘掉世间。)

  这时,父王说此偈后,告诉人民说:『现在正是其时,就随你们之意吧!』这时,众人就将清净太子的两手反缚,带至于城外后,各人就相谓而说:『我们都同时拿起瓦石打杀他,不须要只被一人杀死吧!』

  这时,清净太子临欲死亡之时,曾作如是之语,又作誓愿而说:『你们这些人民把我抂杀(狂杀,攘乱而杀)。然而这乃父王自与我之愿的。我现在受死,也不敢辞,唯有使我在于将来之世,当报此怨而已。不过我也愿能遇值真人罗汉,能够由之而速得解脱。』这时,人民就将太子活活的打杀而死,然后各自散去。诸比丘们!你们不可作不同之观,那时的大果王,岂为异人吗?就是现在的鸯掘魔的师甫是。那时的淫女,就是现在的他的师甫的妇人是。那时的人民,就是现在的八万的人民(形容很多的人)之被杀死者就是。那时的清净太子,就是鸯掘魔比丘是。他临欲死亡之时,曾作如是的誓愿,现在还来报怨,而没有一位免手者(能脱手逃离的人)。就是由于此因缘,而杀害人民无限。最后所作的誓愿,愿欲遇值佛陀,现在已因之而得解脱,而成为阿罗汉。这就是其义,你们当念而奉行!」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的弟子当中,第一聪明,而捷疾之智的人,就是所谓鸯掘魔比丘是!」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增一阿含经卷第三十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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