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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问道

  德悟道:“反正它诞生在那里,几百岁、上千岁也说不清。”

  德清认真道:“是的,与它同时代的树早不在世上了,唯有它因为身处在险境,远离尘世,才历经沧桑,自成风景,之后仍能供人景仰……二位师兄知道它凭借什么屹立世上的吗?”

  二位摇头:“不知。”

  德清道:“它凭借的是根!它自身并不起眼,可它的根伸到了它所有能去之地……学佛也一样,要博采众家之长再自成一派……从今日起,德清就开始游历各大寺庙,多年后重逢,希望我不再是现在的样子。二位,德清先去拜谢文殊菩萨再走,是他开悟了我。”

  德清去了,悟性问德悟:“莫非那首偈已经被他破解了?”

  德悟摇头:“不知道,这几个晚上他天天观智慧灯,应该是开悟了吧。”

  德清拜谢了文殊菩萨,回到寮房把吴则平所赠行李赠予二位,只带一钵一衣离开。

  德悟、悟性就送他下山。至他上山做梦之处,德清对德悟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二位请回转。”

  德悟伤感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重逢……”

  德清道:“不可如此作想。”

  德悟道:“该作何想?”

  “今日我们不在道别,应是下一次重逢的开头。”

  德悟、悟性皆大悟。

  却说七月初十日,德清离了黛螺顶由华严岭向北行,朝北岳恒山。至虎风口,直上,入‘朔方第一山'石坊。进香下山,至平阳府(临汾),朝南北仙窟。城南有尧庙,甚壮丽。南至蒲州(晋西南)卢村,礼汉寿亭侯庙。渡黄河,越潼关,入陕西境,至华阴,登太华山,礼西岳华山庙,至陕西西南大香山观音寺。

  大香山又名叫三石山,在铜川西北约百里处,是符坚之女的坐化之所。说及此寺,就绕不开一个高僧——鸠摩罗什。

  鸠摩罗什(公元344~413年),天竺人(印度),生于西域龟兹国(今新疆库车县)。鸠摩罗什出身婆罗门族,在印度世袭高位。他的父亲名叫鸠摩罗炎,青年时弃相位出家,东渡葱岭,远投龟兹,当上了该国的国师。龟兹王有个妹妹年方二十,才思敏捷,读佛经过目不忘。她对鸠摩罗炎一见钟情,矢志非君莫嫁。龟兹王强迫鸠摩罗炎娶她为妻,婚后生鸠摩罗什和弗沙提婆兄弟二人。罗什七岁随母亲一同出家。日诵三万二千字经文,号称“日诵千偈。”罗什十二岁随母亲回龟兹国,途中有一高僧对他母亲说∶“这个小沙弥应当好好守护。如果年至三十五岁仍不破戒,将来必定大兴佛法,度人无数。如果破戒,就只能当个有学问的法师罢了。”接着,他随母来到沙勒国停留一年,先拜佛陀耶舍和须利耶苏为师,学了许多大乘经典。鸠摩罗什叹道∶“我过去学小乘,好比是蠢人不识金子,错将黄铜当成宝贝。”二十岁时,他在龟兹国受戒,不久,他的母亲再往印度,临行时勉励他到中国弘传大乘佛教。他毅然应允,表示即使为此受尽苦难也决无怨恨。他留驻龟兹二十余年,广习大乘经论。龟兹王为他造了金狮子座,铺上锦褥,请罗什升座说法。罗什说法时,西域各国国王跪在座边,俯伏在地,让罗什踏在他们的背上,一步步登上法座……

  当时的中原君主符坚亦崇信佛教。建元十五年,中土僧人悦纯、昙充等游学龟兹归来,向符坚称述龟兹佛教盛况,极力推崇法师鸠摩罗什才智过人,精通大乘佛法。建元十八年符坚遣大将吕光等出兵西域。符坚征伐龟兹之时,特别嘱咐部属:听说龟兹有一高僧,叫鸠摩罗什,如克龟兹,一定要迎送到长安。并称罗什在西域的威信很高,控制鸠摩罗什也就间接控制了西域各国。吕光攻陷龟兹,获得了鸠摩罗什,见他年轻,就有点看不起他。恶作剧地强迫他娶龟兹国王的女儿。罗什苦苦推辞。吕光道∶“你父亲原来也是出家人。他可以娶国王的妹妹,你为什么不能娶国王的女儿?又何必苦苦推辞呢?”吕光将罗什用酒灌醉,将他与龟兹公主一起关在密室里,罗什被逼成亲。鸠摩罗什来到中国时,后秦的姚苌已继符坚位在长安称帝,慕鸠摩罗什的高名,曾经力邀罗什。但吕光父子妒忌罗什足智多谋,能力高强,始终扣住罗什在凉州,不许他东入关内。姚苌死后,儿子姚兴即位,再次敦请罗什入关,仍未成功。后姚兴派遣大军西攻凉州,凉主吕隆兵败投降。时年五十八岁的罗什方得被迎入关。姚兴对罗什十分敬重,待以国师之礼。弘始四年,鸠摩罗什应姚兴之请,住在逍遥园西明阁,开始译经。先译出《阿弥陀经》,次译《大智度论》、《百论》等大乘经典。他组织和主持译场,邀请有学问的高僧一起参加翻译、重译《大品般若》,后来又译出了《法华经》、《维摩洁经》等三十五部、二百九十四卷佛教典籍。鸠摩罗什的翻译事业,当时堪称独步空前。他不仅第─次有系统地翻译和介绍大乘空宗的理论,且在翻译文体上也一变过去朴拙的古风,创造出─种具有外来语和华语调和之美的新文体。他主持翻译的经论,为佛教徒所乐诵,对中国后来的佛教乃至文学或语言文字等都发生了重要影响。

  作为佛家信徒,鸠摩罗什晚年生活极其不幸。当时姚兴对鸠摩罗什说道∶“大师聪明超悟,天下没有第二人可以相比。但一旦去世,法种将要断绝。”遂将十名歌妓送给罗什,强逼罗什娶她们为妻,使之无颜面对师友及弟子。他在讲经说法时,常以“臭泥中生莲花”自喻,深感有亏于佛门的清规,愧悔不已。罗什被逼娶妻后,众憎人纷纷学样娶妻。鸠摩罗什在钵盂中放满一钵针,召集僧人说∶“如果能够学我的样,将这些都吃掉,就可以娶妻。”他举起食匙舀针放进口中,如吃面条一样。众僧愧服。

  列位,本文述说德清游历来到香山,何故又扯到鸠摩罗什?原来符坚有一女,深得鸠摩罗什教化,对佛教十分着迷,后来符坚大将姚苌拥兵自立,屯兵香山,自称大单于,万年秦王。其兄姚襄战死,姚苌封其为魏王。姚苌攻入长安,符公主眼见父王大势已去,遂携玉玺出逃。姚苌攻入符坚宫殿,捕获了符坚全家,唯不见了符坚之女与玉玺。姚苌为玉玺和公主逼死符坚,最后亦未得呈。

  符公主乃观音菩萨化身,她逃出后,鸠摩罗什度其出家并藏匿于大香山之真身洞,直至坐化此处。

  闲话少絮,却说德清来到香山,潜心研习《金刚经》、《大品般若经》,越一年,终有领悟,原来——

  “一切如来应正等觉所尊重法,即是般若波罗密多,甚深经典。如是般若波罗密多甚深经典,一切如来应正等觉共所护念。”

  “布施等六度,互相摄持能到处处彼岸,然住般若度,具大热力,方便善巧,能速圆满所修布施、净戒、安忍、精进、静虑,波罗密多,故般若度于前五种为最,为胜、为高、为妙、为微妙、为止、为无上、无等无等等,由是因缘,独具般若超前五度。”

  “缘起,即性空的真谛。性空,即缘起的俗谛。有为法即世俗法。”

  “佛法不出二谛;二谛赅摄一切佛法。”

  “经,是每部经的通称,前面的经名为别称,经题有七种立题;单人、单法、单喻立题、人法、人喻、法喻立题;人法喻具足立题。《金刚般若波罗密多》是法喻立题。”

  光绪十二年,四十七岁的德清在香山过了年又西出大庆关……到终南山东五台、响鼓坡、宝藏寺、白水浪。

  在南五台,德清遇见早于普济禅寺旧识觉朗、冶开、法忍、体安、法性五位故人,五人邀他同住终南山。法忍住老虎窝,冶开居舍龙,法性住湘子洞,德清与觉朗、体安同住大茅蓬。

  三月初一日早殿后,忽见群星乱飞,天帚星现,久之始没。众不知何兆,及后传来中法战事起,败后签不平等条约。

  光绪十四年戊子,德清四十九岁。是年,他继续西行,过乌苏江,越拉萨河达西藏首都拉萨,此处乃全藏政教之中枢。西北布达拉山,有高十三层之布达拉宫,殿宇庄严,金碧耀目,为达赖活佛坐床之所。有喇嘛僧二万人,附近有葛尔丹、别蚌、色拉、三大寺,亦各数千人。

  光绪十六年,五十一岁的德清自东南亚回国。过腊戍,入云南境欲往鸡足山拜迦叶尊者。

  鸡足山前临苍山洱海,后靠金沙江,全山共有四十座奇岭,十三座险峰,三十四座崖壁,四十五个幽洞,泉潭百余处。因山势前列三峰,后拖一岭,宛如鸡足而得名,与峨眉、五台、九华、普陀同为中国佛教名山。岗岭、壑涧、林谷、峡,构成鸡足山雄、秀、幽、奇的自然景观。当年徐霞客曾两次登山览胜,并叹曰:奇观尽收古今胜。

  据传,释迦牟尼十大弟子之一的迦叶,抱金缕袈裟、携舍利佛牙,来这里设置宣讲佛法的“道场”,并守衣入定于鸡足山华首门。

  德清来到鸡足山,正值朝拜之日,山上香客云集。德清刚一出现,他那仙风道骨的样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德清全不在意,一路前往迦叶尊者入定处华首门。此处宛若城门,高数十丈,宽十余丈,双门关闭,门缝显然。德清进香礼拜时,高处大钟自鸣三声……众香客更加将他当成奇人,一齐跪拜欢呼:菩萨来了,活菩萨来了!

  德清拜了华首门,不敢留连,径至山顶。此峰为全山最高处。德清早听说过,此山原有三百六十庵,七十二大寺。他今日所见全山不足十寺,且僧伽与俗人不分。从山顶下来,一老和尚拦德清问到:“你可是那位教大钟自鸣三声的远方异人?”

  德清道:“后学德清如何称呼老法师?”

  “老衲一成,今观大师之,果然是仙风道骨,师必有道矣,难怪大钟自鸣。”

  德清婉谢道:“不敢不敢。”

  一成道:“如何称呼大师上下?”

  “后学德清。”

  “可就是妙莲老和尚的高足德清?”

  “正是。老法师如何认得我师父?”

  一成道:“认得,老衲早年曾在普陀山多年。”

  “哦……这些年可见过我师父?”

  “见了多次,不然我如何知道你?你师父每每说起,都是赞不绝口。说你用三年时间三步一拜,直拜至五台,又自光绪十年七月离开五台参访名山大川,今日到此,果然非凡。”

  “不敢,不敢。老法师最近是何时见到我师父?”

  “年初。”

  “在福建?”

  “不是。在南岳衡山。他很想念你,到处打听你的下落。”

  “哦,他还在衡山吗?”

  一成摇头:“不知,我自从离开湖南很少与外界通信息。”

  德清道:“这山顶上本该是个香火旺盛之处,刚才我见了,为何变得如此冷清?”

  一成叹道:“何止是冷清,简直是乱套了,僧俗不分,子孙相承,各据产业,非本山子孙,不准在山中住,并不留单。”

  德清道:“原来如此,真是可惜了一个好地方。”

  “德清欲往何处?”

  “后学‘一钵千家饭,孤身万里游’,效法玄奘法师之举,志在朝礼佛陀圣迹,开拓眼界,求法精髓,并无固定之目的。”

  一成道:“冒昧问一句,多年来,德清师数年如一日参访名山大川,三衣一钵,居无定所,是否有倦怠之感?”

  德清道:“相反身心越来越清明。后学踽踽独行,徜徉山水,毫无系累;水驿山程,霜风雪雨,倒是体力增强,步履轻捷。”

  一成叹道:“这就是德清师的过人之处了,难怪当初你们五人一同发愿朝拜五台,只有你能到达目的地,终成一代兴灭继绝之师表。老衲这里有个请求——德清师可否暂歇,在此处住持?”

  德清摇头:“阿弥陀佛,既然师父在四处打听后学,想必是老人家有事找我,后学这就回湖南去。”

  一成叹道:“老衲以为鸡足山如此败落,非得有德清师方可重兴,看来这个愿望,唉……”

  德清道:“今日之别乃是重逢之始,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在此处谈经论道,德清先别过老法师了。”

  德清自鸡足山下来,由梁王山、九峰山,至云南县。又经水目山、灵鹫山、紫溪山至楚雄府西门外高鼎寺。因天色向晚,德清入寺挂单,照客师不能做主,称要问知客师。少顷知客师到,德清觉得面熟,正要细问,不想对方先认出他来,并露出惊异之状:“这位不就是德清师么?”

  德清很快也记了起来,上前施礼道:“正是。偏真师何日到了此处?”

  偏真道:“说来惭愧,当日与你等分手后不敢回普陀山,几经转履到了此处。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些年想必早已修成正果?!”

  德清道:“无有长进,多去了几个地方而已。”故人相见,自有说不尽的话题。

  且不说德清如何与偏真叙旧,却说次日一早,德清醒过来忽闻兰香满室,稍后,又听得室外有叫嚣之声。德清不知发生了何事,正纳闷,有偏真急急跑来致贺:“德清,恭喜恭喜!”

  德清疑惑:“何喜之有?”

  偏真道:“上座至,仙兰放香,异数也。”

  德清不解:“此话怎说?”

  偏真亦不多言,领德清至藏经楼,寻出一本《楚雄府志》,指出一处让德清看。德清看清,那府志上果然有偈云:

  仙兰放香非偶然,必有真人降其间。

  上座圣德能感召,殷勤恭敬请留颜。

  偏真道:“今日兰香满山,乃是上座德感!多年不见,德清师果然有道!你今到此处,也算是缘分,望看在昔日情面就留在此处,不要走了。”

  德清道:“日后有机会一定久住,此次德清有事在身,要赶回湖南去。”

  德清急着要走,偏真也不好强留。

  德清离开高鼎寺经昆明府、曲靖府达贵州平彝。循道东行,经贵阳镇入湘西芷江、经宝庆府,最后到达衡阳。

  德清先在山下朝了南岳庙,在寺里向僧人打听妙莲师父的下落,都说不知。又打听南岳是否有个叫恒志的出家人,庙里上了年纪的师父说有此人,尚在上封寺住持。

  德清离了南岳庙前往二十里处的上封寺。上山时,德清情不自禁回想起三十年前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内心倍感亲切,所到之处皆有“似是旧识”之感。

  至半山亭,德清停步,看碑上张居正所镌《游衡山诗》,后两句是——

  未穷天路尽,已觉世尘遥。

  德清细细玩味,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上封寺在南台寺上方,乃南岳最早的古刹之一,隋前名光天观,为道教第二十二福地。上封寺右上为观日台,左上为祝融峰,峰上的祝融殿后是不语岩,岩上有巨石翘首,宛如一只巨龟在奋力向上爬行,被称为“金龟朝圣”。岩下不远的绝壁上有两石凌空,与悬岩相接,看上去摇摇欲坠,被称为会仙桥,每当月明之夜,这里隐约可以听到丝竹之音,相传为神仙在桥上奏乐。

  德清到了寺里,先拜了菩萨,次打听恒志。小沙弥听他说是住持旧识,甚为热心,先去通报,旋即又回来领德清去丈室见恒志。

  这次见面,德清还认得恒志,只是恒志搜肠刮肚已记不起德清来,以至于不得不开囗问到:“上坐是在何处与贫衲……?”

  德清施礼道:“说出来你应该还记得,三十年前有位年轻人执意要出家并要拜从福建来的常开法师为师。”

  恒志终于记了起来,打量德清:“你就是德清师?”

  “正是。”

  恒志道:“一晃三十年过去,记得那时你还是个孩子。”

  德清道:“老和尚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见面还能认出来。”

  恒志叹道:“谁说没变?都变老了,老得不成样子了。你的事我早有耳闻,不简单啊,朝五台山三年,如今又游历了七年,如此壮举,佛门少有啊。这次是如何到的南岳?”

  德清道:“听一成老法师说我师父在此处,所以赶到。”

  “你说的是妙老吧?他来过这里,如今早回福建去了。”

  “哦,我还以为他在这里呢。”

  恒志道:“说起来你我也是有一段缘分,只是中间时间相差太久,今日重逢,一定要好好谈谈。”

  德清叹道:“实不相瞒,后学今日旧地重游,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什么感觉?”

  “有一种到家的感觉……我很奇怪,这在过去是从未有的……”

  “你的意思是停下来?”

  德清道:“我尚未想好,正要向你讨教。”

  恒志道:“这个我也不好说——啊呀,我光顾了自已的兴致,把你是远道而来的事给忘了——我这就帮你安排住处。”

  德清被安排在上客房。说来奇巧,他一来到这个地方,归宿感就越来越强烈。晚上睡觉也特别安稳。醒来时已是大天亮。起床后他去到寮房,恒志早不在那里了。向小沙弥打听,得知他已上后山观日出去了。德清自上封寺拾级而上,沿途是一片古林,树木都繁枝虬结,看上去卷曲臃肿。过了树林就是有名的望日台了。此台建于元代,占地约一亩,站在望日台上可以看到很壮观的日出日落。

  今日有雾,看不了日出,德清心想,恒志师这么早来此处干嘛?到了观日台,果见恒志倚在栏杆上沉思。德清上前问询,恒志缓慢地回过头望着他,半晌才说:“德清师真是要在此处停留?

  德清道:“这也许是定数吧……”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好说。”

  德清道:“不妨讲。”

  恒志道:“衡山对你说来似有宿识之感这个很正常。当年你来此处欲求出家,乃是你的善慧根基已经开启,心中向佛。时至今日已是三十年过去,你的道行已经有了一定层次,当斩断旧恋,见住不住,勇往直前,那才是见道之行。”

  德清闻言,刹时顿悟,称谢道:“谢恒志师棒喝,德清险些自毁前程!”

  德清没在衡山停留,也不再打算寻找师父,下山后即往武汉,到宝通寺参拜志摩老和尚,得授大悲忏法;又沿长江直下,登上江西庐山,朝香炉峰、文殊峰、双剑峰、五老峰海会寺……其后,继往安徽登黄山,上九华山。转入江苏至宜兴显亲寺。

  显亲寺原名光孝寺,宋代靖国元年(1101年)皇上赐额“显亲寺”。显亲寺方丈仁智和尚是位难得一遇的高僧,德清与之亲近得他有力开示,获益不少。德清为他做一偈云——

  者老风颠,不落正偏。

  入廛垂手,脑后着拳。

  换骨抽肠,扫去帘纤。

  隔江招扇云里仙,直上祖图光大千。

  咦!欲识此翁真面目。

  鹧鸪啼彻百花鲜。

  入秋,德清到句容亲近赤山老和尚,与之同住山岩。赤山亦是一位大名鼎鼎宗匠,深受大批禅和子敬仰。他每日除讲经坐禅外,还要求大家不分老幼都要出坡抬石头,有意使信众吃些苦头,此即:“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清光绪十八年(1892)秋,福建鼓山妙莲和尚得知德清的下落,即发信召之,德清只好辞别赤山南下回闽。

  回到鼓山,德清才知道因妙莲大师年事以高,正欲安排后事,德清回来后,即承嗣了临济宗和曹洞宗法脉,成为临济宗第四十三世、曹洞宗第四十七世传人。

  话说德清成了寺院的方丈,一日,有当年与他发愿同行五台山朝拜的山遐来访,二人在寮房论及修行,山遐道:“古人云‘士别三日则刮目相看’,德清这么多年来,想必是到了一定境界?!”

  德清道:“惭愧,实不相瞒,学人出家多年,虽则去过不少地方,也向大德求教了,却无有长进。”

  “此话怎讲?”

  德清道:“山遐师也是出家人,当然知道学佛不入禅,等于白学,永远也成不了佛。”

  山遐道:“在禅道一处,我是个门外之人。只知道佛门中众生芸芸,能入道者无几。我以为德清早已登堂入室。今日听你一说,更知其中之艰了。只是我一直坚信,以德清师之诚,能成正果那是早晚之事。”

  德清摇头:“难,如今更难。”

  “有何难处?”

  德清道:“修行之事在于专一,如今我,每日事务繁琐忙于应酬,长此下去如何静心?”

  山遐道:“这确是个难处——对了,我有个好去处,是个清静地方,离此处亦不远,万一寺中有事也可照应。”德清颇感兴趣,问在何处。山遐当即就领他前往翠峰。

  翠峰在青峭湾北、玉甑峰西,高千余尺。旧有“谷口生云、天柱晴峦、玉泉香美、龙系腰带、晓月轩明”等翠峰八景。宋乾道中余志源聚徒于峰上筑舍,自诩“翠峰”,后为僧人寺庙,更名翠峰寺。

  清光绪十九年,德清辞去方丈职伴山霞、普照、印魁、通晓、可安诸僧来到翠峰。初见之下,所谓的翠峰寺其实只是一个茅棚。但此处确实清静,是个修行的好去所。德清在此苦苦参悟,历时甚久,却不得其妙。光绪二十年,扬州高旻寺住持月朗和尚来信,说高旻寺有朱姓施主拿钱做法事,共打十二个七,点名要德清去做法事。德清遂辞了众友前往。

  时值末夏,天气炎热,德清见日期紧迫,一路急行,走到大通港,遇一渡口,欲渡,船夫索要六枚铜钱,德清摸遍全身无一文钱,求船夫通融。

  船夫道:“我的船不是化缘化了,力气也不是狗背来的,没有钱你自已想办法吧。”

  德清没坐上船还受了一番数落,只好沿着堤岸往下走,希望能找到一座桥过河。行了半日,天暗淡下来,仍不见桥的踪影。

  都说“六月天是孩儿脸”,初时还出太阳,突然一朵乌云飘来,刹那间下起大雨……堤岸上没有可躲藏之处,德清饱受风吹雨打……雨越来越大,路上本来就滑,加上雨水一打,更是难行。此时德清已有大半日没进食,在跨过一坎时双腿一软,脚一滑人就跌落在河里……德清是只旱鸭子,入水后本想抓住岸边的草,无奈水太急,一个大浪打来,就如一片树叶漂到了河水中……德清奋力挣扎,奈何水流湍急,正无计处,见岸上行走一人,定睛看时,正是在朝五台途中多次相救的文吉。德清呼叫:“文吉救我!”

  文吉视而不见。德清此时似乎有点明白:文吉乃是文殊菩萨化身,莫非我已身死坠入阴境?

  不知德清此番有何际遇,下回有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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