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虚云上人问悟性有何事,悟性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有眼,朱家人报应到了!”
上人道:“有何报应?”
悟性道:“朱绍政这几年官运亨通,乃是仰仗了岑春煊的提携,他本应报恩,不料去年岑春煊流年不利,因假相片事被人陷害,差点丢了脑袋。朱绍政见他落难,非但不予同情,还落井下石,揭他贪腐爱财。谁想到岑春煊在北平得高人指点,道是‘岑字上头一坐山,山上莲花参北斗’,这不是要他找李莲英帮忙么?岑春煊依言,向李莲英求助。李莲英于是将太后与他的照片合成,照片中太后是观世音,李莲英成了护驾韦陀。李莲英拿去见太后。说:‘奴才何时与老佛爷照过这样的照片啊?这是民间的小把戏罢了!就像岑春煊于梁启超的合照一样,也是奸诈之人设计陷害岑春煊的!’太后听了,不但赦免了岑春煊,还委以重任。他重上台后,朱绍政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不久就查出他贪赃枉法的种种罪行,前几天已经查办了。朱庚南得罪了不少人,过去别人不敢把他怎样,这些日子只要他出门,就有人当面羞辱说:朱老太爷,你们家也有今天啊!现在他不敢出门,天天在家以泪洗面,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虚云上人道:“悟性师,你大老远跑来难道就是为了来告诉此事?”
悟性得意道:“正是。”
虚云上人生气道:“亏你还是出家人,没有慈悲心,人家遇难你不同情便罢了,还要幸灾乐祸!”
悟性吃惊地看着上人:“你难道不恨他吗?”
上人道:“恨他的是德清,老衲乃是虚云!”
悟性惭愧,悻悻离去。
闲话休絮,却说悟性走后不多日,云贵总督李经义即派员来鸡足山慰问,并令其家眷来寺皈依,及赠礼物。上人见一时忙不过来,即请戒尘出关,帮助劝诫诸山僧人同遵戒律,重新树立佛门威望,提倡教育青年革除陋习。不多日,鸡足山道风为之一振。
及十月,虚云上人夜观天象,见有巨星陨落,知必出事。想起去年在北京与肃亲王谈及明年十月,国有水、火两灾,便知当今皇上与太后来日无多矣。
果然,不出七日即传来光绪皇帝、慈禧太后驾崩的消息,时间亦准确无误,光绪死于十月二十一,太后死十月二十二日,正好应验了“先火灾后水灾”。当时皇上、太后尚在,不便直言,遂将话意藏在隐语里——“火灾”即指皇上;“水灾”所指乃太后。他告诉肃亲王说“水、火无情”,也就是“生死无情”之意,但不知肃亲王听懂与否?
光绪死后,宣统即位,改年号为宣统元年。
又数月,虚云上人意外收到自鼓山转来的家书。家书分三小包封,第一个小包乃是谭氏——法名清节写给他的信——
德清大和尚慈鉴:
拜违,尊颜。动定绥和,法体康健?我心无刻不系于君,无奈千山万水阻隔,疏慢之愆,难以言表!
忆君遁别家山,已五十余年矣——人生有几个五十余年?!无论是在睡着还是醒的时候,我都刻骨铭心、不能忘怀:醒了,你在我心中;睡着了,你来到我的梦里……因为寻不到你漂泊的踪迹,所以我时常为不能服侍你左右歉疚不已!
今年正月,我打听到你仍在福建,悠游自得,闻之不禁悲喜交集:喜之君在!悲之君舍下吾等结发之情。清夜思惟,其心安忍?!
况君兄薄弟寒、父母双忘耳!
吾等命苦,未能与你为肖家兴宗嗣,眼前,家中无倚靠之人,宗嗣无接续之丁,每忆念及,我都涔涔泪下!儒以五常为道,昔湘仙尚度文公及妻;我佛以亲怨平等,调达耶输,尽先度之(太子成佛以后回头度妻耶输),想吾等与君岂非无缘乎???君数十年不问家事,即便不动乡关之念儿女之情,还须思劬劳之恩。我等弱女子,如之奈何?
罢罢罢,不说这些话吧,今将家事,略述大概:
自君走后,慈父令人四处寻找,悲痛万分,告老返乡,一年后至甲子年(同治三年)十二月初四念着你的名字忧忧去逝。丧事办妥后,姨母(即庶母王氏)在我等鼓动下与我和田氏同入佛门。姨母法名妙净,田氏鹅英法名真洁,我法名清节,家事概交叔、婶料理,多做善举公益,余不烦叙。田氏鹅英,出家的第四年,吐血撒手西去,刚满二十七岁,念你的那份情谊,天地为之呜咽!乙亥年,伯父在温州病故,我大哥现牧西宁府,荣国偕鹅英三弟赴东洋,华国走了你的路,富国戊午咸丰八年为寻你出家后一直杳无音讯——这难道真是如古人说“大善无后”么?
君虽是菩萨渡尽众生,但未免使某些人说成无后不孝也!我今年已六十七岁(君七十一岁),生为你妻,不能为你生子,心中有愧,不孝不义也!
我时常想:若莲花出污泥不染,你又何必背井离乡?如能在有生之年,再看你一眼,死而无憾矣!——这就是我之所以痛苦地给你写信的原因!去冬(宣统元年——已酉岁十二月初八日辰时,姨母王氏比丘尼妙净)告辞西归,弥留之时说偈曰:“人生养子有何益?翼硬展翅便冲飞。怀胎命苦悬丝险,既生得安谢神祗。乳哺不倦尿屎苦,如狮捧球不暂离。待得稚雏成鹏去,慈亲衰老犹靠谁。兄薄弟寒父亡故,弃我婆媳竟何依!痴情难解鞠育念,益想益非令人啼。欲作鬼母寻子去,举目云山万重围。汝能志辩生死事,不见庞蕴把道违。俗情法爱何殊义,山禽尚晓栖落晖。虽获同愿奉佛寺,日洗寒山冷翠微。儿既早为空王子,世尊昔曾度阿姨。眼慈娑婆尽烦恼,休心今向极乐归。”
姨母留偈毕,闭目寂逝。异香数日,端坐巍巍,俨然如生。嗟乎!世虽梦幻,木人也感涕矣!
以上是家中的大致情况,祈盼你接信束装就道,万勿拖延,并将富国一同带回。不枉清节倾渴翅翼、竭尽愚忱,是吾所深幸也!况兹圣教凋零,楚夏风俗,君岂不知?优祈我师如迦叶尊者,放紫金光,同作法侣。满腔蓄泪,尽形一望也!鄙语千言难尽,意义在不言中。匪朝匪夕,盼祷无涯矣!肃此敬叩慈安,伏气丙鉴不宜。
君亦鸿雁别故乡,冲霄独自向南翔。
可怜同巢哀哀侣,万里秋风续恨长。
又及:
望断天边月,泪泉泻满睛。
我栖湘江上,竹痕已成斑。
君心成大道,慧业日当新。
昔时火宅侣,原是法城亲。
湘乡观音山尼弟子清节顶礼百拜哽咽泣书。
庚戍二月十九日(宣统二年)
虚云上人读罢清节之信,已是欲哭无泪,打开第二个小包,是庶母(姨母王氏)的信——
信中讲的是他的身世……多为过去之事,再小心翼翼拆开第三个包,乃是他出走前夜抒写留下给田氏的《皮袋歌》,此时纸已发黄,中间写有一个偌大“心”字,旁有小字注解,“同治六年鹅英剌舌血写成‘心’字。”
虚云上人阅毕三信,知庶母王氏、妻田氏已西去,只剩谭氏清节孤身一人留于千里外之湘乡观音山,再思她十三岁走进肖家的门,如今六十七岁仍在那头翅首盼望见上一面,遂手捧三信朝湘乡方向伏地三拜,道:“虚云债业深重,不孝不义,然舍家出家,归家路断道业无成——又焉敢回家?”俗话说,修道莫还乡,还乡道不香。
且说宣统三年辛亥,虚云上人七十二岁。春季传戒期后结禅七七四十九日,提倡坐香、结夏安居。九月辛亥革命事发,很快波及云南,一时地方大乱。其时宾川知县张度,长沙人,此人生性凶残。因宾川多盗,张度穷治之,杀戮甚众民愤极大。
辛亥革命事起,云南宾川积极响应。起义军杀土豪劣绅并围攻县城。张度坚守不出,起义军围而不撤,两军对峙。
消息很快传到鸡足山虚云上人耳里。上人对张度甚为了解,深知一旦宾州不保,张度必死。张死,必至一场更大的战事发生,盖时将涂炭生灵。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上人不敢怠慢即整装下山。
上人至宾州城外,革命军已然将县城围得水泄不通。内中有认得虚云上人者,即时报告首领李文龙。旋即一个大胡子首领奔来,向上人抱拳施礼:“粗人文龙不知上人光临,祈请上人开示。”随即热情地将虚云上人迎进房间,三拜之后道:“上人来得正是时候,文龙有事相求。”
上人道:“求何事?”
李文龙道:“张度罪大恶极,宾州百姓欲杀之而后快,今围城数日,姓张的死守不出,欲求上人将其诱出,为宾州百姓报仇雪恨!”
上人道:“阿弥陀佛,你恐怕不是为百姓雪恨,应是雪上加霜矣。”
“此话怎讲?”
虚云上人道:“你可知蔡锷其人?”
文龙道:“滇都督蔡锷如雷贯耳!”
虚云上人道:“知县张度的儿子与蔡锷同窗多年,感情笃深,如今也是他的左右手,你杀张,他儿闻之,必来报仇,到时这宾州城内外将是血流成河呵……”
文龙恍然大悟,跪拜道:“我已围城数日,已得罪他了,如之奈何?”
虚云上人道:“悬崖勒马,未为晚也。”
李道:“文龙是个粗人,望上人明示。”
上人道:“古人云,‘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退兵城外,我进城与张知县面说。”
文龙听其言,退兵城外。
虚云上人入城,全副武装的张度迎出紧握虚云上人之手道:“我死后,倘大和尚慈悲能在鸡足山覆一抔土,余愿足矣!”
虚云上人道:“知县何以言死?”
张度悲声道:“城内粮草将尽,最多也撑不过七日,不如决一死战!”
虚云上人道:“此乃下策耳!”
张度道:“上策何来?”
虚云上人道:“不用兵卒。”
张度面上肌肉抽搐道:“要我投降?”
虚云上人道:“非也!如此你杀我杀,无论胜负,皆是作恶,苦的都是百姓。”
张度道:“战又不可,如之奈何?求上人开示。”
上人道:“只要知县慈悲,怜悯众生,日后不滥杀无辜,老衲愿意凭三寸不乱之舌,兵自退矣!”
张度道:“老和尚大慈大悲,张某岂是铁石心肠之人?——一切听凭老和尚作主。”
虚云上人出城会见首领文龙,与之坦陈相见,细心商讨,此时文龙似有悔意,道:“我无话可说,如退兵只怕大众不服。”
虚云上人道:“讲清楚道理,大众岂能不服?如实为难,老衲愿与你同往去说服他们。”虚云上人遂与文龙去见众头领。上人晓之以理,众即放弃攻城。宾州之围遂解。
过了三日,张度宴请虚云上人,上人道:“方外之人,岂可入俗?”
张度道:“佛法不离世间法,上人应比我清楚,要不,在两军相持之际,上人就不会挺而走险了!上人造福宾川百姓,下官为全县百姓宴请上人略表谢意,名正言顺。”
虚云上人道:“善哉,佛法不离世间法。知县可知衙门庙门为何要‘坐南向北’呢?”
张度坦言:“不知。”
虚云上人道:“此乃含‘济苍生’之意矣!——出家人为众生解除苦难犹如父母官为民办事,何以言谢?”
张度似有所思,明白上人乃是借拒宴之劝他,当下惭愧告退。
一日,戒尘于寺外夜观星象,稍后惶恐不安地回禅房对上人道:“师父,宾川百姓虽则免了一次兵灾,恐怕……。”
上人道:“何出此言?”
戒法道:“适才弟子在寺外观星,见有黑云自鸡足山顶过去,这不是灾祸之象么?”
上人略作沉思,然后道:“宾州百姓无虞,恐怕鸡足山尚有一劫。”戒尘道:“出家人与世无争,谁会为难我们呢?”
上人之言果然应验。起因乃是辛亥革命后,各方势力为筹措经费,将手伸向了全无抵抗能力的和尚,各省驱逐僧人强夺寺产之风盛行。一日,久未露面的的朱子叶突然来到鸡足山,出于礼节,虚云上人将其请至禅房客套地问到:“你家老太爷、老爷可好?”
朱子叶叹道:“老太爷因老爷之事已含恨去了,至于老爷,好在老天有眼,这清朝倒了,估计出头之日不远矣。”
上人道:“那就祝贺了。”
沉静片刻,朱子叶神秘兮兮地对上人道:“上人知道如今滇省最有势力者是谁么?”
上人道:“不知。”
朱子叶道:“是新上任的协统李根源,此人乃新派人物,不信鬼神,最恨菩萨、庙宇——上人要当心啦!”
上人露出疲惫状:“谢谢提醒。”
朱子叶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道:“不过……我家老爷与李协统私交甚秘,万一有为难的一日,可来找我们。”说罢拿出一名片递上,“这是我们的住处,近段时间不会离开。”
朱子叶离去不久,果然传来李根源亲督队伍赴诸山逐僧拆寺之消息。上人遂寻出朱绍政的名片要戒尘去拜会。戒尘去后很快就一脸不悦地回来向上人报告道:“姓朱的是个骗子。”
上人道:“此话怎讲?”
“他说可以帮忙,但要钱——而且囗开得很大。”
上人明白,道:“那就听天由命吧。”
及后,朱子叶又来到鸡足山私会虚云上人,一见面就道:“上人大事不好了,恐怕连我们老爷也救不了你了——李大人每到一处都听到有人言及上人,他很生气道:一个和尚,何以如此得民心?还点名要捕上人。”见上人没有反应,又道,“其实我们老爷是真心帮上人的……花钱消灾,这道理上人心里是最清楚的……”
虚云上人道:“我一介和尚,哪来钱消灾?”
朱子叶打量四处道:“这么大的道场,怎能说没钱呢?”
上人道:“道场都是菩萨的,老衲不过是代为保管罢了。”
朱子叶道:“既然上人不听劝告,我就无为力了……再说了,就算寺庙是菩萨的,一旦真让李大人捣毁……那可不是一点点钱可以修复的……”他见上人不为所动,只好悻悻离去。
朱子叶离去不久,李根源要来鸡足山捕人的消息传来,一时众僧惶恐,皆劝虚云上人暂避风头,以防不测。虚云上人释然道:“如是业报,避又有什么用呢?我要留下来代众生受苦。”
戒尘打听到李根源是云南腾冲人,光绪二十四年(1898)中秀才,二十九年(1903)毕业于昆明高等学堂。次年留学日本,学习陆军军事,先后毕业于振武学堂与士官学校。光绪三十一年(1905)加入同盟会,宣统元年(1909)回国,任云南讲武堂监督兼步兵科教官,旋升总办。武昌起义后,与蔡锷等发动新军响应,成立大汉军政府,任军政总长兼参议院院长,继任云南陆军第二师师长兼革民军总指挥。
戒尘怕师父遭遇不测,对上人道:“李某乃新党要人,不信神灵,恐怕要动真格的。”
上人道:“他是个读书人,读书应懂道理。”
众僧见虚云上人如此镇定,寺中百余人无一人离去,抱定以身殉佛之心!
及数日李根源果杀气腾腾率兵闯入鸡足山,令士兵封山,自住悉檀寺,又令土兵毁佛殿、金顶山鸡足大王铜像,僧值告知虚云上人,虚云上人要下山,戒尘法师道:“师父,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何况李根源此行正是冲你而来,此去必定凶多……吉少……”
虚云上人道:“僧人以寺庙为家,以护寺为荣,毁庙毁佛如剐我肉我心,我必去!”
戒尘法师道:“我陪你去!”
虚云上人道:“如能阻之,一人足够,如不能阻之,倾巢出动亦无益!”
虚云上人独自下山,诣军门,出名贴请谒,守兵上下打量虚云上人,看到虚云上人一身衣裤补丁连连,有点不信:“你是虚云上人?”
虚云上人道:“阿弥陀佛。”
守兵道:“虚云和尚连泰国国王都想供养他,怎的是你这号人物?”
虚云上人道:“贫衲乃是。”
守兵再仔细看看虚云上人,见他有仙风道骨之概,遂道:“你若真是虚云老和尚,我劝你赶快离开,免惹杀身之祸。”
虚云上人道:“我为免杀身之祸而来,岂可避之?既来这是非之地,烦请通报李协统。”
守兵慈悲,还是不愿意通报,上人径直前行,至大雄宝殿,见殿中一人在众人簇拥下一边指手划脚一边训示,心下明白此人必是李协统根源无疑,疾步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李协统不屑一顾地问虚云上人:“你是何人,胆敢擅自闯进?”
虚云上人道:“贫衲虚云。”
李协统脸色一沉,叫道:“捆起来!”
刹时一群士兵一涌而上将虚云上人捆绑。
李协统道:“我正要抓你,你可知?”
虚云上人道:“知道!”
李协统道:“既知我要抓你,还敢送肉上砧?!”
虚云上人道:“随缘。”
李协统道:“你好大的胆子!”
虚云上人道:“为业。”
李协统道:“你们和尚,成天好吃懒做,迷惑百姓,佛教何用?有何益处?”
虚云上人道:“圣人设教,济世利民,为善去恶……从古政教并行,政以济民,教以化民……佛教教人治心,心为万物之本,本得其正,万物得以宁,而天下太平矣!”和尚犹如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李协统脸色稍有缓和,问:
“要这泥塑木雕菩萨作什么?——空费钱财!”
虚云上人道:“佛言法相,相以表法,不以相表,于法不张——这泥塑木雕菩萨,令人起敬畏之心耳!有敬畏之心,犹如佛菩萨降生;人心若无敬畏,将无恶不作,无作不恶,祸乱以成。即以世俗言,泥山塑圣,丁兰刻木,中国各宗族祠堂,以及东西各国之铜像等,亦不过令人心有所归,及起其敬信之忱,功效不可思议……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李协统毕竟是读书人,经上人一番话语,心有所动,绷紧的脸随之松懈,脸上浮现笑,亲为虚云上人松绑让坐道:“有一事讨教上人,如今和尚不做好事,反做许多不三不四的怪事,成国家废物,又做如何解释?”
虚云上人道:“和尚是统称,有圣凡之别,不能见一、二不肖僧而弃全僧——岂因一、二不肖秀才而骂孔子?即今先生统领兵弁,虽军纪严明,其亦一一皆如先生之聪明耿直乎?!海不弃鱼虾,所以为大。佛法以性为海,无所不容,僧秉佛化,护持三宝,潜移默化,其用弥彰,非全废物也。”见李根源低头思忖,又道:“佛门慈悲,社会上诸多无家可归、无饭可食的人走进佛门,只能使国家少废物矣,否则,他们在社会谁担保不作恶呢?”
李根源半晌才道:“和尚每日都做何事?”
虚云上人道:“我们每日早晨4点钟前起床上殿做早课近两个钟头,白日各负其责,晚饭后上殿做晚课又将近是一两个钟头,还要坐禅、诵经,一个修行人为求了脱生死一日哪有半时空闲?”
……
李协统疑难尽解,眉毛舒展,听虚云上人演说佛法,法喜充满,下午五点钟时虚云上人要回寺,李协统根源强留之,天色向晚,二人秉烛深谈,由释迦牟尼佛说到孔子、老子、庄子,由因果分明说到业纲交织,由业果因缘说到世界相续、众生相续……言愈畅而理愈深,李协统根源听着下意识喟然长叹曰:“佛法广大如此,我杀僧毁寺,业重矣!如之奈何?”
虚云上人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风气使然,非公一人之过。此后多行善事,自是功德无量矣!”
虚云上人要回山,李根源道:“我已安排好住宿,夜已深,明日回可否?”
虚云上人道:“我不回,寺不宁——他们都在焦急地盼望我啊!”
李根源道:“也罢,我送你回寺去。”
虚云上人道:“来日方长,协统不必客气。”
李根源安排士兵送来火把,虚云上人也不要士兵送,独自一人回寺。
已过子时,祝圣寺百多僧人无一人能安心去睡,在戒尘的率领下齐聚大雄宝殿合掌念佛……当上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僧众喜出望外!
翌日,李根源移住祝圣寺,与众僧同吃同住同劳动同念经,午时,鸡足山大现金光,白山顶至山麓,草木皆染成金黄色。相传,山上有三种光——
一佛光,二银光,三金光。
佛光连年皆有,银光与金光则自开山建庙以来屈指可数,李根源内心惊异感动,跪在虚云上人面前,行弟子礼,请虚云上人担任鸡足山的总住持。
李根源又住数日,方引兵去。
送走李根源协统,时有上海佛教会新定章制,以诸方抵触之事来电。虚云上人接电不敢怠慢,火速北上,与寄禅和尚(八指头陀)、冶开、太虚、谛闲、杨仁山诸公斡旋,之后于南京与太虚法师晤孙中山先生,商讨订会章制。事毕,与寄禅和尚(八指头陀)同往北京晤袁世凯。寄禅和尚(八指头陀)因常年辛劳奔波在北京法源寺坐脱。虚云上人为其料理后事,扶梓南归,及又后回滇晤蔡锷,组织滇黔佛教会支部,办佛学院,施医布教。
1912年1月1日,中华民国成立,定都南京,以五色旗为中华民国国旗,孙中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二月,宣统皇帝宣告退位。清亡。
其时,虚云上人在昆明全力筹办佛教会,正月初二子时锡峨县城发生强烈地震。虚云上人亲率佛教会僧众赴震区救护,送钱送粮,掘土挖尸,经五日,共挖出大人小孩尸体八百余具,内有同宿之双尸八十四具,极奇者有一对信佛夫妇二人为瓦砾土所掩埋十一日,毫无损伤,得以救活。
救灾毕,虚云上人欲回昆明,其时鸡足山祝圣寺戒尘法师来信云:民国成立,西藏王公活佛凭借路险天高皇帝远不肯归顺,企图独立,国民党中央命滇出兵二师征讨,委任殷叔桓为总司令,前锋已达宾川县……
虚云上人心生慈悲,欲阻止战事,遂直奔大理,晤殷叔桓道:“殷公要出兵进藏?”
故事一: 陕西长安县有一个农人,在地里干活,看到一条蛇钻入洞里,他就把蛇收支的两个洞都堵死了。过了两天后,他二十岁的大儿子和十岁的小儿子俄然不会说话,后经许多医院治疗都无效。两个孩子不会说话现已
捕捉贩卖野生动物遭殃祸章家有三兄弟,同住一个院子里,其中两个都很老实,在家种田,靠本分养家,因为经济条件不好,自己也没什么文化,就谈不上对孩子提供好的教育,孩子们二十几岁了也没读到什么书。但贫苦勤劳人家的孩子懂事早,这几个年轻人,女的学做裁缝,男的学修汽车,现在也都干
我是四川一家乡镇企业的财务人员,要不是那场灾难,我的生活应该像其他人那样快乐、自信而充实,对未来也充满憧憬。可自从患病后,我整个人就渐渐颓废了。那是2001年的1月,我和单位的几个同事出差到成都,晚上住到酒店后不久,有小姐打电话来问要不要“服务”,经不住诱惑,发生了让我这辈子都后悔莫及的事情。
夜已深,高速途中,刘细锋和“老相好”陈海蓉聊着聊着便难忍欲火,在行驶的大货车上玩起了“车震”。面对活生生上演在身后的“活春宫”,31岁的司机张章生却没能做到心无旁骛,他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频频回首,不时偷窥。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两辆重型半挂车相撞起火,大火瞬间蔓延,正在快活的老板和“相好”没能及时逃脱,被活活烧死。事后清理现场,他们已是一对裸尸。
小富由人,大富由天,命是定数,运是变数,我的一个朋友,五年来一直致力于开发精品楼盘,一砖一石没有半点打折扣的地方,看到很多同起步的地产商都赚钱了,他还是坚持着,因为成本高,房子卖得不好,前年的时候基本已到了破产的边缘,记得也是这样一个深秋的时候,他说:“下个月,货款利息再还不上,我可能就干不下去了。”我当时听了真是觉得很伤感,这世界难道好人没有好报吗?他曾是种地出身,几年来,他为以前的村子修了小学,敬老院,修了从村口通向县城的公路,他资助了很多贫困的人。
两性关系:见他色美,起心私之。【解释】看见别人的妻子女儿美丽动人,就立刻起了淫欲的心,想要与她私通。【分析】色,这件事情,是人最容易犯的罪业啊!它比起贪财杀生等等的恶业,还要百倍的难以控制;所以它的败德取祸,也比其他的恶业,要百倍的严酷惨烈。然而太上对于贪财杀生等的事情,不断再三的说明禁戒;
我好后悔!我本有一个很漂亮很贤慧的妻子。自从2001年开始就犯了邪淫,先是勾引了本单位的一个同事,来往了数个月,以后上网还和几个女孩女人发生过关系,还偶尔嫖娼。可是我竟然忘记了淫人妻者自己妻也会被人淫的因果道理。虽然在一年前我学佛以后我已经戒了邪淫,可是报应却也来了!
“邪淫”,一般是指佛教上所认为不适当的性行为,属於佛教在家居士所要奉行的五戒之一, 在现代汉语中引申为不良性行为。
一个70多岁的农村老翁染上难言之疾,给子女们造成了难言之痛。日前,宁波鄞县某村的这位老年村民下体长出了指甲般大的赘生物。孝顺的三子一女急忙送老人到医院就诊。因患者年事已高,医生们几乎都诊断为鳞状皮细胞癌,要切除生殖器并辅之化疗。子女们为救老父性命,含泪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了字。
在某处有一条蛇,一天蛇尾告诉蛇头说:「我应该走在前面。」蛇头回答说:「一向都是我在前面,为什么你突然要这样呢?」蛇头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完全不理会蛇尾。蛇尾见状,便故意缠住树干,不肯继续前进。蛇头只好使劲地用力拉,拉扯了半天,弄得双方都精疲力竭。
据《杂宝藏经》记载,释迦牟尼佛的前世是象王,有这样一个具有功德的故事。《佛说无量寿经》:释迦牟尼佛跟弟子讲,在往昔劫的时候有一个象王具有功德。过去,在劫初或善劫的时候,动物都会说话,而且有很多的功德,不像现在的动物特别愚痴,象王具有很多的功德。
某僧刚出家时,早课、晚课、出坡、行堂、诵经、打坐等功课样样精进,而后慢慢心生懈怠,并不如前。某日,师上堂开示:无论出家在家,为什么有的人修着修着心态变了,问题出来了?你们可以扪心自问,当初修学的初发心是什么,坚持了多久,现在的心态又是什么?
有位学生给我看了一则《锯和蛇》的故事,并且忏悔说道:“我曾有着和毒蛇一样的愚痴嗔恨等烦恼,是佛法给予我智慧,让我慢慢变得冷静理智。”故事是这样的:一条蛇进入木工店,穿过锯子时受了一点伤。它本能地转过身咬住锯子,没料到又把嘴弄伤了。蛇以为又受到锯子的攻击,决定用整个身体缠住锯子,使锯子窒息。于是它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不幸的是,蛇最终被锯子锯死
从前有个愚人,准备宴请亲友,打算积蓄一些牛奶,以备宴会时用。于是他想道:“若现在天天把牛奶挤出来,就会存得很多,那就没有地方存放,况且牛奶放存久了也会变坏,不如就蓄存在奶牛的肚子里,等到宴会时,可以当场挤出牛奶来。”他想好后,就把母牛和吃奶的小牛分开喂养。一个月以后,他举行宴会时,亲朋好友都来了。这时他把母牛牵来,想挤牛奶,谁知一点牛奶也挤不出来,惹得宾客当场辱骂和讥笑他。愚人往往就是这样自以为是。
从前,有一个富人,愚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个人到另外一个富翁家,看到有三层楼,又高大,又壮美,轩敞窗朗,心生羡慕。心里想:“我的钱财不比他少,我也要造这样一座楼。”于是他找来了木匠,问:“那座楼是你造的吗?”木匠回答说:“是的。”“现在你也为我造这样一座楼。”
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地处穷乡僻壤。这个国家的人也无知无识。有一个人喜欢养猪。一天到了另外一个村落,见到有许多干粪,心里想:“这里的干粪好多呀!现在我应当用草把这些干粪裹起来,用头顶着回家。”于是,这个人找了些草,把干粪裹起来用头顶着。走到半路,恰好下起了大雨,粪汁流下,一直流到了脚跟。众人看到了,都说这人是疯子。粪便是臭的,即便是晴天也不应顶在头上,何况是雨中呢!
某日,师上堂开示:“菩萨畏因,众生畏果。我们要学习菩萨,不要在因上造作,就不会有这个果报。都知道自己有毛病,为什么不去修改?要找好的方法把这个病治好,这才是根本。再痛苦、再委屈、再烦恼,不去修正自己的习气、毛病,不去解决实际问题,一点用都没有。
某次法会前开会做相关部署,师开示道:“这次法会的总指挥,你们得学会真正以管理者的心态去做事,抓大放小。你是指挥,要安排好大家的工作,而不是啥事都要亲力亲为,千万不要有害怕得罪人的心态,要为整个法会效果考虑,你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怎么样做一调整,是你们应该考虑的课题。
佛陀前世为菩萨时,曾经身为鸽王。“徒众五百”,在国王的花园里飞翔觅食。国王看到了,命令下人张网捕捉,所有的鸽子都被捉住关在笼子里了。国王每天让人用白米、肉屑喂养这些鸽子。鸽王痛心地说:“我们失去自由,说不定会成为国王的盘中菜肴。我们必须逃出去。‘佛经众戒,贪为元首,贪以致荣者,犹饿夫获毒饮矣。’从今天开始,大家不要再吃这些饲料了,只有如此,才能保全大家
从前有一个国王,国王拥有一棵极其高大茂盛的果树。每年这棵树结果实的时候,香气四溢,味道甜美。有一个人来到宫廷,国王对他说:“这棵树上将要结出味道美妙的果实,你想吃吗?”这个人回答说:“这棵树太高大了,即使我想吃,又怎么取下来呢?”国王于是命令砍倒这棵树,希望今年结果时可以很方便地摘到果实。
严格来说,佛教的戒和律是有所不同的。“戒”主要是强调带有一种自觉的性质,信众出于自身的意愿,发誓发愿,愿意遵守的一些行为准则、道德规范,这个是“戒”。“律”强调了外在强制的性质,就是说你加入僧团、或者加入教团,或者你加入一个宗教组织,那么你就必须遵守某些规章制度,你才能是这个这个团体组织的成员,这些规章制度就是“律”,它带有一定的外在强制
一家之主,要乐观面对生活,心甘情愿去为这个家付出。没有怨言,没有计较,不挑剔家人的不是。儿子不好是自己的命,儿媳妇不孝顺也是自己的命。你讲这个人不对,那个人不对,其实都不对,你也不对,他们也不对。一家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结果都没有理。
不必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什么是嫉妒心?很多人都不承认自己有嫉妒心,或者没有发现自己有嫉妒心。先来看一下佛给出的定义。嫉妒定义:在《佛说大乘造像功德经》里面,佛说:“其嫉妒者。自求名利,不欲他有。于有之人,而生憎恚(恨),是为嫉妒。”
懂“观自在”者,是自己娱乐自己也。自己娱乐自己,就是自己去享受大自在、去享受稳定的情绪。去保持着不断提升的、源源不绝的生命动力,保持着美好的心情去帮助、去普度法界众生。凡人的情绪飘忽不定、难以自控,这是因为其不懂观自在。
当你已经通晓道理与修行的理路,也已经知道如何教化众生,亦即理、教都圆备了。此时,就可了解诸法与诸法之间的所有法相,其实是全归于平等的。
只要有正觉的心,本性自然而显露。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那一切妄念就像一灯能照千年暗一样,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所有的业障、往昔所造的种种恶业全部熄灭。
以拥有的欲求看待现前心所对应的是心外求解决苦的方法,借由对苦觉知而生的离苦心去透过佛法所对苦的诠释,同时也觉悟苦而真的求出离,却不是暂时或是只单单对外求解决。哪怕是对外求解决也是需要对以往心所依、行为所做思维和转变,更何况要真的离苦求解脱。
我执重的人就是把自我的感受体现的越明显,他的我执就会越重。我执要靠什么来调伏,就是要靠理性、靠法,如果一个人靠感性那我执就会越重。假如说我们心里就是不舒服,但是用法来要求自己觉得自己不对,马上能调整,其实就是用法来破除我执。我们凡夫首先要破的是我执,现在我们还没有资格说要破自
在我们身边会发生很多事情,苦的、乐的、好的、坏的……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最后总会有一些转机,这个转机就是菩萨的加被、加持和关照。其实,菩萨从来没有远离过我们,也从来没有舍弃过我们。因为菩萨的大悲心使然,深妙微远、无有分别,让我们的身心得到呵护。
禅定,是一个很幽胜深远的法门。有实修经验的人,一定会知道,你修得越深,精神层面的感觉将越深邃,越难以言诠。这种精神层面的感觉,只能透过实修去取证,自然会了解深刻的禅定里面是什么样的世界。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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