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说此二转依果,是善。谓此二转依的果体,以白法为性,不同不善及无记,而且能断于黑,所以名白。假定是这样的话,那与有漏善又有什么差别?不然!要知清净法界的真涅槃,是远离了生灭之法而极其安隐的;四智心品的大菩提微妙不可思议的大用,无方应物,泽被群生,那是极巧便的。如是涅槃的无为、菩提的有为,二皆具有顺益之相,与不善相反,所以俱说为善。或者有人这样难说:四智心品如果真的唯是善性的话,为什么《对法论》说“五根与香味触的三境此之八处唯是无记”呢?岂如来身无有五色根及香味触的八处吗?关于这问题,此中有三种解释,广说如前有漏等(p960)三解,这里不再复述。一切如来的若身若土等法,完全都是属于灭道所摄,凡为灭道摄的,诸经论中既说唯是无漏,所以此亦唯独是善。圣说灭道二谛,唯独是善性的;《瑜伽》等说佛身土等,不是属于苦集的,而且佛之净识所变相似有漏的不善及无记相等,一一皆从无漏善种所生,所以唯是无漏善摄。
第三说此二转依果,是常。谓此二转依的果体,都是无有穷尽之期的。因清净法界的真涅槃是无生无灭,其性无有变易的,所以说之为常。四智心品的大菩提以常住真如为所依,因为所依是常住的,所以能依的四智品其体无断无尽,所以亦说为常。无断常者,是报身的不断常义;无尽常者,是化(p961)身的相续常义。四智菩提虽则可以说常,但并不是自性常,因为是从因所生的。生者必归于灭,这是一向都这样说的,若初唯生而后不灭的话,那就违于佛说。又若色心是自性常者,不特不见圣教中有说,而且也是违于比量的,因为事实上,实无一色心是非无常的。然四智相应心品所以获得常色等者,这是由于本誓愿力,为了化度一切有情;由于所化有情是没有尽期的,穷未来际,无断无尽,所以是常。
第四说此二转依果,名为安乐。谓此二转依的果体,自身固然无逼无恼,亦不逼恼一切有情,所以得名安乐。如分开来说,清净法界的真涅槃,所有众相寂静,没有一点纷扰,是故名为安乐。四智心品的大菩提永离一切的恼害,再也没有逼迫性的现象,所以名为安乐。由于这菩提涅槃的二种自性完全没有逼害恼乱,并能利益安乐一切有情,所以此二转依俱得名为安(p962)乐。
颂说解脱身大牟尼名法者,这是简别二乘,显示三乘之果各有不同。解脱身是解脱烦恼障的缠缚而得到的果身。二乘圣者虽可得到一分的二转依果,但因唯是永远离去烦恼的障缚,而仍被所知障所覆,无有成为庄严的十力等殊胜功德法,所以但得名为解脱身,不得名为法身。然而大觉世尊由于成就最极无上的寂默法故,所以就名为大牟尼。牟尼译为寂默,即名为一切法的性相离言之不二法门。唯我大牟尼尊所得二转依果,由于永离二障的关系,此不二法门能成就无上寂默法,所以不但名为解脱身,亦可名为法身(报化身实亦包括在内)。为什么叫做法身?因这是无量无边十力四无所畏等(p963)大功德法之所庄严的。为什么叫做身?因这是具有体性、依止、众德聚的三义,所以总说名身。因此之故,这个法身是以清净真如及四智菩提的五法为性的,以清净法界名为涅槃,四智心品名为菩提:合此二种,名为法身,不独一种清净法界可得名为法身。因二转依果摄此五法,而五法皆是此法身所摄的。
如是像上所说的法身,乃三身的总称,不是任何一身,都是法身,所以法身有三相的差别。(1)自性身,这就是一切如来所证得的真净法界,为受用身与变化身平等所依的实性。远离十相,寻思路绝,绝诸戏论,寂然不动,具有无边无际的真常功德,是一切法的平等实性(真如),即此诸法自性,亦复名为法身,因是有为无为诸大功德法之所依止的。此平等实性虽说一切(p964)凡夫悉皆具足,但因被惑障之所盖覆,不能显现,所以在凡夫位只名为如来藏,不名自性法身。到了究竟果位,因为已经证到此理,所以名为自性身,亦名为法身,其所居住的叫做法性土。
(2)受用身,这有两种差别:①自受用身,这是酬报三大长劫所修集的无边胜因而感得的。谓诸如来于三大阿僧祗劫之中,修集无量无边的福慧资粮,引生本有无漏种子所起无边真实功德,及从镜智所起究竟极圆(众相咸备)、极净(体离众患)、极常(无间无断)而无所不在的常遍色身,相续(拣别不生灭的自性身,因为这是有生灭的)、湛然(拣别他受用及化身,因为(p965)彼时断故),尽未来际的恒自受用广大法乐,其所居住的叫做自受用净土。②他受用身,这是因自己身证圆满,为欲利他十地菩萨而示现的。谓诸如来证得自受用身后,由平等性智相应心品示现一种微妙清净的功德身,居住于他受用的净土中,为住十地的诸大菩萨众,示现广大的神通,转如来的正*轮,决诸众生的疑网,令他们受用大乘的法乐。合此自他受用的二种,名为受用身。
(3)变化身,谓诸如来,由于成所作事智,变现无量的随类不同的化身,居住在净土或秽土,为未登地的诸菩萨众以及二乘并诸凡夫有情,随着那个各各不同的机宜,示现八相成道,或现神通,或说法门,或变化其他三业的种种事业而利乐他们,使令他们各各获得诸利乐事。
以真如及四智品的五法与三身的相摄,是怎样的呢?这有二师的解说不同。有师义说:最初的真如及第二大圆镜智摄三身中的自性身。为什么这样相摄?《佛地经》说“真如就是法身”的,所以证知一真法界摄自性身。《摄大乘论》说“转去阿赖耶识而证得自性身”的,所以证知大圆镜智摄自性身,同时从《摄论》说“圆镜智品是由转去藏识而证得”的话,亦可证知圆镜智摄自性身。中间的平等、观察二智心品摄三身中的受用身。怎么知道?因有论说:平等性智于纯净土中为诸地上菩萨或地前菩萨,示现佛身的。或有论说:妙观察智在大集会中现通说法,断决众疑,示现自在的。《摄(p967)大乘论》说:转诸转识,就得受用身。换句话说,是以妙观察智配属受用身。最后一种成所作事智品摄三身中的变化身,怎么知道?《庄严论》说:成所作事智于十方世界示现无量种的难思化的,所以以成所作事智配属变化身。又《摄论》说:由于智的殊胜,四智总摄三身。因此之故,我们知道,三身都是有实智的。
有师义说:于五法中,初一真如摄三身中的自性身。为什么大圆镜智不(p968)摄自性身?因《庄严论》只说自性身是本性常,而没有说镜智品是本性常;又说佛的法身是无生灭的,而镜智品是有生灭的;又说自性身是证因得,非如大圆镜智是生因之所生的。又,《佛地论》以及诸经论说法身是诸佛之所共有的,遍一切法而无所不在,犹若虚空的遍一切处,是无相无为,非色非心的;镜智是有相有为的色心法。二者不相类,所以不相摄。然第一师引《摄论》说转去藏识而证得者,当知那是由转灭第八识中的二障粗重,以显示法身而说,非同镜智转去彼识而证得者,所以不可以镜智亦能摄于自性身。又,《摄论》于智殊胜中说法身者,那是因为法身是彼四智的依止,是彼四智实性的关系,所以说具摄三身,其实在道理上是不摄法身的。为什么不摄法身?因自性法身虽说具有真实无边的功德,然而由于它是无为的关系,所以不可说为镜智色心等物所摄。四智相应心品中的真实功德与三身相摄,是这样的:大圆镜智所现起的常遍色身摄三身中的自受用身,平等性智相应心品所现起的佛身摄三身中的他受用身,成所作事智相应心品所现起随类种种变化身相摄三身中的变化身。(p969)
所以说圆镜智是受用身佛而不是自性身者,因为这是由转诸转识而得其受用的。既然如此,转去藏识亦得自受用身,为什么不说?当知转于藏识,虽亦得自受用,然而现在主要的是说转彼藏识以显法身,至于转染成净得受用的一义,则略而不说。又如前说:法身是无生无灭的,唯是清净圣智的证因之所证得的,非色非心等;而此大圆镜智,不但是有生有灭,而且是有色心的,与无生无灭、非色非心相违。从这道理上推论起来,可以证明圆智,定属自受用摄。若非受用,试问又是属于何身所摄?又受用身通摄佛果位上一切不共的有为真实功德,所以知道,四智菩提相应心品实有色心,都是自受用所摄。(p970)
还有一个道理,就是他受用身及变化身,都是为了化他有情而方便示现的,所以不可说它以实智为体。可是有人问说:圣教明白的说“变化身智殊胜摄”,怎么可说不是实智?虽说化身是属智殊胜摄,然而那不过似智所现,或者是由智所现起的,假说它为智名,而其体实在是非智的。所以说:“然以自受用实智为体,唯他受用身等,不说实无漏智。”由此复有人问:圣说二身就是二智所现,怎么可说体实非智?要知圣所说者,是但说平等性智能现起受用身,成所作事智能现起三业化身,并没有说受用变化二身,就是平等成事的二智,所以平等成事的二智是自受用身摄。
有人这样问道:他受用以及变化假定真的非以实智为体,那岂不是与偶像无异,怎么还能说法利生呢?当知变化身以及他受用身,虽然没有真实的心及与心所,可是有化现的心心所法,与偶像是绝对不同的。《佛地论》说“此实相分,似见分现”,就是此意。但是问题又来了;身等有质,固然可说化现;心等无形,怎么能够化现?当知最高无上的觉者,其神通力是不可思议的,所以能化现无形质法,不可以我人的心行去测度他。假定不是这样变化的话,那末,如来的贪瞋等烦恼久已就断掉了,怎么还能从报化身现起贪瞋等相?既有贪瞋等相的现起,可知这是化现的。再说,如来的实心,不说一般众生不知,就是等觉菩萨也不能知。然而为什么经说声闻及傍生(p972)等,知如来心?当知这所知的如来心,不是如来的实心,而是如来的化心。所谓声闻等知佛心,如有经说:“诸天亦知佛心,如佛一时深摈众僧,还念欲取,梵王悉知。又于一时心念为王,如法化世,魔王即知,而来劝请。又诸比丘亦知佛心,如佛将泥洹时,阿那律陀次第知佛所入诸禅三昧。”像这些,都是能知佛心的明证。由于是这样的因缘,所以《涅槃经》说:“人天百万设最后供,唯纯陀供是佛亲受,余悉化人;此化人者,皆似有心,令彼人天各各自谓佛受我供故。”故论文说:“化无量类皆令有心。”又《佛地经》说:如来的成所作智能够化作不思议的身语意的三业。又《解深密经》如来成所作事品说:如来的变化身不可说他是有心,也不可说他是无心。为什么?因是无自依心而有依他之心的。无自依心是约佛的法身自性无有心法生起的相说,有依他心是约依诸善根成熟众生的因缘而有变化心生起的相说。所以说:“依他实心,相分现故。”如来的变化身既然是有根心的,为什么《瑜伽》九十八说无根心呢?虽说如来的变化身,不能化现根心等,但这是依佛陀之外,对其余的菩萨二乘人说,不是依于如来实智所起根心说(p973)的。又依二乘劣定所化色根及心心所法,不同佛本体有根识用,因为是无根等之用,所以《瑜伽论》不说有化根心。
如是像上所说的三身,虽然一一皆具足无量无边的功德,但彼此所具的功德,是各各不同的:第一自性身唯独具有常乐我净等的功德。本性是常,所以具有常德;白净法善,所以具有净德;寂静安隐,所以具有乐德;解脱离缚,所以具有我德。性净圆明,所以离诸杂染;含容众德,故为众善所依。虽然具有这么多的无为功德,但无色心等的差别相用。第二自受用身具有无量种的微妙不可思议的色心等的真实功德。至若他受用以及变化身,是就唯有具足无量无边似色心等的利乐他用的化相功德。
此就三身二利说。如来的自性身正式的说起来,应该是属自利所摄,因为他是寂静安乐而毫无动作的;若从傍说,亦可兼属利他,因为增上缘能令一切有情获得利益安乐的。又此自性身为受用身及变化身作所依止,所以为自他俱利所摄。如来的自受用身唯独的是属自利,不兼利他,因为这是恒自受用广大法乐的。若他受用身及变化身是就唯属利他,不兼自利,因为这是为他有情而示现的。如他受用身为地上菩萨所现,令彼受用大乘法乐;若变化身为未登地菩萨以及二乘、异生所现,使令他们各各获得利益安乐的。
此下明三身所依土的差别。如来的自性身是依法性土为所居住的,虽说(p975)这能住的自性身与所住的法性土,其体一如而无有差别,然而因为一属于佛,一属于法,相性是有差别的。谓以佛义为相,为有为的功德法所依,是众德聚义,为二身的自体。谓以法为性,是功德的自性,能持的自性,诸法的自性。体为土义,相义为身。换句话说,属佛是相,属法是性。直语所依名土,所以说体为土义:以能依名所依,为法性身,所以说相义为身。不过我们要知道的,就是此自性身、法性土,都不是属于色法所摄。虽不可说他们的形量是大是小,然而随于变化等三身三土的事相,其量是无边的,犹如虚空的遍一切处而无所不在。
如来的自受用身还依自受用的净土而住。谓大圆镜智所相应的清净识,由过去所修的自利无漏的纯净佛土,因为因缘成熟的关系,从初成佛的那个时候起,一直到尽未来际,总是那样相续不断的变为纯洁清净的佛土。其土周圆,无边无际,无量众宝之所庄严,因而自受用身也就常常的依此而住,受用大乘法乐。此身的身量是怎样呢?如净土的量有多么大,其身量也就有多么大。身土诸根所具的相好一一都是无边的,真是所谓身有无量相,相有无量好,因为这是无限善根之所引生的。此自性身所具功德智慧也不是属于色法,既然不是色法,当然也就不可说身相的形量大小。虽不可说身相的形量大小,然而依于所证的二空真如,所依的自性法身亦可说它是遍一切处而无所不在的。
如来的他受用身亦是依于他受用的净土而住。谓平等性智的大慈大悲的力量,由过去所修的利他无漏的纯佛净土,因为因缘成熟的关系,所以就随住于十地位上的菩萨,各随其所宜,变为各种不同的净土,或小或大,或劣或胜,前后是有改变转易的。所谓小大劣胜,是这样的:为初地所变的净土望于为二地所变的净土,则初地的是小是劣;展转乃至第九地望于第十法云地,则九地的净土为小为劣,而十地的净土为大为胜。他受用身依于所变现的他受用土,安住其中。至于能依的身量大小如何,那是没有一定限量的。
如来的变化身是依自己所变化的变化土而住的。谓成所作事智的大慈大悲的力量,由过去所修的利他无漏的净秽佛土,因为因缘成熟的关系,所(p978)以就随未登地的地前菩萨、二乘以及凡夫的诸有情,各随其所宜,化作种种不同的佛土,或者是净,或者是秽,或者是小,或者是大,前后改转,那是没有一定的。佛所修因本来都是净行,那里还有什么秽土成熟之理?不过由于众生的根性有殊,所以变现有净秽之别。如有宜于顺导者,就现净土而摄受之,若有宜于逆化者,就现秽土而折伏之。因而弥陀现居净土,释迦示生堪忍,经说“菩萨随所化众生而取佛土”,就是这个意思。净秽大小前后改转者,净如螺髻梵王见此佛土无非七宝,秽如身子所见唯瓦砾荆棘等。净秽如此,大小亦然,佛变化身依于这变化土而住。至于能依的身量大小怎样,那也是没有定限的,因为这是由于机感的不一,所以或见千丈,或唯丈六,乃至或有见佛只三尺等。
此明所化的同异。自性身与法性土这是十方三世一切如来之所同证的,所以其体无有丝毫差别,如一室的虚空一样,有什么不同可言。自受用身及所依的自受用土,虽则是一切诸佛各自所变有所不同,然而皆是无边无际,其相不相障碍;如千灯光同照室内,虽则各自发光,而一一光都能遍照全室,光光相似,相涉相入而不相障碍。其余的受用、变化的二种身土,随于诸佛如来所化有情的差别,而有共与不共的不同。所化共者,谓于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候,诸佛如来各各变现为身为土,而且此所变现的若身若土,形状互相相似,彼此不相障碍。“如今释迦化身,若一类众生昔与阿閦、弥陀、药师、宝集皆悉有缘,应受其化。所化之者,身不可分。在贤劫时,阎浮之处,则阿閦如来化一佛身为释迦文,阿弥陀佛亦化一身为释迦文,药(p980)师琉璃光亦化一身为释迦文,宝集如来亦化一身为释迦文,同在迦毗菩提树下一时成佛,令诸众生但谓一释迦文佛。如五盏灯同照一物,共发一影,实有多光奋发一影,而相杂故,谓之为一。如其一人属于五佛,如上听明;若百千人同属五佛,亦如是见五佛为一”。所以论说展转相杂互为增上缘,使令所化度的众生,在自己的心识上这样变现:谓于一佛土中,有一佛身,为现神通说法饶益。假定是于不共的话,那就唯一佛变,谓即使见到十方百千化佛,亦觉得是一佛化现诸身。为什么有这共不共的差别?这因诸有情类,从无始来,种性必然是这样的,更相系属的。或多生相属一佛,或一生相属多佛,或多生相属多佛,或一生相属一佛。由于是这样的关系,所以所化众生有共不共。假定不是这样的话,很多的佛久住世间,各事劬劳,实在没有利益,为什么?因一佛能利益于一切众生故。
上来所说的这诸身诸土,不管是净还是秽,只要它是无漏识上所变现的,一定同于能变识,完全是善无漏的。为什么?因是纯善无漏的因缘种子之所生的,属于道谛所摄,而不是苦集二谛,因而证知它是无漏的。或者有人问道:如能变识是无漏的,所变身土一定亦是无漏,那末,能变现者是识,所变现者亦应唯是识相,不应有蕴等的差别。答曰:能变虽是识,所变蕴处界等从能变识起,总皆识相,不必皆同,为什么?以从蕴处界三法因缘种子所杂引生的。此上所说的诸身诸上假定是从有漏识上所变现的,那它就同能变识一样,一定皆是有漏的。为什么?因是纯从有漏因缘种子之所引生(p982)的,属于苦集二谛所摄,而不是灭道二谛。或有这样问道:如能变识是有漏的,所变身土一定亦是有漏:那末,能变现的识性是无记,所变现的身土岂不是也唯无记?答曰:能变的心识虽然是无记的,所变的善等三性是识的相分,不必皆同无记识相,换句话说,不妨有三性的差别,为什么?因从三性因缘种子所杂引生的。蕴处界三的同异,类此也就应当知道,谓蕴等识相不必皆同,因是三法因缘种子所杂引生的。假定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应当没有五蕴、十二处、十八界法。然相分见分依识之所变现,当知此所变现的相见二分,为遍计所执,而能变现的自证分识性乃是依他起。依他起法从因缘生,所以是唯识的;遍计所执是虚妄起,没有它的真实性,所以非如识性依他中实。假定不是这样,而说相见分亦是依他中实,那唯识的道理就应当不能成立,为什么?因许相见与识自体都是实有的。或者有师这样的说:识与相见分等都是从因缘生的,因而俱是依他起的因缘法。既然如此,那末,相见二分的若虚若实当然就如识自证分是一样的了。谓依真胜义说,识如幻梦,所变相见自然亦是虚幻的;但依世俗谛说,依他不无,所变相见自然也(p983)是实有的。这样说来,岂不是有实境界?如果有实境界,则就应说诸法唯境,怎么可说万法唯识?不然,所谓唯的这个字,是遣心外的遍计所计,不是遮内识所变的相分等。假定不是这样讲的话,真如内境也应当不是实有。然而事实上真如既然是实有的,境即实的这个道理也就成立。能缘如心,宁容是假?若是假者,应不缘真如!
外人难说:内境与识既然都不是虚假的,怎么可以但说唯识非境?现在回答说:所谓识,唯独是属于内所有的,然而境不但有诸于内,而亦通之于外,即境相分内是依他,外是遍计。因恐心内之境,滥于心外之境,所以(p984)但说唯识。还有一个道理,就是愚痴凡夫,迷惑妄执客观外在的境界,生起种种的烦恼,由烦恼而造业,由业而沉沦于生死苦海中,不了解如何观心,以勤求出离生死。大觉世尊出现于世,为了哀愍彼诸愚痴凡夫,特别为说唯识的道理,令自观察心识,以期解脱生死。这样说来,所谓唯识无境,并不是说内境也如外境都无。或者也可这样的说:相见二分都是以识为性,不过由昔虚妄熏习力,好似有多(二)分生,若摄末归本,实唯一自证分。假定是这样,真如不是妄习所生,那就应当不是唯识。不!真如也是识的实性,所以说言唯识,因为除了识性,是无别有法的。此中识言,不唯是指心王,而亦摄于心所,为什么?因心与心所一定是相应的,所以虽说唯识,复有五十一心所有法。
此论之所以得名为《成唯识论》,因为是由唯识相、唯识性、唯识位的(p985)三分,以成立唯识的道理的,是故说为《成唯识论》。此论还有个名字,叫做净唯识,这是什么道理?亦说此论名为净唯识者,因为论中显示唯识的理体,极为明净透澈,没有一点含混,所以得净唯识名。此本论名为《唯识三十》者,那是因为由五言四句的三十首颂,显示唯识的道理,乃能圆满的表达,既不须要增加一颂,亦不可以减少一颂,非增减故,所以本论依此得名《唯识三十论》。
这是论师所唱的结释施愿的一颂。初二句是结归,后二句正是回施发愿。其义如文可知,不必再为赘说。
成唯识论讲话卷十终
注:本论最后三卷是演培法师补述。(p986)
成唯识论译文 卷第一:外人难说:如果只有识的话,为什么世间的一般凡夫及诸外道和出世间的诸圣教都说有我、有法呢?论主回答说:《唯识三十颂》说:“我和法都是假设而有,有各种各样的相状,它们都是识变现的。能变之识只有三种:第八阿赖耶识为异熟识,第七末那识为思量识,眼、耳、鼻、舌、身、意六识称为了别境识。”
成唯识论是成立唯识之论。唯识学建立于无着世亲。佛教在释迦世尊涅槃之后,最初声闻乘流行,以证得出世的阿罗汉果为目的。后来乃有菩萨乘兴起。以声闻乘不求成佛,为未到究竟,且其度人的方便亦不广大,因目之为小乘。而自命为大乘,广度一切众生。同登无上佛道。大乘先有龙树提婆所倡导的中观系,后有无着世亲所建树的瑜伽行系,为印度大乘佛教的两
题前概说 佛教唯识学,是门极有条理,极有系统,极有组织的学说,亦是一门极有高度,极有深度,极有广度的学说,不特在佛教各宗派的教义中,难见有可与之相匹敌的,就是在世间各种思想学说中,亦少发现有像唯识学那样的。是以今日时代思潮,不论有着怎样飞跃的进步,各种学说思想,不论有着怎样高度的发展,但唯识学仍然值得吾人学习。
阿赖耶识是唯识学建立的根据,万法唯识是依据它而成立的。长期以来对阿赖耶识得理解存在着许多歧义,由此所带来的对唯识的解释也种种不同。《成唯识论》作为唯识学的集大成之作,它对阿赖耶识的解释也是最为
夫万法唯识。虽驱乌亦能言之。逮深究其旨归。则耆宿尚多贸贸。此无他。依文解义。有教无观故也。然观心之法。实不在于教外。试观十卷论文。何处不明心外无法。即心之法。是所观境。了法唯心。非即能观智乎。能观智起。则二执空而真性现。所以若境。
世亲菩萨作了《唯识二十颂》,并自作长行释之,名《唯识二十论》,以破外道小乘实有外境之邪执,而显唯识无境之妙理。其后又作《唯识三十颂》,未及作论而寿终。安慧、护法等十大论师,奋力研究唯识,并为此颂作释;玄奘西游,一一取回以授窥基,基师一一折衷取舍,糅集众说,以释《唯识三十颂》而成论。此论依境、行、果三分成立唯识妙义
彼等倡言:【但应了解《成唯识论》之见道位判果标准与萧老师建立是有所不同;《成唯识论》意为先伏二执现行方入初地,入地则断除种子。】 彼等如是主张者实有大过,谓不知己过之后,复又诬责于人,更增大
‘山中十日西湖别,堤上桃花红欲然’:乃吾清明日从净梵院赴弥勒院,在湖中泛一叶扁舟,舟次偶然流露于吟咏者。夫桃花之红,莫知其始,山外之湖,湖上之堤,物皆位之有素。且吾非一朝一夕之吾,居乎山,游乎湖,玩春色之明媚,弄波影而荡漾,今岂初度?然人境交接,会逢其适,不自禁新气象之环感,新意思之勃生也!夫唯识论亦何新之有?然为欧
佛教论书《成唯识论》的注释书。亦称《成唯识论疏》,略称《唯识述记》。窥基撰。20卷(或作10卷、60卷)。全书分五门。①辨教时机。主要说明法相宗的三时判教和五种姓说的思想;②明论宗体。主要阐述以识有境无的唯识思想为宗,以“
《成唯识论》十卷 护法等菩萨造,玄奘译,是唯识宗核心典藉。《成唯识论》是《唯识三十论》的集注。《三十论》世亲菩萨撰。世亲是无著的胞弟,唯识学的集大成者,原在有部出家,不久便通达犍陀罗一带流行的有部教义,旋即研究经部,当时正统的有部思想在西北印的迦湿弥罗,由世友等领导的结集的《大毗婆沙论》保存那里,严禁外传
一、《成唯识论》中的因果俱时 因果俱时是唯识学的特色理论,在《成唯识论》和《摄大乘论》等经典中有相关表述,为之前的佛教学说所不具备。《成唯识论》共十卷,为护法等造,唐代玄奘翻译。又称《唯识论》、
(韩国)高荣燮 着 张惠文 译一、 问题与构想 围绕佛教识、心展开的论辩成为7、8世纪东亚思想史的主要内容之一。心识之辩主要探讨人的意识究竟是八种还是九种,也称八识九识论或八九之辩。[1]这时期
佛学素被人认作是中国古代哲学的“第二源泉”。在中国佛学的诸流派中,大乘佛教的“唯识论”以其精致和完备的理论体系而堪称中国佛教哲学的开山,也正是由于唯识论,才有了华严宗、禅宗等业已中国化的佛学的中兴,才有了宋明新儒学的崛起,也才有了熊十力的“新唯识论”在现代中国的凸现。本文的主旨是把唯识论作为一种东方式的现象学理论与西方
印度佛学经历过长期而复杂的演变过程,产生过多样而丰富的义理系统,一般性、简单化的说法,将其概括为原始佛学、小乘佛学、大乘佛学几类。“原始”一词表时间,原始佛学即早期的佛学;但“小乘”、“大乘”,却并非表示佛学的先后阶段。吕澄先生指出:“小乘一名,是大乘成立并盛行后对部派佛学的贬称。”然而经久色褪,“现在用‘小乘’一词,
唯识论内部存在着种种分歧,这是历来唯识论研究者早就注意到的事实。《成唯识论》一书保留了当时十家唯识学者的不同观点,现代的研究者、如印顺法师等则论述了唯识思想前后期一些重要变化。而笔者以为,唯识论前后期除了学术观点上出现了一些变化外,更有一种价值取向上的变化,即从《解深密经》到《成唯识论》,唯识论经历了从否定世俗世间、
唯识思想前后期价值取向之重要变化 ——《解深密经》与《成唯识论》三自性理论比较 作者简介:林国良,1952年生,男,上海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佛教唯识学。 摘要:《解深密经》与《成唯识论》在三自性理论上存在着差异,包括遍计所执自性是否遍一切法、依他起自性能否依
《成唯识论》与《大乘起信论》熏习观的比较 秦 萌 一、《成唯识论》的熏习观 首先,我们先来看《成唯识论》的熏习观: 依何等义立熏习名?所熏、能熏各具四义,令种生长,故名熏习。何等名为所
《成唯识论直解》观感漫谈 陈新 只要熟悉中国佛教史,乃至只要熟悉中国思想史的人,无不知道《成唯识论》的重要性。但由于该书的难解,历来对该书的注疏寥若晨星。由复旦大学出版社二OOO年四月出版,林国良先生撰写的《成唯识论直解》(以下简称《直解》),在文字的梳理、义理
这首偈的大意是说:当菩萨(发大心的修行者)见到论议人时,就会发愿,希望一切众生都能够以佛陀的正法,摧伏外道的邪见和论议。见论议人:“论议”是说通过问答的形式等,分别阐述诸法的义理。其目的是使对方了解论理,明了法义,重在显明真理。佛在世时,比丘们常常就某一义理或论题等展开论议。著名的迦旃延尊者就是因为思惟敏捷,辩才无碍
这一愿的大意是说:当菩萨(发大心的修行者)见到身无铠甲、手无兵仗的军人时就会发愿,希望所有的众生,都能永远舍离不善的身口意三业,趣于善道。见无铠仗:“铠”即铠甲。古时战斗中穿戴的铠甲战衣,可以防身。“仗”是弓、矛、剑、戟等兵器的总称,即兵仗、器仗。
此时世尊思维此梵志性格儒雅纯善质直,常为了求知而来请问,不是来惹麻烦的。他如果要问应当随意回答。佛就说:犊子。善哉善哉。随意提问吧,我会回答的。
这时世尊告诉憍陈如:色是无常。因灭色而获得解脱常住之色,受想行识也是无常。因灭此识而获得解脱常住之识。憍陈如。色即是苦,因灭此色而获得解脱安乐之色,受想行识也是如此。憍陈如。色即是空,因灭空色而获得解脱非空之色。受想行识也是如此。
居士问:《金刚经》上说:“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如何理解请师父开示!一如师父答:把所有的虚妄,就是一切相都是因缘和合的,所有的像都是生灭的变化的,无常的,他不是永恒不变的,所以对我们众生来说第一个就是破相证性。因为相是一个虚幻,因缘和合的假象。
迦叶菩萨说:世尊。一切法的意思不确定。为什么呢?如来有时说是善不善。有时说为四念处观。有时说是十二入。有时说是善知识。有时说是十二因缘。有时说是众生。有时说是正见邪见。有时说十二部经。有时说即是二谛。
善男子。虚空之性非过去非未来非现在。佛性也一样。善男子。虚空非过去,因为无现在。法如果有现在则可说过去,因无现在所以无过去,也无现在,因为无未来,法如果有未来则可说现在,因无未来所以无现在也。
《宝积经》与《般若经》、《大集经》、《华严经》、《涅槃经》,并称为大乘佛教经典『五大部』,在佛教史上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该经以大乘经典的『空观』思想为基础,累积了《阿含》以来的佛陀教义,同时,也强调『无我』的思想与瑜伽的修行等,是中观学派及唯识学派共同尊奉的经典。
《四十二章经》是由后汉迦叶摩腾、竺法兰同译的。后汉是指汉朝的东汉时期。汉朝共分两个时期,一是西汉时期,二是东汉时期。东汉时期又称为后汉。本经的翻译者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就生活在这一时期。东汉明帝永平十年(67),汉明帝因夜梦金人,于是派蔡憎和秦景、王遵三人带着十八个人到天竺求法,在求取《四十二章经》之后,遇到
如来佛性有二种:一有,二无。所谓恶有就是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十力四无所畏,三念处大慈大悲,首楞严等无量三昧,金刚等无量三昧,方便等无量三昧,五智印等无量三昧,这都叫做有。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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