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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灯会元》卷第五

青原下四世

  道吾智禅师法嗣

  石霜庆诸禅师

  潭州石霜山庆诸禅师,庐陵新淦陈氏子。依洪井西山绍銮禅师落发,诣洛下学毗尼教,虽知听制,终为渐宗。回抵沩山,为米头。一日筛米次,沩曰:「施主物,莫抛撒。」师曰:「不抛撒。」沩于地上拾得一粒曰:「汝道不抛撒,这个是甚么?」师无对。沩又曰:「莫轻这一粒,百千粒尽从这一粒生。」师曰:「百千粒从这一粒生,未审这一粒从甚么处生?」沩呵呵大笑,归方丈。沩至晚,上堂曰:「大众!米里有虫,诸人好看。」后参道吾,问:「如何是触目菩提?」吾唤沙弥,弥应诺。吾曰:「添净瓶水著。」良久却问师:「汝适来问甚么?」师拟举,吾便起去。师于此有省。吾将顺世,垂语曰:「我心中有一物,久而为患,谁能为我除之?」师曰:「心物俱非,除之益患。」吾曰:「贤哉!贤哉!」师后避世,混俗于长沙浏阳陶家坊。朝游夕处,人莫能识。后因僧自洞山来,师问:「和尚有何言句示徒?」曰:「解夏上堂云:『秋初夏末,兄弟或东去西去,直须向万里无寸草处去。』良久曰:「只如万里无寸草处作么生去?』」师曰:「有人下语否?」曰:「无。」师曰:「何不道:『出门便是草』?」僧回,举似洞山。山曰:「此是一千五百人善知识语。」因兹囊锥始露,果熟香飘,众命住持。上堂:「汝等诸人自有本分事,不用驰求,无你是非处,无你咬嚼处。一代时教,整理时人脚手。凡有其由,皆落今时,直至法身非身,此是教家极则。我辈沙门全无肯路,若分则差,不分则坐著泥水,但由心意妄说见闻。」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空中一片石。」僧礼拜。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赖汝不会,若会即打破汝头。」问:「如何是和尚本分事?」师曰:「石头还汗出么?」问:「到这里,为甚么却道不得。」师曰:「脚底著口。」问:「真身还出世也无?」师曰:「不出世。」曰:「争柰真身何!」师曰:「琉璃瓶子口。」问:「如何是和尚深深处?」师曰:「无须锁子两头摇。」师在方丈内,僧在窗外问:「咫尺之间为甚么不睹师颜?」师曰:「遍界不曾藏。」僧举问雪峰:「遍界不曾藏,意旨如何?」峰曰:「甚么处不是石霜。」师闻曰:「这老汉著甚么死急!」峰闻曰:「老僧罪过。」﹝东禅齐云:「只如雪峰是会石霜意不会石霜意?若会,他为甚么道死急。若不会,雪峰作么不会?然法且无异,奈以师承不同,解之差别。他云:『遍界不曾藏。』也须曾学来始得会,乱说即不可。」﹞

  裴相公来,师拈起裴笏问:「在天子手中为圭,在官人手中为笏,在老僧手中且道唤作甚么?」裴无对,师乃留下笏。示众初机:未觏大事,先须识取头,其尾自至。疏山仁参,问:「如何是头?」师曰:「直须知有。」曰:「如何是尾?」师曰:「尽却今时。」曰:「有头无尾时如何?」师曰:「吐得黄金堪作甚么?」曰:「有尾无头时如何?」师曰:「犹有依倚在。」曰:「直得头尾相称时如何?」师曰:「渠不作个解会,亦未许渠在。」僧辞,师问:「船去陆去?」曰:「遇船即船,遇陆即陆。」师曰:「我道半途稍难。」僧无对。僧问:「三千里外,远闻石霜有个不顾。」师曰:「是。」曰:「只如万象历然,是顾不顾?」师曰:「我道不惊众。」曰:「不惊众是与万象合,如何是不顾?」师曰:「遍界不曾藏。」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乃咬齿示之。僧不会,后问九峰曰:「先师咬齿,意旨如何?」峰曰:「我宁可截舌,不犯国讳。」又问云盖,盖曰:「我与先师有甚么冤仇?」问僧:「近离甚处?」曰:「审道。」师于面前画一画曰:「汝刺脚与么来,还审得这个么?」曰:「审不得。」师曰:「汝衲衣与么厚,为甚却审这个不得?」曰:「某甲衲衣虽厚,争柰审这个不得。」师曰:「与么,则七佛出世也救你不得。」曰:「说甚七佛,千佛出世也救某甲不得。」师曰:「太懵懂生!」曰:「争柰聋!」师曰:「参堂去。」僧曰:「喏!喏!」问:「童子不坐白云床时如何?」师曰:「不打水,鱼自惊。」洞山问:「向前一个童子甚了事,如今向甚处去也?」师曰:「火焰上泊不得,却归清凉世界去也。」问:「佛性如虚空,是否?」师曰:「卧时即有,坐时即无。」问:「忘收一足时如何?」师曰:「不共汝同盘。」问:「风生浪起时如何?」师曰:「湖南城里太煞闹。有人不肯过江西。」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落花随水去。」曰:「意旨如何?」师曰:「修竹引风来。」问:「如何是尘劫来事?」师曰:「冬天则有,夏天则无。」师颂洞山五位王子。诞生曰:「天然贵胤本非功,德合乾坤育势隆。始末一朝无杂种,分宫六宅不他宗。上和下睦阴阳顺,共气连枝器量同。欲识诞生王子父,鹤冲霄汉出银笼。」朝生曰:「苦学论情世莫群,出来凡事已超伦。诗成五字三冬雪,笔落分毫四海云。万卷积功彰圣代,一心忠孝辅明君。盐梅不是生知得,金榜何劳显至勋。」末生曰:「久栖岩壑用工夫,草榻柴扉守志孤。十载见闻心自委,一身冬夏衣缣无。澄凝含笑三秋思,清苦高名上哲图。业就高科酬志极,比来臣相不当途。」化生曰:「傍分帝位为传持,万里山河布政威。红影日轮凝下界,碧油风冷暑炎时。高低岂废尊卑奉?玉裤苏途远近知。妙印手持烟塞静,当阳那肯露纤机。」内生曰:「九重密处复何宣,挂弊由来显妙传。秪奉一人天地贵,从他诸道自分权。紫罗帐合君臣隔,黄阁帘垂禁制全。为汝方隅宫属恋,遂将黄叶止啼钱。」师居石霜山二十年间,学众有长坐不卧,屹若株杌,天下谓之枯木众也。唐僖宗闻师道誉,赐紫衣,师牢辞不受。光启四年示疾告寂,葬于院之西北隅,谥普会大师。

  渐源仲兴禅师

  潭州渐源仲兴禅师,在道吾为侍者。因过茶与吾,吾提起盏曰:「是邪是正?」师叉手近前,目视吾。吾曰:「邪则总邪,正则总正。师曰:「某甲不恁么道。」吾曰:「汝作么生?」师夺盏子提起曰:「是邪是正?」吾曰:「汝不虚为吾侍者。」师便礼拜。一日,侍吾往檀越家吊慰,师拊棺曰:「生邪死邪?」吾曰:「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师曰:「为甚么不道。」吾曰:「不道,不道。」归至中路,师曰:「和尚今日须与某甲道。若不道,打和尚去也。」吾曰:「打即任打,道即不道。」师便打。吾归院曰:「汝宜离此去,恐知事得知,不便。」师乃礼辞,隐于村院。经三年后,忽闻童子念观音经,至「应以比丘身得度者即现比丘身」,忽然大省。遂焚香遥礼曰:「信知先师遗言,终不虚发。自是我不会,却怨先师。先师既没,唯石霜是嫡嗣,必为证明。」乃造石霜,霜见便问:「离道吾后到甚处来?」师曰:「只在村院寄足。」霜曰:「前来打先师因缘会也未?」师起身进前曰:「却请和尚道一转语。」霜曰:「不见道,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师乃述在村院得底因缘。遂礼拜石霜,设斋忏悔。他日,持锹复到石霜,于法堂上从东过西,从西过东。霜曰:「作么?」师曰:「觅先师灵骨。」霜曰:「洪波浩渺,白浪滔天。觅甚先师灵骨?」师曰:「正好著力。」霜曰:「这里针札不入,著甚么力。」源持锹肩上便出。﹝太原孚上座代云:「先师灵骨犹在。」﹞师后住渐源,一日在纸帐内坐,有僧来拨开帐曰:「不审。」师以目视之。良久曰:「会么?」曰:「不会。」师曰:「七佛已前事,为甚么不会?」僧举以石霜,霜曰:「如人解射,箭不虚发。」一日,宝盖和尚来访,师便卷起帘子,在方丈内坐。盖一见乃下却帘,便归客位。师令侍者传语:「长老远来不易,犹隔津在。」盖擒住侍者,与一掌。者曰:「不用打某甲,有堂头和尚在。」盖曰:「为有堂头,老汉所以打你。」者回举似师,师曰:「犹隔津在。」

  渌清禅师

  渌清禅师,僧问:「不落道吾机,请师道。」师曰:「庭前红苋树,生叶不生华。」僧良久,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正是道吾机,因甚么不会?」僧礼拜,师打曰:「须是老僧打你始得。」问:「如何是无相?」师曰:「山青水绿。」僧参,师以目视之。僧曰:「是个机关,于某甲分上用不著。」师弹指三下。僧绕禅床一匝,依位立。师曰:「参堂去。」僧始出。师便喝,僧却以目视之。师曰:「灼然用不著。」僧礼拜。

  云岩晟禅师法嗣

  杏山鉴洪禅师

  涿州杏山鉴洪禅师,临济问:「如何是露地白牛?」师曰:「吽吽!」济曰:「哑却杏山口。」师曰:「老兄作么生?」济曰:「这畜生!」师便休。示灭后茶毗,收五色舍利建塔。

  神山僧密禅师

  潭州神山僧密禅师,师在南泉打罗次,泉问:「作甚么?」师曰:「打罗。」曰:「手打脚打?」师曰:「却请和尚道。」泉曰:「分明记取。向后遇明眼作家,但恁么举似。」﹝云岩代云:「无手脚者始解打。」﹞师与洞山渡水,山曰:「莫错下脚。」师曰:「错即过不得也。」山曰:「不错底事作么生?」师曰:「共长老过水。」一日,与洞山锄茶园,山掷下钁头曰:「我今日一点气力也无。」师曰:「若无气力,争解恁么道?」山曰:「汝将谓有气力底是。」裴大夫问僧:「供养佛,佛还吃否?」僧曰:「如大夫祭家神。」大夫举似云岩,岩曰:「这僧未出家在。」曰:「和尚又如何?」岩曰:「有几般饭食,但一时下来。」岩却问师:「一时下来又作么生?」师曰:「合取钵盂。」岩肯之。问:「一地不见二地时如何?」师曰:「汝莫错否?汝是何地?」问:「生死事,乞师一言。」师曰:「汝何时死去来。」曰:「某甲不会,请师说。」师曰:「不会须死一场始得。」师与洞山行次,忽见白兔走过,师曰:「俊哉!」洞曰:「作么生?」师曰:「大似白衣拜相。」洞曰:「老老大大,作这个说话?」师曰:「你作么生?」洞曰:「积代簪缨,暂时落魄。」师把针次,洞山问曰:「作甚么?」师曰:「把针。」洞曰:「把针事作么生?」师曰:「针针相似。」洞曰:「二十年同行,作这个语话,岂有与么工夫?」师曰:「长老又作么生?」洞曰:「如大地火发底道理。」师问洞山:「智识所通,莫不游践,径截处乞师一言。」洞曰:「师伯意何得取功?」师因斯顿觉,下语非常。后与洞山过独木桥,洞先过了,拈起木桥曰:「过来!」师唤「价阇黎」,洞乃放下桥木。

  幽溪和尚

  幽溪和尚,僧问:「大用现前,不存轨则时如何?」师起,绕禅床一匝而坐。僧拟进语,师与一蹋。僧归位而立。师曰:「汝恁么我不恁么,汝不恁么我却恁么。」僧再拟进语,师又与一蹋,曰:「三十年后,吾道大行。」问:「如何是祖师禅?」师曰:「泥牛步步出人前。」问:「处处该不得时如何?」师曰:「夜半石人无影像,纵横不辨往来源。」

  船子诚禅师法嗣

  夹山善会禅师

  澧州夹山善会禅师,广州廖氏子。幼岁出家,依年受戒,听习经论,该练三学。出住润州鹤林,因道吾劝发,往见船子,由是师资道契,微眹不留。﹝语见船子章。﹞恭禀遗命,遁世忘机。寻以学者交凑,庐室星布,晓夕参依。咸通庚寅,海众卜于夹山,遂成院宇。上堂:「有祖以来,时人错会,相承至今,以佛祖言句为人师范。若或如此,却成狂人。无智人去,他只指示汝:无法本是道,道无一法。无佛可成,无道可得,无法可取,无法可舍。所以老僧道,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他不是目前法。若向佛祖边学,此人未具眼在。何故皆属所依,不得自在。本只为生死茫茫,识性无自由分,千里万里求善知识,须具正眼,求脱虚谬之见,定取目前生死为复实有,为复实无?若有人定得,许汝出头。上根之人,言下明道。中下根器,波波浪走。何不向生死中定当取,何处更疑佛疑祖替汝生死?有智人笑汝。汝若不会,更听一颂:『劳持生死法,唯向佛边求。目前迷正理,拨火觅浮沤。』」僧问:「从上立祖意教意,和尚为甚么却言无?」师曰:「三年不吃饭,目前无饥人。」曰:「既是无饥人,某甲为甚么不悟?」师曰:「只为悟迷却阇黎。」复示偈曰:「明明无悟法,悟法却迷人。长舒两脚睡,无伪亦无真。」问:「十二分教乃祖意,和尚为甚么不许人问?」师曰:「是老僧坐具。」曰:「和尚以何法示人?」师曰:「虚空无挂针之路,子虚徒捻线之功。」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金粟之苗裔,舍利之真身,罔象之玄谈,是野孤之窟宅。」

  上堂:「不知天晓,悟不由师。龙门跃鳞,不堕渔人之手。但意不寄私缘,舌不亲玄旨,正好知音,此名俱生话。若向玄旨疑去,赚杀阇黎。困鱼止泺,钝鸟栖芦,云水非阇黎,阇黎非云水。老僧于云水而得自在,阇黎又作么生?」西川座主罢讲,遍参到襄州华严和尚处。问曰:「祖意教意,是同是别?」严曰:「如车二轮,如鸟二翼。」主曰:「将为禅门别有长处,元来无。」遂归蜀,后闻师道播诸方,令小师持此语问师,曰:「雕砂无镂玉之谈,结草乖道人之意。」主闻举,遥礼曰:「元来禅门中别有长处。」上堂:「闻中生解,意下丹青。目前即美,久蕴成病。青山与白云,从来不相到。机丝不挂梭头事,文彩纵横意自殊。嘉祥一路,智者知疏。瑞草无根,贤者不贵。」问:「如何是道?」师曰:「太阳溢目,万里不挂片云。」曰:「不会。」师曰:「清清之水,游鱼自迷。」问:「如何是本?」师曰:「饮水不迷源。」问:「古人布发掩泥,当为何事?」师曰:「九乌射尽,一翳犹存。一箭堕地,天下黯黑。」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风吹荷叶满池青,十里行人较一程。」问:「拨尘见佛时如何?」师曰:「直须挥剑。若不挥剑,渔父栖巢。」僧后问石霜:「拨尘见佛时如何?」霜曰:「渠无国土,甚处逢渠?」僧回举似师,师上堂举了,乃曰:「门庭施设,不如老僧。入理深谈,犹较石霜百步。」问:「两镜相照时如何?」师曰:「蚌呈无价宝,龙吐腹中珠。」问:「如何是寂默中事?」师曰:「寝殿无人。」师吃茶了,自烹一碗,过与侍者。者拟接,师乃缩手。曰:「是甚么?」者无对。座主问:「若是教意,某甲即不疑。只如禅门中事如何?」师曰:「老僧祇解变生为熟。」问:「如何是实际之理?」师曰:「石上无根树,山含不动云。」问:「如何是出窟师子?」师曰:「虚空无影像,足下野云生。」

  师在沩山作典座,沩问:「今日吃甚菜?」师曰:「二年同一春。」沩曰:「好好修事著。」师曰:「龙宿凤巢。」问:「如何识得家中宝?」师曰:「忙中争得作闲人。」问:「如何是相似句?」师曰:「荷叶团团团似镜,菱角尖尖尖似锥。」复曰:「会么?」曰:「不会。」师曰:「风吹柳絮毛毬走,雨打梨花蛱蝶飞。」问:「如何是一老一不老?」师曰:「青山元不动,涧水镇长流。手执夜明符,几个知天晓。」上堂:「金乌玉兔,交互争辉。坐却日头,天下黯黑。上唇与下唇,从来不相识。明明向君道,莫令眼顾著。何也?日月未足为明,天地未足为大。空中不运斤,巧匠不遗踪。见性不留佛,悟道不存师。寻常老僧道,目睹瞿昙,犹如黄叶,一大藏教是老僧坐具。祖师玄旨是破草鞋,宁可赤脚不著最好。」僧问:「如何是佛?」师曰:「此间无宾主。」曰:「寻常与甚么人对谈?」师曰:「文殊与吾携水去,普贤犹未折花来。」上堂:「我二十年住此山,未曾举著宗门中事。」有僧问:「承和尚有言,二十年住此山,未曾举著宗门中事,是否?」师曰:「是。」僧便掀倒禅床。师休去。至明日普请,掘一坑,令侍者请昨日僧至,曰:「老僧二十年说无义语,今日请上座打杀老僧,埋向坑里。便请!便请!若不打杀老僧,上座自著打杀,埋在坑中始得。」其僧归堂,束装潜去。

  上堂:「百草头荐取老僧,闹市里识取天子。」虎头上座参,师问:「甚处来?」曰:「湖南来。」师曰:「曾到石霜么?」曰:「要路经过,争得不到?」师曰:「闻石霜有毬子话,是否?」曰:「和尚也须急著眼始得。」师曰:「作么生是毬子?」曰:「跳不出。」师曰:「作么生是毬杖?」曰:「没手足。」师曰:「且去。老僧未与阇黎相见。」明日升座,师曰:「昨日新到在么?」头出应诺。师曰:「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头曰:「今日虽问,要且不是。」师曰:「片月难明,非关天地。」头曰:「莫□沸。」便作掀禅床势。师曰:「且缓缓,亏著上座甚么处?」头竖起拳曰:「目前还著得这个么?」师曰:「作家!作家!」头又作掀禅床势。师曰:「大众看这一员战将,若是门庭布列,山僧不如他。若据入理之谈,也较山僧一级地。」上堂:「眼不挂户,意不停玄,直得灵草不生,犹是五天之位。珠光月魄,不是出头时。此间无老僧,五路头无阇黎。」问:「如何是夹山境?」师曰:「猿抱子归青嶂里,鸟衔华落碧岩前。」﹝法眼云:「我二十年只作境话会。」﹞师问僧:「甚么处来?」曰:「洞山来。」师曰:「洞山有何言句示徒?」曰:「寻常教学人三路学。」师曰:「何者三路?」曰:「玄路、鸟道、展手。」师曰:「实有此语否?」曰:「实有。」师曰:「轨持千里钵,林下道人悲。」师再阐玄枢,迨于一纪。唐中和元年十一月七日,召主事曰:「吾与众僧话道累岁,佛法深旨,各应自知。吾今幻质,时尽即去。汝等善保护,如吾在日。勿得雷同世人,辄生惆怅。」言讫奄然而逝。塔于本山。谥传明大师。

  翠微学禅师法嗣

  清平令遵禅师

  鄂州清平山安乐院令遵禅师,东平人也。初参翠微,便问:「如何是西来的的意?」微曰:「待无人即向汝说。」师良久,曰:「无人也,请和尚说。」微下禅床,引师入竹园。师又曰:「无人也,请和尚说。」微指竹曰:「这竿得恁么长,那竿得恁么短?」师虽领其微言,犹未彻其玄旨。出住大通。上堂,举初见翠微机缘谓众曰:「先师入泥入水为我,自是我不识好恶。」师自此化导,次迁清平。上堂:「诸上座,夫出家人须会佛意始得。若会佛意,不在僧俗男女贵贱,但随家丰俭安乐便得。诸上座尽是久处丛林,遍参尊宿,且作么生会佛意?试出来大家商量,莫空气高,至后一事无成,一生空度。若未会佛意,直饶头上出水,足下出火,烧身炼臂,聪慧多辩。聚徒一千二千,说法如云如雨,讲得天华乱坠,只成个邪说,争竞是非,去佛法大远在。诸人幸值色身安健,不值诸难,何妨近前著些工夫,体取佛意好!」僧问:「如何是大乘?」师曰:「井索。」曰:「如何是小乘?」师曰:「钱贯。」问:「如何是清平家风?」师曰:「一斗面作三个蒸饼。」问:「如何是禅?」师曰:「猢狲上树尾连颠。」问:「如何是有漏?」师曰:「笊篱。」曰:「如何是无漏?」师曰:「木杓。」曰:「觌面相呈时如何?」师曰:「分付与典座,自余逗机方便,靡徇时情,逆顺卷舒,语超格量。」天祐十六年,终于本山,谥法喜禅师。

  投子大同禅师

  舒州投子山大同禅师,本州怀宁刘氏子。幼岁依洛下保唐满禅师出家。初习安般观,次阅华严教,发明性海。复谒翠微,顿悟宗旨。﹝语见翠微章。﹞由是放意周游,后旋故土,隐投子山,结茅而居。一日赵州和尚至桐城县,师亦出山,途中相遇。乃逆而问曰:「莫是投子山主么?」师曰:「茶盐钱布施我,州先归庵中坐。」师后携一瓶油归。州曰:「久向投子,及乎到来,只见个卖油翁。」师曰:「汝只识卖油翁,且不识投子。」州曰:「如何是投子?」师提起油瓶曰:「油!油!」州问:「大死底人,却活时如何?」师曰:「不许夜行,投明须到。」州曰:「我早侯白,伊更侯黑。」上堂:「汝诸人来这里,拟觅新鲜语句,攒华四六,图口里有可道。我老儿气力稍劣,唇舌迟钝,亦无闲言语与汝。汝若问我,便随汝答,也无玄妙可及于汝。亦不教汝垛根,终不说向上向下、有佛有法、有凡有圣。亦不存坐系缚。汝诸人变现千般,总是汝自生见解,担带将来,自作自受。我这里无可与汝,也无表无里,说似诸人,有疑便问。」僧问:「表里不收时如何?」师曰:「汝拟向这里垛根。」便下座。问:「大藏教中还有奇特事也无?」师曰:「演出大藏教。」问:「如何是眼未开时事?」师曰:「目净修广如青莲。」问:「一切诸佛及诸佛法,皆从此经出,如何是此经?」师曰:「以是名字,汝当奉持。」问:「枯木中还有龙吟也无?」师曰:「我道髑髅里有师子吼。」问:「一法普润一切群生。如何是一法?」师曰:「雨下也。」问:「一尘含法界时如何?」师曰:「早是数尘也。」问:「金锁未开时如何?」师曰:「开也。」问:「学人拟欲修行时如何?」师曰:「虚空不曾烂坏。」

  巨荣禅客参次,师曰:「老僧未曾有一言半句挂诸方唇齿,何用要见老僧?」荣曰:「到这里不施三拜,要且不甘。」师曰:「出家儿得恁么没碑记。」荣乃绕禅床一匝而去。师曰:「有眼无耳朵,六月火边坐。」问:「一切声是佛声,是不?」师曰:「是。」曰:「和尚莫□沸碗鸣声。」师便打。问:「粗言及细语,皆归第一义。是不?」师曰:「是。」曰:「唤和尚作头驴,得么?」师便打。问:「如何是十身调御?」师下禅床立。师指庵前一片石,谓雪峰曰:「三世诸佛总在里许。」峰曰:「须知有不在里许者。」师曰:「不快漆桶!」师与雪峰游龙眠,有两路,峰问:「那个是龙眠路?」师以杖指之。峰曰:「东去西去?」师曰:「不快漆桶!」问:「一槌便就时如何?」师曰:「不是性燥汉。」曰:「不假一槌时如何?」师曰:「不快漆桶!」峰问:「此间还有人参也无?」师将钁头抛向峰面前。峰曰:「恁么则当处掘去也。」师曰:「不快漆桶!」峰辞,师送出门。召曰:「道者。」峰回首应诺。师曰:「途中善为。」问:「故岁已去,新岁到来,还有不涉二途者也无?」师曰:「有。」曰:「如何是不涉二途者?」师曰:「元正启祚,万物咸新。」问:「依俙似半月,仿佛若三星。乾坤收不得,师于何处明?」师曰:「道甚么?」曰:「想师只有湛水之波,且无滔天之浪。」师曰:「闲言语。」问:「类中来时如何?」师曰:「人类中来,马类中来?」问:「祖祖相传,传个甚么?」师曰:「老僧不解妄语。」问:「如何是出门不见佛?」师曰:「无所睹。」曰:「如何是入室别爷娘。师曰:「无所生。」问:「如何是火焰里身?」师曰:「有甚么掩处?」曰:「如何是炭库里藏身?」师曰:「我道汝黑似漆。」问:「的的不明时如何?」师曰:「明也。」问:「如何是末后一句?」师曰:「最初明不得。」问:「从苗辨地,因语识人,未审将何辨识?」师曰:「引不著。」问:「院中有三百人,还有不在数者也无?」师曰:「一百年前,五十年后看取。」问僧:「久向疏山、姜头,莫便是否?」僧无对。﹝法眼代云:「向重和尚日久。」﹞问:「抱璞投师,请师雕琢。」师曰:「不为栋梁材。」曰:「恁么则卞和无出身处也。」师曰:「担带即伶竮辛苦。」曰:「不担带时如何?」师曰:「不教汝抱璞投师,请师雕琢。」问:「那吒析骨还父,析肉还母,如何是那吒本来身?」师放下拂子,叉手。问:「佛法二字,如何辨得清浊?」师曰:「佛法清浊。」曰:「学人不会。」师曰:「汝适来问个甚么?」问:「一等是水,为甚么海咸河淡?」师曰:「天上星,地下水。」﹝法眼别云:「大似相违。」﹞问:「如何是祖师意?」师曰:「弥勒觅个受记处不得。」问:「不断烦恼而入涅槃时如何?」师作色曰:「这个师僧,好发业杀人。」问:「和尚自住此山,有何境界?」师曰:「丫角女子白头丝。」问:「如何是无情说法?」师曰:「恶。」问:「如何是毗卢?」师曰:「已有名字。」曰:「如何是毗卢师?」师曰:「未有毗卢时会取。」问:「历落一句,请师道。」师曰:「好。」问:「四山相逼时如何?」师曰:「五蕴皆空。」问:「一念未生时如何?」师曰:「真个谩语。」问:「凡圣相去几何?」师下禅床立。

  问:「学人一问即和尚答,忽若千问万问时如何?」师曰:「如鸡抱卵。」问:「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如何是我?」师曰:「推倒这老胡,有甚么罪过。」问:「如何是和尚师?」师曰:「迎之不见其首,随之罔眺其后。」问:「铸像未成,身在甚么处?」师曰:「莫造作。」曰:「争柰现不现何!」师曰:「隐在甚么处?」问:「无目底人如何进步?」师曰:「遍十方。」曰:「无目为甚么遍十方?」师曰:「还更著得目也无?」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不讳。」问:「月未圆时如何?」师曰:「吞却三个四个。」曰:「圆后如何?」师曰:「吐却七个八个。」问:「日月未明,佛与众生在甚么处?」师曰:「见老僧嗔便道嗔,见老僧喜便道喜。」问僧:「甚么处来?」曰:「东西山礼祖师来。」师曰:「祖师不在东西山。」僧无语。﹝法眼代云:「和尚识祖师。」﹞问:「如何是玄中的?」师曰:「不到汝口里道。」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与人为师。」曰:「见后如何?」师曰:「不与人为师。」问:「诸佛出世为一大事因缘,和尚出世当为何事?」师曰:「尹司空请老僧开堂。」问:「如何是佛?」师曰:「幻不可求。」问:「千里投师,乞师一接。」师曰:「今日老僧腰痛。」菜头请益,师曰:「且去,待无人时来。」头明日伺得无人,又来。师曰:「近前来!」头近前,师曰:「辄不得举似于人。」问:「并却咽喉唇吻,请师道。」师曰:「汝只要我道不得。」问:「达磨未来时如何?」师曰:「遍天遍地。」曰:「来后如何?」师曰:「盖覆不得。」问:「如何是无情说法?」师曰:「莫恶口。」问:「和尚未见先师时如何?」师曰:「通身不柰何。」曰:「见后如何?」师曰:「通身扑不碎。」曰:「还从师得也无?」师曰:「终不相孤负。」曰:「恁么则从师得也。」师曰:「得个甚么?」曰:「恁么则孤负先师也。」师曰:「非但孤负先师,亦乃孤负老僧。」问:「七佛是文殊弟子,文殊还有师也无?」师曰:「适来恁么道,也大似屈己推人。」问:「金鸡未鸣时如何?」师曰:「无这个音响。」曰:「鸣后如何?」师曰:「各自知时。」问:「师子是兽中之王,为甚么被六尘吞?」师曰:「不作大,无人我。」师居投子山三十余载,往来激发,请益者常盈于室。纵以无畏之辩,随问遽答,啐啄同时,微言颇多,今录少分而已。中和中巢寇暴起,天下丧乱,有狂徒持刃问师曰:「住此何为?」师乃随宜说法,渠魁闻而拜伏,脱身服,施之而去。乾化四年四月六日示微疾,大众请医。师谓众曰:「四大动作,聚散常程,汝等勿虑,吾自保矣。」言讫跏趺而寂,谥慈济大师。

  道场如讷禅师

  安吉州道场山如讷禅师,僧问:「如何是教意?」师曰:「汝自看。」僧礼拜。师曰:「明月铺霄汉,山川势自分。」问:「如何得闻性不随缘去?」师曰:「汝听看。」僧礼拜。师曰:「聋人也唱胡笳调,好恶高低自不闻。」曰:「恁么则闻性宛然也。」师曰:「石从空里立,火向水中焚。」问:「虚空还有边际否?」师曰:「汝也太多知。」僧礼拜。师曰:「三尺杖头挑日月,一尘飞起任遮天。」问:「如何是道人?」师曰:「行运无踪迹,起坐绝人知。」曰:「如何即是?」师曰:「三炉力尽无烟焰,万顷平田水不流。」问:「一念不生时如何?」师曰:「堪作甚么!」僧无语。师又曰:「透出龙门云雨合,山川大地入无踪。」师目有重瞳,手垂过膝,自翠微受诀,止于此山。剃草卓庵,学徒四至。广阐法化,遂成丛社焉。

  白云山约禅师

  建州白云约禅师,僧问:「不坐遍空堂,不居无学位。此人合向甚么处安置?」师曰:「青天无电影。」韶国师参,师问:「甚么处来?」韶曰:「江北来。」师曰:「船来陆来?」曰:「船来。」师曰:「还逢见鱼鳖么?」曰:「往往遇之。」师曰:「遇时作么生?」韶曰:「咄,缩头去!」师大笑。

  孝义性空禅师法嗣

  歙州茂源禅师

  歙州茂源禅师,因平田参,师欲起身,田乃把住曰:「开口即失,闭口即丧。去此二途,请师速道。师以手掩耳。田放手曰:「一步易,两步难。」师曰:「有甚么死急?」田曰:「若非此个,师不免诸方点检。」师不对。

  枣山光仁禅师

  枣山光仁禅师,上堂众集,师于座前谓众曰:「不负平生行脚眼目,致个问来,还有么?」众无对。师曰:「若无,即升座去也。」便登座。僧出礼拜。师曰:「负我且从大众,何也?」便归方丈。翌日,有僧请辨前语意旨如何。师曰:「斋时有饭与汝吃,夜后有床与汝眠。一向煎迫我作甚么?」僧礼拜。师曰:「苦!苦!」僧曰:「请师直指。」师乃垂足曰:「舒缩一任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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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所有弘法功德回向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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