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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塞顿开

  却说农历七月十五这天夜里,德清将杂念去净,在禅房坐禅,少顷入禅,刹那间奇景出现了,他明明看到屋里内外通体透亮……此时正是放香灯之际,寺里和尚正忙着各处放灯……远处小船在月色朦胧的河面上穿行,两岸青山如黛……稍许,有悟性放灯回来经过门囗,他推了推房门又退开。德清正纳闷他为何不叫门,恰在此时,悟性走到墙角松开裤腰带小解起来……悟性便毕,并未立即离去,而是四处张望……德清心下道:这小子原来六根未尽,难怪他有还俗念头……他如此一想时,怪事出现了——一切复如原来……

  德清狠狠骂自已道:罪过罪过,杂念又生!再次动用真功,很久才入境界。

  次日寺里做功课,德清悄悄拉了悟性问道:“昨晚你放香灯回来可从我门囗经过?”

  悟性道:“是……你不曾出门如何知道?”

  “我看到了。”

  悟性吃惊道:“那时黑灯瞎火的,你如何能看到?”

  “我不光是看到你推了门,还看到你在墙角小解。”

  “嘿嘿……”悟性红了脸,继而打量德清,“莫非你已经入禅了?”此时正是第六枝香开静,悟性拿了水壶冲开水,因为吃惊手一抖,几滴开水溅在德清手上,德清手中的茶杯落地,一声碎响,顿断疑根,茅塞顿开……德清自念出家漂泊奔走寻访数十年,在黄河岸边的茅棚里,曾被个俗汉一问,水是什么,竟不知水是什么!倘当时踢翻锅灶,看文吉有何言语,岂不早悟?此次如不落水大病一场或不逆来忍辱,又哪有今日之悟?唉,险的错过一生!

  德清当即作偈云:

  杯子扑落地,响声明沥沥。

  虚空粉粹也,狂心当下息。

  又云:

  烫着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语难开。

  春到花香处处秀,山河大地是如来。

  德清入禅之事很快传开,当日月朗老和尚把他叫去问了详情,恭贺道:“难得,难得!要知道,世间佛子何止千万,能入禅者寥若晨星,德清师,恭贺你。”

  德清道:“稍有精进而已,还望老法师开示。”

  月朗道:“你如今乃是初入禅道,但并不牢固,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德清问道:“如何方可牢固?”

  月朗道:“你须要度过一个戒期。”

  德清不解:“何为戒期?”

  月朗道:“戒期乃是天地人忌。”

  “何谓天地人忌?”

  “自从盘古开天,世间万物皆有所忌,谓天地人忌。是如春分前三日,官府派人敲击大铃高声通告众人:‘雷将要发出巨大声响,有不戒除房事者,生下的儿女五官不完整,夫妻一定会有凶险灾难。’人身的血气运行,原来与天地节气之运行呼应,倘若违背节气运行规律而流失精气,则人之气血运行不能与天地气节运行合拍,对自身精气伤害比平常胜出百倍。至于神明降生之明鉴日期,而淫污冒犯,有在冥冥之中被遣责还不知觉者,所以,世间有循规谨慎的人,而明里受疾病折磨早早夭折之伤害,暗中又遭削夺俸禄减少阳寿之祸殃,往往都是冒犯所至。说及你,此时初入禅道,根基不牢,精力虚弱,妄念丛生最易趁虚而入,此段时期是为戒期。”

  德清跪谢法师。自此,德清每日持斋,苦修禅道。数月许,德清自觉渐入佳境,时有扬州知府朱绍政来寺,称家父有要事要见德清。月朗挡了多次,见无效,就对德清道:“此地不是你修习之所,你可另选佳处。”

  德清问道:“我该何去何从?”

  月朗道:“江苏金山寺是个出高僧之宝地,你可前往。”

  金山寺在江苏镇江,古称京口,为长江下游咽喉,镇江以下江面陡然开阔,且京囗三山——金山、焦山、北固山,风光如画,自古乃僧家必占之地。

  宋代诗人苏东坡曾留连于此,有诗为证——

  楼台两岸竟相连,江南江北镜里天。

  芦管玉萧齐送夜,一声飞断月如烟。

  金山寺在镇江西北金山上,金山高仅百余尺,游者来到山前,却陡然有高耸孤兀感,原来这都是因为金山峰顶慈寿塔之故。寺塔与金山迭为一体,使之高耸。上得山来,但见寺院殿宇鳞次栉比,楼塔争辉,远看山是一座寺,近看寺即一座山。金山寺内有苏东坡与佛印二尊铜像,东坡身边一小童捧玉带,佛印旁侧一小沙弥挟衲裙,生动传神。

  话说苏东坡与金山寺高僧佛印相知甚深,相处不拘形迹。苏东坡赴任杭州,经过镇江来看望佛印。佛印正要外出为信众说法,见苏东坡直入方丈室,便戏道:“此间无坐处。”苏东坡也随囗回敬:“那就暂借佛印四大作座。”其中四大为佛家语,指构成世界的四物,即:地、水、火、风。佛印见苏东坡居然班门弄斧,有意难他一难,便与苏东坡打赌:“山僧有一问,学士道得出,便传坐;道不出,即输玉带。”苏东坡自恃才气横溢,欣然答应。佛印问:“既然四大皆空五蕴非有,居士向哪里坐?”东坡不得其解,只得解下玉带相赠,佛印也以衲裙一幅相报。如此机锋,传为佛门一段佳话。为此,苏东坡特地作诗云——

  病骨难堪玉带围,钝根仍落剑锋机。

  欲教乞食歌姬院,故与云山旧衲衣”。

  闲话休提书归正传,却说德清一路风尘来到金山寺,方丈大定老和尚见他是月朗和尚荐来的,甚是热心,当即把他安排在后面最清静的禅房用功修习。

  德清稍事歇息就开始延续他在高旻寺的功课。这一来,他才真正体会到月朗所言不虚——他在高旻寺修习时本来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中间仅仅出了朱家父子这个小差子,如今重拾时,功力已然大大降低,甚至动用真功也不能很快入禅……好在他有经验,也能吃苦,一段时间下来,功力渐渐恢复,此段时间,他颇有心得。

  却说冥冥中或是他在佛道上还有一段路程,正当他的入禅功夫突飞猛进就要到达最高境界之时,一日他听到寺院外头有嘈杂之声。说起来也是他道行不够,禅功高深之人一般是不会为外界所动的,他听到嘈杂之声并有了好奇心,正是差点定力的表现。

  当下他走出寮房,原来外面有香客正自娱自乐唱戏,唱的恰恰是与这金山寺有关的《白蛇传》。见有很多人在围观,德清双脚不听使唤也围了上去。

  故事很老掉牙的,几乎人尽皆知——无非就是许仙、白娘子、法海和尚……

  德清觉得这个故事只能娱乐,不可当真,不过,这金山寺确实与蛇有关。最早是南梁武帝时期,一天夜里,武帝梦见刚死不久的宠妃郗氏变成了一条毒蛇,向他哀求:“我在世时心太毒,死后变为毒蛇,请为我做佛事超度众生,让我安心。”次日上朝,梁武帝要大臣为他释梦,突然一条大蛇游进殿来,梁武帝见是梦里所见之蛇,就说:“你若是郗氏变的,就开囗说话吧。”那蛇就复述了昨晚的话。后来,梁武帝召见泽心寺住持宝志和尚商量,宝志又约请九位高僧,在金山览阅藏经三年,编成了一部《水陆仪轨》。仪轨完成后,梁武帝亲赴金山参加水陆法会,这是当时佛教最大的盛典,并传之今日。

  至唐代,金山寺开山祖师唐代灵坦和尚来到金山,见此地一片荒芜,他只好在山后石洞坐禅,没想到那洞里有一条白龙常吐毒气,人触之即死。灵坦一到就用佛力将其收伏。这洞就是现在的白龙洞,内有一条石缝深不可测。第二代祖师是唐代释法海(裴头陀)他到金山修行时也是寺破屋塌,刚到半山悬崖的石洞参禅,忽然脑后刮来腥风臭雨,只见一条桶粗的大蟒盘在那里盯着法海,法海仍打坐不动,后来大蟒游入长江。消息传开,来金山的人也多起来了,而那洞就叫法海洞。一日,法海在江边挖土,意外地挖到黄金,他将黄金献于皇帝。敕命将黄金返回作修复寺宇之用,并赐名金山寺,由法海住持。

  却说德清听到许仙之子寻母时就不愿再听下去了,他在心下想道:一个老掉牙的故事为何还能把他们感动得泪流满面?他回到寮房准备用功,不想他再也无法定心了,满脑子都是许仕林寻母悲哭的情景……想着想着,他自已也流泪了——他想起了自已的身世,甚至觉得比许仕林更惨,人家毕竟有母可寻,我的母亲呢?她在哪里?

  德清再也静不下心来了,每每念及母亲,心就绞痛,而先前所修得的禅功正日日消退……他知道如此下去不是好事,此时适逢月朗和尚请他回扬州。月朗问到他的功课,德清将心中之痛向老和尚和盘托出,并求和尚开示。月朗道:“这对你来说是一道大坎,越不过去前功尽弃。”

  德清流泪道:“能否成道,在我已不是太重要,我只想报答母亲的生身之恩,否则终生难安。”

  月朗道:“你可前往阿育王寺拜舍利求菩萨度你母亲登极乐世界。”

  光绪二十三年丁酉,德清五十八岁。四月,通智法师在江苏焦山讲《楞严经》,请德清讲偏头,来听经者达三、四千人。经一讲完,德清就向众人告辞,下山单人直往阿育王寺方向行去,算计着拜佛舍利超度亡母。

  阿育王寺又叫广利寺,在浙江宁波鄞县南乡四十里的鄮山。

  公元前444年,佛陀灭度百年之时,中天竺国阿育王治国。阿育王是个信佛的国王——他为什么信佛了呢?

  阿育王小的时候,相貌生得古怪的丑——丑到人一见他就会做恶梦。

  他有一百零一个兄弟,因其奇丑且顽皮捣蛋,父亲宾头沙罗王最不喜欢他!公元前448年,北印度有个叫德叉尸罗的地方发生叛乱,宾头沙罗王毫不犹豫就想到了阿育王,命他挂帅北伐平叛。宾头沙罗王之意很明白,就是要他去送死。阿育王心里也清楚,他知道:兵是老弱病残的兵,武器装备也不完全,叫他挂帅北伐不是要他去送死?!——他不以为然,装傻子“高高兴兴”领兵北伐!阿育王到了德叉尸罗,反而加封叛军,整日与叛军寻欢作乐,叛军头子阿毗迦陀以为阿育王是个不知世事的笨蛋,心中暗喜,不断送金钱美女麻痹他……一日,阿育王与叛军头子阿毗迦陀饮酒作乐,酒到酣处,二人都有些微醉,阿育王从鞋底下抽出匕首眼疾手快将叛军头子阿毗迦陀刺死于桌下,阿毗迦陀死前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哼一声也没来得及就命归西天了!阿育王对阿毗迦陀部下大喝道:“我奉父王命杀阿毗迦陀,不关你们的事,顺者昌,逆者亡。”“擒贼先擒王”,阿毗迦陀死了,他的部众纷纷归顺了阿育王。阿育王有了一块地盘,勤政爱民,把德叉尸罗治理得井井有条。

  阿育王一天天壮大,他自觉可与父王宾头沙罗相抗衡时,他就带兵打回去,杀了父王宾头沙罗,他有一百零一个兄弟,杀了100个,只一个叫帝须的哥哥未杀,因为这个哥哥从小就是个疯子。

  阿育王总揽政权以后为了巩固统治,他愈发心狠手毒,凡说他坏话者,均采取割舌、挖眼珠、剁足、断手之酷刑,他连年征战,屠杀无数,像一只疯狂的兽!

  成天干杀人营生,渐渐,阿育王睡觉时总是梦到鲜血与狰狞的死鬼!当征伐南方的翔俊伽国(今印度阿里沙省)时,阿育王看到杀戳的惨状,心里陡然良心发现——他大生痛悔之心,回来后即亲近僧伽,修持佛法,以轮王政治的理想自许,以和平的正法来建设繁荣安乐的家园。

  其时印度的版图已经很大,东部边界到达孟加拉湾,北方的尼泊尔及克什米尔两个王邦亦入其统辖范围,南部疆域扩至波娜河(即现在的海德拉马省)以南的吉斯特那河,西达阿达伯海,西北则抵达今日阿富汗境内的一部分了。疆域的拓展是凭借杀人与流血而拓展的,皈依佛教后的阿育王深感自己杀业太重,对外,他开始通过佛法来实行和平友好的外交政策,他派遣自己的儿子及亲信到邻国及遥远的希腊与埃及等国弘扬佛法……对内,他特赦囚犯先后共二十五次,每年开无遮大会一次,此外,禁杀生、行布施、植树、修路、凿井、建佛寺、造佛塔,遍及全国……又巡回各地,宣扬正法,广施仁政,爱护万民。

  佛陀死后,共烧出舍利八万四千颗,到阿育王时,阿育王为弘扬正法,在纷纷向国外派出和平使者时也令使者带上了佛舍利。后佛舍利有缘东来,有慧达禅师礼拜请求,在浙江宁波鄞县鄮山修寺藏于石塔中,故叫阿育王寺。

  德清来到阿育王寺,其时幻人法师及寄禅和尚(八指头陀)、海岸和尚正修育王山志,邀德清相助,德清以有愿而来婉言谢之。

  佛舍利藏于石塔中,塔门常锁,有欲观舍利者先通知塔主,在大雄宝殿礼佛,然后跪于殿外阶沿上,塔主请塔出,塔高一尺四寸,周围亦只尺余,塔之中级内空,中现一实心钟,钟底有一针,舍利附于针端,似磁铁,观者所观不一:平常有见一粒或三、四粒者,青、黄、赤、白各异;亦有见莲花及佛像者。明朝万历年间,吏部尚书陆光祖与亲友来参拜舍利子,初见如小豆,次如大豆,次如枣,次大如瓜,再大如车轮,佛光闪耀,见之心目清凉,心旷神怡,时舍利殿将坍塌,陆尚书当即出资重修,雄伟庄严至今。

  其时,有从各处来朝拜信徒共八人,他们与德清约好了每日从三板起,至晚间开大静,除殿堂外,不用蒲团,展大具,每日三千拜,念万声佛,时间为一个月,到十月份正式观看舍利,最好是燃指。

  却说德清每日虔诚跪拜,至九月十六日夜,月光如水;又似母亲慈爱目光,默默注视……时德清在寮房禅坐,夜半,似梦非梦中见一条金龙飞落至舍利殿前之天池内,天池内金光闪闪,波光粼粼,德清破窗而出,落入金龙背脊,金龙腾身飞起,越过九十九座山,忽见一山,山水秀丽,花木清幽,百鸟和鸣,山顶有楼阁宫殿,庄严奇妙,德清远远看到母亲站在楼阁之上,正踮脚翅首张望着……他欣喜若狂,欢快地叫嚷,“娘——娘——”

  母亲听到儿子叫唤,泪如雨下,泣道:“古岩,你我母子今生有缘无份,我只生你,不曾养你,今生欠你的来生一定还你。”

  德清道:“娘哇,你不要如此说,你给了我生命,儿无以为报,请你骑上龙到西方极乐世界去!”

  母亲果然奔来,德清按下龙头让母亲骑了,德清从龙背上跌落,龙则腾空而起兀自驮着母亲西去……德清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梦到看见母亲这乃是平生第一次。

  十月,德清开始拜佛舍利。初见大如绿豆,紫黑色,到十月十五,再看,紫黑色转变成赤红色熠熠耀眼——德清确信了舍利因根境而示现,心中生起急于求验之心,由原计划的每日三千拜增至每日五千拜,如此数日,他顶不住了,终于一病不起。当家师宗亮与居士卢姑娘等多方施救,病亦不见好转,众人私下以为他此次恐怕难逃一死。

  定于农历十一月十七日燃手指许愿、供佛的日期到了,八人相约走进寮房来看德清,见德清睡在床上气息奄奄,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无不落泪唉叹,德清强打精神,有气无力地问:

  “今天到了什么日子?”

  “十六。”首座俯首告诉他。

  德清道:“明天是——是十七,我要……参……加……参加你们……燃……燃指的……”

  众人听说,都不赞成,劝道:“德清师你如今病成这个样子,应保重法体不要勉为其难。”

  德清见大家众囗一致不让他参与,不觉落泪道,“自古生死谁能免?我欲报母恩,发愿明日燃指,倘因病止,生亦何益?愿以死为休矣!”

  当家(监院)宗亮闻之,甚为动容,流泪道:“德清师,你不要烦恼,我助你成就,明日斋归我请,我先为你布置。”

  十一月十七早,当家(监院)宗亮请他师弟宗信托灯帮德清燃指,众人扶德清上殿,大众唱“香讚”——

  香讚一起,德清的心提起,浑身犹如沐浴于法雨,精神为之振奋!

  经种种仪节,二人扶着德清跪于佛前,大众念大忏悔文——

  大慈大悲悯众生

  大喜大捨济含识

  相好光明以自严

  众(转身向上跪)等至心归命礼

  在大众齐诵的忏悔文里,德清一心不乱,默念佛号,超度慈母……起初,四肢乏力,苦不堪言,继尔心渐清定,最后智觉朗然,当大众念至“法界藏身阿弥陀佛”处,德清仿佛觉得自己的八万四千毛孔一齐竖起……指燃华,德清亢奋无比,竟然不用旁人扶,自己能起立礼佛,早忘却自己是一个病人。德清——作礼,感谢大家关照,当家师宗亮见着,喜得眼里闪着泪花,扑上去握着德清双手,眼泪忍不住滚滚而下……

  却说德清燃指成功,报母恩之愿已了,宗亮诸师见他身子仍是虚弱,盛意挽留。

  是时,寺中常有香客来朝拜舍利,谈到时局,皆怀忧患之态。原来,自甲午中日战争以来,各国列强见中国势微,皆有瓜分之心,国有灭绝之虞。时有一些激进仁人志士欲求变法,却阻力重重。香客每每说起,不胜嘘唏。

  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德清五十九岁。这年春天,广东南海人氏康有为在北京发起组织了以“保国、保种、保教”为宗旨的“保国会”。光绪帝痛下决心,咬牙颁布了《定国是诏》,决定变法!改革之风,似是吹遍神州。夏初,悟性闻听德清燃指重病,自高旻寺来阿育王寺探望,他见德清已经康复,自是欢喜。

  悟性说起他在途中所闻都是关注变法之事,遂向德清问起时局,德清只是摇头不语。

  悟性道:“你、我虽为出家之人,但岂有不知报国土恩之理?今近闻康、梁变法,还望开示。”

  德清道:“历史上有三次变法——商殃变法兴秦,王安石变法宋衰,说到戊戊变法,只恐怕……怕——”

  “恐怕什么?”

  德清沉默良久,开口道:“戊戊变法,只怕大清王朝,气数尽矣!”

  悟性道:“法师何出此言?”

  德清道:“纵观历史,大凡改朝换代之际,皆是虎狼当道,鬼怪横行,如今连鬼怪都说这天下是其天堂,岂能不天怒人怨?”

  悟性道:“你在说朱庚南?”

  “这世道鬼怪举不胜举,他只是个小鬼而已,倒是他的一番言论,让我看清了这个世道。这说到变法,皆为因缘已定,纵有回天之人亦无回天之力——”

  “你说他会得到报应,是这个报应吗?”

  德清道:“那是大局对群魔的报应,这叫“共业”,他所做的一切上苍都是看到了的。对了,我走后他来找过我吗?”

  悟性道:“找过,不光只是仆人,连他儿子都亲自来过多次,月朗和尚说你不在高旻寺,他就是不信。”

  德清道:“他没为难月朗老和尚吧?”

  “那倒没有。毕竟是在官场里混过的人,比他老子强多了,对月朗老和尚挺客气的,还说他不会为难你。”

  德清道:“知道他是什么事找我吗?”

  悟性欲言又止地:“不、不……不清楚……”禅房里沉静片刻,悟性又道,“德清师,你的功力可恢复到了从前?”

  德清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悟性道:“当时不让你去金山寺就好了,免得你想起母亲引影响你修行。”

  德清道:“我觉得是个好事。”

  悟性道:“如何说是好事?”

  德清道:“习禅一事,就是要去除心中一切障碍,我母亲这事如不早日处置,迟早要爆发,影响我的修行。可见习禅一事是参不得半点假的。这障碍迟清不如早清,这就是定数。”

  二人正说着话,一汉子闯进禅房纳头便拜。德清吃了一惊道:

  “你是谁?找我有何事?”

  欲知这汉子是何人,他为何要拜德清?欲知后事,下回有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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