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含经 金刚经 华严经 地藏经 心经 六祖坛经 成唯识论 十善业道经 楞严经 涅槃经 阿弥陀经 无量寿经 盂兰盆经 观无量寿经 俱舍论 药师经 楞伽经 解深密经 八大人觉经 法句经 胜鬘经 维摩诘经 大宝积经 摄大乘论 大乘起信论 瑜伽师地论 普贤行愿品 圆通章 圆觉经 四十二章经 佛遗教经 普门品 占察善恶业报经 妙法莲华经 大智度论 阿含经 吉祥经 中观论 现观庄严论 大乘百法明门论 佛经入门 佛经名句 佛经问答 佛经原文 佛经译文 佛经注音 佛经讲解 其它经论 大藏经 阿含部 事汇部·外教部·目录部

一 大本经

  毘婆尸佛有子,名曰方膺。尸弃佛有子,名曰无量。毘舍婆佛有子,名曰妙觉。拘楼孙佛有子,名曰上胜。拘那含佛有子,名曰导师。迦叶佛有子,名曰集军。今我有子,名曰罗睺罗。

  毘婆尸佛未出家前生有一子,名叫方膺。尸弃佛也同样的有一子,名叫无量。毘舍婆之一子,名叫妙觉。拘楼孙之一子,名叫上胜。拘那含佛之一子,名叫导师。迦叶佛之一子,名叫集军。现在的我,也有一子,名叫罗睺罗。

  「毘婆尸佛有子,名曰方膺」。过去六佛均和释尊同样的在未出家前,曾经娶过妻,带过子。这表示吾人的自性本体更真心,绝不会因吾人的身心已沦入在凡夫当中,过着凡情的生活,就此一刀两断的已不存在。吾人的身心虽在任何环境过惯任何的生活,但自性本体的真心,依然存在,一点也不会有损,只是暂时不予显现耳。如能把握机会,向着真理迈进不懈的话,吾人的真心觉性,仍然会显现出来,也就是会因用功精进,彻底磨练之行,而能和一切诸佛同样的会有觉悟宇宙真理,成佛作祖的一天。如果释尊是童真入道、而成就正觉的话,很可能会减少了好多欲学佛道之人。因为佛陀的一切,均为众生的轨范,不论是在家或出家,不管是言论或行动,都是众生之依止所在,故如佛陀不带妻子而出家成道时,就有许多不敢一试之人,以为学佛成佛,必需童真入道,才有可能,你看佛陀不是一个好的例子么?好哉,佛陀不但是为了当时欲学佛道之人着想,也为了永久之计,也就是佛陀在未出家前曾经娶过妻,带过子一事,是一种方便示范。是欲使那些被尘染污之人,也有学佛成佛的机会。不论何人,一旦用功之后,如能抗制一切,如不再被俗情所染的话,就会有成佛证道的可能!这实在是值得重视的一件事!因为凡夫总是只看眼前之事,事情一旦经久了。就会以为是传说,不然就是以为在讲神话,自己不能的事。目前又不碰到,就一概否认,或怀疑事情之真实性。佛陀知此,故设方便,以为永久之计,免得末法时代的众生,不敢冒试,以为曾经带过妻子之人,凭甚么资格学道成佛?佛陀未出家前有子一事,虽然其它还有好多的理由,但是真正的重点,尽在于此!

  「尸弃佛有子,名无量」。不但是毘婆尸佛有子而已,就是尸弃佛在未出家前,也曾经娶过妻,带过子。也和毘婆尸佛一样,唯有一子,其子之名叫做无量。每位佛陀都有子,而且都只有一子,也是有相当的理由的。原来以一般人的观念来说,都是急需有子,以便有人能继其后,倘若无子,则已断其后嗣,是大为不当!尤其是不留个一子或女儿,就去出家的话,其双亲之痛,实在是难以形容!如果有子后才去出家,有时双亲还会因有哲嗣可继其后,而不会致于绝望,还会觉得可慰。有人以为这或者是对,不过如释尊虽留有一子才去出家,但是后来?连那唯一的独生子也令他出家去,使净饭父王与耶输陀罗(释尊未出家前之妻室)痛苦难堪,这事情不是比没有留子还要令人苦痛了么?然而要知道!释尊这么做,是他成道后之事。一旦成道的人,即比常人还会爱护一切,视一切众生如自己的子女。一切众生既如自己的子女那样的爱护,焉有自己的骨肉不会爱护?所谓爱护悲愍,莫过于使他解脱。因为一旦解脱,即不会一再的在有相对的苦乐当中旋转不休。如果不然,只使他一时之快感,而随后依然免不了痛苦,这种世乐之乐,是无常迁易,随时都有相反的感受,故不是令人会得到真正的快乐。佛陀虽然使他的父王与妻室,一时觉得痛苦难堪似的把他们的独嗣也度去出家,但是他们的痛苦乃短暂的而已,不久就使他俩都得法喜充满,所以说,佛陀成道后之令子出家,并不是使人难堪,而是慈愍之心之所发扬!

  「毘舍婆佛有子,名曰妙觉。拘楼孙佛有子,名曰上胜。拘那含佛有子,名曰导师。迦叶佛有子,名曰集军」。以上所举的每位佛陀在未出家前所生的儿子,都同样的唯有一子,只有各位佛陀之子之名字不同耳。佛陀留子的意义如上述,均为欲尽在俗时应有的义务。其用意是相当的正确。因为唯有这样做,才能博得大家的首肯。惟这里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问题:如过去的高僧大德,以及现代的出家人当中,并不都有结过婚,并不都是留子后才去学道,这岂不是和佛陀所提的留子后出家之道大勃其道了么?大家要知道!在佛教史传里,处处也有童贞出家学道的记载。在无量的众生当中,定有算不尽的机类之人。有人志愿这、有人志愿那,依各人的业力不同,而造出不同的心念。佛陀看透这一点,所以不但不加以阻止人家的志愿,还而会奖励其志愿,使他的心念依之而发扬广大,以便导引正道,令其皈入涅槃大海!所谓八万四千法门,所谓善巧方便,都是欲导众生脱离苦海的一种方法,故佛陀视人而施,依人而教。自然的在佛教史传里,吾人可以看到童贞入道而证道的一类。这!不唯不违背佛意,还而是佛陀度化众生的真意所在。要知道,佛陀是开教者,开教者即需由头至尾,一举一动,均为众生范,绝对不会作出有点「悔之晚矣」的事情来。至于其它人,即需依照佛陀所开的法门,依各人所兴趣之道入门,自会达到解脱的目的。佛陀既开觉悟之教,即无论如何,总不会入于岐途,佛陀定会引你至于正道!佛陀自身是不想留个话柄给人,故曾经留子后出家,而教化众生时,所渡的群生里,早已包括那些童男童女。嗣后的佛教,仍然依样葫芦,一直相沿至今,故没有留后的出家人,也是依照佛陀的教训,并不能说他为违勃佛教。也许打从有了一念之善起,就应把它把握,令其不失,要使此念发扬广大,不然的话,机会不一定会有再来的一天!如有人想有了后嗣之后去出家,可是一旦结婚后,他的一念之善,?不知飞到那里去了?也许以为年纪轻轻的,想学甚么道?时间有的是!并不知道有句「孤坟尽是少年人」的名训!

  「今我有子,名曰罗睺罗」。释尊说他也和上面几位佛陀一样,在俗时曾经生个孩子,名叫罗睺罗,然后才去出家学道的。罗睺罗译为覆障,出家后为密行第一的尊者,也是佛陀十大弟子之一。释尊阐述过上面几位佛陀降生在世。在未出家前,均曾履行过人生应尽的义务,也就是结婚生子,是佛陀欲表明他的立场。因为他的结婚生子,是有其前例,不唯是前例,就是过去六佛们,均采同一步调,同一方式?并不是释尊自己要自圆其说!

  佛时颂曰:

  方膺无量子,妙觉及上胜,导师集军等,罗睺罗第七。

  此诸豪贵子,绍继诸佛种。爱法好施惠,于圣法无畏

  佛陀这时以偈颂说:

  方膺、无量、妙觉、上胜、导师、集军等,均为过去六佛的独子,罗睺罗为第七佛──释迦我未出家前的独子。这些豪贵的佛陀的嫡子,均能绍继佛陀大法之种子。他们爱好佛法,喜欢布施佛法与人,将真理惠于他人,有着自在无畏的精神。

  「方膺」为过去七佛的第一位佛陀──毘婆尸佛未出家前,为了安慰父母,为了尽人之子之义务,而结婚所生的唯一嫡子,是遵循俗例,以表「人成,方有佛成」的道理。也就是说,欲成佛,必须先完成为人的人格。如连人都当不起,那能成佛的道理?佛陀觉悟之道,虽然是超出世间之法,可是所谓正觉,是不能离开世间之觉的。如「离世求正觉」的话,那就是「犹如觅兔角」的了!在佛经里,处处虽均谈论到深妙的真理,但是这是佛陀成道后的心境的表露,如欲达到这种境地,则另有其教法在,是由浅入深,自近至远,并不是叫人一口气完成佛道。因此,吾人如欲完成佛道,须从卑近的人道开始。由于人格的完满,才能谈到佛陀之道!佛陀自身就是一个模范,就是一个实验台!过去诸佛既这样做,释尊也就这样做!

  名叫「无量」的佛「子」。是第二位佛陀──尸弃佛的嫡子。「妙觉」为第三位佛陀──毘舍婆佛的嫡子。「上胜」为第四位佛陀--拘楼孙佛的嫡子。「导师」为第五位佛陀──拘那含佛的嫡子。「集军」为第六位佛陀--迦叶佛的嫡子。至于「罗睺罗」,乃是排行「第七」,是第七位佛陀──释迦佛的嫡子。由此可知,佛佛道同,连佛子也都尽同,都是唯一无二!

  「此诸豪贵子」。豪贵子为豪门出身的高贵的子弟,也就是出生在权贵的家庭里之人。如毘婆、尸弃、毘舍婆、释迦牟尼等佛。既出身于刹帝利(王族),他们之子当然也是属于权贵的皇族所出。其它如拘楼孙、拘那含、迦叶等佛,即降生在婆罗门的家庭里,是四姓的上位种姓,他们的孩子当然也是婆罗门种,可立享世人的尊敬。因此,过去七佛在俗时所生之子,均为是豪门出身的贵公子。不但如此。他们是很幸运的出生为佛的独子!如单指豪门出身的贵公子,即天下间,满满皆有,但是出生为佛之子,那是难中之难,是稀有中的稀有!尤其是他们?不因为是佛子而过于娇傲,即使有之,也是在年幼无知之时,一旦到了知道世事之年龄时,就会比别人还要认真的追求真理。此之所以最为豪贵子弟之原因!他们每位都是善能「绍继诸佛种」的人!绍继佛种为善能续法,使佛法真理能够连绵不绝,永恒的留传于人间之意。诸位佛陀的独子,后来均随佛陀去出家。均能善继诸佛的法脉,使佛法不致于中断失传,是佛陀真理的接棒者!

  「爱法好施惠」。诸位佛子出家后,经过一段时间,均能堪称为是密行第一之人,都是爱法如命,都是默默而修,都是善能守持身口意三业。也能将所得的道理施与他人,他人有困难时,即义不容辞的为人效劳。对于真理未能了解的,即为之解答,去解除人家的困扰。都是负起佛陀与众生的桥梁大任!

  「于圣法无畏」。圣法即佛法。佛陀所说之法,是契于正理,是宇宙人生的真理,依之而能超出三界六道轮回,得大涅槃,而成为超出世间的圣人,故佛陀所阐述之法,叫做圣法。无畏为无所畏,如佛陀在大众中说法,有泰然无畏之德一样,诸位佛子已达到弘扬佛法无所畏忌的境地。也许他们的功行都已到家,都已善继佛种,绍隆佛法,故有是说!

  毘婆尸佛父名盘头,刹利王种,母名盘头婆提。王所治城,名曰盘头婆提。

  佛时颂曰:

  遍眼父盘头,母盘头婆提。盘头婆提城,佛于中说法。

  毘婆尸佛的父亲叫做盘头王,是刹帝利──王种族。母亲之名叫做盘头婆提。盘头王治政的首都叫做盘头婆提域。佛陀这时以偈颂说:

  遍眼(毘婆尸)佛的父亲是一位名叫盘头的国王。其母亲是位名叫盘头婆提的王后。在那盘头婆提城里,佛陀常在说法度众生。

  自这里起,是在述说七佛的父母,以及他们的名字。首先还是由毘婆尸佛的双亲说起,是一佛一佛按照次序而来,不像前面那样一口气的把七佛都连在一起而谈。

  「毘婆尸佛,父名盘头,母名盘头婆提」。毘婆尸佛等几位佛陀,是否真的曾经降生过吾人的世上,愈来愈为明显!因为释尊不但阐述毘婆尸佛等佛出世的时期、人寿、种姓、成道、树名、说法的会座(包括所度的高足的数量)、二弟子、侍者、儿子等事情,甚至是如这里所示的有了实存的父母等事。这正显示并不是架空的一件事。

  毘婆尸佛是降生在盘头婆提城,也是盘头婆提国。如释尊降生在迦毘罗卫城一样,其城不唯是一国的首都,也是代表着当时的国名。盘头婆提国的国王名叫盘头王,是毘婆尸佛的生身之父。盘头王的王后是和国城同名──盘头婆提妃,也是毘婆尸佛的生身之母。

  毘婆尸佛译为种种观佛、种种见佛。种种观、种种见即为胜观、遍见,遍见即须有遍见之眼,也就是有了遍观、遍见的功能眼力,故偈颂里所示的「遍眼」,即为此佛的汉译。偈颂和散文并没有不同,大抵是说毘婆尸佛降生在世时,其父为盘头王,其母为盘头婆提妃,国都也名盘头婆提市,毘婆尸佛就是在此城市里常说妙法度化众生的。

  尸弃佛父名曰明相,刹利王种,母名光曜,王所治城,名曰光相。佛时颂曰:

  尸弃父明相,母名曰光曜,于光相城中,威德降外敌。

  尸弃佛的父亲叫做明相王,是刹帝利──王种族。佛母名为光曜妃。明相王治政的国都叫做光明域。佛陀这时以偈颂说:

  尸弃佛的生身之父,是明相王,母为一位名叫光曜的王妃。尸弃佛常在光相城里,以威德去降伏外道魔怨。

  「尸弃佛」也不例外,在他降生此世时,须靠生身父母,也就是有父有母可依,并不以神异的姿态出现于世。如佛菩萨降世时,都采神秘化境的方式,即如前述,不但日子久了,会被人误会为一架空的偶言,就是同一时代的人也未必统统亲自遇见过的缘故,一样会产生疑念,也就是说,神异之事,除了穷亲体验或遇过者外,一律会引起疑惑不解之念,甚至因未受其恩惠之故,由于嫉妬而产生诽谤来!因此,除了感应道交而显异之外,佛陀出现于世时弓都是和人同样的有肉身之父母。

  尸弃佛降生在世时的生身之父叫做明相,是一位国王,生身之母,名叫光曜,是明相王的王后。明相王治政的国都,名叫光相城,尸弃佛即降生在此城里普度众生。

  偈颂的头一二句和散文大致相同。第三句起,是说明尸弃佛常在他诞生国的城市里作大狮吼,是以「威德降」伏「外」道与魔「敌」的。既完成道,即应该是没有甚么敌人可说,惟佛道与魔外是正邪的分界线,故须将邪魔除弃,始有佛道可言!不过佛陀降伏魔外之道,是以威德去使魔怨诚服,而不是以强硬之力,这就是佛道与邪魔不同之处。如果以强硬的手段使人屈服,那是一时届在你的强势之下,忍痛屈服,并不是心服口服,一有机会,还是「恩恩怨怨何时了」,是树立敌人之道,而不是消灭魔怨之道。尸弃佛是在光相城里,以佛道降伏魔怨,将人的烦恼彻底的弃除的!(至于魔的原义,即如前述,是障碍正道,自然的是正道的公敌。不过是假名为敌,使人应防应避,以免受阻耳)。

  毘舍婆佛父名善灯,刹利王种,母名称戒。王所治城。名曰无喻。佛时颂曰:

  毘舍婆佛父,善灯刹利种,母名曰称戒,城名曰无喻。

  毘舍婆佛的父亲名叫善灯,是刹帝利(王种族),其母之名叫做称戒。善灯王治政的国都叫做无喻域。佛陀这时以偈颂说:

  毘舍婆佛的生父是善灯王,生母名叫称戒,是善灯王的王妃。毘舍婆佛是降生在此名叫无喻的城市的。

  这一段之散文和偈颂,都一模一样,并没有甚么新的发现。只提示毘舍婆佛的肉身父母之名,以及其种族、都城而已。大抵说来,和上面二佛的记事相同,故如参酌上面二佛里面所述的一切,就会一目了然,这里不作进一步的阐述。

  拘楼孙佛父名祀得,婆罗门种,母名善枝,王名安和,随王名故,城名安和。佛时颂曰:

  祀得婆罗门,母名曰善枝,王名曰安和,居在安和城。

  拘楼孙佛的生父名叫祀得。是婆罗门种族,生母之名叫做善枝。那时候的国王叫做安和王,国都是随着国王之名而称之故,叫做安和城。佛陀这时以偈颂说:

  拘楼孙佛的生父名叫祀得,是婆罗门种,生母叫做善枝。当时的国王叫做安和王,以安和城为治政的所在地,故佛陀也就住在那里弘法度众。

  这一段文也和前面所述的差不了好多,是在提示拘楼孙佛的生身父母之名,与国王、国都等事。其不同之处,是在种姓的问题,以及国都等事耳。前面三位佛陀降生在世时,都一样的选择在刹帝利王族里,也就是都以太子的身份出世。拘楼孙佛即选择婆罗门的家庭为托胎降生之处,自然的他的生身父母均为是婆罗门。虽然是婆罗门出身,但是所成就之道却是地道的佛道。也许没有佛陀降世之前,人们的信仰都掌握在婆罗门的手里,大家都是在婆罗门教导之下过着其信仰的生活,一直到了佛陀成道后,世上才有了佛教可言,因为佛陀与佛陀降世相隔的期间太久之故,前佛所述的教理已不存在,若论信仰,即唯有由人类自我兴起的婆罗门教。此之,所以佛陀降生在世时,不是在王族,就是在婆罗门种族里之故(婆罗门教在印度兴起,而世界各民族自我兴起的宗教,均和婆罗门教类同,只其名称不同而已,都是奉祀天、神。故如佛降世时,那个国家的宗教,虽不是婆罗门之称,但宗旨既同,即也可以叫做婆罗门)。

  「拘楼孙」佛降生在世时的生身之「父」,是一位名叫「祀得」的「婆罗门」。婆罗门虽然是宗教家,但是也可以娶妻带子,是以公认的祭祀者(神职)的身份莅临祀祭之故。拘楼孙佛的肉身之「母」,名叫「善枝」,是祀得婆罗门的妻室。他降生在世时,是「名」叫「安和」的国「王」在治理政事时。「随」着安和「王」之「名」之「故」,其首都国「城」,也就被称为「安和」城。总之,安和王是在安和国安和城总理国家的大事。拘楼孙佛也因之而降生在此地。出家成道后,就在安和城大宏妙法,广度众生。至于偈颂里所示的,即和散文大抵一致,故以散文而解!

  拘那含佛父名大德,婆罗门种.母名善胜。是时王名清净,随王名故,城名清净。佛时颂曰:

  大德婆罗门,母名曰善胜,王名曰清净,居在清净城。

  拘那含佛的生父名叫大德,是婆罗门种,生母之名曰善胜。当时的国王名叫清净王,随着王之名的缘故,国城也叫做清净城。佛陀这时以偈颂说:

  拘那含佛的生父为大德婆罗门,生母名叫善胜,国王之名叫清净,是在清净城治政。

  这一段和上段大致相同,还是名与国之不同耳。拘那含佛降生在世时的生身父母,也和拘楼孙佛的生身父母一样,都是婆罗门种。其父名叫大德,生母之名为善胜。拘那含佛出世时,是清净王治世之时。国城也随着国王之名而名,叫做清净城。国王即在此处治政。拘那含佛后来成道后,也常驻该城宏扬妙法,广度众生。其它因和上段类同之故,不作重述。

  迦叶佛父名曰梵德,婆罗门种,母名曰。财主。时王名汲毘,王所治城名波罗捺。佛时颂曰:

  梵德婆罗门,母名曰财主,时王名汲毘,在波罗捺城。

  迦叶佛的生身父亲名叫梵德,是婆罗门种族出身,生母名叫财主。当时的国王叫做汲毘,汲毘王所统治的国都叫做波罗捺城。佛陀这时以偈颂说:

  迦叶佛的生父是一位名叫梵德的婆罗门,迦叶佛的生母之名叫做财主。迦叶佛出世时的国王叫做汲毘王,是在波罗捺域治政的。

  这一段也和上述二段大抵一致,不过少许的变化耳。据上二段所示的国城,均以国王之名为名,也就是说国都是随着国王之名而名。而这段即另立其名,国城并不完全以国王之名而名。这,大概是欲表明当时的实际情形,并不是随便拟出的。也许国王对于该国的贡献很大,人们都诚敬国王,或其它的事缘,国名或城名。就跟之而和王名累同。过去诸佛降世时的时劫,可说是非常久远,那个时期的一切,已没有甚么文献可资,佛经可说就是唯一的说明,其中的实际情形,也唯有听从佛陀的启示。吾人要知道,不要说过去世诸佛降生时的一切,就是几千年前之事,也未必能考查得绝对正确,有时都是以推想或假定而含糊为多,像佛经这么详细的阐明,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一件事!

  「迦叶佛」降生在世时,也是撰择婆罗门族,其生身的「父」亲叫做「梵德婆罗门」。生身之「母」,是婆罗门女,「名」叫「财主」。既有阶级制度,即其婚姻定有一定的规制,故迦叶佛的生父既为婆罗门,即其生母必定也是一位上流阶级的婆罗门女。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四姓阶级的制定,始自居住于中央亚细亚之雅利安民族,其历史不过数千年,而过去诸佛出世的时期,起码也以「劫」的时间计算,那个时候怎么也有如印度那种阶级制度?不过吾人应知道!所谓四姓平等,是释尊始倡之事,在劫与劫交递之前后,一切文明须从头再来,须经过很久的期间,才有文化可谈。虽云文化,也不过是很稚拙,都是靠武力来维生存。在此期间,自有特殊脑袋之人的出现,有头脑、有知识之人为了维护其地位,定会创制种种的学说。其中包括人种、宗教,甚至是阶级制度。如现代虽云很文明开化,但是世界各地,还有好多脱不离了古来的特殊制度与观念,只是名目不可而已,并不能一概都已抹煞不存!佛陀降世时的印度,既有婆罗门、刹帝利等阶级的存在,佛陀就唯有从大家使用惯了的名称来阐明过去之事。佛经处处留有外道古来的名目,也是佛陀欲藉大家容易了解的事物,以便使人一目了然,以期达到普度众生的目的耳!如佛陀所用以度化众生之法,都是标新立异的话,即处处须费很大之力,一再的加以解释,始能被人知晓,这是佛陀不取的地方!

  迦叶佛降生在世「时」的国「王,名」叫「吸毘」王。汲毘王「所治」政的国「城」是足有其名,并不和国王同名,城「名」叫做「波罗捺」城,也是迦叶佛.常据以普度众生的地方。(偈颂和散文均同,故不作重述)

  我父名净饭,刹利王种,母名大清净妙。王所治城名迦毘罗卫田佛时颂曰:

  父刹利净饭,母名大清净。土广民丰饶,我从彼而生。

  我的家父名曰净饭王,是刹帝利--王种族,家母讳名大清净妙。净饭父王所治政的地方为迦毘罗卫城。佛陀这时以偈颂说:

  家父是利帝利种族,是净饭王。家母名叫大清净妙夫人。迦毘罗卫国的国土非常广大,国民也很富裕。我就是在那个环境之下降生的。

  「我父名净饭,刹利王种」。释尊说他降生在刹帝利的种族里,是以净饭王为生父。净饭王为首图駄那之译,是?释迦族所推荐山来的政治的领导人物。释尊诞生前后的释迦族,是一拥有清白的家系而有名。据说为久远前更懿摩王的后裔。释迦族领土内之行政司法,均依会议的制度,如有事时,大家都会集聚在城内的议事堂。去讨论,去议决。是时定有一位长老为首席人物,以便?任督察与议决之责,净饭王就是被好多释迦族的人们拥为担任此一荣职的王者,是释迦族中最为尊贵之人。

  释尊的生「母」名叫「大清净妙」夫人,所谓摩耶夫人是也。摩耶夫人意译为大幻,是拘利族的王国──天臂城城主之王女,是一位很贤淑的夫人。净饭「王所治」的国「城」,是在「逛毘罗卫」城。迦毘罗卫译为妙德、黄色,传说为过去黄发仙人住处,故以立名。该城近于佛陀入灭处-拘尸那市,离王舍城最远(六十由旬,一由旬为十二哩),离吠舍离城约五十由旬,离舍卫城六、七由旬(法显三藏说十三由旬)。在舍卫城的西北方,即今尼泊尔地方是。

  偈颂的第一、二句是说明释尊之生父与生母,以及其种族,和散文同。「土广民丰饶」是说迦毘罗卫城地方广大,山产丰富,是一地大物博的地方,故国民都很丰裕良善。该城虽为一小王国,可是?有很多当时残存的贵族聚集一体所组成的一个共和政治之故,其国土也可以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四邻都是一片平广,五谷丰登,可以自给自足,不忧有所缺乏,加之事事都是议事制度,自然的诸多释迦族们均能相安无事,都过着富饶安和乐利的生活。释尊说:「我从彼而生」,也就是说佛陀世尊乃托胎降生在此迦毘罗卫城里。

  此是诸佛因缘,名号、种族,所出生处。何有智者,闻此因缘,而不欢喜起爱乐心?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吾今欲以宿命智,说过去佛事,汝欲闻不?」诸比丘对曰:「今正是时。愿乐欲闻」。佛告诸比丘:「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分别解说」。

  释尊结语说:「以上是诸佛的因缘实事,是七佛的名号、种族,所降生的时、地等事。焉有智慧的人听过这此诸佛的因缘实事后,而不会喜悦,而不会生起喜爱快乐的心情的吗?

  这时释尊又对诸比丘们说:「我现在想用宿命智,以便阐说过去诸佛降世之事。你们喜欢听我的讲解吗?」诸位比丘向佛回话说:「世尊!现在正是师父您垂示此事之时!我们都喜欢听闻佛陀您的垂示!」佛陀告诉比丘们说:「那么大家就认真的听吧!应倾全精神注意的听!听后要好好的思念它,我会为你们分别详细的解说!」

  「此是诸佛因缘」。因就是亲因(原因),缘为助缘。所谓力强的为因,力弱的为缘。世上的万事万物,一切的一切,没不都是由于因与缘而得成就。佛教是以因缘为宗,都说一切法不生于因与缘。如离开了因与缘,则没有一法可成。佛教所说的因缘,不但是针对外道之「自然之说」而开说的而已,也是揭开一切事物的真实相貌,是非常科学化的论说。因缘也可以说是经过的实事,故诸佛因缘就是七佛的来龙去脉,也就是七佛降生在世的一切事缘。

  「名号、种族、所出生处」。名号为七佛的正名正号。种族则包括七佛的生身父母的出身族姓。所出生处是七佛的降生地,当然是包括国王、国都等事,是七佛出现在世的左证。其它如七佛降世的时期、年寿、道树,会众、二弟子、侍者、佛子等,均包括在「诸佛因缘」里面。名号、种族、生处等,是诸佛出世的确证之故,特予提示出来耳。

  「何有智者,闻此因缘,而不欢喜起爱乐心?」智者为有智之人,何者为焉有,世上那里有一位有智慧之人听到七佛之因缘实事,而不会生起喜悦的道理?换一句话说,有智慧的人即会明白事理,会知道事物的前因后果,因之而会避恶趣善。凡是善的,莫不向前去行,尤其是对于真理,定会特别喜悦,会向前求进。诸佛因缘不但是发扬善事,也是阐明真理之所以,故凡是有智慧的人,都唯恐求之不得!释尊语中带励,使人激起向善向解脱之心!

  「尔时」释迦「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吾今欲以宿命智,说过去佛事,汝欲闻否?」宿命智为宿命通,是六神通之一。此种神通能够自由自在的知道过去世的生命,以及有关于宿世的一切行事。由于能够知道宿世之事,故曰智,智力自在无碍,就名为通。释尊既觉悟宇宙的真理,自会具有了超自然的神异之六通。虽然平时不愿常显,也禁止弟子们的显异,但是为了阐明真理,度化众生的需要,仍然得依藉其已具有的神力去化导,以期达到宏化的目的。释尊说他为了使大家明白七佛的一切,故说要以宿命智来解说过去诸佛降世之事迹,所谓诸佛的「常法」,也就是诸佛降世的法则、法性,可说是「例程」。释尊将阐有关于诸佛的常法,首先问大家是否想了解此事?也许诸弟子们虽然也有很多具有宿命智之人,可是都不像佛陀所知的那么彻底,尤其是那些未具宿命智的人,都需藉仗佛陀阐释的必要!

  「诸」位「比丘」听完佛陀的垂问后,回答佛陀说:「今正是时,愿乐欲闻」。大家都说佛陀现在欲示诸佛的常法,正是时候,也就是最适合于阐明过去诸佛降生的一定的方式,大家都很愿意听佛的垂示。也许如上所述,虽然有好多人已具有了宿命智,而能知道过去事,如证悟阿罗汉果的人等是。阿罗汉译为无生,是烦恼漏尽的圣者,不但已具有宿命通,就是漏尽通也已具足,不过不像佛陀那么高深,那么深远,其智力有一定的界限,故还不断的恭聆佛陀的阐释,所以说,比丘们全体都说愿意听佛的释示。至于「今正其时」,是因释尊既介绍过七佛的因缘等事,也应介绍七佛的常法,此时应一口气的把它讲完,以免有一知半解之嫌。

  佛陀既征求过大家的同意,则应义不容辞的讲下去。所以「佛」陀就「告」诉「诸比丘」们,叫大家应「谛听!谛听!善思念之」。谛为真理,是真实不虚之义,谛听即为实实在在的听,也就是注意的听,重说二句的用意是特别嘱令注意之意。至于善思念之,就是叫人在听闻的时候,不但要好好的思考它,就是听后也应好好的把它记忆,使之不忘,这样才会有益于学佛之人。「吾当为汝,分别解说」。分别本为思量识别种种事理之谓,

  这里是以分类,也就是一一详细的讲解述说之意。下面就是释尊为诸比丘讲说有关于七佛降世的常法,是每位佛陀降生的同一法则。

  比丘!当知诸佛常法。毘婆尸菩萨,从兜率天,降神母胎,从右胁入,正念不乱。当于尔时,地为震动,放大光明,普照世界,日月所不及处,皆蒙大明,幽冥众生,各相覩见,知其所趣。时此光明,复照魔宫,诸天释梵,沙门、婆罗门,及余众生,普蒙大明。诸天光明,自然不现。

  比丘们!你们应该知道诸佛的常法!往昔之时,毘婆尸菩萨从兜率陀天(知足)降灵在其母亲的胎内时,是从右胁而入的。这时的菩萨,正念不乱。在那个时候,大地为之震动,有大光明放出,而普照着世界。平时日月所照不到的地方,都因之而蒙受大光明。在黑暗幽冥里的众生,都能互相看见,都能互知所住的地方。当时这个大光明天照到魔王所住的魔宫,诸天上界的天神、帝释天(天帝)、大梵天(清净天)、沙门(勤息)、婆罗门(净裔),以及其它种类的众生。都蒙受到此一大光明,诸天界的光明,自然的被吞没而不现。

  释尊叫一声「比丘」们!叫他们应「当」要「知」道「诸佛常法」。常法就是寻常之法,诸佛常法是指诸佛降生时,都有一定的法式,也就是都采取同一样式。常法也是法则、法性。法则为法度,是一定的常规,法性则为真理。在凡不减,在圣不增,其真体完全不变!又通于一切法为性,即显真如通于染净,通于情、非情等深广之义。古来就这样的说诸佛的常法(例程)为诸佛的法性。

  诸佛降生的寻常之法(一定的法则),到底是怎样?释尊举出毘婆尸佛将降生在世时,托胎的经过:「毘婆尸菩萨,从兜率天降神母胎,从右胁入,正念不乱」。七佛之首的毘婆尸佛在未降世成佛前,是一位补处菩萨。菩萨的舍生趣生,已经是任运自在,不会被甚么业力有所牵连,只靠其愿力就能随心满愿的托胎降生,更何况一位补处菩萨(候补佛陀的菩萨)。所以他从兜率天(知足)降神在他的肉身母亲的胎内时,违是正念不乱,也就是非常的自在,有定心念力,不动不摇,不会因环境的有所不同,而被外境所扰乱。佛傅不但在描写菩萨降灵在母胎时,是从右胁而入,也从右胁而诞生。虽然是有点神秘,但是一位世上难得一遇的佛陀的受胎与诞生,如果也和常人一样的话,那就不能显示出其殊胜,更何况编写佛传的人,并不是随便杜撰的,是有其依据的。如这里已将佛陀未降生前之神秘事描写出来!

  菩萨从兜率陀天降胎,是佛陀八相成道之一。是以佛陀成道为中心,而将佛陀的一切事迹划分为八个时期。1.生天:属于佛陀的前生谭。久远的往昔,菩萨已修成功德,而生在兜率陀天的内院为候补的佛陀。2.托胎:菩萨降生的时期已成熟,故由兜率陀天降下母胎。如佛母摩耶夫人梦见乘白象的菩萨投入其胎内是。3.出胎:摩耶夫人在蓝毘尼园诞生太子。4.出家:悉达多太子二十九岁时踰城出家去学道。5.降魔:在菩提树下降伏诸魔。6.成道:在菩提树下成就正觉而为佛陀。7.转法轮:佛成道后在鹿野苑为五比丘初转法轮。8.涅槃(入灭):于娑罗双树间逝世寂灭。所谓八相成道,实取于这里所举出的毘婆尸佛成道前后的经过,当然这里的一切,也是释迦牟尼佛传的缩图。既云诸佛的常法,则只有时地名号的不同,而法则样式即完全相同!

  「当于尔时,地为震动。放大光明。普照世界」。大地震动是天地皆感动之意。光明即为智慧之义。也许菩萨既由兜率陀天降下托在肉身的母胎,则又象征着其智慧光明将会普照天地万物,一切众生将有正法可依,生死苦恼将有机会消灭,故会感动天地,而使大地震动。「日月所不及处,皆蒙大明。幽冥众生,各相覩见,知其所趣」。幽冥为黑暗的世界,是指地狱而言。地狱既为黑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则本来就已失去了光明的现象,是太阳与月亮等光明所照射不到的地方。但是菩萨托胎将降世之故,一切就会平等的蒙受智慧光明的普照。所以说,连平时日月所照射不到的地狱苦处,也能蒙受殊胜的光明之所照耀。这种光明既普照到地狱苦处,则托生在地狱的众生,就已没有黑暗可言,到处都成为光明显耀的地方。本来连自已所处的地方也摸不清楚的地狱众生们,已因光明而能相互看见得非常的清楚,也能互相了解彼此所寄托的地方。

  「时此光明,复照魔宫。诸天、释、梵、沙门、婆罗门,及余众生,普蒙大明」。魔宫为天魔的宫殿,是指欲界第六天的魔王所居住的地方。释为帝释天,是第二层天,是天帝所住的地方。梵天为清净的天界,是指色界天而言。诸天则指其余的天界。沙门译为勤息,是勤修正道,息灭烦恼的出家人。婆罗门译为净裔,是指宗教家(神职人物)。其余众生则指其它所有的有情所住的世界与众生。总而言之,一切天人与众生,均因菩萨托胎人间而大放光明似的缘故,自会普遍的蒙受其光明,而被其智慧光明照耀。既然如是,则「诸天光明,自然不现」。也就是因为菩萨托胎时,有一种莫能形容的殊胜的光明在普照一切之故,一切诸天平时所有的光明,不管是外来的,或者是自放的,都被此种光明所吞没,而失去了其光明的作用。是佛光胜于一切光明的提示!

  佛时颂曰:

  密云聚虚空,电光照天下。毘婆尸降胎,光明照亦然。

  日月所不及,莫不蒙大明,处胎净无秽,诸佛法皆然。

  佛陀这时以偈颂说:

  像密云集聚在虚空里,也似电光普照天下一样,毘婆尸佛降神托在其母亲的胎内时,其放出的光明也是和这种景象同样的慈光普照!连日月的光明所照不到的地方,都没有不蒙受其大光明的。菩萨处在母胎时,一切都是清净,没有垢秽,一切诸佛的常法都是这样的。

  「密云聚虚空,电光照天下。毘婆尸降胎,光明照亦然」。密云为稠密的黑云,电为万物所有的一种感受力。电光则由电所发的光,有着迅速无比的威力。古时是采其有如打雷时的电光──闪电,也就是一种绝大的光明之义。譬喻空中黑云密集无际的天空,都成为黑暗的世界,此时的闪电之光,会使一切黑暗顿时消灭,此种光力,是绝大无比!当毘婆尸佛降下兜率天,而托投在母胎时,有一种绝大无比的威力光明,在普照天下,使一切处所都得沾润其光明,其情景是有着如电光扫荡一切黑暗一样!

  「日月所不及,莫不蒙大明。处胎净无秽,诸佛法皆然」。这种光明一出,则不但是日月无光,就是平时日月所照不到的地方,也就是如堕入地狱,不见天日的众生们所居住的幽冥世界,都顿时得大光明,都没有不蒙受此种绝大的光明的。毘婆尸佛降神住在母胎时,是这样的清净光明,一点也没有垢秽的现象可言。这种事情不唯是毘婆尸佛如此,就是所有的佛陀由天上降下托在母胎时,都是同样的会放大光明,会普照一切,使一切都觉得清净没有垢秽。

  诸比丘!当知诸佛常法。毘婆尸菩萨。在母胎时,专念不乱。有四天子,执戈矛侍护其人。人与非人,不得侵娆,此是常法。

  诸比丘们!应该知道诸佛寻常之法。毘婆尸菩萨降灵在其母胎的时候,是正念不乱的。是时有四大天王各执戈矛,在侍候拥护胎内的菩萨与其母亲。因此,人和非人等众生,都不能侵害娆乱他们。这是诸佛住胎时的常法。

  佛陀又继续其阐扬诸佛的寻常之法说:「诸比丘」们!你们应「当知」道「诸佛」的寻「常」之「法」。「毘婆尸菩萨」自兜率陀天降下,降灵「在」其「母」亲的「胎」内「时」,是「专念不乱」的。专念为专心注念于一境,不乱则心不驰散,和上面的正念不乱一样,既为补处菩萨,则降灵住胎时,是已离开分别,而念「法」的实性,是舍相入实,而入正定当中。

  「有四天子,执戈矛侍护其人」。四天子为四大天王,居住于第一层天的四个角落。所谓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是也。此四天王,是释帝天的外将,各护一个天下,故亦称为护世四王。他们因见菩萨降下人间,寄托母胎之故,觉得责任的重大,故各各都手执戈矛,正在侍候保护这位已托胎的菩萨,便人不得加害。所谓「其人」,是指降灵托胎的菩萨,也包括孕有菩萨的生母。戈为平头戟,矛为长柄而有刀的兵器,都是古时的武器。四大天王有着护国佑民,驱邪逐恶,拥护正道的缘故,自会负起保护降胎的菩萨的责任。既有天王严防以待,则「人与非人,不得侵娆」。人为人类,非人为天龙八部等众的总称,也就是对于人类而谓天龙八部,以及恶鬼等冥众,总称为非人。娆为娇娆,是娇美的样子,侵为侵犯。不管是人,或者是鬼神,如果以武力想予以加害,或者是以柔软的方法想予以破坏伤损菩萨的灵胎与菩萨的生母的话,都因四大天王稠密护卫之故,绝对没有机会得逞其想加害的恶念。释尊说「此是」诸佛际灵住胎时的「常法」!

  佛时颂曰:

  四方四天子,有名称威德。天帝释所遣,善守护菩萨,

  手常执戈矛,卫护不去离,人非人不娆,此诸佛常法。

  天神所拥护,如天女卫天,眷属怀欢喜,此诸佛常法。

  佛陀这时以偈颂说:

  四方的四位天王,均为是有名闻远布与威德的天神,是帝释天所派遣而来的,他们都能称职,善能守护在母胎的菩萨的天王。各位的手里都常执戈矛,在卫护菩萨的母子而寸步不离。因此,恶人与恶鬼神们,都不能妖媚扰乱他们。这是诸佛降世住胎的常法。菩萨降神住胎时,定会受到天神所拥护,犹如天女们卫护诸天一样。诸天的眷属们,都会怀着喜悦的心情,是诸佛的寻常之法。

  「四方四天子,有名称威德。」四天子为东南西北,一四天下的四位天王,是古来就名称普闻。他们都具有了威大的神力,都有着堪以驱邪逐恶,拥护正道的能力,凡是邪的都会找机会把它破灭,凡是正的都想尽办法保护,使其永存不灭。他们的这种以善德为基本的威力,去消灭邪恶之事,是人人炙口皆知的。「天帝释所遣,善守护菩萨」。在长文里已述过,四大天王是帝释天的外将,是承受天帝的敕令,而巡视天下,而惩恶奖善的善神。凡是天下的大事,没有不知而注意,而干与的。何况菩萨既由兜率陀天降下人间,住在母胎,自会引起他们特别的关心,而提高警觉,觉得责任之重大。因此会特别的善加保护这位已住胎的菩萨。

  「手常执戈矛,卫护不去离」。天王们如果遇到其它的事情发生时,虽然也会以手执武器去应付,不过有时定会交代其它的部下去处理,惟对于菩萨降胎事,是个天大的事之故,不但要亲自出马,还要常时保持手不离器,还要常时守护在住胎的菩萨的身边,不敢有些疏忽,不敢离去。因此,「人、非人不娆」。也就是因为有四大天王随护在身边之故,不管是任何人,不二论是任何鬼神,都不得娆乱,不得破坏。「此」种菩萨降灵住胎时,自会邀到天王的常时保护一事,乃是「诸佛」的「常法」,也就是诸佛一定的程序。

  「天神所拥护,如天女卫天」。菩萨住胎时,定会得到四大天王诸神所拥护一事,有如天女们常常侍卫在诸天神的身边,寸步不离一样,可说是生死与共!「眷属怀欢喜」。眷属是指尽忠于天神们的天女,是正指护持住胎的菩萨的四大天王。天女既为诸天的眷属,自会由衷的喜欢服侍诸天,四大天王既为驱邪逐恶的善神,自会喜欢为正法的代表者──菩萨效劳。「此」种事,正是「诸佛」降胎时,自会发生的「常法」。

  又告比丘,诸佛常法:毘婆尸菩萨,从兜率天降神母胎,专念不乱,母身安隐,无众恼患,智慧增益。母自观胎,见菩萨身诸根具足。如紫磨金,无有瑕秽。犹如有目之士,观净瑠璃,内外清彻,无众障翳。诸比丘!此是诸佛常法。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们,有关于诸佛的常法说:毘婆尸菩萨由兜率天降神在母胎时,专念不乱,母亲的身体很安隐,不但没有种种忧恼灾患,还增益不小的智慧。其母能自观察其胎,看见菩萨的身体的诸根具足,有如紫磨的黄金那样,没有半点的瑕疵垢秽。犹如明眼的人,在观看清净的琉璃一样,内外清净透彻,没有种种障?。诸比丘们!这是诸佛的常法。

  佛陀「又告」诉诸位「比丘」,有关于「诸佛」降灵入胎时,必定会有的现象──「常法」。以「毘婆尸菩萨」之例来说,当他「从兜率」陀「天,降神」在其「母胎」之时,是「专念不乱」,也就是正念而有定力的缘故,心不散乱,意不动摇。「母身安隐,无众恼患」。菩萨的母亲因怀有菩萨的圣胎之故,影响所及,身体不会因有身孕而致诸多不便,是非常的平安隐妥,非常的自在,不像有身孕之人那样会觉得众苦逼迫,百患缠身,烦恼莫大,而是身心安祥之故,不知苦恼灾患为何物。

  「智慧增益」。因菩萨在胎内之故,其母也会突然具有深远的智慧。「母自观胎,具菩萨身,诸根具足。如紫磨金,无有瑕秽」。紫磨金为紫磨黄金,是阎浮檀金的一种。据说具有紫色而光。瑕为玉上的毛病,所谓玉上的斑痕污点是。怀有菩萨圣胎的母亲,因有深远的智慧之故,能够亲自观察看到自己的腹内之菩萨圣胎。她看到胎内之菩萨身早已具足了诸根,也就是六根都很完整美好。身体是呈现紫磨黄金之色,是没有半点的垢秽毛病。已经是妙相庄严!

  「犹如有目之士,观净瑠璃,内外清彻,无众障翳」。有目之士为开觉眼之人,是眼睛睿利之谓。瑠璃译为青色宝,是透明清净的物体。菩萨之母,观察看到胎内的菩萨的情形,有如具有了睿利的眼晴之人,在手中观看透明而清净的宝珠一样,不管是内与外,都是清净透彻,绝没有甚么障蔽可言。释尊说后,叮咛诸比丘们说:「此是诸佛」托胎时的「常法」!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如净瑠璃珠,其明如日月。仁尊处母胎,其母无恼患,

  智慧为增益,观胎如金像,母怀妊安乐,此诸佛常法。

  这时释迦世尊,用偈的体裁说:

  住胎期的菩萨,其清净的程度,有如透明的宝珠,其光明好似日月在照耀。菩萨降灵处在母胎时,其母亲因托福而没有忧恼灾患,智慧为之增益,菩萨之母,亲自观察胎内的菩萨时,有如一座金像。菩萨之母怀孕时,非常的安隐快乐。这种现象是诸佛在住胎时的常法。

  偈颂长文都大致相同,并没有甚么增减,只是叙述的次序先后有些不同耳。

  「如净瑠璃珠」是说降灵住胎的菩萨之六根清净的程度,有如内外透彻的宝珠一样,一点也不会觉得有甚么毛病垢秽。「其明如日月」是说菩萨的身体会发亮,其光亮的程度有如日月的光明在照耀万物一样。「仁尊处母胎,其母无恼患」。仁尊是指毘婆尸菩萨,因为是补处菩萨,也是将降世成佛。具有了大慈悲度化众生的缘故,堪称为最为有仁慈的圣尊!他处在母胎时,让其圣胎的肉亲,会直接受其福阴,故在菩萨住胎的期间内,已脱离种种的苦恼灾患,自不会再和世人一样的有了甚么苦恼灾患可言。

  「智慧为增益,观胎如金像」。既怀有圣贻,自会有了深远的智慧,有智慧即能观察一切,内自体内,外洎天地。当她亲自观察自己体内的圣胎时,即发见体内的圣胎,有如一金人之像,也就是在长文里所谓的紫金色相。「母怀妊安乐」。由兜率陀天降灵住胎的菩萨,是正念不乱之故,俾其母亲在怀妊的期间内,得以过看非常安隐的每天!佛陀结语说:「此诸佛常法」。这就是诸佛住胎时,一定的常法。

  佛告比丘:毘婆尸菩萨,从兜率天降神母胎,专念不乱。母心清净,无众欲想,不为淫火之所烧然,此是诸佛常法。

  佛陀告诉诸比丘们说:毘婆尸菩萨?兜率陀天降神住入母胎时,是正念不动乱。其母亲的心理,因此而非常的清净,已没有种种的欲想,不再会为淫火所燃烧而引起欲念,这是诸佛降胎时的常法。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们有关于诸佛的常法说:「比丘」们,你们应知道!当「毘婆尸菩萨,从兜率」陀「天降神」住入其肉体的「母胎」时,是「专念」而「不」曾动「乱」。「母心清净,无众欲想」。一般来说,都知道有所谓母子连心一事,何况圣胎在其腹内,自会受到菩萨圣胎的影响,而事事都会和平时大异其趣。寻常的时候,如没有菩萨的功行,则是一介凡夫之心而奔声逐色,是妄想多,欲念炽盛之故,都不知如何克制自己的欲念。也许「食色性也」之故,那些男女私情,是凡夫的常念。惟怀有圣胎之人。其心理自会和胎内的菩萨的心理一样,已经是「清」而无染,「净」而无杂,故已没有种种的「欲想」的了。「不为淫火,之所烧然」。贪欲在佛门为三毒之一,淫欲为贪欲之首,也是贪欲的代表,佛门戒媱,是因淫欲如火,会焚烧吾人的慧命,也就是说,淫欲之热情,有如猛火,所谓淫火内发,自烧而死是也。怀有圣胎的人,其心既清净,既没有种种的欲想,自不会被淫火所燃烧。释尊说这是「诸佛」降神住胎时的「常法」。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菩萨住母胎,天中天福成,其母心清净,无有众欲想,

  舍离诸淫欲,不染不亲近,不为欲火燃,诸佛母常净。

  这时世尊念出偈颂说:

  菩萨在母胎里,天中天之福德助成之故,其母亲的心理非常的清净,没有种种的欲念,已舍离了诸淫欲,不再染有欲念,不再会亲近淫事,不会被欲火所燃烧,一切诸佛之母,都是这样的清净!

  「菩萨住母胎,天中天福成,其母心清净,无有众欲想」。天中天为佛陀,佛陀是天中之天,圣中之圣。补处菩萨既降灵住胎在世,即将降生完成佛道,故已堪称为天中天──佛陀。毘婆尸菩萨降神住入其母之胎内时,即将完成佛道,其福德自会助成怀有其胎之母,使其母亲的心理由凡夫的妄念一变而为清净心理的保有者,所以这时的菩萨之母之心,已经是非常的清净,已经没有如世人所有的种种欲念!

  「舍离诸淫欲,不染不亲近,不为欲火燃,诸佛母常净」。没有欲念,即已表示将淫欲舍离得一乾二净,不再会染有这种垢污之淫事,也不会一再的亲近这种会毒害自己的淫事。总而言之,已不会一再的被欲火所燃烧,与淫欲事,已格为两个世界。凡是怀有佛陀圣胎之母,, 都是一样的心理,总是常时清净!

  佛告比丘,诸佛常法:毘婆尸菩萨,从兜率天降神母胎,专念不乱。其母奉持五戒,梵行清净,笃信仁爱,诸善成就,安乐无畏,身坏命终,生忉利天。此是常法。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们有关于诸佛的常法:毘婆尸菩萨从兜率陀天降神住入母胎时,是正念而不动乱。其母因之而能奉持五戒,而能梵行清净,而能笃信仁爱,诸善都能成就,能够安乐而没有畏惧之心。肉身坏灭寿命终了时,即会上生忉利天宫,这是诸佛降神入胎时的常法。

  「佛」陀又「告」示诸「比丘」们,有关于「诸佛」的「常法」。「毘婆尸菩萨」自「从兜率」陀「天,降神」入在「母胎」时,是「专念」正定「不乱」。「其母」因此能够「奉持五戒」。五戒又叫做五法。为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是学佛人的通戒。始自做人、生天,终至成佛作租,均需五戒为下手工夫,是佛道修行最为根本的学处。

  奉为奉承,持为持守,奉持是表示拳拳服膺,彻底的禁绝,对于五戒已不再冒犯之谓。「梵行清净」。梵行为清净之行,主要在于断除淫欲,通常都为梵天之行法,惟梵则摄四禅四无色定,通取一切戒,也为之梵行。「笃信仁爱」。笃信为忠实可卖,仁爱即对人有同情心,都是值得令人敬佩之人的动作。「诸善成就,安乐无畏」。诸善是所有的人天善行,凡是善业都完满无缺。安乐即身安心乐,所谓身无危险故安,心无忧恼故乐,无畏则泰然自若,无所畏惧之谓。凡是仁慈行善的人,则得身安心乐,无论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是心安理得之故,自不会有甚么畏惧可言。

  「自坏命终,生忉利天」。忉利天译为三十三天,是欲界六层天的第二层天。据说在须弥山顶,四方各有八天,中有一天,是帝释(天帝)所住的地方。怀有菩萨圣胎之母,因有如上所述的种种功德善行,故当他因生产而肉身损坏,而寿命终了后,即会上升到忉利天去享受天福。「此」种事情也「是」诸佛降灵入胎时的「常法」。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持人中尊身,精进戒具足,后必受天身,此缘名佛母。

  这时释尊又用偈说:

  怀有人中尊──佛陀的生身之人,因精进于善,戒律具足,死后必定会受天身,由此因缘,名叫佛母。

  「持人中尊身」的人中尊,是指佛陀。佛陀为天中天,人中人,是人中最为尊贵的人。持为把持,是握有。可解释为因怀有人中尊──佛陀的肉身之故,会承其福阴。「精进戒具足」。精进指诸善行,戒指五戒,是一切众生的根本戒律,根本既固,即余末定牢,所以说,一切戒律都守持得具足不缺。这样,即「后必受天身」,也就是行持禁戒,精进于善行的人,已具有了很大的福德,死后必定会得上天上界,去受天神之身。「此缘名佛母」。怀有菩萨圣胎的人,定有如上述的种种功德,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也许如偈颂所说的,因此之故,才叫做佛母。也许佛陀降生后,就会普渡群生,一切众生定会沾润到佛陀的大恩大德,而佛陀的降生必需有一位肉身的母亲,如没有她,佛陀就无从托胎诞生,故佛母的功德也是非常的大,所以方会提到佛母离世后之生处。

  佛告比丘,诸佛常法:毘婆尸菩萨,当其生时,从右胁出。地为震动,光明普照。始入胎时。闇冥之处,无不蒙明,此是常法。

  佛陀又告诉诸位比丘,有关于诸佛的常法说:当毘婆尸菩萨降生时,是从佛母的右胁下诞生的。是时大地因此而震动,具有大光明普照一切。菩萨初入母胎时,那些幽闇的地方,都没不蒙受其光明。这也是诸佛的常法。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们,有关于「诸佛」的「常法」说:「毘婆尸菩萨,当其生时,从右胁出」。菩萨的降生,如上述,是八相成道之一。是将佛陀降生时的情形神秘化的。佛院为最高无上的觉者,自始至终,应该是非常的圣洁之体,其降生自然的不同于凡夫,故有从佛母的右胁下诞生于人世之说。如释尊诞生时,据说也是从摩耶夫人的右胁而生,其开始,就已洒脱,而洁净无垢的表示,正是诸佛诞生时的奇迹!诸佛的一切既同,则毘婆尸佛自不例外。

  「地为震动」。大地震动为一切都被感动的形容。在寻常之时,一切都不会觉得有异,但如有特殊的事情将发生,或发生时,定会令人觉得有些不同,好像天地都在变动似的。以吾人的经验来说,当你有天大的喜事时,不但禁不住你内心的喜悦,也会抑制不了你的身口,所谓「蹈之、舞之」是也。一代伟人出世时的一切情形,就有特殊的瑞相,更何况一代教主的诞生,莫怪佛陀的降生,会带来天地之感铭而震动。至于「光明普照」一事。虽然如前述,是菩萨的光明掩蔽了一切光明,但是天地间也会因佛陀的降生而特别的光耀起来似的之论,未尝不无道理,因为佛陀的诞生,将带给世上无上的光明,世上也会因之而特别光明起来,是自然的形态!不过菩萨住胎时,既能放大光明,即出胎时,也同样的会大放光明,也是常情,所以说,「始入胎时,闇冥之处,无不蒙明」。当毘婆尸菩萨住入其肉身的母胎时,幽暗的地方,如平时见不到天日的地狱那一类的地方,以及其它未能常见光明,也就是未得正大光明的众生。均因菩萨初入胎时放出的光明,而能沾润到其光明余辉。这是首尾相应的瑞相。是入胎与出胎,均会带给众生无限的光明的预兆!释尊说「此」种事,也「是」诸佛降生时的「常法」。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太子生地动,大光靡不照,此界及余界,上下与诸方,

  放光施净因,具足于天身,以欢喜净音,转称菩萨名。

  这时释迦世尊,又为大众以偈说:

  太子降生时,大地为之震动感铭,大光一明曜,没有照不到的地方。不论此世界,或其它世界,以及上下方,乃至其余诸地方,均被照明。菩萨放出光明,施与清净之因,使天神们也得具有清净之身。大家都以欢喜清净的音声,辗转称叹菩萨之名。

  「太子生地动,大光靡不照」。毘婆尸菩萨降生在世时,是投在刹帝利族,是帝王之家,其父王为盘头王如前述。毘婆尸菩萨的肉身之父既为国王,即他就是以太子的身份出现世间。所以说:「太子」降「生」。当太子,也就是毘婆尸菩萨降生在此世间时,大地为之震动,放出的大光明没有不被照到的地方。「此界及余界,上下与诸方,放光施净因,具足于天身」。菩萨降生时,也和其入胎时一样,吾人所住的世界,以及其它世界,不管是上方的世界,或者是下方的世界,乃至诸方的世界,也就是所谓十方世界,都被其所放的光明普照之内。放出光明,即表示他已施与众生清净之因,换一句话说,菩萨放出大光明,将洒净一切垢秽,其恩泽将及天上界的天人身,使天神们也能沾润到菩萨的智慧光明,而愈显出清净无垢!

  「以欢喜净音,转称菩萨名」。净音为清净的梵音,梵音为微妙的声音,是令人乐闻的音罄。佛经里面常以雪山所生的迦陵频伽(妙声)鸟所鸣的声音为喻,就是此种声音。当毘婆尸太子降生时,即有令人百闻不厌,令人会生欢喜心情,悦畅身心的清净的声音辗转称叹毘婆尸菩萨的名号,也就是所有的妙音都在赞誉欢悦菩萨的降世。

  佛告比丘,诸佛常法:毘婆尸菩萨,当其生时,从右胁出,专念不乱。时菩萨母,手攀树枝,不坐不卧。时四天子,手奉香水,于母前立言:唯然天母,今生圣子,勿怀忧戚,此是常法。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们有关于诸佛的常法说:当毘婆尸菩萨诞生时,是从其母亲的右胁而诞生的,是正念不动摇。是时菩萨的母亲,正举手攀依树枝,并不坐下来,也不横卧在地上。这时四大天王手捧香水,站在菩萨的母亲前说:啊,天母!您现在所生的是一位圣子,故不可怀有忧戚之心。这是诸佛诞生时的常法。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们有关于「诸佛」诞生时的「常法」。这位将成为佛陀的「毘婆尸菩萨」,正「当其」诞「生时」是「从」他肉身母亲的「右胁」而「出」生,菩萨降生时,是「专念」正定,心「不」动「乱」。

  「时菩萨母,手攀树枝,不坐不卧」。如前述,诸佛道同,降生时也都有一定的常法规则。因此,吾人在叙述毘婆尸佛诞生等事情时,就会连想起释迦世尊降生时的情景,因为记述毘婆尸佛的诞生,即是描述释迦佛的诞生,这种事情和佛传对照一下,就会一目了然。如释尊的母亲分娩的期日将近时,曾经依古时印度产子之例,由迦毘罗城,欲回娘家的天臂城去生产,到了中途的蓝毘尼花园时,摩邱夫人(释尊的生母)即因产期的奇欲,而令一行的人们进入花园里去赏游。园里许多的无忧树,正在盛开,正吐出艳丽的花朵。

  夫人此时举出右手,正想攀折一枝美丽的花朵的树枝,而攀依在那无忧树的树枝时,太子(释尊)即于此时从摩耶夫人的右胁下诞生,自然的并不是坐在地上,或倒卧在地上休息时产生太子的。释尊降诞时的情形既是这样,毘婆尸菩萨降诞时焉不是这样?也许一大教主的诞生,是非常神圣的一件事,故才以神秘的妙笔把它描述出来!

  「时四天子,手奉香水,于母前言。」四天子为四天王,佛传都记述释尊诞生时,即有四大天王手持香水,现身在佛母之前站立等事,故毘婆尸佛诞生,也不例外。这也是象征佛陀的诞生是如何的尊贵之程度。连天神也为之关心,也为之庆贺效劳!「唯然,天母!今生圣子,勿怀忧戚」。天母是指毘婆尸菩萨之生身之母。菩萨将成佛,成佛即为天中天,圣中圣,其母自然就是天母。四大天王向菩萨的生母安慰庆贺说:好啊,圣母!您现在所生的为一伟大的圣子,是应该庆喜的一件大事,千万不要因为圣子诞生时,和常人不同而忧虑愁闷!也许寻常的产子。不是横卧就是坐下,很少有人站立而生,如遇到这种情形时,定会觉得奇异而难解,致有忧心冲冲之虑,此之所以四大天王会站在圣母之前安慰圣母一番:「此」种情形,也「是」诸佛诞生时的「常法」。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佛母不坐卧,住戒修梵行,生尊不懈怠,天人所奉侍。

  这时释尊,为大家说偈说:

  佛母生佛陀时,并不坐下或横卧,佛母常住于戒律而修清净的梵行。出生于富贵,而不懈怠,是天人们所钦敬奉侍的人。

  「佛母不坐卧」如上述,是指毘婆尸佛诞生时也和释尊一样,佛陀的母亲都是手攀树枝时而降生太子的,是站立而异于常人。如一般人的生产,一定是横卧在床上,不然就是坐下来。也许生产是一件痛苦的事,故需倒下来。惟伸母因怀有圣胎,故不会觉得有些苦痛,同时因佛母自身乃是一位「住戒修梵行,生尊不懈怠」之故,其精神足够抑制其肉体,而不会有甚么痛苦的现象。「住戒」是常时守住戒律,虽是居家之人,也因善根深厚,而能依戒奉行。「梵行」为清净行,也就是举止动作都在清净的规律里过着其生活。「生尊」为出生在尊贵的门户。如前述,毘婆尸佛出身于刹帝利(王)族,其母当然是王种,故说出生尊贵。「不懈怠」是形容她虽贵为王妃,也不会因富贵而只沉醉于快乐里,虽为贵,也能精进不懈!这种人定会得邀「天人所奉侍」。也就是说这种人是很难得一见之事,故不唯是世人所钦佩赞仰而已,就是天神也会受其感动而常起拥护尊敬之心,所以当这位菩萨降生时,即有了四大天王手捧香水,侍奉在佛母之侧,而安慰佛母!

  佛告比丘,诸佛常法:毘婆尸菩萨,当其生时,从右胁出,专念不乱。其身清净,不为秽恶之所污染,犹如有目之士,以净明珠,投白缯上,两不相污,二俱净故。菩萨出胎,亦复如是,此是常法。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犹如净明珠,投缯不染污,菩萨出胎时,清净无染污。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们有关于诸佛的常法说:当毘婆尸菩萨诞生时,是从其母亲的右胁诞生的,那时确是正念不动乱。是时菩萨的色身很清净,不曾被秽恶所污染。好像明眼的人,将净洁的明珠放在白缯的上面,珠与缯二者均不会相污垢一样,因为珠与缯二者都洁净之故。菩萨由母胎出生时也和这情形同样的很清净。这是诸佛诞生时的常法。这时佛陀又再用偈简述说:

  好像洁净的明珠放在洁白的丝织品里一样,并不会有污染的现象。毘婆尸菩萨自其母胎出生时,也和此事同样的清净,并没有些许的染污事。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们有关于「诸佛」诞生时的「常法」。这位将成为佛陀的「毘婆尸菩萨」,正「当其」诞「生」时,是从他的肉身的母亲的「右胁」而「出」生。菩萨降生时,是「专念」正定,心「不」动「乱」。以上和上面一项同,都是复述毘婆尸佛降生时的即景,是和常人不同。因为将在此世成就正觉的缘故,自呱呱坠地时就有了奇迹的出现。其圣洁的情形完全和释迦佛陀的佛母──摩耶夫人诞生释尊时同样,是从右胁下而生的。这也是佛佛道同,前佛后佛均没有异的表示,也是佛陀自始至终都是圣洁的描述。

  「其身清净,不为秽恶之所污染」。菩萨的降生既不同于常人,既由右胁降生,自不同于常人在生产时应有的污秽不净之事。所以说,菩萨虽降世而为血肉之躯。仍然保持清净不染之体。「犹如有目之士,以净明珠,投白缯上,两不相污,二俱净故」。清净光明的宝珠是极为洁净的物体,缯为丝织品的总称,也是光润洁净之物。将清净光明的宝珠放在洁白清净的丝织品上面时,两物均不会有些许的污垢。因为此二物均为洁净之物之故,自不会被任何一方所污染。任尔怎样的转来转去,到头来,两物还是仍然保持其洁净的, 自体。「菩萨出胎,亦复如是」。毘婆尸菩萨由母胎降生人世时,恰如明珠投在白缯上面一样,自始至终,都, 是净洁,并没有甚么如常人出生时所带来的污垢可言。「此」种情形,也「是」诸佛诞生时的「常法」。

  释尊说完此事后、又用偈颂的体裁简述说:

  「犹如净明珠,投缯不染污。菩萨出胎时,清净无染污」。此偈是赞颂散文里面所述的后段,也就是和散文的尾节同样的述说菩萨降生时是怎样的洁净之意。偈颂的大意是:这位将成佛陀而降生人世的毘婆尸菩萨,其降生时是从佛母的右胁下之故。好似世上的清净光明的实珠投放在洁白的丝织品上面一样,明珠、白缯两者都不会发生互相污染垢秽的现象。

  巴利佛典也同样的记载说:菩萨由母胎降生后,非常的净洁。不会被污水所污,不会被粘液所污,不会被血所污,无谕何物都不能污垢了他,是很洁净。譬喻在迦尸(竹名,可作箭干)绢布上面放置摩尼(如意)宝珠一样,摩尼宝珠不会污染迦尸绢布,迦尸绢布也不会污染摩尼宝珠,因为二者都净洁的缘故。

  佛告比丘,诸佛常法:毘婆尸菩萨,当其生时,从右胁出,专念不乱。从右出,堕地行七步,无人扶持。遍观四方,举手而言:天上天下,唯我为尊。要度众生,生老病死。此是常法。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们有关于诸佛降生时的常法说:当毘婆尸菩萨诞生时,是从其母亲的右胁降生的。那时正念不动乱。菩萨从佛母的右胁呱呱堕地后,就起步而行七步,并不靠人搀扶他。出生后遍观四围,举手指天指地而说:「天上天下,唯有我独为尊贵,没人能比得上!我将度脱众生的生老病死等苦恼!」这是诸佛诞生时的常法。

  自佛告比丘起,至于专念不乱等句,都是千遍一律,是编集者欲使人易于记忆而撰的。因为同一文句累次出现时虽会令人觉得过繁,但卸在无形当中使你记忆犹新,对于其事定不会随便忘弃,故经典里面才会常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从古胁出,堕地行七步,无人扶持,遍观四方,举手而言:天上天下,唯我为尊。」毘婆尸菩萨由佛母的右胁下降生呱呱坠地后,就能依自己的两只平安之足自立,也能举步自行七步,并不需要藉仗他人之手扶持提携,站在地上眼眺四围,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吼一声说:「天上天下唯我为尊!」这难免会令人觉得有点神秘之感!因为才出生的婴孩,不说他能行步,就是连站立的能力也有问题,通常都在满年后之事。惟三界大导师的降生,自有其异于常人,也是应有的现象,何况这些记录不唯是梵文的经典,就是最原始的巴利文佛典也同样历历分明的照载无误。可见得这是不可否认的实事,莫怪研究佛法的人,都不曾加以评语,也就是大家都相信有这么一回事。也许佛佛道同,释尊的降生也是如此光景,故毘婆尸佛才不例外。一切诸佛都根据于有历史性的释尊的一切举动而描述出来的。其所谓天上天下唯我为尊,实为佛陀自觉的呼声,其存在的意义实很明显!巴利文的记载,即说:「我为世界的第一人!我是世界里最年长者!我是世界里的最胜者!」其欲表达觉者的内心,实有不谋而合之处!

  「要度众生,生老病死」。生老病死是任何人都应承当的苦恼,是促成释尊终于发心去出家修行而至于成道的一大原因。他虽然自降生时起,就能步行,并没有甚么所谓「生」的苦痛,但是他的母亲?生他七日后就离他而去,此事在他小小的心灵里。已深刻的印入,直至他长大后,经过听到的、看到的,以及从书本上得来的,都和生老病死等苦有了牵连。因为生老病死是道出人生的始终与中间必需的经过,也就是人们最为贴身之事。这虽然好似有些悲观,但是有了这种悲念才有突破一切苦恼的机会。释尊未出家前因觉得这正是人生的大事,故凝精聚神的在想如何才能真正解决这些问题,才会毅然决然的舍去王宫的一切享受,而愿为一位乞丐不如的出家行者。他出家的动机,不但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生老病死,也想早日解决此

  事后好使一切众生也能和他同样的解决这些苦恼的问题。毘婆尸菩萨降世后,即宣言要度化一切众生的生老病死等苦,其据尽在于此,也就是和释尊尽同!「此」种菩萨降世后就能举步自行,眼观四围,指天指地,将自内证的心声表达出来,说天上天下唯我为尊,发愿度化众生的生死等苦,这些事情:「是」诸佛降世时的「常法」。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犹如师子步,遍观于四方,堕地行七步,人师子亦然。

  又如大龙行,遍观于四方,堕地行七步,人龙亦复然。

  两足尊生时,安行于七步,观四方举声:当尽生死苦。

  当其初生时,无等等与等,自观生死本,此身最后边。

  这时释尊又以偈颂说:

  好像狮子之步行,眼睛遍观四周,呱呱坠地后就已能行七步,人中龙象就是这样的,福慧两足之尊降生时,安步向北是七步,眼观四围而大吼一声说:我将灭尽众生的生死等苦。当他刚诞生时,这位无与能等比的佛陀,与诸佛相等类的佛陀,能自观生死的根本,知道这回的生身为最后的边际身!

  「狮子」为兽中之王,吼声能伏群兽,步行亦健稳,故佛喻为狮子,其行步如狮子「步」,所以说毘婆尸菩萨降世行是「犹如」狮子步。「遍观于四方,堕地行七步」如上述,是指菩萨呱呱坠地降生后,不但已能站稳,也能眼看四周而向北步行七步。「人师子亦然」。这位人中的狮子──将成佛陀的毘婆尸菩萨,就是这样的自降生后,就已和诸佛降世时同样的眼观四方,步行七步。

  「又如大龙行」。龙传说为飞鸟中之王,大龙为之龙象,有大神力,能变化云雨。在水行中,龙力最大,在陆行中,即象力为最,故如大龙行即表示其行步自在之意。这位菩萨刚诞生就能自在步行。就能「遍观于四方」,呱呱「堕地」后就向北「行七步」,这位「人」中之「龙,亦」「复然」,也就是说他如龙象之行步那样的行履自在。

  「两足尊生时」。佛陀为福德智慧两项都完满具足的圣尊,他降「生时」就能「安」隐自在的「行七步」,眼睛「观」看「四方」,「举声」,也就是大吼一声,说:「当尽生死苦」,将会度脱自己以及众生的生老病死等苦!

  「当其初生」的「时」候,这位将成「无等等与等」的菩萨。无等为佛陀的尊号,是一切众生绝不能与之相匹等之意。第二字和第三字等字,是等类之意,佛陀与佛陀相等类之故,诸佛为之等。总之,无等等与等就是说这位毘婆尸菩萨是和诸佛同样的是一位佛陀大觉者之义。这位大觉者出生后就「自」己「观」察「生死」的本元,已了知「此身」已经是「最后」的「边」际,也就是自此不免再在六道轮回中打滚,已能解脱生死的缠缚,已不免一再的被业力所牵而转生,此次的色身,是最后际之身!

  佛告比丘,诸佛常法:毘婆尸菩萨,当其生时,从右胁出,专念不乱。二泉涌出,一温#相,以供澡浴。此是常法。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两足尊生时,二泉自涌出,以供菩萨用,遍眼浴清净。

  二泉自涌出,其水甚清净,一温二清冷,以浴一切智。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有关于诸佛降生时的常法说:当毘婆尸菩萨诞生时,是从每亲的右胁而生的,那时正念不动乱。是时有

  二种泉水自然的涌出来,一是暖水,另一是冷水,以供刚出生的菩萨沐浴之用,这是诸佛诞生时的常法。这时释尊又用偈颂说明说:

  福慧两足的世尊诞生时,二种泉水自然的涌出来,以供菩萨之用。遍眼菩萨就依此水洗浴而清净色身。此二泉流──自然涌出的泉水,是非常的清净,是一温暖,一清凉的泉水,是用来沐浴一切智者──佛陀的肉身。

  自「佛告比丘」至「专念不乱」等句如上述。是千遍一律,都在说明将成佛陀而降生的毘婆尸菩萨诞生时是如何的隐重自在。

  「二泉涌出,一温一冷,以供澡浴」等句是巴利文经典所没有的。菩萨诞生时不唯有冷暖二种泉水自动的涌现而滚滚流出,以供菩萨洗浴之用,使菩萨诞生后就能立刻净身而已。古德曾经进一步的赞颂佛陀诞生时的奇妙事说:「九龙吐水,沐浴金身……」。可见得对于一代教主的敬

  赞的程度!也许佛陀诞生是在花园里,而四月正值印度的雨期初季,故天降甘露,沐浴菩萨的色身,定有其事,并不一定是后来所敬饰。如世上特别具有伟大之人的降世,仍然免不了神异的传说,何况一代教主──佛陀的诞生!「此」种巧遇天降甘霖来沐浴菩萨诞生时的金躯,也「是」诸佛初诞生时的「常法」。

  偈颂的文句和散文大同小异。重点是放在冷暖二水上面。如简约的说,即:福德「两足」之圣「尊」──佛陀初降「生时」,有了冷暖「二」种「泉」水「自」动的「涌」现「出」来。其用意是「以」便提「供」刚出生的「菩萨洗浴之用」。「遍眼」为毘婆尸之汉译,正为胜观、种种观、种种见等,和遍眼同义。初出生的遍眼菩萨。是依此二种泉水而沐「浴」,而得以「清净」其身的。

  此「二」种「泉」水──「自」然「涌出」的冷暖二种泉水,不但是冷暖都配合得适宜实际之用,就是「其水」质,也是「甚」为「清净」的。清净的泉水之「一」是温暖的,「二」为很「清冷」的,这种天然调配适度的泉水,「以浴一切智」。一切智为知一切法之谓,是属于视平等界空性之智,和一切种智(视差别界事相之智)同为佛智之名,故一切智就是佛陀之意。

  太子初生,父王盘头,召集相师,及诸道术,令观太子,知其吉凶。时诸相师,受命而观,即前披衣见有具相。占曰:有此相者,当趣二处,必然无疑。若在家者,当为转轮圣王 ,王四天下,四兵具足,以正法治,无有偏枉,恩及天下,七宝自至,千子勇健,能伏外敌,兵杖不用,天下太平。若出家学道,当成正觉,十号具足。时诸相师,即白王言:王所生子,有三十二相,当趣二处,必然无疑。在家当为转轮圣王。若其出家,当成正觉,十号具足。

  太子初生后,他的父王──盘头王就召集占相师,以及诸有道术的人到了宫中,叫他们观占太子将来的命运,以便知道这位太子的将来之好坏。这时诸位占卜相命诸师们受大王之命后,就开始观占太子的命相。他们向前掀开太子之衣,看到太子有具足的相貌,故他们占卜后说:有此种相貌的人,当会趣向二条路,绝对是没有问题的:1.如在家庭的话,就会成为一位转轮圣王,而统治四天下,四种兵队(象,马、车、步等兵)都会具齐,会用正法去治民,不会有偏差的作风。其恩泽会及于天下,七宝会自至,有好多很勇健的子民,能够降伏外敌。不用兵器而能使天下太平。2.如果出家去学道的话,就会成就正觉,觉者的十种德号都能具足。这时诸位占相师们就向大王说:大王所生之子,具有了三十二种大人之相,定会趣向二条路,是绝无疑问的。如果在家庭时,就会当为一位转轮圣王。倘若去出家的话,就会成就正觉,是时正觉者的十种德号定会具足!

  当毘婆尸菩萨,也就是盘头王的「太子初生」的时候,其「父王──盘头」王就因急欲知道此子的将来命运,而「召集」了天下的名「相师」,以及有「道术」的人。印度的相师、道术师,在古时都是以修行得道者当之,如为释迦太子(悉达多太子)占相的人,大家都知道为阿私陀仙人一样,都是以行者、大哲学家的身份来为人看相,来占卜判断人家的吉凶祸福。盘头大王邀集诸占相师后,就命「令」他们开始「观」占「太子」的相貌,以便「知」道此子将来的「吉凶」。

  这「时诸」位「相师」们「受」盘头大王之「命」后,就展开其「观」相占卜的工作。相师「即」时趋「前,披」开太子的「衣」棠,也就是将穿在太子身上的衣棠掀开一看,即看「见」这位太子「有」了种种相好的「具相」,所谓三十二种具足之相是也。「占」师们说:具「有此相」的人,「当」然会「趣」向「二处」,是「必然」的,是「无」有「疑」问的。也就是将来定会是上二条路,绝对不会有错的。其一为:倘「若在家」里,也就是成家立业的话,「当为转轮圣王」。转轮圣王略称转轮王。此王身具三十二种大人之相,即位时传说会感得轮宝,会转其轮宝,降服四方,故名。所谓「王四天下」,即指此王能服四方。神秘一点,即指东西南北的四大部洲(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卢洲)。「四兵具足」的四兵为:象兵、马兵、车兵、步兵,是拥有足够抵御天下的一切军种、军队之意。其实转轮王之能够隐定天下,并不完全靠着其军队,是「以正法」,正法为真正的道法,是指契理没有差误(正)。以三宝中的法宝──教理行果之四者为体(法),故「治」无不治。这样即大公无私,「无有偏」,没有「枉」曲之法,故其「恩」泽会普「及」于「天下」所有的老百姓。此王定有「七宝自至」,七宝为:1.轮宝、2.象宝、3.马宝、4.珠宝、5.女宝、6.居士宝、7.典兵宝。轮王的七宝虽依经典的不同,而其名目有异,但都是指轮王应具备而有的无上至宝与相辅的贤者。「千子勇健」。传说轮王有千子,「能伏外敌」,也就是说轮王有好多足智多谋的子民,可以抵御各地的敌对者,使大家都不敢冒险与之争地。「兵杖不用,天下太平」。轮王虽具有如上述的良好条件,但是因为所用以统治天下之法既为正法,自然的无需藉仗这些军人与兵器,而能使天下子民常过太平的盛世。以上为毘婆尸太子如在俗时的话。

  然而这位太子如「若出家」去「学道」的话,「当成正觉」。正觉为三菩提之译,是如来的实智,也是一切诸法的真正觉智,故成佛叫做成正觉。同时会「十号具足」。十号为佛陀的十大德号,是由各角度去观察佛陀的为人之美称。通常都以如来、应供、正徧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以及佛陀为佛的十号。

  这「时诸」位「相师」们,「即」将其占卜的结果仰「白」大「王」而「言」,也就是向王报告说:大「王所生」的太「子」,经我们观察占卜的结果,已有了结论。首先得恭禧大王,因为这位太子生来就具「有」了「三十二」种大人之相,具有了这种相好的人,「当趣二处,必然无疑」。将来定会趋向如下之二途,是不会有疑问的。其一为:如果「在」俗「家」的话,「当」然会成「为转轮圣王」,而一统天下,而布善政。第二为:假「若」不喜欢于享受凡俗的生活,而志愿「出家」去用功修行的话,「当」然会「成」就「正觉」而为佛陀,而「具足」诸佛所具的「十」种德「号」。

  佛时颂曰:

  百福太子生,相师之所记,如典记所载,趣二处无疑。

  若其乐家者,当为转轮王。七宝难可获,为王宝自至。

  真金千辐具,周匝金辋持,转能飞遍行,故名为天轮。

  善调七牙住,高广白如雪,能善飞虚空,名第二象宝。

  马行过天下,朝去暮还食,朱髦孔雀胭,名为第三宝。

  清净瑠璃珠,光照一由旬。照夜明如昼,名为第四宝。

  色声香味触,无有与等者,诸女中第一,名为第五宝。

  献王琉璃宝,珠玉及众珍。欢喜而贡奉,名为第六宝。

  如转轮王念,军聚速来去,捷疾如王意,名为第七宝。

  此名为七宝,轮象马纯白。居士珠女宝,典兵宝为七。

  观此无有厌,五欲自娱乐,如象断靽,出家成正觉。

  王有如是子,二足人中尊,处世转法轮,道成无懈怠。

  释尊又以偈颂说:

  具足百福庄严相的太子已诞生了。据相师们所说,即如典记所载的,这种孩子将来定会趋向如下之二途。是没有疑问的。第一:如果喜欢居家的话,就会成为一位地道的转轮圣王。七宝虽为很难具足得手之物,但做轮王后,就会有七宝自然而至!1.真金的千辐具备,周围都是金辋(框)缠持,一转即如飞而遍行各处,所以叫做天轮之宝。2.调驯的七只牙很安定,体积高且广,有如白雪之白,善能飞行虚空,名为第二──象宝。3.骏马能行遍天下,早晨出发,到了暮色就能还回吃晚餐,如珠的髦,如孔雀的胭美,名叫第三宝(马宝)。4.洁净的琉璃珠,其光明至于一由旬之遥,能照明夜闇,使其清明如白昼,名为第四宝(珠宝)。5.色相、声音、香气、味道、感触等,都无人能与相匹敌,是女人中的第一位,名为第五宝(女宝)6.呈献给大王以琉璃宝、珠玉,以及种种的珍宝,欢欢喜喜的愿意贡献出来,名叫第六宝(居士宝)。7.能如满足轮王的心念,军众被召,即来去很快速,其健疾的程度,能如大王之意,名叫第七宝(典兵宝)。以上就是轮王的七宝。所谓轮宝、象宝、纯白的马宝、居士宝、珠宝、女宝,以及典兵宝为之七宝。轮王能欣赏这些宝物不会厌嫌。世上的五欲也能自受用,能尽情的去享受,好像断除绳子之象!如果去出家的话,定会成就正觉。大王您有这种孩子,是福德智慧两足,是人中之尊,会住世而大转法轮度化众生。他成道后定不会懈怠,定会去广度众生!

  偈颂里面,是将七宝的一一,详细的陈列出来,此点和散文略为不同之处。不遇首先仍然是由相师们的豫言开始。

  「百福太子生」。百福为百福庄严相。

  据说一位菩萨行的行者,经过三大阿僧祇(无量数)劫之后,更在一百大劫的久长之间,种植福慧,可至佛果,而感三十二相之福业(一一各种一百福,也就是以一百福庄严一相,一一之相都以百福之业因感得之故,才叫做百福庄严相)。「相师之所记」就是经过相师道术师(婆罗门)们观察占相之后,记明这位太子具有三十二相(百福庄严相)之意。「如典记所载」,典记为古典传记经书等书籍。相师们说如古典所记载的,即这种百福相的人,将来定会「趣」向「二处」,是「无」有「疑问」的。「若其乐家者」。如果这位太子长大后,其性格喜欢于俗家主持国事的话,「当」会成「为」一位统一天下的「转轮王」。

  「七宝难可获,为王宝自至」。七宝是转轮王始有可能具足之事物。一般来说,是难以期望得到。不过这位太子既有百福三十二相,自会成为转轮王,到时七宝自会出现在转轮王的家里。七宝如下:

  1.轮宝:「真金千辐具」。辐为车轮中直的木头,轮宝具有如车轮的辐辏千只,尤其是以真金打造的。「周匝金辋持」。辋为车轮周围的外框。转轮圣王具有的车辆,其周围外框均为纯金所造。「转能飞遍行」。轮宝不但是轮王的象征之物,其宝自体就是神秘的化现。如轮王绍继王位,经过半个月,斋戒沐浴,升高台殿,臣僚辅翼,东方即忽有此种金轮宝显现。或早晨起来,在树上,或在地面,发现光明晃耀,寻之,或掘之,即得此宝。在王游行之处,此宝必自前进,而调伏四方,故此宝物虽为物体,?因一转而能飞行自在似的各处遍行。也因如此之「故」,其「名」又叫做「天轮」。

  2.象宝:「善调七牙住」。善调为善调伏,是象中之王。佛经到处记载都是嘴里有六只牙的白象,很少有七只牙的白象,也许是象王中之王之故。这种象宝是轮王为乘驾而感得之象中最胜者。其体「高」又「广」,其「白」有「如」白「雪」之白。此象王「能善飞虚空」,所谓健步如飞是也。象有大威力,而其性柔顺,故圣者都表乘象而来的为多。这种象既柔顺又有威力,能符圣王统御天下之意,故「名」为转轮圣王的「第二」种宝物──「象宝」。

  3.马宝:轮王所有的骏「马」一旦「行」跑起来,即能「周」遍「天下」各地。其疾捷的程度很惊人,如「朝」晨跑「去」,而夕「暮」黄昏时就已「还」回本处,还来得及吃晚「食」。此马是「珠髦孔雀胭」,珠为真珠,髦为毛中最长之毛(也是毛之意)。孔雀为产在热带的鸟名,雄的尾有长羽,能张开作扇状,翠绿斑纹,很美丽,胭为脂,是女人化装时所用之物,代表美好,故轮王的宝马之美,可以和孔雀比美!这种宝马「名为」轮王的「第三宝」。

  4.珠宝:轮王拥有宝珠,比珠是「清净」的「琉璃」(青色宝)的如意宝珠,其「光」明能普「照一由旬」之遥。由旬为计里程的称目,据说有大中小(八十里、六十里、四十里),其实一由旬约为七哩程,或三公哩。能光「照」黑夜,使其清明有「如」白「昼」,是「名为」轮王「第四」种的宝物。

  5.女宝:「色、声、香、味、触」是形容绝色的女人的一切,不管是色相形貌,或声音、香气、味道、感触等,都与人不同,所谓天香国色,是「无有与等者」,也就是所有天下的美女,都不能与之匹敌,是绝无仅有的女人!可说是「诸女」人当「中」的「第一」人。轮王拥有此女「名为第五」种之「宝」。

  6.居士宝:呈「献」给轮王「琉璃宝、珠玉,及众珍」。琉璃宝如上述,具音为吠琉璃、毘琉璃,译为远山宝、不远山宝等,都是就山而名。如须弥山为远山,不远山即离波罗奈城不远之山。是青色的宝石,一切宝皆不能坏,莹彻有光,凡物近之皆同一色。其它如珠玉,以及众珍宝物,均为世人舍不得之物,但因轮王之威德能感化天下,便那些拥有庞大财物与希世之宝的长者(居士)们,自动的贡献出其及时需用之物,是「欢喜而贡奉」出来,而不是强制勒令使其非贡献出来不可的。这就是「名为」轮王「第六」种「宝」物。

  7.典兵宝:典兵为掌管兵事,是指挥军士与军务等事,通常是指拥有将军的头衔而言。能「如转轮王」之意「念」,一旦需召集大军时,「军众」都能「速来」速「去」,其「捷疾」快速的程度,都能「如」轮「王」之「意」,一点也不会有差误,而能达成其任务。这是「名为第七宝」的典兵宝。

  「此名为七宝」。以上所列述的为之转轮圣王的七宝。缩记之,即:「轮、象、马纯白,居士、珠、女宝,典兵宝为七」。所谓1.轮宝,2.象宝,3.马宝,4.居士宝,5.珠宝,6.女宝,7.典兵宝是。

  「观此无有厌,五欲自娱乐」。一般所谓五欲,是指财色名食睡,而佛教所指的五欲,是色声香味触等五境,因为此五境能起人的欲心,故名为欲,也会污垢真理,故通常都叫它为尘。总之,转轮圣王有了如上述的七宝,随时都可以观赏取用,而不会觉得经久生厌,所谓百观不厌,愈观愈有味!对于世人所追求的五欲都具足,都能随心满意的取之娱乐,自受用有余!「如象断羇靽」,羇靽通于羁绊,羁为马的络头,绊为系马脚的绳子,通用于其它兽类,是牵制束缚之义。象既断除其绳索,即能放纵自如,也就是说轮王的一切是无束无缚,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一切。

  以上为如居世俗的情形。如果太子愿意舍弃世上的荣华富贵,而「出家」去用功修行的话,必定能「成正觉」无疑,也就是在世为大王,出世为法王,定能大彻大悟宇宙的真理!

  相师们说盘头大「王」您,有如是这般的王「子」,真是可喜的一件事。太子如果出家,是福德智慧「二足」之尊,是「人中」最为「尊」贵无与伦匹者。会「处」于「世」间,大「转法轮」,也就是会普度众生。「道」──真理「成」就后,也「无懈怠」,不会成道后就只顾自己的享受,就想进入涅槃,定会将他所得的真理宏扬不怠!

  是时父王殷懃再三,垂问相师:汝等更观太子三十二相,斯名何等?时诸相师,即披太子衣,说三十二相:一者足安平,足下平满,蹈地安隐。二者足下相轮,千辐成就,光光相照。三者手足网缦,犹如鹅王。四者手足柔软,犹如天衣。五者手足指纤长,无能及者。六者足跟充满,观视无厌。七者鹿膊肠,上下臃直。八者钩锁骨,骨节相钩,犹如锁连。九者阴马藏。十者平立垂手过膝。十一:一一孔一毛生,其毛右旋绀琉璃色。十二:毛生右旋绀色仰靡。十三:身黄金色。十四:皮肤细软,不受尘秽。十五:两肩齐亭,充满圆好。十六:胸有万字。十七:身长倍人。十八:七处平满。十九:身长广等,如尼拘卢树。二十:颊车如师子。二十一:胸膺方整如师子。二十二:口四十齿。二十三:方整齐平。二十四:齿密无间。二十五:齿白鲜明。二十六:咽喉清净,所食众昧,无不称适。二十七:广长舌,左右舐耳。二十八:梵音清彻。二十九:眼绀青色。三十:眼如牛王,眼上下俱眴。三十一:眉间白毫,柔软细泽,引长一寻,放则右旋,螺如真珠。三十二:顶有肉髻。是为三十二相。

  这时盘头父王殷殷懃懃,一再的垂问诸位相师说:「你们再次观察太子的三十二相,其名为何?请一一告诉我有关于详细的名目」。这时诸位相师即再次掀开太子身上的衣。然后详说太子身上具有的三十二种相好。(三十二相语译省略)

  三十二相为三十二大人之相,由脚下之足安平相至头上之顶髻相,计有三十二处庄严之相,全身均没有丝毫的缺点,而且都是超人之处!

  1.足安平相:脚底井满(脚裹无凹处),蹈在地上很安隐。2.足千辐轮相:脚下不但有千辐轮之形象,也很光润相映。3.手足缦网相:手间、脚间都有缦网,像鹅王,交互连络。4.手足柔软相:手与脚都像天衣那样的柔软。5.手指纤长相:手指脚指均纤细而长,没有人比得上。6.足跟满足相:脚踝圆而没有凹处:令人百观不厌。7.腨如鹿王相:经文之膊为上肢,通常都写做腨,腨为股肉,股为下肢的上部,是说腨肉纤圆如鹿王。8.?锁骨相:骨节相互相?,好像连锁的样子。9.马阴藏相:男根密藏于体内,如马阴。10.手过膝相:手长,站立垂直过于膝。11.毛孔生青色相:由一一的毛孔出一枝青色的毛。其毛都向右旋而不杂乱。12.身毛上靡相:身毛之头右旋向上而偃伏。13.身金色相:身体之色如黄金。14.皮肤细滑相:皮肤细软而滑,不着尘秽。15.肩圆满相:两肩齐停,圆满而丰腴。16.胸万字相:胸表有卍字之象。卍(万)字为吉祥之标相。17.身长相:身长倍于他人,也就是体格魁悟。18.七处平满相:两足下、两掌、两肩,以及顶中之七处皆平满。19.身纵广相:头足之高度与伸长两手时的长度相齐等,有如尼拘卢树(无节树、纵广树──榕树.)。20.颊车如师子相:两颊(颜的两旁)隆满如狮子之颊。21.狮子臆相:胸膺(心胸)方而整,有如狮子。22.四十齿相:具足四十齿。23.身端直相:身形端正,威仪严肃。24.齿齐密相:齿坚密无间。25.白齿相:齿皆白净鲜明。26.咽中津液得上味相:咽喉常清净,所食众味无不称适。也就是说咽喉中常有津液,故食物因之能得上味。27.广长舌相:舌广而长,柔软而细薄,伸展面发,及舐左右两耳。28.梵音深远相:梵为清净,音启清彻而远闻。29.眼色如绀青相:眼睛之色如绀青之色。30.眼睫如牛王相:眼毛殊胜如牛王,眼的上下均鲜明。31.眉问白毫相:两眉之间有白毫,柔软细泽,引长达一寻(八尺),常放光明,向右螺旋,有如真珠。32.顶成肉髻相:头顶上有肉,隆起而为髻形(亦名为无见顶相,肉眼不能见故)。以上就是印度古来相传的三十二大人之相。

  即说颂曰:

  善住柔软足,不蹈地迹现,千辐相庄严,光色靡不具,

  如尼俱类树,纵广正平等,如来未曾有,秘密马阴藏,

  金宝庄严身,众相互相暎,虽顺俗流行,尘土亦不污,

  天色极柔软,天盖自然覆,梵音身紫金,如华始出池,

  王以问相师,相师敬报王,称赞菩萨相,举身光明具,

  手足诸支节,中外靡不现,食昧尽具足,身正不倾斜,

  足下轮相现,其音如哀鸾,臃 形相具,宿业之所成,

  臂肘圆满好,眉目甚端严,人中师子尊,威力最第一,

  其颊车方正,卧胁如师子,齿方整四十,齐密中无间,

  梵音未曾有,远近随缘到,平立不倾身,二手摩扪膝,

  手齐整柔软,人尊美相具,一孔一毛生,手足纲缦相,

  肉髻目绀青,眼上下俱眴,两肩圆充满,三十二相具,

  足跟无高下,鹿膊肠纤臃,天中天来此,如象绝羇靽,

  解脱众生苦,处生老病死,以慈悲心故,为说四真谛,

  开演法句义,令众奉至尊。

  偈颂和散文的次序有些不同(语译省略)

  「善住柔软足,不蹈地迹现」。1.足安平相:善住安隐的脚,是很柔软轻安,虽踏地面,也不会留存足迹。「千辐相庄严,光色靡不具」。2.千辐轮相:足下有千辐轮之形象,很庄严,光明色相都具足。「如尼俱类树,纵广正平等。」3.身纵广相:身长如尼拘卢树(纵广树)那样的纵广都正均等──身高和手伸宜时的长度相等。「如来未曾有,秘密马阴藏。」4.马阴藏相:此相特殊,是从来很难见到的马阴藏相,也就是男根密藏于体内如马阴。「金宝庄严身,众相互相暎」。5.身金色相:好像以黄金庄严的身体,众相互相映照光润。「虽顺俗流行,尘土亦不污」。6.皮肤细滑相:虽然顺入于俗世而流行转身于世,但是其皮肤乃因细软而滑,故虽为人身,而尘土也不能着污了它。

  以下几句,只是赞颂,而不一定都列在大人相之内:

  「天色极柔软,天盖自然覆。梵音身紫金,如华始出池」。太子出世时,祥瑞百出。太空中,一看起来,已呈现一片令人觉得很和顺柔软的气象。彷佛有宝盖自然的盖覆。有如频伽鸟鸣叫的美音令你听到。这位太子的身体是紫金色的,有如莲华刚出池面一样的美丽庄严。因此,「王以问相师,相师敬报王」。有这些灵瑞和太子的出生具时而现。故盘头大王就邀诸位占卜的相师,垂问其将来的命运。相师们就依据古来的相传,而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禀报了大王。「称赞菩萨相,举身光明具。手足诸支节,中外尘不现」。相师们称赞这位毘婆尸菩萨的降生,全身都是光明润泽(同13.)。无论是手是足,或者是身体的每一肢节,都是美好脱俗,身体内外都没有些许的尘垢之气(同14.)。

  「食味尽具足」。7.咽中津液得上味相:咽喉中常有津液,凡食物因之而得上味,故谓食物入口时,都能具足美味无遗。「身正不倾斜」。8.身端直相:身形平正,威仪严肃,无倾斜偃曲。「足下轮相现」。脚底下现出轮形(同2.)。「其音如哀鸾」。鸾的形状像凤,同为瑞鸟,其音偕和,故形容具有三十二相之人的声音有如鸾鸟之哀鸣(同28.)。「臃 形相具,宿业之所成」。9.足趺高好相:趺和 同为足背,足背高起而圆,其圆满的形相都具备,是宿世善福所形成的。「臂肘圆满好」。10.?锱骨相:上下胳臂骨节相连如连锁相?而圆腴丰满。「眉目甚端严」。11.眉间白毫相:眉与目都清秀而端正庄严,尤其是两眉中间有白毫,常有慈光的样子。

  「人中师子尊,威力最第一」。狮子为百兽之王,其威力无比,众兽畏服,未敢与之一较长短,故常以佛陀出世度化众生喻为兽中狮子。相师们虽由占卜毘婆尸太子之相,而说此子将来会趋向二条路,也就是在家为轮王,出家为法王。但是依文里以推,已预卜其将来会成就大觉无疑,故有如是的赞颂。门其颊车方整」。12.颊车如师子相:两颊隆满,大方整齐。「卧胁如师子」。13.狮子臆相:胁为胸旁有肋骨的部分,心胸方而正,有如狮子。「齿方整四十」。14.四十齿相:牙齿大方整齐,具有四十齿。「齐密中无间」。15.齿齐密相:牙齿皆整齐坚密。「梵音未曾有,违近随缘到」。16.梵音深远相:音声清彻,不论远近,均能随缘而听到。「平立不倾身,二手摩扪膝」17.手过膝相:站立时身不倾斜(如第8.),两手垂直时可以摸到膝。「手齐整柔软,人尊美相具」。18.手足柔软相:手足端整而柔软得有如天衣。人中尊的大人相,实在是无微不具。「一孔一毛生」。19.毛孔生青色相:由每一毛孔生出一枝青色的毛,其毛都向右旋。「手足网缦相」。20.手足缦网相:手足指与指间有缦网的纤纬交互连络如鹅鸭。「肉髻、目绀青」。21.顶成肉髻相:头的顶上有肉,隆起为髻形。22.眼色如绀青相:眼睛的颜色如绀色。「眼上下俱眴」。23.眼睫七牛王相:眼的上下均鲜明。「两肩圆充满,三十二相具」。24.肩圆满相:两肩圆满而丰腴,三十二种大人之相都具备。「足跟无高下」。25.足跟满足相:足跟没有凹凸处,都很圆满。「鹿膊(腨)肠纤臃」。26.腨如鹿王相:腨肉纤圆如鹿王。

  偈颂因有一定的字数,自会在一句或偈当中表示出一相或二相以上。有的重复的叙述,有的只是赞颂,虽不一一将三十二大人相统统列举来,可是其多数与大体,已尽在文字间!以下几句均为结颂这位太子将来解脱而成正觉的使命!

  「天中天来此,如象绝羇靽,解脱众生苦,处生老病死」。天中天形容佛陀。佛陀降生娑婆,好像大象断离羁绊,能自由自在的行走自如。佛陀是为了解脱众生的苦恼,才降生此世,才和众生同样的生存在有生老病死的人生当中,去过着和人类同样的生活。

  「以慈悲心故,为说四真谛」。四种真理是地道的大真理,是佛教的根本道理,成就佛陀后,会有大慈大悲的心,也就是会积极的去开导众生,救度众生,使众生早日解脱生老病死的病苦。四真谛之前二谛──苦与集,是说明人类的种种苦痛,以及其原因,是道出人类轮回于三界,得不到解脱的理由与感受。所谓苦,虽为大家日常生活中常会尝到,不能忘怀之事,只因人生的过程当中,也有短暂的快乐的感受之故,遇苦时才会知道苦,而苦痛暂去时?又不肯去回想它,好像苦痛之事已完全遗弃似的,好像没有苦痛这回事。也许回忆苦痛就是悲观,也就是厌世,所以人们都不想去谈它。其实任你怎么的想抹煞,怎样的想把它遗忘,也不是就此能够一乾二净的罢休。因为人生苦痛一事,是具生以来就有的现象,随着肉体的发达,而苦恼就会随之而起,是怎样也不能想把它消灭就能消灭。不管是快乐的后面,或快乐的当体,都具有了苦恼!所以想将苦恼抹煞,不但是不可能之事,也不是对治苦恼的办法。佛陀知此,首先说明苦与集是轮回性,是谁都不能离脱。如想解脱苦集的枷锁,则唯艰消灭其根本原因,想消灭其根本原因,须研修真理(道谛),唯有研习真理,才有可能将吾人久来的坏习慢慢的改观,而至于达到解脱涅槃(寂灭)的境地。苦集灭道四真谛之道,就是趋予解脱的唯一要道,向此道(八正道)迈进,才是趋向涅槃之大道!所以说,苦集是世间的因果,而灭道才是出世间,也就是解脱苦集的因果!「法句义」为妙法的偈颂。佛陀因慈悲而讲说四真谛,也以偈颂开示演说宇宙人生的妙法,便众生彻知妙法真理,而了解「至尊」之用心良苦,而能肃然起敬奉养效法,直趋解脱之道。

  佛告比丘:毘婆尸菩萨生时,诸天在上,于虚空中,手执白盖宝扇,以障寒暑、风雨、尘土。佛时颂曰:

  人中未曾有,生于二足尊,诸天怀敬养,奉宝盖宝扇。

  佛陀又对诸比丘们说:这位毘婆尸菩萨降生的时候,诸位天神在其上面,在太空里,手里拿着白色的宝盖、宝扇,以便防阻严寒、酷暑、吹风、雨水、尘沙等事。

  佛陀说后实时又以偈颂说:

  人间里从来未曾有过之事,竟然降生这位将能完成福慧两足之佛尊。诸位天神们,因此怀念愿意恭敬供养这位菩萨太子,就执奉宝盖、宝扇,以保护初诞生的菩萨的安全与舒适。

  在原始佛教里,有关于菩萨的降诞的叙述,已经是很神秘化。不但是以梵语为译本的汉译经典是如是,就是传至南方佛教国家的巴利文佛典,也同样的有这些记录。这种事情以未开悟的吾人来说,有时会觉得为后人因恭敬佛陀之余,而想出来的神话。然而以开悟的心境的保有者的诸弟子们来看佛陀的一切时,卸是一点也未予过份的装饰夸大!也许佛教是地道以实修实证的宗教,故功行愈深,证悟愈彻的人,就会愈近于佛陀的心境之故,就会将其所证所得的心境完完本本的描述出来。这种自叙自己的心境,正符于佛陀的一切!如未解悟的人在描述佛陀的一切时,不但有点怪怪,就是愈描述愈会令人发见其装模作样的丑态。因为此人定会像写神话,像拟故事那样的愈离愈谱,愈使人觉得不自然!而佛经处处的神秘的叙述,会使初学与学至高深的程度之人赞不绝口!所以乍看神秘一点的事,实在是老老实实的事哩!

  佛教阐扬解脱之法,也论及六道轮回,如舍此六道轮回一节,即无从谈起。六道色括天上界的天神,天神不但是往昔之人,就是现在的人也认为是最神圣的,是人人所欣慕,所敬重的。天上界是被人认为是绝对者君临的地方,舍此,并没有好去处。佛陀成道后,?不以为然,他发见诸天还是在于六道轮回中,并不是真正最高至上之人,于是开始将其所看所知的六道轮回之事,元元本本的演说出来,叫人认清真正的解脱自在的去处。佛经处处有诸天为佛教的护法等事,就是由于佛陀的阐述提示而来的。莫怪原始经典早已有了诸天护法等事。这里的描述,是本着佛陀救度一切众生的宏愿而来,故说当「毘婆尸菩萨」降「生」于此世间的「时」候,就有了「诸天在上,于」太「虚空中」,「手」里「执」持着「白」色的宝「盖、宝扇,以」便「障塞」,也就是遮蔽防御「寒暑、风雨、尘土」,使太子的身上不会受到娑婆世界的恶劣气候环境所扰,风雨不能袭,尘土不能染,而能够舒舒适适的生长下去!

  偈颂的文义和散文的意义大抵相同,偈颂是以预知太子将来成佛为始的,偈颂说:这位毘婆尸菩萨降生在世,将来一定是天「人」当「中,未尝有」过之事。在此娑婆世界里,既然降「生」了福德智慧「二」项都具「足」之圣「尊」,故邀来诸天的拥护是必然之事。「诸天」们,已预知这位太子的降生并不是平凡的事,也因期望这位太子将来有一番的大作大为,使世界能够承邀光明,众生能够被救度,因之而「怀」着「敬」仰和供「养」的虔情而「奉」持「宝盖、宝扇」等物来护持太子的肉体。

  尔时父王给四乳母:一者乳哺,二者澡浴,三者涂香,四者娱乐,欢喜养育,无有懈倦。于是颂曰:

  乳母有慈爱,子生即付养,一乳哺一浴。

  二涂香娱乐。世间最妙香,以涂人中尊。

  这时盘头大王就赐下四个人给这位太子当奶娘。第一位是喂乳的,第二是洗澡的。第三是抹香水的,第四是逗乐的。诸位奶娘均欣喜依命去养育太子,少许也不曾懒惰或觉得疲倦过。佛陀于是又以偈颂说:

  大王勅赐的几位奶娘都很有慈爱心之人。太子由生后就交与她们去养育。有位乳母的工作是喂乳的,一位是为之洗浴的,另外二位是为太子涂抹香水与逗乐的。所用的涂油,都是采取世间最好的香料,用这些去涂抹这位人中最为尊贵的太子佛陀。

  释尊继续不断的称叹这位过去的佛陀的诞生。释尊说:「尔时父王给四乳母」。当诸位大相师占卜这位太子的将来是如何伟大等事叙述完了后,盘头大王就觉得这位王子实在太珍贵,必需予以特别的照护养育,使这位王子能够安安舒舒的长大,

  以期完成其特殊的使命,就下令四种类的乳母去专司养育照顾,太子的工作。「一者乳哺,二者澡浴,三者涂香,四者娱乐」。第一类乳母是专门给太子喂乳。所谓乳哺,是指哺育小儿,因为小儿最需要的是喂乳,故有是言。第二类的乳母是专门给太子洗澡,使其常保净洁。第三类的乳母是专为太子涂香。涂香是将香水抹于身体,使其身上常有香气。热带的印度,对于涂香一事,是缺少不了的工作之一。因为天热,人身常会流出汗水而发臭味,所以洗身后需要常时涂抹香料,或香水,以便驱除身臭总之,涂香是一种清净之义,既可以净垢秽,也能息除热恼。涂香,有的以檀木,有的用种种杂香捣以为末。涂香不只涂抹在身上,也用以熏衣服,以及全在地与壁。第四类的乳母是专为太子取悦娱乐,是使婴孩能够欢欢喜喜快快乐乐的过着其生活。也许因呱呱堕地的婴孩已不像在母胎时的温暖,也许所感触的均和从前不一样,其精神肉体都会觉得异常,是时因未能开口讲话,故唯有哭哭闹闹,所以需有种种娱乐的物品与设施,而且还要有位慈爱的人想尽办法去抚养,以逗孩儿的欢悦。大王对于这位太子是如此这般的「欢喜养育,无有懈倦」。这位太子出生后既具有三十二大人之相,将来的成就又如相师们所占卜的那么的伟大,故会引起大王细心的培育是必然的。即使不如相师们的预卜那么伟大,也因大王的宠子之故,同样的也会不惜物质与人力,去为太子的成长安排,更何况太子的人相已值得大王的欣慰,莫怪大王会欢欢喜喜愿意为太子选择那么多的乳母去照顾。大王曾吩咐诸乳母们不得粗心大意,要随时注意太子的成长,不可懈怠厌倦!

  偈颂和散文大抵一样,其大意谓:

  「乳母有慈爱」。大王赐下的几位乳母,都是经过挑选出来的,是很有仁慈爱心的。「子生即付养」。太子降生不久,大王就马上传令要选几位乳母来抚育这位太子。经过选择后,就交付这几位乳母去

  抚养。「一乳哺、一浴。二涂香、娱乐」。一位乳母专供乳喂哺太子,另一位乳母是专为太子沐浴洗澡。其它二位乳母当中,一位是专为太子的身体涂抹香料,以维太子身上常保香洁。另一位是专为太子逗乐,奉侍抱拥在身,常使其喜悦,令其不会觉得有些苦痛。所用的涂香,都是「世间最妙」之「香,以涂人中尊」。也就是说如涂香一事,是集聚世上最为珍贵的香料,是不惜其任何代价,都尽情的为太子之舒适而着想的!

  以现在南传长部经里的『大本经』所举出的太子的乳母,是说:一为喂乳,一为沐浴,一为侍奉,另一为常抱太子于其膝上。同时述及其照顾的情形如下:

  不管是白天或夜间,都用白伞来遮饰太子。无论是寒暑,或毒草,或尘埃,或露水,都因事先有了预备之故,些许也不会伤及太子的玉体!

  为童子时,举国士女,视无厌足。于是颂曰:

  多人所敬爱,如金像始成,男女共谛观,视之无厌足。

  太子在幼童时代,因受全国的民众所敬爱之故,大家争相观视而不会看久生厌。其颂词如下:

  受全国民众所敬爱的太子,其身体有如刚塑成的金像。无论是男是女,在仔细的瞻仰其金驱时,任你看了好久,也无饱厌之态。

  「为童子时」。毘婆尸太子在幼年时,就已惊动全国的老百姓。其理由是:具足三十二大人之相,在幼少的肉体上,已因宿世的福慧之故,而会逗人的敬爱。太子因过于圣洁之故,「举国士女,视无厌足」。既逗人喜爱,即大家自会百看不厌,不但是争先恐后的能够观瞻太子一眼为荣,就是因看后,愈会令人敬爱之故,愈想爱看。看着、看着,愈看愈令人喜悦,怎样看,也不会满足,看久了也不会生厌!

  由偈颂来看,即更明显,偈颂说:「多人所敬爱」。这位太子很受大家所敬仰喜爱,是天生逗人欣悦的孩儿。「如金像始成」。其形体有如刚塑成的金像,可说是金光闪闪,漂漂亮亮。「男女共谛观,视之无厌足」。不管是男士或妇女,包括老幼大小等人,也就是全国的老百姓,大家一旦看到太子,都会仔细的瞻仰,都会停滞在那里,好像欣赏珍宝似的跓足不动,而详细的观察一番。因太子的金躯过于尊贵庄严,故都依依不舍,不肯离去。其肃穆庄重的程度,是使人愈看愈欣悦,些许也不会令人会生起讨厌与饱足的心理。

  为童子时,举国士女,众共怀抱,如观宝华。于是颂曰:

  二足尊生时,多人所敬爱,展转共怀抱,如观宝花香。

  太子在幼童时,全国的男女们,都争相怀抱,好像在观赏宝华一样。偈颂说:

  福慧两足尊的太子降生时,受大家所敬仰喜爱。大家轮流怀抱这位太子,好像在观赏很馥香的珍贵的宝华一样。

  太子的幼年期,一直被称赞奉承,其文说:毘婆尸太子「为童子时,举国士女,众共怀抱」。大家喜爱这位太子之余,都争先恐后想一抱为快。由于想抱太子的人太多,所以只有以轮流的方式,相互让抱。如旋转的轮盘一样,某甲抱后,即让给某乙拥抱,某乙之后为某丙……,回持怀抱不绝!「如观宝华」。也许太子的相貌有其特殊之处,所以引起大家的争相怀抱,好像在观赏名贵的宝华一样,想看想抱的人,实在是太多哩!

  偈颂解释说:「二足尊生时,多人所敬爱,展转共怀抱,如观宝花香」。二足尊如前述,为福德智慧两足之尊,是从其出家学道而成为佛陀这方面去称述的。佛陀降生为太子时,因得大家敬仰喜爱之故,不但得以瞻仰其尊容为快,还要将他怀抱在膝上为乐。而因欲抱持太子的民众太多之故,好似旋轮一样展转抱来抱去,使每人都能抱持过这位令人敬爱的太子。其热爱怀抱太子的程度,恰似人们喜欢观赏芬芳扑鼻的珍贵的花朵一样!

  菩萨生时,其目不眴,如忉利天。以不眴故,名毘婆尸。于是颂曰:

  天中天不眴,犹如忉利天,见色而正观,故号毘婆尸。

  菩萨降生时,其眼睛不会常常闪眨,有如三十三天的天王。在观看物像时都是正观的缘故,名叫毘婆尸(胜观)。偈颂重复叙述说:这位将成为佛陀的夫子、眼睛是不会常于闪眨的,好像三十三天的天王的眼睛的。因观看物像时都是正观之故,才号为毘婆尸(胜观)。

  「菩萨生时,其目不眴,如忉利天」。眴为闪眼,所谓眨眼,也就是眼睛一开一闪之意。凡夫的眼睛每经几秒钟,即需眨眼一次,不然的话,即其眼睛就会疲劳而发生毛病。天眼即不需眨眼,也不会觉得疲劳,尤其是帝释天(忉利天)之眼,是天眼中之最,故其眼睛瞪莹不眴(不瞬)!忉利天译为三十三天,是欲界六层天中吏第二层天。巅之四方有峯,每峯有八天,连同中央之喜见域(帝释天所居)计为三十三,故名。毘婆尸译为胜观、种种见等如前述,是广见而正确之意。毘婆尸菩萨降生在世时,眼睛不闪而能观察一切之故。才叫做胜观者。

  偈颂和散文差不多,都是称叹他的名号由来。偈颂说这位将成为天中之天(佛陀)的太子,其眼睛并不像吾人一样,是不曾闪动而直视,和最为标准的眼晴之保有者──忉利天(三十三天,帝释天)同样,观看一切物象时,都是正视而透观的,因此,而拥有了毘婆尸(胜观)的名号。

  菩萨生时,其声清彻,柔软和雅,如迦罗频伽鸟声。于是颂曰:

  犹如雪山鸟,饮华汁而鸣。其彼二足尊,声清彻亦然。

  这位菩萨降生后,讲话声音非常清彻柔软而和雅,有如迦罗频伽鸟(妙声鸟)的声音:偈颂解释说:

  太子的声音好像雪山所生的妙声鸟的声音,此鸟因饮用华汁之故,发出的声音非常的微妙。这位将成佛陀的太子的声音,其清雅透彻的程度也和此鸟一样!

  以上为称赞太子具有的声音之雅的程度。将成一大教主的佛陀,自幼就具有了妙好的声音,声声都能令人喜爱,便人百听不厌。所谓清彻、柔软、和雅,均指其声音清丽柔和如蜜,使人喜爱,能适人情。迦罗频伽岛译为好声鸟,其音甚美,在壳中即能鸣,佛陀说法的声音,和这种鸟声类似,故常喻为迦陵仙音。

  偈颂解说此鸟出自雪山,以华蕊的蜜汁为饮食,而鸣出声音之故,所鸣出的声音非常的和雅,便人愈听愈爱听。这位将成为福德智慧两足之尊的佛陀太子,其发出的声音完全和频伽鸟类同,其声音清彻和雅,很适人意!

  菩萨生时,眼能彻视,见一由旬。于是颂曰:

  清净业行报,受天妙光明,菩萨目所见,周遍一由旬。

  这位菩萨降生后,眼睛能够透视远近,其能见度为一由句(三十里)之遥。偈颂说:

  清净的业行的果报,承受先天微妙的光明故,菩萨的眼睛所看到的地方,达周围一由句之广。

  以上是说明其生以来就有了天眼之意。毘婆尸太子因累世以来就行菩萨大道,故自出生以来,就具有了天眼,在周围三十里(一由旬)之遥的一切物象,都能看得很清楚。由旬为踰善那,谓古圣王一日行军之程,旧译为四十里,印度国俗为三十里,圣教所载即惟十六里(一踰善那为八拘卢舍,一拘卢舍为大牛呜声所极闻,一拘卢舍为五百弓,一弓为四吋,一吋为二十四指,一指为七宿黍)。不管里数多少,都是指具有天眼才能看到的一个单位。

  毘婆尸太子因累世修来的福报,才能透彻清楚的看到这么遥远之处,是凡夫所不能及的事。偈颂解释是其宿修清净之业行之果报。所谓业的异熟果,才具有了天眼,而能日夜遍视一由旬之遥的周围。

  菩萨生时,年渐长大,在大正堂,以道开化.恩及庶民,名德远闻。于是颂曰:

  童幼处正堂,以道化天下,决断众事务,故号毘婆尸。

  清净智广博,甚深犹大海,悦可于群生,使智慧增广。

  毘婆尸菩萨诞生后,年龄随着岁月之增而渐渐的长大起来。于是就在大厅正堂布仁道,去启发,去感化天下。其恩泽普及于老百姓,名誉德行,已远闻于全国。偈颂说:幼年时就在大厅正堂处,以仁义道德去感化天下,已能法断是非辨理大事,所以叫做毘婆尸(能察者)。他具有广博的清净智慧,其深广的程度,有如大海。能使众生欣悦,令大家增广智慧。毘婆尸太子的宿慧早已成熟,故能在他未及成年时,就能察看天下事,而以道德去启发他人,去感化天下的老百姓。也许有智慧,即有慈悲,故能以仁慈的心肠去应付每件事。他的这种深广的智慧德性、深得其父王的赏识,就让他在大正堂,也就是国王的办公厅堂,去治理天下事。他承命后,即以道德仁慈为治国之本,去开启化导天下的老百姓。庶民也就是老百姓,都受其仁政的恩泽慈润,大家都能安居乐业,都能过着太平盛世,安和乐利的生活。太子的这种名符其实的德政,很快就传闻天下,就得到民众的拥护支持!

  偈颂更详细的描述其事。偈颂说太子在童年时,就秉持父王之命,在统治天下万事的宫廷大厅里,也就是宫廷的正殿,是国王办公的地方,正以道德仁慈为本,开启化导天下的老百姓。基于此,而决断天下的是非轻重等重大事务。因此,他的名字才叫做毘婆尸(能观察者)。

  能观察天下大事的太子,是有其由来的。因为他自久远的宿世以来,就已开始修慧,故他已经不是凡夫之体,而是具有了清净的智慧之人。其智慧广大渊博而深妙的程度,有如大海那样的广博无际,渊深莫测!智慧愈广,即愈能体察民心与万事。也唯有智慧愈深广之人,愈能发挥其广大的慈悲,而使众生得到真正的安乐。所以说,太子的智慧,使众生欢悦安乐,也使愚痴的众生,增长不小的智能。

  于时菩萨欲出游观,告勅御者。严驾宝车,诣彼园林,巡行游观。御者即便严驾讫已,还白:今正是时。太子即乘宝车诣彼园观。于其中路,见一老人,头白齿落,面皱身偻,拄杖羸步,喘息而行。大子顾问侍者:此为何人?答曰:此是老人。又问:何如为老?答曰:夫老者,生寿向尽,余命无几,故谓之老。太子又问:吾亦当尔,不免此患耶?答曰:然。生必有老,无有豪贱。于是太子怅然不悦,即告侍者?驾还宫,静默思惟,念此老苦,吾亦当有!佛于是颂曰:见老命将尽,拄杖而羸步,菩萨自思惟,吾未免此难。

  有一天,毘婆尸太子欲到宫外园林去游览视察。就吩咐御者说:「快将吉祥的宝车驾好马匹,我想到园林去巡行游观一番!」御者依令而将宝车严饰,将宝马驾完后,回禀太子说:「一切都准备好了,是出发的时候了!」太子于是就乘宝车,欲至园林去巡游。在中途,不意看到一位老人,其头发已白,牙齿脱落,面部满是皱纹,身体屈偻不直,依仗拐杖,瘦弱不堪,呼吸急促,移步而行。太子看此情形后,回顾侍者而问说:「这是甚么人?」侍者回答说:「这位就是老人」。太子又问说:「甚么叫做老人?」侍者回答说:「所谓老,是因生命寿量快要尽头,残余的寿命已不多。故名!」太子又问:「我也同样免不了这种老人之患吗?」侍者回

  答说:「是的!因为有生,定会有老。是没有甚么富贵贫贱之别。大家都会老!」太子听后懊恼失望,甚为不悦,就叫侍者将车子驾回王宫。太子回宫后,静静的坐在那里,默然不语,而思思念念回想此事。他想:这种老人的苦患,我也同样会有!佛陀又以偈颂说:

  太子看到一位寿命快要灭尽的老人。此老人依仗拐杖,瘦弱无力,勉强慢步。当时的毘婆尸菩萨太子,很灵敏的私自想道:「这种到了老龄的苦患,我同样也是难免!」

  毘婆尸菩萨在太子时期,虽然具有广大的智慧与渊深的仁慈,而能行德政,而能以道德仁义恩泽群生。可是因深居宫内之故,对于人生世事,还是不甚涉入了解。有一天,他想到宫外去游观,故令专司车马的侍者整备王侯所乘的吉祥车辆,预定到达园林去巡游观赏。园林为一王侯专用的御苑,故为太子首先想到的去处。太子的命令一下,吉祥的宝车就由侍者驾了宝马,而告就序。太子乘此宝车,直向园林前进,到了途中,不意看到一位苦痛难堪的老人的动作!人一到老,即不管是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会随着岁月的迁移,而陈旧衰败,其行动已迟缓难堪,想做事时,也因身心的消耗快尽,而不得由已!此之所以被佛教列为人生四大苦恼──生老病死之一。释尊在王宫为太子时,也是因出外游观而遇到这些世人的苦痛,才引起他出家的动念。所谓佛陀的出家,是欲解脱生老病死等苦,也就是想藉仗修持的功行,好使这些苦恼脱离自身,进而开辟一条解脱人生苦恼的途径,以供大家遵循,以免大家永恒在此苦痛当中过着!

  此事本为释尊自身的经验,但是以佛佛道同的立场来看,即释尊藉毘婆尸太子的出游一事,是很自然之事。这正证明在后期的阿含经部里,已道出佛佛不二的道理!

  人一到老。首先是头发变白,牙齿脱落,颜上满是皱文。身体已伛偻,也就是背脊弯曲不直,行动不便,如行走时,须靠拐杖扶持,所谓羸(瘦弱)步是也。至于喘息,即是气喘,是呼吸急促之苦。

  太子初次步出宫门,在宫外即看到这种行动不便,众苦缠身的老人的肿态,莫怪会引起其思苦脱苦之念。宿慧殊胜的太子,看到他人,即反应到自身的问题,故经文里面,曾经与侍者一问一答,而问出了自己的将来一到老年时期,即会和这位老人一样。仍然脱离不了众苦交缠的这种老人的残生的问题。所谓老,是人生的寿命将尽,残余的生命已没有几何,故任尔是达官显贵,或者是匹夫走卒,均同样的将会来临,而不能逃避免离。因为既出生,必定会老,故为人生必需经过的一环。太子为了此事,回宫后,觉得非常的不安,干脆一言不发,默然静寂,惟在思惟这件事!

  偈颂只用简单明了的四句,也就是只将干要的部份描颂出来。如「见老命将尽,拄杖而羸步」二句,即已述尽老人的苦态。因为人将到了结束此一生时,则其残余的寿命不多,百病丛生,不得自由,不得如意,只待死期之来临。到了需用拐杖扶持才能行步时,身体已显得非常的衰弱,行动起来,已有栗态。至于「菩萨自思惟,吾未免此难」,是道出太子内心的感受。太子见景生情,他人有这种痛苦,自己必定也会有此痛苦,是由人推己,也是道出人人皆会遭遇之人生大苦事!对于这种将于来临的苦痛,应如何去应赴?是为路遇老人所牵引而出的问题。

  尔时父王问彼侍者:「太子出游欢乐不耶?」答曰:「不乐」。又问其故,答曰:「道逢老人,是以不乐」。尔时父王默自思念:昔日相师占相太子,言当出家,今日不悦,得无尔乎?当设方便,使处深宫,五欲娱乐,以悦其心,令不出家。即便严饰宫馆,简择婇女,以娱乐之。佛于是颂曰:父王闻此言,方便严宫馆,增益以五欲,欲使不出家。

  盘头父王在太子回来后,就问那位侍者说:「太子出游时是否逛的快乐?」侍者回禀说:「并不欢乐」。父王又问其故。侍者就回答说:「因为在途中遇到一位余命不多的老人,所以很不愉快就回来了」。父王听后,默然不语,想起了从前的那位相师为太子占卜相命时曾说过「太子将会出家」一事。父王想:太子这次遇见老人而觉得不安不乐,莫非正中相师之语?我应该多方设计,使他深居宫内,以五欲去娱乐他,去欢悦他的内心,使他不萌起出家之念!盘头大王想后,就令人严饰宫馆,选择美女,俾太子娱乐之需。释尊述后,并用偈颂说:

  盘头父王听说太子出游不乐而回之语后,就施方便,将太子的宫馆装饰的非常的庄严美丽,并用五欲想增太子的娱乐,想以此而使太子萌不起出家之念。

  太子出游不悦而皈一事,很快就传入盘头王之耳里。大王对于此事非常的着急焦虑,深恐毘婆尸太子真的会应从前那些婆罗门为其占相结果的那句话──这位太子可能会出家去修行!故当太子回宫后即召见那位和太子同行的侍者,想问个清楚。侍者即将经过的情形禀告父王。侍者回禀父王的情形大概是这样:这次太子的出游,很不幸的,不但不快乐,还而带着忧闷的心情回来。因为太子到了园林的途中(巴利佛典为在园林),不意遇见一位余命不多的老人。太子见此老人的头发已白,牙齿已落,呼吸又那么的急,身体弯曲,需依拐杖才能行步,行起步来是那么的惮栗缓慢,令人一看即会为其?忧!因此,曾经垂问太子自身是否也会步上这种命运?我就实情实说。因为人一生到世间,定会随着岁月之增,而终于到老,无论贵贱,都不能免。因此,太子就觉得不是味道,就忽忽忙忙的还驾回宫,在宫内忧郁不乐,惟思此事!

  盘头王听后,焦急的心情露于言表。他深恐太子这次的表情正中昔日那些相师婆罗门之断言。也就是「在家为伟大的王者,出家为觉悟的佛陀」。如不设法遮挡的话,太子.定会舍弃继承王者之位,而出家去过着行者的生活。这是盘头王最为忧虑的一件事。大王随后即想起如何才能使太子永住王宫,过着家庭快乐的生活。由于沉湎于世乐,即不会萌起出家修行之念。大王为使太子深居宫内,终于下令增置五欲之乐的种种设施。五欲为眼睛、耳朵、鼻子、舌头、身体等五处之乐,也就是五感欲乐之谓。当然不出于严饰太子所居住的宫殿馆舍,撰择若干多彩多艺钓美女,以娱太子的心,使太子在日常生活中不但不会觉得寂寞。也会在五欲围绕之下,过着人生最为快乐的每天。

  偈颂还是以四句简明的将重点描出说:

  盘头大王听侍者的报告后,得知太子出游后,路遇老人而悲郁,而提早回宫。因怕太子真的会怀着出家修行之念,故欲打断太子出家之念,而拟出如下的措施。首先令人将太子的宫殿馆舍整修,美饰的庄严,然后选出美女,以充太子娱乐之需。都是占对人的眼耳鼻舌身等五处娱乐的增强。这样做,是想藉娱乐,以减其心理的空虚,以断其出家之念!

  又于后时,太子复命御者,严驾出游。于其中路,逢一病人,身羸腹大,面目黧黑,独卧粪秽,无人瞻视,病甚苦毒,口不能言。顾问御者:此为何人?答曰:此是病人。问曰:何如为病?答曰:病者众痛迫切,存亡无期,故曰病也。又曰:吾亦当尔,未免此患耶?答曰:然!生则有病,无有贵贱。于是太子怅然不悦。即告御者回车还宫,静默思惟念:此病苦吾亦当尔。佛于是颂曰:见彼久病人,颜色为衰损,静默自思惟,吾未免此患。

  嗣后某一天,太子又命令侍者严饰车辆,到了宫外去游观。在中途遇到一位病人,身体很衰弱,肚子很大,脸上黑中带黄,独自倒卧在粪秽里,并没有人在看护他,病情非常的恶化痛苦,口里不能说话。太子回顾侍者而问说:「这位是甚么人?」侍者回答说:「是病人」。太子又问说:「甚么叫做病?」侍者回答说:「所谓病,是种种苦痛交迫,身体很虚弱,生存或死,一时不能确定。故谓病」。太子又问说:「我也会有罹病的一天?也难免此一种患难吗?」侍者回答说:「是的!因为有生就会有病,是没有贵贱之别!」太子懊恼不快,就令侍者驾车回宫。回宫后,就静静默默唯思此事:「这种病苦,我当然也会有!」佛陀又以偈颂对诸比丘们说:

  太子遇见一位久病的人,此人的颜色黄黑,衰微不堪。太子因此静默想念:我仍然免不了这种病患!

  太子第一次出游就遇见老人,知道人类出生后,经过一段期间,定会衰老,虽然是王侯显贵,也是免不了。为了此事心里一直闷闷不乐。虽然父王已使人增益其娱乐等设施,但是对于有生而会有老一事,仍然悬在他的内心奥处。有一天,又想到了宫外去游观。这次不但是欲亲自看看宫外之实情,也是想去解解心中的郁结!因此又令驾御的侍者,严整吉祥的车辆,就坐在宝车出宫而去。这次在途中还是巧遇一位久病的患者。「病苦」也是佛陀欲阐明的人生的真谛。人的肉体是地水火风四大原素所组成的,一旦四大不调,就会有病,其极者,会导致死亡,病也是人生的一大痛苦!太子所遇见的生病之人,其身体已很羸瘦。很大的肚子,也就是身体的全部都已消瘦衰弱,惟有一个大肚子,一看已不是人的模样。「面目黧黑」的黧黑为黑中带黄,因为病情剧烈,面目皆非,已逞出一副垂死之相!「独卧粪秽」是指其倒卧在自己所放出的屎尿秽污不堪当中生存。也许病情过于恶化,自己已不能行动,须靠别人的扶持始能移动其体。又「无人瞻视」,也就是并没有甚么亲朋友戚在其旁边照护,任其自生自灭,粪便与倒卧都同一个处所。病情至此,必定是痛苦难堪。加之已没有气力说出话来,唯有呻吟,所谓「口不能言」,已不能开口说话。

  太子第二次出游,遇见病情恶化,正在苦痛不已的病人,就垂问侍者,有关于「病」人之事,其重点还是在于「人必有病」,不管是贫富贵贱,都同样的一旦四大不调,即会有病,任何人都是难免的一件事。就是太子自身也难逃病患之苦。太子追问至此,即觉得此事重大,不能以儿戏视之,好像旦夕之间,病苦将临似的。因此,就忽忽忙忙,草草了事,不敢贪恋游观,而令侍者驾车回宫。回到宫内后的太子,对于人有之病苦,而自己也将轮到同样苦痛一事,已不能忘掉,已缠绕在他的内心,使他常时静默思念此事。

  释尊说到这里,并用四句偈颂,简要的将毘婆尸太子所遇见的病苦一事,述及如下:

  「见彼久病人,颜色为衰损」。太子第二次出游,途中遇见一位病情恶化的患者。此人因久病没人照顾,致其面目皆非,衰弱损坏的不像一个人。「静默自思惟,吾未免此患」。太子看到的患者,因过于离开常情,故使他回宫后,独自一人静默思惟此事。他自幼不离王宫,在宫内每天都有许多人在照顾他,并没有甚么营养不良的现象,故虽然有时难免有些疾病,但那是很轻微,且随时都有御医来医治,故在幼小的心灵里,并不发觉病患为何物。一直到了出游观赏时,方知道自己现在虽然并没甚么病,可是总有一天会生病。也许会和这位患者一样,所谓久病不孝子,任尔如何的显贵,也会因病情太于恶化,过于久长,而被人放弃其治疗之念,而被置一隅,任其自生自灭!太子想到这里,越想越不对,然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唯有一言不发,默然自思!

  尔时父王复问御者:太子出游,欢乐不耶?答曰:不乐。又问其故?答曰:道逢病人,是以不乐。于是父王,默然思惟:昔日相师,占相太子,言当出家,今日不悦,得无尔乎?吾当更设方便,增诸伎乐,以悦其心,使不出家。即复严饰宫馆,简择婇女,以娱乐之。佛于是颂曰:色声香味触,微妙可悦乐。菩萨福所致,故娱乐其中。

  这时盘头父王又问那位侍者,有关于太子出游后,是否快乐?侍者回答说:因为在中途遇见病人的缘故,才会不乐。大王听后就静默的回忆起从前为太子占相的往事:从前曾经邀请相师为太子占卜,那位大师说太子将来会出家去修行。今天遇见病人而不快乐,莫非真应那位相师之语?我应该加强方便,增添众多的伎乐,来欢悦太子的心,使他不致于出家去修行。因此,就一再的严饰太子的宫殿馆舍,精选婇女,去使太子娱乐。释尊讲到这里,又用偈颂对诸比丘们说:

  色相、声音、香气、滋味,感触等五感娱乐等设施,都增添的非常的微妙,可使太子欢悦快乐。是毘婆尸菩萨(太子)宿植福德所致的,所以才能享受这些福报,而在其中娱乐。

  太子第二次出游皈来后,和第一次出游皈来时一样,内心郡觉得闷闷不乐,只顾静思而失去了甚么似的。这种情形随时传到盘头王的耳边,故大王实时叫侍者来问话。和前段一样,大王垂问的重点,是在太子出游后是否快乐?如不快乐,定有原因。其原因虽由侍者说出,但还是大王关心太子之故,侍者一定是被迫而道出实情的。侍者在这里道出太子途遇病者才觉不乐。由此而知道太子所遇见的病者的病态一定是非常的严重,才会道致太子的悲念。大王听侍者的报告后,觉得事态愈来愈严重。因为从前曾经延请相师来为太子占卜过,据其结论,曾说太子会出家去修行,此事是最令大王伤心的一件事。大王早已多方设便,欲使太子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着宫中的生活,能继其位,君临民众。故太子遇见老人、病者,而不乐等事,使大王非常的关注。大王愈想愈不对,然而除了增加太子在俗之享受的五欲等设施,以挽留太子萌起出家之念外,并没有甚么其它妙计可施!

  佛陀讲述盘头王为使太子享受更多的娱乐,而增添五欲之乐,精选婇女,以娱乐太子之事后,又以偈颂说:

  「色声香味触,微妙可悦乐」。光色、声音、香气、滋味、感触等,为五欲的乐境。人类最高的享受都不出于此五欲。人类的快乐感受,首先由眼睛的感受,依次为耳朵听声音,鼻子嗅香气,舌头尝滋味,身体感摩触。此五种会燃起欲念等事,已足够述说人类的享受。五欲之境,均为直接间接的会浸透吾人的内心,使吾人的身心会觉得舒畅,故不另说对于意识所起的快感一事。佛陀说:盘头王为使其太子不蹈出家之途,而增设光色等五欲乐具,所增设的都是最上之选,非常的奥妙,足够太子欢悦快乐之需。「菩萨福所致,故娱乐其中」。这种五欲之乐,并不是人人都能享有的,必须具足累世所积的福德。始有可能享受得到。毘婆尸菩萨因累世之善根福德,才能在未出家前享有这种人间最大的快乐之五欲。也许他应该享有的就得享受,故在未正式出家修行之前,以他的宿植善本福德,而正在其娱乐当中过着其快乐的生活。

  又于异时,太子复勅御者,严驾出游,于其中路,逢一死人。杂色缯(杂)幡,前后道引,宗族亲里,悲号哭泣,送之出城。太子复问:此为何人?答曰:此是死人。问曰:何如为死?答曰:死者尽也。风先火次,诸根坏败,存亡异趣,室家离别,故谓之死。太子又问御者:吾亦当尔,不免此患耶?答曰:然。生必有死,无有贵贱。于是太子怅然不悦。即告御者,?车还宫。静默思惟念:此死苦吾亦当然。佛时颂曰:始见有人死,知其复更生。静默自思惟,吾未免此患。

  又在某一日,太子再次命令侍者严饰车辆,到了宫外去游观。在中途逢遇一位死亡的人。其前后都有穿着杂色衣的人拿着杂色的幢幡在引导。亲朋友戚都在悲伤而出声大哭,或悲泣。这样的将那位死者抬送出城外。太子看此情景后,问侍者说:「这是甚么人?」侍者回答说:「这是死亡的人」。太子又问说:「甚么叫做死亡?」侍者回答说:「死就是尽之谓。首由呼吸,其次为热量,依次而其余的诸根均告败坏,生存和死亡各奔其途,和家族离别,永不再见,所以叫做死亡」。太子听后又问侍者说:「我的将来也会如此,也不能脱离此种灾患吗?」侍者回答说:「是的!有生必有死,并没有贵贱之别」。因此,太子觉得很懊丧不快。就令侍者驾车回宫。回到宫内后,太子就静默的思念:这种死亡,我也一样会来临的一天!释尊又用偈颂对诸比丘们说:

  太子第一次看到有人死亡。直觉得人死后还会再次转生。太子为了此事独自一人静思:我到头来,还是难免有此种死亡的苦难!

  人生最后总要死亡。在人生的过程中,因生存力很强,肉体也能支持得住,故不自觉得死亡的来临。都是以为经过老年而肉体衰败后,才会死亡,因此,不会觉得死亡是怎么的一回事。其实「人命无常」,死亡的人不一定都是老人或身体衰弱的人。「一旦无常万事休」,任尔身体怎样的强壮,一旦死亡的机缘一到,就得与世隔离。世人死亡的因素,可说是多种多样,在不注意当中,在天灾地变当中,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总之,有生必有死,死是人生苦痛的一件事,是佛陀欲阐明的人生真谛之一。佛陀觉知不但人生有死,就是死后也因未能脱离三界六道的枷锁之故,还是照样的会转生来,唯其转生的地方,即不一定都是人类,或沉或升,须看他的业力。这种轮回般的生死,如不得达心境解脱的境地,就会在永恒的生死死生当中打滚,而未能解脱,故佛陀才叫人念死而修永生(解脱)之道。

  太子第三次出游,巧遇死者,虽然有点加以有系统的整理之嫌,但由人生而会老,而会病,最后皈于死亡,乃为自然的程序,故大家还是依照佛经的记载,而依次解说。太子遇见的死人,是将出殡的情景,当然还可以看到死者的真面目。古时的印度人,不一定都将死亡之人收入棺木里,有的用被,或其它布类盖在亡者的上面。有的?干脆不遮盖物品,亡者即被放在简陋的木板或木架上面,都是露天的,自然的在未火葬或土葬之前,还可以看到死亡的人。

  「杂色缯(杂)幡,前后导引」。杂色是指穿着杂色衣之人,也就是送殡的人都身穿破损的杂衣,去参与丧仪之谓。至于缯幡为杂幢之误,因为此时的幢幡,并不纹彩,不讲究色彩的坏杂布料所制而成的幡幢。导引为引道,前后导引即为前后围绕而行。「宗族亲里」为亲朋友戚,是至亲与乡亲或至友之类,是和亡者有着缘系之人。这些丧家们,都因眼看亲人忽离他们而去,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其人,故大家都「悲号哭泣」。悲号为悲伤而放声大叫,号哭即为大哭,泣为不出声之哭。大家都非常伤心的将亡者「送之出城」,也就是因墓地或火葬场所都在城外的缘故,须将亡者送到城外去举行葬仪。太子眼看这种情景,就开金口垂问侍者。其问答都和前二段一样,只换其老、病等句为「死者」等句而已。太子由侍者之口得知此人为死人后,就问死亡是甚么?侍者回答说:「死者尽也,风光火次,诸根坏败,存亡异趣,室家离别,故谓之死」。死就是寿命已尽,也就是已失去了生命。人类的身体是以地水火风等四大原素所构成的,生存时得需呼吸空气,虽然还需其它物质与因素,才能活现在世间,但一旦呼吸空气(风)的机能停止不活动,即告死亡,虽有其它物素的存在,也未能保持生命,所以说:「风先」,也就是呼吸首先息止而死亡。依次为火、水、地(肉),火为热能,呼吸停止,即热度会随之而慢慢的消灭,水分也会依之而消减而至于零,最后肉体(地)即告销散败坏而不像人样。所以说:「火次」,「诸根壤败」。「存亡异趣」是说人既死亡,即和生存的人不能同在,死者已到另一个世界去,从今以后。不会再在世间和人见面。

  「室家离别」,人一死亡,既不能再和生存的人同在一起,就得和人离别,任尔怎样的至亲也不例外,是永久的告别,才叫做死!

  毘婆尸太子问来问去,还是问到自己的身上来。「吾亦当尔,不免此患耶?」也就是贵人太子的我,也会死亡,也不能免除这种死亡的灾厄与否?侍者每次的回答,都同样的说「然!」也就是必定的!因为「生必有死,无有贵贱!」有生命即定会有死亡的一天,虽然贵为九五,仍不例外,卑贱的人也是一样,是没有显贵下贱,或智愚之别,死亡之路是人人必须经过的!太子听完侍者的分析后,闷闷不乐,已无心情游观下去,就忽忽忙忙的令侍者驾车回宫。回宫后,仍然为了死亡一事冥想不已!释尊话及于此,又用偈颂,将上面的情形对诸比丘重述一遍,释尊说:

  「始见有人死」。太子初次在宫外看到出殡的行列,而知道人终皈会死。死亡的人虽已不知甚么,但是却永远不能再和亲朋友戚同在一起,而且留给亲朋友戚无限的忧伤痛苦;「知其复更生」这一句是描述太子的宿慧过人之人之处。由于人死而知道死后并不是单纯的一了百了。这种事情是佛陀成道后证悟的道理,也是人生宇宙的真理。因为人不但是只由地水火风等物质所构成而已,还得靠着心灵始能存在。这个心灵精神并不是甚么物体可以制造替代的。须有原始的灵性之存在,由种种因缘凑合而诞生。所谓有个「宿命」的由来。自然的死后还会由于未得解决恋恋不舍,恩恩怨怨之业识,而依其业力一再的转生到其应转生的地方,和车轮的盘旋一样,永远不会解脱生与死的问题!

  毘婆尸太子也由于看到死者而想起了这些事,可见得他的宿慧是如何的深!也许他将在此世成就五觉的缘故,虽然还无人开导他,也能靠着自己的宿慧而了解这种道理,莫怪释尊会道出他当时的心境,而以偈颂把它重描出来!

  毘婆尸太子看到死者而知道自己也难免一死之事,是由侍者提醒他的方式描述出来。释尊说:「静默自思惟,吾未免此患。」太子对于生后定会有死一事,非常的关切,在他出游遇到上述之事后,已没有心情于游甚么观,实时命令侍者驾车回宫,回宫后即为了此事独自一人默然静思:为甚么人终皈会死亡?不管是显贵,是微贱,都一律平等,都难逃此种厄难?自己也同样的难免这种死亡的来临?那么生在此世间又有甚么快乐可言?他想起此种死患之将来临,愈想愈不是味道,心神愈来愈烦闷!

  尔时父王复问御者:太子出游欢乐不耶?答曰:不乐。又问其故?答曰:道逢死人,是故不乐。于是父王默自思念:昔日相师占相太子,言当出家,今日不悦,得无尔乎?吾当更设方便,增诸伎乐,以悦其心,使不出家。即复严饰宫馆,简择婇女,以娱乐之。佛于是颂曰:童子有名称,婇女众围边,五欲以自娱,如彼天帝释。

  这时盘头父王又问那位驾车的御者说:「太子出宫观游,是否愉快?」侍者回答说:「并不快乐啊,大王!」大王即又问其为甚么不快乐的缘故。御者回答说:「因为在中途遇着死亡的人,所以不快乐」。因此,盘头王就静默的独自思念:「从前那位占相的大师为太子占卜其将来的命运时曾经说过:『这位太子,将来可能会生家去修道』。以今天太子途遇死人而不乐的情形看来,莫非应其所占,而会出家去?那么,我应该更进一步的设诸方便,大大的添增其种种伎乐,以便取悦太子的心,使其满足世乐而忘掉出家之念才对」。大王实时又令人庄严粉饰太子所住的宫殿馆舍,精选很多的婇女,去使太子娱乐。释尊又以偈说:

  这位毘婆尸菩萨太子很有名望,有好多的婇女围遶在他的身边,世上的五欲任他去娱乐,好比帝释天那样的豪华。

  毘婆尸太子每次出游回来后,其父王总是要召那位和太子同行的侍者来盘问。太子第三次出游回宫后,也不例外。因为盘头大王不但非常关心太子日常的生浩,也很关心太子将来的去向,故太子的每一动作都被其关注!大王问明侍者有关于太子第三次出游时,是否愉快?而侍者都答并不快乐。因为在中途逢着一位死者,正在准备出殡,是时亲朋友戚都伤悲得大哭大叫,情形很悲惨,使太子闷闷不乐,无心于游观。盘头大王听完侍者的报告后,又回忆起从前那位相师曾经为太子占卜而断言太子将来会出家一事。因此,深恐太子真的会应那句出家之语,而又想起应该多增娱乐设备,使太子能够享受更多的世乐而断除出家之念。个中文义大致和上面几节相同,均为精选婇女,严饰宫馆为主。

  至于偈颂即说太子自此以后因受大王极力的安排,而过着和天帝般的生活。偈颂说:

  「童子有名称,婇女众围达」。童子为菩萨,这位毘婆尸太子,因得盘头大王特别关照的缘故,在宫廷过着非常豪华的生活,其事已传遍全国。如宫殿馆舍,一再的增设严饰,宫娥女婢也经过几次的精选添增,而日夜围遶在太子的身边,使太子得以过着很舒适的生活。这些措施,均欲使太子在日常当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浩,以便弃除他万一想欲出家去修行之念。太子这时可说是「五欲以自娱,如彼天帝释」。天帝释就是帝释天。虽然只居于欲界第二层天,但其享受与权力,是欲界当中无能与比,故太子对于人生五欲的娱乐,既如帝释天,即表示其正在享受最高无上的人生福报!可见得盘头大王对于太子用心之如何!

  又于异时,复勅御者,严驾出游。于其中路,逢一沙门,法服持?,视地而行。即问御者:「此为何人?」御者答曰:「此是沙门」。又问:「何谓沙门?」答曰:「沙门者,舍离恩爱,出家修道。摄御诸根,不染外欲。慈心一切,无所伤害,逢苦不戚,遇乐不欣。能忍如地,故号沙门」。太子曰:「善哉!此道真正,永绝尘累,微妙清虚,惟是为快」。即勅御者,?车就之。尔时太子问沙门曰:「剃除须发,法服持?,何所志求!」沙门答曰:「夫出家者,欲调伏心意,永离尘垢,慈育?生,无所侵扰。虚心静寞。唯道是务」。太子曰:「善哉!此道最真」。寻勅御者:「赉吾宝衣,并及乘轝,还白大王,我即于此,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所以然者,欲调伏心意,舍离尘垢,清净自居,以求道术」。于是御者,即以太子所乘宝车,及与衣服,还归父王。太子于后,即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

  太子又在某一天,再次命令御者,严饰车马,到宫外去观游。在中途遇见一位出家的沙们(勤息),身穿法服,手持?器,直视地面而走。太子就问侍者说:「这位是甚么人?」侍者回答说:「这一位叫做沙门」,太子又问:「甚么叫做沙门?」侍者回答说:「沙门就是舍离世俗的恩爱,出家去专心修道,用功于克服他的六根,使其不沾染于外界的欲境。以慈悲心肠对诸众生,从不伤害众生。遇着苦境时,不会忧戚,面对乐境时,也不会有所欣喜。能忍受一切,好像大地一样的不动于心,这样的人叫做出家的沙门(勤息、修道者)」。太子听后说:「好啊!行这种道的人, ,方是真正永远断绝尘劳之累的人。是微妙清虚,真是快哉!」实时命令侍者驾车到了那位沙门之处。这时太子请问沙门说:「你剃除须发,身穿袈裟,手持钵器,其目的是甚么?」沙门回答说:「所谓出家,是想调伏吾人的心理,使其永远脱离尘劳垢秽。以慈悲心化育众生,不起侵扰之念。虚心静寂,唯向追求真理这条路迈进!」太子听后说:「好啊!此道敢为实在!」就令侍者说:「将我所穿的宝衣,以及所乘的车辆,交还大王。并向大王说我就在此要剃除须发,要穿出家人应穿的三种袈裟,要出家修道去。为甚么缘故呢?因为我要调伏我的心识,欲拾离尘劳垢秽。欲清净自居,专心寻求真理!」因此,侍者就将太子所乘的宝车及衣服,载回归还于盘头大王。毘婆尸太子等候侍者离开后,就剃除他的须发,穿三种出家人应穿的袈裟,出家去学道。

  毘婆尸太子第四次出游时,恰巧遇到一位出家的沙门。这虽然是编辑经典时巧妙的安排,但也可以说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例如首先看到老人之苦,依次为病、死等苦,每次出游所遇见的几乎都是人生的苦恼事,最后才遇到清净洒脱的沙门,而一口气的出家去学道。也许研究真理的动机虽然依人而异,但是大抵说来,都是觉得人生乏味,才想追求解脱的为多。这,一看令人觉得佛教是有一种厌世之感,也是一般人不知佛教为何物而断言为厌世主义之所以!说实在的,所谓厌世,虽然也是由于人们遇到困境而身心不宁,致萌遁世或弃世之念,但?不知怎样寻求解脱的方法,而一味的厌世下去。佛教即不然,虽然也因觉得人生总是苦多乐少而萌厌世之念,但是这种厌世只是一种踏入真理之门径,而不是终止在此厌世而不顾不问可比。一旦进入寻求真理之佛教圈内,即会晓得如何用功以求解脱,解脱后就会积极的去普渡众生。也有如学菩萨大道之人,一方面寻求自己的解脱,另方面即积极的为诸众生着想,而兼度众生为职责,故所谓厌世,在佛门来说,宝在是讲不通的。如硬性的要说佛教为厌世,那只能说佛教里面也有人因厌世为动机而进入佛教圈内,但是只能说这一种人是因厌世为动机,而不能说佛教为厌世。不管你的动机如何,一旦进入佛门,即须用功寻究真理。不管真理已探究得到与否,在你进入佛门的那一天开始,你的行动总须为自己与他人的善行而努力。在日常生活当中,多多少少已显示出度人度己的行为,这才是真正的佛教,才是真正佛徒应遵应行的一件事。不然,即不能算为是甚么佛教徒!

  毘婆尸太子第四次出游,「于其中路,逢一沙门,法服持?,视地而行」。沙门译为息,或息心,是出家勤修而息灭烦恼识心之意。本为宗教生活的总称。也就是不管学那一道门,凡是出家学道之人,都被称为沙门。后来都指学佛的出家人,而和婆罗门(净志,外道)有异。法服为法衣,是出家人所穿的袈裟(染衣、法服),是三衣的总名。有法制,也就是佛制。称为衣,即为袈裟,而不是后世别袈裟与衣之衣。1.僧伽梨:译为众聚时衣。

  大众集会为授戒、说戒等严仪时所穿。2.郁多罗僧:译为上衣。穿在安陀会衣之上面。3.安陀会:译为中着衣。属于衬衣。穿在肉体上面之衣。钵为钵多罗之略,译为应器、应量器,因体、色、量三,皆应法故。是出家人盛饭之器。有泥与铁二种。太子最后出游时,在中途遇看一位出家的行者,身穿袈裟(染衣、法衣),手捧应量器,走路时,头都垂在下面,眼睛直往地上看,是一副非常庄严的形相。

  太子「即问御者,此为何人?」太子深居宫内,很少看到身穿法服,手持钵器,视地而行的庄严貌相之人,故觉得很新奇,而垂问驾车的侍者:「这位是甚么人?」「御者」就回「答曰:此是沙门」(勤息)。太子并不知道沙门到底是作何事业之人,故「又问:何谓沙门?」也就是沙门到底是干甚么的?「答曰:沙门者,拾离恩爱,出家修道。摄御诸根,不染外欲,慈心一切,无所伤害。逢苦不戚,遇乐不欣,能忍如地,故号沙门」。

  沙门译为息、息心,具音为室摩那挈,译为功劳、勤息,是劳苦修道,也是勤修息灭烦恼之意。至于勤修戒定慧,息灭贪瞋痴等义,是以佛学精义,而专指学佛的出家人而言。本为一般性的出家学道之人的总称,也就是不管是学佛,或者是外道,一旦出家修行,过着宗教生活的人,即称为沙门。如南传大本经在此项即不用沙门二字,而以「出家」的字句出现,故沙门和出家人,在原始经典时,是同一意义。

  「舍离恩爱,出家修道,摄御诸根,不染外欲」。出家为沙门的目的,是在求解脱,故须将在俗时的一切恩爱舍离。为了真理,须把一切俗务暂时放弃,才能专心一意的「修」持学「道」。虽然也有居家学道的人,然而欲达到解脱的境地,就需付出代价。那些居家学道的人,是因机缘环境等,一时不能随意,故有权假之法。不过居家学道,仍能得到部份的真理,而完遂其愿,也是实事。也许在家学道,即难免家庭生计等事,常时缠扰,而未能专心于道业。而出家即割爱辞亲,能将一切繁杂的俗务放下,能收「摄」他的「诸根」(五根,眼,耳、鼻、舌、身),「不」使其一再的被「外」来的五「欲」之境(色、声、香、味、触)所惑。也就是说,在俗时享受一切欲境,是自然的现象,而出家即会将奔尘逐欲的一切,认真的用功把它渐渐消灭,而至于零。也会因之而将他的心性凑近于真理,而生「慈」愍之「心」去对付「一切」众生,「无所」会一再的「伤害」众生。如在俗时,眼睛看到美色,耳朵听到好声等,都自然的会去追逐其美好的一面。至于坏的色相、声音等,自会厌嫌而逃避,这是正常的观念。惟因为大家都争逐好的之故,不但由竞争而会产生是非,甚至构成不可收拾的场面。也会因过于追逐一切,不知节制为何物,而伤害到自己的身体!如能收摄身心,即不但会养成与人无争的好习惯,也会由于彻悟真理,而愍念一切,而大施其所得之法!

  「逢苦不戚,遇乐不欣,能忍如地」。一旦出家,即应修持,使其身心渐近于道。自然的不管「逢」遇到任何「苦」恼,也能「忍」耐,「遇」到快「乐」之事,也不会「欣」喜。因为他的举止动作,都为解脱一切苦乐而努力,故遇苦不忧戚,逢乐不欣喜。如遇苦能忍,逢乐即不能忍,而仍然有欣喜之心的话,此人还是被五欲六境所缠,是未尽功夫之能事。因为遇乐会欣喜之人,即逢苦时定会忧戚,故学道之人不但要忍受一切苦,还要忍受一切乐。如为「佛教修道之大纲」之原始经典──『梵网经』等都曾经谈及忍受人家诽谤之苦境,与忍受人家赞叹之乐境,方能为学佛之人!至于「地」,是指大地,大地能载净秽轻重等物,任人怎样的践踏也能忍受,故以喻出家沙门之行。因为能如是之「故」,才「号」为出家的「沙门」。

  「太子」听后很被感动,就赞叹沙门之行而「曰」:「善哉!此道真正永绝尘累,微妙清虚,惟是为快」。善哉为赞美之辞,如遇有善举,就得赞叹一声「好极了!」太子觉得沙门的行动值得效法,因为「此道真正永绝尘累,微妙清虚,惟是为快」。这种出家沙门所行之道,才能真正断绝一切尘劳颊累。是非常的奥妙清净,能虚心处世,无挂无虑。唯有这种生活,才是真正的快乐的生浩。如前述,人类的生活,因习惯上,随时都为俗情纠缠不清。不管对于事物之大小,或好或坏。处处都在诱引吾人,使吾人的身心随之而追逐不放,致有凡情未了,不得解脱之感。而沙门即脱离凡情的羁绊,一时虽然不一定解脱得了,可是都向解脱之路迈进,故其生活习性,已和俗人迥然不同。太子的宿慧深远,一遇沙门,即能唤起其慧性,故有是叹!

  太子随「即敕」令驾「御」车辆的侍「者」,「?车就之」。也就是叫其侍者将车辆驶近那位沙门之处。御者受命后,就将太子连同车辆,驶至沙门的前面。

  「尔时,太子」趋诣沙门后,就询「问」那位「沙门」说:「剃除须发,法服持钵」,请问沙门你,为甚么剃除你的面须与头发,而穿上杂染的怯服,手上还着着饭钵(应量器)呢?到底是「何所志求」?也就是为甚么要出家,有甚么目的而现出家之相?在这里应加以注意的是:剃须发,穿染衣,手持钵,而行乞食,已为佛弟子出家之相。其用意在于弃余憍慢之心,同时也以辨别佛教与外道而取的形相。所谓断除烦恼系,弃除习障,是三世诸佛出家共同之仪式。而外道即不一定如此。不过吾人亦应知道,毘婆尸菩萨在太子时代,因还未出家成道,故还未有佛陀在宣扬佛教,自然的一旦出家之人,即不管是那一教,均须剃除须发,以便和俗人有所分别,莫怪太子所见的沙门,和佛教的出家沙门同一形相。

  「沙门」一听太子的问话,就回「答」说:「夫出家者」的目的,是欲调伏心意,永离尘垢」。吾人的意识心虽为自己之物,可是遇苦即忧,逢乐即喜、刹那刹那生灭不住,未能抗制,因之而奔尘逐境。有时虽为善,有时?为恶,都随着久远劫以来的业识团团转。这样下去,即未能得到真正的安乐,自不会有解脱的一天。而出家为沙门的话,即能专心一意的用功修持,慢慢的能够将自己的心意调伏,使其一劳永逸,永远不再染着尘世垢秽烦恼。自己的身心既解脱一切尘垢,即会以此功德去「慈育群生」。消极一点说,即能做到「无所侵扰」。解脱后定有智慧,有智慧就会发大慈悲,去救度他人。所以说,出家志在解脱凡尘,慈济众生,不会一再的和众生相杀相残(南传大本经谓:善行法,行五业、善业、福业、不杀生、行慈悲)。总之,沙门的日常生活,在于「虚心静寞,唯道是务」。虚心为谦虚的心,静寞即为静寂冷静。所谓虚心求达,所谓事事都小心求进步,脑袋都常保静寂,不使其烦恼一再发生,唯有道业是从。也就是每天都以追求真理(道业)为他的要务,凡是一举一动,均为精进于道业,其它并没有甚么紧要的工作!

  「太子」听完沙门分析出家的生活与目的等语后,很被感动,就「曰」:「此道最真」。也就是说出家沙门所行而追求之道才是最为真实,最有意义。就「寻敕御者」,也就是随后命令御者,而说:「赉吾宝衣,并及乘轝,还白大王」。太子这时因想出家为沙门,去过着清净无虑的生活,就将他所穿的珍贵华丽的衣服,以及所乘的宝车,暨其它大王赐与其使用之物,统统叫侍者拿回王宫呈还大王,同时吩咐侍者,叫他向大王禀告,说「我即于此,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也就是太子我,已决定暂时不回宫,决定在此和出家沙门一样──要剃除我的面须头发,要穿学道之人应穿的三种法衣,要出家学道!为甚么要出家为沙门呢(所以然者)?你就向大王说:「欲调伏心意,舍离尘垢,清净自居,以求道术」。太子因宿慧启发,一旦遇着善缘,即禁不住其深厚的善根,而从善如流,遂决定出家学道。他说出家学道的目的,是为了要调伏自己的身心,使吾人的心意能够自由自在。吾人的心意都奔尘逐境,尘世又是那么的垢秽,故需下大功夫,始能克制自己的身心,所以要舍离尘世之垢秽,要居住在清净无染,与人无争的环境中生活,以期求得道术──真理。

  「御者」既承太子的吩咐,「于是」「即以太子所乘」的「宝车」,以「及」身上所穿的「衣服」,统统「还归」其「父王」。也就是将他在俗时所用的一切,统统归还盘头大王。「太子」在「于」御者离开他的身边「后」,「即剃除」他的「须发」。换「服三」种出家人所穿的「法衣」,就此「出家」去「修道」。

  佛告比丘:太子见老病人,知世苦恼。又见死人,恋世情灭,及见沙门,廓然大悟。下宝车时。步步中间,转远缚着。是真出家,是真远离。

  释尊告诉诸位比丘们说:毘婆尸太子因见老人、病人,而知道世间上有这种到了老年,以及患病时的种种苦恼的事情。又看见人死后所遗留的悲惨场面,而将贪恋世情的念头断灭。至于遇见出家沙门的洒脱行动,而豁然大悟需出家修行之必要性,就决心当一位沙门,而由宝车下来时,即在他的一步一步当中,渐与结缚执着的行动远离。太子是真正的出家,真正的远离俗尘!

  释尊说到这里,又叫一声比丘们!释尊说:「太子见老病人,知世苦恼」。人生在世,谁不会老?大家都知道老之将至。可是大家却忙于奔尘逐境,不当老之将至为一回事。都认为人生会老是应该的,并没有甚么可以大惊小怪之事,而不知人一到老,即百病丛生。如眼睛耳朵等六根已退化,行动已不便,将向死神报到的日子已接近。然而都不晓得应怎样去做才能脱离这种苦恼。有的以为年青么,怕甚么?到老时再作道理。然而人生一到衰老,已来不及如何去应付一切,是实事!老态熊肿的模样,已不堪人世,只有任其自然的排布。

  又太子所看到的疾病,即不分男女老幼,要病就病,叫疾即疾,随时随地都会有疾病之发生。贫贱之人会有疾病,富贵人家未尝不会有病,无论何人都不能得免之事!对了,毘婆尸太子既降生在世,在王宫时,照理,一定也和常人一样,曾经患过病才对,怎说他出宫游观时才知病患之苦痛情形?然而仔细一想,即知他之出宫年龄当在年青力壮时,在此期间虽有小疾,也因御医随侍在侧,使他的疾病不致恶化,故不会觉得真正疾病之苦。虽说疾病不分老幼贵贱,然而也不表示幼年时就会有大的疾病,故虽有小疾,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如前述)。

  太子「又见死人,恋世情灭」。太子第三次出游而遇见送葬的行列,如前述。在他的心灵里,已彻知世上的悲惨苦痛之事,而无心于贪恋世情。他觉得世上的一切,并没有甚么值得恋慕。因为倘大的享受,倘大的快乐,一旦死了,则一了百了,何况人在世上须得和病魔、老衰等争斗,实在谈不到有甚么真正快乐的依据,故已断灭世情,不再贪恋世情!太子在宫里时。虽然宫里也有死人之事发生过,然而不是他的至亲之死亡,故不一定曾经参加过其出殡的行列与目覩其悲痛的情景。所以说,他之知道世情不值得贪恋一事,纯粹是在宫外所遇过之死亡等幕所引起!

  「及见沙门,廓然大悟!。廓然本为朗然了悟真理,得无生忍之义,而这里是形容太子最后遇见一位出家沙门,被其清净无染的行动所感动,而一时心里非常爽朗明快,觉得眼前的此种人,这种事,才是自己应行应走之道,故说及见出家沙门而豁然有悟,朗然有所决定!太子决心要出

  家为沙门,在「下宝车」之「时」,其趋近沙门的脚步当中,已一「步」一「步」的转次而远离「缚着」。缚为烦恼的异名,烦恼能缚系人,使人迷惑不自在。着即为执着、贪着,心情缠绵于事物而不离,故名。吾人的内心,都充满烦恼,都被一切事物所缠缚,而起执着爱念,无时或舍。不管是衣,是食,是住,乃至贪着光色声音等,而不得远离。学道之人,则和这相反,都力求生活之简化,对于五欲世乐等,均尽专力排脱,祈能清净身心,故其行动即为远离烦恼,远离执着,终能达到解脱迷情执着之念,故说太子由宝车下来,趋近沙门,即是渐渐的远离一切甩尘缚着!是时太子已很明显的身心都毅然决然的欲出家去修持,所以说,他是「真」正的「出家」,也是正「真」的「远离」一切!

  时彼国人,闻太子剃除须发,法服持?,出家修道,咸相谓言:此道必真,乃令太子,舍国荣位,捐弃所重。于时国中八万四千人,往就太子。求为弟子,出家修道。佛时颂曰:撰择深妙法,彼闻随出家。离于恩爱狱,无有众结缚。

  这时举国民众听到毘婆尸太子已将须发剃除,已穿法服,已持钵器,已出家去学道的消息后,大家都说:太子出家之道,一定是真实之道,方会使其舍弃国家荣华的王储地位,才能令太子放弃人人所敬重的国王之继承之位!因此,在国内有八万四千那么多的人,都到太子出家之处,去求太子收他们为弟子,俾能达到出家修持真理的目的。释尊讲到这里,又以偈颂说:

  太子终于撰择出家学习甚深微妙之法之途。民众闻此消息后,有好多人跟随太子去出家。此道正是离开俗情之恩爱系狱,没有种种烦恼结缚之道!

  太子出家一事,不径而走,不但其父王以及宫内之人,就是一般老百姓,也已普闻到其消息。原来太子为王储君,是未来的国王,由其诞生后,就已受民众特别的关怀。大家都期望太子能活活泼泼,平平安安的生长,能成为智勇双全之太子,以便日后继承王位而治理邦国,故其一举一动,都很受人注目!然而太子?采出家之道,使人觉得很意外。大家虽然议论纷纷,但也终于有一个眉目。大家认为会使太子将他的须发剃除,穿上杂染之法衣,手里持钵器,实行出家托钵乞食的生活,一定是非常有魅力之道,才会使太子动心,才会使太子毅然决然的踏上出家之道。不然的话,怎能会令太子连九五之尊,非常荣耀的国王之继承地位也不要?国王为一国之尊,是人人梦想也想不到的最尊最贵的地位,太子却欣然的把它抛弃。出家为沙门而修道一事,如不是千真万确的真实之道的话,绝对不会使太子这样做的。大家想到这里,一时兴起出家之念的人非常的多,其数是以万计,所谓八万四千人是也。这么多的人觉得像太子那么尊贵之人都愿意出家为沙门,而我们是何等人物?故一蜗蜂的往诣太子出家之处,去恳求太子收留他们为弟子,愿和太子一同出家学道!

  释尊讲后,又用偈颂将其情形概说:

  「撰择深妙法」。太子出游几次,均遇人生不如意事,已觉得人生乏味可寻。至于遇见出家沙门,则被其庄严形相所动,而和沙门谈话后,异常的欣喜,觉得曲家学道方能解决生死苦恼等问题,于是下大决心,「撰择」出家学此甚「深」微「妙」之「法」。「彼闻随出家」。太子出家的消息,令许多的民众百思莫解。最后惟有认为太子所选择之道一定是最为正确之道,必定值得大家效法。故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跟随太子去出家学道。其数目很可观,是以万计。这么多人和太子同样的唯一希望,就是「离于恩爱狱」。也就是出家后,即表示已离一切家眷,已脱离缠绵不了的恩爱牢狱。在俗时,有好多恩情爱念,不但任尔怎样想予拂去,也拂弃不了,还而会加深其情念,到头来,只能享受一时的快乐,而快乐的后面,接着而来的并不一定都是快乐。恐怕是乐极生悲,故恩爱世情,芷不是真正的快乐。而一旦出家去学道的话,即能享受不染俗缘,无挂无虑,恬寂清净的快乐,所谓「无有众结缚」堤。结缚为烦恼的异名,因会系缚吾人的身心,不使解脱出离,故名。无有众结缚就是因出家学道,专心于真理,不再会被烦恼有所烦扰恼乱,能依其功行而脱离一切系缚执结!

  于时太子,即便纳受,与之游行,在在教化。从村至村,从国至国,所至之处,无不恭敬,四事供养。菩萨念言:吾与大众,游行诸国,人间愦闹,此非我宜。何时当得,离此群众,闲静之处,以求道真?寻获志愿,于闲静处,专精修道。

  这时太子就接受他们的志愿,而和这些弟子过着乞食游行的生活,到处都顺便度化众生。由一村落而至另一乡里。由一邦国而至另一个国家。凡是所到的地方,都受人的敬重,都有人供养他们的生活所需之物。虽然如是,而毘婆尸太子菩萨?这样想:我虽和诸弟子们游化诸国,然而人间到处都昏乱不静,这些地方并不适合于我,不知甚么时候才能离开繁杂的群众,而到闲静的地方去推究真理?然而不一时,即已获得其志愿──在于闲静的地方,能专心一意的精进修道!

  有好多人探知太子出家修行的消息,而往诣太子,祈望太子收他们为弟子,好与太子一同修道等事,如上述。此时「太子」看到这么多人发心愿意学道,「即便纳受」,也就是义不容辞的答应他们的要求,而收留他们。太子带领这么多出家学道的弟子,就「与之游行,在在教化」。太子们最初修道的方式是采自古来到处游行教化的方式。一旦出家,即专心于道,故衣食住等所需之物,得靠施主的供给,故须到处去乞食。在乞食的生活当中,藉以练磨自己的身心。另方面可说也是依此机会和众生结大善缘。因为出家的弟子虽然上万之多,然而在俗的人还是多得算不尽其数。这些俗人平时为了生存与享受,而终日忙忙碌碌,不知种植甚么善根,修甚么福慧?出家人之到处游行教化,就是欲使人们都有机会接触真理,大家都能种植善根。人人由于善缘而得功德,也受学道之人之启示化导,而得以改善其生活,而以在家的身份精进于真理!

  太子率领众弟子到处游行,宣化真理,「从村至村,从国至国」。在某一乡村停留一段时间后,就转往另一村落去托钵,去教化宣道,以期与众生接触,多给众生带来福音。所以说,由一乡村转到另一乡村,从一个国家,转到另一个国家,并不停止在于一处,是菩萨大道的典范!太子「所至之处,无不恭敬,四事供养」。四事为衣服、饮食、卧具、医药等,是有关于日常生活之必需品。太子出家的徒众虽然非常的多,但是因为非常认真的用功修道,大家都受太子的感化而非常的庄严,故到处都受人的欢迎,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想供养太子之出家团队,故日常生活的一切必需品,都不缺乏。

  「菩萨念言:吾与大众,游行诸国,人间愦闹,此非我宜」。毘婆尸太子菩萨虽然到处受人的欢迎恭敬。然而他卸觉得这种修道方法如常久下去,并不是真正会解脱之道。他想着想着,而后说:「吾与」这么多的「大众」,这么多的弟子,在「诸国」「游行」教化,原为和众生结大善缘,也藉此以修练身心,然而「人间」到处都很「愦闹」,「此」种处在杂闹的世人中间,并「非」适「宜」于「我」!愦为昏愦,是昏乱不明,闹为热闹不静。

  在繁华杂乱,热闹不静的环境来往,并不适合于初出家之人的地方。如在静处修一段期间,进而教化众生,那是另论。虽云菩萨入世不染,然而还是须要打定自己的工夫,故毘婆尸太子菩萨就想起了不应每天只过看这种游行托钵的生活。

  太子这时的心理是「何时当得离比群众」。也就是不知甚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些处于繁华之境遇,这些杂乱的众生之群?而能到「闲静之处」,「以」便专心一意「求」诸真理──「道真」?太子内心的思惟,「寻获志愿」,也就是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出心内的愿望──在「闲静处」,去「专精修道」。太子这时一心一意想能彻悟宇宙人生的真理,所以在他的脑袋里,不久就浮出一事─无论如何得需暂时脱离这些愦闹当中的生活,应到闲静的地方去修持一段时间。因此,而毅然决然的选择他心目中的去处─闲静处。他终于独自一人到了寂静的地方,就在该处专心一意的精修真理─道!

  复作是念:众生可愍,常处闇冥,受身危脆。有生有老,

  有病有死,众苦所集,死此生彼,从彼生此,缘此苦阴,

  流转无穷。我当何时,晓了苦阴,灭生老死?

  在静处的太子,就又冥想如下之事:一切众生实在太可怜!大家都永恒的住在这幽闇的地方!所受的色身是那么的危险脆弱。人有生,而会老,有疾病,也会死。集众苦恼于一身,在此地方死后,又转生到他方,由别地方,又转生至此处,都因这苦阴而流转生死没有穷尽。我到底甚么时候才能觉离苦阴身,才能灭除生老病死?

  毘婆尸太子知道被大众围遶,每日在杂闹的街市里往来穿梭的生活,并不能觉悟宇宙人生的真理,故独自一人到了人烟不及的寂静处去用功,如上述。在寂静处时,觉得已没有甚么牵挂,好像舍了重?似的安乐。然而心理上的变化,还而未曾解决。他在静坐冥想当中,首先想起了众生愚蠢的行动,当然也想起了自身也和众生同样的在生死当中。虽然他本已大觉大悟,是位快成佛的人。可是身受肉体之累,在未揭开自己本来的面目前,还是不敢自信,唯有从头做起,以便留给众生的轨范,故他只好想着、想着、想起了如下面之事,所谓,「复作是念」是也。他想:

  「众生可愍,常处闇冥,受身危脆」,太子菩萨首先感叹世人可怜的现状。在太子时代的他,曾因游观而知人生世态苦惨的情形。知道这个世界充满着危机,是个苦海,人们都陷入苦恼当中而不自觉。所以说:「众生」实在太「可」怜「愍」的了。大家都恒「常」的「处」在这「闇冥」不见天日的世界里,而不自觉。所「受」的「身」体都非常「危」险不平安,是那么的「脆」弱不牢固,可是却无人会想起须要怎样才能排脱?

  众生「有生」之痛苦,也会「有老」衰更凄惨情景。在人生的过程中,还「有病」魔会来缠身。不但如此,最后还是脱不离了「死」别之剧若!综观人生,是「众苦」之「所」聚「集」。菩萨所指的生老病死,确是人生最大的问题。然而人生因有短暂的快乐,会将这些苦惨冲淡,软不觉得苦痛是怎样的一回事。当你苦恼时,会叫苦连天,然而苦恼暂时解决后,就将苦痛悲惨的往事忘得一乾二净,须再遇苦时才会再叫苦。人在苦时叫苦,而在苦后,却又忘掉其苦,好像没有苦的一回事,可是人生悲惨事却一连穿的接踵而来,想拂也拂不掉,故唯有任其排布!大家就这样的习以为常,终日忙忙碌碌,在苦乐参半中,结束其一生。

  「死此生彼」。在此世间死亡后,并不是一了百了,因为死亡后,还会依其业力而转生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转生在另一个地方后,还是不断的造业,不管是恶或善,均为是业,均为造业而结成的业识,故「从彼生此」,也就是在另一个地方死后,又再转生到这个地方来。

  「缘此苦阴,流转无穷」。阴为吾人的身心全体,通常都指色(物质)、受、想、行、识(精神)等五阴,是构造吾人的身心的全体。而身心有苦如前述,故为苦阴。流转就是轮回。毘婆尸菩萨觉得生生死死,从无休止,都是有了吾人的身心而有之事。他说因依此身心苦阴,而像车轮般的轮回转生,无穷无尽!

  「我当何时,晓了苦阴,灭生老死?」他虽为菩萨现身,现在又出家学道,可是此时此刻的他,还是难免受此身心苦阴之牵累,可能也和众生一样的流转无穷?不过因他的宿慧不灭,早已觉知如不用功修持,而彻悟其理的话,还是难免轮回,所以极力的想予以排脱!他说:我到底要到甚么时候才能「晓了苦阴,灭生老死?」

  也就是不知何时才能解脱身心之牵累,而能将生老病死等苦恼灭除?这就是他宿慧超越的地方!如果是凡愚的话,则只知生老病死之苦痛,只, 任其自然发展流转,焉会想到解脱的问题。

  复作是念:生死何从,何缘而有?即以智慧,观察所由。从生有老死,生是老死缘。生从有起,有是生缘。有从取起,取是有缘。取从爱起,爱是取缘。爱从受起,受是爱缘。受从触起,触是受缘。触从六入起,六入是触缘。六入从名色起,名色是六入缘。名色从识起,识是名色缘。识从行起,行是识缘。行从痴起,痴是行缘。

  毘婆尸菩萨又想起下面之事:人们的生死到底是从何而来?是依甚么因缘而会发生的呢?于是就以他的智慧去观察其由来──因为有了生,才会有老死,老死确由生的因缘而有的。而生到底是从何而来?生是由有而起之故,有就是生的缘由。有是从执取而起之故,执取就是有的缘由。取是由爱而起之故,爱就是取的缘因。爱是由受而起之故,受就是爱的缘由。受是由触而起之故,触就是受的缘因。触是由六入而起之故,六入就是触的缘因。六入是由名色而起之故,名色就是六入的缘由。名色是由识而起之故,识就是名色的缓由。识是由行而起之故,行就是识的缘由。行是由痴而起之故,痴就是行的缘由。

  毘婆尸太子菩萨感叹身陷黑闇之世界,身心都被苦恼侵浸,不得解脱。因此而在闲静的地方打座用功冥想,如上述。他在修持的过程中,首先想起「生死何从,何缘而有?」为甚么会有生死?生死到底由何而来?到底生死是依着甚么原因而有的呢?吾人承父母之精血,而出生在此苦恼众多的世界,那不过是肉体上的寄生,吾人出生于世一事,定有其它的缘因,不然的话,一旦出生,怎能知饿寒冷暖?渐次而知一切世情?虽为父母,也只能赐与吾人的肉体,其它之事,只能从旁帮助,一切苦恼未必都能为吾人解决,惟有自身去领受其苦!所以说,必定是另有其出生的来源!又出生后渐次而至衰老,最后还要一死!这些这些方都不是做父母的能为其子弟解决得了之事。因为吾人的父母自身的这些问题,还是解决不了,怎能替儿孙解决这些事情?莫怪古德都认为「生死事大」!

  「即以智慧,观察所由」。太子以禅定思惟,以宿慧观察,想藉以了知生死的来源。太子在静处用功,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能启发智慧,是因他是补处的佛陀,故一旦回忆起往事,则其宿智会滚滚而流,加之此生机敏,早入修持用功之途,所以在遇困难事时,也能依次而解决!他思惟观察的结果,依序而发觉「从生有老死,生是老死缘」。因为有了出生在世的缘故,才会由幼而少,由少而壮,由壮而老,由老而皈于死亡。其中欲揭开的还是因有生死才会有苦恼等事。也就是说,有生死即有一切苦恼!太子为了解决生死苦恼的问题,才会以智慧观察人生老死的问题。他了知由于有「生」才会带来「老死」,故「生」就是正真正铭的「老死」的缘由。也就是说,「老死」就是依「生」之缘而有的。换一句话说,有生才会有老死!如无出生,那来的老死?

  「生从有起,有是生缘」。「生」到底是为何而发生的呢?是因为「有」才会生「起」的。「有」就是「生」的起因「缘」由。所谓有,就是「所有」之意。吾人首先有了身体,渐次而有金钱财物。当然也有苦恼之本的精神作用。凡是吾人生存在世而有的一切,均为「有」。如以精神来说,即因有了为善而为善人之有,为恶而有恶之有等,均属于「有」。因你有了名符其实之所「有」,方会出生在世间,故「有」就是转「生」的基本原因「缘」由。这是属于因果关系。即:「有」为因,「生」为果。有了宿世之一切(有),才会导致诞生于此世间!

  「有从取起,取是有缘」。有到底由何而来?「有」就是由于有了「取」,才会生「起」的。故,「取」就是「有」的基本原因「缘」由。「取」为执取,是强烈的执着的意念。所谓执取不放,是自主之念非常之坚固。如心向外驰求,其极了,就因固执而取着不已,都想填足自己的欲望而执取的为多。一旦孜孜执取,即会有了种种之有──业。所以说,有是由执取而来,执「取」不放,就「是」「有」的基本原因「缘」由。

  「取从爱起,爱是取缘」。会执「取」的原因,是「从」「爱」念而生起的,「爱」念正「是」执「取」的基本原因「缘」由。爱为渴爱,如喉渴需水,人都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追逐声色,致于沉迷不醒。也许衣食住等为人们日常生活必需之对象,故会令人起爱念而去追求。

  然而人心如大海,怎样填也填不满,故有贪爱之名。由于贪爱不止,而取执不放,故说执取是由贪爱而生起,贪爱正为执取的机缘,也就是有了贪爱才会不择手段的争取而执着不放!

  「爱从受起,受是爱缘」。受为感受,眼睛、耳朵等六根,会感受外在之色相、声音等,而起快感与否等情之故,属于感情作用。吾人看到美色而生好感,听到美妙的声音也同样的由内心生起快适之感。反之而是丑景,坏声的话,就会产生不快。因遇境生乐,故会生起爱念不已,而求美景之能够常在。其结果就变为贪爱不舍,常怀于心。所以说,贪爱是由感受而生起,感受正为贪爱的基本缘由。

  「受从触起,触是受缘」。触为感触。如受外界的剌激而感触青黄红绿等色相,或感触大小好坏等声音,乃至冷暖饥渴等感觉是。有这些感受才会发达而起感受感情的作用。故触虽为幼稚的感觉,还不能够谈到识别苦乐,然而所谓苦就是苦,痛就是痛,饥就是饥,饱就是饱,暖就是暖,这些事都能觉知,只不能形容而已,故已具备了冷暖苦痛的感觉作用,而进而领受感受一切,所以说,感受是由于感触而生起,感触就是以感受作为基本缘因。

  「触从六入起,六入是触缘」。六入是六处之意。因有六根将会涉入于六境,如眼睛会涉入于色相,耳朵会涉入于声音等,可说是身心已具备之意。已具备了人身的条件,才会生起感触的作用。如没有六入,也就是如没有眼睛、耳朵、鼻子、舌头、身体、意识等六根的话,就不能称为人。有了身心,就会感触一切,故说感触是由六入(六根)而生起,六入就是感触的基本缘由。

  「六入从名色起,名色是六入缘」。名色之名就是心(只有名,而无形体),是指精神的作用。色则为有形体之色相,是指肉体生理而言。名色可说是身心的总和。吾人的业力与父母之业力。中间连结着因缘,而受相应于吾人之业力之形式与性质,而成为吾人的身心。身心发达到了细微的活动时,就成为六入的作用。如没有意识的对境,而形成身心的发达,就不能完成六入而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所以说,六入是由名色而生起的,名色就是六入的基本缘由。

  「名色从识起,识是名色缘」。识就是意识,是认识分别的主体,也是会引起迷惑系列的根本。吾人所谓「天性」,所谓「天生」,也就是所谓「先天性」,是指此意识而言。吾人有此意识──遗流性。才会托胎于母内,而发达形成为身心兼备的肉躯。所以说,名色(身心)是由意识而生起,意识是名色的基本缘由。

  「识从行起,行是识缘」。行就是行为、行动,是属于业。通常都指身口意三业,可说是吾人生活行为的全体。因佛教注重于心理作用,故通常都以心业为中心,自然的,所谓行,就是指精神作用的心行!吾人的心行都是妄动、而构成为今生此世之意识,故说意识是由业行而生起的,业行就是意识的基本缘由。

  「行从痴起,痴是行缘」。痴为愚痴,是无明,也是烦恼的别名。对于宇宙人生的真理起了相反的见解,也就是不明白事物之真象,是无知的心理作用,通常都指此为迷惑一切之心。因迷惑愚痴无知,才有了盲目的行动,而造诸业,故说业行是由愚痴无明而生起,愚痴无明就是业行的基本缘由。

  是为缘痴有行,缘行有识,缘识有名色,缘名色有六入,缘六入有触,缘触有受,缘受有爱,缘爱有取,缘取有有,缘有有生,缘生有老、病、死、忧悲、苦恼。此苦盛阴。缘生而有,是为苦集。菩萨思惟,苦集阴时,生智、生眼、生觉、生明、生通、生慧、生证。

  这叫做由于有了痴,才有了行之发生。

  因有了行,方有了识之发生。由于识,而有名色宅发生。由于名色,而有六入之发生。由于六入,而有触之发生。由于触,而有受之发生。由于受,而有爱之发生。由于爱,而有取之发生。由于取,而有了有之发生。由于有,而有了生的发生。由于生,而有老、病、死、忧悲、苦恼等之发生。此苦聚身,是由于生而有的,于是而有此苦集。毘婆尸菩萨聚精会神的思惟此苦阴之集时,生起了智,开了眼,发起了觉,产生了明,达于通,启其慧,悟于证。

  由「痴」至「老」病「死」为十二因缘法。「痴」就是无明,是构成十二因缘法的首要条件。也就是说,有了「无明」(痴)才会有「行」,乃至有了「老死」等十二因缘之发生。其中之「病」,以及「忧悲苦恼」等为诞生在世所感受的一切苦境。

  十二因缘之「因」为「正因」,也就是事情会发生之主因。「缘」为「助缘」,是帮助主因之环境。现在的一切事物。均由过去的因缘之力而产生的果报。未来(将来)的一切事物,即由过去与现在的一切因缘所构成而招来的。

  十二因缘之「无明」(痴)与「行」,是属于过去世之因。吾人依过去世之无知(痴)的心理,也就是不明白宇宙人生的真象,而迷惑一切(无明)。如一切世相等均为无常(诸行无常),可是吾人却认为是永恒常住等是。吾人过去都依此痴迷无明,而盲目行动(行),造出身口意三业。此「无明」(痴)、「行」,就是延续今生此世之主要原因与助缘!

  「识」、「名色」、「六入」、「触」、「受」等五支因缘是受过去世之痴(无明)与行之因而产生的,是为现在五支果。如「识」为依过去世之「无明」与「行」之因缘,始有吾人的心「识」托生于母胎,而构成吾人身体之五蕴。不遇初托胎时,因偏胜于心识,故只立名为「识」。「名色」就是由过去而托胎的第二刹那以后,在胎内约四星期余,还未完备六根时而有之名。所谓名,如前述,是除色蕴外之受想行识四蕴,也就是精神作用之谓。精神(心法)因为没有形体,只能以名而显之故,为之名。至于色,就是指色蕴而言。此位因未具足六根,只有五蕴之故,才叫做名色。「六入」就是眼睛、耳朵、鼻子、舌头、身体、意识等六处,所谓六根是也。在胎内时虽然还未具备根、境、识等三和之作用,然而已具备眼耳等六根,而六根将会入于六境,故以六入而名。「触」即为生生以后(至二、三岁)时,由于六根、六境、六识之三和合而发生触觉之谓。是时因不能了知由于苦、乐、舍之三受而来的原因,故为单纯的感觉。「受」就是心识已发达而能分别外境之爱、非爱等,也就是苦、乐、舍之三受之相已能明了之意(由四、五岁而至十二、三岁之间)。

  现在世之「爱、取、有」等三支因缘会生未来世之「生」与「老死」,是属于现在之因。「爱」为贪爱。如十四、五岁至十七、八岁间。其爱念已渐强盛,对于华美的衣服、器具生起爱念,对于男女间之色相已知爱慕,不过还未达到顶极耳。「取」为执取。为了达到取着一切,而遍求驰逐。也就是贪爱增长,执取之念非常的坚固,不管自身的享受,或者名誉利益等,都因耽着胶缠不放,终日为了贪欲,不厌其劳的驰驱!「有」为所有。不论是物质,或者是精神,都受「爱」与「取」之烦恼所驱使,而造种种之业,而积集招引未来果报之因,是摄尽现在一生所造之业。

  「生」与「老死」二支因缘是承现在世之「爱、取、有」之因,而招未来之果,故为未来果。「生」为转生。由于现在起惑造业,而结未来之生。也就是因为对于一切事物生起「爱」念,而执「取」不放,致于「有」其转生之业因,而至轮转生死。生虽然属于未来一再转生之义,但也是人生的开始,是接受人生的考验,故名。「老、病、死、忧悲、苦恼」通常都只举出「老死」为十二因缘之最后一支。在未来结生以后,其间会染疾病,也会常遇忧悲苦恼等事情,是「一切皆苦」之表现。也许出生以后,有所谓夭折,有所谓横死,也就是说人生之结束不一定活到老,有的胎死腹中,有的刚于出世,有的年幼,有的少年,有的青年,有的壮年,一旦无常,则万事皆休,并不能等到老衰才是接近死期,故「老」衰不另立为一支。至于病,或忧悲苦恼,则限于人畜等耳,并不通于三界,所以也不另立,而摄在「老死」之内。毘婆尸菩萨以智慧观察人生的一切,而知道人之本原就是「痴」,也就是「无明」。由于无明愚「痴」之因,而有了妄动之业「行」之果。又由于业「行」妄动之因,而有了吾人之意「识」托生于母胎之果,乃至由于一再的造成轮转之「生」之因,而有了「老、病、死」之果。其间还会常遇到忧悲苦恼等不如意之痛苦!

  「此苦盛阴,缘生而有,是为苦集」。苦盛阴就是「苦聚」、「苦蕴」。旧译为阴,新译为蕴。蕴或阴,是构造吾人的身心,而人身难免有种种的苦恼,故为盛苦之五阴(五蕴)色身。「菩集」之苦,是指业烦恼之结果,是生死之苦患,也就是一切生死之果报。而其集成生死苦果之业烦恼就是「集」,是生死之原因。毘婆尸菩萨以智慧观察而得知吾人的身心,是因造出种种业缘、故不得不转生而来,所以说,有了五阴色身完全是依转生在世而有的现象,因此,而构成为生死苦果之业烦恼──苦集身!

  「菩萨思惟,苦集阴时,生智、生眼、生觉、生明、生通、生慧、生证」。苦集阴就是「苦阴之集」,是「苦聚之因」。智,眼、觉、明、通、慧、证等七,在色利佛典即只举出「眼、智、慧、明、觉」之五。如将智与慧合而为一,即符合三转十二行所云之「眼、智、明、觉」。眼智明觉是「见道中智」之别称。眼为苦法智忍,智为苦法智,明为苦类智忍,觉为苦类智。又所谓眼,乃是亲见之意,智即为决断之义,明者照了,觉就是觉察。总而言之,毘婆尸菩萨此时因智见而观见吾人之苦集身,而察知其由来!(以上为众生流转生死之来龙去脉。由于过去而至现在,冉?现在而至未来之生死流转。依此流转生死而名「流转十二因缘」,也就是「流转门」。

  于是菩萨,复自思惟:何等无故。老死无?何等灭故,老死灭?即以智慧,观察所由:生无故老死无,生灭故老死灭。有无故生无,有灭故生灭。取无故有无。取灭故有灭。爱无故取无,爱灭故取灭。受无故爱无,受灭故爱灭。触无故受无,触灭故受灭。六入无故触无,六入灭故触灭。名色无故六入无,名色灭故六入灭。识无故名色无,识灭故名色灭。行无故识无,行灭故识灭。痴无故行无,痴灭故行灭。

  这时毘婆尸菩萨又一再聚精会神的思惟:到底没有甚么的缘故,才会没有老死之事?要消灭甚么,老死才会消灭?于是就用其智慧去观察其由来:生若没有了,就没有老死,生消灭的缘故,老死也会消灭。有若没有了,生也就没有,有消灭的缘故,生也会消灭。没有取之故,有就不会再有,取消灭后,有也会消灭。爱若没有,即取也没有,爱消灭之故,取也会消灭。没有受之故,爱也没有,受消灭之故,爱就会消灭。没有触之故,受也没有,触消灭之故,受就会消灭。没有六入之故,就没有触,六入消灭之故,触就会消灭。没有名色之故,就没有六入,名色消灭之故,六入就会消灭。没有识之故,就没有名色,识消灭之故,名色就会消灭。没有行之故,就没有识,行消灭之故,识就会消灭。没有痴之故,就没有行,痴消灭了,行也就消灭。

  毘婆尸菩萨以智慧探究人生老死等现象,到底是由何而来,而发现其原始的动力就是「痴」(无明)如上述。他又一再的加以观察思考如下的问题:「何等无故,老死无?何等灭故,老死灭?」无论何人都会渐渐衰老,终至死亡。这老死到底要如何解决才会没有?会老、会死,加之忧悲苦恼等不断的侵蚀吾人。如没有老死,不是很好么?而到底须灭除何物,老死才会消灭呢?菩萨以智慧观察探究老死消灭的条件(即以智慧,观察所由),而发现「生无故,老死无,生灭故,老死灭」。有生才会有老死,如不诞生于世,如不一再的转生,那来的老死?菩萨探究而发现老死的直接原因是在于生,而了知没有诞生,就老死也没有。如将生消灭,即老死自会消灭!

  「有无故,生无,有灭故,生灭」。菩萨一再的以智慧探究人生的来龙去脉,而彻底的推究来源后,就想予以还灭。也就是解铃还是系铃人。须作一番的大了解,才能对症下乐!他想:生从那里来?从有而来!那么欲想没有转生,到底要怎么样?当然是没有了有。因为有既没有,那来的转生?有已消灭之故,生就自会消灭!有就是所有,是包括所有会转生的一切条件,如上述。「有」也是众生生死的根源。因为有了此会转生于三界六道轮回不绝之「有」,才会生生不绝!如解决了「有」,而已没有了此「业有」的话,就不会一再的转生。而灭除了此「有」,正也是「生」会消灭之时!

  「取无故,有无,取灭故,有灭」。业有会令人转生,那么欲将业「有」化无,须如何?业有是由执「取」而来,故若无执取,自然的没有业有,执取消灭之故,业有自会消灭,自无业有之存在。「爱无故,取无,爱灭故,取灭」。执取不放,致有业有而一再转生,故欲将执取化无,该怎么办?执取纯粹是由贪爱而来,故如没有贪爱一切的话,就没有执取可言,所以说,贪爱已无之故,执取也无有,贪爱消灭之故,执取自会消灭。「受无故,爱无,受灭故,爱灭」。有贪爱才会执取不放,那么欲将贪爱化无,应如何?贪爱是由感受(感情)作用而来,如没有感受作用。就没有贪爱之可怕,所以说,感受已无有之故,贪爱就自会无有,感受已消灭之故。贪爱也就会消灭。

  「触无故,受无,触灭故,受灭」。有了感触境象才会有感受作用,欲将感受化为无有,当然得由感触(感觉作用)下手,如没有感触作用,自会没有感受(感情)之作用,所以说:感触作用没有之故,感受作用也会没有,感触作用消灭了,感受作用也会消灭。「六入无故,触无,六入灭故,触灭」。会有感触作用是由有了六入(六根)而来。如没有六入,自会没有感触作用。所以说,六入没有之故,感触作用也会没有,六入消灭之故,感触作用也会消灭。「名色无故,六入无,名色灭故,六入灭」。会具备六根之作用(六入),完全是由于有了名色(五蕴,投胎的第二刹那至四星期余)而来,如没有身心合一之名色的话,就不会成熟而为六根完备(六入)的作用,故说:名色没有之故,六入就没有,名色消灭之故,六入自会消灭。「识无故,名色无,识灭故,名色灭」。身心合一之名色是从心识而来,如没有此托生于母胎之心识的话,那会有名色之构成?所以说:托胎之心识没有之故,五蕴之名色也没有。心识消灭之故,名色自会消灭。

  「行无故,识无,行灭故,识灭」。识是由妄动之业行而来,如没有业行时,焉会有投托母胎之心识的道理?所以说,业行没有之故,心识也就不会有,业行消灭之故,心识自会消灭。「痴无故,行无,痴灭故,行灭」。宿世以来之妄动业行,是由宿世以来之无知心理──愚痴(无明)而来的,如果没有愚痴的心理的话,就没有宿世以来之妄动的业行,所以说,愚痴没有之故,业行也没有,愚痴消灭之故,业行自会消灭。

广大佛友阅读文章时如发现错别字或者其他语法错误,欢迎指正,以利弘法,你们的支持是我们进步的最好动力。反馈|投稿
热文推荐
精华文章
热门推荐
网站推荐
最新推荐
愿所有弘法功德回向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版权归原影音公司所有,若侵犯你的权益,请通知我们,我们会及时删除侵权内容!

华人学佛网  Copy Rights Reserved @2020 技术问题联络电邮:cnbuddhist@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