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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本经

  是为痴灭故,行灭。行灭故,识灭。识灭故,名色灭。名色灭故,六入灭。六入灭故,触灭。触灭故,受灭。受灭故,爱灭。爱灭故,取灭。取灭故,有灭。有灭故,生灭。生灭故。老死,忧悲苦恼灭。菩萨思惟苦阴灭时,生智,生眼,生觉,生明,生通,生慧,生证。尔时菩萨逆顺观十二因缘,如实知,如实见已,即于座上成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

  这就是愚痴消灭之故,业行会消灭。业行消灭之故,心识会消灭。心识消灭之故,五蕴名色会消灭。名色消灭之故,六入(六根)会消灭。六入消灭之故,感触作用会消灭。感触消灭之故,感受作用会消灭。感受消灭之故。贪爱会消灭。贪爱消灭之故,执取会消灭。执取消灭之故,业有会消灭。业有消灭之故,会流转之生会消灭。生消灭之故,老死、忧悲苦恼等会消灭。毘婆尸菩萨观察思惟而知道此苦阴身之消灭等事时,实时生起智,生起眼,生起觉,生起明,生起通,生起慧,生起证。此时,毘婆尸菩萨逆观、顺观此十二因缘,因之而如实知道生死苦恼的真相,也如实而彻见其一切,就在他的座位上成就无上正偏知──佛陀的智慧!

  毘婆尸菩萨静思观察人生流转的来龙去脉,而彻知人生实由过去世之愚「痴」(无明)──不明白真实之相,而妄动(业「行」),而构成诸业,而致有个转生于胎内之心「识」托寄于母胎内,而开始为第一刹那之人生。他了知此事后,就一再的以宿智观察思惟,而明白应消灭愚「痴」(无明),愚痴无明一旦消灭,其它的十一支因缘自会烟消雾散!(如上述)

  毘婆尸菩萨下结论说:「是为痴灭故,行灭」。菩萨说欲消灭十二因缘,这就是!这就是「还灭十二因缘」──「还灭门」。因为最根元的「痴」(无明)之消灭,就会导致业「行」之消灭。愚「痴」的反面就是智慧,愚痴无明既消灭,就不再会有愚痴之现象,自不会一再的妄动而做出种种恶业(包括善业,以及不善不恶的无记业)。如是这般,一连穿的消灭十二因缘(以下只举其名,不另加以详述)。

  由于业「行」消「灭」之「故」,已没有转生之心识,所以说,心「识」自会消「灭」。既没有心识的存在,心「识」既消「灭」的缘「故」,就没有托胎的第二刹那的身心(名色、五蕴),所以说,身心兼备之「名色」自会消「灭」。身心兼备之「名色」既消灭之故。就没有在胎内之六入(六根)之具足作用,所以说,「六入」自会消「灭」。「六入」(六根)消「灭」之「故」,那个出胎后之感「触」作用也会消灭。感「触」作用消「灭」之「故」,有感情作用的感「受」也会消「灭」。感「受」既消「灭」的缘「故」,贪「爱」的作用也会消「灭」。贪「爱」既消灭了,即会执「取」之作用也会消「灭」。执「取」不放的作用既消「灭」,就一切业「有」也会消「灭」。一切业「有」既消「灭」,即转「生」之事自会消「灭」。转「生」的作用既消「灭」,就衰老死亡,乃至忧悲苦恼等事自会消灭,也就是说,既不免一再的转生,就不会有衰老、死亡,以及人间的一切忧愁、悲哀,苦痛、懊恼等一切的一切!

  毘婆尸「菩萨」就是这样的观察「思惟」此「苦阴」消「灭」之时,也就是会流转生死之苦聚身,由还灭的方式而彻底了解一切的一刹那,就在那个「时」候「生智」、「生眼」、「生觉」、「生明」、「生通」、「生慧」、「生证」。智等七种果证相等于三转十二行所云之眼、智、明、觉,如前述。然而和次文照会时,即会了知所谓智等之七,并不一定是随着佛学的发达而产生之有条不紊之佛陀觉悟前之学术性的名称而已。因为阿含经以外之经典,实后起于阿含经,阿含经即为佛陀时代前后之佛教,故阿含经所举出的才是最为基本的佛教。由此以推,即智为实智,眼为智眼,觉为觉悟,明为明了,通为通彻,慧为实慧,证为证道,均为表示佛陀觉悟人生的真理,彻见宇宙的实相!

  「尔时菩萨,逆顺观十二因缘」。十二因缘就是十二缘起,是佛陀成道前后思考观察人生的起因与皈趣的根本问题。佛陀出家的动机是为解脱一切苦恼,而苦恼即在吾人自身。有了吾人的身心,才会有苦恼,如无此身心,那来的苦恼?而吾人的身心到底又从甚么地方来?也就是其「起因为何」?佛陀最初的思考,一定是很单纯的:为甚么会有人生?人生从那里来?由于观察探讨此构成人生的基本要素,而知道过去世一定是有一个心识才会托胎于母腹内而降生于人间。如没有意识,即物体只皈物体,物体必定要有精神插进去,才会活动起来,不然的话,即只有如树木之唯有欣欣向荣,而只限于一定的范围内生存。物体里面有了精神之插入,就大大不同。如人,如动物,都因有精神作用之故,不只唯吃食,还会避凶趣吉。尤其是人类,即更能创造一切,发明一切!不过因会活动,会有恩爱怨嫌等心理的产生之故,致会产生出种种苦恼来,也是事实。总之,人类因有心识而出生,由生而受苦,是吾人最为确切知道的。释尊未成道前,为了解决苦恼的问题,而聚精会神的思考,其所悟出来的就是所谓十二因缘,也就是人生的缘起。

  释尊最初一定是思考如下之事:「有甚么?才会有老死?」接看而悟到「有生才会有老死!」如是这般加以前后推进,终于有一系列的十二因缘之产生(巴利佛典之大本经只记十因缘-由识至于老死。至于过去世之无明、行等二支因缘,可能被包括在心识内)。

  毘婆尸菩萨逆顺观察十二因缘,是以常说的十二种缘起,也就是以因缘而生起的道理去观察吾人现实的生存的真相,以便探究解决其苦恼的问题。如现实人生之老死之相,是依何而有?而探究其「老死」的原因,终于发现就是因「生」而来。又探究「生」的原因,而发现「有」,依次而探究,终于找出最为原始的「无明」(痴)。由此「无明」(痴)而有「行」,依「行」而有「识」,乃至有「生」,有「老死」。这种观察叫做「缘起」的「顺观」,也就是「顺观十二因缘」。这是提示迷惑之生起的次序之故,就叫它为「流转门」!反之而探究欲消灭「老死」时将如何?也就是想没有「老死」,到底该没有甚么才能达到其目的?是探究老死之消灭的原因。由于思惟探究的结果,而知道如没有「生」,也就是消灭「生」,就不会再有老死。其次探究「生」之灭之方法,而知道如没有业

  「有」,也就是消灭了业「有」时,就不会一再的转生。依次而探究「有」之灭的原因,乃至「无明」(痴)之灭的原因。因此而知道消灭「无明」(痴),即业「行」自会消灭,消灭业「行」,即心「识」自会消灭,乃至消灭「生」,即「老死」自会消灭。这就是所谓的「逆观」缘起,也就是「逆观十二因缘」。这是提示消灭迷惑的次序之故,叫做「还灭门」。

  「如实知,如实见已,即于座上成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如实知为如实相而知,如实见即为如实相而见,都是说明佛陀之正知正见。佛陀如实而知见三界之一切真象,也就是宇宙人生之原貌与动态及皈局,佛陀都能彻知彻见,知道其一切!「阿褥多罗」译为无上,「三貌三菩提」译为正徧知(旧译),是佛智之名。无上为没有比得上,也就是最为高深之意。正徧知即为知道得正确而普徧,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之意。新译为无上正等正觉,是真正平等觉知一切真理之无上智慧之义。

  佛陀观察十二因缘而悟道,而成佛,是原始佛教一贯的道理。十二因缘的道理确为佛教所以成为佛教的真谛。因为十二因缘是佛陀在菩提树下修持、思惟而体悟出来的真理,佛陀是依之而立教,以破从来大家公认的宇宙「自然」的学说。佛陀在说教的过程中,始终不离这种「缘起」之说,不但如是,就是构成识别佛教与外教之「三法印」(或四法印),以及其它佛教的教理,没不都基于此种「十二因缘」而发挥出来的。难怪毘婆尸菩萨的成道,也以观察十二因缘而悟道的!至于大乘佛教兴起后,将「十二因缘」列为缘觉的学佛人所修的道理,实因佛学的发达,以及另需标立其帜,以便唤醒佛徒的自觉的一种措施耳!

  佛时颂曰:

  此言众中说,汝等当善听!过去菩萨观,本所未闻法。

  老死从何缘?因何等而有?如是正观已,知其本由生。

  生本由何缘?因何事而有?如是思惟已,知生从有起。

  取彼取彼已,展转更增有,是故如来说,取是有因缘。

  如众秽恶聚,风吹恶流演,如是取相因,因爱而广普。

  爱由于受生,起苦罗网本,以染着因缘,苦乐共相应。

  受本由何缘?因何而有受?以是思惟已,知受由触生。

  触本由何缘?因何而有触?如是思惟已,触由六入生。

  六入本何缘?因何有六入?如是思惟已,六入名色生。

  名色本何缘?因何有名色?如是思惟已,名色从识生。

  识本由何缘?因何而有识?如是思惟已,知识从行生。

  行本由何缘?因何而有行?如是思惟已,知行从痴生。

  如是因缘者,名为实义因,智慧方便观,能见因缘根。

  释尊这时用偈赞颂说:(偈颂和长行的经文,大同小异,很容易了解,故不另予详述)。

  「此」等事「言」,将在你们大「众」当「中」重「说」一遍,「汝」们「当」应好好的「听」我说!「过去」毘婆尸「菩萨」静坐在闲静的地方,「观」察思惟「本」来人所「未」曾听见过之「法」。

  他想:人终会衰老死亡,而这衰「老死」亡之事,到底是「从」甚么「缘」,「因」「何等」事,「而有」的呢?这样认真的「观」察探究后,「知」道老死「本」来就是「由」于有了转「生」才会有的。

  而「生」到底是由甚么「缘」,依(因)甚么「事」才会「有」的呢?像这样的观察探究后,「知」道会「生」之事,乃远从业「有」而生「起」的。他依次思惟而发现如下之因缘:吾人执「取」「彼」物──贪求世事,执「取」「彼」事,贪着世情,而执取不放的结果,只有「展转」而「更增」业「有」。因此之「故」,「如来」乃断言而「说」:执「取」不放就是造成业「有」的「因缘」。「如」同「众秽恶」集「聚」在一起,遇「风」一「吹」,即「恶」臭之气「流」会「演」布一样。

  像这样以推,即知执着「取相」之「因」,是由于贪「爱」而「广」大「普」遍的。而「爱」乃由感「受」而「生」。而生「起」「苦」恼,犹如天「罗」地「网」之根「本」。由于爱「染」贪「着」的「缘」故,致有「苦乐」参半,互为「相应」,缠缚不休。

  感「受」本来到底是「由」于甚么「缘」因,为「何」「而有」了感「受」之发生的呢?这样「思惟」观察探究后,「知」道感「受」乃「由」于感「触」的作用而产「生」的。

  感「触」作用之「本」源到底是「由」于「何」种「缘」因,依于甚么而「有」这种感「触」作用的呢?这样的「思惟」观察探究后,知道感「触」乃「由」于具足了「六入」(六根)而「生」的。

  「六入」(六根)的「本」源到底是甚么「缘」因,依甚么而「有」这种「六入」的呢?这样的「思惟」观察探究的结果,乃知「六入」是依于「名色」──身心合一之五蕴而产「生」的。

  身心合一之「名色」的「本」源到底是由于「何」种「缘」因,依于甚么而「有」了这种「名色」的呢?这样的「思惟」观察探究之后,才知道身心合一之「名色」是「从」心「识」而产「生」的。

  心「识」的「本」源到底是「由」于「何」种「缘」因,依于「何」种因由而「有」这种心「识」的呢?像这样的「思惟」观察探究的结果,才「知」心「识」乃「从」业「行」而「生」起的。

  业「行」到底是「由」于「何」种「缘」由,依于「何」种因缘而「有」了这种业「行」的呢?像这样的「思惟」观察探究后,「知」道业「行」乃「从」愚「痴」无明而「生」起的。

  像这样的「因缘」,「名」叫真「实义」之因缘。以「智慧」「方便」而思惟「观」察探究,即「能」彻「见」这些「因缘」之「根元」!

  苦非贤圣造,亦非无缘有,是故变易苦,智者所断除。

  若无明灭尽,是时则无行。若无有行者,则亦无有识。

  若识永灭者,亦无有名色。名色既已灭,即无有诸人。

  若诸人永灭,则亦无有触。若触永灭者,则亦无有受。

  若受永灭者,则亦无有爱。若爱永灭者,则亦无有取。

  若取永灭者,则亦无有有。若有永灭者。则亦无有生。

  若生永灭者,无老病苦阴,一切都永尽,智者之所说。

  十二缘甚深,难见难识知,唯佛能善觉,因是有是无。

  若能自观察,则无有诸人,深见因缘者,更不外求师。

  苦并不是「贤圣」之人所「造」出来的,然而「亦非」是「无缘」无故而「有」的。因此之「故」。巧知这种「变易」无常之「苦」,是「智」者──佛陀所「断除」的!倘「若」「灭尽」愚痴「无明」的话,此「时」就没有业「行」的存在。如果业「行」已「不存在」的

  话,则心「识」也会「没有」。「若」心「识」「永」远断「灭」的话,就身心合一之「名色」也「不会存在」。身心合一之「名色」「既已灭」尽,即并「没有」六根之「诸入」。六根「诸入」「如果」「永」远断「灭」的话,就感「触」作用也「不会存在」。假如感「触」作用「永」远断「灭」的话,就已「没有」感「受」的作用。如感「受」「永」远「灭」尽的话,就贪「爱」一切已「不会存在」。如果贪「爱」一切「永」远断「灭」的话,就已「没有」执「取」的存在。如若执「取」不放的能「永」远断「灭」的话,就业「有」也「不会存在」。如果业「有」「永」远断「灭」的话,就已「不会」一再的转「生」。倘若一再转「生」的问题「永」远解决,已断「灭」的话,就「不会」有衰「老」疾「病」等「苦阴」身,乃至死亡等「一切」的一切「都」会「永」远灭「尽」,这是智者──佛陀「所」启发阐说的!

  「十二」因「缘」的道理是「非常」的「深」奥,是很「难」彻知,很「难」认「识」了「知」的道理,「唯」有「佛」陀始「能」完全「觉」知!依于「是有」──有了愚痴无明,乃至有了老死,「是无」──由于灭尽愚痴无明,终于灭尽老死,一切都灭尽无有,而至解脱。「自」己倘「若」善「能」「观察」十二因缘法的话,就「不会」「有」「诸入」──毛病之根元的六根等物。能「深」人彻「见」「因缘」法之人,则已不需一再的向「外」去恳求导「师」的指导!

  能于阴界入,离欲无染着,堪受一切施,浮报施者恩。

  若得四辩才,获得决定证,能解众结缚,断除无放逸。

  色受想行识,犹如朽故车,能谛观此法,则成等正觉。

  如鸟游虚空,东西随风游,菩萨断众结,如风靡轻衣。

  毘婆尸闲静,观察于诸法,老死何缘有?从何而得灭?

  彼作是观已,生清净智慧,知老死由生,生灭老死灭。

  对于五「阴」,六「入」(十二处)、十八法「界」──宇宙人生等事物放得下,善能「离」开诸贪「欲」,而「不」再「染」着的人,就能「堪」以承「受」人家的「一切」布「施」,能够真正「报」答布「施者」的「恩」惠!倘「若」能够「得」到「四」种无碍辩才(法、义、辞、乐说等无碍)的话,就能「获」得「决定」性的「证」悟,而「能解」除所有的「结缚」──烦恼系缚,「断除」诸迷惑而不会有丝毫的「放逸」。「色」相、感「受」、思「想」、妄「行」、意「职」等五蕴,好像朽坏的旧「车」。善「能」彻底「观」察「此法」时,就能「成就」「等正觉」──佛陀。是时犹「如」飞「鸟」之自在翱「游」于「空」中一样,欲「东」欲「西」,都能顺「风」般的飞「游」自在。毘婆尸「菩萨」已「断」除「众结」──诸烦恼,好像大「风」之「倾倒」「轻衣」那样的轻快。「毘婆尸菩萨」很幽「静」的「观察」人生的诸法:衰「老」、「死」亡到底依于「甚么」「缘」因而「有」的呢?又「怎样」而能「得」以消「灭」老死?他这样反复的思惟「观」察推究,终于产「生」「清净」无垢的「智慧」,而彻「知」衰「老」「死」亡等,乃「由」于诞「生」而来,也彻知将「生」灭尽,即衰「老」「死」亡等事也会「灭」尽!

  毘婆尸佛初成道时,多修二观。一曰安隐观,二曰出离观。

  佛于是颂曰:

  如来无等等,多修于二观,安隐及出离,仙人度彼岸

  其心得自在,断除众结使。登山观四方,故号毘婆尸。

  大智光除冥,如以镜自照。为世除忧恼,尽生老死苦。

  毘婆尸佛最初成佛道之时,多修二种静观。第一叫做安隐观,第二为之出离观。释尊于是以偈赞颂说:

  毘婆尸如来──无能匹等之平等正觉者,多修二种静观,是安隐观以及出离观。这位大觉金仙已渡过苦海,而到达清净之彼岸,他的心已经得达自由自在的境界。已断除所有的烦恼,如登上高山观察,而明了一切一样,因之而被称为毘婆尸(遍观)佛。他大智的光明,能照破迷惑黑暗,好像用光镜照明自己一样,能为世间除弃忧悲苦恼,度尽一切之生老病死等苦痛!

  毘婆尸佛最初成道之时,不惟观察思惟十二因缘,也「多修二」种静「观」。第一就是「安隐」观。安隐为身安心隐,是身心泰然之意。菩萨修观而得道成佛,必须达到寂静妙常的境界,也就是世事永息,攀缘心已断。所谓不为五浊八苦所危,不被炎日暴风等所动的心境是也。第二就是「出离」观。出离为出离生死,证入涅槃(寂静)之意。也就是调伏内心,究竟出离之义。凡夫都深着世乐,不乐出离,致在三界六道轮回不息。毘婆尸菩萨因久远劫前以来所修的菩萨道,故能在短暂的时间内修习「出离观」,而达到佛陀涅槃寂灭的境界。

  释尊又用偈赞颂说:「如来无等等」。如来为佛陀十号之一。如就是真如,乘真如之道而来,也就是从真如(因)而来之果,故名。无等即为无能匹等,第二字之等字为相等,也就是唯佛与佛始称相等,其它众生即不管得道与否,均不能与佛相等,故无等等就是最高无上之佛道,以及佛之圣号。释尊赞颂毘婆尸菩萨成就佛道时,不但观察思惟人生来龙去脉之十二缘起法,也修「安隐」自在「观」,以及观察修习出离一切凡圣之「观」,而达成究竟的涅槃的。

  「仙人度彼岸」。仙人本为外道有高深德行之人之称,因多系入山行道,故有仙人之称。而这里所指的为大觉金仙,也就是佛陀之意。度彼岸之度就是渡。生死譬喻为苦海,彼岸为解脱之岸,是渡过生死苦海而到达涅槃彼岸,是形容称颂毘婆尸佛已度脱一切生死,已成就佛陀涅槃妙果之意。「其心得自在,断除众结使」。自在为自由自在。菩萨之心已离开一切烦恼之系缚,已通达无碍,故云。结与使均为须恼之异名。由系缚身心,结成苦果方面来说,为之结,依随逐众生,又驱使众生。就为之使。总之,毘婆尸佛已将凡迷的心情抛开,已达到无烦无恼,自由自在最高无上的境地。

  「登山观四方,故号毘婆尸」。毘婆尸译为胜观、种种观、种种见等,如前述。因在修持的过程中,思惟观察人生的来龙去脉。由观察思惟而解脱生死,到达涅槃彼岸。已没有甚么烦恼结使可缠缚他,或指使他。人生世相已了如指掌,故譬喻人一登上山峰的绝顶,则能观见到人生世相的一切一样,已彻悟宇宙人生的真理,故他的佛号,就依他之能观种种之相而名为胜观、种种观、种种见(毘婆尸)!

  「大智光除冥,如以镜自照」。大智为广大的智慧,是通达一切事理之智慧。佛陀的智慧深广,故佛陀的智慧为之大智。智慧如日光,能破诸冥暗,一旦智慧启发,即没不普照。譬喻用大块圆镜自照一样之显明。佛智喻如大圆镜,在镜智当中、能现众生诸善恶业,能现能生身土智影,无间无断,穷未来际,故有是喻。

  「为世除忧恼,尽生老死苦」。出家的动机,不但为了解脱自己的种种苦恼的问题,也因了然世界,欲将世界人心净化,才会有发心用功,才有想欲早日达成其愿望之举。毘婆尸佛的出家动机也不例外。他出游观察到世间的生老病死等种种忧愁苦恼,而想到自己仍然脱离不了这些悲痛苦恼等事,才会毅然决然的舍弃王宫荣华不要,甘心当一位乞丐不如的出家生活。因此,在他启发智慧,成就佛道后,即不但自己的忧悲苦恼已能除灭迨尽,也能为了世间的一切众生除弃一切忧悲苦恼等事。忧恼既除,即已解脱,故自己已尽生老病死等苦恼,也能开一条令人得以灭尽生老病死等忧悲苦恼之大道!

  婆尸佛,于闲静虚,复作是念:我今已得此无上法,甚深微妙,难解难见,息灭清净。智者所知,非是凡愚,所能及也。斯由众生异忍、异见、异受、思学。依彼异见,各乐所求,各务所习,是故于此甚深因缘,不能解了。然,爱尽涅槃,倍复难知,我若为说,彼必不解,更生触扰。作是念已,即便默然,不复说法。

  毘婆尸佛在成道之闲静的地方,又生起如下之念:我现在已成就此种无上之法,此法乃非常深远奥妙,难以了解,难以得见之法,是息灭垢污之心,已清净无染之心,是智者──佛陀始能了知,并不是凡愚所能了达的。是因众生具生以来不同之忍,不同之见解,不同之领受,不同之学所致。大家都依那些不同的见解之故,各人都快乐各人所求之事,各人都专务于各人之习惯性。因此之故,对于此种非常深奥的缘起法,并不能了解。然而此种恩爱之灭尽,涅槃倍增之法,既然很难了如,即我现在如果为他们阐说,他们不一定会了解,不但如此,恐会增加他们的困扰!想到这里时,就默然不语,不想起座去开教。

  「毘婆尸佛」成道后,还在「于闲静」的「处」所,「复作」如下之「念」。此事仍然是释尊成佛后的翻版!释尊当时在菩提树下成道后,并不因成佛而随时由座位上站起去开始他度化众生的生涯。佛传描述是时释尊的心境与动作!说释尊成道后,经过七天,还在那里耽于冥想!

  毘婆尸佛成道后,不肯随便开教度人一事,和释尊在菩提树下成道后的心境类同。都述及佛陀所证悟的解脱之道是很深奥之故,并不是愚昧成性的世人所能了解的,是唯有佛陀始能解了之法。那些凡愚都被欲念包裹,并不容易彻悟此种宇宙人生的真理。对于这些不知真理,迷惑成性的众生,如果说此无上之法,即不但不会被领纳,恐怕还会增加他们的疑惑,会导致他们的诽谤、讥笑,而增添他们的罪业。如果是这样,即不如不起此座,默然的入于涅槃(逝世)为妙!

  毘婆尸佛坐在那里,自言自语说:「我」现「今」「已」经得「此」「无上」的真理──「法」。此法乃是「甚深微妙」,是宇宙人生的真理,是解脱之道,和凡愚之被缚结相反。妙法不只是一种学说,是有实际体验解脱的滋味,是非常的奥妙,是难以言辞理论可解之法,真正是很「难」了「解」,很「难」彻「见」之法。也是休「息」一切苦痛。「灭」除一切烦恼,身心完全「清」而无杂,「净」而无染的境界。是「智者」,也就是佛陀始能有「所」了「知」,并「非」「是」那些「凡」迷「愚」惑成性的众生「所能」逮「及」之事「也」。众生会如「斯」这般,不能了解此法之原因,乃「由」于「众生」们之「异忍,异见、异受、异学」而来。「异忍」之忍为忍耐。异忍则异于忍耐,也就是不能忍耐。凡愚对于违逆吾人之事物,不管是有情或无情,都忍耐不住。而起瞋心,不是愤勃,就是报怨。忍也是安住之意。觉悟之人,都安住于法实相,凡愚则与此相反,故为异忍。「异见」为差异之见地,也就是迷惑真理,违背真理之见解,是凡夫之迷情,固执于己见,愈离真理愈远!

  「异受」之受为正受。如明镜之无心见物,而物自现,是无念无想,而纳法在心,故为受。正即离杂乱,也是心定不乱之意。几愚都异于此,均被物动,未能纳受正法真理,故为异受。「异学」即异于正法,和真理正法之学相异,是凡愚迷执所学之学,故为异学。

  「依彼异见,各乐所求,各务所习」。凡愚都因「依」着「彼」种差「异」的「见」解,盲目的「各」自追求自己「所」欣「乐」之事,「各」人都专「务」于「所习」而来之事。也就是见解既异于正法,即唯有随着其业去追求其所好,去延续其凡愚的举动。因「是」之「故」,对于「此」种「甚深」的「因缘」缘起之法,已「不能」「解了」。也就是坠于凡迷,即不知宇宙人生的来龙去脉,已不能了解会有种种苦恼是怎么的一回事!

  「然」而凡愚并不永恒的为凡愚,不能说他永远不得解脱。如果贪「爱」执着之念一旦灭「尽」,即当体就是「涅槃」寂静,当体就是解除一切结缚,而进入自由自在的妙境。不过这种贪爱灭尽,涅槃显现之深妙的奥义,并不是凡愚所能了知,恐怕会「倍复难知」,也就是更加难以了知。「我」如「若」开始弘法,「为」他们解「说」此种深奥的教义时,「彼」(那些凡愚们)「必」定「不」会了「解」个中奥义,只有「更」加他们生起感「触」而搅「扰」不已,是不能发生甚么弘法之效!

  释尊说当时的毘婆尸佛兴「作」「是念已」,也就是心理思惟这些事情后,「即便默然,不复说法」。就静默不想开其金口,不想去说法弘教度化众生。

  每位佛陀成佛后,都会有这种思惟。如释尊在菩提树下成道后,也是同样的静默在那里一些时日,如上述。说实在的,成佛后,即宇宙人生,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事理,均在佛陀的心胸中,自然的不加考虑,就应立即去说法度众为是。然而为甚么佛陀会有成佛后的冥思,为甚么会一时躇踌不决呢?原来一切的一切虽在佛陀的脑海里,可是所谓一切的一切,即为算不尽的事理之表示,自然的应加以逐条整理,在其脑海心胸隐藏之事,必须逐条浮现,才能有所取舍,并不是同时都可以显现!所以佛陀成道后的思惟,正是佛陀在整理如何去应付众生,是渡化众生的前兆,自然的不是一种学术理论而已,是有其实在性的!

  毘婆尸佛并不例外,他成佛后,随时想起度化众生之事。不过他也想起佛陀所证悟的真理太过于深奥,是超理论,需自体验的妙法。而众生已深染爱欲,喜乐爱欲。对于这些着于爱欲,喜欢爱欲的众生,怎能了解会坠落之缘由的缘起法?怎能彻见弃舍一切,断尽爱欲后之涅槃寂静之法?对于这些人说法,不是自讨没趣么?就这样的认为说法度众为多余之举,而心理倾现于恬淡不说!

  时梵天王,知毘婆尸如来所念,即自思惟:今此世间,便为败坏,甚可哀愍。毘婆尸佛乃得知此深妙之法,而不欲说。譬如力士,屈伸臂顷,从梵天宫,忽然来下,立于佛前,头面礼足,却住一面。时梵天王右膝着地,叉手合掌,白佛言:唯愿世尊,以时说法。今此众生尘垢微薄,诸根猛利,有恭敬心,易可开化,畏布后世,无救之罪,能灭恶法,出生善道!

  这时梵天的天王,知道毘婆尸佛在思惟的心念,就私自这么想:现在这个世间的众生们,已很败坏,真可哀怜!毘婆尸佛已经证得能救世间的深奥微妙之法,然而?不想去弘法度众。譬喻大力士之屈伸他的手臂的快捷,从他的梵天皇宫,突然降下来站在毘婆尸佛之前,以他之头颂礼拜佛陀的足下,然后退住在一边。时梵天王又以右膝跪在地上,合起双手的手掌,而仰白毘婆尸佛说:但愿佛陀世尊您,能在此时说法度众!因为现在这些众生里,有好多尘垢烦恼很微的人,他们的诸根都很锐利,有诚意恭敬之心,容易教化,大家都恐怖后世不得救赦之罪业,能灭除恶法,能向新生之善道迈进!

  毘婆尸佛因恐说教是多余,故不想弘法。这种思念,被大梵天王知道,故说此「时」大「梵天王」,「知」道「毘婆尸如来」内心之「所念」。梵天王为色界初禅天之王,故亦称为大梵天王。梵为清净之义,是离媱欲之色界诸天之通称,也是娑婆世界之主。

  梵天王在每位佛陀成道后,都担任代众生向佛请愿的工作。如释尊成道后,本拟弘法度化,然而?如上所述──深恐众生根智微劣,不堪接受真理,故想静默不言。是时曾使大梵天王着了一惊,急忙的出现在佛前为众生请愿。毘婆尸佛成道后,也是大梵天首先得知佛陀之心,故「即自思惟」,也就是私下想起了如下之事。

  「今此世间,便为败坏,甚可哀愍。毘婆尸佛乃得知此深妙之法,而不欲说」。梵天王虽不是达到解脱的境地,可是却有特殊的神力,如知道他人内心的思念之「他心通」。同时也因久积的经验──每逢佛陀成道后的思念,故能知道毘婆尸佛成佛时,是否会则刻去弘扬真理之事。他说现「今」转生在「此」「世间」的人,已因业力深重,不知修复自己的佛性,因之「便」使这个世间愈来愈腐「败」。快将「坏」灭不可救药的时代了。这实在「甚」为「可」以使人为之「哀愍」的。幸好「毘婆尸佛」「乃」因宿智启发,暨今世之修持,而「得」以觉「知」宇宙人生的真理。「此」种「深妙之法」,佛陀虽已了知,可是佛陀?「不欲」将此深妙的真理阐「说」,以便救度芸芸的众生,使他们也有解脱的机会,实在太可惜!

  大梵天因负有请佛说法的责任,故实时下了梵宫。他从梵宫降下的速度,是须臾之间而已。「譬如」大「力士」,将手「臂」「屈」曲,或「伸」直那样的敏速,是「顷」刻之间就能「从」他所住的「梵天」皇「宫」「忽然」降「下」「来」。降下后,就站「立」在「于」毘婆尸「佛」之佛前,以「头」与「面」朴在地面,「礼」拜在佛陀的双「足」之下,然后「却住一面」,也就是以尊贵之头,礼拜佛陀最下贱之脚,以表最为虔恳的礼节。行此五体投地之礼后,就退在一边。其仪礼完了「时」,「梵天王」又将他的「右」足之「膝」盖「着」在「地」上,「叉手合掌」,也就是将双手交叉,合起他的双掌于胸前,然后就开口仰「白」「佛」陀而发「言」说:

  大梵天王之请愿是:「唯愿」毘婆尸佛陀「世尊」您老人家,「以时说法」。是请佛及时将其觉悟之法阐说出来。为甚么缘故梵天王会这样请愿佛陀呢?因为现「今」在「此」娑婆世界的「众生」虽然业障很深,但是还有好多「尘垢微薄」的人。尘垢就是尘劳之垢染,是烦恼的通称。尘垢微薄即为烦恼轻微。如果好好的开导,还有得救,不致无可救药。「诸根猛利」之诸根为一切善根,或者是善法。吾人的眼耳鼻舌身等五根,也属于诸根。大梵天王为吾人辩解,他说吾人虽带有诸烦恼,然而还有得救,尤其是具有诸善根,其善根又是非常锐利,可以启发,使其成长。大家的内心都具「有恭敬」仰慕真理之「心」,如善于教化,即为容「易开化」训导之人。大家出生在此五浊恶世,所受的苦恼非常的多,深恐这样下去,后世还是同样的苦痛,故都「畏怖后世」,深恐愈坠愈深,在那「无」得「救」度之「罪」业当中打滚。此为不闻正法,有以致之。如果有人讲说正法,即他们便有机会得承教化,终会了解真理,而「能」够「灭」除「恶法」,最后得以超「出」苦海,「生」于「善道」!

  佛告梵王:如是,如是,如汝所言。但我于闲静处,默自思念,所得正法,甚深微妙。若为彼说,彼必不解,更生触扰,故我默然,不欲说法。我从无数阿僧祇劫,勤苦不懈,修无上行,今始获此难得之法,若为淫怒痴众生说者,必不承用,徒自劳疲。此法微妙,与世相反,众生染欲,愚冥所覆,不能信解。梵王!我观如此,是以默然,不欲说法。

  佛陀告诉大梵天王说:是啊,是啊,确实像你所说的。不过因为我在闲静的地方,在禅定中思惟观察探究所得的真理,实在是过于深奥微妙之故,如果老实为他们讲说的话,他们不但不会了解,还会增加困扰。所以我就静默不言,不想去讲说真理。我自从无数的无量劫前以来,勤劳克苦,不曾懈怠的修持最高之行,现在才得到这种难以得到的真理,假如去为那些着于贪媱、瞋怒、愚痴的众生们讲说的话,必定不会承受有用,只有讨个疲劳而已。我所得的这种真理是非常的奥妙,是和世间法相反的。而众生们乃染着于爱欲,被愚痴暗冥所蔽,不能信受了解的。大梵天王!我观察而知这样的缘故,所以我就唯有静默不语,不想为众生说法。

  大梵天王虽代众生请愿,请佛说法度众,然而佛陀?不因之而随便答应他之请愿。毘婆尸「佛」「告」诉大「梵」天「王」的内容,首先是嘉许大梵天王之热诚为人服务的精神,继而将婉辞的理由说出来。佛陀当初出家修行的目的不惟求个自己的解脱,也想众生共同的苦恼早日灭除,故佛陀成道后,应该义不容辞的阐说真理,普渡众生才对。这事在佛陀成道后的初时,也曾想过,所以佛陀听完梵天之请愿后,就嘉许梵天王,说他替众生请愿的心情是值得嘉许的,因为佛陀我成道后的一刹那,就有意说法度众,故说「如是,如是」,你为众生的设想请愿是对的,「如汝所说」,我应启导他们,度脱他们,实在和你所请的为一致。不过我想为众生说法的同时,却因有如下的思念之浮现之故,不得不取消说法度众的念头。毘婆尸佛就是这么说:「但我于闲静处,默自思惟,所得正法,甚深微妙」。我虽想说法度众,「但」是「我」在「于」「闲静」的「处」所,静「默」的私「自」「思惟」观察探究而「所得」到的「正法」──宇宙人生的真理,是一种「甚深微妙」之法,也就是非常的深奥,很难觉证,很难窥见的真理。是超理论的真理,如果不是累劫修来的话,是很难了知的。假「若」为了度众,而「为」「彼说」,也就是为那些凡愚的众生讲说的话,「彼必不解」,他们不但必定不会了解,「更生触扰」,还会因被高深难懂的真理所困扰。因此之「故」,我就采取「默然」,「不欲说法」。

  「我从无数阿僧祇劫,勤苦不懈,修无上行,今始获此难得之法」。阿僧祇劫译为无数劫,劫为劫波(长时节),如前述。毘婆尸佛说他自从求道开始,已经历尽沧桑不可计劫之久。在这么久长的劫数当中,为了修成无上之佛道之故,都时时刻刻的在用功勤勉,不曾懈怠过。因此,始有今天能够达到佛陀的境地,而获得这种难得的真理!这种真理必须经过久远劫的修习,始有可能成就,以凡夫的心境是难以推测窥见的。假「若」将此深奥的真理「为」那些「媱」欲、瞋「怒」,愚「痴」心重的「众生」们讲「说」的话,「必」定「不」能「承」受享「用」,不但得不到宏法的效果,还而会「徒劳」无功,「自」然的会弄得你我的筋「疲」力竭,实在是没有甚么好处可言。

  「此法微妙,与世相反」。此种真理,是宇宙人生的真实之相,是很深妙不可思议,是离欲清净之法。而世人都耽着于爱欲,动辄瞋怒,稍不如意,即愚痴满腹,是和真理背道而驰。真理乃和世上的一切相反,是世相之反面。「众生」既被「欲」念等污「染」,已被「愚」痴闇「冥」「所覆」蔽,自「不能」深「信」了「解」!

  毘婆尸佛讲到这里,已不想多说,就再叫一声大「梵」天「王」!说他的看法是如上所分析的(我观如此),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是」之故;「以」「默然」「不欲说法」,也就是想静静的座在那里,不予宏教说法为宜。因为说了,也没用!

  时梵天王,复重劝请,殷懃恳恻,至于再三。世尊!若不说法,今此世间,便为坏败。甚可哀愍。唯愿世尊,以时敷演,勿使众生,坠落余趣。

  这时大梵天王又重新劝请佛陀为众生说法,其诚意恻隐之心。曾经三次,他说:

  毘婆尸世尊!您如果不说法度众的话,现今住于世间的众生们,就会至于废坏惨败,非常令人可哀可怜的一件事!但愿世尊您,及时说法,千万不可使诸众生坠落诸恶道才好!

  大梵天王再三劝请毘婆尸佛说法的经过,和释尊当时成道后的情形有了一致之感,是表示佛法真的是最高无上的真理,是凡夫俗子望尘莫及之事,可说是不容易了解之法。因此,成道后的佛陀,都一再的想在禅定中过着其禅悦的生活,而不想自讨没趣。然而学道成佛的目的是在普度众生同出苦海,也是佛陀本有的慈悲心肠。故成佛后,绝对不会不顾众生,不会只在自受用的法乐里,因之而有了?任劝请之任的大梵天王之出现。大梵天王之劝请都经三次,是表示最诚恳之义。

  经文说:这「时」大「梵天王」,「复重劝请」,也就是听完毘婆尸佛无意开教度众之语后,着惊不小,他明知佛陀最后定会启步开教。可是佛陀之想入定去的理由,也不无道理。如果这样的让佛一再的进入禅定,即不知甚么时候众生才能听到佛法,才能受佛的教化而被救度?所以就一再的劝请佛陀看在众生有点善根,而开始说法度脱他们。「殷懃恳恻,至于再三」,是大梵天王殷殷懃懃,诚意周到之意。大梵天王「恳」切的程度,一看会令人生起同情的模样,至于言表,是为众生请命的一幅可怜之相──悲「恻」!大梵天王就是这样的恳求佛陀「至于再三」,也就是所谓三次劝请!

  大梵天王说:「世尊」啊!假「若」佛陀您「不」为众生开始「说法」,不将宇宙人生的真理阐扬开来的话。即现「今」住于「此」个「世间」的众生,「便为坏败」!众生本来虽有佛性,然而已坠入凡尘,只顾贪欲,只被瞋怒所塞。唯起愚痴心理,心内一片都染成为黑闇,如没有人开导,即随其业力所转,愈坠愈深,愈离佛性愈远,也就是说,如无真理的润泽,即不知向善向解脱之好处,只知偷生,不

  知脱离,因此,就会愈为腐坏朽败,至于不可救药!这是「甚可哀愍」,是非常可怜悲哀的一件事!

  大梵天王继而请愿说:「唯愿」大智大悲的「世尊」您,「以时敷演」,也就是及时说法救度那些愚痴成性的众生,「勿使众生」「坠落余趣」。余趣为善趣之余,是指地狱,饿鬼、畜生之三恶趣。大梵天王虽知其理难证,众生难度,然而他也知道舍佛即没人能救度这此众生。故请佛陀慈悲,及时救济,使这些欲念填胸的众生有被救度的机会。不然即会随着各人的业力,而愈坠愈深,其极处就是地狱、饿鬼、畜生之余趣,所以三请佛陀慈悲启教,使众生免坠三途之苦!

  尔时世尊,三闻梵王殷懃劝讲,即以佛眼,观视世界众生,垢有厚薄,根有利钝,教有难易,易受教者,畏后世罪,能灭恶法,出生善道。譬如优?罗花、钵头摩华、鸠勿头华、分陀利华,或有始出污泥,未至水者。或有已出,与水平者。或有出水,未敷开者。然皆不为水所染着,易可开敷,世界众生,亦复如是。

  是时毘婆尸佛,一共三次听到大梵天王殷懃的劝请为众生说法后,就用他的佛眼,去观察此世界的一切。佛陀发见众生们之烦恼有重的,有轻的。根性有利的,有钝的。对于教理有难接受的,有容易接受的。容易接受教法的人,即畏惧来世之罪业,而能灭除恶法,因之而能出生于善道。譬喻优钵罗花(青色莲华)、钵头摩华(赤色之莲华)、鸠勿头华(一种黄色的莲华)、分陀利华(白莲华),有的才由污泥中生出,而还未到了水面。有的已经由污泥中生出后,也已到了水面的。有的虽已出于水面,而还未展开的。可是均同样的不会被水所染着,而容易展开其花朵。在此世间的众生们,也是和此道理一样!

  「尔时」毘婆尸「世尊」,一共「三」次听「闻」过大「梵」天「王」的「殷懃劝请」其阐说真理度化众生之故,已没有理由再子婉拒说法度众之事。前面说过,佛陀本为慈悲的结晶,其发辉慈悲的机缘一触,就会积极的去说法度化。不过佛陀也遇过些微的难题(如前述)。因此,还是慎重的「以」他的佛「眼」,去「观」看「视」察「世界」里的「众生」一番。毘婆尸佛在遍观世界时,发见众生们的根智等事,其内容如下:

  他发见众生当中,「垢有厚薄」。垢为烦恼的别名,烦恼会染污净心,使人妄动迷惑,故名。厚薄即为重与轻。有的众生的烦恼微薄,污垢很少。有的众生即结业深重,污垢很大。佛陀并发见众生当中,「根有利钝」。根为人的根性(天性)。人的根性,有生善恶作业之力,有利根与钝根之别。利为锐利、速疾,根为能生之义。利根为速疾产生妙解之人。钝根即为愚钝之根机,是指不堪成就佛道之人。有的众生,累世修来,有良好的根智,有的却善根微薄,根性卑劣。对于这些众生,欲施「教」化,定「有难易」之别。众生当中,有的依凭宿世以来的信心,一旦受教,即会深信而启悟。有的信心不足,想使其觉悟,是件难事。佛陀以佛眼观察,而知道这些种类不同的众生的一切。

  佛陀又观察这些众生当中,「易受教者,畏后世罪」。也就是一旦听到佛陀的说法,即会痛改前非,不会一再的贪染世欲,定会欣然接受佛陀的教化,而欣然接纳真理之熏陶。其原因就是听闻真理后,已知轮回之可怕,故会畏惧未来世之流转不息等罪业,而精进于学道。这种人定「能灭」诸「恶法」,终会「出生」于「善道」。

  佛陀以譬喻来形容这些众生。他说:「譬如优钵罗花、钵头摩华、鸠勿头华、分陀利华」。优钵罗花为青的莲华,是青色中略带赤白等色之莲华。钵头摩华为赤色莲华,是赤色当中略带青黄等色之莲华。鸠勿头华为一种黄色的莲华。芬陀利华是白色的莲花,经典里所谓的白莲华,或莲华,大概都是指此莲华。「或有始出污泥,未至水者」。莲华山自污泥,生长在水中,有的才由水中而出,但是还沉在水中,未出水面,而能育大。莲华虽和污泥连在一起,可是?不会腐败,还能放出清香之气,真是妙极,莫怪佛经处处以莲华喻妙法,尤其是『法华经』即以妙法莲华为经名。

  「或有已出,与水平者」。有的莲华生于水中,已和水面平齐而成长。也就是还未露出水面以上,其顶最高和水齐立而已。「或有出水,未敷开者」。有的莲华生于水中,成长于水,已由水面露出,也就是已由水中拔出,不过还是含苞待放,并未展开其花瓣耳。佛陀将这些成长过程中,由小至大,由幼至长的不同的莲华的形态举出后,总结其欲阐之语而说:「然皆不为水所染着,易可开敷」。莲花依泥,依水,在污泥,在水中成长,而不会被泥与水所染所腐,都容易开展其清香之华,绝不会受泥与水之所影响,而不成长开华。一般来说,水与泥会将华草浸污,至于腐败不能成育,唯独莲花不落此套,故有是喻。佛陀以莲华为喻的用意,在于「世界众生,亦复如是」。也就是毘婆尸佛本不弘扬真理,其原因是怕众生未能领悟真理。然而既受大梵天王之三请,即义不容辞,已想开其教,而先予以佛眼观察世界的众生之一切。他观察后发觉众生的根智参差不齐,有的被烦恼污染很深,有的被污的程度较轻微,有的利根,有的劣根,有的有信心,有的信心微薄,有的会悟,有的难解,有的畏惧未来世之罪业,然而都能接受真理的熏陶,总会深信佛理,终能成就道业。此世界里的众生,和莲华之在泥水中一样,不会因泥水而会有所损,还而会容易开展其美丽的花朵。众生被尘垢所染,致有不同的种类之产生,但如能学佛,即成道之事,并没有甚么问题!

  尔时世尊,告梵王曰:吾愍汝等,今当开演,甘露法门。是法深妙,难可解知。今为信受,乐听者说。不为触扰,无益者说。尔时梵王,知佛受请,欢喜踊跃,达佛三匝,头面礼足,忽然不现。

  这时毘婆尸佛告诉大梵天王说:我因悲愍你们,现在将开教演说如甘露之法门。此法是非常的深奥,是很难了解得知的。现在将为那些能够起信接受,愿意听法之人讲说,不为那些不耐烦,不能得到法益之人讲述。这时大梵天王知道佛陀已接受他的劝请,因之而欢喜的雀跃异常,因之而环遶佛陀的身边三次,五体投地礼谢佛陀后,突然之间,已杳无行踪!

  毘婆尸佛遍观世间的众生之一切后,已决定大启其教,救度众生。因此之故,「尔时」的毘婆尸「世尊」,就「告」诉大「梵」天「王」而说:「吾愍汝等,今当开演,甘露法门」。甘露为天人所食之物,为命长身安不死之药,味甘如蜜,故喻为能滋润众生之身心。甘露法即为如来之教法。佛之教法是清净解脱之法,也是涅槃寂静之法,是令人启发智慧德性,永离生死,得大安乐之法,故名。甘露法门即为甘露涅槃之法之门户。毘婆尸佛说他因悲愍大家,所以决定不入涅槃(逝世),决定开甘露法门,广度众生,使众生早日解脱一切苦恼,同登涅槃寂静安乐的彼岸!

  「是法深妙,难可解知」。甘露之法门是到涅槃最上之法门,和世间之法相反,是非常的深奥微妙之故,很难得以了解知道的。也许世人都被欲念所燃娆,每日都在追求享乐之法。虽然快乐并不因追求而能达到,如幸运的得到,也不能常保快乐,相反的还会增加其痛苦的为多,但是世人却心甘情愿的随心所欲去追求,终日忙忙碌碌的为生存而出尽其力,结果还是苦多乐少的一生。如前面述过,生老病死,以及其它所谓四苦八苦,所谓天灾人祸等,都无时不在吾人的身边环遶,而不自觉知,当苦难临头时,才知一切都是苦。然而叫苦皈叫苦,?不想找一条永恒快乐之道。不过这实在也不能全怪众生,因为凡愚生性就是这样,以自己的脑袋实在找不出真正快乐之道来。佛陀知此,而想开甘露之法门,惟佛陀也声明在先,使人有个心理准备!

  佛陀说:「今为信受,乐听者说,不为触扰,无益者说」。佛陀如站在高山观察一切一样,他的智慧足够了解众生的内心奥处。他知道那一种人可以用那一种教去开导,那一类众生应暂时搁置不说,所以说,毘婆尸佛欲开教时,先予声明──他现在要开始讲说无上之法,要为那些能够接受真理之人启教,暂时不为那些不能接受真理之人启说!因为能契悟真理之人,正在渴望人去开导,故听后定会信受奉行,而增益其智慧,终会完成道业。而那些机缘还未成熟之人,虽听真理,也不一定会信受,不但如此,恐会因为不信而做出诽谤等罪业来,这样,即不会有甚么好处。佛陀之用心,可谓良苦,诚如大乘经典所明示的:不懂真理之人,不得不暂时放弃,并不是佛陀的慈悲不平等。佛陀是等候这些人接受种种的磨练,到了走头无路时,自会回到真理这一边来!

  毘婆尸佛既许大梵天王之请,既决定开教,即大梵天王请愿的使命已达成,故说:「尔时」大「梵」天「王」,「知」道毘婆尸「佛」已接「受」他的劝「请」,将真理弘扬于世,就因之而「欢喜踊跃」,也就是非常的欢喜,所谓手舞足蹈,禁不住其喜悦!大梵天王于是「遶佛三匝」,从佛的右边环遶了佛陀的身边三圈,然后「头面」和手脚都投在地上,「礼」拜佛陀的「足」下,所谓五体投地之礼完成后,「忽然不现」,也就是他的工作已完,就离开那个地方,其速度之快,是凡愚不得而知之事,故说突然隐形似的不见其影!

  其去未久,是时如来,静默自思:我今先当为谁说法?即自念曰:「当入盘头城内,先为王子──提舍,大臣子──骞荼,开甘露法门」。于是世尊,如力士屈伸臂顷,于道树忽然不现,至盘头城,盘头王鹿野苑中,敷座而坐。佛于是颂曰:如师子在林,自恣而游行,彼佛亦如是,游行无罣碍。

  梵天王去后不久,那个时候,毘婆尸佛即静静的冥想如下之事:我现在该对谁开始说法?然后就自言自语说:「应该先入盘头城内,首先为国王之子──提舍,以及大臣的公子──骞荼,开甘露法之门!」于是毘婆尸佛就像大力士之屈伸手臂一样之快,忽然不在波波罗树之处,就到盘头城,在盘头城王所有之鹿野苑中,敷一座位,而坐在那里。释尊这时以偈赞颂说:好像狮子在树林里,自由自在的在游行一样,那位毘婆尸佛也是同样的游行自在,无罣无碍。

  大梵天王三请毘婆尸佛开教说法的目的已达成后。就离开其现场,如上述。在「其」离「去」佛前后「未久」,「是时」毘婆尸「如来」,既决定开教度众,即首先会想到之事就是先度何人?因此,就「静」静的「默」不作声的独「自」冥「思」:「我今先当为谁说法」?我现在该对谁开始说教?佛陀想着,想着,「即自念言」:也就是想起了首先应予教化的对象而自言自语说:

  「当人盘头城内」。前面说过,毘婆尸佛的出身是刹帝利(王族),父王之名为盘头,是盘头城之国王。故佛成道后,首先想到的地方为盘头城。佛陀想入盘头城内,首「先」想度之人就是「王子──提舍」,以及「大臣」之「子──骞荼」。骞荼和提舍二人,是毘婆尸佛最为得意的弟子,已在前面提过。国王之子就是毘婆尸佛的堂弟,大臣之子即为王师之子,二人之出身都不错,同住于王都盘头婆提市,是受过相当的教养之人,也是非常聪明之人。如施以教化,定会很快就能完成道业。佛陀因此想首先大「开甘露法」之「门」给他们进入。甘露法门如前述。佛陀证悟之法有如上天之甘露,能滋润众生之慧命,故开甘露法门即为佛陀将他所证悟之大法施与人,使人们都能尝到此种不生不灭之涅槃妙味!

  「于是世尊,如力士屈伸臂顷」「于道树,忽然不现」。这是形容毘婆尸佛离开他成道的菩提道场之快速的程度。大力士之力非常的大,将屈曲的手臂伸直,或将伸直的臂腕屈曲,是容易而敏速的一件事。道树是菩提道场之树。如释尊成道在于毕钵罗树下,故其树便名叫菩提道树,简称为菩提树。而毘婆尸佛坐在波波罗树下成最正觉,故该树也就同样的为之菩提之道树。佛陀在刹那间令人不见其影,很快的就「至」于「盘头城」外盘头王私自拥有而御用的「鹿野苑」,也就是放牧群鹿的树园。在那里「敷」设一个「座」位,而禅坐在那里。

  释迦牟尼「佛」讲到这里,「于是」以偈赞「颂」而说:「如师子在林,自恣而游行」。恣为任意之义。兽中之王──狮子,在林中的行动是不须顾虑到其它动物之偷袭,因为群兽都很怕牠,逃避都来不及,焉会去和牠一较长短?故狮子在树林的行动是任意不忌,纵横自在!「彼佛亦如是,游行无罣碍」。罣碍为牵掣阻?,无罣?即不会受到任何的牵掣与阻?,是自由自在之义。毘婆尸佛的游行。也就是其一切游化行动,均不会受到任何的阻扰,是自在如狮子之在树林里一样,并没有所忌?!

  毘婆尸佛告守苑人曰:汝可入城,语王子提舍,大臣子骞荼,宁欲知不?毘婆尸佛今在鹿野苑中,欲见卿等,宜和是时。时彼守苑人,受教而行,至彼二人所,具宣佛教。二人闻已,即至佛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佛渐为说法,示教示喜。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恶不净,上漏为患,赞叹出离,为最微妙,清净第一。

  毘婆尸佛对于守苑之人说:你到城内去对提舍王子,以及大臣之子──骞荼们说:你们想知道么?毘婆尸太子已成正觉,现今正在鹿野苑,想见你们,你们应知道此事之重要性!这时那位守苑之人接受其教示而到了王子们所住的地方,将佛所言,一字不漏的传达。王子们听后,就到佛陀所住的地方。他们到达时,即五体投地,礼拜佛陀后,就退坐在一边。佛陀就依次而为他们说法,提示教理令他们得到法利而法喜。依序为:有关于布施之论,戒律的问题,上升天界之事等。又谈论到贪欲为恶,是不清净之法,是现起的烦恼为毛病所在。并赞叹那此出离三界,是为最微妙,最清净之第一法。

  「毘婆尸佛」安坐在盘头王之鹿野苑后,就对该苑之「守苑人」,也就是守护该苑的管理人员。佛陀对他说:「汝可入城」──请你到王都内,「语王子提舍、大臣子──骞荼」,你就对他们说:你们想知道么(宁欲知否?)有位成就正觉的佛陀──毘婆尸佛,现在正在「鹿野苑中,欲见卿等」,也就是毘婆尸佛想传授佛法给你们,因此,叫你们到鹿野苑来,「宜知是时」,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应该认为是大好机会才对。

  这「时」那位「守苑」之「人」听后,即「受教而行,至彼二人所,具宣佛教」。守苑人接受毘婆尸佛的吩咐,就马上到了城内,去向王子以及大臣之子们说佛陀要召见之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二人闻已,即至佛所,头面礼足,?坐一面」。他们既承佛陀的重视,欲传教给他们,自会欢喜异常,随时到了城外之鹿野苑去, 拜见佛陀。鹿野苑离盘头城有一段路程,故他们曾乘吉祥的车辆,直奔目的地。到郊外时,有些小路,车辆不通,就徒步而行。他们至佛所时,即行礼如仪,然后就退坐在一边。

  「佛渐为说法,示教利喜」。毘婆尸佛看到他们后,就慢慢的开导他们。依次而讲解佛陀所证悟的道理给他们听,使他们得到法喜充满。所谓「示」,就是将真理提示出来,使他们知道这就是真理之意。「教」即进一步的教化他们,是叫人怎样修,怎样做,即能得到其真理,所谓欲到真理之处所之方法是也。「利」就是使人因知道真理。认真的修持后所得到的法利。「喜」就是达到其境地时的一种喜悦心理。「施论、戒论、生天之论」等,为学佛最起码的条件。施论就是有关于布施之言论,如施舍金钱或物品等事。不过佛教所阐的布施,是包括1.财施。2.法施。3.无畏施。就中法施与无畏施是真正认真于修学佛道之人的分内事。一般来说,都以财施为布施,谈不到甚么法施、无畏施等事。惟布施可以弃除人家之贪欲,使人不会斤斤计较于财物,而能清除自心的贪念。故佛陀虽说财施,也是要人依之而能得达解脱的心境,何况法施、无畏施?这点就是佛陀所云的「施论」和一般人所谓因慈善,因想求福报才会施舍之不同处。「戒论」即为学佛人应遵守的规则。一般来说,都着重于待人接物,不易轻举妄动之面。而佛教所谓的戒,是包括五戒、十戒,乃至繁琐的其它戒律。就中起居生活应行的规则,乃至为达成正觉所需的戒条,应有尽有。佛陀既有心度他们,自会简单扼要的谈论到身口意三业应戒之事。如没有戒,即等于没有规则,如不授戒,即身口意三业会放逸不摄,不能达成预期的目的,故佛陀对于戒,是非常的重视。「生天之论」虽属于有漏法,也就是在俗之法,但是佛教之生天论是欲人藉此而更进一层楼之措施耳。一般来说,都以为生天为人类修行的最终之目的。而佛陀成道后,已彻底明了天神所皈之处,也就是天神所占有的地位。所谓天神,实为人类的老祖先所想出来的。尤其是往昔的宗教家,他们在天地间遇到困难重重,或百般莫解时,就想起宇宙之神秘──必有天神在主宰一切,于是而祈祷天神以保身命财物。在偈尔得到神秘的灵应时,就以为天神之所赐,就依之而创说好多的神话来。渐进而有人把它加以整理,便其成册。都以天神具有绝对的权力,其所住处,即为是乐园,就是天国。吾人生存在天地间所遭遇的因难,确实是非常的多,大家在此万难交加的生活中,一切都受天神所支配似的过着其每天。有的即想如何才能皈到天国,去享受乐园的生活,而有了生天之论的产生。此生天之论一旦被人掘起,就会有专志于此道之人。生天之论就是这样的愈被重视,愈为发展。此论为使人行善止恶,本来无可厚非,惟是否能真正生天,才是值得推究之事。佛教之生天论,虽承继先人所论为据,但佛陀传教的目的在于解脱三界的系缚,故所谓生天之论,也是为了使人由于善道而直通于涅槃,是所谓方便之教耳!

  「欲恶不净,上漏为患」。欲为贪欲,是希求尘境,染受世乐。毘婆尸佛说欲念为生苦之本,一切烦恼由之而生,故为恶,是不清净之法。欲漏为欲界之见思二惑。因欲界为见思二惑而造作诸漏,而漏落于欲界而不能出离,故贪欲为恶业之本,是不清净之原因。「上漏」即为烦恼强盛之意,也是现起之烦恼之形容。人们不但不知解脱,都在不净的欲乐的罪恶里,尽情的去追逐,终于愈坠愈深,实起因于烦恼深重之故,所以说,「上漏为患」,也就是受烦恼业障之所驱使,而致漏落于生死轮回而不自觉!

  「赞叹出离,为最微妙,清净第一」。毘婆尸佛慢慢的开导,依次而赞叹出离这些贪欲染缚之功德,说能够毅然决然的将这些欲念除掉。将这些烦恼消灭,才是最为值得赞叹奉行。也是世上最为奥妙不过之法,可说是最为清净解脱的第一之法!

  尔时世尊,见此二人,心意柔软软,欢喜信乐,堪乱正法。于是即为说苦圣谛,敷演开解,分布宣释,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出要谛。尔时王子提舍,大臣子骞荼,即于座上,远离尘垢,得法眼净。犹若素质。易为受染。

  这时毘婆尸佛,看到此二人的心已渐渐的柔软,已欢喜信受,堪以接受正法。于是就为他们讲说一切皆苦的真理。并广演开示解释,分别详细阐述苦集的真理、苦灭的真理、出离苦的要道的真理。是时提舍王子,以及大臣之子──骞荼,就在于听法席上离开凡尘之垢秽,得到法眼清净。犹如素白之质料,容易受染一样。

  毘婆尸世尊最初以布施、规戒、生天等,人们容易了解之法开导提舍与骞荼,进而晓示贪欲不净,不得解脱之因,激起他们厌恶趣净的意愿。二人果然受佛的教训、在短短的时间内,心理的变化非常的大,所以说,「尔时」毘婆尸「世尊」「见此」提舍,骞荼「二人」的「心意柔软」,也就是他们的心,因被法熏陶,而起信之故,已柔和而随顺于道。因之而起「欢喜」之心,「信乐」佛陀所说的话。佛陀看此,而知道他们已能「堪」以接「受」「正法」。道无差曰正,正法为真正之道法,也就是宇宙人生本来真实之道!

  佛陀「于是,即为」他们「说苦圣谛」。谛为谛实之理,圣为圣智之人,如佛菩萨,及解脱的圣者。苦圣谛为四谛之一,是叫人了知一切皆苦的最为尊贵的真理。如三界生死的果报,毕竟是属于苦患,并没有安乐之性。生存在宇宙中的人们,所遇的一切,确实如此,故此理是通于古今的真理,故谓苦谛。是圣者始能彻知,非凡愚所能了解者,故为苦圣谛。毘婆尸佛说一切皆苦的真理,也「敷演开解,分布宣释,苦集圣谛」。苦集谛为四谛之二,集为业,为烦恼。集成生死苦果之业烦恼就是集,是属于生死的原因。人们会苦恼不已,就是有此业烦恼,故苦集可说就是令吾人受报生死苦患之主要因素。敷演开解,分布宣释,是指佛陀将此真理分别详细的加以解释,使人直至了悟为止之意。

  毘婆尸佛说一切皆苦的真理,说会受一切生死果报之原因之集,是欲使人了知轮回六道的原因结果,使人彻悟其非。其次所阐述的就是出世间的因果关系,所谓「苦灭圣谛,苦出要谛」。灭为寂灭,是灭生死苦果之涅槃。苦灭谛就是灭谛,是圣智所能了知的。苦出要谛正译为「苦灭导法圣谛」,是属于道谛。道为圣道,谓可得涅槃之正道,是导人至于苦灭之境界。此灭谛与道谛为出世间的因与果。寂灭为圣果,正道为圣果之正因,故名。苦集灭道之四谛,是生死与涅槃的一双因果,如苦为生死之果,集为生死之因,灭为涅槃之果,道为涅槃之因。都以果为先,以因为后。也许因属幽微难知,果则显著易晓,故其列次有异耳(四谛请参酌劣着佛法僧三宝讲话)。

  这时「提舍王子」,以及「大臣」之「子」「骞荼」等人,谛听佛陀阐述四谛真理后,就在于听法的「座」位「上」,「远离尘垢,得法眼净」。尘垢为烦恼,法眼是指听说法后,即开智慧的心眼,也就是深信佛陀所说之语的惯用之语。提舍王子们听佛演说四谛的真理后,心眼已开,已将烦恼消灭,也就是将整个人生观都改变,已能深入经藏!

  「犹若素质,易为受染」。素质是没有垢秽之布,是极为清洁的对象之形容。受染即为接受染色。洁白清净之布,是极容易接受颜色之染着,故用来形容王子们之心情,在此时已没有其它的烦恼,而能容纳佛陀所说的真理,所谓得度是也。

  是时地神,即唱斯言:毘婆尸如来,于盘头城,鹿野苑中,转无上法轮。沙门、婆罗门、诸天、魔梵,及余世人,所不能转。如是展转,声彻四天王,乃至他化自在天。须臾之顷,声至梵天。

  这时地神即发言而说:毘婆尸佛成道后,在盘头城郊外之鹿野苑里,大转无上道之法轮。此法轮是出家的沙门(勤息)、婆罗门(净裔)、天上界的诸天神、魔王、梵天,以及其它世上的贤人都不能讲说得出的大法。像这样的展转互响的声音,响彻至四大天王所住之处,乃至到了他化自在天所住的地方。在短短的时间内,其声音就达于梵天宫。

  「是时地神,即唱斯言」。地神为地下之神,因安住不动,故别名坚牢神。坚牢地神看见毘婆尸佛开始度化众生,演说妙法,而禁不住他的喜悦,乃将此好消息传达于诸天住处。她带看一股欣喜的心,大声疾呼的说:「毘婆尸如来」已经在「于盘头城」郊外之「鹿野苑中」,大「转无上」的「法轮」。也就是将佛陀自身所证悟的宇宙人生的真理,原原本本讲说出来。她称赞佛陀所证悟而开演的妙法,是「沙门」(勤息──一般学道的出家人,后为佛陀出家弟子的专有名词)、「婆罗门」(净裔──婆罗门教自称为天神的后裔,是宗教家)、「诸天」(天上的诸位天神)、「魔」(麻罗,译为障,唐时麻下加一鬼字而为魔字,是天魔中之王。欲界第六天之他化自在天,名为波旬,是成佛之障道者,故名)、「梵」(梵为净,是梵天王,是色界初禅的天主),以「及」其「余」的「世人」(指长者、学

  者、有德之士)「所不能转」。佛之教法谓之法轮,说教就是转法轮,故转为启示开导,是说教度化之意。坚牢地神称赞毘婆尸佛所开的佛教,是任何人都不能阐扬得来的最妙之教。

  「如是」这般「展转」,展转为展张而移转于他,也就是其声音由此世界而舒展转传到天上界。其「声」音响「彻」至「四天王天」(第一层天),也响彻到其它诸天,「乃至」响彻到「他化自在天」(第六层天)。在「须臾」短短的时「顷」内,其「声」音就响「至」「梵天」(色界天)所住的地方。

  佛时颂曰:

  欢喜心踊跃,称赞于如来,毘婆尸成佛,转无上法轮。

  初从树王起,往诣盘头城,为骞荼提舍,转四谛法轮。

  时骞荼提舍,受佛教化已,于净法轮中,梵行无有上。

  彼忉利天众,及以天帝释,欢喜转相告,诸天无不闻。

  佛出于世间,转无上法轮,增益诸天众,减损阿须伦。

  升仙名普闻,善智离世边,于诸法自在,智慧转法轮。

  观众平等法,息心无垢秽,以离生死厄,智慧转法轮。

  苦灭离诸恶,出欲得自在,离于恩爱狱,智慧转法轮。

  释尊于此时以偈颂称赞说:

  禁不住欢喜的心情,我要称赞毘婆尸佛的伟大!毘婆尸菩萨已成为佛陀,而开始讲说无上的妙法。当初从他所坐的树王之下站起来,直接到了盘头城的郊外,为了骞茶与提舍们讲说四谛的真理。是时骞荼与提舍们,承受佛陀的教化后,在清净的教法当中所得的清净的梵行,是最高无上

  之法。那些忉利天(三十三天)的天众们,以及帝释天,都欢喜此事而互相转告,所有的天众都因此而能听到此事──佛陀出现在世间,在阐说无上的妙法,使天神们也能增加法益,而消减那些不正派的阿须伦(阿修罗、非天)类。直升大觉金仙之名,普遍的被闻知,善智识──佛陀已离世间法,对于诸法都能自在的佛陀,以他的智慧去讲说妙法。观察众生本来均为平等没有差别之法,使人息灭烦恼心,使人弃除尘垢烦恼,脱离生死之苦厄,用他的智慧讲说妙法。苦恼已灭,诸恶也已离开,脱出欲念而得大自在,离开恩爱牵缚之牢狱,以佛智慧大转法轮!

  释尊将毘婆尸佛大转法轮,化度提舍与骞荼的经过叙述后,又以偈颂的方式重新赞颂而说:

  我回想过去毘婆尸佛成道后,接受梵天的劝请,而踏入讲经说法化度众生的步伐事。首先化度提舍王子与大臣之子骞荼,使他们达到解脱烦恼的境地。释尊一时兴起,而说「欢喜心」由衷而兴,所谓踊跃,就是禁不住喜悦,同喜之心由然而起,滚滚而兴,也就是非常热衷之意。释尊以此心情「称赞」毘婆尸「如来」成道,转法轮的情景!他说:「毘婆尸」菩萨已「成」就「佛」陀的智慧,而为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佛陀。成佛后的毘婆尸佛既受梵天三次之劝请,就义不容辞的开始大「转」其「无上」的「法轮」,也就是将宇宙人生的真理老老实实的阐释出来,使诸众生都能沾润到其法雨!

  毘婆尸菩萨成佛后,当「初从」那株菩提「树王」的树下,由禅座中站起,直「往」趋「诣」首都──「盘头城」的郊外,住锡于鹿野苑,而派人至城内将提舍王子、大臣之子骞荼等人找来。二人听佛陀的恩召,即刻备车赶至鹿野苑。他们到达目的地行礼如仪后,毘婆尸佛即为他们大「转」「法轮」。最初是由布施、持戒、生天等法开始,继之即为他们讲解欲念之弊,清净其心,超出凡迷之优点,将他们的心净化。此时他们的心情确有一大转变,慕法之心由然而起!毘婆尸佛眼看他们将成大器,就为他们大「转四谛」之「法轮」。也就是讲说宇宙人生实实在在的真理。所谓苦集灭道,乃道尽在世与出世之因果。一看简单明了之四谛,不但为修道者入门之真谛,也是修道者彻悟的真理!由了解世相而舍弃了凡迷之心,由于修道而达到涅槃寂灭的境地,是佛教的入门,也是佛教的皈趣!

  此「时」大臣之子「骞荼」与「提舍王子」们,因闻毘婆尸佛所说的真理,而启发他们的宿智,他们言下顿悟,故说他们承「受」毘婆尸佛的「教化」后(已),在「于」清「净」的佛「法轮」廓当「中」,得到清净的「梵行」。梵行为清净之行,本为断媱欲而生梵天之行。但佛教之涅槃也属梵行,所谓证涅槃清净梵行之相是也!此涅槃梵行,是佛教至高的深理,故说他们已经得到「无有」比得「上」的「梵行」!

  佛陀成道后大转法轮,度化王子们的消息,很快就被诸天神们相传,所以说「彼」「忉利天」的「众」神们,「以及」「帝释天」,都非常的「欢喜」而「转相告」知,终于遍及「诸天」的耳朵里,使他们「无」人「不闻」到此消息。忉利天译为三十三天,属于欲界天六层天的第二层天。忉利天的四方各有八天,中央的天城即为天帝释(帝释天)所居的地方。据说为掌握人间的善恶,有赏罚善恶之大权,故通称为天帝。诸天即统摄其它的天神,如色界天等诸天是。

  他们相传的消息是:毘婆尸「佛」「出」现在「于」「世间」,也就是娑婆世界,在那里成道,大「转无上」的「法轮」。佛陀讲经说法,度化众生,不只为了凡愚的众生,也会普及于诸天。诸天均能听到无上的法音,而得大法益,所以说,佛陀出世说法,也会「增益诸天」的「众」生。诸天既能增大法益,即表示会「减损阿须伦」。何须伦为阿修罗,译为非天(果报胜,似天而非天)、无端正(容貌丑陋)。阿修罗常与帝释天争斗,被认为并不是甚么善类,故虽为天,但?不受诸天之欢迎。所以说,诸天一增益,即好斗的阿修罗类会减损。也许佛陀在世讲经说法,普渡众生时,阿修罗类也因受佛的感化,而改变他们好斗的作风,而成为护法的神祇。由此可知,阿修罗这类众生,也因佛陀之降世而带给他们以福音!

  「升仙名普闻」。仙为仙人,是长寿不死的通称,故佛陀也被译为仙,所谓大觉金仙是也。又菩萨、缘觉、声闻等,有时也被译为仙(长寿不死),而佛为最上之仙,故为大仙。毘婆尸佛「升仙」,也就是成道,其「名」声,很快就「普」遍的被众生传「闻」。「善智离世边」之善智为智识之意,也是菩萨之义,所谓善智识就是趣向一切智门,令我得入真实道等是。释尊赞称毘婆尸善智识已离开俗世之一边,也就是已觉悟而超越世间的一切。对「于法」──真理,已能起大「自在」之作用,故能以他的佛陀「智慧」大「转法轮」,度化众生!

  「观众平等法」。平等法为一切众生均平等,均能成佛之法。平等和差别相反。众生眼见一切现象,都是有高有下,有深有浅,以及贵贱聪愚、善恶美丑等,而有很大的差别观念。因之而有亲疏好恶,争斗是非等心,而不得解脱。平等法即如「天平等」,故常覆,「地平等」,故常载,「日月平等」,故四时常明,乃至「涅槃平等」,故圣凡不二,「人生平等」,故高低无诤!总而言之,毘婆尸佛观察众生都平等,本来都具有佛性,不过在真心的外壳加了一层难以磨灭的无明烦恼,如果静思真理,用功修持,将无明烦恼之心一息,实时回复无垢秽之清净心,所以说,「息心无垢秽」!毘婆尸佛讲经说法,度化众生,健人离开烦恼,得大清净之法,是「以离生死厄」,也就是将吾人在生灭变化,灾难苦厄多多的生死当中挽回来,使人脱离生死轮回,是以他的智慧启「转」「法轮」的。

  「苦灭离诸恶,出欲得自在」。恶和善相反,是乖理之行。由于身口意三业而造诸恶,故招现在与将来之苦。毘婆尸佛大转法轮,使众生的一切「苦」恼消「灭」,使众生「离」开苦恼之本的「诸恶」行,使人超「出」一切「欲」念,而「得自在」。自在就是进退无?,同时也是心离烦恼之系缚,而能自由自在,无挂无碍之意。

  「离于恩爱狱」。恩爱狱是形容凡愚常为恩爱之所系缚,如被关在牢狱似的不得自由自在之义。毘婆尸佛以「智慧」大「转法轮」,使人消灭烦恼,离开结缚,得大解脱,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正觉人中尊,二足尊调御,一切缚得解,智慧转法轮。

  教化善导师,能降伏魔怨,彼离于诸恶,智慧转法轮。

  无漏力降魔,诸根定不懈,尽漏离魔缚,智慧转法轮。

  若学决定法,知诸法无我,此为法中上,智慧转法轮。

  不以利养故,亦不求名誉,愍彼众生故,智慧转法轮。

  见众生苦厄,老病死逼迫,为此三恶趣,智慧转法轮。

  断贪瞋恚痴,拔爱之根原,不动而解脱,智慧转法轮。

  难胜我已胜,胜已自降伏,已胜难胜魔,智慧转法轮。

  此无上法轮,唯佛乃能转,诸天魔释梵,无有能转者。

  亲近转法轮,饶益天人众,此等天人师,得度于彼岸。

  成就正觉──天人中之最尊者,福慧两足的佛尊,善调训驾御身心者,对于一切结缚烦恼均得解脱,而以智慧大转法轮。

  能善教化,能善导人的师尊,能降伏诸魔怨,已离开了诸恶业,而以智慧大转法轮。以无漏的神力降伏诸魔障,诸根已定净而不懈怠,已尽漏业,离魔之束缚,而以智慧大转法轮。教人若能学习决定法,即能了知诸法无我,这是诸法当中最上者,而以智慧大转法轮。不是为了利养之故,也不是为求名誉,纯粹悲愍那些凡愚的众生的缘故,而以智慧大转法轮。看见众生受诸苦厄,被那些衰老、疾病、死亡所逼迫,为了这些造业而将坠三恶道的众生,而以智慧大转法轮。断除贪欲、瞋恚、愚痴,拔除贪爱之根源,便人不动不摇而得解脱,而以智慧大转法轮。难胜的魔,我已胜了,胜后即自己降伏诸魔,已经能胜难胜的魔军,是以智慧大转法轮。此种无上的法轮,唯有佛陀始能转的,诸天、魔王、帝释、梵天们,均没有能转的人。亲近这位能转法轮之人,他是能饶益天人们。这位天人师,已得度到净土的彼岸!

  释尊继续其赞颂而说:「正觉人中尊,二足尊调御,一切缚得解,智慧转法轮」。正觉为佛的实智,是一切诸法之真正觉智,故成佛叫做成正觉。人中尊也是佛陀的德号,因为佛陀是人中最尊最胜之人,故名。二足尊为两足尊,是福德、智慧都圆满具足,也是佛的德号(二足又为有二只脚的生类当中,最为具足,最为尊贵之意,原始佛教可能就是有此意义)。调御为调御师、调御丈夫,是佛十号之一。众生譬为狂象恶马,佛即喻为象马师,能调御之,故为调御师。至于丈夫,乃为男人之美称。总之,正觉、人中尊、二足尊、调御等,均为佛陀的德号。毘婆尸佛对于「一切缚」结,也就是一切烦恼,都已「得解」,一切烦恼已不能系缚他,已得解脱自在,故能以他的佛「智慧」大「转法轮」,度化众生。

  「教化善导师,能降伏魔怨,彼离于诸恶」。导师为佛菩萨之通称,因能导人入于佛道,故名。恶魔为佛之怨敌,故云。

  毘婆尸菩萨成佛后,善能教化一切众生,是位善于导引众生改恶行善之导师。是善能降伏一切正教之怨敌,使那些外道邪魔皆能降伏称臣。是一位离开一切邪恶,奉行一切善,自净其心的佛陀,故能以他的「智慧」大「转法轮」,普渡众生。

  「无漏力降魔,诸根定不懈,尽漏离魔缚」。漏为烦恼之异名,是漏泄之意。如贪瞋痴等烦恼,日夜由眼耳等六根门漏泄流注不止,故名。漏又为漏落之意。如烦恼能令人漏落于生死,故云。无漏即为无烦恼之法,也就是离开烦恼,已不漏落于生死苦海。佛智为无漏智,故说毘婆尸佛以「无漏」智慧之神「力,降伏」诸「魔」障。诸根指六根,六根清净而有定力,不被一切所摇,已破诸乱想,一心不乱不懈怠,是指毘婆尸佛能降魔境,不被魔境所动之意。尽漏为烦恼已尽,也就是无漏。魔缚为天魔之系缚。毘婆尸佛已弃尽无明烦恼,已离开一切系缚,故能以他的智慧去开教,去度化众生。

  「若学决定法,知诸法无我,此为法中上,智慧转法轮」。决定谓事定而无动,所谓决定必成无上正觉是也。诸法无我之诸法,是包括世间与出世间之法,也就是一切有为法(世法)与无为法(出世法)均被包容无遗。在此一切法当中,并没有我之实体可得。然而也不是恍惚忘我的状态,更不是入于所谓无念无想之境地。也不是压杀个已,或者是放弃自身之谓。是叫人在此诸法当中去捉住常、一、不变之实,所谓完成大我,不偏于苦,不偏于乐,是中道!佛陀知道众生不是妄求就是执?,故说诸法无我,以便勉励众生早日抛弃厌苦求乐的心理,而了达究竟清净的自我。诸法无我是最高无上之法,故毘婆尸佛也用他的智慧大阐此法!

  偈颂继续赞叹而说:毘婆尸佛讲解妙法,并「不以利养故」,不是为了财利,也不是想受人家之供养才开教,「亦不」是追「求」「名誉」,纯粹悲愍那些「众生」之故。也就是怜愍众生之苦恼,想予以救度,令众生早日解脱,所以才以他的「智慧」大「转法轮」!

  毘婆尸佛看「见众生」每受「苦厄」,被衰「老」、疾「病」,「死」亡所「逼迫」,而且造业造罪,将会导致坠于地狱、饿鬼、畜生之三恶趣,因此,「为此三恶趣」,也就是为了即将坠入三恶趣的众生,以「智慧」大「转法轮」,使这些众生免入三恶道之苦!

  「断贪、瞋恚、痴,拔爱之根原,不动而解脱」。贪欲、瞋恚、愚痴为之三毒,这些烦恼在荼毒人当中,最为剧毒利害,故名。也许此三烦恼不但会毒害自己,还会毒害他人,故佛常教人断灭,佛陀已将三毒完全「断」灭!「爱」为爱欲、贪染,此烦恼为根本,会生其它的烦恼。「爱之根原」即为无明,佛陀已将其拔除,使其永不萌芽。「不动」为定,「解脱」即离缚而得自在,所谓解惑业之系缚,脱三界之苦果是也。毘婆尸佛已断三毒,已拔除爱欲之根的无明,其心已不乱,已不被任何境遇所动摇,已解脱一切系缚,而得自由自在。以此「智慧」去大「转法轮」。

  「难胜我已胜」之难胜是指难胜之魔。魔(麻罗)译为障、能夺命、扰乱、破坏等,会障碍人之善事,会断人之慧命,使人放逸,不得向善向解脱之路迈进,终致害己害人。凡愚只知顺其业力而动,是有种种难以克服之魔障的缘故。如能克服魔障,降服难胜之魔的话,就能植诸功德善本,而得解脱。释尊说毘婆尸佛已胜过难胜之魔碍,而「胜已自降伏」,也就是战胜恶魔后,以自己的智慧降伏那些令人会沉迷昏昧的恶魔,所以说,「已」经战「胜」凡愚最为困「难」战「胜」的恶「魔」,而开大智慧,佛陀就是以此「智慧」大「转法轮」!

  「此无上法轮,唯佛乃能转」。无上法为没有能比得上之法,在一切法中,涅槃最上,故无上法就是涅槃。无上法轮即为佛陀的说法,所谓转无上法轮,教化诸菩萨是也。释尊成道后,在仙人住处鹿野苑中转无上法轮,毘婆尸佛即在盘头城郊外之鹿野苑转无上法轮,所以说,此法轮唯有佛陀乃能转,是「诸天」、「魔」王、帝「释」天,或「梵」天王等人都「无有」一人能够「转」此法轮「者」!

  「亲近转法轮」是说有许多众生都亲近这位毘婆尸佛,而听其所阐的真理。由于亲近,才有机会将过去的坏习舍弃,而受佛之教化熏陶,而得大法益。这位毘婆尸佛有如此这般的智慧慈悲,「饶益」那些「天」众与「人」们,使人天等一切「众」生,都能因之而趣向解脱之道!「此等天人师」之天人师为如来十号之一,所谓天神人类之导师是。佛陀曾经开过人天乘的道理,以期众生了解做人升天的真义。不过佛陀降世的目的,是欲使众生弃除烦恼。得达解脱的境界,故一切天人均须进一步依佛所示的真理去修持,以期达到解脱的目的,故说佛为天人的导师!「得度于彼岸」之彼岸为得道解脱的境界。以生死譬喻为苦海,彼岸即为解脱生死的涅槃之彼岸,故超生死而到涅槃为之得度于彼岸。总而言之,这位天人师──毘婆尸佛,已超生死而到涅槃彼岸,故能以他所完成之法,去度脱众生!

  是时王子提舍,大臣子骞荼,见法得果,真实无欺,成就无畏,即白毘婆尸佛言:我等欲于如来法中,净修梵行。佛言:善来比丘!吾法清净自在,修行以尽苦际。尔时二人即得具戒。具戒未久,如来又以三事示现,一曰神足,二曰观他心,三曰教诫,即得无漏心解脱生死无疑智。

  这时提舍王子、大臣之子──骞荼等人,受佛开示而正见法性,而得入真理的果位。已了悟正真实在,不再自欺欺人,成就无所怖畏的心境。因此,而向毘婆尸佛表白说:我们愿在佛陀您的教化中,净修清净之行。佛陀就允许其愿而说:好啊,来吧,比丘们!我所开之法就是清净自在之法,由于修持而能灭尽一切苦恼!此时他们二人,因之而得以受具足之戒。受具足戒后不久,佛陀又以如下之三事教示他们。第一为神足,第二为观他心,第三为教诫。他们因此而得到无漏心解脱生死无疑的智慧!

  王子们受毘婆尸佛的开导,而得法眼清净,而「见法得果」,也就是分明见真佛,所谓始见道迹之谓。「见法」即住于无染无着之清净「真实」之心,所谓谛观真实之相,善通其实义是。而所谓「得果」等于就是初见真理而得的果法。虽然还不是解脱的境地,但他们已因闻法而和既往之凡愚不同,已能「真实无欺」。真实即绝虚妄而无欺,所谓法离迷情,彻见其真实,故不会一再的过着自欺欺人的生活。他们已「成就无畏」。无畏即泰然自若,不再会被世上之凡境所惑,不再贪恋世俗!他们已因听法而见法、知法、也就是已了解,已彻知真理之好处,已不会有疑,而有充分的把握其信仰之皈趣,故能成就其不摇不动之心理!

  他们于是仰「白毘婆尸佛」而说:「我等欲于如来法中,净修梵行」。梵行为清净之行,是指佛陀所开的清净无染的法门。他们听佛教训后,即觉知如将倒下去的树木得被扶起,如隐微不知之事已被光显明示出来一样,知道佛陀对于迷惑之人示之以正道,开人眼目,如闇得灯,得见光明!佛陀能以种种方便开示妙法,所以发大志愿,愿在佛陀的脚下,愿在真理妙法当中过着清净无染的出家生活!

  毘婆尸「佛」听后而「言」说:「善来比丘!吾法清净自在,修行以尽苦际」。善来为欢迎来人之辞,善来比丘等句,即为诸佛核准人出家的常法。如释尊在世时,遇人发心,愿出家为沙门时,定会嘉许其志,而说声:善来比丘,以遂其愿。是欲出家之当事者之愿力,与佛陀威神之力,而完成剃发、染衣,而为出家沙门。原始经典,处处都是这样的记载过,就这样的完成具足戒的手续。至于后来,出家之众渐多,所遇之事自会愈来愈繁,因此而必须先予说戒、学规,然后才能成为出家的沙门。毘婆尸佛说:「吾法清净自在」,也就是说佛陀所证的真理(法),是摒除尘垢,是一尘不染,是非常清净,如得之,即能在尘不染,游化自在。要好好的在此佛法当中「修行,以」便「尽」诸一切「苦」恼的边「际」。也许如在佛法中修持佛法,行诸梵行,即得尽诸苦际,故有是言!

  「尔时二人,即得具戒」。具戒为具足戒,具足为圆足所有应持应守之谓,是出家人应守持之戒。戒之用意在于防止恶行,而止恶之理想,即在于作善,故戒为清净之道元。王子们此时已受毘婆尸佛简要之教诫,而完成当一位出家人首先应辨的手续──具足戒(后来出家人一多,所遇之事愈来愈繁,自然的必需遇事告诫,致有繁琐的戒律之产生。如四分律所谓的比丘二百五十戒,比丘尼五百戒,实际为三百四十八戒等,即欲出家时须受这些戒条,如不然,则不能算为是一位比丘或比丘尼。这都是止恶行善的根本,是应时之需,有以致之)。

  「具戒未久,如来又以三事示现,一曰神足,二曰观他心,三曰教诫」。神足为神足通,又名神境智证通(神境通),是六神通之一。此通为游涉往来自在之通力,故名神足通。又为变现不思议境界之通力,故云神境通(神境智证通)。所谓通,即为作用自在无碍之谓。佛、菩萨、外道、仙人均有此通力。第二之他心为他心通。是知他人之心念之智自在无碍,故谓「知他心通」。「教诫」之教为教示,令彼生善之意,诫则为诫盟,令其罪灭之义。如来对诸弟子们教诫是法应作,是法不应作等,有关于指导学佛人应走应行之法,是属于语言口业方面。至于神足即为修持身业,观他心就是修持意业,故所谓三事示现,就是教导修持身口意三业之谓。

  总之,提舍王子们出家受具足戒后,经毘婆尸佛的指导、勉励,以种种的方法教诫诱导,使他们知道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等法,令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即得」「无漏心解脱生死无疑智」。漏为漏泄,贪瞋痴等烦恼,日夜由眼耳等六根门漏泄流注而不止,故名漏,是烦恼的异名。又漏为漏落,烦恼能令人漏落于生死当中,故名(以上如前述)。无漏心即已没有烦恼可漏之心,也不会一再的漏落于「生死」当中,已经「解脱生死」的系缚,已得涅槃之「无疑智」。无疑即不疑惑,是闻法而深信不疑,是解脱生死,得证涅槃之谓。

  尔时盘头城内,众多人民,闻二人出家学道,法服持钵,净修梵行,皆相谓曰:其道必真,乃使此等舍世荣位,捐弃所重。时城内八万四千人,往诣鹿野苑中,毘婆尸佛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佛渐为说法,示教利喜: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恶不净,上漏为患,赞叹出离为最微妙。清净第一。

  这时盘头城里面的许多民众,听到王子等二人已出家学佛之道,身穿法衣,手捧钵器,净修清净之行之消息后,大家一齐说:王子们所学之道,一定是真实不虚之道,才会使他们肯放弃世上的荣华富贵的地位,舍弃世人所看重的一切!那时在城里面有八万四千人,都往鹿野苑,毘婆尸佛所住的地方,大家将头着地,礼拜佛陀,然后退坐在一边。佛陀就为他们方便说法,提示教理,使他们得大法利,令他们皆大欢喜。其内容为:布施、持戒、生天等夸,以及说贪欲不净之现前烦恼就是生死来元,赞叹出离生死之法为之最微妙最为清净第一之法!

  提舍王子等人出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首都盘头城。大家所听到的消息是:毘婆尸菩萨成佛后,已到了郊外的鹿野苑,在那里召见提舍王子,以及大臣之子──骞荼。因为这位佛陀知道他们二人之慧根深厚,所以首先度脱他们。他们「二人」已在佛陀的座前出家修「学」佛「道」,身穿「法服」,手持「钵」器,正在「净修」清净的「梵行」。法服为出家人所穿的法衣,是长、中、内等三衣的总名。钵为休多罗之略,译为应量器,为比丘六物之一,是乞食时盛饭之饭器(如前述)。梵行为清净的道德的行为,是出家生活上之基本德目。

  城里的民众悉「皆」互「相」谈论王子们的出家之事。他们都异口同音而说:「其道必真,乃使此等舍世荣位,捐弃所重!」他们所修的梵行,必定是真实不虚,绝对可靠正确之行。不然的话,怎能使他们心甘情愿的放弃了世荣之位而不顾,愿舍弃受人所尊重的荣住?王子为将继承王位之人,得享全国特殊的荣华富贵?得受举国民众所敬重,此种世荣地位,为一国当中绝无仅有!大臣指国师,国师之子,托其父亲之福,其地位与荣华,仅次于王子,可说也是相当有名望有地位之人。然而他们?愿意将既有的荣华富贵捐弃而不要,却甘心身穿法衣,手持钵器,每日都须励行托钵乞食的出家生活。如果他们所选择之道,不是真实之道,焉肯这样做?莫怪大家谈议,猜想他们所学之道,必定是非常高超而实在!

  城内的民众既认为其道必真.就就有了好多人愿效其法,所谓「八万四千人」,乃形容非常多之意,也是大多数的民众郡肯定之义。许多的民众一时兴起,都「往诣鹿野苑中,毘婆尸佛所」,也就是离城不远的郊外,佛陀正在那里安居说教的地方。大家到了鹿野苑后,就「头面礼足」,以最尊贵的头颜,着在地上,礼拜佛陀最卑下的双脚,所谓五体投地,是行最敬之礼节,然后「却坐一面」,也就是礼佛后,即退却到另一边,坐在那里,等候佛陀的开示!

  毘婆尸「佛」就「渐为说法」,是依序开教,所谓由浅入深,深入浅出的为这些人讲演佛法,「示教利喜」。示为提示,是将好坏之事提示出来,以便人家了解何者为善,何者为恶,何事可行,何事不可做等,均为对方启蒙的作用。例如生死为坏,涅槃为好等是。教则指教导,如教人舍恶行善等是。利为利益(法益),所谓导之以利是也。如未得善法,则心易退却,而勤劳精进于善,必定会得到法利!喜则同喜,如精勤行善,则随其所行而赞叹之,使其心喜。总之,佛陀都以此事而说法,以便引迷入悟,令发无上道心!

  毘婆尸佛此时也同样的以「施论」(布施之法)、「戒论」──严守规则而不犯,则心自会清凉,也是使人径行正道之法。「生天论」则为行善而能转生善道等法。「欲恶不净,上漏为患」之上漏为最会生出毛病,使人不得解脱之烦恼。欲恶则为贪欲、恶念。这些均为吾人自己的业识所鼓动,是具生以来, 的业因,是不清净,是会受灾难困苦的根本。「赞叹出离,为最微妙,清净第一」。赞叹就是极力的推荐。毘婆尸佛说脱离生死之功德才是最为要好,也是最为清净之法(以上均如前述)。

  尔时世尊,见此大众,心意柔软,欢喜信乐,堪受正法。于是即为说苦圣谛,敷演开解,分布宣释,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出要谛。时八万四千人,即于座上,远尘离垢,得法眼净。犹如素质,易为受色,见法得果,真实无欺,成就无畏。即白佛言:我等欲于如来法中,净修梵行。佛言:善来比丘!吾法清净自在,修行以尽苦际。时八万四千人,即得具戒。具戒未久,世尊以三事教化,一日神足,二曰观他心,三曰教诫。即得无漏心解脱生死无疑智。

  这时毘婆尸世尊看到这些人的心意已经很柔顺和软,已起欢喜皈信之心,已堪以接受正法。于是就为他们讲说一切皆苦的真理,广泛的为他们开示讲解,分别详细的为他们宣说解释苦集的真理、苦灭的真理、超出苦恼之坚要的真理。是时在座的八万四千人就在于听经的席位上远离尘垢烦恼。得到法眼清净。好像素白的质料容易受染彩色一样的见法得果,真实无欺,成就精进无畏的精神。因此而仰白毘婆尸佛说:我们很愿意在于佛陀所开的真理当中,净修清净的梵行。佛陀欢迎他们说:善来比丘!我所讲的真理是清净自在,好好的用功修持便能因之而消灭一切苦恼!这时八万四千人都同时完成出家的具足戒。受具足戒后不久。毘婆尸佛又用三事教化他们。第一叫做神足通,第二为观他心通,第三就是教诫。他们受教后,就得到无烦恼心,解脱生死无疑的智慧。

  毘婆尸佛的说教,都有一定的程序。首先是有关于人天福报之法,使人由欣慕善报而弃除恶念,恶念既除,即善心由之而生。其次就是论说进入解脱之道的门径,也就是提示人放弃人天福报。因为任你有多大的福报,都带有垢秽不净的成份,故须清除这些心念,始有解脱的机会。

  毘婆尸佛既为他们开导,使他们能够由止恶行善的浅近之事进而引道他们厌秽欣净,大家自会心神清爽,故说是时毘婆尸「世尊」,「见此大众」的「心意」已经由刚愎自强而转为「柔软」之心。柔软就是心意柔和而随顺于道。这种心是由于「欢喜信乐」,也就是制伏自己喜怒无常之心,而绝对的信赖真理,欣乐真理,所谓「质直意柔软」是也。大家既欣乐真理,由是「堪受正法」──堪以接受佛陀所证悟的宇宙人生的真理──正法。

  「于是」就为他们讲「说苦圣谛」。从此以下诸句,均和前面开导王子们时所说的类同。是佛教的根本教义──苦集灭道四谛的道理。首先使人知道一切皆苦。人生在世,一举身,一投足,没不都是苦。假如有时会觉得快乐,那也是短暂的快乐,并不能保持常乐。尤其是在享受快乐的当体,仍然带有苦恼的成分。故所谓乐,只不过是暂时假有的现象而已,并不能保持恒久不变,故说人生有「苦」就是不变的真理(圣谛)。

  毘婆尸佛说苦圣谛,也「敷演开释,分布宣释,苦集圣谛」。也就是分别详细的将「苦集」的真理提示给大家了解。苦集圣谛就是「集谛」。集就是业,就是烦恼。人生会有种种的苦恼,完全是自此业「集」而来。也就是说,人们未能证悟宇宙的真理的原因就是有烦恼而迷惑一切。烦恼迷惑即为苦的来源。由于烦恼而使吾人本有的佛性埋没不现,而迷惑一切,追逐一切,致于苦恼不止而轮回于三界六道当中永不脱离。集(烦恼)可说就是生死苦患的主要因素!

  上面是生死的因果,也是构造众生世界的因缘果报,是属于在世之法。至于「苦灭圣谛,苦出要谛」,即为超出世间,得达解脱的因果。首先所提示的「苦灭圣谛.」就是四谛当中排行第三之「灭」谛。灭为寂灭,是涅槃,是脱离生死系缚的境界。「苦出要谛」即属于第四之道谛,是道入于涅槃之道,所谓八正道等是。此灭、道二谛,是属于出世间的因果。道为因,灭为果,修正道即可达到寂灭的涅槃,而能超出生死轮回(详如前述)。

  听四谛真理的阐述后,是「时八万四千人」,「即」于听席的「座」位「上」,「远」弃「尘」劳,「离」开了「垢」秽,而「得法眼净」。尘与垢合而为尘垢,是烦恼。法眼为心眼,是深信真理不谬更惯用语。他们也和王子们一样,受毘婆尸佛的教化熏陶,而开心眼,而消灭烦恼,已深信真理,而在真理当中过着其新生的慧命!这种心境,「犹如素质」,没有污染过的白布,「易为受色」,也就是

  容易染受彩色,是形容他们此时的心境已达到容纳真理的程度!他们此时可说是一群「见法得果,真实无欺,成就无畏」之人。见法之法为真理,见法即了知法之真实面,已彻知法,已能将世法抛弃,是确信而不再依赖别法的心境,故说「得」达安乐的「果」报。他们的心境已谛观实相,自会「真实」而不再虚伪,已「成就」无疑无惑之「无畏」的境地!

  他们觉得身心安隐,如隐者已显,如暗得灯,听佛方便说法而亲尝奥妙的真理之故,「即」于是时仰「白」毘婆尸「佛」而「言」说:「我等欲于如来法中,净修梵行」。梵行为清净之行,是出家人应修之行,是一种道德行为,为宗教上基本德目之总称。他们已愿倾全身心,尽形寿投在佛陀的脚下,皈依三宝,修持佛法!

  毘婆尸「佛」接受他们的皈投,而「言」说:「善来比丘!吾法清净自在,修行以尽苦际」。善来为古印度人欢迎来人之口头语,而其下面几句,即为诸佛允许人出家学道之常法(如前述)。毘婆尸佛核准他们的出家,而说明学佛的好处。他说佛陀所证悟的真理,是弃除一切烦恼,是最为清净之法,大家如好好在佛法中修持用功,即能消灭一切苦恼,定会脱离苦海的边际,而到达涅槃的彼岸。

  这「时」在座的「八万四千人,即得具戒」。他们既承佛陀核准为出家人,即当场会接受佛陀传授之具足戒,而完成出家人应具备的手续。即得具戒就是完成「受具足戒」而成为正式的出家人(如前述)。

  「具戒未久,世尊以三事教化,一曰神足,二曰观他心,三曰教诫」。八万四千人受戒而为出家人后,经过不久,毘婆尸佛还是以如前述过之三事──神足通、他心通、教诫等教示他们,使他们能够尝到出世间的法味。神足等三事如前述,是解脱的首要条件。如具神足,即能往来自在,无罣无碍。观他心即能了解众生的心理,而能解除人家的苦恼。教诫即属于辨认是非,了解世出世法之相,也是属于语言之教法规诫,故神足(身)、他心(意)教诫(口)等三事就是教导修持而得身口意二事清净之谓。

  他们经过佛陀的示范教诫,而「得」到「无漏心解脱生死无疑智」。也就是已没有烦恼,已到达解脱生死,绝不会一再的轮回于六道之果报。像这样,只听佛陀的教法,只受佛陀的教化、激励,就能得达解脱的境地,可说是一针见血,也是宿慧的启发?

  现前八万四千人,闻佛于鹿野苑中,转无上法轮。沙门、婆罗门、诸天、魔、梵,及余世人所不能转。即诣盘头城毘婆尸佛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佛时颂曰:

  如人救头燃,速疾求灭处,彼人亦如是,速诣于却来。

  时佛为说法,亦复如是。

  现在世上,又有八万四千位出家之人,听说毘婆尸佛出现于首都郊外之鹿野苑,正在大转无上的妙法。此法是沙门(勤息)、婆罗门(净裔)、诸天神、魔王、梵天,以及其它的人们所不能讲说的大法。因此,就往诣盘头城外毘婆尸佛所住锡的地方,到后,行礼如仪,然后退坐在一处。释尊此时以偈颂说:

  好像有人为了急救其头被燃烧之苦,而速求息灭火炎之处一样,他们也似这情形,而快速的去参诣佛陀!其时毘婆尸佛就为他们说法,其一切内容,也和前面所述过的一样。

  「现前八万四千人」,在南传大本经里,是以「以前八万四千出家人」出现,这里虽没有明言为出家或在家之人,然而所谓八万四千人等事,已于上面述过,自然的在这里再出现的八万四千人,应该是毘婆尸佛未成佛前,在各地修持各种教理之修行者,因此,应从南传佛典加以解释,才为自然。

  所谓八万四千人,当然也是形容很多人之意。有好多出家的修行者,听「闻」毘婆尸「佛」在「于鹿野苑中」,正在大「转无上」的法轮。他们所听到的「法轮」(本为外道讲说真理之形容),和从来所听到而了解的「法轮」有些不同,听说佛陀的法轮才是真正能够超越生死,解脱一切苦恼之法轮,是「沙门」(勤息,本为修道者的通称)、「婆罗门」(净裔。一般的宗教家)、「诸」位「天」上的神祇、「魔」王(第六天,他化自在天)、「梵」王(色界初禅天主),以「及」其「余」的「世人」,也就是一切贤哲,「所不能转」的。是地道的真理,是超越于一切者!他们既听说世间有这种人,自会放弃从来所学;愿就教于毘婆尸佛。因此,刻不容缓的「即」时赶去参「诣」于正在「盘头城」外,「毘婆尸佛所」住的地方──鹿野苑。大家到齐后,都行礼如仪,然后退坐在一边。

  「佛时颂曰」之佛,是指释尊。释尊将提舍王子等人,以及城内八万四千人求道、得道的经过详述后,为了避免一再的叙述详情之繁。在这些人求道、学道、得道的经过,是以短短的几句偈颂去形容。不过虽然是几句,但可说已足够描尽其一切的了。偈颂说:

  「如人救头燃,速疾求灭处」。头在人体上,为最敏感的地方,一旦头有损失,即其苦难当,自古以来,所谓头不可失,不无道理。也许人的眼睛、耳朵、鼻子、舌头等尽在头面,尤其是主精神枢纽的脑袋,也在头里,故为最被人所爱惜保护的部位。头被火燃烧,是件大事,是刻不容缓,急需加以抢救息灭!所谋「灭处」,是指消灭火炎的方法,也就是欲赶紧求灭火燃,以免痛苦难堪!是形容「急急如律令」之意。「彼人亦如是,速诣于如来」。这些出家人也和上述的情形一样,其欲追求真理心切的程度,于此可窥其一斑!

  他们参诣佛陀后,其「时」毘婆尸「佛」即「为」他们启导「说法」,其程序均和上述一样──「亦复如是」。

  尔时盘头城,有十六万八千大比丘众。提舍比丘、骞荼比丘,于大众中,上升虚空,身出水火,现诸神变,而为大众,说微妙法。尔时如来默自念言:今此城内,乃有十六万八千大比丘众,宜遣游行,各二人俱,在在处处,至于六年,还来城内,说具足戒。

  这时在盘头城的管辖内,已有十六万八千位大比丘的僧团。提舍比丘和骞荼比丘为上首人物。他们常常上升空中,由身上化出水火等,显现诸神异,在为比丘们讲说微妙之法。毘婆尸佛曾经有时暗中思惟说:现在这个城里拥有十六万八千位大比丘的团体,应该令他们到处去游行度众。各路都二人同行,各到各地去弘化,到了六年后,大家再回到城里,继续诵戒修持。

  「尔时」在「盘头城」这个地方,已拥「有」庞大的僧团──「十六万八千大比丘众」。所谓十六万八千,仍然是很多的表示,在原始经典里,已有如此数目之记载,莫怪大乘经典会一再的把它扩充而为无量无数等数字。原来古印度都以四或八,五或九为圆满完整之数目,如四方,如四方四维(八),或四方加中央(五),或四方四维加中央(九)去概述完整,也就是很多都齐之意。-至于八万四千,或十六万八千,均为八或四之迭乘所成的,是想形容大多数,也是最为完整之意耳。

  在这庞大的僧团里,最为突出的人物就是毘婆尸佛初转法轮时所度的二位尊者──「提舍比丘、骞荼比丘」。二人在佛座前,已有相当的造诣,堪以代佛领导大众。因此,常常在「于大众」当「中」,「上升虚空」,「身出水火,现诸神变」。神变之神为不可测量,也是天然之内慧。变为变动、变化,是改常事之谓,是属于神足通(神境通)。二人之果证而有诸神通,如前述,故能变化自在。至于升上空中,由身中出诸水火等,即为神通变化,必便降伏增上慢之人。这里所示的神变,是一种示范作用耳。当然也是显示其功行之深度,好使大家信服。他们如果连起码的神变也不能的话,焉能代佛领导这么大的僧团?所以说,他们都常变神异,「而为大众」讲「说微妙」的佛「法」。

  毘婆尸佛眼看这么庞大的比丘众在一起,必须加以好好的安排,使他们都有为诸众生服务的机会,所以说,「宜」于派「遣」至各地去「游行」。也就是为了大众的利益,为了大家的安乐,为了怜愍凡愚,叫他们到各地去遍历游化,行诸法益,使更多的众生能够脱离一切苦恼!他安排「各二人俱」,也就是二人一组,「在在处处──到各所在,各各地方去行诸菩萨大道,广度众生。

  毘婆尸佛想叫大家到各地去弘化,一期为六年,「至于六年」后,大家应该「还」皈回「来」盘头「城内」。以便大家「说具足戒」,也就是为了讽诵戒经,为了验明大家的功行,叫大家再予一次的大会合!

  时首陀会天,知如来心。譬如力士,屈伸臂顷,从彼天没,忽然至此,于世尊前,头面礼足,却住一面。须臾白佛言:如是。世尊!此盘头城内,比丘众多,宜各分布,处处游行。至于六年,乃还此城,说具足戒。我当拥护,令无伺求,得其便者。

  这时首陀会天(净居天),晓得毘婆尸佛内心所想之事。好像大力士屈伸其手臂之速那样,由他所居的地方消失,突然间已到了鹿野苑来。在佛前行礼如仪后,退坐在一边,遂向佛陀说:对啊!世尊!在此盘头城内,有这么多的比丘众聚在一起,不是办法,应该把他们分散至各地去游化,于六年后,再回皈此城来诵持具足戒。我会在暗地里,拥护他们,使那些邪魔们不得伺机搅乱,使恶者不会有机可乘!

  在毘婆尸佛私自思惟如上述之事「时」,「首陀会天」,已察「知如来」之「心」所思惟之事。首陀会天就是首陀娑婆天。首陀译为净,娑婆译为宫(舍、处),指五净居天,是色界第四禅,证不还果之圣者所生之处(一、无烦天──无造天,无一切烦杂之处。二、无热天,无一切热恼之处。三、善见天,能见胜法之处。四、善现天,能现胜法之处。五、色究竟天,色界天最胜之处。以上依本经所列次序)。能察知佛心一事,通常都以大梵天来?任,如南传佛典的记载,也是以大梵天出现,然而这里是以净居天在?任,也许净居天为色界最高之天,而且释尊在下面的记述里,也曾到过五净居天,故以净居天为是。

  净居天这时察知佛心动向,有意促成佛陀之意念,刹那间,即到佛前。其快捷的程度,「譬如」大「力士」之「屈伸臂顷」。屈为曲,伸为直,大力士伸直手臂,或屈曲手臂,不但轻而易举,也是转瞬之间就能完成之事!大力士这么轻快就「从彼」所住的净居「天」宫隐「没」,「忽然」之间已「至此」地──毘婆尸佛所住的鹿野苑来。到达后,即「于」毘婆尸「世尊」之「前」,「头面礼足」,也就是行最敬之礼,然后「?」退而「住」在「一面」──一旁。

  「须失」(随时)仰「白」毘婆尸「佛」而「言」说:「如是,世尊!」佛陀您所关心之事是正确的。在「此盘头城内」有「比丘」之「众」这么「多」,「宜各分布,处处游行」,应该把他们分散,应该派遣他们到各地去游化度众,叫他们「至于六年」之后,再「还」回「此城」,以便听佛讲「说」讽诵「具足戒」。净居天神继续其言而说:「我当拥护,令无伺求,得其便者」。也就是说,净居天会担当护法之任,会全力支持拥护出家大众,如有恶魔想来侵扰时,定会挺身而出,会使那些欲破坏正法之恶魔们不能如愿以偿。

  尔时如来,闻此天语,默然可之。时首陀会天,见佛默然许可,即礼佛足,忽然不现,还至天上。其去未久,佛告诸比丘:今此城内,比丘众多,宜各分布,游行教化,至六年已,还集说戒。时诸比丘,受佛教已,执持衣钵,礼佛而去。佛时颂曰:佛悉无乱众,无欲无恋着,威如金翅鸟,如鹤舍空池。

  这时毘婆尸佛听到净居天所献之语后,就默然允许其所请。是时净居天见佛默然答应,就礼拜佛陀后,突然已不见其影。已还回天上去。净居天离去后不久,毘婆尸佛就对诸比丘们说:现今在此城内有这么多的比丘,大家应该分散至各地去游化度众,六年后,大家再回来诵持律戒。此时诸位比丘们受佛的指示后,各人就穿衣持钵,行礼如仪,告别佛陀,分散至各地。释尊以偈颂说:

  毘婆尸佛的弟子,都是无杂乱的徒众,是不贪恋执着的圣者群!他们的威严,有如金翅鸟,也如白鹤之舍弃空池一样的干脆!

  净居天猜中毘婆尸佛内心思惟之事,就刻不容缓的请佛分散诸弟子。佛陀听「闻」「此天」之「语」后,「默然可之」。也就是虽然默不作声,可是已经点头首肯其请愿!这「时」「首陀会天」(净居天)「见佛默然许可」,也就是已会佛意。晓得毘婆尸佛已接纳他的建议,「即」时「礼」拜「佛足」,「忽然不现,还至天上」。其请愿的目的既达成,即多留无用,就以他的神力,在刹那间已不见其影,已回到其所住的净居天宫去。

  净居天离开佛前不久(其去未久),毘婆尸「佛」就「告」诉「诸比丘」们说:「今此城内,比丘众多」。在盘头城外鹿野苑之闲静处,计有十六万八千位出家「比丘」的佛弟子,不一定都住于城内,但也离开不了盘头城,故说现「今」在「此」盘头「城内」「比丘」之「众」非常的「多」。「宜各分布,游行教化」。分布为分散。十六万八千人虽只为了表示很多之意,但以一位佛陀降世而度的比丘之数,一定也够可观,故以常用之整数充之。拥有这么庞大的教团,如不把它分散而常众在一起的话,虽说四事供养,不会或缺,然而好多地方的众生,即恐不能常时听到真理,佛法不一定能偏布,故需分散比丘于各地,去「游行教化」,也就是到各地去游化,去现身说法,度化众生。

  各人在各地游化,「至」于满「六年已」后,即应「还」回「集」合到盘头城来,以便「说」具足「戒」。说戒是就其日之作为而言。佛制:每半月后,集大众于一堂,读戒经。又于半月令忆出所犯之罪,而说其罪,以长善除恶。说戒即为布萨(净住、长净),是就其功能而言。所谓「说罪」,是就比丘之忏悔而言。是欲使当事者说己先愆,改往修来,至诚恳责。所谓长其善,除其过是也。说戒属于秘密行事,如不受过具足戒之人,则不许听。佛陀在世时虽不一定如现在之具足戒那么的细繁,但当一位出家人,应行应守之规律,一定已略具规范,故已有「说具足戒」之名之出现!

  此「时」「诸」位出家的「比丘」们,既「受」毘婆尸「佛」的「教」训遣令,即大家就唯命是从,大家都「执持衣钵」,也就是将需穿的袈裟,以和乞食时所用之钵器,都准备妥适,持的持,穿的穿,然后「礼」辞「佛」陀后,就各就各的地方「去」。释尊于此「时」以偈「颂」说:

  「佛悉无乱众」。无乱为无杂乱,是没有烦恼扰乱之意。毘婆尸佛派遣他们的众多弟子到各地去的用意在于使每位弟子都能遍历各地去游行度化,也是为了大众之利益与安乐着想。佛陀为慈悲平等的智者,故哀愍天人,爱怜一切众生,而把大众遣送到各地去普渡众生,不会止留大众于一处。大家也都听佛之令,很有秩序的到各地去。所以说,「佛」陀的弟子「悉」为有秩序,能体佛陀哀愍众生之心,而各就各之途去弘化,是一群「无」扰「乱」,无烦恼之圣者,可堪?任佛陀之使命的大「众」!他们是「无欲」、「无恋」的觉者,无意永留在佛身边,随时都会听佛的使命。佛陀把他们遣散,他们一点也不留恋!倘大的享誉,都留不住他们,是没有半点欲念之众!其「威」严,有如「金翅鸟」,又「如」白「鹤」之舍弃「空池」的干脆!金翅鸟为旧译,新译为妙翅鸟(迦楼罗)。金翅鸟王譬喻为佛,能飞行自在,以清净眼观察大海龙王宫殿,奋勇猛力,以左右力搏开海水,悉今两辟。知龙男女有命尽者,而撮取之。佛亦如是,安住无碍虚空之中,以清净眼,观察法界诸宫殿中一切众生,若有善根已成熟者,即奋勇猛大力,止观两翅,搏开生死大爱海水,随其所应出生死海,除灭一切妄想颠倒,安立如来无碍之行。鹤为白鹤。譬喻娑罗双树之白。佛陀降世,说法利生,化缘事讫,于娑罗双树间,二月十五日入涅槃,是时双树皆悉变白,犹如白鹤之色,故以为喻。综观偈颂的内容,大抵为称赞毘婆尸佛教导有方,诸弟子们均能听其教训,个个都成为不烦乱的圣者,都堪以担任佛教弘化的使命,故听佛陀宣布遣令后,都不会有半点的依恋不舍之念,都愿受支遣,愿到各地去度化!至于金翅鸟之威,白鹤之舍,虽常譬为佛之慈悲喜舍,但诸弟子们也因已学到佛陀的长处,故已不再会有贪恋的心理,其威如金鸟,其舍如白鹤,该聚即聚,该去即去!

  时首陀会天,于一年后,告诸比丘:汝等游行,已过一年,余有五年。汝等当知,讫六年已,还城说戒。如是至于六年,天复告言:六年已满,当还说戒。时诸比丘,闻天语已,摄持衣钵,还盘头城,至鹿野苑,毘婆尸佛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佛时颂曰:如象善调,随意所之。大众如是,随教而还。

  净居天经过一年后,告诉诸比丘们说:你们在各地游化,已经过一年,残余的时间为五年,你们应该要记得,经过六年后,要还皈盘头城诵戒之事。这样,时间过得很快,已到了六年期限之时,净居天又对他们说:六年的期限已到了,你们应该回城诵戒!这时诸比丘们,听闻净居天之语后,就穿衣持钵,还回盘头城,到了郊外之鹿野苑──毘婆尸佛所住的地方。到后,行礼如仪,然后退坐在一旁。释尊此时又以偈颂说:

  好像大象之善被调驯一样,能随其心所欲。比丘大众也像这样的随顺佛之教训,准时还回该城。

  大家告别毘婆尸佛后,就到各地去游化。他们虽为修行途中,但已堪任大法,各据一处,故受佛命,不敢怠慢,到处去游行化度。大抵说来,比丘所到之处,一定都是有人口密集的城市或乡村的郊外,以利托钵宏化之便。(此经记载为二人一路,而南传大本经即为各就各之路,也就是一人一路,不可以一路二人同行。各人一路即能多一倍的教化地区,在同一时间,能多与人接触度化。二人一路,即有个同参之佯,可以互相切磋,相互照应。

  如一人有疾,或其它事故,不能行诸乞食,教化度人时,即另一人可以担负其责。总之,一人一路,或二人同途,均为佛教,故都能符合佛教应化之能事)。

  那「时」「首陀会天」,在「于」比丘们到处游化,已经过了「一年」之「后」,就「告」诉「诸比丘」们说:「汝等游行,已过一年,余有五年」。「汝等当知,讫六年已,还城说戒」。净居天在诸比丘们到各地去游化时起,就很关怀大众的一切,尤其是六年后必须回皈盘头城去诵持具足戒一事,是他们无时或释之事。为了大众能将大好时光好好的运用,为了僧众不致忘弃大会合之事,在大家离开佛陀经过一年后。他就负起提醒大家一次。他说大家「游行已度化后,「已」经「过」了一年,离六年的时限,残「余」的时间唯「有五年」,也就是只残五年,再过五年就是大家应该回皈盘头城之时,所以说,「讫六年已」,讫为完毕,也就是六年期满后,大家不忘「还」回盘头「城」去实行「说戒」──持诵波罗提木叉(别解脱,戒)。是时佛陀会令众人在游行各地时的一切经过坦白的吐露出来。大凡佛陀之说教,是因哀怜众生、为大家之法益安乐。众生即包括天人,故其说都是由浅入深,从近至远,终能达到解脱的境地。不管是阐扬人天之乘,或者是出世之道,都是初亦善,中亦善,后亦善,由始至终,均为引入最妙之法──解脱之法之故,法虽浅,而义即深,不使人停滞于浅近之法。毘婆尸佛之授教与弟子们之传教,均遵此原则。为了证实大家之所作所为是否遵守佛诫,故需举行一次大会合,以便考察大众之一切,才有六年后须回城说戒(布萨)之需要。净居天也很重视此事,因他们也想藉其说戒的机会,磨练精进,以期有所成就!

  「如是」这般,「至于六年」时,净居「天」「复告」诸比丘「言」:「六年」期限「已」经届「满」,大家「当」应「还」回盘头城「说戒」。据南传大本经记载,则每经一年,诸天神众,就提醒诸比丘们一次,直到六年届满。比丘们虽然都会记得六年后应该回皈盘头城,以便诵持波罗提木叉(别解脱,戒)。可是这么多的比丘当中,难免为了度化而忙于应赴,致于误时而不便报到,故此天之提醒关心,并不是多余的!

  这「时」「诸」位「比丘」们,听「闻」净居「天」敬告之「语」后,即「摄持衣钵,还盘头城,至鹿野苑,毘婆尸佛所」。比丘们有的有神力,有的神力未必具备,因此,具足神力的比丘,则以自己的神力,在一日当中就已回城报到。而未具神力的比丘们,也因得诸天神之神力帮助,同样的很快就能由各地回到盘头城来。大家收拾(摄)袈裟,捧持钵器,也就是穿好法衣,手里拿着乞食之用的饭器(钵),都争先恐后,而很有威仪的还回盘头城的郊外之鹿野苑──毘婆尸佛所住的地方来。到后,免不了行礼如仪,然后各就各的位置,都在佛陀身边的另一边。释迦「佛」陀在此「时」又以「偈」赞而「曰」:

  「如象善调,随意所之」。象为地上最大的哺乳动物,其力很大,虽人驯之,还是攀不倒牠,除其愿意,不然,还是牵不动牠。如台北圆山动物园,为使牠迁入新居,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就是用尽种种的方法,始能令其就范。佛陀为调御丈夫,如善能调驯庞大的野兽一样,能够将顽强刚愎的众生教化,使其柔软和顺。故说毘婆尸佛的诸弟子们,犹「如」野「象」已被「善」于「调」驯一样,能够及时「随」其「志」愿「所」及,而趣「之」于鹿野苑!比丘「大众」们,确实「如是」这般的随顺佛陀的「教」训「而还」回盘头城毘婆尸佛所住的鹿野苑,接受诵持波罗提木叉的仪式。

  尔时如来,于大众前,上升虚空,结跏趺坐,讲说戒经,忍辱为第一。佛说涅槃最,不以除须发,害他为沙门。时首陀会天,去佛不远,以偈颂曰:

  如来大智,微妙独尊,止观具足,成最正觉。愍群生故,

  在世成道。以四真谛,为声闻说,苦与苦因,灭苦之谛,

  贤圣八道,到安隐处。毘婆尸佛,出现于世,在大众中,

  如日光曜。

  说此偈已,忽然不现。

  这时毘婆尸如来,当大众之前,升至空中,结跏趺之坐。讲说戒经,以忍辱为第一条件。佛陀又说涅槃寂静为最胜。又说不因为剃除须发,而行伤害他人之事,而作沙门。是时净居天在离开佛陀不远处,用偈赞颂说:

  如来的智慧,非常的微妙,唯我独尊。止、观都圆满具足,成就最上的正觉。为了悲愍众生之故,降生在世而成道于世。用四种真理为声闻弟子开解──一切皆苦的真理,以及会苦的原因──集的真理,灭苦后的真理──灭谛,应持的贤圣之八正道,令人到达安隐自在的境地。毘婆尸佛降生于世间,在大众当中,有如太阳之光曜那样!

  净居天说此偈颂后,突然间再也看不到其影!

  「尔时」毘婆尸「如来」看到诸位比丘们都已到齐,就在「于大众」当「前」,以佛具有的神通,「上升」到「虚空」,在那里「结跏趺」之「坐」。趺为足背,结跏趺即为交结左右足背,而置于左右陛上,是全跏坐,所谓结跏趺坐是也。先以右趾押左股,后以左趾押右股,手亦左上右下,为之降魔坐(禅宗均采之)。先以左趾押右股,后以右趾押左股,手亦右上左下,名为吉祥坐(释尊成道时,足身安吉祥坐,手作降魔之印)。又置左右之一足,置于左右之中陛,为之半跏趺坐。

  毘婆尸佛升上空中,结跏趺而坐在那里后,就为大众「讲说」有关于出家「戒」规的「经」典(法语)。首先叫人「忍辱为第一」。忍辱为忍受一切侮辱、恼害,而没有半点恚恨之心。也就是内心能安忍外来所辱之一切境遇。佛陀首先教诫比丘,叫他们在修行的过程中,会遇到外来的侮辱,以及会恼害行者之事情,是时应以忍辱、隐忍去对于一切,内心不可生起瞋恨之念,要克服一切的困难,才是学佛人应修之行!所谓「火烧功德林」,也就是凡事不忍辱,而生瞋恨时,则你所积的好多功德,均会被瞋火烧毁迨尽,故应用功行持忍辱,以免常起瞋恨之心,而破坏自己的功德。同时万事如能忍辱,则有师范作用,能使众生安隐快乐,故忍辱行对于行者是多么的需要:

  毘婆尸「佛」又「说」「涅槃最」胜。涅槃译为灭、寂灭。灭为灭生死因果,是将生死之大患灭除之意。寂灭即为生死果报已灭除而得达空寂安隐的境界。总之,涅槃就是觉悟宇宙人生的真理,而解脱一切结缚,是成道之义,如前述。学佛人最大的目的在于涅槃,得达涅槃的境界时,即所有的业障消尽,所有的智德都已具备,故毘婆尸佛说涅槃最为优胜!

  「不以除须发,害他为沙门」。除面须,剃头发,是比丘之相,是出家修道之沙门。此二句为教诫出家之人不可有伤害他人的行为。出家之人所行之道,是在用功克服一切困难,将自己的无明愚痴心理化为智慧慈悲,在修持的过程中,不但为己,还要为诸众生着想,故应戒慎一切有害他人,恼怒他人之行为。伤员他人就是造恶业之因,所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故佛教徒应力行除恶行善,清净自己之心行。如不然,即不能算为是出家的行者──沙门。

  这「时」「首陀会天」(净居天),离「去」毘婆尸「佛」的身边「不远」之处,「以偈」赞「颂」说:

  「如来」为大「智慧」的觉者,其「智慧」是非常的「微妙」,可说是唯我「独尊」,也就是唯有佛陀始有这种微妙的智慧,除佛与佛之外,任何人都不能与之相比,是唯独佛陀最为尊贵!「止观具足,成最正觉」。止观之止为停止,是停止于谛观之理而不动之意。观为观达,是观智通达,契会真如之义。止属于定,观则属于慧,故定慧都具足圆满。正觉为佛陀之实智,是一切诸法之真正觉智。净居天称赞毘婆尸佛为禅定智慧都具足圆满,成为最高无上的智慧之佛陀。佛陀为了慈「愍群生」之「故」,才降诞于「世」间,「在」这个世间「成」就佛「道」。

  「以四真谛,为声闻说」。四真谛就是四圣谛。声闻为直接听「闻」佛陀说教的「声」音(教言)而悟道证果之圣者,是指佛陀的弟子。由于大乘佛教之兴起,而将声闻贬为小乘的佛弟子。其实佛陀在世时,凡是佛陀的出家弟子均为是声闻。佛陀观察十二因缘而悟道成佛,大转法轮,也就是说教度众时,都以四谛的真理为中心,从始至终,没不在阐扬四圣谛。而弟子们都由四圣谛入门,而悟道证果,故声闻确实是指佛陀的弟子!毘婆尸佛为诸弟子们所阐述的四圣谛,是「苦与苦因」。苦为苦谛,说一切都是苦,苦因为集谛,是苦的原因。「灭苦之谛」即为灭谛,是将苦因与苦果都灭掉,而得达涅槃寂灭的境界。「贤圣八道」之八道为八正道,是道谛。八正道为:1.正见。其见正而离偏邪之见解。所谓见四谛之真理而明白四谛,也就是正确的认识一切,不会偏差之意。正见是以无漏之慧为体,故为八正道之主体。2.正思惟。正确的思想,是将其正见四谛之理思惟,使其增长其智,是属于心理作用。3.正语。言出必正确,不作一切非理之语,是属于修其口业。4.正业。正确的行动,是修清净之身业。摈除一切邪业之谓。5.正命。正确的生活,其生活均顺于正法,身口意三业均不作不正当的邪命(生活)。6.正精进。正确的勤修,惟正道是勤,发挥其强有力的精进力。7.正念。正确的忆念,将一切邪念拂弃,唯一忆念正道。8.正定,正确的禅定,全力入于无漏清净之禅定。不修不正确之禅定。以上八法均离邪非,故为正,由之而能达到涅槃,故谓之道。此八正道是贤圣所修之道,也是学佛人必修之道,依之而能完成道业,能「到」达自由自在解脱一切生死苦痛,能至「安隐」快乐之「处」。八正道是出世间之因,灭苦之谛为出世间之果,故四谛为世、出世间之双重因果。至于贤圣之贤,是和善之义,圣则会于正之意。和善虽已离恶,然而未发无漏之智,故还未证理,还未断惑,还在凡夫之位,不过以邻于圣是事实。如发无漏智,而证理断惑,舍弃凡性,则为之圣。佛教以外之典籍,都以圣贤出现,而佛教则以贤圣列出,是欲人明了其果证之深浅,解脱与否者!

  首陀会天说毘婆尸佛成佛后,教化很多弟子,都以四谛完成弟子之正觉。最后说彼佛降生「出现」「于」此「世」间,处「在」「大众」当「中」,犹「如」「曰光」晃「曜」那样的将闇冥的世道人心普照,使世间、众生,都得大智慧光明!

  净居天「说此」「偈」赞颂毘婆尸佛之伟大功德,慈悲救世之事后,「忽然不现」,也就是说完后就离开现场,转瞬之间,已不见其影,其动作之快速,至于如是!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自思念,昔一时,于罗阅城耆阇崛山,时生是念:我所生处,无所不遍,唯除首陀会天。设生彼天,则不还此。我时,比丘!复生是念:我欲至无造天上。时我如壮士屈伸臂顷,于此间没,现于彼天。时彼诸天,见我至彼,头面作礼,于一面立,而白我言:我等皆是毘婆尸如来弟子,从彼佛化,故来生此。具说彼佛,因缘本末。

  这时释尊告诉诸比丘们说:「我想起往事,要对你们说。那是从前某个时候,我在王舍城外的灵鹫出之事。那时曾经这样想过:我所降生过的地方,没有不遍到的,除了首陀会天之外。假如生到首陀会天去的话,就不会再回到这个世界来。比丘们!我那个时候,又这样想:我想走一趟无造天(无烦天)。我就像强有力的壮丁在屈曲伸直其手臂之快速那样的从此世界隐没,刹时已到了无造天。那时那些天神们,一看我到达那里,就到我的前面行起五体投地之礼。礼毕,即站在一边。他们向我表示说:我们均为毘婆尸佛的弟子。大家都从那位佛陀的教化之故,升上此天来。他们均将毘婆尸佛的一切因缘始末讲给我听过。

  「尔时」释迦「世尊」,将毘婆尸佛降生度众等一切事迹阐述后,拟藉诸天之口述,以证实过去七佛的因缘本末,故又「告」诉「诸」位「比丘」们说:「我自思念」,也就是释尊想起了往事,趁大家都在布萨诵戒的期中述说,所以说,「我」现在「自」已「思念」起往事,想对你们说。

  往「昔」的某「一」个「时」候。我在「于」「罗阅城(王舍城)郊外的「耆阇崛山」(灵鹫出)的时候。罗阅祇城译为王舍城,是摩竭陀国的首都,是当时印度二大强国之一(另一为乔萨罗国,国都在舍卫城)。耆阇崛出译为鹫头山,出顶像鹫,同时有好多鹫鸟栖于此,故名。山在城外东北处,释尊常在此说法,故通称为灵鹫出,或灵出。

  那个「时」候,我曾经「生」起如下之「是念」。「我所」辗转降「生」之「处」,「无所」「不」周「遍」,「唯除首陀会天」。也就是说,除了首陀会天以外,无论甚么地方,释尊都曾经降生过。为甚么唯独首陀会天不曾诞生过呢?因为「设生彼天,则不还此」。首陀会天是色界第四禅天,已证「不还」果(阿那含)之圣者所生之处。依次为1.无烦天(无造天,无一切烦杂)。2.无热天(无一切热恼)。3.善见天(能见胜法)。4.善现天(能现胜法)。5.色究竟天(色界天最胜之处)。如果转生到首陀会天的话,就不会再转生到此娑婆世界来,所以说,「设」若「生」到「彼天」(首陀会天)的话,「则」「不」会再「还」「此」世界来。因此,释尊说他不曾生到首陀会天去。

  释尊继续说:「我」要告诉你们有关于那个「时」候之事。「比丘们!」我「复」「生」起「是念」。也就是释尊在那个时候曾经又起了如下之心。释尊说:「我」「欲至」「无造天」。无造天为无烦天,是阿那含(不还)之圣者所居之处,故为阿那含天(如上述)。由无造天至色究竟天(阿迦尼吒天)计为五天,都是不还果的圣者所居之处,故为五净居天(五首陀会天)。释尊说他唯有首陀会天不曾投生过,这次要到那边去看看。首先想至五净居天之第一层天──无造天(无烦天)去,心头一动「时」,「我」即犹「如」「壮士」之「屈」曲。「伸」直其手「臂」之「顷」,「于此」灵鹫山隐「没」,「现」身到达「于彼」天──无造「天」。佛陀有神足通,故其心念一动,即不管是何处,说到就到,其疾捷的程度,有如大力士将他的手臂动一动之间!

  释尊到达无造天「时」,「彼诸天」,「见我至彼」处时,也就是无造天的诸天神们看到释尊光临时。大家都趋至佛前,「头面作礼」,都行五体投地之礼。行礼如仪后,就退至「于」「一面」(一旁),都站「立」在那里。诸天于是「而」仰「白」「我」。发「言」而说:「我等皆是,毘婆尸如来弟子」。大家都说他们均为毘婆尸佛的弟子。「从彼佛化,故来生此」。他们曾经皈依遇毘婆尸佛,都承受毘婆尸佛的教化熏陶,虽然一时未得脱离三界枷锁,可是已因用功修持而能上生到这五不还天来。生到此天后,已不再回到娑婆世界,唯在此处继续修持用功,最后总会得达解脱的境地。释尊也曾经说过,「设生彼天」,「则不还此」娑婆来,故可证实生到不还天则不会再生到娑婆来之事。

  诸天将他们生到不还天的因由报告释尊后,又「具说彼佛,因缘本末」。因为习因,也就是从前所习的为后之种,如善人习善而益善,恶人习恶而增恶等是。缘为助缘,如五谷之种为因,雨露、水土、太阳、肥料等为缘,也就是有了这些帮助之环境,才能萌芽生长,故缘与因,是不能混淆而谈。本为原本,是初相,末为后报。净居天们虽未达到解脱的境地,可是他们曾经都是毘婆尸佛的弟子,故对于毘婆尸佛之一切的一切,均在其皈依受教时恭聆过,故能将毘婆尸佛之经历,一事不漏的说出来。

  又尸弃佛、毘舍婆佛、拘楼孙佛、拘那含佛、迦叶佛、释迦牟尼佛,皆是我师。我从受化,故来生此。亦说诸佛因缘本末。至生阿迦尼吒诸天,亦复如是。

  净居天的天神们又说:尸弃佛(顶髻、火首)、毘舍婆(浮)佛(遍一切自在)、拘楼(留)孙佛(所应断已断)、拘那含(牟尼)佛(金寂)、迦叶佛(饮光)、释迦牟尼佛,均为我们的师父。我们都从他们接受教化,才能果证此地。也叙述诸佛成佛之因缘实事与本末。至于生到阿迦尼吒天(色究竟天)等诸净居天的天神们,也都异口同音的向我报告这些事!

  净居天的天神们,所皈依过之师,不只是毘婆尸佛一位。所谓「历劫修行」,在修习佛法当中,欲成就果证,必须长期的用功修持,在久长的岁月里,定会遇到好多的佛陀降生。佛陀的诞生是千古难遇的机会,故大家定会去参诣降世之佛陀。而受其教导,莫怪净居天的诸天们都说他们曾为上述七佛的弟子。所以说,「尸弃佛」等诸佛「皆是」他们的导「师」。「我」们均「从」尸弃佛等诸佛那边「受」过教「化」,「故」知精修而能「来」到这里,「生」到「此」天!「亦」叙「说」尸弃佛等「诸佛」的「因缘」果报,究竟「本末」等事。

  「至生阿迦尼吒诸天,亦复如是」。阿迦尼吒天为色究竟天,是色界最上之天,也是五净居之最。「至生」就是至于这里,生到这里之意。释尊到无造天(无烦天)后,又层次而至其它的净居天,最后到色究竟天(阿迦尼吒天)。所到之天,均和停留在无造天时一样,都接受他们的礼敬、报告,故说「亦复如是」(也是如此这般)。

  佛时颂曰:

  譬如力士,屈伸臂顷,我以神足,至无造天。

  第七大仙,降伏二魔,无热天见,叉手敬礼。

  如昼度树,释师远闻,相好具足,到善见天。

  犹如莲华,水所不着,世尊无染,至大善见。

  如日初出,净无尘翳,明若秋月,诣一究竟。

  此五居处,众生所净,心净故来,诣无烦恼。

  净心而来,为佛弟子,舍离染取,乐于无取。

  释尊这时又以偈颂而说:

  譬如强有力之人屈曲伸直他的手臂之快速那样,我用我的神力,在转瞬之间,就到达无造天界。我这位排行第七的大觉金仙──佛陀,已降伏强软二魔,嗣后到了无我热天去的时候,他们见我一到,都合掌敬礼。犹如昼度树(栴檀树)之香,释师我,远远就被嗅闻到,具足身相妙好的我,其次到了善见天。犹如莲花,不被污水所著,世尊我,已无染无着,其次到了大善见天(善现天、大妙见天)。如太阳刚升,清净而没有尘土之遮翳,光明犹如秋天的月亮,最后到了色究竟天。此五净居天,是众生自净而成之处,他们的心净之故,能生到此处,而趋向无烦恼的境地。他们欲清净其心,才来为佛的弟子,大家都舍离染污取着,喜欢无执取者。

  释尊以偈颂首先说明到了无造天,乃至最后到了色究竟天之事。偈颂说:「譬如」强有「力」之士,也就是很健旺的壮丁,这种人的动作是非常的灵敏轻快。他若「屈」曲、「伸」直其手「臂」的话,那是转瞬之事。释尊说像大力士伸直他的手臂那么轻快之「顷」那样,「我以神足,至无造天」。释尊说他──「我」「以」(用)神足通,在顷刻之间,就到了无造天(无烦天,五净居天之第一层)。

  「第七大仙」之第七,是指释尊。由毘婆尸佛(一)起,依次为尸弃佛(二)、毘舍婆佛(三)、拘楼孙佛(四)、拘那含佛(五)、迦叶佛(六)、释迦牟尼佛(七),已如前述。大仙为大觉金仙,是佛陀的别称。「降伏二魔」。二魔为强软二魔,是指释尊在菩提树下打坐。快要成道时,遇到以乱箭向释尊挑战,想使释尊退?道心之强魔,以及以美女弄姿想来破坏释尊的道心之软魔。这些强软二魔,都被释尊「降伏」,而未能触近释尊,大家都只有挟其狐狸尾巴而四散。是描述释尊的内心已没有半点牵挂怖畏贪爱等心理,从而得道成佛!释尊说他有着自在无畏的精神力量,带着若干的无造天的天神们一同到了「无热天」(第二净居天)。无热天的天神们看「见」释尊光临,就争先恐后的到了佛前,「叉手敬礼」,也就是合掌问讯,行五体投地之礼。

  「如昼度树」,「释师远闻,相好具足,到善见天」。昼度树译为白檀树,是很香的树木,也可译为栴檀树。释尊其次到了五净居天之第三层天──善见天,是带着无造天(无烦天)和无热天的若干天神一同去的。「释师」(释尊)全身发香,有「如昼度树」(栴檀树)之香一样,令善见天的诸天们,在遥「远」的地方就已嗅「闻」到其香气。三十二「相」,八十种「好」,都「具足」的释尊,举起他的妙色身,而「到」了第三净居天之「善见天」。

  「犹如莲华,水所不着,世尊无染,至大善见」。释尊在善见天停留一会儿,又带着无造天、无热天、善见天的诸天们,到了五净居天之第四天──大善见天。大善见天就是善现天,可译为大妙见天。释尊犹如莲华那样,虽出自污泥水中,然而?不被其所染,故说「水所不着」。「世尊」(释尊)因解脱一切之故,如莲花不被染污一样,已「无染」着,自由自在,而到达「大善见天」(善现天)。

  「如日初出,净无尘翳,明若秋月,诣一究竟」。究竟为色究竟天,是五净居天的最上层之天。如日初出,净无尘翳,是形容释尊之高贵洁净,没有些许的尘染,没有烦恼,没有甚么能遮住其行趾!释尊内外明澈,既光明、又凉爽,故曰光「明,若」(如)「秋」天的「月」亮。释尊就这样一尘不染,带着无造天、无热天、善见天、善现天的若干诸天「诣」(到)这「一」处色「究竟」天。

  释尊历巡五净居天时,到处都受到热烈的欢迎,虽然不像吾人在行祭典,或喜事时那样的热狂欣舞,但是人出人海,万头钻动之天神们的欢迎,已足够表示其热诚!如南传『大本经』描述每到一天,则有数千的天神代表来迎佛,来礼拜,然后则将他们生到该天的始末一一道出。也叙述毘婆尸佛等七佛的因缘本末!故释尊这时阐述五净居天们的因果而说:「此五」净「居」天所住之「处」,乃为「众生」用功「所」清「净」的。行者之「心」已清「净」之「故」,能升上这里「来」。已经参「诣」到达「无」有「烦恼」的境地。他们是清「净」其「心」而「来」「为佛」陀的「弟子」。也就是发愿修持清净的梵行,才出家为佛的弟子的。大家都已「舍离」一切杂「染」执「取」不放之心,都是喜「乐」于「无」有「取」着的圣者!

  五净居天之一为无烦天(无造天)的诸天所居住之处,是没有一切烦杂造业之处。其二为无热天,是没有一切热恼之处。其三为善见天,是能见胜法之处。其四为善现天(大善见天),是能现胜法之处。其五为色究竟天,是色界最胜之处。此五天均为不还果的圣者所居之处,是没有异生之杂闹(如前述)。是释尊借机晓示吾人之重点,也是由之以介绍七佛之本末!

  见法决定,毘婆尸子,净心善来,诣大仙人。

  尸弃佛子,无垢无为,以净心来,诣离有尊。

  毘娑婆子,诸根具足,净心诣我,如日照空。

  拘楼孙子,舍离诸欲,净心诣我,妙光焰盛。

  拘那含子,无垢无为,净心诣我,光如月满。

  迦叶弟子,诸根具足,净心诣我,不乱大仙。

  神足第一,以坚固心,为佛弟子,净心而来。

  为佛弟子,礼敬如来,具启人尊,所生成道,

  名姓种族,知见深法,成无上道。比丘净处,

  离于尘垢,精勤不懈,断诸有结。此是诸佛,

  本未因缘,释迦如来,之所演说。

  彻见法相,决定无疑,心不动摇的毘婆尸佛的诸弟子们,都是清净其心,真诚而来参诣我这位大觉金仙。尸弃佛的弟子,没有污垢,没有业行,以清净心来参诣我这位离开有为的释尊。毘舍尸佛的弟子,六根具足清净,以清净心来参诣我这位如日照空的佛陀。拘楼孙佛的弟子,舍离诸欲念,以清净心来参诣我这位妙光焰盛的佛陀。拘那含佛的弟子,无垢秽无业行,以清净心来参诣我这位光如满月的佛陀。迦叶佛的弟子,诸根具足,以清净心来参诣我这位不烦乱的佛陀。神足通第一的诸天,以坚固心,曾经当过释尊我的弟子,这时也以清净心来参诣于我。为佛弟子的诸天们,都来礼敬佛陀我。都向我叙述诸佛降生之处,以及成道、名字、姓氏、种族等事。也忆述诸佛正知正见,甚深妙法,最后成就无上道之事。比丘的净处,乃离开尘劳垢秽,精勤而不懈怠,断诸烦恼结缚。这就是诸佛的本末因缘,是释迦佛陀之所开演阐说的!

  释尊说生在五净居天的诸天们,都是过去七佛的弟子,他们都跟七佛学过清净之法,因之而得以生到此不还天来。如「见法决定」的圣者,也就是彻见真理(法),已生无染无着的清净心的圣者。所谓谛观实相,善通其实义。决定就是彻底信任,所谓事定而无动!这类彻见真理(法)的圣者,曾经是「毘婆尸」佛的弟「子」,他们都已清净其心,这次也真诚而来参诣我这位大觉金仙。一位得证无还果的行者,必须经过算不尽的岁月,始有可能达到此种境界。在修行的过程中,定会遇过很多佛陀,会在诸佛之前继续不断的努力用功。在净居天的众多诸天,有的就是毘婆尸佛的弟子,曾经亲近过毘婆尸佛,故说这类「见法决定」的圣者,曾经是「毘婆尸」佛的弟「子」,现在已住于净居天的这些天神,都以他们已有的清「净心」,「善来诣大仙人」。也就是很诚恳的到我这里来参诣我这位大觉金仙──佛陀。

  七佛排行第二之「尸弃佛」陀的弟「子」,也就是曾经皈依过尸弃佛,受其教化而修持用功,终于修到净居天来的若干天神。这些曾经是尸弃佛的弟子们,都已得达「无垢、无为」的境地。无垢为清净没有垢染,也就是没有烦恼(无漏)。无为之为就是造作,无为即为无因缘造作,是虚无寂寞,妙绝于有为,是真理之异名。这类天神也以其清「净心,来诣」于我这位已脱「离有」为之最「尊」之人──佛陀。有就是有为造作,也就是有因有果,所谓结缚(烦恼)。离有,即为脱离诸有,所谓离诸有结,心得自在是。他们具表示曾经是尸弃佛的弟子。

  曾经是排行第三之「毘娑(舍)婆」佛的弟「子」,「诸」善「根」都已「具足」。诸根为诸善根,信、勤、念、定、慧等五根,一切善法均为根深蒂固之向上之法,故名。他们也以清「净心」来参诣于我这位犹「如」「日」光「照」耀在天「空」般之佛陀。

  曾经是排行第四之「拘楼孙」佛之弟「子」,他们都已「舍离诸欲」。诸欲为诸欲念,如对于色、声、香、味、触等五境而起欲念等是。这些天神都已舍离这些欲念之境地者,都以他们的清「净心」,来参「诣我」这位「妙光焰盛」──慧光普照的佛陀。

  曾经是排行第五之「拘那含」佛的弟「子」,他们也是「无」有「垢」秽烦恼,脱离有为造作之业──「无为」的圣者,都是以清「净心」来参「诣我」这位「光」明「如」「月满」,能弃除人家之烦热心的佛陀。

  曾经是排行第六的「迦叶」佛的「弟子」,他们均为「诸」善「根」都已「具足」的圣者,大家也以清「净心」来参「诣我」这位心「不」散「乱」的「大」觉金「仙」──佛陀。乱为乱心,是心不住于一处,是散乱放逸之心,也是烦恼的别名。佛陀已没有诸烦恼,心常定而不乱,故名。

  有些天神是「神足」通「第一」的圣者,他们都「以坚固」之「心」,曾「为」排行第七之释迦牟尼「佛」的「弟子」,也都以清「净心」而来参诣于我。心念不变不动为之坚固心,坚如树木之根株不能拔,从他物不变原态为之固。是形容诸天不被物迷之意。

  诸天曾经均「为」七「佛」的「弟子」,他们都来「礼敬」「如来」我。在我之前,大家「具」(都)「启」白我这位「人」天中之圣「尊」。他们悉将每位佛陀「所生,成道」等事,告诉过我。所生就是佛陀所降生之处,成道即为佛陀用功修持,最后成道之谓。如毘婆尸佛是九十一劫前降生为盘头婆提城之盘头王的太子,后来出家修行,终于在波波罗树下成道。而释尊即现在降生于迦毘罗卫城,为净饭王之太子,出家后,终于在毕钵罗树的树下成道等是。「名姓种族」是有关于七佛降生时之姓与名,以及出身之种族。如毘婆尸佛之姓为拘利若(憍队若,火器),是刹帝利族(王种)出身,释尊之姓为瞿昙(乔答摩,最胜、地种),也是刹帝利族出身。其它有关于七佛之一切,尽如前述。这些事情,诸天都能一一举出,并向释尊报告!经文到这里,已不再详述,只举出大家最为关心之事,其意如下:

  「知见深法,成无上道」。知见为正知正见,如毘婆尸佛乃至释尊,都在其修道之树下顺逆观察十二因缘,而了悟宇宙人生的真理,也就是正见正知宇宙人生深妙的法相(真象),而成就无上之正觉──佛陀。「比丘净处,离于尘垢,精勤不懈,断诸有结」。有结就是烦恼,是有结缚不得自在之意。毘婆尸佛乃至释尊,均于出家为沙门,当起比丘向人乞食的生活,最后都在清净无杂的闲静处,离开尘劳污垢的凡尘,在那里专心一意的精进勤勉,不曾懈怠,终于因之而断诸有结──烦恼,而脱离三界轮回,而成就大觉─佛陀!

  「此是诸佛,本末因缘」。以上为七佛降生成道之经过,从始至终,一切因缘实事。至于「释迦如来,之所演说」,乃为结语。其义为释尊将七佛的一切讲解后,又说他有一次到了五净居天,在那时。听取诸天们叙述七佛之一切,其内容和释尊所开演的并无二致。这些事情,经过释尊当面和他们的弟子演说,故为释尊之所开演!

  佛说此大因缘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释迦「佛」陀「说此」七佛的「大」事「因缘经已」,也就是释尊讲过『大本经』后,「诸」位「比丘」们恭「闻」释迦「佛」陀「所说」的一切,都非常的「欢喜」,都庆幸为佛弟子,大家都愿效佛陀,愿将佛陀所阐述的教义为据,而努力用功,尽形寿「奉行」不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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