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增壹阿含经
高幢品第二十四之一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昔者,天帝释告三十三天:‘卿等若入大战中时,设有恐怖畏惧之心者,汝等还顾视我高广之幢;设见我幢者,便无畏怖。若不忆我幢者,当忆伊沙天王幢;以忆彼幢者,所有畏怖,便自消灭。若不忆我幢,及不忆伊沙幢者,尔时当忆婆留那天王幢;以忆彼幢,所有恐怖,便自消灭。’
“我今亦复告汝等:设有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若有畏怖衣毛竖者,尔时当念我身,此是如来、至真、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出现于世。设有恐怖衣毛竖者,便自消灭。
“若复不念我者,尔时当念于法。如来法者甚为微妙,智者所学;以念法者,所有恐怖,便自消灭。
“设不念我,复不念法,尔时当念圣众。如来圣众极为和顺,法法成就: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脱成就、解脱见慧成就。所谓四双八辈,此是如来圣众,可敬可事,世间福田,是谓如来圣众。尔时若念僧已,所有恐怖,便自消灭。
“比丘当知:释提桓因犹有淫、怒、痴,然三十三天念其主即无恐怖,况复如来无有欲、怒、痴心,当念有恐怖乎?若有比丘有恐怖者,便自消灭。是故,诸比丘,当念三尊:佛、法、圣众。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拔祇国界有鬼,名为毗沙,在彼国界,极为凶暴,杀民无量,恒日杀一人,或日杀二人、三人、四人、五人、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五十人。尔时,诸鬼神、罗刹充满彼国。
是时,拔祇人民皆共集聚,而作是说:“我等可得避此国至他国界,不须住此。”
是时,毗沙恶鬼知彼人民心之所念,便语彼人民曰:“汝等莫离此处至他邦士。所以然者?终不免吾手。卿等日日持一人祠吾,吾便不触扰汝。”
是时,拔祇人民日取一人祠彼恶鬼。是时,彼鬼食彼人已,取骸骨掷著他方山中,然彼山中骨满溪谷。
尔时,有长者名善觉,在彼住止,饶财多宝,积财千亿,骡、驴、骆驼不可称计,金、银、珍宝、车渠、玛瑙、真珠、琥珀亦不可称计。尔时,彼长者有儿,名那优罗;唯有一子,甚爱敬念,未曾离目前。尔时,有此限制:“那优罗小儿,次应祠鬼。”
是时,那优罗父母沐浴此小儿,与著好衣,将至冢间,至彼鬼所;到已,啼哭唤呼,不可称计,并作是说:“诸神!地神!皆共证明:我等唯有此一子,愿诸神明当证明此;及二十八大鬼神王当共护此,无令有厄;及四天王咸共归命,愿拥护此儿,使得免济;及释提桓因亦向归命,愿济此儿命;及梵天王亦复归命,愿脱此命;诸有鬼神护世者亦向归命,使脱此厄;诸如来弟子漏尽阿罗汉,我今亦复归命,使脱此厄;诸辟支佛无师自觉亦复自归,使脱此厄;彼如来今亦自归,不降者降,不度者度,不获者获,不脱者脱,不般涅槃者使般涅槃,无救者与作救护,盲者作眼目,病者作大医王,若天、龙、鬼、神、一切人民、魔及魔天,最尊、最上,无能及者,可敬可贵,为人作良佑福田,无有出如来上者;然如来当监察之,愿如来当照此至心!”是时,那优罗父母即以此儿付鬼已,便退而去。
尔时,世尊以天眼清净,复以天耳彻听,闻有此言,那优罗父母啼哭不可称计。尔时,世尊以神足力,至彼山中恶鬼住处。时,彼恶鬼集在雪山北鬼神之处。是时,世尊入鬼住处而坐,正身正意,结跏趺坐。
是时,那优罗小儿渐以至彼恶鬼住处。是时,那优罗小儿遥见如来在恶鬼住处,光色炳然,正身正意,系念在前,颜色端正,与世有奇;诸根寂静,得诸功德,降伏诸魔,如此诸德不可称计;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庄严其身,如须弥山,出诸山顶,面如日月,亦如金山,光有远照;见已,便起欢喜心向于如来,便生此念:“此必不是毗沙恶鬼。所以然者?我今见之,极有欢喜之心。设当是恶鬼者,随意食之。”
是时,世尊告曰:“那优罗,如汝所言,我今是如来、至真、等正觉,故来救汝,及降此恶鬼。”
是时,那优罗闻此语已,欢喜踊跃,不能自胜,便来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
是时,世尊与说妙义,所谓论者: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秽恶,漏不净行,出家为要,去诸乱想。尔时,世尊以见那优罗小儿心意欢喜,意性柔软,诸佛世尊常所说法——苦、集、尽、道,是时世尊具与彼说。彼即于座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彼以见法、得法、成就诸法;承受诸法,无有狐疑,解如来教,归佛、法、圣众,而受五戒。
是时,毗沙恶鬼还来到本住处。尔时,恶鬼遥见世尊端坐思惟,身不倾动;见已,便兴恚怒,雨雷电霹雳向如来所,或雨刀剑;未堕地之顷,便化优钵莲华。是时,彼鬼倍复瞋恚,雨诸山河石壁;未堕地之顷,化作种种饮食。是时,彼鬼复化作大象,吼唤向如来所。尔时,世尊复化作师子王。是时,彼鬼倍化作师子形向如来所。尔时,世尊化作大火聚。是时,彼鬼倍复瞋恚,化作大龙而有七首。尔时,世尊化作大金翅鸟。是时,彼为便生此念:“我今所有神力,今以现之,然此沙门衣毛不动,我今当往问其深义。”
是时,彼鬼问世尊曰:“我今毗沙欲问深义,设不能报我者,当持汝两脚掷著海南。”
世尊告曰:“恶鬼当知:我自观察,无天及人民、沙门、婆罗门、若人、非人,能持我两脚掷海南者。但今欲问义者,便可问之。”
是时,恶鬼问曰:“沙门,何等是故行?何等是新行?何等是行灭?”
世尊告曰:“恶鬼当知:眼是故行,曩时所造,缘痛成行;耳、鼻、口、身、意,此是故行,曩时所造,缘痛成行。是谓,恶鬼,此是故行。”
毗沙鬼曰:“沙门,何等是新行?”
世尊告曰:“今身所造身三、口四、意三。是谓,恶鬼,此是新行。”
时,恶鬼曰:“何等是行灭?”
世尊告曰:“恶鬼当知:故行灭尽,更不兴起,复不造行,能取此行,永以不生,永尽无余,是谓行灭。”
是时,彼鬼白世尊曰:“我今极饥,何故夺我食?此小儿是我所食。沙门,可归我此小儿。”
世尊告曰:“昔我未成道时,曾为菩萨,有鸽投我,我尚不惜身命,救彼鸽厄。况我今日已成如来,能舍此小儿令汝食啖?汝今恶鬼尽其神力,吾终不与汝此小儿。云何,恶鬼,汝曾迦葉佛时,曾作沙门,修持梵行,后复犯戒,生此恶鬼。”尔时,恶鬼承佛威神,便忆曩昔所造诸行。
尔时,恶鬼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并作是说:“我今愚惑,不别真伪,乃生此心向于如来,惟愿世尊受我忏悔!”如是三、四。
世尊告曰:“听汝悔过,勿复更犯。”尔时,世尊与毗沙鬼说微妙法,劝令欢喜。
时,彼恶鬼手擎数千两金,奉上世尊,白世尊曰:“我今以此山谷施招提僧,惟愿世尊与我受之,及此数千两金!”如是再三。
尔时,世尊即受此山谷,便说此偈:
“园果施清凉,及作水桥梁,
设能造大船,及诸养生具,
昼夜无懈息,获福不可量,
法义戒或就,终后生天上。”
是时,彼鬼白世尊曰:“不审世尊更有何教?”
世尊告曰:“汝今舍汝本形,著三衣,作沙门,入拔祇城,在在处处作此教令:‘诸贤当知:如来出世,不降者降,不度者度,不解脱者令知解脱,无救者与作救护,盲者作眼目,诸天、世人、天、龙、鬼、神、魔若魔天、若人、非人,最尊、最上,无与等者,可敬、可贵,为人作良佑福田。今日度那优罗小儿及降毗沙恶鬼,汝等可往至彼受化。’”
对曰:“如是,世尊。”
尔时,毗沙鬼作沙门,披服著三法衣,入诸里巷,作此教令:“今日世尊度那优罗小儿,及降伏毗沙恶鬼,汝等可往受彼教诲。”
当于尔时,拔祇国界人民炽盛。是时,长者善觉闻此语已,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将八万四千人民众生,至彼世尊所;到已,头面礼足,在一面坐。尔时,拔祇人民或有礼足者,或有擎手者。尔时,八万四千之众,已在一面坐。
是时,世尊渐与说微妙之法,所谓论者: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不净想,漏为大患。尔时,世尊观察彼八万四千众,心意欢悦。诸佛世尊常所说法——苦、集、尽、道,普与彼八万四千众而说此法,各于座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犹如白净之衣,易染为色;此八万四千众亦复如是,诸尘垢尽,得法眼净,得法、见法、分别诸法,无有狐疑,得无所畏,自归三尊:佛、法、圣众,而受五戒。
尔时,那优罗父长者白世尊曰:“惟愿世尊当受我请!”
尔时,世尊默然受请。时彼长者已见世尊默然,即从座起,头面礼足,退还所在,办种种饮食,味若干种,清旦自白:“时到。”
尔时,世尊到时,著衣持钵,入拔祇城,至长者家,就座而坐。是时,长者以见世尊坐定,自手斟酌,行种种饮食。以见世尊食讫,行清净水已,便取一座,在如来前坐,白世尊曰:“善哉!世尊,若四部之众,须衣被、饮食、床卧具、病瘦医药,尽使在我家取之。”
世尊告曰:“如是,长者,如汝所言。”
世尊即与长者说微妙之法,以说法竟,便从座起而去。
尔时,世尊如屈伸臂顷,从拔祇不现,还来至舍卫祇洹精舍。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四部之众,须衣被、饮食、床卧具、病瘦医药者,当从那优罗父舍取之。”
尔时,世尊复告比丘:“如我今日优婆塞中第一弟子,无所爱惜,所谓那优罗父是。”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释翅尼拘留园中,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
尔时,释种诸豪姓者数千人众,往诣世尊所;到已,头面礼足,在一面坐。尔时,诸释白世尊曰:“今日当作王治,领此国界,我等种姓便为不朽,无令转轮圣王位于汝断灭。若当世尊不出家者,当于天下作转轮圣王,统四天下,千子具足。我等种姓名称远布,转轮圣王出于释姓。以是故,世尊,当作王治,无令王种断绝。”
世尊告曰:“我今正是王身,名曰法王。所以然者?我今问汝:云何,诸释,言转轮圣王七宝具足,千子勇猛?我今于三千大千刹土中,最尊、最上,无能及者,成就七觉意宝,无数千声闻之子以为营从。”
尔时,世尊便说此偈:
“今用此位为?得已后复失,
此位最为胜,无终无有始。
以胜无能夺,此胜最为胜,
然佛无量行,无迹谁迹将?
“是故,诸瞿昙,当求方便,正法王治。如是,诸释,当作是学!”
尔时,诸释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有一比丘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尔时,彼比丘白世尊曰:“颇有此色,恒在不变易耶?久在于世,亦不移动?颇有痛、想、行、识,恒在不变易耶?久存于世,亦不移动耶?”
世尊告曰:“比丘,无有此色,恒在不变易,久存于世者。亦复无痛、想、行、识,恒在不变易,久存于世者。若复,比丘,当有此色,恒在不变易,久存于世者,则梵行之人,不可分别。若痛、想、行、识,久存于世,不变易者,梵行之人,不可分别。是故,比丘,以色不可分别,不久存于世故。是故,梵行之人乃能分别,尽于苦本,亦无痛、想、行、识,不久存于世。是故,梵行乃可分别,尽于苦本。”
尔时,世尊取少许土,著爪上,语彼比丘曰:“云何,比丘,见此爪上土不?”
比丘对曰:“唯然,见已,世尊。”
佛告比丘:“设当有尔许色恒在于世者,则梵行之人不可分别,得尽苦际。以是,比丘,以无尔许色在,便得行梵行,得尽苦本。所以然者?比丘当知:我昔曾为大王,领四天下,以法治化,统领人民,七宝具足。所谓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玉女宝、居士宝、典兵宝。
“比丘当知:我于尔时,作此转轮圣王,领四天下,有八万四千神象,象名菩呼。复有八万四千羽宝之车,或用师子皮覆,或用狼狗皮覆者,尽悬幢高盖。复有八万四千高广之台,犹如天帝所居之处。复有八万四千讲堂,如法讲堂之比。复有八万四千玉女之众,像如天女。复有八万四千高广之座,皆用金银七宝厕间。复有八万四千衣被服饰,皆是文绣柔软。复有八万四千饮食之具,味若干种。
“比丘当知:我尔时,乘一大象,色极白好,口有六牙,金银校具,身能飞行,亦能隐形,或大、或小,象名菩呼。我尔时,乘一神马,毛尾朱色,行不身动,金银校饰,身能飞行,亦能隐形,或大、或小,马名毛王。我于尔时,八万四千高广之台,住一台中,台名须尼摩,纯金所作。尔时,我在一讲堂中止宿,讲堂名法说,纯金所造。我于尔时,乘一宝羽之车,车名最胜,纯金所造。我于尔时,将一玉女,左右使令,亦如姊妹。我于尔时,于八万四千高广之座,在一座上,金银、璎珞不可称计。我于尔时,著一妙服,像如天衣。所食之食,味如甘露。
“当于尔时,我作转轮圣王,时八万四千神象朝朝来至,门外多有伤害,不可称计。我于尔时,便作是念:‘此八万四千神象朝朝来至,门外多有伤害,不可称计。我今意中欲使分为二分,四万二千朝朝来贺。’尔时,比丘,我作是念:‘昔作何福?复作何德?今得此威力,乃至于是。’复作是念:‘由三事因缘故,使我获此福佑。云何为三?所谓惠施、慈仁、自守。’
“比丘当观:尔时诸行永灭无余,尔时游于欲意无有厌足。所谓厌足,于贤圣戒律乃为厌足。云何,比丘,此色有常耶?无常耶?”
比丘对曰:“无常也,世尊。”
“若复无常,为变易法,汝可得生此心‘此是我许,我是彼所’乎?”
对曰:“不也,世尊。”
“痛、想、行、识是常也?是无常耶?”
比丘对曰:“无常也,世尊。”
“设使无常,为变易法,汝可得生此心‘此是我许,我是彼所’?”
对曰:“不也,世尊。”
“是故,比丘,诸所有色,过去、当来、今现在者,若大、若小,若好、若丑,若远、若近,此色亦非我所,我亦非彼所,此是智者之所觉也。诸所有痛,过去、当来、今现在,若远、若近,此痛亦非我所,我亦非彼所,如是智者之所觉知。比丘当作是观:若声闻之人,厌患于眼,厌患于色,厌患眼识,若缘眼生苦乐,亦复厌患;亦厌患于耳,厌于声,厌于耳识,若依耳识生苦乐者,亦复厌患;鼻、舌、身、意法亦复厌患。若依意生苦乐者,亦复厌患;已厌患,便解脱;已解脱,便得解脱之智: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复受有,如实知之。”
尔时,彼比丘得世尊如是之教,在闲静之处,思惟自修,所以族姓子,剃除须发,著三法衣,离家修无上梵行: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复受有,如实知之。是彼比丘便成阿罗汉。
尔时,彼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摩竭国道场树下,初始得佛。
尔时,世尊便作是念:“我今以得此甚深之法,难解、难了、难晓、难知,极微极妙,智所觉知。我今当先与谁说法,使解吾法者是谁?”尔时,世尊便作是念:“罗勒迦蓝诸根纯熟,应先得度,又且待我有法。”作此念已,虚空中有天白世尊曰:“罗勒迦蓝死已七日。”是时,世尊复作念曰:“何其苦哉!不闻吾法,而取命终!设当闻吾法者,即得解脱。”
是时,世尊复作是念:“我今先与谁说法,使得解脱?今郁头蓝弗先应得度,当与说之;闻吾法已,先得解脱。”世尊作是念,虚空中有天语言:“昨日夜半,以取命终。”是时,世尊便作是念:“郁头蓝弗何其苦哉!不闻吾法,而取命过!设得闻吾法者,即得解脱。”
尔时,世尊复作是念:“谁先闻法而得解脱?”是时,世尊重更思惟:“五比丘多所饶益,我初生时,追随吾后。”是时,世尊复作是念:“今五比丘竟为所在?”即以天眼观五比丘,乃在波罗柰仙人鹿园所止之处。“我今当往先与五比丘说法,闻吾法已,当得解脱。”
尔时,世尊七日之中熟视道树,目未曾眴。尔时,世尊便说此偈:
“我今此坐处,经历生死苦,
执御智慧斧,永断根元栽。
天王来至此,及诸魔怨属,
复以方便降,令著解脱冠。
今于此树下,坐于金刚床,
以获一切智,逮无所碍慧。
我坐此树下,见生死之苦,
已却死元本,老病永无余。”
尔时,世尊说此偈已,便从座起而去,欲向波罗柰国。
是时,优毗伽梵志遥见世尊光色炳然,翳日月明,见已,白世尊曰:“瞿昙师主,今为所在?为依何人出家学道?恒喜说何法教?为从何来?为欲所至?”
尔时,世尊向彼梵志,而说此偈:
“我成阿罗汉,世间最无比,
天及世间人,我今最为上。
我亦无师保,亦复无与等,
独尊无过者,冷而无复温。
今当转法轮,往诣加尸邦,
今以甘露药,开彼盲冥者。
波罗柰国界,加尸国王土,
五比丘住处,欲说微妙法。
使彼早成道,及得漏尽通,
以除恶法元,是故最为胜。”
时,彼梵志叹吒,俨头叉手,弹指含笑,引道而去。时,世尊往诣波罗柰。
是时,五比丘遥见世尊来;见已,各共论议:“此是沙门瞿昙从远而来,情性错乱,心不专精。我等勿复共语,亦莫起迎,亦莫请坐。”
尔时,五人便说此偈:
“此人不应敬,亦莫共亲视,
勿复称善来,亦莫请使坐。”
尔时,五人说此偈已,皆共默然。尔时,世尊至五比丘所,渐渐欲至。时,五比丘渐起来迎,或与敷座者,或与取水者。尔时,世尊即前就坐,作是思惟:“此是愚痴之人,竟不能全其本限。”尔时,五比丘称世尊为卿。
是时,世尊告五比丘曰:“汝等莫卿无上至真、等正觉。所以然者?我今已成无上至真、等正觉,已获甘露善。自专念听吾法语。”
尔时,五比丘白世尊曰:“瞿昙,本苦行时,尚不能得上人之法,况复今日意情错乱,言得道乎?”
世尊告曰:“云何,五人,汝等曾闻吾妄语乎?”
五比丘曰:“不也,瞿昙。”
世尊告曰:“如来、等正觉已得甘露,汝等悉共专心,听吾说法。”是时,世尊便复作是念:“我今堪任降此五人。”
是时,世尊告五比丘:“汝等当知:有此四谛。云何为四?苦谛、苦集谛、苦尽谛、苦出要谛。彼云何名为苦谛?所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忧悲恼苦,愁忧苦痛,不可称记。怨憎会苦、恩爱别苦、所欲不得,亦复是苦。取要言之,五盛阴苦,是谓苦谛。
“云何苦集谛?所谓受爱之分,集之不倦,意常贪著,是谓苦集谛。
“彼云何苦尽谛?能使彼爱灭尽无余,亦不更生,是谓苦尽谛。
“彼云何名为苦出要谛?所谓贤圣八品道,所谓等见、等治、等语、等业、等命、等方便、等念、等定。是谓名为四谛之法。
“然复,五比丘,此四谛之法,苦谛者,本未闻法,眼生、智生、明生、觉生、光生、慧生。复次,苦谛者,实、定,不虚不妄,终不有异;世尊之所说,故名为苦谛。苦集谛者,本未闻法,眼生、智生、明生、觉生、光生、慧生。复次,苦集谛者,实、定,不虚不妄,终不有异;世尊之所说,故名为苦集谛。苦尽谛者,本未闻法,眼生、智生、明生、觉生、慧生、光生。复次,苦尽谛者,实、定,不虚不妄,终不有异;世尊之所说,故名为苦尽谛。苦出要谛者,本未闻法,眼生、智生、明生、觉生、光生、慧生。复次,苦出要谛者,实、定、不虚不妄,终不有异;世尊之所说,故名为苦出要谛。
“五比丘当知:此四谛者,三转十二行,如实不知者,则不成无上正真、等正觉。以我分别此四谛三转十二行,如实知之,是故成无上至真、等正觉。”
尔时,说此法时,阿若拘邻诸尘垢尽,得法眼净。
是时,世尊告拘邻曰:“汝今已逮法、得法?”
拘邻报曰:“如是,世尊,已得法、逮法。”
是时,地神闻此语已,作是唱:“今如来在波罗柰国转法轮。诸天、世人、魔若魔天、人及非人所不能转者,今日如来转此法轮,阿若拘邻已得甘露之法。”
是时,四天王从地神闻唱令声,复传告曰:“阿若拘邻以得甘露之法。”
是时,三十三天复从四天王闻,艳天从三十三天闻,乃至兜术天展转闻声,乃至梵天亦复闻声:“如来在波罗柰转法轮,诸天、世人、魔若魔天、人及非人所不转者,今日如来转此法轮。”尔时,便名为阿若拘邻。
尔时,世尊告五比丘:“汝等二人住受教诲,三人乞食;三人所得食者,六人当共食之。三人住受教诲,二人往乞食;二人所得食者,六人当取食之。”尔时教诲,此时成无生涅槃法,亦成无生、无病、无老、无死。是时,五比丘尽成阿罗汉。是时,三千大千刹土有五阿罗汉,佛为第六。
尔时,世尊告五比丘:“汝等尽共人间乞食,慎莫独行。然复众生之类,诸根纯熟,应得度者,我今当往优留毗村聚,在彼说法。”
尔时,世尊便往至优留毗村聚所。尔时,尼连河侧有迦葉在彼止住,知天文、地理,靡不贯博,算数树叶皆悉了知,将五百弟子,日日教化。去迦葉不远有石室,于石室中,有毒龙在彼止住。
尔时,世尊至迦葉所,到已,语迦葉言:“吾欲寄在石室中一宿;若见听者,当往止住。”
迦葉报曰:“我不爱惜,但彼有毒龙,恐相伤害耳!”
世尊告曰:“迦葉,无苦,龙不害吾;但见听许,止住一宿。”
迦葉报曰:“若欲住者,随意往住!”
尔时,世尊即往石室,敷座而宿,结跏趺坐,正身正意,系念在前。是时,毒龙见世尊坐,便吐火毒。尔时,世尊入慈三昧,从慈三昧起,入焰光三昧。尔时,龙火、佛光一时俱作。
尔时,迦葉夜起,瞻视星宿,见石室中,有大火光;见已,便告弟子曰:“此瞿昙沙门容貌端正,今为龙所害,甚可怜愍!我先亦有此言:‘彼有恶龙,不可止宿。’”
是时,迦葉告五百弟子:“汝持水瓶,及舆高梯,往救彼火,使彼沙门得济此难!”
尔时,迦葉将五百弟子,往诣石室,而救此火;或持水洒者,或施梯者,而不能使火时灭,皆是如来威神所致。尔时,世尊入慈三昧,渐使彼龙无复瞋恚。时,彼恶龙心怀恐怖,东西驰走,欲得出石室,然不能得出石室。是时,彼恶龙来向如来,入世尊钵中住。
是时,世尊以右手摩恶龙身,便说此偈:
“龙出甚为难,龙与龙共集,
龙勿起害心,龙出甚为难。
过去恒沙数,诸佛般涅槃,
汝竟不遭遇,皆由瞋恚火。
善心向如来,速舍此恚毒,
已除瞋恚毒,便得生天上。”
粤自西汉伊存口授佛陀经典,于大月氏王使者而震旦教始萌芽。其后,摄摩腾、竺法兰随汉明帝求经使臣蔡愔等至洛阳,而四十二章等经乃缄于兰台石室。魏晋而降大德迭与翻译通明中西不隔。达摩西来,演畅宗风不立文字,之的旨既昭而文字于以掀天揭地。
文殊师利童真菩萨摩诃萨,明相现时,从其住处来诣佛所,在外而立。尔时,尊者舍利弗、富楼那弥多罗尼子、大目揵连、摩诃迦叶、摩诃迦旃延、摩诃拘絺罗,如是等诸大声闻,各从住处俱诣佛所,在外而立。佛知众会皆悉集已。尔时,如来从住处出,敷座而坐,告舍利弗:“汝今何故于晨朝时在门外立?”
昔如来于舍卫城敷座说法,与须菩提等演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以喻法为名,以实相为体,以无住为宗,以断疑为用,以大乘为教相,其义甚深而明,其说甚简而切。昔有领悟一言之旨者即成正果。夫修六度万行以造夫真如之地,非由此经莫能以窥其径庭。盖万法本于一心,以心求道,道即是心。
尔时,世尊于中夜时放大光明,青黄赤白杂玻瓈色,普照十方无量世界。一切众生触此光者,皆从卧起,见此光明,皆得法喜,咸生疑惑:“此光何来普遍世界,令诸众生得安隐乐?”作是念已,于一一光复出大光明,照耀殊特胜于前光,如是展转乃至十重。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圣谛有四。此言是经何因何缘。佛世尊说如此经。云何圣谛有四不增不减。云何圣义及与谛义。若以圣故名为谛者。前二不应名谛。若言圣家谛故名为谛义则不定。复有经说。谛唯是一无有第二。云何四义而不破坏。复有经说。一切行法是名为苦。故唯二谛。四谛义不成。复次增一中说。
第3部 摩诃般若波罗蜜经
第538部 中阿含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摩伽陀国游波沙山,过去诸佛常降魔处,夏安居中与舍利弗经行山顶,而说偈言:“一心善谛听, 光明大三昧,彼人说妙法, 悉皆得充足,如渴饮甘露, 疾至解脱道。”时四部众平治道路,洒扫烧香皆悉来集,持诸供具供养如来及比丘僧,谛观如来,喻如孝子视于慈父,如渴思饮,爱念法父亦复如是。
论曰成立九种义句已。此般若波罗蜜即得成立。七义句者。一种性不断。二发起行相。三行所住处。四对治。五不失。六地。七立名。此等七义于般若波罗蜜经中成立故名义句。于中前六义句。显示菩萨所作究竟。第七义句。显示成立此法门故。应如是知。此般若波罗蜜为佛种不断故流行于世。
这首偈的大意是说:当菩萨(发大心的修行者)见到论议人时,就会发愿,希望一切众生都能够以佛陀的正法,摧伏外道的邪见和论议。见论议人:“论议”是说通过问答的形式等,分别阐述诸法的义理。其目的是使对方了解论理,明了法义,重在显明真理。佛在世时,比丘们常常就某一义理或论题等展开论议。著名的迦旃延尊者就是因为思惟敏捷,辩才无碍
这一愿的大意是说:当菩萨(发大心的修行者)见到身无铠甲、手无兵仗的军人时就会发愿,希望所有的众生,都能永远舍离不善的身口意三业,趣于善道。见无铠仗:“铠”即铠甲。古时战斗中穿戴的铠甲战衣,可以防身。“仗”是弓、矛、剑、戟等兵器的总称,即兵仗、器仗。
此时世尊思维此梵志性格儒雅纯善质直,常为了求知而来请问,不是来惹麻烦的。他如果要问应当随意回答。佛就说:犊子。善哉善哉。随意提问吧,我会回答的。
这时世尊告诉憍陈如:色是无常。因灭色而获得解脱常住之色,受想行识也是无常。因灭此识而获得解脱常住之识。憍陈如。色即是苦,因灭此色而获得解脱安乐之色,受想行识也是如此。憍陈如。色即是空,因灭空色而获得解脱非空之色。受想行识也是如此。
居士问:《金刚经》上说:“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如何理解请师父开示!一如师父答:把所有的虚妄,就是一切相都是因缘和合的,所有的像都是生灭的变化的,无常的,他不是永恒不变的,所以对我们众生来说第一个就是破相证性。因为相是一个虚幻,因缘和合的假象。
迦叶菩萨说:世尊。一切法的意思不确定。为什么呢?如来有时说是善不善。有时说为四念处观。有时说是十二入。有时说是善知识。有时说是十二因缘。有时说是众生。有时说是正见邪见。有时说十二部经。有时说即是二谛。
善男子。虚空之性非过去非未来非现在。佛性也一样。善男子。虚空非过去,因为无现在。法如果有现在则可说过去,因无现在所以无过去,也无现在,因为无未来,法如果有未来则可说现在,因无未来所以无现在也。
《宝积经》与《般若经》、《大集经》、《华严经》、《涅槃经》,并称为大乘佛教经典『五大部』,在佛教史上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该经以大乘经典的『空观』思想为基础,累积了《阿含》以来的佛陀教义,同时,也强调『无我』的思想与瑜伽的修行等,是中观学派及唯识学派共同尊奉的经典。
《四十二章经》是由后汉迦叶摩腾、竺法兰同译的。后汉是指汉朝的东汉时期。汉朝共分两个时期,一是西汉时期,二是东汉时期。东汉时期又称为后汉。本经的翻译者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就生活在这一时期。东汉明帝永平十年(67),汉明帝因夜梦金人,于是派蔡憎和秦景、王遵三人带着十八个人到天竺求法,在求取《四十二章经》之后,遇到
如来佛性有二种:一有,二无。所谓恶有就是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十力四无所畏,三念处大慈大悲,首楞严等无量三昧,金刚等无量三昧,方便等无量三昧,五智印等无量三昧,这都叫做有。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版权归原影音公司所有,若侵犯你的权益,请通知我们,我们会及时删除侵权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