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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习苦行

  傍晚了,猴群从远山归来了,因为寒冷,那些小猴都躲在妈妈的怀里,那两只冻死的小猴是因为没有温暖的怀抱惨遭厄运的吧?德清站在洞口注意到了,这一群猴子的数量正在明显减少,有几只大猴站在高处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他……德清心里更难受了,也不管那些猴能不能听得懂,动情地冲它们喊话:“我是罪人,我侵占了你们的家……我有罪……”

  猴子们似乎听懂了人语,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它们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家不是它们的,猛兽吃它们,风雪袭击它们,那是因为它们的命运不好,与侵占它家园的人无关……德清继而又明白,中华民族的老百姓也都是这样的,土地和家园本来就是他们的,后来被那些名叫“帝王将相”的人抢走了,久而久之他们也接受了这个现实……然而中国的老百姓最大的悲哀在于,这些名叫“帝王将相”的人比山上的野兽更野兽,他们不光抢走人家的土地,还对这些可怜的被害者慎重地宣布——你们也是我的!

  “一切的众生皆有魔性”,这世界上最凶恶最狠毒的魔鬼就是统治阶级啊!

  “家是你们的,我明天就归还给你们——”

  猴子支愣着耳朵,他们也许听懂了也许没有听懂,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德清领悟到了人世间的一个真理——连自已这样一个向佛修行者都可以成为“既行利益阶级”,又何况世间的俗人?

  明天,德清就要离开这里,这让他更进一步地领悟到——世上有“既得利益阶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一个集团人性的魔化,如果他们的私欲无限期地澎胀,不给天下众生一条活路,改朝换代也就为期不远了!

  次日清晨,德清赶在猴群尚离林之前就走出了山洞。一路上他大声地喊叫:“回去吧,家还给你们了!”

  山谷也在回响——

  “回去吧,家还给你们了——”

  世上的既得利益者,你们听到了吗?不属于你们的早点放手吧,否则会出大乱子!

  德清走了很远,想想还是放心不下,又悄悄地折回来躲在暗处观看——他看到了,有几只大胆的猴子正小心地接近山洞……其中就有那只他救过的小白猴……

  现在德清可以放心离开了。回首此段经历,德清似有觉悟,并得一偈——

  得守空王法,勿为魔事侵。

  戒香薰宝座,梵网结珠林。

  妙契西来意,单传东土心。

  但看沾化处,皆颂海潮音。

  下得山来,远远的看到一个村镇。走近时,但见一块高大的牌楼耸立镇前,上书“赤水镇”三字。见有人来,德清就要上前打听,不想这镇上的人见了他远远的便躲藏。德清心下想,可能是自己的样子吓人,遂到一处水井边,果见自已的样子十分可怕,难怪人家都把他当成怪物。

  德清站在镇子前等了一阵,见来了一老者便上前施礼:“老人家你老好。”

  那老人本能地倒退几步,不安地问到:“你是人啊还是鬼?”

  德清道:“老人家不用怕,我是人。”

  “你是人为何是这副模样?”

  德清道:“我是个出家人,正在修习苦行。”

  老人这才安静不来:“我听说过修苦行不剪发不洗澡,一年四季一个人躲在深山老林,听说是听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了。”

  德清道:“是啊,我也不想惊扰别人,因想打听个事才来相烦。”

  “法师想打听什么?”

  德清道:“我在这山上修习已一年,尚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牌楼上虽然写了字称,后学实在不知道这‘赤水镇’是何方仙乡。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他日或许还会过来。”

  老人道:“此处乃是德化县的赤水镇。”

  德清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德化乃是中国陶瓷之乡,难怪这镇上到处都是陶瓷作坊。想必老人也是个出色的陶瓷工匠?”

  “惭愧,玩了几十年泥巴,算哪门子工匠!大法师往何方去?”

  “不知道,出家人不问去向,一切随缘。”德清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听老人的回音有点熟,你不是本地人吧?”

  老人摇头:“不是,家在泉州西乡。”

  “泉州西乡?知道朱家庄么?”

  “有何不知?我是余家庄的,和朱家共田埂山界。”

  德清有了一种他乡遇故识的惊喜,忍不住问道;“这些年还常回家么?”

  “以前经常回家,现在老了,这两年回去得少了——不过今年还去了。”

  “回家扫墓?

  老人点头:“对,我只清明节回去。”

  “有一个名叫朱庚华的你认识么?”

  老人摇头:“没听说有这个人。他父亲叫什么?”

  “他父亲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有个哥哥叫朱光华。”

  老人似有所悟道:“哦,你是说朱云汉的小儿子吧?他不是早就上吊死吗?”

  “我说的就是他!”

  “可怜啊,这一家人都死了……”

  德清心里一惊:“他不是还有个哥哥吗?我说的就是那个朱光华。”

  老人摇头:“没有人了……我们那里的人都知道朱光华没有人了……”

  “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老人打量德清;“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问这些?

  德清于是把和朱庚华同窗的事说了一遍。老人听后长叹一气:“原来你们是同窗啊,可惜你是出家人,如果你金榜题名或许能够替朱云汉一家人申冤。”

  德清更吃惊了:“庚华家有何冤屈?”

  老人道:“你是外乡人当然不知。在我们那里有一个大地主叫余南府,家有上千亩良田,朱云汉家里有一丘田正好在他的田中间。余南府想把田连成一片,但无论怎样朱云汉就是不干。为这事余南府伤透了脑筋,就有意打岔子为难朱家,两家的仇也越结越深。朱家势力弱,为了报仇就让儿子读书求功名。后听说求功名要花很多钱,朱云汉打歪主意想要劫余家,后来的事你比我更清楚。朱家小儿子死后,应该没事了,事情坏就坏在余南府知道了这回事,还告到官府,把朱家的大儿子和侄儿一起送进大牢。朱云汉气不过,夫妻二人上吊寻了短见,大儿子也再没有回来。有人说,是余南府买通人斩草除根了。”

  “这个事容易澄清,叫官府去查办就能水落石出。”德清自言自语。

  “问题是谁帮他出面请动官府啊?”老人感叹。

  “他不是还有位侄儿吗?”

  “你说的是朱庚南吧?不去说他。”

  “对了,这个朱庚南好像也和朱光华一起抓了进去的,朱光华的情况他应该清楚。”

  “不屑说——对了,法师也曾是读书人,想必也认得当官的,大路不平旁人踩,如能帮朱云汉的儿子申冤也算还了地方上一个公道。”

  德清见老人讳莫如深,也不再追问,对朱光华的失踪他也很牵挂,当即就答应道:“这个忙我愿意帮,泉州的肖大人与晚学有点亲戚关系,我今天就修书一封,什么时候方便你交到他手里,他一定会认真查办。”

  老人喜出望外,对德清称谢不已。德清来到老人家中借笔给父亲写信,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位老人叫吴南河,是朱庚华的姑祖父。如果朱光华真是遇害了,这也算是菩萨的有意安排,让恶人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办完事已是开饭时间,吴南河盛意挽留德清吃了斋饭再走,德清称他已经习惯了生食,再吃熟食怕毁了他的修行,只向吴南河要一袋干粮带在身上。

  离开赤水镇,德清回头望着那连绵起伏的群山——此前,他真的不知道自已置身在福建省最大的山脉——戴云山上。现在真要离开,心里还生出了些许的难舍……毕竟他在这里经历过春天的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见过夏天的碧树滴翠,舞影婆娑;品尝了过秋天的累累硕果;如今是冬天,山上已经是冰雪的世界,那群猴子有了自已的家应该不会挨冻了吧?

  这一次德清仍然没有方向,饿了,就抓食几把干粮;渴了,村村镇镇都有水井;困了,桥墩、破庙都是容身之所……如此信马由缰地一路行走,约半月时间,来到一处村庄,举目四顾,德清觉得此处很熟悉,似乎在什么时候来过,去想时,却是想不起来……冥冥中或是菩萨的有意安排,德清于是停留下来向当地人打听。

  德清站在路囗等着有人从村里出来。等了一阵,虽然村囗不时有人出现,或许是他的模样把他们吓着了,竟然没有一个过来。德清叹了囗气就要离去,正在此时,有一个人从村里出来也不看路,急急忙忙地只顾向这边走来。待那人走得近了些,德清一眼认出原来是个熟人,忙上前拦住打招呼:“朱庚南,匆匆忙忙的你要去哪?”

  朱庚南抬眼一看,吓得直打哆嗦:“你是人啊还是鬼?就算你是鬼,我们今生无仇来世无冤,何故要拦我?”

  德清道:“庚南,你看清楚了,我是肖古岩——你堂弟庚华的同窗好友。”

  朱庚南认真打量德清:“果然是肖古岩,来还钱给我的吧?这此年每年我都给庚华一家上坟,也化费了一些银钱。”

  “今天是碰巧路过宝地,不曾有准备,将来一定如数奉还。”

  “不必了,身上有多少给我多少。”

  德清道:“惭愧,今日身无一文。”

  朱庚南失望道:“既无钱还叫我干啥?对了,你好端端的如何成了这副模样?”

  “我出家了,正在修习苦行。”

  “哦,原来如此。”朱庚南转身就走,才走几步又停步下来:“古岩,你既是修行,必知有好去处,我也想找个好师父出家。”

  “你好端端的何故出家?”

  朱庚南长叹一气:“唉——一言难尽,你不屑多问,只给我指一去处。”

  德清道:“这泉州境里有一个观音寺,寺里的住持常开老法师是个难得的高僧,他现居涌泉寺,若能成为他的弟子也算是一大幸事。”

  朱庚南道:“既是高僧,庙中香火必定旺盛,是个好去处,只是这常开法师肯收我么?不如你给我修书一封,我带在身上好去找他。”

  “不必,你到涌泉寺,只说是我的故识他必肯收你。”

  这时村子那边传来呐喊之声,朱庚南不再说话,撒腿就跑,仿佛那呐喊之声是冲着他来的。

  德清目送朱庚南远去,回过头,见一阶官兵赶来,走得近前向德清打听道:“刚才可见了一三十多岁的汉子从这里去了?”

  德清道:“有的,已经去得远了。”

  “是哪个方向?”

  德清指了相反的方向:“这边——不知兵爷要追的人犯了什么罪?”

  官兵也不理会,只顾朝朱庚南相反的方向追赶去了。

  德清内心感慨不已,天下之大,转了一个大圈子,到头来又回到熟悉的地方,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还遇见了故人。

  既然到了朱家庄,德清少不得要去朱庚华的坟墓看看。

  路径他还记得,来到墓地,却还是多年前的老样子……

  德清与地下的朱庚华说了一会悄悄话,然后离开。走了一阵,前面又是一个村子,德清心想,如果没猜错,这村子应该就是吴南河老人说的余家庄了。

  这余家庄果然气派,不说那雕梁画栋的房屋如何豪华,光是周遭石砌的大围墙在这方圆数十里也很少见。庄上的人与别处不同,他们见了德清都跑出来看他,像是看什么稀奇把戏。德清正要走开,就听得庄园内传来吆喝之声,继而便是女人的哭叫声。看他的人于是转换了目标,有的人还大呼小叫着:“抓了抓了,这一次真的抓了!”

  德清好奇,上前打听:“是谁抓了?他犯的哪门罪?”

  被问到的人只看他一眼,不愿意答话。俄顷一队官兵架着一富态的老绅士出来,后面还跟了一群呼天抢地的男女……有一过路汉子上前向一老人打听:“被抓者可是余南府老太爷?”

  老人道:“正是他。”

  “唉——可惜呀,一个百年的旺族就这样毁了……”

  老人摇头道:“可不是……不容易啊,从当年他家先祖考上进士开始,几代人的努力才有这份家当,没想到一夕之间……”

  “他与朱云汉家的恩怨也听说了一点,只是不明白朱云汉要劫他又未成事实,这事应该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后来又是如何传到余家人的耳里的?”

  老人道:“坏事从肚里起,朱云汉有个侄儿叫朱庚南知道内情,他为了讨好余家出卖了亲叔叔。”

  汉子道:“他这一出卖,结果把两家人都害了,他自已也得不到好处。”

  “他不仅仅只是出卖叔叔,还当帮凶,余南府想把朱云汉家斩草除根,他就出主意假装是朱光华的同伙一起入了狱,在狱里买通狱卒把活生生的一个人给打死了。”

  “听说这案子已经过了好多年了,为何到现在才查出来?”

  老人道:“这是天意,凡作恶之人都瞒不过老天的双眼,迟早会有报应。”

  汉子又问道;“那位出卖亲叔的逆子可有报应?”

  老人道:“当然有报应,今天来了很多官兵分成二股,一股去了朱家庄,不知抓到了没有。”

  德清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人真的叫朱庚南?”

  老人道:“正是他,你如何认得他?”

  德清虽然早猜到了,得到应证,可还是很吃惊。现在他没有心思云游了,他要去涌泉寺劝说朱庚南,希望他放弃逃跑,接受惩罚。

  德清离了余家庄望北行走,第十天途经福州,这里离涌泉寺不远了,想起已经离寺一年,今日路过若不进去看看师父有点不通人情。主意打定,德清遂改变路线朝鼓山方向行走。至山脚下,眼见就要与师父、师兄们,遂且行且吟道——

  不见青山愁日晚,更惶华发畏霜侵。

  遍观古国流离竟,恐鸿难返发长吟。

  吟诗之际,有一出家人正走来,德清认出这位出家人正是师兄德悟。

  德清上前施礼,德悟见了甚为吃惊道:“德清师,这几年来你在何处修行?可有长进?”

  德清细述经历,随后又问到:“师父可好?他在寺里吗?”

  “师父还是老样子,近日正好从远处回来。”

  德清道:“甚好。我正要去看他。”

  德悟道:“你真要回去看师父?”

  “到了门囗不去看他不近人情。”

  “你说的也是,只是我劝你近日不要回寺。”

  “为什么?”德清不解地望着德悟。欲知德清何故不能回寺,他在涌泉寺能否劝通朱庚南,下回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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