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聃之役,司馬云:“役,學徒、弟子。”有庚桑楚者,俞云:“ 列子仲尼篇‘老聃之弟子有亢倉子者',張湛注:‘音庚桑。'賈逵姓氏英覽云:‘吳郡有庚桑姓,稱為七族。'然則庚桑子吳人與?”偏得老聃之道,以北居畏壘之山。李云:“畏壘,山名也。或雲在魯,又雲在梁州。”其臣之畫然知者去之,其妾之挈然仁者遠之,其地之人敬愛庚桑,願為臣妾。然其中有畫然好明察為知者,有挈然自標舉為仁者,庚桑皆遠去之。擁腫之與居,司馬云:“擁腫,醜貌。”鞅掌之為使。鞅掌,勞苦奔走之人。居三年,畏壘大壤。釋文:“ 壤,本亦作穣。廣雅:‘豐也。' ”盧云:“列子天瑞篇亦以壤為穣。”畏壘之民相與言曰:“庚桑子之始來,吾灑然異之。崔、李云:“灑然,驚貌。”今吾日計之而不足,向云:“無旦夕小利也。”歲計之而有餘。向云:“順時而大穣也。”庶幾其聖人乎!子胡不相與屍而祝之,社而稷之乎?”屍,主也。言欲奉以為君。庚桑子聞之,南面而不釋然。語又見齊物論。弟子異之。庚桑子曰:“弟子何異于予?夫春氣發而百草生,正得秋而萬寶成。俞云:“得字疑涉下文而衍。易說卦:‘兌,正秋也,萬物之所說也。'疏:‘正秋而萬物皆說成也。'即本此文。正秋而萬寶成,文義已足,不必加得字。”夫春與秋,豈無得而然哉?天道已行矣。釋文“天”作“大”。案:時與道為運行,有得而不覺也。吾聞至人屍居環堵之室,宣云:“隱居不耀。”而百姓倡狂不知所如往。宣云:“如相忘於天地。”今以畏壘之細民而竊竊欲俎豆予于賢人之閑,我其杓之人邪?郭云:“不欲為物標杓。”吾是以不釋於老聃之言。 ”成云:“老子云:‘功成弗居,長而不宰。'楚既虔稟師訓,畏壘反此,故不釋然。”弟子曰:“不然。夫尋常之溝,巨魚無所還其體,而鯢、 □為之制;成云:“ 八尺曰尋,倍尋曰常。鯢,小魚。 ”釋文:“制,折也。謂小魚得曲折也”案:“制”“ 折”古通用字。步仞之丘陵,巨獸無所隱其軀,而 □狐為之祥。釋文:“六尺為步,七尺曰仞。廣一步,高一仞也。崔云:‘祥,善也。蠱狐以小丘為善也。'”且夫尊賢授能,先善與利,利祿先與善人。自古堯、舜以然,以、已同。而況畏壘之民乎?夫子亦聽矣!”庚桑子曰:“小子來!夫函車之獸,李云:“ 函獸,大容車。”介而離山,俞云:“方言:‘獸無偶曰介。'”則不免於罔罟之患;吞舟之魚,碭而失水,釋文:“碭,徒浪反。謂碭溢而失水也。”則蟻能苦之。故鳥獸不厭高,魚鱉不厭深。郭云:“去利遠害乃全。”夫全其形生之人,藏其身也,不厭深眇而已矣。與物同。且夫二子者,謂上堯、舜。又何足以稱揚哉!是其於辯也,宣云:“ 凡事分辯,如尊賢授能,先善與利之為。”將妄鑿垣牆而殖蓬蒿也。郭云:“將令後世妄行穿鑿而殖穢亂也。”簡發而櫛,成云:“簡,擇。”數米而炊,言其瑣屑。竊竊乎又何足以濟世哉!舉賢則民相軋,軋,相傾也。任知則民相盜。宣云:“盜,詐也。”之數物者,不足以厚民。民之於利甚勤,子有殺父,臣有殺君,釋文:“殺音試,本又作弑。” 正晝為盜,日中穴□。釋文:“ 向音裴,云:‘□,牆也。言無所畏忌。'”吾語女:大亂之本,必生於堯、舜之間,其末存乎千世之後。千世之後,其必有人與人相食者也。”語又見徐無鬼篇。南榮趎蹴然正坐曰:釋文:“趎,昌于反,向音疇。李云:‘庚桑弟子。'人表作疇,淮南作幬。”盧云:“今淮南作疇。”“ 若趎之年者已長矣,將惡乎讬業以及此言邪?”惡音烏。成云:“憑〔一〕讬何學,方逮斯言?”庚桑子曰:“全汝形,抱汝生,俞云:“ 釋名:‘抱,保也,相親保也。'是抱、保義通。抱汝生,即保汝生也。”無使汝思慮營營。若此三年,則可以及此言矣。”南榮趎曰:“ 目之與形,吾不知其異也,而盲者不能自見;耳之與形,吾不知其異也,而聾者不能自聞;心之與形,吾不知其異也,而狂者不能自得。形同用異。形之與形亦辟矣,郭嵩燾云: “禮記大學注:‘辟猶喻也。'言形之與形易喻也。” 案:言我形之與人形亦易喻矣。而物或閑之邪,宣云:“物,物欲。”欲相求而不能相得?常有不能相喻者,故疑或閑隔之。今謂趎曰:‘全汝形,抱汝生,勿使汝思慮營營。'趎勉聞道達耳矣。” 釋文:“崔、向云:‘僅達於耳,未徹入於心也。'”庚桑子曰:“辭盡矣。曰:引古語。‘奔蜂不能化藿蠋,司馬云:“奔蜂,小蜂也。一雲土蜂。藿蠋,豆藿中大青蟲也。”成云:“細腰土蜂,能化桑蟲為己子,而藿蠋不能化也。”越雞不能伏鵠卵,魯雞固能矣。'釋文:“向云:‘越雞,小雞。或雲荊雞。魯雞,大雞也,今蜀雞。'鵠,本亦作鶴,同。”雞之與雞,其德非不同也,有能有不能者,其才固有巨小也。今吾才小,不足以化子,子胡不南見老子?”南榮趎贏糧,七日七夜至老子之所。釋文:“方言:‘ 贏,儋也。齊、楚、陳、宋之間謂之贏。'”老子曰:“子自楚之所來乎?”南榮趎曰:“唯。”老子曰:“子何與人偕來之眾也?”南榮趎懼然顧其後。懼然,猶瞿然。老子曰:“子不知吾所謂乎?”南榮趎俯而慚,仰而歎曰:“今者吾忘吾答,因失吾問。”老子曰:“ 何謂也?”南榮趎曰;“不知乎?人謂我朱愚。郭嵩燾云:“左襄四年傳杜注:‘短小曰朱儒。'朱愚,蓋智術短小之謂。”蘇輿云:“ 案朱愚猶顓愚。朱、顓雙聲字。” 知乎?反愁我軀。不仁則害人,仁則反愁我身;不義則傷彼,義則反愁我已。我安逃此而可?此三言者,趎之所患也,願因楚而問之。”老子曰:“向吾見若眉睫之間,吾因以得汝矣,已得汝心。今汝又言而信之。知吾言驗。若規規然若喪父母,李云:“規規,細小貌。”揭竿而求諸海也。向云:“ 言以短小之物,欲測深大之域。”女亡人哉!宣云:“如流亡之人。”惘惘乎汝欲反汝情性而無由入,可憐哉!”宣云:“失其所歸。” 南榮趎請入就舍,召其所好,去其所惡,宣云:“召清虛,去物欲。”十日自愁,宣云:“未即能之,故複愁。”複見老子。老子曰: “汝自灑濯,蕩滌。熟哉鬱鬱乎!宣云:“如熟物之氣蒸郁於中。”然而其中津津乎猶有惡也。宣云:“所惡猶未盡去。”夫外韄者不可繁而捉,將內揵;內韄者不可繆而捉,將外揵。釋文:“韄音獲。李云:‘韄,縛也。'向云:‘揵,閉也。'”案:此言外韄者,耳目為物所縛,不可以其繁擾而捉搤之,將必內閉其心,以息耳目之紛。內韄者,心思為欲所縛,不可以其繆亂而捉搤之,將必外閉其耳目,以絕心思之緣。外、內韄者,道德不能持,若外、內物欲膠縛者,雖有道德,不能扶持。而況放道而行者乎!”向云:“放,依也。” 南榮趎曰:“裏人有病,裏人問之,病者能言其病,然其病病者猶未病也。問病者,即病病者也。若趎之聞大道,譬猶飲藥以加病也,趎願聞衛生之經而已矣。”經,常也。宣云:“且求全生自養而已。”老子曰:“ 衛生之經,能抱一乎?成云:“守真不二也。”能勿失乎?成云:“ 還自得也。”能無蔔筮而知吉凶乎?王念孫云:“‘吉凶',當為‘ 凶吉'。一、失、吉為韻。管子心術篇:‘能專乎?能一乎?能無蔔筮而知凶吉乎?'是其證。(內業篇“凶吉”亦誤為“吉凶”,惟心術篇不誤。)”能止乎?成云:“不逐分外。”能已乎?成云:“已過不追。”能舍諸人而求諸己乎?成云:“捨棄效彼之心,追求己身之道。”能翛然乎?成云:“往來無系止。”能侗然乎?宣云:“無知。”能兒子乎?宣云:“元氣自然。”兒子終日嗥而嗌不嗄,和之至也;釋文:“ 嗥,本又作號。司馬云:‘嗌,咽。'嗄,於邁反。本又作嚘,徐音憂。司馬云:‘楚人謂□極無聲曰嗄。' ”俞云:“ 作嚘是也。老子‘終日號而不嗄' ,傅奕本作□,即嚘之異文。揚子太玄經夷次三曰‘柔,嬰兒于號,三日不嚘',二宋、陸、王本同。蓋以嚘與柔為韻,可知揚所見老、莊皆作嚘也。”終日握而手不□,共其德也;釋文:“廣雅云:‘□,捉也。'”宣云:“共同拱。”案:赤子終日卷握,而不必捉物,以拱握其手乃德性固然也。終日視而目不瞚,釋文:“瞚,字又作瞬,同,音舜,動也。”偏不在外也。宣云:“無所偏向於外,視猶不視。”行不知所之,居不知所為,與物委蛇,而同其波。與物順行,而同其波蕩。以上皆就赤子言。是衛生之經已。”南榮趎曰:“然則是至人之德已乎?”問此即至人之德否?曰:“非也。是乃所謂冰解凍釋者能乎?者猶之。言是特所謂解釋胸中凝滯之能乎?夫至人者,相與交食乎地而交樂乎天,俞云:“徐無鬼篇曰‘吾與之邀樂於天,吾與之邀食於地',與此文異義同。交即邀也。古字止作徼。左文二年傳‘寡君願徼福于周公、魯公',與此‘邀食'‘邀樂'語意相似。作邀者,後起字;作交者,假借字。詩桑扈‘匪交匪傲',漢書五行志作‘ 匪徼匪傲',即其例矣。”不以人物利害相攖,釋文:“廣雅云:‘攖,亂也。'”不相與為怪,不立異。不相與為謀,不苟同。不相與為事,不輕交接。翛然而往,侗然而來。解具上。是謂衛生之經已。”曰:“然則是至乎?”已造極乎?曰:“未也。吾固告汝曰:‘能兒子乎?' 兒子動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身若槁木之枝而心若死灰矣。二語見齊物論。又見徐無鬼、知北遊二篇,“木”作“骸”。若是者,禍亦不至,福亦不來。禍福無有,惡有人災也?”釋文:“惡音烏。”郭云:“禍福生於失得,人災由於愛惡。”宣云:“答以未也,而告之無進詞。蓋至道不外上所雲,但有心以此為至,即非道矣,老子所以奪之。 ”
〔一〕“憑”原誤“惡”,據成疏改。
宇泰定者,發乎天光。郭云:“ 德宇泰然而定,則其所發者天光耳,非人耀。”發乎天光者,人見其人。宣云:“自人視之,亦人耳。”人有修者,乃今有恆;宣云:“修,即泰定。恒,純常也。”有恆者,人舍之,天助之。人來依止,天亦佑助。人之所舍,謂之天民;無位而尊。天之所助,謂之天子。
學者,學其所不能學也;行者,行其所不能行也;辯者,辯其所不能辯也。宣云:“三者皆不知止。”知止乎其所不能知,至矣。成云:“所不能知者,不強知之,此學之至妙。”若有不即是者,天鈞敗之。成云:“若不以分內為是者,斯敗〔一〕自然之性。”
〔一〕“敗”原誤“貶”,據成疏改。
備物以將形,具眾理以順形。藏不虞以生心,宣云:“退藏不思慮之地,以活其心。”敬中以達彼,敬慎其內智,以達於外。若是而萬惡至者,宣云:“謂災患。”成云:“若文王之拘羑裏,孔子之厄匡人。”皆天也,而非人也,宣云:“非我致之。”不足以滑成,不足以亂我之大成。不可內於靈台。不可令人而擾吾之心。郭云:“靈台,心也。”靈台者有持,而不知其所持,而不可持者也。心不可動於物,貴能持之,但當自然而持,而不可有意執持之也。不見其誠己而發,每發而不當,未見其誠身而妄發,雖發必不當。業入而不舍,每更為失。成云:“業,事也。”案:外事入擾於心而不舍去,雖更變而亦失。姚云:“上己,此也。不見其誠,則皆妄心耳,如此而發,固無當處,若能入矣,而不能久居,反更易為失,是知及而仁不能守者也。”於義亦通。
為不善乎顯明之中者,人得而誅之;為不善乎幽閒之中者,鬼得而誅之。明乎人、明乎鬼者,然後能獨行。郭云:“幽顯無愧於心,故獨行而不懼。”
券內者行乎無名,宣云:“券,契也。得契合乎內。”成云:“ 無名,道也。履道者,雖行而無名跡。”券外者志乎期費。俞云:“ 荀子書每用綦字。王霸篇楊注:‘ 綦,極也。'亦或作期。期費,猶言極費。費謂財用。 ”案:券外者志乎期費,言契合乎外者,志欲窮極其財用也。行乎無名者,唯庸有光;平常而有光輝。志乎期費者,唯賈人也,與賈人何異?人見其跂,猶之魁然。人見其跂想分外,比之於市魁然。
與物窮者,物入焉;郭注:“窮,謂終始。”宣云:“我與物相終始,則物亦來就。” 與物且者,其身之不能容,焉能容人!俞云:“且,苟且也。詩東門之枌‘谷旦于差',韓詩旦作且,云:‘苟且也。'是重言為苟且,單言為且。上文‘終始',是窮極之義,苟且與窮極義正相反。”不能容人者無親,無親者盡人。郭云:“ 儘是他人。”兵莫□於志,鏌□為下;說文:“慘,毒也。”字或作“□”。慘毒莫甚於心,而兵次之。寇莫大於陰陽,無所逃於天地之間。成云:“寇,敵也。”非陰陽賊之,心則使之也。郭云:“心使氣,則陰陽征(俗作“症”。)結于五藏。 ”
道通,其分也,宣云:“凡分必有畛域。道無畛域,故通乎其所分也。”其成也毀也。此有所成,則彼有所毀,故道無成毀之分。所惡乎分者,其分也以備;分皆求備,故惡分。所以惡乎備者,其有以備。其備有者,仍求備不已,故惡備。故出而不反,見其鬼;情識外馳而不知反,止見其為鬼耳。出而得,是謂得死。外馳而遂有得,彼自以為得也,不知是得死耳。滅而有實,鬼之一也。其性既滅,雖有形骸之實,自謂生存,吾以為鬼之一也。以有形者象無形者而定矣。人有形質,當作無形質觀,則天君泰定矣。
出無本,道之流行無本根。入無竅。道之斂藏無竅隙。有實而無乎處,道有實在,而不見其處所。有長而無乎本剽,釋文:“剽,本亦作摽。崔云:‘末也。'”案:木枝之遠揚者謂之標,故以訓末。言道之源流甚長,而不見其本末。有所出而無竅者有實。有實而無乎處者,宇也;有所出而無竅隙者,自非無實;雖有實而終無處所者,處乎四方上下之宇也。有長而無本剽者,宙也。雖有長而不見本末者,以古往今來之宙為之本末也。有乎生,有乎死,有乎出,有乎入,人物有生死,陰陽有出入。入出而無見其形,是謂天門。郭云:“天門者,萬物之都名。謂之天門,猶言眾妙之門。”天門者,無有也,萬物出乎無有。郭云:“以無為門。”有不能以有為有,有之未生,非有之所能有。必出乎無有,無能生有。而無有一無有。聖人藏乎是。宣云:“並 ‘無有'二字亦無之,乃眾妙所在也,故聖人藏焉。”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惡乎至?有以為未始有物者,至矣盡矣,弗可以加矣。其次以為有物矣,以上又見齊物論篇。將以生為喪也,以死為反也,成云:“俗人以生為得,以死為喪。今欲反於迷精,故以生為喪,以其無也,以死為反,反於空寂。雖未盡於眾妙,猶可齊於死生。”是以分已。以同已。郭云:“雖欲均之,然已分矣。”成云:“猶見生死之異。”其次曰始無有,既而有生,生俄而死;以無有為首,以生為體,以死為尻。孰知有無死生之一守者,吾與之為友。言又次一等人,亦知有無生死之為一,而守之不疑,孰能知此理者,吾亦與為友。是三者雖異,郭云: “或有而無之,或有而一之,或分而齊之,故謂三也。此三者,雖盡與不盡,俱能無是非於胸中。”公族也,楚公族未受姓,如王子、王孫。昭、景也,著戴也,宣云:“ 此二族,著其所戴之先人為氏。” 甲氏也,著封也。“甲”,“中 ”之誤,宣改,今從之。雲此一族是著其所封之邑為氏。非一也。亦如上三者同一原也。
有生,□也,釋文:“徐於減反。字林云:‘釜底黑也。'宣云:“有生皆出於闇穆,如釜底一抹皆黑,無彼此分別也。”披然曰移是。 今忽然披曉於人曰“汝當移而從是”,此由我而生是非也。嘗言移是,試言之。非所言也。宣云:“本不足言。”雖然,不可知者也。然世人亦不知此也。臘者之有膍胲,可散而不可散也;成云:“臘,大祭。膍,牛百葉。胲,備也,亦言是牛蹄也。臘祭之時,牲牢甚備,至於四肢五藏,並皆陳設。祭事既訖,方複散之,則以散為可;若其祭未了,則不合散,又以散為不可。”觀室者周於寢廟,又適其偃焉,釋文:“司馬、郭云:‘偃,屏側也。'”桂馥云:“屏當為庰。急就篇‘庰廁清圂糞土壤',顏注:‘庰,僻偃之名也。'”郭慶藩云:“偃當作匽。周禮宮人‘為其井匽' ,鄭司農云:‘匽,路廁也。'燕策‘宋王鑄諸侯之象,使侍屏匽',屏匽即庰廁也。”為是舉移是。請嘗言移是。微物之散否有時,一室之觀覽必悉,為此而舉及移是,則請試言移是。是以生為本,以知為師,此以我之生為根本,以我之心知為師。因以乘是非;因此相乘而起是非。果有名實,因以己為質;使人以己為節,因以死償節。郭云:“質,主也。”案:果有名實可爭,因以己身為主,使人皆從己以為節義,因共以死守之,所謂“殺身以成名”也。若然者,以用為知,以不用為愚,以徹為名,以窮為辱。 若然者,非特死生我不自主,即知愚榮辱亦皆不自主。其舉而用,則我是賢知也;棄而不用,則我是庸愚也;徹而上達,則我為榮名也;窮而在下,則我為恥辱也。移是,今之人也,惟以權力移,此今之人也。是蜩與學鳩同於同也。逍遙遊篇言蜩與鴬鳩笑大鵬,是二蟲同一無知也。今人如此,不與二蟲等誚乎!
蹍市人之足,則辭以放驁,釋文:“蹍,女展反。廣雅云:‘履也。'”宣云:“辭謝以放肆自引罪。”兄則以嫗,宣云:“蹍兄足則不必辭謝引罪,但煦嫗憐之而已。”大親則已矣。成云:“若父蹋子足,則閔然而已,不復詞費。”宣云:“可知道以相忘為至也。 ”故曰:至禮有不人,郭云:“ 視人若己。”至義不物,郭云: “若得其宜,則物皆我也。”至知不謀,成云:“率性而照。”至仁無親,郭云:“辟之五藏,未曾相親而仁已至矣。”至信辟金。宣云:“不須以金為質。”
徹志之勃,宣云:“徹,毀。勃,亂也。”解心之繆,成云:“ 繆,系縛也。”去德之累,達道之塞。達,通也。富、貴、顯、嚴、名、利六者,嚴,威。勃志也;容、動、色、理、氣、意六者,繆心也;容貌、動作、顏色、詞理、氣息、情意也。惡、欲、喜、怒、哀、樂六者,累德也;去、就、取、與、知、能六者,塞道也。知音智。此四六者不蕩胸中則正,郭云:“蕩,動也。”正則靜,靜則明,明則虛,虛則無為而無不為也。
道者,德之欽也;道無可見,見其德之流行,則共仰為有道之人,故曰道者德之欽。生者,德之光也;成云:“天地之大德曰生,故生化萬物者,盛德之光華也。”性者,生之質也。成云:“質,本也。自然之性,是稟生之本。”性之動謂之為,郭云:“以性自動,故稱為耳,此乃真為,非有為也。” 為之偽謂之失。成云:“感物而動,性之欲。偽情,分外有為,謂之喪道。”
知者,接也;接物而知之,謂之知。知者,謨也;知音智。謨,謀也。見事而慮之,故因謨見智。知者之所不知,猶睨也。雖智者有所不知,如目斜視一方,故不能遍,是以用智而偏,不如寂照。
動以不得已之謂德,迫而後動,乃見盛德。動無非我之謂治,舍我逐物則亂,反是則治。名相反而實相順也。騖名則偽而亂,終至相反;求實則真而治,終無不順。
羿工乎中微而拙於使人無己譽,中微則人譽己,是工拙常相因也。惟大道能無名。聖人工乎天而拙乎人。郭云:“任其自然,天也;有心為之,人也。”夫工乎天而俍乎人者,唯全人能之。釋文:“俍音良。”成云:“俍,善也。全人,神人也。”案:聖人謂堯、舜以下,全人謂伏羲以上。唯蟲能蟲,唯蟲能天。成云:“鳥飛獸走,能蟲也,蛛網蜣丸,能天也,皆稟之造物,豈仿效之所能致!”案:言蟲之能亦不齊。全人惡天,惡人之天,而況吾天乎人乎!人言全人惡天,非惡天也,特惡人之天耳,謂己不順性而偽為也。若直以人為天,而使天下皆從己,則更非矣。
一雀適羿,適,遇也。羿必得之,威也;成云:“所獲者少,所逃者多。以威禦世,其義亦爾。”以天下為之籠,則雀無所逃。成云:“大道曠蕩,無不制圍,故以天下為之籠,則雀無逃處。是知以威取物,深乖大造。”是故湯以胞人籠伊尹,秦穆公以五羊之皮籠百里奚。胞同庖。伊尹以割烹要湯;百里奚自鬻于秦養牲者,五羊之皮,食牛,以要秦穆公。二事皆孟子所斥。是故非以其所好籠之而可得者,無有也。
介者拸畫,外非譽也;郭云:“ 介,刖也。”崔云:“拸畫,不拘法度也。”俞云:“ 漢書司馬相如傳注:‘痑,自放縱也。'與此拸字義同。谷梁桓六年傳‘以其畫我',公羊傳作‘化我',何注:‘行過無禮謂之化。'畫義蓋同。人既刖足,不自顧惜,非譽皆所不計,故不拘法度。”胥靡登高而不懼,遺死生也。胥靡,役作之人。傅說胥靡是也。夫複謵不饋而忘人,釋文:“饋,元嘉本作愧。”郭嵩燾云:“說文:‘讋,失氣言也。'‘謵,言謵讋〔一〕也。'複謵,謂人語言懾伏以下我。以物與人曰饋,以言語餉人亦曰饋。不饋,謂不報謝。外非譽,遺死生,忘己者也;複謵不饋,忘人者也。”案:複謵不饋,諸解皆非,郭說為近,下文所謂“敬之而不喜”也。此處疑有奪文,不敢強說。忘人,因以為天人矣。能忘人,即可以為天人,以其近自然也。故敬之而不喜,侮之而不怒者,唯同乎天和者為然。成云:“忘其逆順。”出怒不怒,則怒出於不怒矣; 出於人所怒之事,而我不怒,則有時而怒,仍自不怒出。此孟子所謂“文王一怒”、“武王一怒”也。出為無為,則為出於無為矣。出於人所為之地,而我不為,則有時而為,仍自無為出。中庸所謂“無為而成”,孔子所謂“無為而治”也。欲靜則平氣,欲神則順心,郭云:“平氣則靜理足,順心則神功至。”有為也。欲當則緣於不得已,郭云:“ 緣於不得已,則所為皆當。”成云:“不得止者,感而後應,分內之事也。”不得已之類,聖人之道。郭云:“聖人以斯為道,豈求無為於恍惚之外哉!”
〔一〕“謵讋”原誤“讋謵”,據說文乙正。
中国古代阴阳家有邹衍、驺奭、公梼生、公孙发、南公、乘丘子等。其中以邹衍最为著名。邹衍(约公元前324年~公元前250年),战国时期阴阳家的代表人物,亦是五行的创始人。邹衍的主要学说是五行学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又是稷下学宫著名学者,
都匠符三道 凡欲行符先服都匠符若病人服亦先吞此符 堂以当日书此符安膝下纳一符笔管中书符大有验 凡书三部符及一切符同用上符印印诸符 解秽符十一道 二符皇老角殗行符时先吞之 符纳水中漱
阴阳家是先秦时期重要学派之一,因其中心思想为阴阳五行学说,故名。《汉书·艺文志》称:“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阴阳家将古代科学知识和占卜巫术相混杂,他们掌握了自然界变化的一些规律,
论真仙第一 吕曰:「人之生也,安而不病、壮而不老、生而不死,何道可致如此?」 钟曰:「人之生,自父母交会而二气相合,即精血为胎胞,于太初之后而有太质。阴承阳生,气随胎化,三百日形圆。灵光入
玄要篇 仿古二章 元始祖气,朴朴昏昏。元含无朕,始浑无名。混沌一破,太乙吐萌。两仪合德,日月晦明。乾交坤变,坤索乾成。异名同出,一本共根。内外虚实,刚柔平均。阴阳壁理,变化分形。真精真气,
《汉书·艺文志》载:阴阳二十一家,三百六十九篇。《公檮生终始》十四篇。《公孙发》二十二篇。《邹子》四十九篇。《邹子终始》五十六篇。《乘丘子》五篇。六国时。《杜文公》五篇。《黄帝泰素》二十篇……等等,但现存少量残文外,均已亡佚。
阴阳家的思想,主要源于孔子创立的儒家和儒家所推崇的“六经”。在自然观上,利用《周易》经传的阴阳观念,提出了宇宙演化论;又从《尚书·禹贡》的“九州划分”进而提出“大九州”说,认为中国为赤县神州,内有小九州,外则为“大九州”之一(胡适曾在
苏秦自赵献书燕王章 自赵献书燕王曰:始臣甚恶事,恐赵足……臣之所恶也,国外冒赵而欲说丹与得,事非……臣也。今奉阳〔君〕……封秦也,任秦也,比燕于赵。令秦与〔兑〕……宋不可信,若我其余徐制事,
阴阳家的创始人是邹衍。邹衍是道家代表人物、五行学说创始人,生卒年不详,据推断大约生于公元前324年, 死于公元前250年,活了70余岁。相传墓地在今山东章丘相公庄镇郝庄村。提倡的主要学说是“五行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著有《邹子》一书,《永乐大典》等将
《仙经》云:从半夜子时服九九八十一,鹦呜时八八六十四,日出时六六三十六,食时五五二十五,禺中四四一十六。夫前法是世人及旧经相传,妄为习服,虚役岁月,徒履艰辛,功效无成,久而反损。盖由不服元气,
主言第三十九 孔子闲居,曾子侍。孔子曰:参,今之君子,惟士与大夫之言之间也,其至于君子之言者甚希矣。于乎!吾主言其不出而死乎!哀哉! 曾子起曰:敢问:何谓‘主言’?孔子不应。曾子
【原文】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缪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
《商君书》也称《商子》,现存24篇。关于《商君书》的作者,学术界颇有争论。第一种意见认为《商君书》基本是伪书,持这种看法的有郭沫若、黄云眉、顾实、刘汝霖等。
学术 先生谓董遵曰:人得天地之气以成形,得天地之理以为性,须是与天地之体同其广大,天地之用同其周流,方做得一个人。若天地间有一物不知、一物处置不得,便与天地不相似矣。 学者须是大其心,葢心
童蒙训卷上 学问当以《孝经》《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为本,熟味详究,然后通求之《诗》《书》《易》《春秋》,必有得也。既自做得主张,则诸子百家长处皆为吾用矣。 孔子以前,异端未作,虽
穷秀才谴责下人,至鞭扑而极矣。暂行知警,常用则翫,教儿子亦然。 贫人不肯祭祀,不通庆吊,斯贫而不可返者矣。祭祀絶,是与祖宗不相往来;庆吊絶,是与亲友不相往来。名曰独夫,天人不佑。 凡无子而
迹府 公孙龙,六国时辩士也。疾名实之散乱,因资材之所长,为守白之论。 假物取譬,以守白辩,谓白马为非马也。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 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夫言色则形不当与,
吴从善序 古之君子,学足以开物成务,道足以经纶大经,必思任天下之重而不私以善其身。故其得君措于用也,秩之为礼,宣之为乐,布之为纪纲法度,施之为政刑,文明之治洽乎四海,流泽被于无穷。此奚特假言
原序 忍乃胸中博闳之器局,为仁者事也,惟宽恕二字能行之。颜子云犯而不校,《书》云有容德乃大,皆忍之谓也。韩信忍于胯下,卒受登坛之拜;张良忍于取履,终有封侯之荣。忍之为义,大矣。惟其能忍则有涵
序 《神农书》一卷,相传炎帝神农氏撰。案《汉书.艺文志.农家.神农》二十篇;《兵阴阳家.神农兵法》一篇;《五行家.神农大幽五行》二十六卷;《杂占家.神农敎田相土耕种》十四卷;《经方家.神农黄
[问]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生异类,本为养人。禁之宰杀,逆天甚矣。[答]既知天地为万物之父母,奈何不知万物为天地之赤子。赤子之中,强凌弱,贵欺贱,父母亦大不乐矣。倘因食其肉,遂谓天所以养我,则虎、豹、蚊、虻,亦食人类血肉,将天之生人
不管《三字经》作者出于什么目的,他毕竟在有限篇幅当中赞扬了两位非常有才学的女子,一位就是大家很熟悉的蔡文姬,而另一位是我们比较陌生的谢道韫。谢道韫是东晋时期著名才女,我们知道有一句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谢之家和寻常百姓之家是对着
大家都知道,人最好是从岁数很小时,就开始循序渐进地学习,就开始勤奋地学习,就开始接受良师的指导。但人世间的很多事是难以预料的。很多人或说更多的人,因种种原因错过了最佳的读书和受教育年龄。那年岁大的人还应不应学习?年岁大的人学习了还能不能够取
学习离不开刻苦的精神,《三字经》对这点当然不会放过,它也非常强调,所以《三字经》用两个我们非常熟悉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稍微有点那么极端的故事,来张扬这种勤奋刻苦的精神。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我们后来把这两个故事并成一个成语叫悬梁刺
三字经一直是通过讲故事,把一些深刻的道理,活生生地展现在人们面前,既然是讲学习,谁最合适呢?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谁是一个学习的楷模呢?毫无疑问是孔子。所以接下来三字经讲:昔仲尼,师项橐(驼)。古圣贤,尚勤学。字面意思非常清楚,想当年孔老夫子拜项橐为师
接下来,《三字经》又用12个字讲述了明朝的败亡。迁北京,永乐嗣。迨崇祯,煤山逝。也就是说永乐帝把都城从南京迁到了北京,到了崇祯就在煤山去世,这位皇帝在人世间活了只不过33岁,他是1611年出生,1644年在煤山上吊自杀,不少人认为,崇祯实在并不是一个坏皇
我们在上一讲,讲到了明太祖,久亲师的故事,也就是说明太祖朱元璋长时间的亲自率领军队进行征战,最后成功取得了政权,建立了明朝,那么朱元璋当上皇帝以后,他是用哪些手段、方法、理念,换句话说,他是怎样来统治整个中国的呢?明太祖朱元璋的统治是高度集
根据我所采用的这个版本,元朝以后的明朝是《三字经》讲述的最后一个朝代。一般认为讲述到后来的清朝乃至民国都是后来比较近的人离今天比较近的人增补的所以我们讲《三字经》,在历史部分就讲到明朝。明太祖,久亲师。传建文,方四祀。这样四句12个字是讲述了明太
在中国历史上接着宋朝统一了整个中国的是一个少数民族政权,那就是元朝,三字经讲元朝时是这么讲的:至元兴,金绪歇。有宋世,一同灭。并中国,兼戎翟。什么意思呢?到了元朝兴起时金朝也灭亡了,因为金朝是被元朝和南宋联合灭亡的。有宋氏 一同灭,连宋朝捎带着也灭亡了
赵匡胤即位不到半年就有两个节度使起兵反抗宋朝,宋太祖赵匡胤皇帝的位子还没坐暖呢就御驾亲征,费了不小的劲才把这两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镇压下去,这件事使赵匡胤心里怎么都不踏实,所以有一天他就单独召见赵普这位自己主要的谋士,跟他商量。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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