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陽游于楚,成云:“姓彭名陽,字則陽,魯人。”夷節言之于王,王未之見,夷節歸。成云:“夷姓,名節,楚臣。王,楚文王也。”彭陽見王果曰:“夫子何不譚我于王?”司馬云:“王果,楚賢人。”李云:“譚,說也。”王果曰:“我不若公閱休。”釋文:“ 公閱休,隱士也。”彭陽曰: “公閱休奚為者邪?”曰:“冬則擉鱉于江,司馬云:“擉,刺也。”夏則休乎山樊。有過而問者,曰:‘ 此予宅也。'釋文:“廣雅雲‘樊,邊也。'司馬云:‘以隱居山陰自顯。'”郭云:“ 言此者,以抑彭陽之進趣。”夫夷節已不能,而況我乎!吾又不若夷節。為人又不相似。 夫夷節之為人也,無德而有知,同智。不自許,以之神其交,不以氣誼自許與,惟以推薦神其交結之術。固顛冥乎富貴之地,固顛倒冥蒙于富貴之地。非相助以德,相助消也。非能以德相助,相助以消德也。夫凍者假衣於春,凍者逢春,不啻假之以衣。暍者反冬乎冷風。釋文:“字林云:‘暍,傷暑也。'”若得冷風,則不啻反為冬時。夫楚王之為人也,形尊而嚴,其於罪也,無赦如虎,暴戾如此。非夫佞人、正德,其孰能撓焉!王云:“佞人以才辯奪之,正德以至道服之,否則不撓屈也。”故聖人,上文“正德”,此文“聖人”,皆謂公閱休。其窮也使家人忘其貧,其達也使王公忘其爵祿而化卑。郭云:“失其所以為高。”其於物也,與之為娛矣;其于人也,樂物之通而保己焉。成云:“混跡人間而無滯塞,雖複通物而不喪我。”故或不言而飲人以和, 郭云:“人各自得,斯飲和矣,豈待言哉!”與人並立而使人化。郭云:“望其風而靡。”父子之宜,彼其乎歸居,彼其,猶詩雲“彼其之子”也。歸居,猶言安居。易雲“ 父父子子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即其義也。而一閑其所施。既歸隱不出,則所施於物者為之一閑也。釋文:“閑音閑。”其于人心者,若是其遠也。其清高遠于人心。故曰待公閱休。”郭云:“欲其釋楚王而從閱休,將以靜泰之風鎮其動心也。”
聖人達綢繆,周盡一體矣,聖人自愛其身,由中達外,周至無閑。而不知其然,性也。不知其然而然,出於性也。複命搖作而以天為師,人則從而命之也。作,動也。或有搖動,皆複其本命,而以己之天為師,人不過從而命之。憂乎知而所行恒無幾時,其有止也若之何?知貴能行,專以知為憂而所行無幾時,甫行又止,吾將若之何哉?言行不可有止。生而美者,人與之鑒,人告以美,不啻予以鏡也。不告則不知其美於人也。若知之,若不知之,若聞之,若不聞之,其可喜也終無已,人之好之亦無已,性也。以上借美為喻。聖人之愛人也,人與之名,奉以至仁之名。不告則不知其愛人也。若知之,若不知之,若聞之,若不聞之,其愛人也終無已,人之安之亦無已,性也。循性而行,貴在無已。
舊國舊都,望之暢然;宣云:“ 以故鄉喻本性。”雖使丘陵草木之緡,郭云:“緡,合也。”姚云:“緡乃芒昧不分明之意。在宥篇‘當我緡乎'同此解。”入之者十九,猶之暢然。況見見聞聞者也?俞云:“入,謂入於丘陵草木掩蔽之中也。入之者十九,則其出外而可望見者十之一耳,而猶覺暢然喜悅,況見所嘗見,聞所嘗聞者乎?以十仞之台縣眾閑者也!俞云:“猶以十仞之台,懸眾人耳目之閑,無不共見共聞,其暢然更可知。”
冉相氏得其環中以隨成,俞云: “路史循蜚紀有冉相氏。”郭云:“居空以隨物,而物自成。”案齊物論篇:“樞始得其環中,以應無窮。” 與物無終無始,無幾無時日。成云:“無始,無過去。無終,無未來。無幾無時,無見在。”案:“日”字當屬上讀。與物化者,一不化者也,郭云:“與物化,故常無我;常無我,故常不化也。”案:語又見知北遊篇。闔嘗舍之!闔同曷。成云:“與化俱往,曷嘗暫舍也!”夫師天而不得師天,與物皆殉,其以為事也若之何?夫欲師天之自然而卒不得,以致與物皆殉,其以應物為事也究如何?夫聖人未始有天,未始有人,未始有始,未始有物,宣云:“無心若此。”與世偕行而不替,所行之備而不洫,王云:“洫,敗壞也。”案:與物偕行而無所替廢,所行皆備而無所敗壞,所謂“無為而無不為”也。其合之也若之何?其無心而合道也又如何?兩言“若之何”,欲人之自審擇。
湯得其司禦門尹登恒為之傅之,宣云:“司禦門尹,官名。”向云:“登恒,人名。”成云:“殷湯忘物,得良臣為師傅,端拱而不為也。”案:司禦門尹,當是兩官,疑“禦”下或有奪文,故郭雲“ 委之百官而不與”也。不止一師,故下雲“從師而不囿”。從師而不囿,得其隨成; 宣云:“從師而不囿于師,得環中隨成之道。”為之司其名之名,成云:“推功司禦,名不在己。”嬴法得其兩見。成云:“嬴然,無心也。見,顯也。”案:無師法而君臣兩顯,所謂“以其君顯”也。仲尼之盡慮,為之傅之。郭云:“仲尼曰:‘天下何思何慮!'慮已盡矣。”宣云:“當以仲尼為師而化之。”
容成氏曰:“除日無歲,郭云: “今所以有歲而存日者,為有死生故也。若無死無生,則歲日之計除。”案:淮南本經訓高注:“容成氏,黃帝時造曆日者。”無內無外。”成云:“內,我也;外,物也。為計死生,故有內外。歲日既遣,物我何施!”姚云:“除日無歲,積少以為多也。無內無外,積微以成著也。此古之格言。”
魏瑩與田侯牟約,司馬云:“瑩,惠王。牟,齊威王。”田侯牟背之。魏瑩怒,將使人刺之。犀首聞而恥之,曰:“君為萬乘之君也,而以匹夫從讎!釋文:“犀首,魏官名。司馬云:‘若今虎牙將軍,公孫衍為此官。'”衍請受甲二十萬,為君攻之,虜其人民,系其牛馬,使其君內熱發於背,然後拔其國。忌也出走,田忌也。然後抶其背,折其脊。”釋文:“三蒼云:‘抶,擊也。'”季子聞而恥之,曰:釋文:“季子,魏臣。”“ 築十仞之城,城者既十仞矣,則又壞之,俞云:“下十乃七之誤。七仞去十仞不遠,城基已厚。若既十仞,直謂之已成可耳。此與下文‘兵不起七年,是王之基',對文為喻,十當作七無疑。”此胥靡之所苦也。成云:“胥靡,徒役人也。” 今兵不起七年矣,此王之基也。衍亂人,不可聽也。”宣云:“胥靡尚惜已築之城,犀首乃欲傾可王之基,此亂人也。”華子聞而醜之,曰:釋文:“華子,亦魏臣。”“ 善言伐齊者,亂人也;成云:“ 善,巧。”善言勿伐者,亦亂人也;謂伐之與不伐亂人也者,又亂人也。”成云:“此華子自道之詞。”宣云:“猶未免營心於事也。”王曰:“然則若何?”曰:“君求其道而已矣。”宣云:“道與太虛同體,王業且不足言,況騁怒乎!”惠子聞之而見戴晉人。釋文:“ 晉人,梁國賢人,惠施薦之魏王。 ”戴晉人曰:“有所謂蝸者,君知之乎?”釋文:“蝸音瓜。李云:‘有兩角,俗謂之蝸牛。'三蒼云:‘小牛螺也。俗名黃犢。'”曰:“然。”“ 有國于蝸之左角者曰觸氏,有國於蝸之右角者曰蠻氏,時相與爭地而戰,伏屍數萬,逐北旬有五日而後反。” 君曰:“噫!其虛言與?”曰:“臣請為君實之。君以意在四方上下有窮乎?”蘇輿云:“在,猶察也。”君曰:“ 無窮。”曰:“知游心於無窮,而反在通達之國,若存若亡乎?”郭云:“人跡所及為通達,謂今四海之內也。”成云:“語其大小,可謂如有如無。”君曰:“然。”曰:“通達之中有魏,于魏中有梁,成云:“昔在河東,國號為魏,為秦所逼,徙都于梁。”于梁中有王。王與蠻氏,有辯乎?”君曰:“無辯。”客出而君惝然若有亡也。釋文:“惝,惘也。”如有所失。客出,惠子見。上言“客出”,此“客出 ”二字當衍。君曰:“客,大人也,聖人不足以當之。”成云:“晉人所談,其理宏博,堯、舜聖人之行,不足以當之。”惠子曰:“夫吹管也,猶有嗃也;釋文:“嗃,許交反,管聲也。”吹劍首者,吷而已矣。釋文:“吷音血,又呼悅反。司馬云:‘劍首,謂劍環頭小孔也。吷然如風過。'”堯、舜,人之所譽也;道堯、舜于戴晉人之前,譬猶一吷也。”
孔子之楚,舍於蟻丘之漿。李云:“蟻丘,山名。賣漿家。”其鄰有夫妻臣妾登極者,司馬云:“極,屋棟也。升之以觀。”子路曰:“是稯稯何為者邪?”釋文:“稯,本亦作總。”成云:“眾聚也。”仲尼曰:“是聖人僕也。成云:“古者淑人君子均號聖人,故孔子名宜僚為聖人。言眾多者是市南宜僚之僕隸也。”是自埋於民,郭云:“與民同。”自藏於畔。王云:“隱藏於壟畔。”其聲銷,其志無窮,志在大道。其口雖言,其心未嘗言,心恒凝寂。方且與世違而心不屑與之俱。成云:“心跡俱異。”是陸沈者也,宣云:“無水而自沈也。”是其市南宜僚邪?”子路請往召之。孔子曰:“已矣!彼知丘之著於己也,成云:“著,明識也。”知丘之適楚也,以丘為必使楚王之召己也,彼且以丘為佞人也。夫若然者,其於佞人也羞聞其言,而況親見其身乎!必不相見。而何以為存?”宣云:“ 言必避去。”子路往視之,其室虛矣。
長梧封人問子牢曰:釋文:“長梧,地名。封人,守封疆之人。司馬云:‘子牢,即琴牢,孔子弟子。'”“君為政焉勿鹵莽,治民焉勿滅裂。司馬云:“鹵莽,猶粗粗也,謂淺耕稀種也。滅裂,斷其草也。”盧云:“粗,千奴反;粗,才古反。二字古多連用。繁露俞序篇:‘始於粗粗,終於精微。'論衡正說篇:‘略正題目粗粗之說,以照篇中微妙之文。'其他以‘粗粗'連用者亦多,猶粗粗也。有欲改為‘粗疏'者,故正之。”昔予為禾,耕而鹵莽之,則其實亦鹵莽而報予;芸而滅裂之,其實亦滅裂而報予。予來年變齊,來年,猶言次年。變齊者,更變而整齊之。深其耕而熟耰之,司馬云:“耰,鋤也。”其禾蘩以滋,予終年厭飧。”厭,足。莊子聞之曰:“今人之治其形,理其心,多有似封人之所謂:遁其天,離其性,滅其情,亡其神,以眾為。無所不營。故鹵莽其性者,欲惡之孽,為性萑葦蒹葭,案:言所欲、所惡叢生而傷正性,是吾性之萑葦蒹葭也。始萌以扶吾形,尋擢吾性,俞云:“尋與始,相對為義。漢書郊祀志‘寖尋于泰山矣 ',晉灼注:‘尋,遂往之意也。'言欲、惡之事,其始萌若足以扶助吾形,寖尋既久,則引誘吾心,拔擢吾性也。”並潰漏發,不擇所出,並潰,奔潰也。漏發,穿孔而出也。言情欲之害,奔潰偏發,不擇處所,精神既敗,形氣隨之也。漂疽疥□ ,內熱溲膏是也。”釋文:“漂,本亦作瘭。瘭疽,謂病瘡膿出。溲膏,謂虛勞人屎上生肥白沫也。”
柏矩學於老聃,釋文:“柏矩,有道人。”曰:“請之天下游。”老聃曰:“已矣!天下猶是也。”又請之,老聃曰:“汝將何始?”曰:“始于齊。”至齊,見辜人焉,推而強之,解朝服而幕之,成云:“推而強之,令其正臥。 ”司馬云:“幕,覆也。”俞云:“周官掌戮‘殺王之親者辜之',鄭注:‘辜之言枯也,謂磔之。'漢景帝紀‘改磔曰棄市',顏注:‘磔,謂張其屍也。'是古之辜磔人者,必張屍於市,故柏矩如此。”號天而哭之曰:“子乎子乎!天下有大災,子獨先離之!”大災,謂被殺也。曰:“莫為盜!莫為殺人!宣云:“又言不是為盜乎?不是為殺人乎?”榮辱立,然後睹所病;郭云:“各自得則無榮辱,得失紛耘,故榮辱立,榮辱立則誇其所謂辱而跂其所謂榮矣。賓士乎誇、跂之間,非病如何!”貨財聚,然後睹所爭。郭云:“若以知足為富,將何爭乎!”今立人之所病,聚人之所爭,窮困人之身,使無休時,欲無至此,得乎!郭云:“上有所好,則下不能安其本分。”古之君人者,以得為在民,以失為在己;以正為在民,以枉為在己。成云:“引過責躬。”故一形有失其形者,退而自責。一形,人也。成云:“一物失所,虧其形性,自責,若殷湯自翦,千里來霖,是也。”今則不然。匿為物而愚不識, 隱匿為事,而責不識此物者為愚。大為難而罪不敢,大為艱難,而以不敢為者為罪。重為任而罰不勝,宣云:“過重其任,而於不勝者加罰。”遠其塗而誅不至。宣云:“遠其程塗,而於不至者加誅。”民知力竭,則以偽繼之,郭云:“將以避誅罰也。”日出多偽,士民安得不偽!宣云:“蓋上行下效耳。”夫力不足則偽,知不足則欺,財不足則盜。盜竊之行,於誰責而可乎?”郭云:“當責上也。”
蘧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宣云:“不囿於故也。”未嘗不始於是之而卒詘之以非也,成云:“一歲之中,是非常出,故始時之是,終詘為非。”未知今之所謂是之非五十九年非也。與寓言篇孔子同。
萬物有乎生而莫見其根,有乎出而莫見其門。人皆尊其知之所知,而莫知恃其知之所不知而後知,可不謂大疑乎!上兩其知,音智;下如字。郭云:“我所不知,物有知之者矣。故用物之知,則無所不知;獨任我知,知甚寡矣。今不恃物以知,而自尊知,則物不告我,非大疑如何!”宣云:“知之所不知,上所言‘莫見'者是。”已乎已乎!且無所逃。 宣云:“不知之理,古今誰能逃之!” 此所謂然與,然乎?釋文:“然乎,言未然。”案:此與論語“其然,豈其然乎”意同。
仲尼問于大史大弢、伯常騫、狶韋曰:大弢三人,史官名。“夫衛靈公飲酒湛樂,不聽國家之政;田獵畢弋,不應諸侯之際。司馬云:“際,謂盟會之事。”其所以為靈公者何邪? ”郭云:“靈有二義。”大弢曰:“是因是也。”成云:“亂而不損曰靈,無道之諡,故曰是因是也。”伯常騫曰:“夫靈公有妻三人,同濫而浴。釋文:“ 濫,浴器。”史□奉禦而進所,至其所。搏幣而扶翼。成云:“公見史魚,深懷愧悚,假遣人搏捉幣帛,令扶將羽翼,慰而送之。”其慢若彼之甚也,見賢人若此其肅也,是其所以為靈公也。”成云: “又諡法:‘德之精明曰靈。'”狶韋曰:“夫靈公也死,卜葬於故墓不吉,卜葬于沙丘而吉。掘之數仞,得石槨焉,洗而視之,有銘焉,曰:‘不馮其子,靈公奪而裏之。'釋文:“裏,居處也。 ”郭嵩燾云:“古之葬者,謂子孫無能馮依以保其墓,靈公得而奪之。”夫靈公之為靈也久矣,之二人何足以識之?”蘇輿云:“狶韋歸之前定,言命、言神者之所祖也。”
少知問於大公調曰:“何謂丘裏之言?”李云:“四井為邑,四邑為丘。五家為鄰,五鄰為裏。” 大公調曰:“丘裏者,合十姓百名而以為風俗也。合異以為同,宣云:“合十百為丘裏。 ”散同以為異。宣云:“散丘裏為十百。”今指馬之百體而不得馬,而馬系於前者,立其百體而謂之馬也。宣云:“可見合異為同,方能見道。天下理皆如此。”是故丘山積卑而為高,江河合水而為大,俞云: “水乃小之誤。高、卑,小、大,相對為文。”大人合併而為公。郭云:“無私於天下,則天下之風一也。”是以自外入者,有主而不執; 宣云:“心為天下大本,故自外入者,有存主而無偏執。”由中出者,有正而不距。宣云:“行為天下達道,故由中出者,得正理而物不能距。”案:“正”作“匹”,說見天運篇注。四時殊氣,天不賜,故歲成;宣云:“賜則私也。”五官殊職,君不私,故國治;郭云:“殊職自有其才,故任之耳,非私而與之。”文武大人不賜,故德備;郭云:“文者自文,武者自武,非大人所賜也。若由賜而能,則有時而闕矣。豈唯文武,凡性皆然。”案:宣本“武”下有“ 殊材”二字。文似有闕,而郭本已無,釋文、成疏皆然,自系後人增竄。萬物殊理,道不私,故無名。宣云:“道渾同,不得而名。”無名故無為,無為而無不為。郭云:“名止於實,故無為;實各自為,故無不為。”時有終始,世有變化,禍福淳淳,至有所拂者而有所宜;王云: “淳淳,流行貌。”宣云:“禍福渾然,自為倚伏,失意中藏有好處。”自殉殊面,成云:“殉,逐也。面,向也。彼此是非,紛然固執,故各逐己見而所向不同。”有所正者有所差。郭嵩燾云:“強之以異趣,名為正之,而實已兩差。”比於大澤,百材皆度;百木隨川而下,皆于水次受量度,無棄材。比,譬也。觀於大山,木石同壇。木石同生於大山之基址。成云:“壇,基也。”此之謂丘裏之言。”少知曰:“ 然則謂之道,足乎?”大公調曰:“不然。今計物之數,不止于萬,而期曰‘萬物'者,成云:“期,限也。”以數之多者號而讀之也。李云:“讀猶語也。”是故天地者,形之大者也;陰陽者,氣之大者也;道者為之公。宣云:“道者,天地陰陽所公共,不可指之為形,不可指之為氣,是其大更為無偶也。”因其大而號以讀之,則可也。宣云:“譬物之萬不可數,而約略號之,便於稱謂。道之大更無可指稱,亦借一道字約略號之耳,豈真有一事一物可名為道哉!”已有之矣,乃將得比哉!宣云:“既有道之名,即不可與無名比。”則若以斯辯,譬猶狗馬,其不及遠矣。”宣云:“如子雲‘謂之道',則是道猶狗之名狗,馬之名馬,同於一物,其不及道遠矣。”少知曰:“四方之內,六合之裏,萬物之所生惡起?”宣云:“疑不可名為道,則萬物以何為本?”太公調曰:“陰陽相照、相蓋、相治,俞云:“蓋,當讀為害。釋言:‘蓋,割裂也。'釋文:‘蓋,舍人本作害。' 是蓋、害古字通。陰陽或相害,或相治,猶下雲‘四時相生相殺'也。”四時相代、相生、相殺,欲惡去就於是橋起,宣云:“橋同矯,下同。 ”成云:“起貌也。”雌雄片合於是庸有。釋文:“片音判。”成云:“庸,常也。”安危相易,禍福相生,緩急相摩,聚散以成。緩急,謂壽夭。聚散,謂生死。此名實之可紀,精微之可志也。隨序之相理,橋運之相使,成云:“四序相隨,更相治理;五行運動,遞相驅使。” 窮則反,終則始。此物之所有,言之所盡,知之所至,極物而已。極於可見之物而已。睹道之人,不隨其所廢,不原其所起,宣云:“知其無端,任其自然。隨,猶追尋也。”此議之所止。”宣云:“烏可妄言萬物起於何處哉!”少知曰:“季真之莫為,接子之或使,二家之議,孰正於其情?孰偏於其理?”成云:“季真、接子,齊賢人,俱游稷下。莫,無也。使,為也。季真以無為為道,接子謂道有為使物之功,各執一家,未為通論,故問以定臧否。”俞云:“禮祭義鄭注、孟子公孫醜趙注,並云:‘或,有也。'此文或與莫對。莫,無也;或,有也。易益上九‘莫益之,或擊之',亦以莫、或相對。”郭慶藩云:“接子,漢書人表作捷子。接、捷古字通。史記孟子荀卿列傳索隱: ‘接子,古著書者之名號。'”太公調曰:“雞鳴狗吠,是人之所知,雖有大知,同智。 不能以言讀其所自化,宣云:“ 若究其一鳴一吠,天然之故,雖智者不能解說其自化之妙。”又不能以意其所將為。宣云:“又不能意度其所將欲為之機。”斯而析之, 宣云:“斯,割也。詩:‘斧以斯之。 '”精至於無倫,大至於不可圍,精,細。倫,比也。宜云:“微物鳴吠,尚不能明其所以然,則小至莫破,大至莫載,烏可言讀意測邪!”或之使,莫之為,未免於物而終以為過。宣云:“二說猶未免物累,終是立言之過。”或使則實,成云:“滯有為也。”莫為則虛。成云:“溺無故也。”有名有實,是物之居;宣云:“說實,則是物之所居也。此或使之說之過。”無名無實,在物之虛。宣云:“說虛,則是全空。此莫為之說之過。”可言可意,言而愈疏。以為可以言詮,可以意測,不知言則去道愈遠。未生不可忌,物之未生,不可忌禁而使之不生。已死不可阻。釋文:“本亦作徂。”案:其已死也,不可礙阻而令其不死。死生非遠也,理不可睹。死生止在目前,而其理莫能睹。或之使,莫之為,疑之所假。二說為後世獻疑者之所藉端。吾觀之本,其往無窮;吾求之末,其來無止。宣云:“欲究其始,則往者已無窮,不知所始;欲究其終,則來者方無止,不知其終。”無窮、無止,言之無也,與物同理;郭云:“物理無窮,故知言無窮,然後與物同理也。”或使、莫為,言之本也,與物終始。曰或使,曰莫為,言者以二說為本也,然終始滯於物。道不可有,有不可無。成云:“至道不絕,非有非無,故執有執無,二俱不可。 ”道之為名,所假而行。郭云: “物所由而行,故假名之曰道。”或使莫為,在物一曲,夫胡為於大方?二說僅居物之一偏,何足語於大方之家?言而足,則終日言而盡道;郭云:“求道於意言之表則足。”言而不足,則終日言而盡物。郭云:“不能忘言而存意則不足。”道、物之極,言、默不足以載;窮道與物之極,言與默莫能載。 非言非默,議其有極〔一〕。”宣云:“離乎言、默,可以求道,此至論也。”
〔一〕“議其有極”,集釋本作“議有所極”。
中国古代阴阳家有邹衍、驺奭、公梼生、公孙发、南公、乘丘子等。其中以邹衍最为著名。邹衍(约公元前324年~公元前250年),战国时期阴阳家的代表人物,亦是五行的创始人。邹衍的主要学说是五行学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又是稷下学宫著名学者,
都匠符三道 凡欲行符先服都匠符若病人服亦先吞此符 堂以当日书此符安膝下纳一符笔管中书符大有验 凡书三部符及一切符同用上符印印诸符 解秽符十一道 二符皇老角殗行符时先吞之 符纳水中漱
阴阳家是先秦时期重要学派之一,因其中心思想为阴阳五行学说,故名。《汉书·艺文志》称:“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阴阳家将古代科学知识和占卜巫术相混杂,他们掌握了自然界变化的一些规律,
论真仙第一 吕曰:「人之生也,安而不病、壮而不老、生而不死,何道可致如此?」 钟曰:「人之生,自父母交会而二气相合,即精血为胎胞,于太初之后而有太质。阴承阳生,气随胎化,三百日形圆。灵光入
玄要篇 仿古二章 元始祖气,朴朴昏昏。元含无朕,始浑无名。混沌一破,太乙吐萌。两仪合德,日月晦明。乾交坤变,坤索乾成。异名同出,一本共根。内外虚实,刚柔平均。阴阳壁理,变化分形。真精真气,
《汉书·艺文志》载:阴阳二十一家,三百六十九篇。《公檮生终始》十四篇。《公孙发》二十二篇。《邹子》四十九篇。《邹子终始》五十六篇。《乘丘子》五篇。六国时。《杜文公》五篇。《黄帝泰素》二十篇……等等,但现存少量残文外,均已亡佚。
阴阳家的思想,主要源于孔子创立的儒家和儒家所推崇的“六经”。在自然观上,利用《周易》经传的阴阳观念,提出了宇宙演化论;又从《尚书·禹贡》的“九州划分”进而提出“大九州”说,认为中国为赤县神州,内有小九州,外则为“大九州”之一(胡适曾在
苏秦自赵献书燕王章 自赵献书燕王曰:始臣甚恶事,恐赵足……臣之所恶也,国外冒赵而欲说丹与得,事非……臣也。今奉阳〔君〕……封秦也,任秦也,比燕于赵。令秦与〔兑〕……宋不可信,若我其余徐制事,
阴阳家的创始人是邹衍。邹衍是道家代表人物、五行学说创始人,生卒年不详,据推断大约生于公元前324年, 死于公元前250年,活了70余岁。相传墓地在今山东章丘相公庄镇郝庄村。提倡的主要学说是“五行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著有《邹子》一书,《永乐大典》等将
《仙经》云:从半夜子时服九九八十一,鹦呜时八八六十四,日出时六六三十六,食时五五二十五,禺中四四一十六。夫前法是世人及旧经相传,妄为习服,虚役岁月,徒履艰辛,功效无成,久而反损。盖由不服元气,
主言第三十九 孔子闲居,曾子侍。孔子曰:参,今之君子,惟士与大夫之言之间也,其至于君子之言者甚希矣。于乎!吾主言其不出而死乎!哀哉! 曾子起曰:敢问:何谓‘主言’?孔子不应。曾子
【原文】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缪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
《商君书》也称《商子》,现存24篇。关于《商君书》的作者,学术界颇有争论。第一种意见认为《商君书》基本是伪书,持这种看法的有郭沫若、黄云眉、顾实、刘汝霖等。
学术 先生谓董遵曰:人得天地之气以成形,得天地之理以为性,须是与天地之体同其广大,天地之用同其周流,方做得一个人。若天地间有一物不知、一物处置不得,便与天地不相似矣。 学者须是大其心,葢心
童蒙训卷上 学问当以《孝经》《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为本,熟味详究,然后通求之《诗》《书》《易》《春秋》,必有得也。既自做得主张,则诸子百家长处皆为吾用矣。 孔子以前,异端未作,虽
穷秀才谴责下人,至鞭扑而极矣。暂行知警,常用则翫,教儿子亦然。 贫人不肯祭祀,不通庆吊,斯贫而不可返者矣。祭祀絶,是与祖宗不相往来;庆吊絶,是与亲友不相往来。名曰独夫,天人不佑。 凡无子而
迹府 公孙龙,六国时辩士也。疾名实之散乱,因资材之所长,为守白之论。 假物取譬,以守白辩,谓白马为非马也。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 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夫言色则形不当与,
吴从善序 古之君子,学足以开物成务,道足以经纶大经,必思任天下之重而不私以善其身。故其得君措于用也,秩之为礼,宣之为乐,布之为纪纲法度,施之为政刑,文明之治洽乎四海,流泽被于无穷。此奚特假言
原序 忍乃胸中博闳之器局,为仁者事也,惟宽恕二字能行之。颜子云犯而不校,《书》云有容德乃大,皆忍之谓也。韩信忍于胯下,卒受登坛之拜;张良忍于取履,终有封侯之荣。忍之为义,大矣。惟其能忍则有涵
序 《神农书》一卷,相传炎帝神农氏撰。案《汉书.艺文志.农家.神农》二十篇;《兵阴阳家.神农兵法》一篇;《五行家.神农大幽五行》二十六卷;《杂占家.神农敎田相土耕种》十四卷;《经方家.神农黄
[问]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生异类,本为养人。禁之宰杀,逆天甚矣。[答]既知天地为万物之父母,奈何不知万物为天地之赤子。赤子之中,强凌弱,贵欺贱,父母亦大不乐矣。倘因食其肉,遂谓天所以养我,则虎、豹、蚊、虻,亦食人类血肉,将天之生人
不管《三字经》作者出于什么目的,他毕竟在有限篇幅当中赞扬了两位非常有才学的女子,一位就是大家很熟悉的蔡文姬,而另一位是我们比较陌生的谢道韫。谢道韫是东晋时期著名才女,我们知道有一句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谢之家和寻常百姓之家是对着
大家都知道,人最好是从岁数很小时,就开始循序渐进地学习,就开始勤奋地学习,就开始接受良师的指导。但人世间的很多事是难以预料的。很多人或说更多的人,因种种原因错过了最佳的读书和受教育年龄。那年岁大的人还应不应学习?年岁大的人学习了还能不能够取
学习离不开刻苦的精神,《三字经》对这点当然不会放过,它也非常强调,所以《三字经》用两个我们非常熟悉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稍微有点那么极端的故事,来张扬这种勤奋刻苦的精神。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我们后来把这两个故事并成一个成语叫悬梁刺
三字经一直是通过讲故事,把一些深刻的道理,活生生地展现在人们面前,既然是讲学习,谁最合适呢?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谁是一个学习的楷模呢?毫无疑问是孔子。所以接下来三字经讲:昔仲尼,师项橐(驼)。古圣贤,尚勤学。字面意思非常清楚,想当年孔老夫子拜项橐为师
接下来,《三字经》又用12个字讲述了明朝的败亡。迁北京,永乐嗣。迨崇祯,煤山逝。也就是说永乐帝把都城从南京迁到了北京,到了崇祯就在煤山去世,这位皇帝在人世间活了只不过33岁,他是1611年出生,1644年在煤山上吊自杀,不少人认为,崇祯实在并不是一个坏皇
我们在上一讲,讲到了明太祖,久亲师的故事,也就是说明太祖朱元璋长时间的亲自率领军队进行征战,最后成功取得了政权,建立了明朝,那么朱元璋当上皇帝以后,他是用哪些手段、方法、理念,换句话说,他是怎样来统治整个中国的呢?明太祖朱元璋的统治是高度集
根据我所采用的这个版本,元朝以后的明朝是《三字经》讲述的最后一个朝代。一般认为讲述到后来的清朝乃至民国都是后来比较近的人离今天比较近的人增补的所以我们讲《三字经》,在历史部分就讲到明朝。明太祖,久亲师。传建文,方四祀。这样四句12个字是讲述了明太
在中国历史上接着宋朝统一了整个中国的是一个少数民族政权,那就是元朝,三字经讲元朝时是这么讲的:至元兴,金绪歇。有宋世,一同灭。并中国,兼戎翟。什么意思呢?到了元朝兴起时金朝也灭亡了,因为金朝是被元朝和南宋联合灭亡的。有宋氏 一同灭,连宋朝捎带着也灭亡了
赵匡胤即位不到半年就有两个节度使起兵反抗宋朝,宋太祖赵匡胤皇帝的位子还没坐暖呢就御驾亲征,费了不小的劲才把这两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镇压下去,这件事使赵匡胤心里怎么都不踏实,所以有一天他就单独召见赵普这位自己主要的谋士,跟他商量。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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