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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阿含经选辑 II

  汉译杂阿含第五六九经、英译巴利圣典samyutta41-2。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和许多上座比丘住在舍卫城附近的芒果林中。那个时候,质多罗长者来参谒上座比丘们;他稽首顶礼后,就坐在一旁。上座比丘们就向质多罗长者开示种种法义,增长他的正信,使他法喜充满。说法结束后,质多罗长者起身,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双手合十,向上座比丘们诚恳地说:「唯愿各位尊者受我请食。」当时,上座比丘们默然接受。

  质多罗长者知道比丘们已接受请食,就顶礼告退,回到家里,备办各种饮食,铺设好座位。第二天早晨就派使者去请比丘来受供养。于是,上座比丘们着衣持钵,来到长者的家里,就座而坐。长者向上座比丘们稽首顶礼后,坐在一旁,问道:「我听说世尊将有情世间解析成各类不同的元素,它们究竟是哪一些呢?」质多罗长者再三提这个问题,上座比丘们却都默然不语。

  这时,梨犀达多这位年轻的比丘就向上座比丘们禀告说:「各位长老!由我来回答长者的问题好了。」

  上座比丘们说:「可以!」

  于是,梨犀达多就问质多罗长者说:「长者!你刚才是否问『我听说世尊将有情世间解析成各类不同的元素,它们究竟是哪一些呢?』这个问题?」

  质多罗长者回答说:「是的!」

  梨犀达多比丘就解答长者的问题,说:「【眼】、【色】、【眼识】、【耳】、【声】、【耳识】、【鼻】、【香】、【鼻识】、【舌】、【味】、【舌识】、【身】、【触】、【身识】、【意】、【法】、【意识】就是各种不同的元素类别;根、尘、识虽有互动的关系,但它们各随因缘而生灭,并非相同合一的事物。长者!前述的六根、六尘、六识合起来共有十八个名目,这些就是世尊所开示的构成有情世间的各类元素(十八界)。」

  听了梨犀达多比丘的解说,质多罗长者很高兴地捧着各种美妙的饮食,亲手供养在场的比丘们。饭后,质多罗长者铺了一张矮床,坐在上座比丘们面前听法。上座比丘们就向质多罗长者开示种种法义,增长他的正信,使他法喜充满。说法结束后,比丘们起身离去。

  在回程的途中,上座比丘们纷纷赞叹梨犀达多比丘,说:「善哉!善哉!梨犀达多比丘,你的智慧与口才真好!明了长者所问,如法为他解答。以后若再遇上相同的问题,你也应该这样回答问者。」

  比丘们听了梨犀达多比丘对质多罗长者的开示,都很欢喜,也乐于奉行。

  汉译杂阿含第九○九经、别译杂阿含第一二四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段时期,佛陀住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里。这一天,有一位擅长驯马的聚落主前来参访,向佛陀行礼问讯后,就退坐于一旁。这时,佛陀问道:「村长,训练马匹有几种方法?」

  这位聚落主答道:「乔达摩,驯马之道大致有以下三类方法:柔软的方法、强硬的方法、软硬兼施的方法。」

  佛陀接着问道:「若用尽这些方法,还不能驯服马匹,你会怎么办?」

  这位聚落主答道:「我会杀掉这样的马。」

  接着,这位聚落主也问佛陀道:「乔达摩!您被弟子尊称为【可化丈夫之无上调御士】,那么您用几种方法教化众生呢?」

  佛陀答道:「我教化众生,用的方法也是柔软、强硬、软硬兼施这三种。」

  这位聚落主接着问道:「倘若您用尽了这些方法,对方还是不受教,您会怎么办呢?」

  佛陀答道:「村长,柔软、强硬、软硬兼施的方法都用尽,其人若还不受教,我就杀掉他,免得使真理蒙羞。」

  这位聚落主闻言,大吃一惊,问道:「乔达摩,您一向教人不杀生,说杀生是恶业,怎么如今却说要杀掉不受教化之人?」

  佛陀答道:「村长,诚如你所说,如来一向宣说杀生是恶业,如来不应杀生。然而,对于那些软硬都不吃的冥顽之辈,我虽用尽方法,也是无可如何的,只好默摒他们,不再教导他们,也不再劝诫他们。村长,这么一来,岂非等于杀了他们?」

  这位聚落主闻言,不觉悚然,答道:「那些被【可化丈夫之无上调御士】弃绝的人的确是虽生犹死!世尊,我从今天起,舍弃一切的恶行,诚心皈依三宝,做您的俗家弟子!」

  佛陀赞许道:「村长,你的发心甚善,所行正直。」

  经过这番对话,这位擅长驯马的聚落主充满法喜,起身向佛陀顶礼告退。

  汉译杂阿含第六三九经、英译巴利圣典samyutta-47:14。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摩偷罗国跋陀罗河畔的庵罗树林里。那时,尊者舍利弗和大目犍连刚入灭不久。当晚适逢月圆之夜,僧团依律举行布萨。

  佛陀在僧众前置妥坐具端坐,环顾在场的弟子后,就对比丘们说:「观察在座的弟子们,使我有空虚之感,因为舍利弗与目犍连这两位上座弟子已入灭了。我的出家弟子中,唯有他们两位善于说法、劝诫、教授且辩才无碍。世间有两种财,即钱财与法财;钱财要从世俗人中去营谋获得,而法财则须向舍利弗与目犍连求取。至于如来,已证得无上正觉,不再需要钱财与法财。」

  佛陀接着开示道:「你们不要因为舍利弗与目犍连的入灭而忧伤苦恼。犹如一株大树一样,纵然根、茎、枝、叶、花、果都长得很茂盛,老枝也会先枯萎断折;又好像一座大山,年久的岩石也不免先崩塌。

  同样的道理,我的弟子中,舍利弗与目犍连两位上座弟子先入灭。所以说,比丘们!你们不要忧伤苦恼。有情众生本是因缘所成,业力所生,是有为法而终不免败坏。何能企求它们不朽呢?那是不可能的啊!我以前就说过,一切心爱的人、事、物最后都会分散离去;不久之后,我也会舍寿入灭。因此,你们应该知道:要以自己为依靠的洲屿,以法义为依靠的洲屿,不要以外力为洲屿,也不要依靠其它;也就是说,你们要精勤努力,专注于身、受、心、法(修习四念处),以正智正念调伏世间的贪爱忧苦。这就叫作『以己为洲,以法为洲;不以他力为洲,不依靠其它』。」

  佛陀作了这番开示,比丘们听了都很高兴地信受奉行。

  汉译杂阿含第一○八经、英译巴利圣典samyutta-22:2。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段时期,佛陀住在释迦族的提婆达哈村里。这一天,有一群正要启程前往巴加布玛度雨安居的比丘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问讯后,坐在一旁,说道:「世尊,我们将要前往巴加布玛,在那里结夏安居,今日特来向您辞行。」

  佛陀问道:「你们去见过舍利弗尊者了吗?」

  比丘们回答说:「还没有。」

  佛陀说:「那么,比丘们,你们应该在启程前,去参见舍利弗尊者,因为他在如来弟子之中智慧第一,而且一向是新学比丘的良师益友。」

  比丘们回答说:「我们会的。」

  那时,舍利弗尊者正坐在离佛陀不远的一处树荫下,比丘们听了佛陀的开示后,就向佛顶礼告退,然后来到舍利弗尊者面前,向他恭敬问讯顶礼后,坐在一旁,问道:「尊者舍利弗,我们将要前往巴加布玛这个地方度雨安居,而且世尊也同意了。尊者您是否还有所嘱咐?」

  舍利弗尊者回答说:「巴加布玛这个地区住着各国的菁英,有国王、婆罗门、居士、沙门,都是博学多闻者。外地去的比丘难免会面对他们的诘问,很可能会这样问你们:『各位贤者!你们的师门所持的知见为何?你们的老师教了你们甚么?』你们对于世尊的教导已充分领会了吗?有无把握与那些异邦学者议论而不堕于负处?能否正确宣说世尊所教授的法义?」

  比丘们回答说:「我们正是为此而来,恳请尊者慈悯开示。」

  于是,舍利弗尊者开示说:「如果有人问你们『各位贤者!你们的师门所持的知见为何?你们的老师教了你们甚么?』,你们应该回答说『我们的老师,也就是世尊,教导我们断除欲贪。』。

  当你们如此回答之后,他们必会接着问你们『断除对甚么的欲贪?』,这时你们就回答说『世尊教导我们断除对【色】、【受】、【想】、【行】、【识】的欲贪。』。

  你们这样回答后,他们必会追问『对【色】、【受】、【想】、【行】、【识】的欲贪有何过患,而该断除它?』,你们就应回答说『各位贤者!如果对于【色】的欲贪、渴爱、执取未能断除,那么因着色身的无常变易,就会生起忧悲恼苦;【受】、【想】、【行】、【识】的情形也是一样。正因有见于此,世尊,也就是我们的老师才会教导我们断除对五蕴的欲贪。』。

  比丘们!当你们如此回答后,那些博学多闻的人必会接着追问『断除对【色】、【受】、【想】、【行】、【识】的欲贪有何福利呢?』,那么你们就应回答『各位贤者!如果能断除对于【色】的欲贪、渴爱、执取,那么色身的无常变易也不会引生忧悲恼苦;【受】、【想】、【行】、【识】的情形也是一样。正因为有见于此,世尊,也就是我们的老师才会教导我们断除对五蕴的欲贪。』。」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各位贤者!若一个人在身、口、意诸行具足了不善,却能在今生享有幸福,而且在来世得到安乐,世尊就不会赞叹断除各种不善法,也不会教人修梵行。正是因为一个在身、口、意上具足不善的人不但在今生难享平安,而且在来世不得安乐,世尊才赞叹断除各种不善法,也才教人修梵行。

  反之,若一个人在身、口、意上具足了善,却在今生未享幸福,而且在来世还不得安乐,世尊也不会劝人去恶行善,更不会教人修梵行。正是因为一个在身、口、意上具足善法的人不但在今生可能轻易享有幸福,而且在来世得到安乐,世尊才劝人去恶行善,甚至教人修梵行。」

  舍利弗尊者作了这番开示,比丘们都充满法喜,信受奉行。

  汉译杂阿含第一○七经、增一阿含利养品第四经、英译巴利圣典samyutta-22:1。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段时期,佛陀住在婆祇国设首婆罗山的鹿野深林中。这一天,那拘罗长者来访,向佛陀行礼问讯后,退坐在一旁,说道:「世尊,我年老体衰,来日无多,如今忍受着病苦,来见世尊与诸贤圣僧。惟愿世尊给予我教诫与勉励,让我长享安乐幸福。」

  于是,佛陀告诉那拘罗长者说:「善哉!善哉!长者,吾人的身体是由一层薄皮所覆盖包裹的脓疮,犹如鸡蛋一样脆弱而易损。长者,那些以为色身康强可恃者,实在愚痴。正因为如此,你应该把『身病而心不病』当成修学的要点。」听了佛陀的开示,那拘罗长者满怀法喜,起身顶礼,告退而去。

  这时,舍利弗尊者正坐在距佛陀不远的一处树荫下,那拘罗长者上前行礼问讯,退坐在一旁。舍利弗尊者问道:「长者,你的身心宁静安祥,脸上焕发出光彩,想必刚才在世尊那里听了胜妙的开示?」

  那拘罗长者回答道:「今天世尊为我说法,以甘露浇灌我的身心,因此我才流露出宁静安祥与光耀的神采。」

  舍利弗尊者问道:「世尊为你说了甚么殊胜的法呢?」

  于是,那拘罗长者就将自己面见佛陀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舍利弗尊者听了那拘罗长者的报告后,问道:「长者,你没有问世尊 ”何人身病心也病?何人身病心不病?”吗?」

  那拘罗长者回答道:「尊者,我正是为此而来,请您为我进一步解说世尊那段开示的意思。」

  舍利弗尊者说:「善哉!长者,我现在就为你解说,请注意听。何谓身病心也病的人呢?长者,愚痴无闻的凡夫对于【色】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都一无所知。由于这个缘故,他们被以下的邪见所蒙蔽:【色】就是【我】、【色】为【我】所拥有、【色】在【我】之中、【我】在【色】之中,于是他们的心智就受制于『身体就是自我』、『我的身体』...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尽管如此,色身却终究归于败坏腐朽,于是他们就因为色蕴的无常,而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另有一类愚痴无闻的凡夫对于【受】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都一无所知。由于这个缘故,他们被以下的邪见所蒙蔽:【受】就是【我】、【受】为【我】所拥有、【受】在【我】之中、【我】在【受】之中,于是他们的心智就受制于『感受就是自我』、『我感到快乐』、『我感到痛苦』...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尽管如此,感受无论苦、乐、不苦不乐,都不断地快速灭去,于是他们就因为受蕴的无常,而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另有一类愚痴无闻的凡夫对于【想】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都一无所知。由于这个缘故,他们被以下的邪见所蒙蔽:【想】就是【我】、【想】为【我】所拥有、【想】在【我】之中、【我】在【想】之中,于是他们的心智就受制于『思虑、分辨的功能就是自我』、『我察觉到』、『我认出来了』...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尽管如此,思虑与分辨这类精神活动不断地快速灭去,于是他们就因为想蕴的无常,而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另有一类愚痴无闻的凡夫对于【行】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都一无所知。由于这个缘故,他们被以下的邪见所蒙蔽:【行】就是【我】、【行】为【我】所拥有、【行】在【我】之中、【我】在【行】之中,于是他们的心智就受制于『行为、造作就是自我』、『我在做』、『我在说』...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尽管如此,出于意志的身心活动无论身、口、意,都不断地迁流变化着,于是他们就因为行蕴的无常,而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另有一类愚痴无闻的凡夫对于【识】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都一无所知。由于这个缘故,他们被以下的邪见所蒙蔽:【识】就是【我】、【识】为【我】所拥有、【识】在【我】之中、【我】在【识】之中,于是他们的心智就受制于『知觉就是自我』、『我在看』、『我在听』、...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尽管如此,眼识、耳识...乃至意识(六识)这些知觉作用不断地迁流变化着,于是他们就因为识蕴的无常,而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说道:「长者,以上所说,就是身病心也病的人。」

  舍利弗尊者又说道:「接下来,何谓身病心不病的人呢?长者,多闻圣弟子如实了知【色】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澈悟【色】不是【我】、【色】不为【我】所拥有、【色】不在【我】之中、【我】不在【色】之中,于是他们的心智就从『身体就是自我』、『我的身体』...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中解脱出来,从而色身的败坏腐朽不能再使他们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多闻圣弟子也如实了知【受】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澈悟【受】不是【我】、【受】不为【我】所拥有、【受】不在【我】之中、【我】不在【受】之中,于是他们的心智就从『感受就是自我』、『我感到快乐』、『我感到痛苦』...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中解脱出来,从而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都不能令他们倾动染着,受蕴的无常特性不能再使他们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多闻圣弟子也如实了知【想】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澈悟【想】不是【我】、【想】不为【我】所拥有、【想】不在【我】之中、【我】不在【想】之中,于是他们的心智就从『思虑、分辨的功能就是自我』、『我察觉到』、『我认出来了』...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中解脱出来,从而想蕴的无常特性不能使他们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多闻圣弟子也如实了知【行】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澈悟【行】不是【我】、【行】不为【我】所拥有、【行】不在【我】之中、【我】不在【行】之中,于是他们的心智就从『行为就是自我』、『我在做』、『我在说』...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中解脱出来,从而行蕴的无常特性不能使他们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多闻圣弟子也如实了知【识】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澈悟【识】不是【我】、【识】不为【我】所拥有、【识】不在【我】之中、【我】不在【识】之中,于是他们的心智就从『知觉就是自我』、『我在看』、『我在听』、...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中解脱出来,从而识蕴的无常特性不能使他们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说道:「长者,以上所说,就是身病心不病的人。」

  经过这番开示,那拘罗长者充满法喜,起身向舍利弗尊者顶礼告退。

  汉译杂阿含第一○六经、英译巴利圣典samyutta-22:86。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段时期,佛陀住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里,而阿耨罗陀比丘则住在城郊的灵鹫山上。这一天,有一大群游方的外道行者来参访阿耨罗陀比丘,寒喧问讯后,坐在一旁,向阿耨罗陀比丘问道:「我们想提出一些问题,不知您是否有空赐教?」

  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各位请说,我会尽我所知来回答。」

  于是,外道行者之中有人问道:「尊者!有情众生在死后还以另一种形态活着吗?」

  阿耨罗陀比丘答道:「根据世尊的教导,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外道行者接着问道:「那么有情众生在死后就一无所有了?」

  阿耨罗陀比丘答道:「根据世尊的教导,这个问题也没有意义。」

  外道行者闻言,追问道:「这么说来,有情众生死后的世界既可说它存在,也可说它不存在?死后的世界既不能说它存在,也不能说它不存在?」

  阿耨罗陀比丘答道:「根据世尊的教导,这类问题都没有意义。」

  听了阿耨罗陀比丘的回答,外道行者不满地问道:「为何你不针对有情众生死后的情况如何,给我们肯定而明确的答案,只是一昧地说我们的问题没有意义?难道你的老师沙门乔达摩既没有知识又毫无证量?!」

  阿耨罗陀比丘答道:「世尊并非既无知识又无证量。」

  经过这番对话,这群外道行者很不高兴,随口骂了几句,起身离去。

  外道行者们离去后,阿耨罗陀比丘前往佛陀的住处,顶礼佛足后,坐在一旁,向佛陀禀报了事情的整个经过,然后问道:「世尊,对于那些外道所提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否合于正法?有没有误解世尊您的教导?有没有可责难之处?」

  佛陀开示说:「阿耨罗陀,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依着自己的见解来回答。【色】是常还是无常?」

  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世尊,【色】是无常的。」

  佛陀又问道:「它的本质是苦还是乐呢?」

  阿耨罗陀比丘答道:「它是苦,世尊。」

  佛陀问道:「那么,【受】、【想】、【行】、【识】是常还是无常呢?」

  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它们也是无常的。」

  佛陀又问道:「它们的本质是苦还是乐呢?」

  阿耨罗陀比丘答道:「它们是苦,世尊。」

  佛陀赞许道:「你说得对!无论何时何地,一切的【色】、【受】、【想】、【行】、【识】(五蕴)都是迁流不定的。圣弟子应以内明的智慧澈见它们无常的本质,从而如实了知五蕴不为【我】所拥有、五蕴不是【我】、五蕴不在【我】之中、【我】不在五蕴之中。圣弟子借着正观五蕴无常、苦、非【我】,就会对它们生起厌离心,断除对于五蕴的喜贪,而得到解脱。于是,圣弟子能自行记说『此生是长夜轮回的终点,清净圣洁的梵行已坚立;完成了所有的行持,不会再受各种生存状态的羁绊』。」

  佛陀接着问道:「阿耨罗陀,【色】是『有情众生』吗?」

  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不是。」

  佛陀又问道:「那么【受】、【想】、【行】、【识】是『有情众生』吗?」

  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它们也不是。」

  佛陀问道:「阿耨罗陀,『有情众生』是存在于【色】之中吗?」

  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不是。」

  佛陀又问道:「那么,『有情众生』是存在于【受】、【想】、【行】、【识】之中吗?」

  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不是。」

  佛陀接着问道:「阿耨罗陀,在【色】之外,别有所谓的『有情众生』存在吗?」

  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没有。」

  佛陀又问道:「那么,离开了【受】、【想】、【行】、【识】,别有所谓的『有情众生』存在吗?」

  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没有。」

  佛陀接着问道:「阿耨罗陀,【色】、【受】、【想】、【行】、【识】合起来就是『有情众生』吗?」

  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不是。」

  佛陀又问道:「那么,『有情众生』没有【色】、【受】、【想】、【行】、【识】吗?」

  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不是。」

  佛陀接着问道:「阿耨罗陀,既然只有迁流不定的五蕴,而所谓的『有情众生』在究竟法上并不存在,那么有关『有情众生』死后存在与否的各种论断还有意义吗?」

  阿耨罗陀比丘答道:「世尊,它们的确没有意义。」

  于是,佛陀告诉阿耨罗陀比丘说:「你不置答那些外道所提的问题,而直接告诉他们问题本身没有意义,乃是正确的响应,合于正法,没有诬谤于我,也无可责难。在如来的教法中,不论过去、现在或未来,说的只是灭苦之道,不作余说。」

  佛陀作了这番开示,阿耨罗陀比丘充满法喜,信受奉行。

  汉译杂阿含第一○五经。

  我是这么听说的:

  有一段时期,佛陀住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里。这一天,有一位名叫仙尼的外道出家人来佛陀的住处参访;他恭敬地向佛陀行礼问讯后,退坐在一旁,问道:「世尊,前一阵子我曾在一个著名的讲堂见到许多沙门、婆罗门集会共论,其中包括了富兰那迦叶、末迦梨瞿舍利子、先阇那毗罗胝子、阿耆多翅舍钦婆罗、迦罗拘陀迦栴延、尼犍陀若提子这几位享有盛名的宗教师与他们的徒众。无论弟子资质的优劣与所学的高下,这几位宗教师都未曾记说身坏命终的弟子往生何方。据我所知,您往往记说身坏命终的弟子的往生之处,而这令我感到疑惑。请问您为何知道死亡与再生之事?」

  佛陀告诉仙尼说:「仙尼,你因为内心有迷惑,自然就生出怀疑。仙尼,这世上有三类宗教师。哪三类呢?

  第一类宗教师主张有情众生没有不朽的自我(灵魂),死后就一无所有。第二类宗教师主张有情众生无论生前死后,都有不朽的自我(灵魂)。第三类宗教师澈见实相,而了知于究竟法上但有诸法的缘生缘灭,而实无有情众生之存殁。

  仙尼,第一类宗教师所主张的有情众生无常,是谓『断见』;第二类宗教师所主张的有情众生有常,是谓『常见』。至于在究竟法上实无有情众生之存殁的说法,则是出于如来、阿罗汉、等正觉的知见,由此断除爱染,舍离贪欲,止息生灭,涅槃寂静。」

  仙尼说:「世尊,听您这么说,我更感到疑惑了。」

  佛陀告诉仙尼说:「你的疑惑是正常的反应,因为对于长夜受邪见蒙蔽的众生而言,这样的知见甚深难解。」

  仙尼向佛陀恳求说:「世尊,我对您有坚定的信仰,请您为我说法,令我开悟。」

  于是,佛陀开示说:「仙尼,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依着自己的见解来回答。吾人的色身(色)是常还是无常?」

  仙尼回答道:「世尊,色身(色)是无常的。」

  佛陀又问道:「它的本质是苦还是乐呢?」

  仙尼回答道:「它的本质是苦,世尊。」

  佛陀问道:「那么,吾人的各种感受(受)、各种认知暨分辨作用(想)、各种出于意志的活动(行)、各种知觉(识)是常还是无常呢?」

  仙尼回答道:「它们也是无常的。」

  佛陀又问道:「它们的本质是苦还是乐呢?」

  仙尼回答道:「它们的本质是苦,世尊。」

  佛陀又问道:「仙尼,【色】、【受】、【想】、【行】、【识】(五蕴)迁流不定,本质是苦,多闻圣弟子会不会认为五蕴为【我】所拥有、五蕴是【我】、五蕴在【我】之中、【我】在五蕴之中?」

  仙尼回答道:「不会的,世尊。」

  佛陀接着问道:「仙尼,【色】是有情众生吗?」

  仙尼回答道:「不是。」

  佛陀又问道:「那么【受】、【想】、【行】、【识】是有情众生吗?」

  仙尼回答道:「它们也不是。」

  佛陀问道:「仙尼,有情众生是存在于【色】之中吗?」

  仙尼回答道:「不是。」

  佛陀又问道:「那么,有情众生是存在于【受】、【想】、【行】、【识】之中吗?」

  仙尼回答道:「不是。」

  佛陀接着问道:「仙尼,在【色】之外,别有所谓的有情众生存在吗?」

  仙尼回答道:「没有。」

  佛陀又问道:「那么,离开了【受】、【想】、【行】、【识】,别有所谓的有情众生存在吗?」

  仙尼回答道:「没有。」

  佛陀接着问道:「仙尼,【色】、【受】、【想】、【行】、【识】(五蕴)合起来就是有情众生吗?」

  仙尼回答道:「不是。」

  佛陀又问道:「那么,【色】、【受】、【想】、【行】、【识】(五蕴)之外有有情众生吗?」

  仙尼回答道:「没有。」

  佛陀接着说道:「我的一部分弟子虽然明白这个法义,却还未能如实澈见之,也因此就仍有结使(烦恼)未能断除净尽。由于余习未尽,异阴相续的生灭现象就不得止息。

  仙尼,对于这样的弟子,我才会记说他们身坏命终后的往生之处。另有一部分弟子不但明白这个法义,而且以内明的智慧如实澈见之,由此断除一切结使(烦恼),止息了异阴相续的生灭现象。仙尼,对于这样的弟子,我就不会记说他们身坏命终后的往生之处,因为受生的条件已不复存在,没有记说的因缘。如果一定要有所记说,就说他们断除了一切的爱欲,永远熄灭了烦恼,心意得到了解脱,已到了苦海的尽头。我从初转*轮迄今,常宣说五蕴无常、苦、非【我】的道理。若能如实澈见之,众苦都将灭尽。」

  佛陀作了这番开示,外道出家人仙尼当下舍离了各种世俗的邪见,明白了真理。这时,仙尼已知法见法,不再疑惑迷惘,也不再乞求他力的救度,于正法律中无畏无惧。

  他起身顶礼佛陀,说:「世尊!我可否在正法律中出家修梵行?」

  佛陀告诉仙尼说:「我接受你出家、受具足戒,成为一位比丘。」

  于是,仙尼在佛陀座下出家,受具足戒。尊者仙尼出家后,独居静处,舍离放逸,精勤于禅思,不久即自知自证【生死已尽,梵行已立,应作已作,不受后有】。就这样,仙尼成为一位阿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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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所有弘法功德回向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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