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卷 中阿含经
大品痴慧地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为汝说愚痴法、智慧法。谛听!谛听!善思念之。”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愚痴法?愚痴人有三相愚痴标、愚痴像,谓成就愚痴人说愚痴也。云何为三?愚痴人思恶思、说恶说、作恶作,是以愚痴人说愚痴也。若愚痴人不思恶思,不说恶说,不作恶作者,不应愚痴人说愚痴也。以愚痴人思恶思、说恶说、作恶作故,是以愚痴人说愚痴也。彼愚痴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三种忧苦。云何愚痴人身心则受三种忧苦耶?愚痴人者,或有所行,或聚会坐,或在道巷,或在市中,或四衢头,说愚痴人相应事也。愚痴人者,杀生、不与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见,及成就余无量恶不善之法。若成就无量恶不善法者,他人见已,便说其恶。彼愚痴人闻已,便作是念:‘若成就无量恶不善之法,他人见已,说其恶者,我亦有是无量恶不善之法,若他知者,亦当说我恶。’是谓愚痴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一忧苦。
“复次,彼愚痴人又见王人收捉罪人,种种苦治,谓截手、截足、并截手足,截耳、截鼻、并截耳鼻,或脔脔割,拔须、拔发、或拔须发,或著槛中衣裹火烧,或以沙壅草缠火焖,或内铁驴腹中,或著铁猪口中,或置铁虎口中烧,或安铜釜中,或著铁釜中煮,或段段截,或利叉剌,或以钩钩,或卧铁床以沸油浇,或坐铁臼以铁杵捣,或毒龙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挝,或以棒打,或活贯标头,或枭其首。彼愚痴人见已,便作是念:‘若成就无量恶不善法者,王知捉已,如是拷治。我亦有是无量恶不善之法,若王知者,亦当苦治拷我如是。’是谓愚痴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二忧苦。
“复次,彼愚痴人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若时疾病受苦,或坐卧床,或坐卧榻,或坐卧地,身生极苦甚苦,乃至命欲断。彼所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彼于尔时悬向在上,犹如晡时,日下高山,影悬向在地。如是彼所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彼于尔时悬向在上,彼作是念:‘此是我身恶行,口、意恶行,悬向在上。我于本时不作福、多作恶,若有处作恶者,凶暴作无理事,不作福、不作善、不作恐怖,所归命、所依怙,我至彼恶处,从是生悔,生悔已,不贤死,不善命终。’是谓愚痴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三忧苦。
“复次,彼愚痴人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既生彼已,受于苦报,一向不可爱、不可乐、意不可念。若作是说,一向不可爱、不可乐、意不可念者,是说地狱。所以者何?彼地狱者,一向不可爱、不可乐、意不可念。”
尔时,有一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地狱苦云何?”
世尊答曰:“比丘,地狱不可尽说。所谓地狱苦,比丘,但地狱唯有苦。”
比丘复问曰:“世尊,可得以喻现其义耶?”
世尊答曰:“亦可以喻现其义也。比丘,犹如王人捉贼,送诣刹利顶生王所,白曰:‘天王,此贼人有罪,愿天王治!’刹利顶生王告曰:‘汝等将去治此人罪,朝以百矛刺。’王人受教,便将去治,朝以百矛刺,彼人故活。刹利顶生王问曰:‘彼人云何?’王人答曰:‘天王,彼人故活。’刹利顶生王复告曰:‘汝等去,日中复以百矛刺。’王人受教,日中复以百矛刺,彼人故活。刹利顶生王复问曰:‘彼人云何?’王人答曰:‘天王,彼人故活。’刹利顶生王复告曰:‘汝等去,日西复以百矛刺。’王人受教,日西复以百矛刺,彼人故活。然彼人身一切穿决破碎坏尽,无一处完,至如钱孔。刹利顶生王复问曰:‘彼人云何?’王人答曰:‘天王,彼人故活。然彼身一切穿决破碎坏尽,无一处完,至如钱孔。’比丘,于意云何?若彼人一日被三百矛刺,彼人因是身心受恼极忧苦耶?”
比丘答曰:“世尊,被一矛刺,尚受极苦,况复一日受三百矛刺?彼人身心岂不受恼极忧苦耶?”
于是,世尊手取石子,犹如小豆,告曰:“比丘,汝见我手取此石子,如小豆耶?”
比丘答曰:“见也,世尊。”
世尊复问曰:“比丘,于意云何?我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何者为大?”
比丘答曰:“世尊手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极大甚大。”
世尊告曰:“比丘,若我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极大甚大。如是,比丘,若此人一日被三百矛剌,彼因缘此,身心受恼极重忧苦,比地狱苦,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地狱中极苦甚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斧炯然俱炽,斫治其身,或作八楞,或为六楞,或为四方,或令团圆,或高或下,或好或恶。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釿炯然俱炽,斫治其身,或作八楞,或为六楞,或为四方,或令团圆,或高或下,或好或恶。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枪炯然俱炽,强令坐上,便以铁钳钳开其口,则以铁丸炯然俱炽,著其口中,烧唇烧舌,烧龂烧咽,烧心烧胃,从身下出。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锵炯然俱炽,令强坐上,便以铁钳钳开其口,则以融铜灌其口中,烧唇烧舌,烧龂烧咽,烧心烧胃,从身下出。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地炯然俱炽,令仰向卧,挓五缚治,两手两足以铁钉钉,以一铁钉别钉其腹。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地炯然俱炽,令其伏地,从口出舌,以百钉张无皱无缩,犹如牛皮以百钉张无皱无缩。如是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则以铁地炯然俱炽,令其伏地,从口出舌,以百钉张无皱无缩。彼如是拷治者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以手捉其头皮剥下至足,从足剥皮上至其头,则以铁车炯然俱炽,以缚著车,便于铁地炯然俱炽,牵挽往来。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以火炯然俱炽,使扬扑地,复使手取,自灌其身。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以火山炯然俱炽,令其上下。彼若下足,其皮肉血即便烧尽;若举足时,其皮肉血还生如故。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以大铁釜炯然俱炽,倒举其身,足上头下,以著釜中。彼于其中,或上或下,或至方维,自体沫出,还煮其身。犹如大豆、小豆、蕴豆、苦豆、芥子著多水釜中,下极燃火,彼豆于中,或上或下,或至方维,自沫缠煮。如是众生生地狱中,既生彼已,狱卒手捉,以大铁釜炯然俱炽,倒举其身,足上头下,以著釜中。彼于其中,或上或下,或至方维,自体沫出,还煮其身。彼如是拷治苦痛逼迫,岁数甚多,乃至百千,受无量苦,极重甚苦,终不得死,要当至恶不善业尽,是谓地狱苦。
“比丘,云何地狱苦?彼地狱中有狱,名六更乐,若众生生彼中,既生彼已,若眼见色,不喜不可,非是喜可;意不润爱,非是润爱;意不善乐,非是善乐。耳所闻声、鼻所嗅香、舌所尝味、身所觉触、意所知法,不喜不可,非是喜可;意不润爱,非是润爱;意不善乐,非是善乐,是谓地狱苦。
“比丘,我为汝等无量方便说彼地狱,说地狱事,然此地狱苦不可具说,但地狱唯有苦。比丘,若愚痴人或时从地狱出,生畜生者,畜生亦甚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众生生畜生中,谓彼暗冥中生,暗冥中长,暗冥中死。彼为云何?谓地生虫。愚痴人者,以本时贪著食味,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畜生中,谓暗冥中生,暗冥中长,暗冥中死,是谓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众生生畜生中,谓身中生,身中长,身中死。彼为云何?谓名疮虫。愚痴人者,以本时贪著食味,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畜生中,谓身中生,身中长,身中死,是谓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众生生畜生中,谓水中生,水中长,水中死。彼为云何?谓鱼、摩竭鱼、龟、鼍、婆留尼、提鼻、提鼻伽罗、提提鼻伽罗。愚痴人者,以本时贪著食味,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畜生中,谓水中生,水中长,水中死,是谓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众生生畜生中,谓齿啮生草树木食。彼为云何?谓象、马、骆驼、牛、驴、鹿、水牛及猪。愚痴人者,以本时贪著食味,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畜生中,谓齿啮生草树木食,是谓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众生生畜生中,谓彼闻人大小便气,即走往趣彼,食彼食,犹如男女闻饮食香,即便往趣彼,如是说彼食彼食。如是,比丘,若众生生畜生中,谓彼闻人大小便气,即走往趣彼,食彼食。彼为云何?谓鸡、猪、狗、犲、乌、拘楼罗、拘稜迦。愚痴人者,以本时贪著食味,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生畜生中,谓食屎不净,是谓畜生苦。
“比丘,我为汝等无量方便说彼畜生,说畜生事,然此畜生苦不可具说,但畜生唯有苦。
“比丘,若愚痴人从畜生出,还生为人,极大甚难。所以者何?彼畜生中不行仁义,不行礼法,不行妙善;彼畜生者更相食啖,强者食弱,大者食小。比丘,犹如此地,满其中水,有一瞎龟,寿命无量百千之岁。彼水上有小轻木板,唯有一孔,为风所吹。比丘,于意云何?彼瞎龟头宁得入此小轻木板一孔中耶?”
比丘答曰:“世尊,或可得入,但久久甚难。”
世尊告曰:“比丘,或时瞎龟过百年已,从东方来而一举头,彼小木板唯有一孔,为东风吹移至南方。或时瞎龟过百年已,从南方来而一举头,彼一孔板为南风吹移至西方。或时瞎龟过百年已,从西方来而一举头,彼一孔板为西风吹移至北方。或时瞎龟从北方来而一举头,彼一孔板为北风吹随至诸方。比丘,于意云何?彼瞎龟头宁得入此一孔板耶?”
比丘答曰:“世尊,或可得入,但久久甚难。”
“比丘,如是彼愚痴人从畜生出,还生为人,亦复甚难。所以者何?彼畜生中不行仁义,不行礼法,不行妙善;彼畜生者更相食啖,强者食弱,大者食小。比丘,若愚痴人或时从畜生出,还生为人,彼若有家,小姓下贱,弊恶贫穷,少有饮食,谓得食甚难。彼为云何?谓狱卒家、工师家、巧手家、陶师家,如是比余下贱家,弊恶贫穷,少有饮食,谓得食甚难。生如是家,既生彼已,或瞎或跛,或臂肘短,或身伛曲,或用左手,恶色羊面,丑陋短寿,为他所使。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还至恶处,生地狱中。
“犹如二人而共博戏,彼有一人始取如是行,便失婢奴及失妻子,复取已身倒悬烟屋中。彼作是念:‘我不食不饮,然我始取如是行,便失奴婢及失妻子,复取己身倒悬烟屋中。’比丘,此行甚少,失奴婢、失妻子,复取己身倒悬烟屋中。比丘,谓此行所可行,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还至恶处,生地狱中。比丘,此诸行最不可爱,实不可乐,非意所念。比丘,非为具足说愚痴法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为具足说愚痴法也。”
世尊告曰:“云何智慧法?彼智慧人有三相智慧标、智慧像,谓成就智慧人说智慧也。云何为三?智慧人者,思善思、说善说、作善作,是以智慧人说智慧也。若智慧人不思善思,不说善说,不作善作者,不应智慧人说智慧也。以智慧人思善思、说善说、作善作故,是智慧人说智慧也。智慧人者,于现法中,身心则受三种喜乐。云何智慧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三种喜乐耶?智慧人者,或有所行,或聚会坐,或在道巷,或在市中,或四衢头,说智慧人相应事也。智慧人者,断杀、离杀、不与取、邪淫、妄言乃至断邪见得正见,及成就余无量善法。若成就无量善法者,他人见已,便称誉之。彼智慧人闻已,便作是念:‘若成就无量善法,他人见已称誉者,我亦有是无量善法,若他知者,亦当称誉我。’是谓智慧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一喜乐。
“复次,彼智慧人又见王人种种治贼,谓截手、截足、并截手足,截耳、截鼻、并截耳鼻,或脔脔割,拔须、拔发、或拔须发,或著槛中衣裹火烧,或以沙壅草缠火焫,或内铁驴腹中,或著铁猪口中,或置铁虎口中烧,或安铜釜中,或著铁釜中煮,或段段截,或利叉刺,或以钩钩,或卧铁床以沸油浇,或坐铁臼以铁杵捣,或毒龙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挝,或以棒打,或活贯摽头,或枭其首。彼智慧人见已,便作是念:‘若成就无量恶不善法者,王知捉已,如是拷治。我无是无量恶不善之法,若王知者,终不如是苦治于我。’是谓智慧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二喜乐。
“复次,彼智慧人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若时疾病,或坐卧床,或坐卧榻,或坐卧地,或身生极苦甚重苦,乃至命欲断。彼所有身妙行,口、意妙行,彼于尔时悬向在上,犹如晡时,日下高山,影悬向在地。如是彼所有身妙行,口、意妙行,彼于尔时悬向在上。彼作是念:‘此是我身妙行,口、意妙行,悬向在上。我于本时不作恶,多作福,若有处不作恶者,不凶暴,不作无理事,作福、作善、作恐怖,所归命、所依怙,我至彼善处而不生悔,不生悔已,贤死善命终。’是谓智慧人于现法中,身心则受第三喜乐。
“复次,彼智慧人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上生天中;既生彼已,受于乐报,一向可爱、一向可乐而意可念。若作是念,一向可爱、一向可乐而意可念者,是说善处。所以者何?彼善处者,一向可爱、一向可乐而意可念。”
尔时,有一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善处乐云何?”
世尊答曰:“比丘,善处不可尽说。所谓善处乐,但善处唯有乐。”
比丘复问曰:“世尊,可得以喻现其义耶?”
世尊答曰:“亦可以喻现其义也。犹如转轮王成就七宝、四种人如意足。比丘,于意云何?彼转轮王成就七宝、四种人如意足,彼因是身心受极喜乐耶?”
比丘答曰:“世尊,成就一宝、一人如意足,尚受极喜乐,况复转轮王成就七宝、四种人如意足,非为受极喜乐耶?”
于是,世尊手取石子,犹如小豆,告曰:“比丘,汝见我手取此石子如小豆耶?”
比丘答曰:“见也,世尊。”
世尊复问曰:“比丘,于意云何?我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何者为大?”
比丘答曰:“世尊手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极大甚大。”
世尊告曰:“比丘,若我取石子,犹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极大甚大。如是,比丘,若转轮王成就七宝、四种人如意足,彼人身心受极喜乐,比诸天乐,百倍、千倍、百千万倍,终不相及,不可数、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所谓善处乐,但善处唯有乐。
“比丘,云何善处乐?彼有善处,名六更乐,若众生生彼中,既生彼已,若眼见色,意所喜可,彼是喜可;意所润爱,彼是润爱;意所善乐,彼是善乐。耳所闻声、鼻所嗅香、舌所尝味、身所觉触、意所知法,意所喜可,彼是喜可;意所润爱,彼是润爱;意所善乐,彼是善乐,是谓善处乐。比丘,我为汝等无量方便,说彼善处说善处事,然此善处乐不可具说,但善处唯有乐。
“比丘,若智慧人或时从善处来,下生人间,若有家者,极大富乐,钱财无量,多诸畜牧,封户、食邑、米谷丰溢,及若干种诸生活具。彼为云何?谓刹利大长者家、梵志大长者家、居士大长者家,及余家极大富乐,钱财无量,多诸畜牧,封户、食邑、米谷丰溢,及若干种诸生活具。生如是家,端正可爱,众人敬顺,极有名誉,有大威德,多人所爱,多人所念。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还至善处,生于天中。
“犹如二人而共博戏,彼有一人始取如是行,多得钱财。彼作是念:‘我不由作,然我始取如是行,多得钱财。’比丘,此行甚少,谓多得钱财。比丘,谓此所行,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已,因此缘此,身坏命终,还至善处,生于天中。比丘,此诸行,是行最可爱、最可乐、最可意所念。比丘,非为具足说智慧人法耶?”
比丘白曰:“唯然,世尊,为具足说智慧人法。”
世尊告曰:“是谓愚痴人法、智慧人法!汝等应当知愚痴人法、智慧人法,知愚痴人法、智慧人法已,舍愚痴人法,取智慧人法。当如是学!”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粤自西汉伊存口授佛陀经典,于大月氏王使者而震旦教始萌芽。其后,摄摩腾、竺法兰随汉明帝求经使臣蔡愔等至洛阳,而四十二章等经乃缄于兰台石室。魏晋而降大德迭与翻译通明中西不隔。达摩西来,演畅宗风不立文字,之的旨既昭而文字于以掀天揭地。
文殊师利童真菩萨摩诃萨,明相现时,从其住处来诣佛所,在外而立。尔时,尊者舍利弗、富楼那弥多罗尼子、大目揵连、摩诃迦叶、摩诃迦旃延、摩诃拘絺罗,如是等诸大声闻,各从住处俱诣佛所,在外而立。佛知众会皆悉集已。尔时,如来从住处出,敷座而坐,告舍利弗:“汝今何故于晨朝时在门外立?”
昔如来于舍卫城敷座说法,与须菩提等演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以喻法为名,以实相为体,以无住为宗,以断疑为用,以大乘为教相,其义甚深而明,其说甚简而切。昔有领悟一言之旨者即成正果。夫修六度万行以造夫真如之地,非由此经莫能以窥其径庭。盖万法本于一心,以心求道,道即是心。
尔时,世尊于中夜时放大光明,青黄赤白杂玻瓈色,普照十方无量世界。一切众生触此光者,皆从卧起,见此光明,皆得法喜,咸生疑惑:“此光何来普遍世界,令诸众生得安隐乐?”作是念已,于一一光复出大光明,照耀殊特胜于前光,如是展转乃至十重。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圣谛有四。此言是经何因何缘。佛世尊说如此经。云何圣谛有四不增不减。云何圣义及与谛义。若以圣故名为谛者。前二不应名谛。若言圣家谛故名为谛义则不定。复有经说。谛唯是一无有第二。云何四义而不破坏。复有经说。一切行法是名为苦。故唯二谛。四谛义不成。复次增一中说。
第3部 摩诃般若波罗蜜经
第538部 中阿含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摩伽陀国游波沙山,过去诸佛常降魔处,夏安居中与舍利弗经行山顶,而说偈言:“一心善谛听, 光明大三昧,彼人说妙法, 悉皆得充足,如渴饮甘露, 疾至解脱道。”时四部众平治道路,洒扫烧香皆悉来集,持诸供具供养如来及比丘僧,谛观如来,喻如孝子视于慈父,如渴思饮,爱念法父亦复如是。
论曰成立九种义句已。此般若波罗蜜即得成立。七义句者。一种性不断。二发起行相。三行所住处。四对治。五不失。六地。七立名。此等七义于般若波罗蜜经中成立故名义句。于中前六义句。显示菩萨所作究竟。第七义句。显示成立此法门故。应如是知。此般若波罗蜜为佛种不断故流行于世。
这首偈的大意是说:当菩萨(发大心的修行者)见到论议人时,就会发愿,希望一切众生都能够以佛陀的正法,摧伏外道的邪见和论议。见论议人:“论议”是说通过问答的形式等,分别阐述诸法的义理。其目的是使对方了解论理,明了法义,重在显明真理。佛在世时,比丘们常常就某一义理或论题等展开论议。著名的迦旃延尊者就是因为思惟敏捷,辩才无碍
这一愿的大意是说:当菩萨(发大心的修行者)见到身无铠甲、手无兵仗的军人时就会发愿,希望所有的众生,都能永远舍离不善的身口意三业,趣于善道。见无铠仗:“铠”即铠甲。古时战斗中穿戴的铠甲战衣,可以防身。“仗”是弓、矛、剑、戟等兵器的总称,即兵仗、器仗。
此时世尊思维此梵志性格儒雅纯善质直,常为了求知而来请问,不是来惹麻烦的。他如果要问应当随意回答。佛就说:犊子。善哉善哉。随意提问吧,我会回答的。
这时世尊告诉憍陈如:色是无常。因灭色而获得解脱常住之色,受想行识也是无常。因灭此识而获得解脱常住之识。憍陈如。色即是苦,因灭此色而获得解脱安乐之色,受想行识也是如此。憍陈如。色即是空,因灭空色而获得解脱非空之色。受想行识也是如此。
居士问:《金刚经》上说:“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如何理解请师父开示!一如师父答:把所有的虚妄,就是一切相都是因缘和合的,所有的像都是生灭的变化的,无常的,他不是永恒不变的,所以对我们众生来说第一个就是破相证性。因为相是一个虚幻,因缘和合的假象。
迦叶菩萨说:世尊。一切法的意思不确定。为什么呢?如来有时说是善不善。有时说为四念处观。有时说是十二入。有时说是善知识。有时说是十二因缘。有时说是众生。有时说是正见邪见。有时说十二部经。有时说即是二谛。
善男子。虚空之性非过去非未来非现在。佛性也一样。善男子。虚空非过去,因为无现在。法如果有现在则可说过去,因无现在所以无过去,也无现在,因为无未来,法如果有未来则可说现在,因无未来所以无现在也。
《宝积经》与《般若经》、《大集经》、《华严经》、《涅槃经》,并称为大乘佛教经典『五大部』,在佛教史上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该经以大乘经典的『空观』思想为基础,累积了《阿含》以来的佛陀教义,同时,也强调『无我』的思想与瑜伽的修行等,是中观学派及唯识学派共同尊奉的经典。
《四十二章经》是由后汉迦叶摩腾、竺法兰同译的。后汉是指汉朝的东汉时期。汉朝共分两个时期,一是西汉时期,二是东汉时期。东汉时期又称为后汉。本经的翻译者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就生活在这一时期。东汉明帝永平十年(67),汉明帝因夜梦金人,于是派蔡憎和秦景、王遵三人带着十八个人到天竺求法,在求取《四十二章经》之后,遇到
如来佛性有二种:一有,二无。所谓恶有就是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十力四无所畏,三念处大慈大悲,首楞严等无量三昧,金刚等无量三昧,方便等无量三昧,五智印等无量三昧,这都叫做有。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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