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尊宿语录 第二十卷
○舒州白云山海会(法)演和尚初住四面山语录 (参学才良编)
师开堂日,授疏示众云:“兵随印转,将逐符行。请对尊官,分明剖露。”宣疏了,指法座云:“此大宝华王座,従朝至暮,与诸人同起同坐。诸人还见么?若见,更不在升;若不见,莫道今日谩你。”便升座拈香云:“此一瓣香,先为今上皇帝。伏愿:常居凤郡永镇龙楼。”次拈香云:“此一瓣香,奉为州县官僚。伏愿:乃忠乃孝,惟清惟白,永作生民父母,长为外护纪纲。”又拈香云:“此一瓣香得来久矣。十有余年,海上云游,讨一个冤雠,未曾遭遇。一到龙舒,果遇其人,方契愤愤之心。今日对大众雪屈,须至毽却。为我见住白云端和尚,従教痛天炙地,一任穿过蔡州,有鼻孔底辨取。”
龙门和尚白槌云:“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师云:“若论第一义,西天二十八祖唐土六祖,立在下风。一大藏教,白云万里。摩竭掩室,毗耶杜口,正在梦中。千佛出世,寐语未了。文殊普贤,拗曲作直。所以道,设使言前荐得,犹是滞壳迷封。纵饶句下精通,未免触途狂见。【第一义门不可观】若也把定封疆,说什么法堂前草深一丈。直得凡圣路绝,鸟飞不度,天下衲僧无出气处。众中莫有不甘底么?出来相见。”时有僧问:“优昙花现,方便门开。朝宰临筵,如何举唱?”师云:“今日好晴。”学云:“杲日当空,清风匝地。”师云:“省得我多少。”
问:“如何是人中境?”师云:“宝阁凌空金铎响,怪松隈险野猿啼。”学云:“如何是境中人?”师云:“鼻直眼横。”乃云:“更有问话者么?若无,双泉今日向第二义门放一线道,与诸人相见,和泥合水一上。【第二义门放一线】且要释迦弥勒动地雨花,文殊普贤观音势至,各踞一方,助佛扬化,皆务本事,器量堪任。双泉不免也入一分,共说东家杓柄长,西家杓柄短。任従春草青青,炎光烁烁,秋树叶零,冬冰片薄。何故如是?且要诸人顺时保爱。〔谢辞不绿〕乃拈起拄杖云:“古人道:拈起也天回地转,放下也草偃风行。四面即不然,拈起也七穿八穴,放下也锦上铺花。且道还有为人处也无?”良久云:“来年更有新条在,恼乱春风卒未休。”
师在白云授帖,拈起示众云:“大众,只恁么会得,埋没宗风,过犯不小。幸有见成公案,请维那对众宣读。”宣帖了,授法衣。提起云:“既是大庾岭头提不起,为什么却在者里?且道者里底是,那里底是?”乃云:“携碎自汲清凉水,却着袈裟作主人。”便披。指法座前云:“象王回,师子步,侬家看着双眉聚。然虽如是,事到如斯,难为辞让。但有路可上,更高人也行。”便升座。”僧问:“禅非意想,道绝功勋。转身一句,作么生道?”师云:“大众见你。”学云:“也知和尚有此机锋。”师云:“独出庠黎。”学云:“今日却成造次。”师云:“捧上不成龙。”问:“沙场久战名遂,今朝不涉功勋,作么生道?”师云:“长蛇犹自可,偃月怎生当?”学云:“金镞惯调曾百战,铁鞭多力恨无雠。”师云:“知君不是金牙作,争解弯弓射尉迟。”学云:“眼亲不如手亲。”师云:“新长老败阙。”学云:“口是祸门。”师嘘,乃云:“秋风飒飒,玉露垂珠。水碧山青,蛩吟蝉噪。圆通门大启,【圆通门】文殊普贤穿过汝诸人鼻孔。自是汝诸人当面讳却。”复云:“‘诸佛不出世,四十九年说。’未审说个什么?‘少林有妙诀’,殃及子孙,至今分疏不下,更说什么妙诀?若人识祖佛,当处便超越。超越与未超越则且置,你道祖佛即今在什么处?若无人道得,山僧不惜眉毛。与汝诸人拈出。”拍禅床一下。
小参,僧问:“如何是佛?”师云:“肥従口入。”乃举:“德山示众云:‘今夜不答话,有问话者三十棒。’众中举者甚多,会者不少。且道向什么处见德山?有不顾性命底汉,试出来道看。若无,山僧为大众与德山老人相见去也。待德山道‘今夜不答话,问话者三十棒。’但向伊道:‘某甲话也不问,棒也不吃。’你道还契他德山老人么?到者里须是个汉始得。况法演游方十有余年,海上参寻见数员尊宿,自谓了当。及到浮山圆鉴会下,直是开口不得。后到白云门下,咬破一个铁酸馅,直得百味具足。【无味至味】且道馅子一句作么生道?”乃云:“花发鸡冠媚早秋,谁人能染紫丝头!有时风动频相倚,似向阶前斗不休。”
入院日,上堂,僧问:“携艘领众,祖令当行。把断封疆,师意如何?”师云:“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学云:“四面无门山岳秀,今朝且得主人归。”师云:“你道路头在什么处?”学云:“为什么对面不相识?”师云:“且喜到来。”乃举:“祖师道:‘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达磨大师信脚来,信口道,后代儿孙多成计校。要会开花结果处么?郑州梨青州枣,万物无过出处好。”
上堂,举:“古人道:‘若有一人发真归源,十方虚空悉皆消殒。’双泉则不然,若有一人发真归源,十方虚空筑着磕着。”
到兴化上堂,僧问:“和尚未离四面时如何?”师云:“在屋里坐。”学云:“离后如何?”师云:“走杀庠黎。乃举法眼颂云:“山水君居好,城隍我亦论。静闻钟角响,闲对白云屯。’大众。法眼虽不蝗云攫雾,争柰遍地清风。四面今日试与法眼把手共行:‘静闻钟角响。’且不是声;‘闲对白云屯。’且不是色。既非声色。作么生商量?”乃云:“洞里无云别有天,桃花似锦柳如烟。仙家不解论冬夏,石烂松枯不记年。”
上堂云:“天上无弥勒,地下无弥勒。十字街头立,被人唤作贼。”便下座。
上堂,僧问:“四面无门山岳秀,个中时节若为分?”师云:“东君须子细,偏地发萌芽。”学云:“春去秋来事宛然也。”师云:“才方搓弹子,便要捏金刚。”乃举:“古人云:‘我若向你道,即秃却我舌;若不向你道,即哑却我口。’且道还有为人处也无?四面有时拟为你吞却,只被当门齿碍;拟为你吐却,又为咽喉小。且道还有为人处也无?”乃云:“四面従来柳下惠。”
岁旦上堂云:“元正启祚,万物咸新。扬尽大千沙界,都来只在一尘。”【大千世界一尘中】乃展手云:“是新是旧?有人出来道看。若无,四面且世谛流布去也。”遂叉手云:“孟春犹寒,伏惟道座大众洎诸知事,尊体起居万福。”
上堂,僧问:“千峰寒色即不问,雨滴岩花事若何?”师云:“今日也相似。”学云:“一句迥超千圣外,千山锁断万重关。”师云:“一滴落在什么处?”学云:“错。”师云:“错。”学云:“错错。”师便打。”乃云:“千峰列翠,岸柳垂金,樵父讴歌,渔人鼓棹。笙簧聒地,鸟语呢喃。红粉佳人,风流公子,一一为汝诸人,发上上机,开正法眼。若向者里荐得,金色头陀无容身处;若也不会,吃粥吃饭,许你七穿八穴。”
白众出队,上堂云:“明日疋马单锵,为国出战。得胜回戈之日,满路歌谣。大众,作么生是歌谣一曲?”乃云:“冲逻哩,冲逻哩,还有人和得么?”良久云:“鸳鸯绣了従君看,莫把金针度与人。”
寒食夜小参,僧问:“群迷久渴,冒雨登山。向上之机,请师方便。”师云:“不免入山一回。”学云:“恁么则步步踏实去也。”师云:“空手却回去。”学云:“若是那边,还的当也无。”师云:“罕遇知音。”学云:“谢师证明。”师云:“知音底事作么生?”僧划一划。师云:“又被风吹别调中。”学云:“往往随他口头走。”师云:“更是阿谁?”乃云:“李白桃红,山青水绿。云横洞口,月皎长空。若只向者里荐得,法眼道:‘月明幽室寒,星分拱辰异。’便须瓦解冰消;韶国师道:‘通玄峰顶,不是人间。心外无法,满目青山。’亦须百杂碎。何也?尽乾坤大地不消一捏。然虽如是,事无一向,今夜且放过一着。”
上堂,举:“梁武帝问达磨:‘如何是圣谛第一义?’磨云:‘廓然无圣。’帝云:‘对朕者谁?’磨云:‘不识。’又僧问六祖:‘黄梅意旨什么人得?’祖云:‘会佛法底人得。’僧云:‘和尚还得么?’祖云:‘不得。’僧云:‘和尚为什么不得?’祖云:‘我不会佛法。’”师云:“大小大祖师,问着底便是‘不识’,‘不会’,为什么却儿孙遍地?”乃云:“一人传虚,万人传实。”【不识不会,禅法大行】
小参,僧问:“施主远趋于丈室,请师一句利于人。”师云:“教天下人成佛去。”学云:“悠悠尘内客,不谩入山来。”师云:“中间犹有众生在。”僧便喝。师云:“且道是佛是众生?”学云:“四面眼难谩。”师云:“你向什么处见四面?”僧拂袖归众。师云:“作家。”乃云:“满口道得底却不知有,知有底又道不得。且道过在什么处?将成九仞之山,莫惜一篑之土。”
上堂,举:“云门垂语云:‘古佛与露柱相交,是第几机?’自代云:‘南山起云北山下雨。’”师云:“大小大云门大师,元来小胆。四面道,古佛与露柱相交,是第四机。”良久却云:“者个说话,面皮厚三寸,出语成不逊。好将临济棒一日打三顿,什么人下得手?虽然罪过弥天,新赦咸放。”
结夏上堂,僧问:“五天结制分付蜡人,未审双泉如何示众?”师云:“足不履地。”乃云:“结夏无可供养大众,作一家宴管顾诸人。”遂抬手云:“冲逻招,冲逻摇,冲逻送。莫怪空疏,伏惟珍重。”
上堂云:“于三七日中思惟如是事,释迦老子半夜逾城直往雪山,早是漏逗不少。更思惟个什么?”便下座。
上堂,举:“药山久不上堂,主事报云:‘大众久思和尚示诲。’山云:‘打鼓着。’大众方集,山便归方丈。主事云:‘和尚许为众说法,何故一言不措?’山云:‘经有经师,论有论师,争怪得老僧?’”师云:“虽然以已妨人,争柰贼身已露。诸人要识药山么?闲持经卷倚松立,笑问客従何处来。”
上堂,举:“僧问洞山:‘如何是善知识眼?’山云:‘纸菜无油。’”师云:“洞山老汉不是无,只是太俭。忽有人问四面,如何是善知识眼。只向伊道:‘瞎!’何故?且要相称。”乃云:“纸菜无油也大奇,不堪拈掇有谁知。回身却忆来时路,月下腾腾信脚归。”
上堂,举:“教中道:‘若谓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只如一大藏教,甚处得来?若言无说。五千四十八卷什么处消遣?到者里须是个人始得。还会么?莫谤四面好。”
上堂,举:“僧问投子:‘如何是十身调御?’投子下禅床立。或有人问四面,如何是十身调御,老僧亦下禅床立。为什么却依样画猫儿?待我计校成,即说向你。”
上堂,举:“药山问石头:‘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承闻南方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某实未明,乞师指示。’石头云:‘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山僧在众日,闻兄弟商量道:即心即佛亦不得,不即心即佛亦不得。若恁么说话,敢称禅客?何故,殊不知石头老人文武兼备韬略双全,若是四面见处,也要诸人共知:只见波涛涌,不见海龙宫。”
上堂云:“三世诸佛遥望顶礼,六代祖师开口不得,四面今日且权为指使。且道是个什么?一二三四五,雷门夸布鼓。谩说李将军,蓝田射石虎。”
上堂云:“真如凡圣,皆是梦言。佛及众生,并为增语。或有人出来道:‘盘山老聻?’但向伊道:不因紫陌花开早,争得黄莺下柳条。若更问道:‘四面老聻?’自云:‘喏,惺惺着。’”
上堂云:“仲冬严寒,伏惟首座大众尊体起居万福。两彩一赛。”便下座。
上堂云:“有一则语举似诸人,第一不得错举。”便下座。
上堂云:“昨宵年暮夜,今朝是岁旦。都大寻常日,世人生异见。不解逐根元。只管寻枝蔓。新旧只如今,子细分明看。若也更商量。秦时铎铄钻。”
诸院长老入山,师上堂云:“临济入门便喝,是甚碗鸣声。德山入门便棒,拗曲作直。云门三句,曹洞五位,大开眼了作梦。何故如此?国清才子贵,家富小儿娇。”
到龙门上堂云:“有舌胡利,无口非哑。七出八没,风流儒雅。”便下座。
到海会上堂云:“白云山里白云人,把定封疆无缝罅。无缝罅,知几价。莫有知价底么?”乃云:“一二三四五。”
到兴化上堂云:“世事冗如麻,空门路转赊。青松林下客,几个得归家。共唱胡笳曲,分开五叶花。幸逢诸道友,同上白牛车。大众。车在者里,牛在什么处?芳草渡头寻不见,夜来依旧宿芦花。”下座。甘露资长老,把师住云:“舒州管界,元来有个草贼。”师云:“和尚也须编防。”资拟议,师便拓开。
上堂云:“祖师道:‘叶落归根,来时无口。’祖师恁么道,犹欠悟在。”便下座。
上堂,僧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云:“人贫智短,马瘦毛长。”乃云:“祖师说不着,佛眼看不见。四面老婆心,为君通一线。”便下座。
上堂云:“春气乍寒乍暖,春云或卷或舒。引得韶阳老子,放出针眼里鱼。”乃云:“错。”
谢主事上堂,僧问:“王索仙陀婆时如何?”师云:“七孔八窍。”学云:“如何是王索仙陀婆?”师云:“鸾驾未排齐号令。”学云:“如何是仙陀婆?”师云:“眼弁耳热。”僧礼拜。师云:“点。”乃云:“文殊张帆普贤把基,势至观音共相唱和。赢得双泉闹中打坐。打坐即不无,且道下水船一曲作么生唱?冲逻哩冲逻哩,俗气不除。”
上堂云:“今宵正月半,乾坤都一片。普贤门大开,相逢不相见。”乃云:“过在阿谁?”
上堂云:“默默默,无上菩提従此得。赚杀人。”便下座。
上堂云:“适来思量得一则因缘,而今早忘了也,却是拄杖记得。”乃拈起拄杖云:“拄杖子也忘了。”遂卓一下云:“同坑无异土。咄。”
上堂,举:“镜清问玄沙:‘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个入路。’沙云:‘还闻偃溪水声么?’清云:‘闻。’沙云:‘従者里入。’”师云:“果是得入,一任四方八面;若也未然,辄不得离却者里。”
谢典座上堂云:“小绳钱贯大绳井索,日急要用笊篱大杓。虽然破家具,应用有处着着错。南北东西,水挤不着。”
冬至上堂云:“少年天子,此日拜郊。林泉之士,远望歌谣。万岁万岁。”便下座。
有一道姑,入山礼拜,请上堂云:“道可道,非常道,真可笑。恨娥一夜绣鸳鸯,解把金针呈巧妙。将并老黄梅儿孙一何拙,如今个个口吒呀,问着乌龟唤作鳖,四面今日与君决列。怎生雪?冤家冤家,莫向背地里吐舌。”
○次住太平语录
参学清远集
师入院日,僧问:“远别双泉来临禅众,入门一句愿师举扬。”师云:“也待一一觑过。”学云:“恁么则清凉山远人休去,只此焚香便见师。”师喝云:“话也不领。”学云:“今朝亲见面,端的胜闻名。”师云:“犹自喃喃。”问:“如何是太平境?”师云:“数层宝塔侵天起,万本乔松匝地寒。”学云:“如何是境中人?”师云:“闲持经卷倚松立,笑问客従何处来。”学云:“人境已蒙师指示,向上宗乘事若何?”师云:“须信下方城郭近,果然钟磬接笙歌。”【问上答下】问:“如何是佛?”师云:“露胸足。”学云:“如何是法?”师云:“大赦不放。”学云:“如何是僧?”师云:“钓鱼船上谢三郎。”乃云:“我本无心有所希求,今此宝藏自然而至。世间之宝能变穷为富,此之一宝能转凡成圣。且道如今是凡是圣?太平道总不是。何故?苦瓠连根苦,甜瓜彻蒂甜。”
上堂云:“达磨无端少林面壁,二祖断臂一生受屈,黄檗树头讨甚木蜜,太平今日两眼如漆,李广神箭是谁中的?”
上堂云:“十方诸佛六代祖师天下善知识,皆同者个舌头。若识得者个舌头,始解大脱空,便道山河大地是佛,草木丛林是佛;若也未识得者个舌头,只成小脱空自谩去,明朝后日大有事在。太平恁么说话,还有实头处也无?”自云:“有。如何是实头处?归堂吃茶去。”
上堂,僧问:“如何是宾中宾?”师云:“少喜多瞋。”学云:“如何是宾中主?”师云:“传言送语。”学云:“如何是主中宾?”师云:“锺馗小妹。”学云:“如何是主中主?”师云:“一言才出口,地上绣诉开。”乃云:“近日太平院,禅和多聚散。参底老婆禅,吃底疤米饭。知事失照顾,主人少方便。虽然没滋味,要且缓缓程。”
谢庄主上堂云:“一不做二不休,不风流处也风流。若要公私济办,好看露地白牛。”
上堂云:“此个物上拄天下拄地,皖水作口皖山作鼻。太平退身三步,放你诸人出气。”
上堂,僧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云:“头上戴堀垂。”学云:“见后如何?”师云:“青布遮前。”学云:“未见四祖时,为什么百鸟衔花献?”师云:“富与贵是人之所欲。”学云:“见后为什么百鸟不衔花献?”师云:“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乃云:“西天二十八祖也恁么道,唐土六祖也恁么道,天下老和尚也恁么道,独有太平不恁么道。何故?寡不敌众。且道毕竟如何?妙舞更须知遍拍,三台须是大家催。”
上堂云:“上是天下是地,南北东西依旧位。释迦老子弄精魂,达磨西来多忌讳。忽有个汉出来道,和尚低声。但向伊道,败要抛引玉。”
上堂云:“山僧今日,将山河大地,尽作黄金。该有情无情,总令成佛去。然后太平不入者保社。何故?争之不足,让之有余。”
上堂云:“太平不会禅,一向外边走。腊月三十日,赢得一张口。且道那个是太平口?”自云:“两片皮也不识。”
上堂,举:“宝寿作街坊时,见两人相诤。一人以手打一拳云:‘你得恁无面目?’宝寿因而得入。若人于此知落处,可谓公办私办。大众。听取一颂:甚妙也甚妙,于此知性命。擗鼻与一拳,当时便打正。”
上堂云:“太平蔫氵盾汉,事事尽经遍。如是三十年,也有人赞叹。且道赞叹个什么?好个蔫氵盾汉。”
上堂,举:“教中道:‘假使满世间,皆如舍利弗。尽思共度量,亦复不能知。’【禅靠度量不能知】寻常衲僧家,高揖释迦不拜弥勒,是会佛智不会佛智?众中有则有,只是藏牙伏爪。太平有个见处,不惜眉毛举向诸人。待有人问,随口便答。”
上堂,僧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云:“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学云:“如何是夺境不夺人?”师云:“路上逢人半是僧。”学云:“如何是人境俱不夺?”师云:“少妇棹轻舟,歌声逐流水。”学云:“如何是人境俱夺?”师云:“高空有月千门掩,大道无人独自行。”乃云:“数日已来连绵大水,所到之处皆有损伤。曹源一滴阓满人间,衲僧一吸鼻孔辽天。且道名字既同,为什么损益有异。谁知远烟浪,别有好思量。”
上堂云:“一叶落天下秋,一尘起大地收。收即不无,何人亲手。月中仙桂和根拔,海底骊龙把角牵。”
上堂云:“撮土为金犹容易,变金为土却还难。转凡成圣犹容易,转圣成凡却甚难。【转凡成圣圣成凡】何故?谁肯屈尊就卑。且道不凡不圣一句作么生道?”乃云:“不得教坏人家男女。”
上堂,举:“三祖见二祖礼拜,问曰:‘请师忏罪。’二祖云:‘将罪来,与汝忏。’三祖云:‘求罪不可得。’二祖云:‘与汝忏罪竟。’因成一颂,举似大众:无孔笛子毡拍板,五音六律皆普遍。时人不识黄幡绰,笑道侬家登宝殿。”
上堂云:“浅闻深悟,深闻不悟。争柰何,争柰何,献佛不在香多。”
上堂云:“开眼为昼合眼为夜,坐断舌头谁谈般若,金色头陀不入保社。”
上堂,举:“风穴云:‘若立一尘,家国兴盛,野老曩蹙;不立一尘,家国丧亡,野老讴歌。’太平即不然,若立一尘,法堂前草深一丈;不立一尘,锦上铺花。何也?不见道,九九八十一,穷汉受罪毕。才拟展脚眠,蚊虫鹩蚤出。”
上堂,因雪,举:“僧问云门:‘不起一念,还有过也无?’门云:‘须弥山。’”师云:“有时问着师僧,或竖一指,或进一步,或下一喝,或拂袖便去。上座未在,何故?太平未曾向二三月间下一阵雪,向汝诸人在。如今有个汉出来道,老和尚莫七颠八倒,见今下也不是。”乃展手云:“了。”
上堂,僧问:“莲花未出水时如何?”师云:“在泥里。”学云:“出水后如何?”师云:“在水上。”
问:“王子未登九五时如何?”师云:“逢人多问路。”学云:“正登九五时如何?”师云:“天下太平。”学云:“登九五后如何?”师云:“谁论好丑。”乃云:“末后最伯阖,侬家随处新。大千沙界里,不免个中人。且道那个是个中人?平芜尽处是青山,行人更在青山外。”
上堂,举:“云门道:‘平地上死人无数,出得荆棘林者是好手。’时有僧云:‘恁么则堂中第一座有长处。’云门云:‘苏嚧苏嚧。’太平即不然,平地上个个丈夫,荆棘林里坐得底是好手。何故?”乃云:“格。”
上堂云:“将四大海水为一枚砚,须弥山作一管笔,有人向虚空里,写‘祖师西来意’五字。太平下座,大展坐具,礼拜为师。若写不得,佛法无灵验。有么有么?”便下座。大众散。师高声云:“侍者!”侍者应喏。师云:“收取坐具。”复问侍者云:“还收得坐具么?”侍者提起坐具。师云:“我早知你恁么也。”
上堂,僧问:“佛未出世时如何?”师云:“大憨不如小憨。”学云:“出世后如何?”师云:“小憨不如大憨。”乃云:“入荒田不拣,信手拈来草。不认大哥妻,元来是嫂嫂。郑州出鹅梨,青州出大枣。无事巾单下,个个従头咬。”
上堂云:“山僧昨日入城,见一棚傀儡,不免近前看。或见端严奇特,或见丑陋不堪,动转行坐,青黄赤白。一一见了,子细看时,元来青布幔里有人。山僧忍俊不禁,乃问长史高姓。他道老和尚看便休,问什么姓。大众,山僧被他一句,直得无言可对,无理可伸。还有人为山僧道得么?昨日那里落节,今日者里拔本。”
上堂云:“有盐曰咸,无盐曰澹。太平闻说,口似匾檐。”便下座。
上堂云:“神通妙用不欠丝毫,通人分上何用忉忉,泥多佛大水长船高。”
上堂云:“‘一月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诚哉是言也。可谓塑不成画不就,昨夜三更白如昼。”
谢典座上堂云:“变生作熟虽然易,众口调和转见难。咸澹若知真个味,自然饥饱不相干。”
上堂,拈起拄杖云:“昨夜三更梦见拄杖子,教我一片禅,向我道:和尚明日早起上堂举似大众:昨日锦上铺花,今日脚蹋实地。但看今日明朝,说甚祖师来意。翻思黄面老人,谩道灵山授记。直饶大地山河,借我鼻孔出气。不如放下身心,自然仁义礼智。”
为亡僧下火。举起火把云:“火风四大互相违背,当此时节随缘自在。”次日又为一僧举起火把云:“昨日也恁么,今日也恁么。且道昨日是今日是?说甚是不是,你看是甚火色。”
上堂云:“今朝正月半,与诸人相见。嫩麦长新苗,粒粒皆成阛。荐不荐,全藉春风扇。”
○次住海会语录(参学景淳集)
师入院。开堂日,宣疏了,乃云:“疏帖一时读了。若是具金刚眼睛底,何必重说偈言。虽然如是,事无一向。”便升座。拈香罢,四面白槌云:“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师云:“金镞惯将平祖道,铁鞭多在恨无雠。莫有不顾危亡底衲僧么,出来相见。”僧问:“白云山下,祖令当行。如何是祖令?”师云:“一二三四五。”【一切现成】学云:“恁么则昨日太平,今朝海会。”师云:“高着师。”僧问:“昔日为霖去,今朝领众来。朝贤临座下,愿震一声雷。”师云:“你还闻么?”学云:“风送好云归碧洞,水潮沧海助波涛。”师云:“知心有几人。”学云:“寒山常抚掌,拾得每伯阖。”师云:“将谓无人。”学云:“也不得压良为贱。”师云:“且礼拜着。”乃云:“问话且止,夫第一义,适来若于四面下荐得,千圣不能近,祖师言不到,天下作者拱手归降。何也?况第一义本来清净,不受诸尘,如何说得,同道方知。今日放过一着,向建化门中,别作个解话会,是以绍先圣之遗晨,称提祖令;为后学之模范,建立宗风。若非当人,曷能传授。”〔谢词不录〕乃云:“陈谢既毕,不可空然,有一颂举似大众:日暖风和花正开,七重山锁白云来。翻思城市繁华处,又出松门步一回。”【步出松门入城市,真空门入建化门】
师在太平受帖,拈起示众云:“恁么会去,早是钝汉。何也?若凭说,五千四十八卷,岂不是说。若不凭说,又如何辨白?请维那分明拈出。”读疏了,遂升座。乃云:“祖令当行十方坐断,其中莫有不惜性命者么,出来与老僧相见。”时有僧出云:“日月易见,好事难逢。”师云:“令人疑着。”问:“公曙已至师今受,祖意西来愿举扬。”师云:“云従龙风従虎。”学云:“人天既获闻真谛,更有尖新事也无?”师云:“有。”学云:“如何是尖新底事?”师云:“蹉过也不知。”问:“白云长老,太平禅师,于其中间,未审如何辨的?”师云:“你试定当看。”学云:“莫是月无来去,影现千江?”师云:“一任钻龟打瓦。”遂云:“法不孤起,仗境方生。明镜当台,好丑自现。久参上士,言下知归。晚学初机,当须子细。是以古人道:‘法无去来无动转者。’辄成山颂,举似大众:触目光明处处新,其中那个辨疏亲。祗园枝上千花秀,一度芬芳一度春。”
上堂,僧问:“如何是佛?”师云:“悉达多太子。”学云:“逾城时如何?”师云:“自有四天王在。”学云:“到雪山时如何?”师云:“芦芽穿膝,鹊巢顶上。”学云:“争柰未是学人安身处。”师喝云:“礼拜了退。”乃云:“天地为洪炉,烹炼强与弱。大道本无元,卷舒由橐钥。凡圣路坦然,各自看谋略。”
谢首座上堂云:“槌破蟠桃核,得见其仁。捋断骊龙须,得遇其宝。虽然如是,也未是好手。黄帝失玄珠于赤水,使智索之而不得,使离未索之而不得,使契诟索之而不得,乃使罔象。直饶罔象得之,亦未是好手。争似今日与大众,同使一个通事舍人。虽然如是,也只得一半。”【南华求珠罔象,宗门通事舍人】
上堂云:“永嘉道:‘取不得舍不得,不可得中只么得。’祖师道:‘不是心,不是物,不是佛。’大众且道是个什么?”乃云:“到江吴地尽,隔岸越山多。”
结夏上堂,僧问:“如何是白云境?”师云:“七重山锁潺蔽水。”学云:“如何是境中人?”师云:“来千去万。”学云:“人境已蒙师指示,向上宗乘又若何?”师云:“面赤不如语直。”乃云:“此夏居白云:“禅人偶聚会。三月九旬中,尊卑相倚赖。粥饭与茶汤,精粗随忍耐。逐意习经书,任运行三昧。彼此出家儿,放教肚皮大。”
上堂云:“昨日有一则因缘,拟举似大众,却为老僧忘事,都大一时思量不出。”乃沉吟多时云:“忘却也,忘却也。”复云:“教中有一道真言,号聪明王。有人念者,忘即记得。”遂云:“络阿卢勒继娑婆诃。”乃拍手大笑云:“记得也记得也。觅佛不见佛,讨祖不见祖。甜瓜彻蒂甜,苦瓠连根苦。”下座。
解夏上堂云:“一尘起大地收,一叶落天下秋。金风动处,警砌畔之蛩吟。玉露零时,引林间之蝉噪。远烟别浦,行行之鸥鹭争飞;绝壁危峦,处处之猿猱竞啸。又见渔人举炒,樵子讴歌。数声羌笛牧童戏,一片征帆孤客梦。可以发挥祖道,建立宗风。九旬无虚弃之功,百劫在今时之用。如斯话会,衲子攒眉。不见道:一尘不立始归家,若有纤毫非眷属。”
上堂,僧问:“见来不昂时如何?”师云:“各自守疆界。”进云:“见来却昂时如何?”师云:“看筑着你鼻孔。”学云:“谢师答话。”师云:“放。”乃云:“古人道:‘如何是不动尊?朝到西天,暮归唐土。’大众莫是动而不动,不动而动么?只者便是白云见处。”郡中回上堂云:“船上无散工,时时事不同。昨朝城郭里,今日白云中。且道不动尊在什么处?”自云:“气似韦熹袋,令人可爱。”
自出缘化回,上堂云:“白云海会院,足水兼柴炭。唯少麻与麦,众人皆尽见。亲去化檀那,疏却阿罗汉。且望大慈悲,一一看佛面。大众,佛身充满于法界,且作么生看?我道不隔一条线。”
上堂云:“幸然无一事,行脚要参禅,却被禅相恼,不透祖师关。如何是祖师关?把火入牛栏。”
上堂云:“我有一柄帚,扫尽雪山雪。我有一张口,临事无可说。我有一双眼,和盲悖诉瞎。任意过平生,乌龟唤作鳖。处世学为人,吃水须防噎。仰山曾道底,两口一无舌。四海五湖人,当阳瞥不瞥?”
上堂,举:“灵云悟桃花颂云:‘三十年来寻剑客,几经叶落又抽枝。自従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玄沙云:‘谛当甚谛当,敢保老兄未彻在。’”师云:“说什么谛当,更参三十年始得。”
上堂,僧问:“如何是佛?”师云:“独木桥子。”学云:“如何趣向?”师云:“紧峭草鞋。”乃云:“幸然可嘎生,刚地学参问。既然参得了,未免肚里闷。闷即自家闷,困即自家困。祖佛生冤家,好与槌一顿。且道佛祖过在什么处?若人会得,许你具一只眼。”
桐树郭宅请升座云:“桐林郭评事,家门幸食禄。性静好吾宗,温良如美玉。封疏请诸山,营斋殖洪福。二人长老共谈玄,正值阳和二月天。渴鹿饮溪冰作水,野猿啼树雾成烟。黄梅路上多知已,今日同乘般若船。乘船即不无,且道说个什么事?幸遇三春明媚,因行不妨掉臂。冲逻哩冲逻哩。”乃拍手大笑云:“是何曲调万年欢。”
上堂云:“二月春将半,相呼同赏玩。寒食近清明。百花开烂漫。或上白云峰。或游赤水畔。野外摽坟人,路傍酒醉汉。半笑半悲啼,真诚堪赞叹。人人谓我泄天机,子细分明与批判。看看,五湖禅客莫轻酬,记取今朝者公案。”
上堂,举:“赵州问婆子:‘什处去?’婆云:‘偷赵州敝去。’州云:‘或遇赵州又作么生?’婆连打两掌。州便休去。”师云:“赵州休去,不知众中作么生商量,白云也要露个消息,贵要众人共知。婆子虽行正令,一生不了;赵州被打两掌,咬断牙关。婆子可谓去路一身轻似叶,赵州高名千古重如山。”
上堂云:“僧问云门:‘如何是一代时教。’门云:‘对一说。’”师云:“对一说,卷尽五千四十八。风花雪月任流传,金刚脑后添生铁。”
施主请,上堂云:“道吾与渐源,往山下吊慰。源拊棺问曰:‘生耶死耶。’吾云:‘生也不道,死也不道。’源云:‘为什么不道?’吾云:‘不道不道。’回至中路,源云:‘和尚须与某甲道,若不道,即打和尚去也。’吾云:‘打即任打,道即不道。’源便打。至院,吾令潜去。白云今日忿气不甘,须要断者公案。道吾第一不解与身作主,第二不能随机入俗。当初待伊问道‘生耶死耶’,但向伊道:‘等归院里向你道。’当时若着得者语,灵利汉一蹋蹋着,大小大道吾和尚,也又免得一顿拳头。有眼底子细看。”
解夏上堂云:“九旬三个月,弹指瞥然间。忙者直然忙,闲者直然闲。事事无穷尽,千古白云山。”
上堂,举:“云门一日普请般柴次,乃抛下一片柴云:‘一大藏教,只说者个。’”师云:“大小云门,错下注脚。老僧当时若见,向伊道:普请处不得狼藉。若点检得出,免你普请。”
上堂,僧问:“如何是先照后用?”师云:“王言如丝。”学云:“如何是先用后照?”师云:“其出如纶。”学云:“如何是照用同时?”师云:“举起轩辕鉴,蚩尤顿失威。”学云:“如何是照用不同时?”师云:“金将火试。”乃举:“僧问首山:‘如何是佛。’首山云:‘新妇骑驴阿家牵。’大众,莫问新妇阿家,免烦路上波吒。遇饭即饭,遇茶即茶。同门出入,宿世冤家。”
上堂,僧问:“如何是临济下事?”师云:“五逆闻雷。”学云:“如何是云门下事?”师云:“红旗闪烁。”学云:“如何是曹洞下事?”师云:“驰书不到家。”学云:“如何是沩仰下事?”师云:“断碑横古路。”僧礼拜。师云:“何不问法眼下事。”学云:“留与和尚。师云:“巡人犯夜。”乃云:“会即事同一家,不会万别千差。一半吃泥吃土,一半食麦食麻。或即降龙伏虎,或即遭蚬捞虾。禾山唯解打鼓,秘魔一向擎带。者个一场戏笑,皆因微笑拈花。白云随队骨董,顺风撒土撒沙。若无者个肠肚,如何衣锦还家。且道还家一句作么生道?今日荣华人不识,十年前是一书生。”
上堂云:“但知吃果子,莫管树曲腑。不识曲腑树,争解吃果子。不过祖师关,争会敌生死。如何是祖师关?拈却大案山。”
上堂云:“一向恁么去,路绝人稀;一向恁么来,孤负先圣。去此二途,祖佛不能近。设使与白云同生同死,亦未称平生。何也?凤凰不是凡间鸟,不得梧桐誓不栖。”
上堂,举:“法眼道:‘识得橙子,周匝有余。’云门道:‘识得橙子,天地悬殊。’”师云:“这两人,一人过船,一人渡水。若点检得出,许你具正法眼。”
上堂云:“望天祈好雪,祥瑞实难加。鹊噪青松上,变成白老鸦。紫骝牵出薄寒马,金镫妆成银镂花。苦,苦。苦个什么?忽然变成雨。”
石台师弟至,上堂。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云:“铁旗铁鼓。”学云:“只有者个,为复别有?”师云:“昂石渡头看。”学云:“忽遇客来如何祗待?”师云:“龙肝凤髓,且待别时。”学云:“客是主,人相师。”师云:“谢供养。”乃云:“昔日先师颂临济三顿棒云:‘一拳拳倒黄鹤楼,一鸺鸺翻鹦鹉洲。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大众,若到白云门下,须要众人助拳。”
上堂,举起拳头云:“若唤作拳头,一似不曾行脚;若不唤作拳头,对面相谩。除此之外,也少一拳不得。”【是拳非拳,触背皆非】
出队归,上堂云:“出队半个月,眼不见鼻孔。忘却祖师禅,拾得个骨董。且道向什么处着?一分奉释迦牟尼佛,一分奉多宝佛塔。”
谢首座上堂云:“弥勒看不见,释迦说不得。恁么尊贵生,日用无差忒。【尊贵大宝,日用无差】得不得,识不识,三德六味味逾多,千古万古为规则。”
上堂,僧问:“如何是燃灯前?”师云:“令人疑着。”学云:“如何是正燃灯?”师云:“错认定盘星。”学云:“如何是燃灯后?”师云:“一场忄么忄罗。”乃云:“每月有个十五,无始劫来尽数。数到弥勒下生,未免有甜有苦。且道毕竟如何?南山白额大虫,元是西山猛虎。”
上堂云:“日可冷月可热,众魔不能坏真说。大众,作么生是真说?泼狼泼赖。若信不及,白云为你道:一要众人会,二要龙神知。”乃拈起法衣云:“者个真红色,刚然道是绯。”
峨山慈棹禅师在月船禅慧禅师处得到印可,月船就对他说道:“你是大器,至今终能成就,从今以后,天下人莫能奈你何,你应发心再参善知识,不要忘记行脚云游是禅者的任务。”有一年,峨山听说白隐禅师在江户的地方开讲《碧岩录》,便到江户参访白隐禅师,并呈上自己的见解,谁知白隐禅师却说道:“你从恶知识处得来的见解,许多臭气薰我!”
五十五卷。明·憨山德清撰,侍者福善录,通炯编辑,刘起相重校。又称《憨山老人梦游集》。为憨山德清语录的集大成本。收在《禅宗全书》第五十一册、《万续藏》第一二七册。作者德清,晚年号憨山老人。与云栖盐宏、紫柏真可、蜀益智旭等三人被称为明季四大师。治学范围极广博。除佛教经论之注疏外,另有关于《老子》、《庄子》、《中庸》等书之注解。
当脑筋清楚,体力充沛的时候,最适合打坐,最好养成每天固定的时间打坐,例如早上早些起床,晚上洗完澡睡前各坐一次,每次至少十五至二十分钟,如能坐到半小时至一两小时更佳。
迦叶二十八传至达摩,达摩五传至曹溪六祖六祖后派列五家。六祖传青原思祖,思传南岳石头迁祖,迁传药山俨祖,俨传云岩晟祖,晟传洞山良价禅师,价传曹山本寂禅师,后人尊为曹洞宗。又石头传天皇悟祖,悟传龙潭信祖,信传德山鉴祖,鉴传雪峰存祖,存传云门文偃禅师,曰云门宗。
明州天童景德寺语录 侍者 祖日 编 山门天童大解脱门。豁开衲僧自己。透乾坤无表里。虽然万古清风八面来。前楼后阁玲珑起。 佛殿。黄金妙相。驴腮马嘴。咦。贼是小人智过君子。 方丈。横一丈竖一丈。文殊维摩隔壁抓痒。卓柱杖云。尽大地人不钓自上。 至法座前
禅宗经典有哪些?《大般若经》是佛教经典。全称《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简称《般若经》。为宣说诸法皆空之义的大乘般若类经典的汇编。唐玄奘译。600卷,包括般若系16种经典(即十六会)。其中第二会(《二万五千颂般若》)、第四会(《八千颂般若》)和第九会(《金刚般若》)为般若经的基本思想,大概成书于公元前1世纪左右,其他各会是在以后几个世纪中成书的。一般认为最早出现于南印度,以后传播到西、北印度,在贵霜王朝时广为流行。梵本多数仍存。
临济宗为禅宗南宗五家之一,由希运禅师住持宜丰黄檗寺时暂露端倪。从曹溪的六祖惠能,历南岳、马祖、百丈、黄檗,一直到临济的义玄,于临济禅院举扬一家,后世称为临济宗。义玄是惠能的六世法孙。又临济六世孙为石霜之圆禅师。圆禅师以后分杨岐派、黄龙派。
我国著名高僧虚云大师,是禅门巨匠,是禅宗史上极为罕见的大器之人,是我国佛教继惠能大师后又一位伟大的觉者。虚云大师生于1840年,示寂于1959年,世寿120岁,僧腊101年。虚云身受禅门五宗法脉,即:沩仰宗七世、法眼宗八世、云门宗十二世、临济宗四十三世、曹洞宗四十七世。虚云喜禅,他晚年对弟子说:“余于初出家后,自审根器,当从行门人,故习苦行,
打坐是一种养生健身法。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出入,手放在一定位置上,不想任何事情。打坐又叫“盘坐”、“静坐”。道教中的一种基本修练方式。在佛教中叫“禅坐”或“禅定”,是佛教禅宗必修的。盘坐又分自然盘和双盘、单盘。打坐既可养身延寿,又可开智增慧。在中华武术修炼中,打坐也是一种修炼内功,涵养心性,增强意力的途径。打坐的特点是“静”,“久静则滞,久动则疲”。因此,打坐结束后,要活动筋骨,如:打拳、舞剑、踢毽、自我按摩等等,做到“动静结合”。
释迦牟尼佛→初祖摩诃迦叶→二祖阿难尊者(中经二十八代至)→西天二十九祖东土初祖达摩大师→二祖慧可大师→三祖僧璨大师→四祖道信大师→五祖弘忍大师→六祖慧能大师→南狱怀让禅师→马祖道一禅师→黄辟希运禅师→临济宗第一代临济义玄法师(中经四十二代至)→虚云古岩禅师→净慧本宗禅师→寂仁常毅禅师→四十六代义辉寂月
当你已经通晓道理与修行的理路,也已经知道如何教化众生,亦即理、教都圆备了。此时,就可了解诸法与诸法之间的所有法相,其实是全归于平等的。
只要有正觉的心,本性自然而显露。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那一切妄念就像一灯能照千年暗一样,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所有的业障、往昔所造的种种恶业全部熄灭。
以拥有的欲求看待现前心所对应的是心外求解决苦的方法,借由对苦觉知而生的离苦心去透过佛法所对苦的诠释,同时也觉悟苦而真的求出离,却不是暂时或是只单单对外求解决。哪怕是对外求解决也是需要对以往心所依、行为所做思维和转变,更何况要真的离苦求解脱。
禅定,是一个很幽胜深远的法门。有实修经验的人,一定会知道,你修得越深,精神层面的感觉将越深邃,越难以言诠。这种精神层面的感觉,只能透过实修去取证,自然会了解深刻的禅定里面是什么样的世界。
自己要检视自己修禅定的动机是不是为了利养。如果是,那就是地狱的心。什么是地狱心?当此生此世贪得无厌,下辈子就容易掉入地狱。如果为了利养而修禅定,这就叫发地狱心。可千千万万要避免啊!
衣食支分婚嫁毕,从今家事不相仍。夜眠身是投林鸟,朝饭心同乞食僧。清唳数声松下鹤①,寒光一点竹间灯。中宵入定跏趺坐②,女唤妻呼多不应。 白居易的晚年,是个虔诚的佛弟子。在他的诗集里,有《赠僧五首》之一说:“百千万劫菩提种,八十三年功德林。若不秉持僧行苦,将何报答佛恩深。慈悲不瞬诸天眼,清净无尘几地心。每岁八关蒙九授,般勤一戒重千金。”诗名《钵塔院如大师》,并有小序说:“师年八十三,登坛秉律凡六十年。每岁于师处授八关斋戒者九度。”表现了对于出家人的赞美和欣美。这回轮到他自己坐禅学佛了。
解脱之法的发现是佛陀;佛教的重心是正法;佛教的住世是僧众。所以,佛教把这能让众生离苦得乐的佛、法、僧称之为三宝。佛陀在世,佛教以佛陀为中心,佛陀入灭后,佛教则以僧团为中心。皈依三宝是为了学习正法,正法又须僧团来作良导。
做什么事都要以大悲为体、菩提心为相、种种方便方法为用。若是以大悲心为体智慧必然会显发,悲智运用如何也是要以菩提心为相,这样在依法行事和发心做事的时候,就不会以顾及而最终是以自我的寻思为顾忌,这样就会视一切为恶为不如法就会远离大悲,就不会发菩提。所以我们要尽量的去成就别人,因为我们明白一切众生无其自性,受被成就的也无自性,成就的方法也无自性,这样我们就不执着了,因为有执着就会有因自我估计寻思而出现的好坏,这些好坏用常规看上去很对,但是却远离了大悲,就不会和无尽功德相应。
人生最宝贵的资产就是人格信誉,他是每个人的立身之本。当一个人具备了这种良好的品行时,他的生活很充实,不会随波逐流,也不会不知所措,更不会迷途无归。
修禅就要平实,老实修,老实参,老实做。不要以神通来眩人眼目。当然有的人在初学佛法的时候,总是以神通为修法的目的,或者以神通为动力、目标,立这样的志而去修学佛法。这样修学佛法,这样去用功,往往会落入外道的修学当中。所以我们这里切记不要在修禅定中以神通为目的、动力。否则容易走到外道邪路上去。当然,因为根基所致,很多人平实不了,平平淡淡怎么可以呢?我修行就是要修出一点动静来,这个动静在哪里呢?其实这个动静就是你心里面的动静,还是要息止它。
严格来说,佛教的戒和律是有所不同的。“戒”主要是强调带有一种自觉的性质,信众出于自身的意愿,发誓发愿,愿意遵守的一些行为准则、道德规范,这个是“戒”。“律”强调了外在强制的性质,就是说你加入僧团、或者加入教团,或者你加入一个宗教组织,那么你就必须遵守某些规章制度,你才能是这个这个团体组织的成员,这些规章制度就是“律”,它带有一定的外在强制
据《杂宝藏经》记载,释迦牟尼佛的前世是象王,有这样一个具有功德的故事。《佛说无量寿经》:释迦牟尼佛跟弟子讲,在往昔劫的时候有一个象王具有功德。过去,在劫初或善劫的时候,动物都会说话,而且有很多的功德,不像现在的动物特别愚痴,象王具有很多的功德。
一家之主,要乐观面对生活,心甘情愿去为这个家付出。没有怨言,没有计较,不挑剔家人的不是。儿子不好是自己的命,儿媳妇不孝顺也是自己的命。你讲这个人不对,那个人不对,其实都不对,你也不对,他们也不对。一家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结果都没有理。
不必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什么是嫉妒心?很多人都不承认自己有嫉妒心,或者没有发现自己有嫉妒心。先来看一下佛给出的定义。嫉妒定义:在《佛说大乘造像功德经》里面,佛说:“其嫉妒者。自求名利,不欲他有。于有之人,而生憎恚(恨),是为嫉妒。”
懂“观自在”者,是自己娱乐自己也。自己娱乐自己,就是自己去享受大自在、去享受稳定的情绪。去保持着不断提升的、源源不绝的生命动力,保持着美好的心情去帮助、去普度法界众生。凡人的情绪飘忽不定、难以自控,这是因为其不懂观自在。
我执重的人就是把自我的感受体现的越明显,他的我执就会越重。我执要靠什么来调伏,就是要靠理性、靠法,如果一个人靠感性那我执就会越重。假如说我们心里就是不舒服,但是用法来要求自己觉得自己不对,马上能调整,其实就是用法来破除我执。我们凡夫首先要破的是我执,现在我们还没有资格说要破自
在我们身边会发生很多事情,苦的、乐的、好的、坏的……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最后总会有一些转机,这个转机就是菩萨的加被、加持和关照。其实,菩萨从来没有远离过我们,也从来没有舍弃过我们。因为菩萨的大悲心使然,深妙微远、无有分别,让我们的身心得到呵护。
今天是阿弥陀佛诞辰,阿弥陀佛成就的极乐世界是人类幸福美满的人生期盼和终极价值的最高追求。作为佛教徒,我们过阿弥陀佛诞辰,最重要的是系念阿弥陀佛,与佛道交感应。阿弥陀佛具备着无量的慈悲和智慧,我们要向阿弥陀佛学习。
今天是冬月十七阿弥陀佛圣诞!阿弥陀佛是众生的慈父,西方极乐世界是众生的归宿!阿弥陀佛知众生苦,时时刻刻思念着我们!今天是他的生日,让我们通过几个小问题走进阿弥陀佛的世界,走进阿弥陀佛的怀抱!阿弥陀佛究竟是谁?阿弥陀佛又叫无量光佛、无量寿佛。
某僧刚出家时,早课、晚课、出坡、行堂、诵经、打坐等功课样样精进,而后慢慢心生懈怠,并不如前。某日,师上堂开示:无论出家在家,为什么有的人修着修着心态变了,问题出来了?你们可以扪心自问,当初修学的初发心是什么,坚持了多久,现在的心态又是什么?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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