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尊宿语录 第十三卷
○赵州(従谂)真际禅师语录并行状
师即南泉门人也。俗姓郝氏,本曹州郝乡人也,讳従狱。镇府有塔记云:“师得七百甲子欤。值武王微沐,避地伏崃,木食草衣,僧仪不易。师初随本师行脚到南泉。本师先人事了,师方乃人事。南泉在方丈内卧次,见师来参,便问:“近离什么处?”师云:“瑞像院。南泉云:“还见瑞像么?”师云:“瑞像即不见,即见卧如来。”南泉乃起问:“你是有主沙弥,无主沙弥?”师对云:“有主沙弥。”泉云:“那个是你主?”师云:“孟春犹寒,伏惟和尚尊体起居万福。”泉乃唤维那云:“此沙弥别处安排。”
师受戒后,闻受业师在曹州西,住护国院,乃归院省觐。到后,本师令郝氏云:“君家之子,游方已回。其家亲属忻职不已,败候来日,咸往观焉。”师闻之,乃云:“俗尘爱网,无有了期。已辞出家,不愿再见。”乃于是夜结束前迈。其后自携瓶锡,遍历诸方。常自谓曰:“七岁童儿胜我者,我即问伊。百岁老翁不及我者,我即教他。”年至八十,方住赵州城东观音院,去石桥十里。已来住持,枯槁志效古人僧堂无前后架,旋营斋食。绳床一脚折,以烧断薪用绳系之。每有别制新者,师不许也。住持四十年来,未尝赍一封书告其檀越。
因有南方僧来,举:“问雪峰:古涧;寒泉时如何?”雪峰云:“瞪目不见底。”学云:“饮者如何?”峰云:“不従口入。”师闻之曰:“不従口入,従鼻孔里入。”其僧却问师:“古涧寒泉时如何?”师云:“苦。”学云:“饮者如何?”师云:“死。”雪峰闻师此语,赞云:“古佛,古佛。”雪峰后因此不答话矣。
厥后因河北燕王领兵收镇府,既到界上,有观气象者奏曰,赵州有圣人所居,战必不胜。燕赵二王,因展筵会,俱息交锋。乃问:“赵之金地,上士何人?”或曰:“有讲华严经大师,节行孤邈。若岁大旱,咸命往台山祈祷。大师未回,甘泽如泻。”乃曰:“恐未尽善。”或云:“此去一百二十里,有赵州观音院。有禅师,年腊高邈,道眼明白。”曰:“此可应兆乎。”二王税驾观焉。既届院内,师乃端坐不起。燕王问曰:“人王尊耶,法王尊耶。”师云:“若在人王,人王中尊。若在法王,法王中尊。”燕王唯然矣。师良久中间问:“阿那个是镇府大王。”赵王应诺:“弟子。”〔缘赵州属镇府,以表知重之礼。〕师云:“老僧滥在山河,不及趋面。”须臾左右请师为大王说法,师云:“大王左右多,争教老僧说法。”乃约令左右退。师身畔时有沙弥文远高声云:“启大王,不是者个左右。”大王乃问:“是什么左右?”对曰:“大王尊讳多,和尚所以不敢说法。”燕王乃云:“请禅师去讳说法。”师云:“故知大王曩劫眷属俱是冤家。我佛世尊,一称名号,罪灭福生。大王先祖,才有人触着名字,便生嗔怒。”师慈悲非倦,说法多时。二王稽首赞叹,珍敬无尽。
来日将回,燕王下先锋使闻师不起,凌晨入院,责师慠亢君侯。师闻之,乃出迎接。先锋乃问曰:“昨日见二王来不起,今日见某甲来,因何起接?”师云:“待都衙得似大王,老僧亦不起接。”先锋聆师此语,再三拜而去。寻后,赵王发使,取师供养。既拂城门,阖城威仪,迎之入内。师才下宝辇,王乃设拜,请师上殿,正位而坐。师良久以手斫额云:“阶下立者是何官长。”左右云:“是诸院尊宿并大师大德。”师云:“他各是一方化主,若在阶下,老僧亦起。”王乃命上殿。
是日斋筵将罢,僧官排定,従上至下,一人一问:“一人问佛法。”师既望见,乃问:“作什么?”云:“问佛法。”师云:“这里已坐却老僧,那里问什么法。二尊不并化。”〔此乃语之词也。〕王乃令止。
其时国后与王俱在左右侍立。国后云:“请禅师为大王摩顶受记。”师以手摩大王顶云:“愿大王与老僧齐年。”是时迎师权在近院驻泊,获时选地,建造禅宫。师闻之,令人谓王曰:“若动着一茎草,老僧却归赵州。”其时窦行军愿舍果园一所,直一万五千贯,号为真际禅院,亦云窦家园也。师入院后,海众云臻。是时赵王礼奉,燕王従幽州奏到命服,镇府具威仪迎接。师坚让不受。左右舁箱至师面前云:“大王为禅师佛法故,坚请师着此衣。”师云:“老僧为佛法故,所以不着此衣。”左右云:“且看大王面。”师云:“又干俗官什么事。”乃躬自取衣挂身上。礼贺再三,师惟知应诺而已。
师住赵州二年,将谢世时,谓弟子曰:“吾去世之后,焚烧了,不用净淘舍利。宗师弟子不同浮俗。且身是幻,舍利何生。斯不可也。”令小师送拂子一枝与赵王,传语云:“此是老僧一生用不尽底。”师于戊子岁十一月十日端坐而终。于时窦家园,道俗车马数万余人,哀声振动,于时尽送终之礼。感叹之泣,无异金棺匿彩于俱尸矣。莫不高营雁塔,特竖丰碑,谥号曰真际禅师光祖之塔。后唐保大十一年孟夏月,旬有三日,有学者咨闻东都东院惠通禅师,赵州先人行化厥由。作礼而退,乃授笔录之。
师问南泉:“如何是道?”泉云:“平常心是道。”师云:“还可趣向不。”泉云:“拟即乖。”师云:“不拟争知是道?”泉云:“道不属知不知。知是妄觉,不知是无记。若真达不疑之道,犹如太虚,廓然荡豁,岂可强是非也。”师于言下顿悟玄旨,心如朗月。
南泉上堂,师问:“明头合,暗头合。”泉便归方丈。师便下堂云:“这老和尚被我一问,直得无言可对。”首座云:“莫道和尚无语,自是上座不会。”师便打。”又云:“这棒合是堂头老汉吃。”
师问南泉:“知有底人向什么处去。”泉云:“山前檀越家作一头水牯牛去。”师云:“谢和尚指示。”泉云:“昨夜三更月到窗。”师在南泉作炉头。大众普请择菜,师在堂内叫:“救火,救火。”大众一时到僧堂前,师乃关却僧堂门。大众无对。泉乃抛锁匙従窗内入堂中,师便开门。
师在南泉井楼上打水次,见南泉过,便抱柱悬却脚云:“相救,相救。南泉上楜梯云:“一二三四五。”师少时间,却去礼谢云:“适来谢和尚相救。”
南泉东西两堂争猫儿。泉来堂内,提起猫儿云:“道得即不斩,道不得即斩却。”大众下语,皆不契泉意。当时即斩却猫儿了。至晚间,师従外归来,问讯次,泉乃举前话了云:“你作么生救得猫儿。”师遂将一只鞋戴在头上出去。泉云:“子若在,救得猫儿。”
师问南泉:“异即不问,如何是类。”泉以两手托地。师便踏倒,却归涅槃堂内叫:“悔,悔。”泉闻,乃令人去问:“悔个什么?”师云:“悔不剩与两踏。”
南泉従浴室里过,见浴头烧火,问云:“作什么?”云:“烧浴。”泉云:“记取来唤水牯牛浴。”浴头应诺。至晚间,浴头入方丈,泉问:“作什么?”云:“请水牯牛去浴。”泉云:“将得绳索来不。”浴头无对。师来问讯泉,泉举似师,师云:“某甲有语。”泉便云:“还将得绳索来么?”师便近前蓦鼻便拽。泉云:“是即是,太粗生。”
师问南泉:“离四句,绝百非外,请师道。泉便归方丈。”师云:“这老和尚每常口吧吧地,及其问着,一言不措。”侍者云:“莫道和尚无语好。”师便打一掌。南泉便掩却方丈门,便把灰围却,问僧云:“道得,即开门。”多有人下语,并不契泉意,师云:“苍天,苍天。”泉便开门。
师问南泉云:“心不是佛,智不是道。还有过也无?”泉云:“有。”师云:“过在什么处,请师道。”泉遂举,师便出去。
师上堂谓众曰:“此事的的,没量大人出这里不得。老僧到沩山,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沩山云:‘与我将床子来。若是宗师,须以本分事接人始得。’”时有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庭前柏树子。”学云:“和尚莫将境示人?”师云:“我不将境示人。”云:“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庭前柏树子。”师又云:“老僧九十年前,见马祖大师下八十余员善知识,个个俱是作家,不似如今知识枝蔓上生枝蔓,大都是去圣遥远,一代不如一代。只如南泉寻常道,须向异类中行,且作么生会。如今黄口小儿,向十字街头说葛藤,博饭鼻,觅礼拜,聚三五百众,云我是善知识,你是学人。”
僧问:“如何是清净伽蓝?”师云:“丫角女子。”如何是伽蓝中人?”师云:“丫角女子有孕。”
问:“承闻和尚亲见南泉,是否?”师云:“镇州出大萝亶头。”
问:“和尚生缘什么处?”师以手指云:“西边更向西。”
问:“法无别法,如何是法?”师云:“外空,内空,内外空。”
问:“如何是佛真法身?”师云:“更嫌什么?”
问:“如何是心地法门?”师云:“古今榜样。”
问:“如何是宾中主?”师云:“山僧不问妇。”问:“如何是主中宾?”师云:“老僧无丈人。”问:“如何是一切法常住。”师云:“老僧不讳祖。”其僧再问,师云:“今日不答话。”
师上堂云:“兄弟,莫久立。有事商量,无事向衣钵下坐,穷理好。老僧行脚时,除二时斋粥,是杂用心力处,余外更无别用心处也。若不如此,出家大远在。”
问:“万物中何物最坚?”师云:“相骂饶汝接嘴,相唾饶汝泼水。”
问:“晓夜不停时如何?”师云:“僧中无与么两税百姓。”
问:“如何是一句?”师云:“若守着一句,老却你。”师又云:“若一生不离丛林,不语十年五载,无人唤你作哑汉。已后佛也不柰你何。你若不信,截取老僧头去。”
师上堂云:“兄弟,你正在第三冤里。所以道,但改旧时行履处,莫改旧时人。共你各自家出家,比来无事。更问禅问道,三十二十人聚头来问,恰似欠伊禅道相似。你唤作善知识,我是同受拷。老僧不是戏好,恐带累他古人,所以东道西说。”
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心。”师云:“你被十二时使,老僧使得十二时。你问那个时。”
问:“如何是赵州主人公。”师咄云:“这箍桶汉。”学人应诺。师云:“如法箍桶着。”
问:“如何是学人本分事?”师云:“树摇鸟散,鱼惊水浑。”
问:“如何是少神底人?”师云:“老僧不如你。”学云:“不占胜?”师云:“你因什么少神。”
问:“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是时人窠窟?”师云:“曾有问我,直得五年分疏不得。”
有官人问:“丹霞烧木佛,院主为什么眉须堕落。”师云:“官人宅中变生作熟是什么人。”云:“所使?”师云:“却是他好手。”
僧问:“毗目仙人执善才手,见微尘佛时如何?”师遂执僧手云:“你见个什么?”
有尼问:“如何是沙门行。”师云:“莫生儿。”尼云:“和尚勿交涉?”师云:“我若共你打交涉,堪作什么?”
问:“如何是赵州主人公?”师云:“田厍奴。”问:“如何是王索仙陀婆?”师云:“你道老僧要个什么?”
问:“如何是玄中玄?”师云:“说什么玄中玄。七中七,八中八。”
问:“如何是仙陀婆?”师云:“静处萨婆诃。”
问:“如何是法非法。”师云:“东西南北。”学云:“如何会去?”师云:“上下四维。”
问:“如何是玄中玄?”师云:“这僧若在,合年七十四五。”
问:“王索仙陀婆时如何?”师蓦起打躬叉手。
问:“如何是道?”师云:“不敢,不敢。”
问:“如何是法?”师云:“敕敕摄摄。”
问:“赵州去镇府多少?”师云:“三百。”学云:“镇府来赵州多少?”师云:“不隔。”
问:“如何是玄中玄?”师云:“玄来多少时也。”学云:“玄来久矣。”师云:“赖遇老僧,洎合玄杀这屡生。”
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云:“还见庭前柏树子么?”
师上堂云:“若是久参底人,莫非真实,莫非亘古亘今。若是新入众底人,也须究理始得。莫趁者边三百五百一千傍边,二众丛林称道好个住持,洎乎问着佛法,恰似炒沙作饭相似,无可施为,无可下口,却言他非我是,面赫赤地。良由世间出非法语,真实欲明者意。莫辜负老僧。”
问:“在尘为诸圣说法,总属披搭。未审和尚如何示人?”师云:“什么处见老僧。”学云:“请和尚说。”师云:“一堂师僧总不会这僧语话。”别有一僧问:“请和尚说?”师云:“你说我听。”
问:“真化无迹,无师弟子时如何?”师云:“谁教你来问?”学云:“更不是别人。”师便打之。
问:“此事如何辨?”师云:“我怪你。”学云:“如何辨得?”师云:“我怪你不辨。”学云:“还保任否?”师云:“保任不保任,自看。”
问:“如何是无知解底人?”师云:“说什么事。”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下禅床。学云:“莫便是否?”师云:“老僧未有语在。”问:“佛法久远,如何用心?”师云:“你见前汉后汉把揽天下,临终时半钱也无分。”
问:“时人以珍宝为贵,沙门以何为贵。”师云:“急合取口。”学云:“合口还得也无?”师云:“口若不合,争能辨得。”
问:“如何是赵州一句?”师云:“半句也无。”学云:“岂无和尚在?”师云:“老僧不是一句。”
问:“如何得不被诸境惑。”师垂一足,僧便出鞋。师收起足,僧无语。
有俗官问:“佛在日,一切众生归依佛。佛灭度后,一切众生归依什么处?”师云:“未有众生。”学云:“现问次?”师云:“更觅什么佛。”
问:“还有不报四恩三有者也无?”师云:“有。”学云:“如何是?”师云:“这杀父汉。筭你只少此一问。”
问:“如何是和尚意?”师云:“无施设处。”
师上堂云:“兄弟,但改往修来。若不改,大有着你处在。老僧在此间三十余年,未曾有一个禅师到此间。设有来,一宿一食急走过,且趁软暖处去也。”
问:“忽遇禅师到来,向伊道什么?”师云:“千钧之弩,不为晡鼠而发机。”
师云:“兄弟,若従南方来者,即与下载。若従北方来,即与装载。所以道,近上人问道即失道,近下人问道者即得道。兄弟,正人说邪法,邪法亦随正。邪人说正法,正法亦随邪。诸方难见易识,我者里易见难识。”
问:“善恶惑不得底人,还独脱也无?”师云:“不独脱。”学云:“为什么不独脱?”师云:“正在善恶里。”
尼问:“离却上来说处,请和尚指示。”师咄云:“煨破铁瓶。尼将铁瓶添水来,请和尚答话。”师笑之。”
问:“世界变为黑穴,未审此个落在何路?”师云:“不占。”学云:“不占是什么人?”师云:“田厍奴。”
问:“无言无意,始称得句。既是无言,唤什么作句?”师云:“高而不危,满而不溢。”学云:“即今和尚是满,是溢?”师云:“争柰你问我。”问:“如何是灵者?”师云:“净地上屙一堆屎。”学云:“请和尚的旨?”师云:“莫恼乱老僧。”
问:“法身无为,不堕诸数,还许道也无?”师云:“作么生道。”学云:“与么即不道也。”师笑之。
问:“如何是佛,如何是众生?”师云:“众生即是佛,佛即是众生。”学云:“未审两个那个是众生?”师云:“问问。”
问:“大道无根,如何接唱?”师云:“你便接唱。”“无根又作么生?”师云:“既是无根,什么处系埚你。”
问:“正修行底人莫被鬼神测得也无?”师云:“测得。”云:“过在什么处?”师云:“过在觅处。”云:“与么即不修行也。”师云:“修行。”
问:“孤月当空,光従何生?”师云:“月従何生。”
问:“承和尚有言,道不属修,但莫染污。如何是不染污?”师云:“检校内外。”云:“还自检校也无?”师云:“检校。”云:“自己有什么过自检校?”师云:“你有什么事?”
师上堂云:“此事如明珠在掌,胡来胡现,汉来汉现。老僧把一枝草作丈六金身用,把丈六金身作一枝草用。佛即是烦恼,烦恼即是佛。”
问:“佛与谁人为烦恼?”师云:“与一切人为烦恼。”云:“如何免得?”师云:“用免作么?”
师示众云:“老僧此间即以本分事接人。若教老僧随伊根机接人,自有三乘十二分教接他了也。若是不会,是谁过欤。已后遇着作家汉,也道老僧不辜他。但有人问,以本分事接人。”
问:“従上至今,即心是佛。不即心,还许学人商量也无?”师云:“即心且置,商量个什么?”
问:“古镜不磨,还照也无?”师云:“前生是因,今生是果。”
问:“三刀未落时如何?”师云:“森森地。”云:“落后如何?”师云:“迥迥地。”
问:“如何是出三界底人?”师云:“笼罩不得。”
问:“牛头未见四祖,百鸟衔花供养。见后,为什么百鸟不衔花供养?”师云:“应世不应世。”
问:“白云自在时如何?”师云:“争似春风处处闲。”
问:“如何是露地白牛?”师云:“月下不用色。”云:“食薪何物?”师云:“古今嚼不着。”云:“请师答话?”师云:“老僧合与么?”
师示众云:“拟心即差。”僧便问:“不拟心时如何?”师打三下云:“莫是老僧辜负庠黎么?”
问:“凡有问答,落在意根。不落意根,师如何对?”师云:“问。”学云:“便请师道。”师云:“莫向者里是非。”
问:“龙女亲献佛,未审将什么献。”师以两手作献势。
师示众云:“此间佛法道难即易,道易即难。别处难见易识,老僧者里即易见难识。若能会得,天下横行。忽有人问什么处来,若向伊道従赵州来,又谤赵州。若道不従赵州来,又埋没自己。诸人且作么生对他?”
僧问:“触目是谤,和尚如何得不谤去?”师云:“若道不谤,早是谤了也。”
问:“如何是正修行路?”师云:“解修行即得。若不解修行,即参差落他因果里。”又云:“我教你道,若有问时,但向伊道,赵州来。忽问赵州说什么法。但向伊道,寒即言寒,热即言热。若更问道,不问者个事。但云问什么事。若再问赵州说什么法。便向伊道,和尚来时不交传语。上座若要知赵州事,但自去问取。”
问:“不顾前后时如何?”师云:“不顾前后且置,你问阿谁。”
师示众云:“迦叶传与阿难,且道达磨传与什么人。”
问:“且如二祖得髓又作么生?”师云:“莫谤二祖。”师又云:“达磨也有语,在外者得皮,在里者得骨。且道更在里者得什么?”问:“如何是得髓底道理?”师云:“但识取皮老僧,者里髓也不立。”云:“如何是髓?”师云:“与么皮也摸未着。”
问:“与么堂堂,岂不是和尚正位?”师云:“还知有不肯者么?”学云:“与么即别有位?”师云:“谁是别者。”学云:“谁是不别者?”师云:“一任叫。”
问:“上上人一拨便转,下下人来时如何?”师云:“汝是上上下下。”云:“请和尚答话?”师云:“话未有主在。”云:“某甲七千里来,莫作心行。”师云:“据你者一问,心行莫不得么?”此僧一宿便去。
问:“不绍傍来者如何?”师云:“谁。”学云:“惠延。”师云:“问什么?”学云:“不绍傍来者。”师以手抚之。”
问:“如何是衲衣下事?”师云:“莫自瞒。”
问:“真如凡圣,皆是梦言,如何是真言?”师云:“更不道者两个。”学云:“两个且置,如何是真言?”师云:“络?部?林?发。”
问:“如何是赵州?”师云:“东门西门,南门北门。”
问:“如何是定?”师云:“不定。”学云:“为什么不定?”师云:“活物,活物。”
问:“不随诸有时如何?”师云:“合与么。”学云:“莫便是学人本分事?”师云:“随也,随也。”
问:“古人三十年一张弓,两下箭,只射得半个圣人。今日请师全射。”师便起去。
师示众云:“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才有言语,是拣择,是明白。老僧却不在明白里。是你还护惜也无。”问:“和尚既不在明白里,又护惜个什么?”师云:“我亦不知。”学云:“和尚既不知,为什么道不在明白里?”师云:“问事即得。礼拜了退。”
师示众云:“法本不生,今则无灭。更不要道才语是生,不语是灭。诸人,且作么生是不生不灭底道理。”问:“早是不生不灭么?”师云:“者汉只认得个死语。”
问:“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才有言语是拣择,和尚如何示人?”师云:“何不尽引古人语。”学云:“某甲只道得到这里。”师云:“只这至道无难,唯嫌拣择。”
上堂云:“看经也在生死里,不看经也在生死里。诸人,且作么生出得去。”僧便问:“只如俱不留时如何?”师云:“实即得。若不实,争能出得生死。”
问:“利剑锋头快时如何?”师云:“老僧是利剑,快在什么处?”
问:“大难到来如何回避?”师云:“恰好。”
上堂良久:“大众总来也未。”对云:“总来也。”师云:“更待一人来即说话。”僧云:“候无人来,即说似和尚。”师云:“大难得人。”
师示众云:“心生即种种法生,心灭即种种法灭。你诸人作么生?”僧乃问:“只如不生不灭时如何?”师云:“我许你者一问。”
师因参次云:“明又未明,道昏欲晓,你在阿那头。”僧云:“不在两头。”师云:“与么即在中间也。”云:“若在中间,即在两头。”师云:“这僧多少时在老僧者里作与么语话,不出得三句里。然直饶出得,也在三句里。你作么生?”僧云:“某甲使得三句。”师云:“何不早与么道。”
问:“如何是通方?”师云:“离却金刚禅。”
师示众云:“衲僧家,直须坐断报化佛头始得。”
问:“坐断报化佛头是什么人?”师云:“非你境界。”
师示众云:“大道只在目前,要且难睹。”僧乃问:“目前有何形段令学人睹?”师云:“任你江南江北。”学云:“和尚岂无方便为人?”师云:“适来问什么?”
问:“入法界来,还知有也无?”师云:“谁入法界。”学云:“与么即入法界不知去也。”师云:“不是寒灰死木,花锦成现百种有。”学云:“莫是入法界处用也无?”师云:“有什么交涉。”
问:“若是实际理地,什么处得来?”师云:“更请庠黎宣一遍。”问:“万境俱起,还有惑不得者也无?”师云:“有。”学云:“如何是惑不得者。”师云:“你还信有佛法否。”学云:“信有佛法,古人道了。如何是惑不得者?”师云:“为什么不问老僧。”学云:“问了也。”师云:“惑也。”
问:“未审古人与今人还有近也无。”师云:“相近即相近,不同一体。”学云:“为什么不同。”师云:“法身不说法。”学云:“法身不说法,和尚为人也无。”师云:“我向惠里答话。”学云:“争道法身不说法。”师云:“我向惠里救你阿爷,他终不出头。”
问:“学人道,不相见时,还回互也无。师云:“测得回互。”学云:“测他不得,回互个什么?”师云:“不与么是你自己。”学云:“和尚还受测也无。”师云:“人即转近,道即转远也。”学云:“和尚为什么自隐去。”师云:“我今现共你语话。”学云:“争道不转?”师云:“合与么着。”
师示众云:“教化得底人,是今生事。教化不得底人,是第三生冤。若不教化,恐堕却一切众生。教化亦是冤。是你还教化也无。”僧云:“教化。”师云:“一切众生还见你也无。”学云:“不见?”师云:“为什么不见。”学云:“无相。”师云:“即今还见老僧否。”学云:“和尚不是众生。”师云:“自知罪过即得。”
师示众云:“龙女心亲献,尽是自然事。”问:“既是自然,献时为什么?”师云:“若不献,争知自然。”师示众云:“八百个作佛汉,觅一个道人难得。”
问:“只如无佛无人处,还有修行也无。”师云:“除却者两个,有百千万亿。”学云:“道人来时在什么处?”师云:“你与么即不修行也。”其僧礼拜。师云:“大有处着你在。”
问:“白云不落时如何?”师云:“老僧不会上象。”学云:“岂无宾主?”师云:“老僧是主,庠黎是宾,白云在什么处?”
问:“大巧若拙时如何?”师云:“丧却栋梁材。”
师示众云:“佛之一字吾不喜闻。”
问:“和尚还为人也无。”师云:“为人。”学云:“如何为人?”师云:“不识玄旨,徒劳念静。”学云:“既是玄,作么生是旨?”师云:“我不把本。”学云:“者个是玄,如何是旨?”师云:“答你是旨。”
师示众云:“各自有禅,各自有道。忽有人问你,作么生是禅是道。作么生只对他。”僧乃问:“既各有禅道,従上至今语话为什么?”师云:“为你游魂。”学云:“未审如何为人。”师乃退身不语。
师示众云:“不得闲过,念佛念法。”僧乃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念?”师云:“念者是谁。”学云:“无伴。”师叱:“者驴!”
上堂示众云:“若是第一句,与祖佛为师。第二句,与人天为师。第三句,自救不了。”有僧问:“如何是第一句。”师云:“与祖佛为师。”师又云:“大好従头起。”学人再问,师云:“又却人天去也。”
师示众云:“是他不是不将来,老僧不是不只对。”僧云:“和尚将什么只对。”师长吁一声。云:“和尚将这个只对,莫辜负学人也无?”师云:“你适来肯我,我即辜负你。若不肯我,我即不辜负你。”
师示众云:“老僧今夜答话去也。解问者出来。”有僧才出礼拜,师云:“比来抛砖引玉,只得个贞子。”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师云:“无。”学云:“上至诸佛,下至匾子,皆有佛性,狗子为什么无?”师云:“为伊有业识性在。”
问:“如何是法身?”师云:“应身。”云:“学人不问应身。”师云:“你但管应身。”
问:“朗月当空时如何?”师云:“庠黎名什么?”学云:“某甲。”师云:“朗月当空在什么处?”
问:“正当二八时如何?”师云:“东东西西。”学云:“如何是东东西西?”师云:“觅不着。”
问:“学人全不会时如何?”师云:“我更不会。”云:“和尚还知有也无?”师云:“我不是木头,作么不知。”云:“大好不会。”师拍掌笑之。
问:“如何是道人?”师云:“我向道是佛人。”
问:“凡有言句,举手动足,尽落在学人网中。离此外请师道。”师云:“老僧斋了未吃茶。”
马大夫问:“和尚还修行也无?”师云:“老僧若修行即祸事。”云:“和尚既不修行,教什么人修行?”师云:“大夫是修行底人。”云:“某甲何名修行。”师云:“若不修行,争得扑在人王位中,脔得来赤冻红地,无有解出期。”大夫乃下泪拜谢。
师示众云:“庠黎不是不将来,老僧不是不只对。”又云:“庠黎莫擎拳合掌,老僧不将禅床拂子对。”
问:“思忆不及处如何?”师云:“过者边来。”云:“过者边来即是及处,如何是思不及处。”师竖起手云:“你唤作什么?”云:“唤作手。和尚唤作什么?”师云:“百种名字我亦道。”云:“不及和尚百种名字,且唤什么?”师云:“与么即你思忆不及处。”僧礼拜,师云:“教你思忆得及者。”云:“如何是。”师云:“释迦教,祖师教是你师。”云:“祖与佛古人道了也。如何是思忆不及处?”师再举指云:“唤作什么?”僧良久。师云:“何不当头道着,更疑什么?”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云:“老僧耳背,高声问。”僧再问,师云:“你问我家风,我却识你家风。”
问:“万境俱起时如何?”师云:“万境俱起。”云:“一问一答是起,如何是不起?”师云:“禅床是不起底。”僧才礼拜次,师云:“记得问答。”云:“记得。”师云:“试举看。”僧拟举,师问。
问:“如何是目前佛?”师云:“殿里底。”云:“者个是相貌佛,如何是佛?”师云:“即心是。”云:“即心犹是限量,如何是佛。”师云:“无心是。”学云:“有心无心,还许学人拣也无。”师云:“有心无心,总被你拣了也,更教老僧道什么即得。”
问:“远远投师,未审家风如何?”师云:“不说似人。”学云:“为什么不说似人?”师云:“是我家风。”学云:“和尚既不说似人,争柰四海来投?”师云:“你是海,我不是海。”学云:“未审海内事如何?”师云:“老僧钓得一个。”
问:“祖佛近不得底是什么人。”师云:“不是祖佛。”学云:“争柰近不得何。”师云:“向你道不是祖佛,不是众生,不是物,得么?”学云:“是什么?”师云:“若有名字,即是祖佛,众生也。”学云:“不可只与么去也。”师云:“卒未与你去在。”
问:“如何是平常心。”师云:“狐狼野干是。”
问:“作何方便,即得闻于未闻。”师云:“未闻且置,你曾闻个什么来。”
问:“承教有言,随色摩尼珠。如何是本色。”师召僧名。僧应诺。师云:“过者边来。”僧便过。又问:“如何是本色?”师云:“且随色走。”
问:“常心底人,还受教化也无?”师云:“我不历他门户。”学云:“与么则莫沉却那边人么?”师云:“大好平常心。”
问:“如何是学人保任底物。”师云:“尽未来际拣不出。”
问:“如何是大修行底人。”师云:“寺里纲维是。”
问:“学人才到,总不知门户头事如何?”师云:“上座名什么?”学云:“惠南。”师云:“大好不知。”
问:“学人欲学,又谤于和尚。如何得不谤去?”师云:“你名什么?”学云:“道皎。”师云:“静处去者米囤子。”
问:“如何是和尚大意。”师云:“无大无小。”学云:“莫便是和尚大意么?”师云:“若有纤毫,万劫不如。”
问:“万法本闲而人自闹,是什么人语?”师云:“出来便死。”
问:“不是佛,不是物,不是众生。这个是断语。如何是不断语?”师云:“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问:“如何是毗卢圆相?”师云:“老僧自小出家,不曾眼花。”学云:“和尚还为人也无?”师云:“愿你长见毗卢圆相。”
问:“佛祖在日,佛祖相传。佛祖灭后,什么人传?”师云:“古今总是老僧分上。”学云:“未审传个什么?”师云:“个个总属生死。”云:“不可埋没却祖师也。”师云:“传个什么?”
问:“凡圣俱尽时如何?”师云:“愿你作大德,老僧是障佛祖汉。”
问:“远闻赵州,到来为什么不见?”师云:“老僧罪过。”
问:“朗月当空,未审室中事如何?”师云:“老僧自出家,不曾作活计。”学云:“与么即和尚不为今时也?”师云:“自疾不能救,焉能救诸疾。”学云:“争柰学人无依何。”师云:“依即踏着地,不依即一任东西。”
问:“在心心不测时如何?”师云:“测阿谁。”学云:“测自己?”师云:“无两个。”
问:“不见边表时如何?”师指净瓶云:“是什么?”学云:“净瓶。”师云:“大好不见边表。”
问:“如何是归根?”师云:“拟即差。”
问:“不离言句,如何得独脱。”师云:“离言句是独脱。”学云:“适来无人教某甲来。”师云:“因什么到此。”学云:“和尚何不拣出?”师云:“我早个拣了也。”
问:“非心不即智,请和尚一句?”师云:“老僧落你后。”
问:“如何是毕竟?”师云:“毕竟。”学云:“那个毕竟是。”师云:“老僧是毕竟,你不解问者话。”学云:“不是不问。”师云:“毕竟在什么处?”
问:“不挂寸丝时如何?”师云:“不挂什么?”学云:“不挂寸丝。”师云:“大好不挂寸丝。”
问:“如救头燃底人如何?”师云:“便学。”学云:“什么处?”师云:“莫占他位次。”
问:“空劫中阿谁为主。”师云:“老僧在里许坐。”学云:“说甚么法?”师云:“说你问底。”
问:“承古有言,虚明自照。如何是自照?”师云:“不称他照。”学云:“照不着处如何?”师云:“你话堕也。”
问:“如何是的。”师云:“一念未起时。”问:“如何是法王?”师云:“州里大王是。”云:“和尚不是?”师云:“你拟造反去,都来一个王不认。”
问:“如何是佛心?”师云:“你是心,我是佛,奉不奉自看。”学云:“师即不无,还奉得也无?”师云:“你教化我看。”
问:“三身中那个是本来身?”师云:“阙一不可。”问:“未审此土谁为祖师。”师云:“达磨来这边总是。”学云:“和尚是第几祖。”师云:“我不落位次。”学云:“在什么处?”师云:“在你耳里。”
问:“不弃本,不逐末,如何是正道?”师云:“大好出家儿。”学云:“学人従来不曾出家。”师云:“归依佛,归依法。”学云:“未审有家可出也无?”师云:“直须出家。”学云:“向什么处安排他。”师云:“且向家里坐。”
问:“明眼人见一切,还见色也无。”师云:“打却着。”学云:“如何打得?”师云:“莫用力。”学云:“不用力如何打得?”师云:“若用力即乖。”
问:“祖佛大意合为什么人。”师云:“只为今时。”学云:“争柰不得何?”师云:“谁之过。”学云:“如何承当?”师云:“如今无人承当得。”学云:“与么即无依倚也?”师云:“又不可无却老僧。”
问:“了事底人如何?”师云:“正大修行。”学云:“未审和尚还修行也无?”师云:“着衣吃饭。”学云:“着衣吃饭寻常事,未审修行也无。”师云:“你且道我每日作什么?”
崔郎中问:“大善知识还入地狱也无。师云:“老僧末上入。”崔云:“既是大善知识,为什么入地狱?”师云:“老僧若不入,争得见郎中。”
问:“毫厘有差时如何?”师云:“天地悬隔。”云:“毫厘无差时如何?”师云:“天地悬隔。”
问:“如何是不睡底眼?”师云:“凡眼肉眼。”又云:“虽未得天眼,肉眼力如是。”学云:“如何是睡底眼。”师云:“佛眼法眼是睡底眼。”问:“大庾岭头趁得及,为什么提不起。”师拈起衲衣云:“你甚处得者个来。”学云:“不问者个。”师云:“与么即提不起。”
问:“不合不散如何辨。”师云:“你有一个,我有一个。”云:“者个是合,如何是散?”师云:“你便合。”问:“如何是不错路?”师云:“识心见性是不错路。”
问:“明珠在掌,还照也无?”师云:“照即不无,唤什么作珠。”
问:“灵苗无根时如何?”师云:“你従什么处来?”云:“太原来。”师云:“大好无根。”
问:“学人拟作佛时如何?”师云:“大煞费力生。”云:“不费力时如何?”师云:“与么即作佛去也。”
问:“学人昏钝在一浮沉,如何得出。”师只据坐。云:“某甲实问和尚。”师云:“你甚处作一浮一沉。”
问:“不在凡,不在圣,如何免得两头路?”师云:“去却两头来答你。”僧不审。师云:“不审従什么处起?在者里时従老僧起,在市里时従什么处起。”云:“和尚为什么不定?”师云:“我教你,何不道今日好风。”
问:“如何是大阐提底人?”师云:“老僧答你,还信否。”云:“和尚重言,那敢不信?”师云:“觅个阐提人难得。”
问:“大无惭愧底人,什么处着得?”师云:“此间着不得。”云:“忽然出头,争向?”师云:“将取去。”
问:“用处不现时如何?”师云:“用即不无,现是谁。”
问:“空劫中还有人修行也无。”师云:“唤什么作空劫。”云:“无一物是。”师云:“者个始称修行,唤什么作空劫。”
问:“如何是出家?”师云:“不履高名,不求垢坏。”问:“不指一法,如何是和尚法?”师云:“老僧不说茅山法。”云:“既不说茅山法,如何是和尚法?”师云:“向你道不说茅山法。”云:“莫者个便是也无?”师云:“老僧未曾将者个示人。”
问:“如何是目前独脱一路?”师云:“无二亦无三。”云:“目前有路,还许学人进前也无?”师云:“与么即千里万里。”
问:“如何是毗卢向上事?”师云:“老僧在你脚底。”云:“和尚为什么在学人脚底?”师云:“你元来不知有向上事。”
问:“如何是合头?”师云:“是你不合头。”云:“如何是不合头。师云:“前句辨取。”
问:“如何是和尚的的意。”师云:“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问:“澄澄绝点时如何?师云:“堕坑落堑。”云:“有什么过。”师云:“你屈著与麽人。”问:“未审出家誓求无上菩提时如何。”师云:“未出家被菩提使,既出家使得菩提。”
有秀才见师手中拄杖,乃云:“佛不夺众生愿,是否。”师云:“是。秀才云:“某甲就和尚乞取手中拄杖,得否。”师云:“君子不夺人所好。”秀才云:“某甲不是君子。”师云:“老僧亦不是佛。”
师因出外,见婆子插田云:“忽遇猛虎作么生?”婆云:“无一法可当情。”师云:“救。”婆子云:“救。”师云:“犹有者个在。”
有秀才辞去云:“某甲在此括挠和尚多时,无可报答和尚,待他日作一头驴来报答和尚。”师云:“教老僧争得鞍。”
师到道吾处,才入僧堂,吾云:“南泉一只箭来。”师云:“看箭。”吾云:“过也。”师云:“中也。”
问:“百骸俱溃散,一物镇长灵时如何?”师云:“今朝又风起。”
问:“三乘十二分教即不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水牯牛生儿也好看取。”云:“未审此意如何?”师云:“我亦不知。”
问:“万国来朝时如何?”师云:“逢人不得唤。”
问:“十二时中如何淘汰?”师云:“柰河水浊,西水流急。”云:“还得见文殊也无。师云:“者阇瞳汉,什么处去来。”
问:“如何是道场。”师云:“你従道场来,你従道场去。脱体是道场,何处更不是。”
问:“萌芽未发时如何?”师云:“嗅着即脑裂。”云:“不嗅时如何?”师云:“无者闲工夫。”问:“如何数量?”师云:“一二三四五。”云:“数量不拘底事如何?”师云:“一二三四五。”
问:“什么世即无昼夜?”师云:“即今是昼是夜。”云:“不问即今。”师云:“争柰老僧何。”
问:“迦叶上行衣,不踏曹溪路,什么人得披。”师云:“虚空不出世,道人都不知。”问:“如何是混而不杂。”师云:“老僧菜食长斋。”云:“还得超然也无?”师云:“破斋也。”
问:“如何是古人之言?”师云:“谛听,谛听。”
问:“如何是学人本分事?”师云:“与么嫌什么?”
问:“万法归一,一归何所。”师云:“我在青州作一领布衫重七斤。”
问:“如何是出家儿。”师云:“不朝天子,父母返拜。”
问:“觌面事如何?”师云:“你是觌面汉。”
卢山栖贤宝觉禅院住持传法赐紫
沙门澄刿重详定
峨山慈棹禅师在月船禅慧禅师处得到印可,月船就对他说道:“你是大器,至今终能成就,从今以后,天下人莫能奈你何,你应发心再参善知识,不要忘记行脚云游是禅者的任务。”有一年,峨山听说白隐禅师在江户的地方开讲《碧岩录》,便到江户参访白隐禅师,并呈上自己的见解,谁知白隐禅师却说道:“你从恶知识处得来的见解,许多臭气薰我!”
五十五卷。明·憨山德清撰,侍者福善录,通炯编辑,刘起相重校。又称《憨山老人梦游集》。为憨山德清语录的集大成本。收在《禅宗全书》第五十一册、《万续藏》第一二七册。作者德清,晚年号憨山老人。与云栖盐宏、紫柏真可、蜀益智旭等三人被称为明季四大师。治学范围极广博。除佛教经论之注疏外,另有关于《老子》、《庄子》、《中庸》等书之注解。
当脑筋清楚,体力充沛的时候,最适合打坐,最好养成每天固定的时间打坐,例如早上早些起床,晚上洗完澡睡前各坐一次,每次至少十五至二十分钟,如能坐到半小时至一两小时更佳。
迦叶二十八传至达摩,达摩五传至曹溪六祖六祖后派列五家。六祖传青原思祖,思传南岳石头迁祖,迁传药山俨祖,俨传云岩晟祖,晟传洞山良价禅师,价传曹山本寂禅师,后人尊为曹洞宗。又石头传天皇悟祖,悟传龙潭信祖,信传德山鉴祖,鉴传雪峰存祖,存传云门文偃禅师,曰云门宗。
明州天童景德寺语录 侍者 祖日 编 山门天童大解脱门。豁开衲僧自己。透乾坤无表里。虽然万古清风八面来。前楼后阁玲珑起。 佛殿。黄金妙相。驴腮马嘴。咦。贼是小人智过君子。 方丈。横一丈竖一丈。文殊维摩隔壁抓痒。卓柱杖云。尽大地人不钓自上。 至法座前
禅宗经典有哪些?《大般若经》是佛教经典。全称《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简称《般若经》。为宣说诸法皆空之义的大乘般若类经典的汇编。唐玄奘译。600卷,包括般若系16种经典(即十六会)。其中第二会(《二万五千颂般若》)、第四会(《八千颂般若》)和第九会(《金刚般若》)为般若经的基本思想,大概成书于公元前1世纪左右,其他各会是在以后几个世纪中成书的。一般认为最早出现于南印度,以后传播到西、北印度,在贵霜王朝时广为流行。梵本多数仍存。
临济宗为禅宗南宗五家之一,由希运禅师住持宜丰黄檗寺时暂露端倪。从曹溪的六祖惠能,历南岳、马祖、百丈、黄檗,一直到临济的义玄,于临济禅院举扬一家,后世称为临济宗。义玄是惠能的六世法孙。又临济六世孙为石霜之圆禅师。圆禅师以后分杨岐派、黄龙派。
我国著名高僧虚云大师,是禅门巨匠,是禅宗史上极为罕见的大器之人,是我国佛教继惠能大师后又一位伟大的觉者。虚云大师生于1840年,示寂于1959年,世寿120岁,僧腊101年。虚云身受禅门五宗法脉,即:沩仰宗七世、法眼宗八世、云门宗十二世、临济宗四十三世、曹洞宗四十七世。虚云喜禅,他晚年对弟子说:“余于初出家后,自审根器,当从行门人,故习苦行,
打坐是一种养生健身法。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出入,手放在一定位置上,不想任何事情。打坐又叫“盘坐”、“静坐”。道教中的一种基本修练方式。在佛教中叫“禅坐”或“禅定”,是佛教禅宗必修的。盘坐又分自然盘和双盘、单盘。打坐既可养身延寿,又可开智增慧。在中华武术修炼中,打坐也是一种修炼内功,涵养心性,增强意力的途径。打坐的特点是“静”,“久静则滞,久动则疲”。因此,打坐结束后,要活动筋骨,如:打拳、舞剑、踢毽、自我按摩等等,做到“动静结合”。
释迦牟尼佛→初祖摩诃迦叶→二祖阿难尊者(中经二十八代至)→西天二十九祖东土初祖达摩大师→二祖慧可大师→三祖僧璨大师→四祖道信大师→五祖弘忍大师→六祖慧能大师→南狱怀让禅师→马祖道一禅师→黄辟希运禅师→临济宗第一代临济义玄法师(中经四十二代至)→虚云古岩禅师→净慧本宗禅师→寂仁常毅禅师→四十六代义辉寂月
当你已经通晓道理与修行的理路,也已经知道如何教化众生,亦即理、教都圆备了。此时,就可了解诸法与诸法之间的所有法相,其实是全归于平等的。
只要有正觉的心,本性自然而显露。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那一切妄念就像一灯能照千年暗一样,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所有的业障、往昔所造的种种恶业全部熄灭。
以拥有的欲求看待现前心所对应的是心外求解决苦的方法,借由对苦觉知而生的离苦心去透过佛法所对苦的诠释,同时也觉悟苦而真的求出离,却不是暂时或是只单单对外求解决。哪怕是对外求解决也是需要对以往心所依、行为所做思维和转变,更何况要真的离苦求解脱。
禅定,是一个很幽胜深远的法门。有实修经验的人,一定会知道,你修得越深,精神层面的感觉将越深邃,越难以言诠。这种精神层面的感觉,只能透过实修去取证,自然会了解深刻的禅定里面是什么样的世界。
自己要检视自己修禅定的动机是不是为了利养。如果是,那就是地狱的心。什么是地狱心?当此生此世贪得无厌,下辈子就容易掉入地狱。如果为了利养而修禅定,这就叫发地狱心。可千千万万要避免啊!
衣食支分婚嫁毕,从今家事不相仍。夜眠身是投林鸟,朝饭心同乞食僧。清唳数声松下鹤①,寒光一点竹间灯。中宵入定跏趺坐②,女唤妻呼多不应。 白居易的晚年,是个虔诚的佛弟子。在他的诗集里,有《赠僧五首》之一说:“百千万劫菩提种,八十三年功德林。若不秉持僧行苦,将何报答佛恩深。慈悲不瞬诸天眼,清净无尘几地心。每岁八关蒙九授,般勤一戒重千金。”诗名《钵塔院如大师》,并有小序说:“师年八十三,登坛秉律凡六十年。每岁于师处授八关斋戒者九度。”表现了对于出家人的赞美和欣美。这回轮到他自己坐禅学佛了。
解脱之法的发现是佛陀;佛教的重心是正法;佛教的住世是僧众。所以,佛教把这能让众生离苦得乐的佛、法、僧称之为三宝。佛陀在世,佛教以佛陀为中心,佛陀入灭后,佛教则以僧团为中心。皈依三宝是为了学习正法,正法又须僧团来作良导。
做什么事都要以大悲为体、菩提心为相、种种方便方法为用。若是以大悲心为体智慧必然会显发,悲智运用如何也是要以菩提心为相,这样在依法行事和发心做事的时候,就不会以顾及而最终是以自我的寻思为顾忌,这样就会视一切为恶为不如法就会远离大悲,就不会发菩提。所以我们要尽量的去成就别人,因为我们明白一切众生无其自性,受被成就的也无自性,成就的方法也无自性,这样我们就不执着了,因为有执着就会有因自我估计寻思而出现的好坏,这些好坏用常规看上去很对,但是却远离了大悲,就不会和无尽功德相应。
人生最宝贵的资产就是人格信誉,他是每个人的立身之本。当一个人具备了这种良好的品行时,他的生活很充实,不会随波逐流,也不会不知所措,更不会迷途无归。
修禅就要平实,老实修,老实参,老实做。不要以神通来眩人眼目。当然有的人在初学佛法的时候,总是以神通为修法的目的,或者以神通为动力、目标,立这样的志而去修学佛法。这样修学佛法,这样去用功,往往会落入外道的修学当中。所以我们这里切记不要在修禅定中以神通为目的、动力。否则容易走到外道邪路上去。当然,因为根基所致,很多人平实不了,平平淡淡怎么可以呢?我修行就是要修出一点动静来,这个动静在哪里呢?其实这个动静就是你心里面的动静,还是要息止它。
严格来说,佛教的戒和律是有所不同的。“戒”主要是强调带有一种自觉的性质,信众出于自身的意愿,发誓发愿,愿意遵守的一些行为准则、道德规范,这个是“戒”。“律”强调了外在强制的性质,就是说你加入僧团、或者加入教团,或者你加入一个宗教组织,那么你就必须遵守某些规章制度,你才能是这个这个团体组织的成员,这些规章制度就是“律”,它带有一定的外在强制
据《杂宝藏经》记载,释迦牟尼佛的前世是象王,有这样一个具有功德的故事。《佛说无量寿经》:释迦牟尼佛跟弟子讲,在往昔劫的时候有一个象王具有功德。过去,在劫初或善劫的时候,动物都会说话,而且有很多的功德,不像现在的动物特别愚痴,象王具有很多的功德。
一家之主,要乐观面对生活,心甘情愿去为这个家付出。没有怨言,没有计较,不挑剔家人的不是。儿子不好是自己的命,儿媳妇不孝顺也是自己的命。你讲这个人不对,那个人不对,其实都不对,你也不对,他们也不对。一家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结果都没有理。
不必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什么是嫉妒心?很多人都不承认自己有嫉妒心,或者没有发现自己有嫉妒心。先来看一下佛给出的定义。嫉妒定义:在《佛说大乘造像功德经》里面,佛说:“其嫉妒者。自求名利,不欲他有。于有之人,而生憎恚(恨),是为嫉妒。”
懂“观自在”者,是自己娱乐自己也。自己娱乐自己,就是自己去享受大自在、去享受稳定的情绪。去保持着不断提升的、源源不绝的生命动力,保持着美好的心情去帮助、去普度法界众生。凡人的情绪飘忽不定、难以自控,这是因为其不懂观自在。
我执重的人就是把自我的感受体现的越明显,他的我执就会越重。我执要靠什么来调伏,就是要靠理性、靠法,如果一个人靠感性那我执就会越重。假如说我们心里就是不舒服,但是用法来要求自己觉得自己不对,马上能调整,其实就是用法来破除我执。我们凡夫首先要破的是我执,现在我们还没有资格说要破自
在我们身边会发生很多事情,苦的、乐的、好的、坏的……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最后总会有一些转机,这个转机就是菩萨的加被、加持和关照。其实,菩萨从来没有远离过我们,也从来没有舍弃过我们。因为菩萨的大悲心使然,深妙微远、无有分别,让我们的身心得到呵护。
今天是阿弥陀佛诞辰,阿弥陀佛成就的极乐世界是人类幸福美满的人生期盼和终极价值的最高追求。作为佛教徒,我们过阿弥陀佛诞辰,最重要的是系念阿弥陀佛,与佛道交感应。阿弥陀佛具备着无量的慈悲和智慧,我们要向阿弥陀佛学习。
今天是冬月十七阿弥陀佛圣诞!阿弥陀佛是众生的慈父,西方极乐世界是众生的归宿!阿弥陀佛知众生苦,时时刻刻思念着我们!今天是他的生日,让我们通过几个小问题走进阿弥陀佛的世界,走进阿弥陀佛的怀抱!阿弥陀佛究竟是谁?阿弥陀佛又叫无量光佛、无量寿佛。
某僧刚出家时,早课、晚课、出坡、行堂、诵经、打坐等功课样样精进,而后慢慢心生懈怠,并不如前。某日,师上堂开示:无论出家在家,为什么有的人修着修着心态变了,问题出来了?你们可以扪心自问,当初修学的初发心是什么,坚持了多久,现在的心态又是什么?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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