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 寿康宝鉴 孝经 了凡四训 三字经 幼学琼林 论语 太上感应篇 弟子规 安士全书 黄石公素书 民间善书 四书五经 孟子 大学 中庸 诗经 尚书 礼记 周易 龙文鞭影 菜根谭 声律启蒙 二十四孝 蒙学经典 阴骘文 医学典籍 诸子百家 山水诗 田园诗 边塞诗 哲理诗 送别诗 思乡诗 爱国古诗 爱情古诗 抒情古诗 古诗十九首 古诗三百首 唐诗三百首 古诗 古词 婉约诗词 宋词精选 宋词三百首 名句 爱国诗句 爱情诗句 思乡诗句 离别的诗句 送别的诗句

卷一学问门

  范鲁公质自从仕,未尝释卷。人或勉之,质曰:「昔尝有日者,与吾言,他日必当大任。苟如其言,无学术何以处之?」

  赵韩王普为相,每朝廷遇一大事,定一大议,才归第,则亟合户,启箧取一书而读之,有终日者,虽家人不测也。及翌日出,则是事决矣。用是为常。后普薨,家人始开箧见之,则《论语》二十篇也。太宗散相普,或谮之曰:「普,山东学究,惟能读《论语》耳!」太宗疑之,以告普。普曰:「臣实不知书,但能读《论语》佐艺祖定天下,才用得半部,尚有一半可以辅陛下。」上意释然,卒相之。

  李文靖公沆为相,常读《论语》。或问之,公曰:「沆为宰相,如《论语》中『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两句,尚未能行。圣人之言,终身诵之可也。」沆厚重淳质,内行修谨,尤厌荣利,好贤乐善,世称贤相。胡文定曰:「李文靖淡然无欲,王沂公俨然不动,资禀既如此,又济之以学,故是八九分地位人也。」

  晏元献公殊为馆职时,天下无事,许臣寮择胜燕饮。当时侍从文馆士大夫各为燕集,以至市楼酒肆,往往皆供帐为游息之地。公是时贫不能出,惟家居与兄弟讲习。

  狄武襄公青为指挥使时,尹洙与谈兵,善之,荐于经略使韩琦、范仲淹,一见奇之,曰:「此良将才也。」授以《左氏春秋》曰:「将不知古今,匹夫勇耳!」青遂折节读书,悉通秦汉以来将帅兵术,由是知名。

  范文正公仲淹字希文,在长白山僧舍修学,惟煮粟米二升,作粥一器,经宿遂凝,乃画为四块,早晚取二块,断齑十数茎,醮汁半盂,入少盐,暖而之,如此者三年。公在南都学舍,扫一室,昼夜讲诵,未尝解衣而寐;或昏怠,辄以水沃面。往往馀粥不充,日昃始食。刻苦五年,大通六经之旨,为文章论说,必本于仁义。公少有大节,其于仁义、礼乐、孝悌、忠信,如饥渴之于饮食,其于富贵贫贱,毁誉欢戚,不一动其心。范文正公遭母忧,晏元献守南京,请掌府学。范公尝宿学中,训督学者,皆有法度,勤劳恭谨,以身先之。夜课诸生,读书寝食,皆立时刻。往往潜至斋舍调之,见有先寝者,诘之,其人绐云:「适疲倦,暂就枕耳。」问:「未寝之时,观何书?」其人亦妄对。则取书问之,不能对,乃罚之。出题使诸生作赋,必先自为之,欲知其难易,及所当用意,亦使学者率以为法。由是四方从学者辐辏。其后宋人以文学有名于场屋朝廷者,多其所教也。

  滕公宗谅,仁宗朝知湖州,大兴学校,学者皆敦行实,传经义,人各治一事,又兼一事,学徒千数。宝元初,太学下湖州学,取其法行之。

  范忠宣公纯仁,字尧夫,文正公之长子。文正门下多延贤士,如胡瑗、孙复、石介、李觏之徒,与公从游,昼夜肄业,置灯帐中,夜分不寝。后公贵,夫人犹收其帐顶如墨色,时以示诸子孙曰:「尔父少时勤学灯烟迹也。」初再调官,皆不赴,文正公遣之,纯仁曰:「岂可重于禄食,而轻去父母邪!虽近,亦不能朝夕在侧。」遂终养焉。自布衣以至宰相,廉俭公逊,不少加损。尝曰:「吾生平所学,惟得『忠恕』二字,一生用不尽。以至立朝事君,接待僚友,亲睦宗族,未尝须臾离此也。」又戒子弟曰:「六经,圣人之事也。知一字则行一字,要须造次颠沛必于是。所谓有为者,亦若是耳。」

  陈忠肃公为礼部贡院点检官,与校书郎范淳夫同舍。淳夫尝论颜子之不迁不贰,惟伯淳能之。问公曰:「伯淳谁也?」公默然久之,曰:「不知有伯淳邪?」曰:「生长东南,实未知也。」时年二十九矣。自是以来,尝以寡陋自愧,每得明道先生之文,必冠带而后读。

  司马温公光,字君实。七岁,闻讲《左氏春秋》,即了大义,自是手不释书,至不知饥渴寒暑。每患记问不若人,群居讲习,众兄弟既成诵游息矣,独下帷绝编,或在马上,或中夜不寐,时咏其文,思其义,精诵至终身不忘。公忠信孝友,恭俭正直,出于天性。其好学,如饥渴之嗜饮食;于财利纷华,如恶恶臭。平生所为事,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康节尝称之曰:「君实,脚踏实地人也。」司马温公对宾客,无问贤愚长幼,悉以疑事问之。有草簿数枚,常置坐间,苟有可取,随手记录,或对客即书,率以为常。其书字皆真谨。

  吕正献公于讲读尤精,语约而义明,可以为当世之冠。与司马光同侍经筵,光退,语人曰:「每闻晦叔讲,便觉己语烦。」

  吕荥阳公希哲,字原明,从胡先生于太学,与伊川俱事先生,居并舍。公少伊川一二岁,察其学问渊源,非他人比,首以师礼事之。又与同舍黄公履、邢公恕相友善,一时之士,不远万里,皆来师之。学者相与,必称先生,不问可知为胡公弟子也。

  胡安定公瑗,字翼之,患隋唐以来仕进尚文辞而遗经业,苟趋利禄,其教学者必以明体达用为本。初与孙明复、石守道同读书泰山,攻苦食淡,终夜不寝。一坐十年不归,得家书,见上有「平安」二字,好投之涧中,不复展读。及为苏、湖二州教授,严条约,以身先之。虽大暑,必公服终日,以见诸生,严师弟子之礼。解经至有要义,恳恳为诸生言其所以治己而后治乎人者。学徒千数,日月刮劘。为文章皆传经义,必以理胜,信其师说,敦尚行实。其在湖州学,置经义斋、治事斋。经义斋者,择疏通有器局者居之;治事斋者,人各治一事,又兼一事,如治民、治兵,水利书数之类。其在太学亦然。其子弟散在四方,随其人贤愚,皆循循雅饬,其言谈举止,遇之不问,知为先生弟子。门人刘彝召对策略曰:「臣少从学于安定先生胡瑗,瑷以道德仁义教东南诸生。臣闻圣人之道,有体、有用、有文。君臣父子,仁义礼乐,历世不可变者,其体也;诗书史传,垂法后世者,其文也;举而措之,天下能润泽其民,归于皇极者,其用也。国家累朝取士,不以体用为本,而尚声律浮华之词,是以风俗俞薄。臣师瑗当明道、宝元之间,以体用之学授诸生,故今学者明夫圣人体用以为政教之本者,臣师之力也。」胡安定为国子先生日,番禺大商遣其子就学,得病甚瘠,客于逆旅,若将毙焉。父至,携其子来谒。胡先生曰:「是宜先警其心,而后诱之以道。」乃取一帙书曰:「汝读是,可以先知养生之术。知养生之后,可以进学。」子视其书,黄帝《素问》也。读之未竟,惧伐性命之过,甚悔痛自责,冀可自新。胡知其已悟,召而诲之,曰:「知爱身则可以修身。自今以始,其洗心向道,取圣贤之书,次第读之,既通其义,然后为文,则汝可以成名。圣人不贵无过,而贵改过。无愧昔悔,第勉事业。」其人亦颖锐善学,二三年登上第而归。胡安定先生,明道、景间与孙明复、石守道三人以师道自任,而先生之徒独盛。在湖州学,弟子往来尝数百人,各以其经转相传授。其教学之法最备,行之数年,东南之士,莫不以仁义礼乐为学。庆历间,建太学于京师,有司下湖州学,取先生学法,行之太学。皇、至和间,以先生判国子监,执经座下,生徒千馀人,每讲罢,或引当世之事以明之。教育诸生皆有法。

  刘执中彝,福州人。安定在湖学时,从学者数百人,彝为高第。熙宁二年,彝召对,上问从学何人曰:「臣少从学于安定先生胡瑗。先生始自苏湖,终于太学,出其门者无虑数千人。」上曰:「门人今在朝为谁?」彝曰:「若钱藻之渊笃,孙觉之纯明,范纯仁之直温,钱公辅之简谅,皆陛下之所知也。其在外,明体适用,教于民者,殆数十辈。其馀政事文学,粗出于人者,不可胜数。」

  徐公仲车积,諡节孝处士。初从安定胡先生学,潜心力行。先生自言初见安定先生,退,头容少偏。安定厉声云:「头容直!」积因自思,不独头容直,心亦要直也。自此不敢有邪心。公初学于胡安定,门人甚众。一日,独召积食于中堂,二女子侍之。积问安定:「门人或问见侍女否,何以对?」安定曰:「莫安排。」积闻此一语,大省悟,其学顿进。公平日教学者,每以「治心养气」四字为先,曰:「修身,务学之要,莫大于此,其效甚明,其术甚易。」乃著书,未成而病。尝曰:「吾之书,大要以正治心,以直养气而已。」或问立朝之要,则必曰:「以正辅君。」或问修身之要,则必曰:「以正修身。」诸生逾年不省侍者,以私财遣之使归。

  李平字初平,为郴州守。时濂溪先生为桂阳令,初平知先生之贤,与之语,叹曰:「吾欲读书何如?」先生曰:「公老无及矣,某请得为公言之。」于是初平日听先生语,二年果有悟。

  明道先生程颢,字伯淳,自十五六时闻汝南周茂叔论学,遂厌科举之业,卓然有求道之志。先生尝曰:「昔受学于周茂叔,每令寻仲尼、颜子乐处,所乐何事。」又曰:「自再见周茂叔后,吟风弄月而归,有『吾与点也』之意。自孟子没,而圣学不传,先生生千四百年之后,以斯道自任。其教人之法,自致知至于知止诚意,至于平天下,自洒扫应对至于穷理尽性,循循有序。先生德性充完,粹和之气,盎于面背。乐易多恕,接人温然,无贤不肖,皆使之款曲自尽。闻一人善,咨嗟奖劳,惟恐其不笃;人有不及,开导诱掖,惟恐其不至。望其容色,听其言教,则放心邪气,自不容于胸中。」明道先生兄弟,每见人静坐,便叹其善学。谢显道从明道先生于扶沟,明道一日谓之曰:「尔辈在此相从,只是学某言语,故其学心口不相应,盍若行之?」请问焉,曰:「且静坐。」显道云:「明道先生坐如泥塑人,接人则浑是一团和气。」

  伊川先生程颐,字正叔,曰:「《大学》,孔氏之遗书,而初学入德之门也。其次莫如《语》、《孟》,学者必由是而学焉,则庶乎其不差矣。」又曰:「凡看《语》、《孟》,且须熟读玩味,将圣人言语切己,不可只作一场话说。」又曰:「读《论语》者,但将弟子问处便作己问,将圣人答处便作今日耳闻,自然有得。若深求玩味,将来涵养成,甚生气质。」伊川先生曰:「世间有三件事至难,可以夺造化之力。为国而至于祈天永命,养形而至于长生,学而至于圣人,此三事工夫一般分明,人力可以胜造化,自是力不为耳。」伊川先生绍圣间有涪州之行,自涪还洛,气貌、容色、髭发皆胜平昔。门人问何以得此,答曰:「学之力。大凡学者,学处患难贫贱,若富贵荣达,即不须学也。」伊川先生在经筵,每当进讲,必宿斋豫戒,潜思存诚,冀以感动圣意。常于文义之外,反覆推明,归之人主。一日当讲「颜子不改其乐」章,门人疑此章非有人君事,将何以为说。及讲既毕,乃复言曰:「陋巷之士,仁义在躬,忘其贫贱。人主崇高,奉养备极,苟不知学,安能不为富贵所移?且颜子,王佐之才也,而箪食瓢饮;季氏,国之蠹也,而富于周公、鲁君。用舍如此,非后世之鉴乎?」闻者叹服。程伊川先生曰:「君子,知识为本,行次之。今有人焉,力能行之,而识不足以知之,则有异端者出,彼将流荡而不知反。内不知好恶,外不知是非,虽有尾生之信,曾参之孝,吾弗贵矣。」

  游定夫酢,伊川至京师,一见,谓其资可与适道。是时明道知扶沟县事,先生兄弟方以倡明道学为己任,设庠序,聚邑人弟子教之,召公职学事,公欣然往从之,于是尽弃其学而学焉。伊川谓公曰:「游君德器粹然,问学日进,政事亦过人远甚。」

  杨中立时调宫京师,往颍昌,从学于明道。南方高弟,惟游定夫、谢显道与公三人。伊川自涪归,见学者凋落,多从异学,独杨、谢不变,因叹曰:「学者皆流于异端,惟杨、谢二君长进。」中立归,明道送之出门,因谓坐客曰:「吾道南矣。」定夫、中立初见伊川,伊川瞑目而坐,二子侍立。既觉,顾谓曰:「贤辈尚在此乎?日既晚,且休矣。」及出门,外之雪深一尺。杨中立云:「为文要有温柔敦厚之气。对人主语言,及为章疏文字,温柔敦厚尤不可无。如作诗,多讥玩,殊无侧怛爱君之意。在朝论事,多不循理,惟是争气,何以事君?君子所养,要令暴躁邪僻之气不设于身体。」

  谢显道自言,昔日学时只垂足,亦不敢盘足。

  张思叔绎初见道楷禅师,有祝发从之之意。时周恭叔官伊中,谓之曰:「他日程先生归,可从之学,无为空祝发也。」及伊川归自涪陵,思叔始见先生。时从学者甚众,先生独许思叔,因读孟子「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始有自得处。伊川尝言晚得二士,谓思叔及尹焞也。

  罗文恭公质字仲素,云:「某尝有数句教学者读书之法,云以身体之,以心验之,从容默会于幽闲静一之中,超然自得于书言象意之外。此盖某所为者如此。」

  高彦先登曰:「凡为学之道,必须一言一句,自求己事。如六经、《语》、《孟》中,我所未能,当勉而行之。或我所行未合于六经、《语》、《孟》中,便思改之。先务躬行,非止诵书作文而已。」又曰:「凡为学之道,必先至诚。不诚,未有能至焉者也。何以见其诚?居处齐庄,志意凝定;不妄言,不苟笑;开卷伏读,必起恭钦,如对圣贤;掩卷沉思,必根义理,以闲邪僻。行之悠久,习与性成,便有圣贤前辈气象。」

  横渠先生张载,字子厚,年十八,慨然以功名自许,书谒范文正公。公知其远器,欲成就之,乃责之曰:「儒者自有名教,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虽爱之,犹以为未足,又访诸释、老之书,累年尽究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嘉初,见程伯淳正叔于京师,共语道学之要,于是尽弃异学,淳如也。终日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终夜起坐,取烛以书其志道精思,未始须臾息也。学者有问,多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先生气质刚毅,德盛貌恭,与人居而日亲。其治家接物,大要正己以感人,非其义也,不敢以一毫犯之。朱子曰:「横渠学力绝人,尤勇于改过,独谓戏为无伤。一日忽曰:『凡人之过,犹有出于不知而为之者。至于戏,则皆有心为之也,其为害尤甚。』遂作《东铭》。」

  康节先生邵雍,字尧夫。始学于百原,坚苦刻厉,冬不炉,夏不扇,夜不就席者数年。先生叹曰:「昔人尚友千古,而未尝及四方,遽可已乎?」于是走吴适楚,过齐鲁,客梁晋,久之而归曰:「道其在是矣。」退居共城,乃覃思《易》学。三年不设榻,昼夜危坐以思,于是学以大成。

  老泉先生苏洵,字明允。少不喜学,年壮犹不知书,二十七始大家愤,谢其素所往来少年,闭户读书为文。岁馀举进士,不中,又举茂材异等,亦不中,退而叹曰:「此不足为吾学也!」悉取所为文数百篇,焚之,益闭户读书,绝笔不为文辞者五六年,涵蓄老成,抑而不发,久之慨然曰:「可矣。」由是下笔,顷刻数千言,其纵横上下,出入驰走,必造于深微而后止。至和、嘉间,与其二子轼、辙至京师,欧阳公修得其书二十篇,大爱其文辞,以为贾谊、刘向不过也。二子同举进士,又同登制科,一时名动京师,天下言文章者称「三苏」云。

  范侍讲祖禹在经筵,东坡语李曰:「淳夫讲说,为经筵讲官第一,言简而当,无一冗字,无一长语,义理明白,而成文灿然,乃得讲师三昧也。」

  马时中伸,崇宁中禁元学,伊川之门学者无几,虽宿素从游,间以趋利叛去。公方自吏部求为西京司法曹事,锐然为亲依之计,至则因张绎求见,先生辞焉。公曰:「使伸得闻道,虽死何憾。」先生闻而叹曰:「此真有志者。」遂引而进之。

  岳武穆王飞,少负气节,生而有力,未冠,能引弓三百斤,弩八石。天资敏悟,强记书传,尤好《左氏春秋传》及孙吴兵法。家贫,拾薪为烛,达旦不寐。为文初不经意,人取而诵之,则辩是非,析义理,若精思而得之者。

  张子韶九成曰:「朋友讲习,固是天下乐事,不幸独学,则尚友古人。故读《论语》,如对孔门圣贤,读《孟子》,如对孟子,凝神静虑,如目击之。如此用心,虽生千载之下,可以见千载上人矣。」又曰:「看史,若身处其中,当时人主情性如何,在朝士大夫孰为君子,孰为小人,其处事孰为当,孰为否,皆令胸次晓然,可以口讲指画,则机会圆熟。他日临事,必过人矣。」张子韶曰:「伊川云,以富贵骄人,固非美事,以学问骄人,害亦不细。此真格言也。予闻尹彦明从学于伊川,闻见日新。谢显道谓之曰:『公既有所闻,正如服乌头,苟无以制之,则药发而患生矣。』显道之言,诚可为浅露者之戒。」

  胡文定公字康侯,曰:「为学必以圣人自期,为政必以宰相自期,莫将第一等事让与他人做。」胡文定公每子孙定省,必问其习业,合意,则曰:「士当志于圣,勿临深以为高。」否,则蹙曰:「流光可惜,无为小人之归属。后生艰难穷厄,但勉于进修,使动心忍性,不为濡沫之惠。」

  晦庵先生朱熹字仲晦,曰:「今人不曾做得小学工夫,一旦学大学,是以无下手处。今且当自持敬始,只据而今地头,便立定脚跟做去,栽种后来根株,补填前日欠阙。如二十岁觉悟,便从二十岁立定脚跟做去;三十岁觉悟,便从三十岁立定脚跟做去;便年八九十岁觉悟,亦当据定见立定硬寨做去。」晦庵先生尝云:「初师屏山籍溪,籍溪学于文定,又初学佛老,以文定之学为论治道则可,而道未至,然于佛老亦未有见。屏山少年官莆田,接塔下一僧,能入定,数日后乃见了义,归家诵读儒书,以为与佛合,故作圣传论。某自见于此道,未有所得,一日某在刘病翁所,会一僧,却与刘说,某也理会得个昭昭虚虚的禅。刘后说与某,某遂疑此心更有要妙处。后赴同安任,见延平先生,先生只说不是,再三质问,先生只教看圣贤言语。某遂将那禅权倚阁,起意中道,禅亦自在,且将圣贤书来读,读来读去,日复一日,觉得圣贤言语渐渐有味,却回头看释氏之说,破绽罅漏百出。」朱晦庵年二十二,调同安主簿,后二年之同安任,始受学于延平李先生之门。秩满丐祠,留延平之门,又来往从学者五年,遂尽得先生之传。晦庵先生曰:「惺惺法只是唤醒此心。」因言瑞岩和尚每日唤主人翁惺惺,自答曰惺惺,今时学者却不能如此。又引释氏说心云:「不得跳举,不得昏沉,是他见得此心,只有两项跳举。是走作时昏沉,是放倒时惟敬,则都无此病。」晦庵先生年十四而孤,受学于胡原仲、刘致中、刘彦冲三君子之门,遂慨然有求道之志,博求经传,遍交当世有识之士。登第后同安主簿,秩满归,不远数百里,徒步从学于延平李先生,时年二十四矣。先生初亦学于李先生,只说不是从游,累年精思实体而后,学之所造益深,专精致诚,昼夜不懈,至忘寝食。延平称之曰:「乐善好义,鲜与伦比。」又曰:「颖悟绝人,力行可畏。」

  南轩先生张,字敬夫,颖悟夙成。既长,往从胡公仁仲问河南程氏学。先生一见,知其大器,即以所闻孔门论仁亲切之指告之。公退而思,若有得也,益自奋厉,直以古之圣贤自期,作《希颜录》一篇,早夜观省。

  吕东莱尝自言,少时性气粗暴,后因病中读《论语》,至「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忽然觉得意思,一时平了,遂终身无暴怒。晦庵作其赞曰:「以一身备四气之和,以一心涵千古之秘。」可谓得变化气质之法矣。

广大佛友阅读文章时如发现错别字或者其他语法错误,欢迎指正,以利弘法,你们的支持是我们进步的最好动力。反馈|投稿
热文推荐
精华文章
热门推荐
网站推荐
最新推荐
愿所有弘法功德回向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版权归原影音公司所有,若侵犯你的权益,请通知我们,我们会及时删除侵权内容!

华人学佛网  Copy Rights Reserved @2020 技术问题联络电邮:cnbuddhist@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