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 寿康宝鉴 孝经 了凡四训 三字经 幼学琼林 论语 太上感应篇 弟子规 安士全书 黄石公素书 民间善书 四书五经 孟子 大学 中庸 诗经 尚书 礼记 周易 龙文鞭影 菜根谭 声律启蒙 二十四孝 蒙学经典 阴骘文 医学典籍 诸子百家 山水诗 田园诗 边塞诗 哲理诗 送别诗 思乡诗 爱国古诗 爱情古诗 抒情古诗 古诗十九首 古诗三百首 唐诗三百首 古诗 古词 婉约诗词 宋词精选 宋词三百首 名句 爱国诗句 爱情诗句 思乡诗句 离别的诗句 送别的诗句

容遁

  言起于诐、甚于淫、成于邪而极于遁,由其心之始于蔽、深于陷、叛于离而终于穷;知所以之焉廋,则知知遁之要矣。其要在以本无是非之体,平气以定是非之权,此谓公衡。莫公于天地,天地无是非而圣人立之。惟能容之,乃能立之;惟能立之,乃能忘之。圣人之心即天地也。后世各护其所畏难而自遁于所便,以故是其非、非其是而是非乱。但曰学道者当以无是非为极则,而不明公是非以为衡,则生心害事,各无忌惮,而天地予人皆有之心尽丧矣,辨岂得已哉?

  全者不可得矣。百家众技,天地皆容而养之;未尝不可以一偏一曲自遂也。自欲以一偏一曲诋大公而求胜,此吾所谓冤。安得合并为公之大人一雪此乎?言道术者,不失之浅,则失之深;不失之远,则失之近。远则遁六合以外,近则遁于臆;浅则遁于己所易知,深则遁于人所难知。曰“本空”,此覆帱也;专言之,则覆帱乃奸帱矣。此天地之所不忧,而圣人深忧之者也。故曰“有余,不敢尽”,极则必反,以可知藏其不可知,是知也;正痛人之遁于人所难知以?惑耳。

  请雪其一二。淫、杀、盗、妄,天下之公非也。深言之曰:一有渗心即淫,一有偷心即盗,一起妄心即杀,依真而起即妄;且曰:达恶则于恶得自在,而有心持戒者仍为破戒,此一说也。然世人之遁公非者,乐得假此以饰之。所析之深者,犯之犹不失于贤豪,而乃可以肆然于公非之上。若斤斤然重公非,则伤其迹矣。严中节之绳墨,则论虽浅而察之者切;举冥忘之极致,则论甚高而察之者混,此遁者之便也。

  语汝凡心未尽,人笑受也;即语汝嗜欲不能除,人犹笑受也;语及节操,则冬日扇面不休矣。木秀于林,风先摧之;两帜并树,必夺其将。故邪说之萌,必收其群,不免以攻,其实相形,此名谲刃。论见地而略行履,争机锋而扫学问,且言杀种淫胎皆不碍道,则淫、杀、盗皆宽,而第一流之见地机锋,乃第一祸万世之大妄贼矣!曷可胜痛?而信之不衰,非真信也,护痛正求遁所,而遁词者以巧乘之。两遁相长,遁不可穷,孟子其如之何?忌程朱而喜洸洋,忌戒律而喜转语,其势然也。无上道成遁薮矣,谁为真无上道一声冤乎?

  直安当然,当然即竟。专求其竟,竟亦无竟。无竟求竟,反忽当然之竟;不当不然,祸不可言。

  不得已而辨,彼且辨此。彼虽辨此,计必少杀。所必不容遁者,实言则一以人事为准,玄言则以天地为征;不可不辨,辨亦容之也已。因事本理,而立贯理、事者,究不能离事;因天地推混沌,而立贯混沌、天地者,竟不能离天地。则历然之天地、人事,乃真贯也;离天地、人事以言贯者,假贯也,是避迹而迹缚者也,是忌相而相缚者也。

  中和氏曰:圣人望天下节其耆(嗜)欲之太甚焉,可矣。饮食男女,陷溺之窞也;知其原,则此窞即天地之门也,不可绝而可节。《未济》之终也,不知节也;有绝者,亦所以讽天下之节也。圣人张弛更进以易之,凡可以好乐而胜此者,鼓舞以尽神,黄叶止啼耳。

  而深析子曰:饮食男女之窞浅,文字知见之窞深。于是乎中和氏之鼓舞者当罪,而太甚之等辈反公然群溺人而见宽矣,是又一深析子之窞也。

  嗟乎!有生以后无一非窞,窞窞溺人,窞窞可遁,窞又自扫其窞以为窞,谁能知之?知之则皆窞、皆非窞也。圣人不妨容诸窞,以消其太甚之窞而已矣。藏天下于天下而不得所遁,是则容遁。容遁容窞,则消一切窞。果欲知此乎?请过四千九百六十窞而后可。

  问蜜,曰甜。问甜,曰不知也;无舌人闻之,愈不知也,而听此以言蜜,后之言者相承以为实然,而实皆不知以相欺也。好言不可言之学,好言无理之理,何以异邪?往往匿形以备变,设械以待敌,有急则推堕滉洋不可知之中,如是而已矣。张鲁以符水教病人,曰:“饮此则愈,不得言不愈!若言不愈,则终身病矣。”今教人听滉洋之言而不许其致辨也,即此法也。坡老摹言禅之弊,可谓切中矣;然天下正不碍有此一弊法也。

  有病目者,赤肿昏眵,见日如刺,哭而躁。药以散之,火上炎,则躁益甚。医者百,不能治。一人入诊之曰:“治目易耳;察脉中,旬日当左足上生疽,疽发必危,有性命之忧。”其人惶恐再三。诊者曰:“有一法,能听我乎?”曰唯。曰:“静坐,盂水,置左足其上,注目视之,如此一月,可救矣。”其人从之而目愈。诊者笑曰:“足何尝有疽哉?”宋文挚怒登床而齐王痊,皇子告敖叙泽鬼而桓公霸,此即以错救错之妙也。孟子恶乡愿,以今视之,惟恐天下之不乡愿也;皆乡愿而天下太平矣。先不能使人之皆仁义,又岂能使人之不假仁义乎?

  天地有阴阳、虚实,而无善恶、真伪。阴阳分而流为善恶,虚实分而流为真伪。实行则真,虚名容伪。愈高则愈伪,愈伪则愈遁,固其所也。知其遁而容其遁,圣人合天地之道也。有杨、墨而后孟子显。孟子辨孔子时之杨、墨,而不辨同时之庄子,谓孔子留杨、墨以相胜,孟子留庄子以相救,不亦可乎?不得已而辨,辨亦不辨,虽辨之而仍相忘也。仁者仁,智者智,百姓安其不知,君子之道虽鲜而无不相成者,错行之道也。孔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言当听其同异,乃谓大同;攻之则害起耳。立教者惟在自强不息,强其元气而病自不能为害。

  郝公曰:“人所以异禽兽,惟有仁义、知敬爱、明君臣父子也。邪说害仁义,将使人类尽猛兽,世道皆洪水。猛兽、洪水,天灾有极;人心之害,其祸无常。故仁义之功与生民相终始,二帝三王以此开统,孔子《春秋》功在万世,而孟子之言所以继《春秋》也。圣人在上,扶阳抑阴,其道显;圣人在下,修辞居业,其道微。道微则其言不得显,是以《春秋》不能必天下人知我,亦不敢辞天下人罪我,义直而言逊,志切而语寡,知我者固不察其隐,罪我者亦不见其端,圣人所以藏身之固而救世之权也。庄周云:《春秋》经世,议而不辩,殆于知孔子者。若《孟子》七篇则辨矣,然亦有不辨也者,所以希《春秋》也。自谓距杨墨而杨朱、墨翟死久矣,七篇中与杨墨辨者无几,盖七国之乱非尽杨朱、墨翟也,游说纵横之徒为害也。舍游说纵横之徒不辨,而辨区区之杨墨,何也?攻不仁不义之流,而指害仁害义之端也。世道惟人与我,圣人忘人忘我,无所为而为。二子一执为我,一执兼爱,为我害仁,兼爱害义,害仁者自至于无父,害义者自至于无君。二子未尝不言仁义,而天下之不仁义者必归焉;虽未尝教天下无君父,而天下之无君父者必归焉。如淳于髡非杨非墨,而其言曰:‘先名实者为人’,此墨之言也;‘后名实者自为’,此杨之言也。凡富贵利达之谋,纵横强战之事,以至贼父弑君者,莫不生于为我,而逞于为人。故夫杨墨之害道,非必杨朱、墨翟二人害之,天下归杨墨者共害之也。天下归杨墨者,非以其道归之,各以其邪淫之言归之也。如邹衍、淳于髡辈之便佞,苏秦、张仪辈之危险,孙膑、吴起辈之战阵,庄周、惠施辈之悠谬,韩非、申不害之惨刻,鬼谷、公孙龙之怪诞,荀卿、吕不韦之学术,庞杂纷拏,蛙鸣蝉噪,竽滥而不胜听,原其心,同出于不仁义;究其端,皆起于为人我;而极其祸,同抵于无君父:则同谓之归杨墨而已。或疑孟子与稷下诸人同朝,而言不少概及焉,不知孟子日讨诸人而训之,而世人不觉耳。仁义之说伸,则孝悌之行立,经正民兴,斯无邪匿,岂必与小人争齿牙之利,犯世主之讳,然后谓之辨乎?与杨墨辨而人不觉,与秦、仪、稷下诸人辨而人尤不觉,此七篇所以私淑《春秋》也,况《春秋》之所以为《春秋》乎?居业之辞微,卫道之心苦,故孔子叹‘莫我知’,孟子称‘不得已’。孔子而使人知,则《春秋》废;孟子而使人知,则七篇毁,故曰罪我也。”郝公之论肃矣。

  何何氏曰:老子告孔子,以聪明讥议人为近于死,孔子称其犹龙,而归即作《春秋》;何其背乎?此正所以善学犹龙也,议而不辨也。孟子知孔子言攻异端之为害,故辨而不辨,辨非攻也,所贵孔子之道着耳;虽欲息杨墨之道,而实不问其息不息也,此知遁、容遁之道也。

  后世之辨,全为自尊,故相倾轧以争雄;而附会者各欲凭之以遁,故明知其非而护之愈深,反攻大公之辨,能不悲乎?是故不得已,于无是非之天地,立公是非之大权。《说卦》三立,几在三与阴阳交互。圣人扶阳,一切本无,一切皆备,有名即有弊,有真即有伪,而中道正格,必言仁义。窃仁义者,私见弊之也,仁义何病焉?仁义即弊,而弊仁义犹足以救乱贼之平旦,功诚大哉!窃混沌,窃虚无,独非窃耶?以不求安饱发养生之硎,以不忘沟壑淬吴干之锷,几见窃者;何必深言而浅仁义之功,泯言而怒仁义之名乎?竞新好奇,竟群藐忠孝为粗行矣。群藐忠孝,非人将相食之兆乎?立教者往往快其语而忘其经。正经者曰:深言、泯言者,亦明其所以为仁义者而已。辨之可,不辨可,谓辨亦不辨也可。吾自一人也,朝赞之而夕诋之,未尝不可,盖两间无不相反、相胜而相救也。旁观者曰:此正经者无奈百家何,特自为之解,以容天下之遁耳!可以一笑。

  《容遁》、《名教》数篇,特地为世谛之菩萨出气。盖彼所立者两扇大门,乃卯酉、昼夜之应该也,而无子无午之究竟即在其中。今玄者专贵无分别,此逼见初心耳。方要人辨佛、辨魔,辨真、辨伪,曰皮下有血者,乃羞恶也,羞恶因分别是非而有;而欲打散两扇门,乃为无分别,可乎?不可乎?理家有沿袭龙溪、海门而不知其本意,壁听禅宗药语,专供无善恶之牌位,生怕说着义利两字,避浅好深,一发好笑!

  盖真宗并不如此。《华严》称性分别即无分别,曰深以醒浅,而甚深者乃深而又在浅中,即无浅深者也。我故曰:教成善恶分明之梦寐,而乃以痛快其无善无恶之逍遥。以中古之法治三代犹不可,而欲以上古之法治末世乎?上根人从源头窥破,而后穷流,乃为省力耳。

  一不可言,而因二以济;二即一、一即二也。自有阴阳、动静、体用、理事,而因果、善恶、染静、性相、真妄,皆二也;贯之则一也:谓之超可也,谓之化可也,谓之无可也。无对待在对待中,则无善恶在善恶中。言其止于至善,则无着无住而无善恶可言也,此正良心、天理之极处耳。曰天理,则非寻常之理;曰良心,则非寻常之心。如曰真如、涅盘、菩提即是天理;曰生死、命根、妄想、业识即是人欲。若对理学以起念为生死命根,彼必惊讶,不知乃一字面也,深刻言之耳!至于无所得、无在无不在,即是无入不自得、无可无不可。从心率性,岂非天理、良心之化境乎?但人厌常希奇,说个天理良心,则远走矣。要之,一个世界,十世古今,总是一个心,无二无别。华严寂场,万劫不曾动丝毫,则又何处容得内之、外之、精之、粗之、浅之、深之乎?所谓十八空,即真空也,即并空亦空也;似乎汪洋,而不知空至此乃真实极矣。世人藉口,故分善空、恶空、无所得空,盖云总归一心,则无所得,无不空耳。《华严记》云:若达真空,尚不造善,岂况恶乎?若邪说空,谓豁达无物,或言无碍,不妨造恶;若真知空,善顺于理,恐生动乱,尚不着意为善,恶背于理,以顺妄情,岂当可造?若云不碍造恶,何不云无碍者不碍修善而断恶耶?此邪见坏世极矣,故抄出醒之。

广大佛友阅读文章时如发现错别字或者其他语法错误,欢迎指正,以利弘法,你们的支持是我们进步的最好动力。反馈|投稿
热文推荐
精华文章
热门推荐
网站推荐
最新推荐
相关阅读
愿所有弘法功德回向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版权归原影音公司所有,若侵犯你的权益,请通知我们,我们会及时删除侵权内容!

华人学佛网  Copy Rights Reserved @2020 技术问题联络电邮:cnbuddhist@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