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伽经》考--兼议印顺的《〈楞伽经〉编集时地考》(一)
《楞伽经》是中国佛教禅宗和唯识宗共同宗奉的一部经典,但禅宗和唯识宗对于《楞伽经》如来藏思想的解读却存在很多不同。禅宗传承是南方系如来藏思想,而唯识宗继承的是北方系的阿赖耶识思想。自二十世纪以来,围绕如来藏思想是否为纯正佛法这一问题,引起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论,一直影响至今。 在这场争论中,对于《楞伽经》的成立时间以及思想流派的判定存在很多问题。印顺在其《〈楞伽经〉编集时地考》(1957)中认为,《楞伽经》是印度笈多王朝时期编辑的,代表的是后期大乘佛梵化的思想,其编集者可能即是达摩的师傅。在《〈楞伽阿跋多罗宝经〉释题》中,印顺认为《楞伽经》是后期大乘经,其思想与无著、世亲体系不太相同,是为了贯通如来藏与阿赖耶二大思想系而集成的。在《如来藏之研究》(1981)一文中,印顺评判如来藏为梵化的、不了义的真常唯心大乘思想。
印顺对于《楞伽经》的考察存在许多问题,这影响了近代对于《楞伽经》义理的理解,因而有必要对《楞伽经》成立的时间以及思想流派进行再考察。
一、《楞伽经》成立的时间
关于《楞伽经》成立的地点,印顺认为本经是成立于南印度的一部典籍。这种判断可以从经题和魏译本中直接找到根据。魏译本《请佛品第一》中说:“尔时婆伽婆于大海龙王宫说法,满七日已,度至南岸。时有无量那由他释梵天王诸龙王等,无边大众悉皆随从向海南岸。尔时婆伽婆,遥望观察摩罗耶山楞伽城。”文中说明本经是在楞伽城说的。卷十偈颂品中说:“如来灭世后,谁持为我说?如来灭度后,未来当有人。大慧汝谛听,有人持我法,于南大国中,有大德比丘,名龙树菩萨,能破有无见,为人说我法,大乘无上法,证得欢喜地,往生安乐国。”文中授记有南印度的龙树菩萨在未来弘扬此大乘法门。根据文中的这些线索,一般认为《楞伽经》是成立于南印度的。
此外,根据《高僧传》卷三、《出三藏记集》卷二记载,四卷本《楞伽阿跋多罗宝经》的翻译者求那拔陀罗在刘宋元嘉十二年(435)经过狮子国(今斯里兰卡)等地泛海到达广州。《洛阳伽蓝记》卷一记载,中国禅宗的初祖菩提达摩,生于南印度,婆罗门族,出家后倾心大乘佛法。梁普通年中(520~526,一说南朝宋末),他自印度航海来到广州。菩提达摩传播的是南天竺一乘宗,并付嘱四卷本《楞伽阿跋多罗宝经》与慧可印心。从译经者和早期传播者的来源来看,《楞伽经》应是成立于南印度。
关于本经成立的时间,则是难于判断的问题。中国古代的判教都认为本经是佛陀时期传出的,只是对于中期传出还是末后传出说法不同。根据智者大师的判教,本经出现于五时之中的生酥时,即第三时方等会,如来宣说《楞伽》、《楞严》等诸大乘经,赞叹大法,呵责小教,令诸小乘耻小慕大,故以生酥味譬之,认为本经成立早于《般若经》。按照后魏光统法师立顿、渐、圆三教的判法,本经则出现于佛陀说法第三期。贤首的判教则认为此经是大乘圆顿教,出现于佛陀说法后期。
近代则比较注重从历史和文本考据资料来判定《楞伽经》成立的时间。铃木大拙在1930年出版的《楞伽经研究》和1932年根据南条文雄校订的梵文本进行翻译的英译本《楞伽经》中注意到,梵文本的每一章都有一句结束语,第一章末有“第一章为罗婆那劝请”,第二章末有“第二章结束,为36000颂楞伽经法本选集”,第三章末有“第三章结束,关于入楞伽的无常性,一部大乘经”, 第四章末有“第四章结束,关于觉悟”,第五章末有“第五章结束,关于如来的常、无常性”,第六章末有“第六章结束,关于刹那”,第七章末有“第七章结束,关于无我”,第八章末有“第八章结束,关于楞伽经的吃肉,此为一切佛陀教导的根本”,第九章末有“第九章结束,为楞伽经的陀罗尼”。从这些结束语可以推论,《楞伽经》似乎是从一部36000颂的大本中选编而成的。梵文本偈颂品前有一段话,“倾听此楞伽经宣扬的,以偈颂编辑的完美的大乘教导,摧灭一系哲学论点”。此段话似乎也说明偈颂品是整部大《楞伽经》的总结。从内容上来看,偈颂品中的一些内容是经本中所没有的,这些内容可能即存在于大本之中。大本《楞伽经》中可能包含有一品名为“一切佛陀教导的根本”,而求那拔陀罗翻译为“一切佛语心品”,并以此副标题命名各章。
铃木大拙注意到了偈颂品关于八识和九识一句,“由虚妄分别,是则有识生,八九识种种,如海众波浪。”以及末后一系列关于历史的授记说明,“我灭百年后,毘耶娑所说,婆罗多等论,次有半择娑,憍拉婆啰摩,次有冐狸王,难陀及毱多,次篾利车王。”铃木认为偈颂品可能后来不断被添加过,而经文本身可能出现较早。在写这本书时,铃木认为《大乘起信论》为马鸣的作品,而《大乘起信论》的主体思想非常接近《楞伽经》,故此他推断《楞伽经》应早于马鸣,约成立于公元一世纪。
吕澂则是从佛教经论的引用资料上来分析《楞伽经》成立的时间。吕澂认为,大乘佛教早期的龙树、提婆的作品中并未引用《楞伽经》的内容,直到清辨时期(大约公元490~570年)才开始引用,故认为《楞伽经》是在提婆菩萨之后出现的。
印顺认为此经成立于笈多王朝时期, 这和他对于《楞伽经》的判教是直接相关的。印顺认为《楞伽经》是佛梵化的著作,笈多王朝时期正是大乘佛教兴盛的时期,同时又是婆罗门教复兴的时期。王朝的帝王们大部分信奉婆罗门教,佛教始终与婆罗门教派处与相互竞争之中,婆罗门教吸收了佛教的教理、制度以及造像艺术,形成了佛梵混合的新婆罗门教。
其次,印顺主要依据唐译本《楞伽经》偈颂品中的一些历史资料作出判断,这里我们把相关的一些重要偈颂抄列如下:
我释迦灭后,当有毘耶娑,迦那梨沙婆,劫比罗等出。我灭百年后,毘耶娑所说,婆罗多等论,次有半择娑,憍拉婆啰摩;次有冐狸王,难陀及毱多;次篾利车王,于后刀兵起;次有极恶时,彼时诸世间,不修行正法。如是等过后,世间如轮转,日火共和合,焚烧于欲界。复立于诸天,世间还成就,诸王及四姓,诸仙垂法化,韦陀祠施等,当有此法兴,谈论戏笑法,长行与解释,我闻如是等,迷惑于世间,……余佛出善时,释迦出恶世。于我涅槃后,释种悉达多,毘纽大自生,外道等俱出。如是我闻等,释师子所说;谈古及笑语,毘夜娑仙说;于我涅槃后,毘纽大自在,彼说如是言,我能作世间。我名离尘佛,姓迦多衍那,父名世间主,母号为具财,我生瞻婆国,我之先祖父,从于月种生,故号为月藏。出家修苦行,演说千法门,与大慧授记,然后当灭度。大慧付达摩,次付弥佉梨,弥佉梨恶时,劫尽法当灭。迦叶拘留孙,拘那含牟尼,及我离尘垢,皆出纯善时。纯善渐减时,有导师名慧,成就大勇猛,觉悟于五法,非二时三时,亦非极恶时,于彼纯善时,现成等正觉。……释子悉达多,步多五髻者,口力及聪慧,亦于未来出。
印顺认为,这些偈颂是在说明《楞伽经》的流传法系。本经的作者仰推迦旃延佛,迦旃延法付大慧,大慧传达摩,达摩付弥佉梨。大慧即《楞伽经》的问法者,本经也说他成佛。印顺又推测,此达摩可能即是刘宋的时期(公元407年)从狮子国来到中国,唱“南天竺一乘宗”,以“四卷楞伽印心”的达摩。而达摩的师傅,即是南天竺的大慧,也即是本经的编辑者。迦旃延佛时期是印度各学派未分裂以前,为吠陀时代。迦旃延佛灭后,有释迦等五家杂出,这五家即本段中说的“释子悉达多、步多、五髻者,口力、及聪慧”。释子即释迦牟尼;步多,魏译浮单多,即吠檀多;五髻者,即胜论派的般遮尸弃;口力,即虚空论师;聪慧即数论派。
《楞伽经》考--兼议印顺的《〈楞伽经〉编集时地考》(二)
中间一段,说明的是印度的历史,“次有半择婆,憍拉婆啰摩;次有冒狸王,难陀及毱多;次蔑利车王,于后刀兵起,次有极恶时,彼时诸世间,不修行正法”。印顺认为,半择婆Pandava即般遮罗,拉婆 Kaurava即拘卢,这是梵书时代中国地方的主要国家。啰摩Rama即憍萨罗王子,冒狸Maurya即孔雀王朝,难陀Nanda指难陀王,毱多Gupta指旃陀罗笈多,蔑利车王Mleccha即边地王,也泛指无道的恶王。所说的次而刀兵大乱,即指摩竭陀的王统中绝,为南方案达罗国王所灭。此后笈多王朝统一五印度,法化既兴,释迦等三家(声闻佛教,吠檀多,弥曼差派)又出来迷惑于世间。在梵文复兴的时代中,编集者不满于初期佛教的释迦、数论、胜论、尼犍子、吠檀多、弥曼萨诸家的分流,于是仰推迦旃延佛,高标真常唯心论的自宗。 印顺从这些历史记录推断,本经为笈多王朝的产物。
第二点,根据佛教史,印度瑜伽行派正是发展于笈多王朝统治期间。无著、世亲等诸大论师皆以阿踰阇为中心,振兴大乘阿毗达磨之学风。《解深密经》、《瑜伽师地论》、《摄大乘论》等大乘经论相继出世。无著、世亲时代,并无引用《楞伽经》,直到清辨时代才开始引用《楞伽经》。笈多王朝鸠摩罗笈Kumaragupta (415-455)以后,即因外有敌人,内部分立而逐渐衰落。因此印顺认为本经的编集,即在这一时期中。
第三点,《楞伽经》中有偈颂云,“由种种心分别诸法,非诸法有自性,此但妄计耳。”印顺认为这与世亲的唯识三十颂中“由彼彼遍计,遍计种种物,彼遍计所执,自性无所有”,文义次第,非常一致。所以判定本经实为唯识兴盛以后的作品。基于以上原因,印顺认为菩提流支翻译的题为天亲菩萨造的《楞伽经唯识论》一卷,题为提婆菩萨造的《提婆菩萨破楞伽经中外道小乘四宗论》一卷,《提婆菩萨释楞伽经中外道小乘涅槃论》二卷,这三本论的作者是菩提流支自己加上去的。
《楞伽经》考--兼议印顺的《〈楞伽经〉编集时地考》(三)
二、南印度《楞伽经》传播的思想流派
南天竺的瑜伽师是什么派别呢?我们可以在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中得到线索。《大唐西域记》中有五个地方提到“大乘上座部”。“上座部”通常被认为是和小乘“大众部”相别的保守派。玄奘在描述其它国家伽蓝佛学派别时,用语是很仔细的,对于学派清楚的即给与明确说明,如第一卷的阿耆尼国,“习学小乘教说一切有部”;梵衍那国“宗学小乘说出世部”;对于不是很清楚的,只说明大乘或小乘,如第二卷的跋虏沙城“并小乘学”,第三卷的乌仗那国“敬信大乘”等等。“大乘上座部”的用法显然是有特别意义的。根据季羡林的研究,我们把这五个地方抄列如下 :
一、卷八:摩揭陀国
(摩诃菩提僧伽蓝)其先僧伽罗国王之所建也。僧徒减千人,习学大乘上座部法。
二、卷十:羯陵伽国
伽蓝十余所,僧徒五百余人,习学大乘上座部法。
三、卷十一:僧伽罗国
伽蓝数百所,僧徒二万余人,遵行大乘上座部法。佛教至后二百余年各擅专门,分成二部:一曰摩诃毘诃罗住部,斥大乘习小教。二曰阿跋邪祇厘住部,学兼二乘弘演三藏。
四、卷十一:禄羯呫婆国
伽蓝十余所,僧徒三百余人,习学大乘上坐部法。
五、卷十一:苏刺佗国
伽蓝五十余所,僧徒三千余人,多学大乘上座部法。
普辛(Poussin)认为,每个佛教部派中,都有两个集团,一个是大乘集团,一个是小乘集团,他们共同遵守部派戒律,但各自可以采用不同教义。这种说法是相当有道理的。这里使用“大乘上座部”就应该是学兼二乘、弘演三藏的阿跋邪祇厘住部。先于玄奘留学印度的法显(约340-422年)在其游记中提到“无畏山精舍”和“摩诃毘诃罗精舍” 。“摩诃毘诃罗” 即梵文大寺Mahavihara,无畏山梵文即Abhayagiri,音译阿跋邪祇厘,系位于锡兰旧都阿閦罗陀补罗城北之古寺院。该寺建于公元前一世纪中,相当于当时锡兰教团统一中心大寺(Mahavihara)建造后二百十七年,乃锡兰王婆他伽马尼破坏尼乾子之园而建,献与当时大寺长老摩诃帝须(Mahatissa)。后摩诃帝须被大寺摈出,其门徒遂与大寺分离而据此寺,号称无畏山寺派(阿跋邪祇厘住部)。锡兰佛教因而分裂为大寺派(摩诃毗诃罗住部)与无畏山寺派。法显当时求得弥沙塞律藏本,说明当时锡兰戒律属于萨婆多化地部,弥沙塞律藏是二派共同遵守的。
大寺派宗奉小乘上座部教法,而无畏山寺派学兼二乘。何为“学兼二乘”呢?《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四中记载玄奘曾经要去锡兰学习,“是时闻海中有僧伽罗国(此云执师子也)有明上座部三藏及解瑜伽论者”,后在印度南海之口建志城遇见僧伽罗国“大德名菩提迷祇(抑鸡反)湿伐罗(此云自在觉云)阿跋耶邓瑟哳罗(此云无畏牙)如是等三百余僧”,玄奘问彼僧曰:“承彼国大德等解上坐部三藏及瑜伽论,今欲往彼参学。师等何因而来?报曰:我国王死,人庶饥荒无可依仗。闻赡部洲丰乐安隐,是佛生处多诸圣迹,是故来耳。又知法之辈无越我曹,长老有疑随意相问。法师引瑜伽要文大节征之,亦不能出戒贤之解。”无畏山寺派所宗应为“明上座部三藏及解瑜伽论者”,我们对比求那拔陀罗翻译的经本则知,上座部三藏即指《杂阿含经》和化地部禅法,瑜伽论则指《相续解脱经》、《楞伽经》南天竺一乘禅法。这即可能是“学兼二乘”的“大乘上座部”的真正含义。
从上面五个国家看,僧伽罗国、羯陵伽国和禄羯呫婆国都属于南印度,而苏刺佗国位于印度西海岸,国家贸易往来频繁,思想受到南印度“大乘上座部”影响是肯定的。至于摩揭陀国的摩诃菩提僧伽蓝的“大乘上座部”, 《大唐西域记》记载很清楚,是先僧伽罗国王之所建。文中僧伽罗国王的时代是印度三摩达笈多(Samudragupta,326-375)时期。因此从“大乘上座部”的传播上来看,至少在公元三世纪末,南方瑜伽师即向中印度发展了。
第三点,龙树的《六十正理论》中有一颂说:“说大种色等,正属识中摄;了知彼当离,岂非邪分别。” 此颂文说到地、水、火、风四大种唯识所现,识若无,色法亦无。可见唯识思想在龙树时代就存在了。此外题为天亲菩萨造的《楞伽经唯识论》,题为提婆菩萨造的《提婆菩萨破楞伽经中外道小乘四宗论》,这二论主要在于破斥小乘、外道所问难四种问题,《提婆菩萨释楞伽经中外道小乘涅槃论》则破斥了外道和小乘二十种错误的涅槃观点。《楞伽经》贯穿的一个重要主题即在于破斥了外道和小乘种种错误的观点,这三部论造论的依据至少同《楞伽经》有一定的联系,否则菩提流支不应随便冠于名称。
第四点,《楞伽经》虽也讲述三自性、八识,但主要是从世间缘起的角度来论述的,胜义则是无任何承认,而其禅法的特点也是从愚夫禅、小乘影相禅到大乘实相禅的瑜伽行中观。从其特点来看,批判小乘色彩很浓,很有大乘上座部的意味。从历史上来看,南印度是中观论流行的区域,大乘上座部可能即是以三自性、八识的方式论述中观。讲述三自性、八识的论典并不能就确认是属于唯识的论典,中观与唯识的差异还是在于是否承认有胜义存在。在西藏,有些人就认为无著的《摄大乘论》、《辨法法性论》是论述中观的著作。二论虽未提到《楞伽经》,但义理上同《楞伽经》是非常接近的,二论中也并没有广引经论。龙树的《中论》、《六十正理论》、《宝鬘论》等著作也并未直接提到任何大乘经,但我们不能就因此猜测说大乘经大多在龙树之后出现。因此从引用经论上来推论经论的产生时间,最多也只能作为参考,而不能得出必然的结论。
第五点,关于《楞伽经》偈颂品中出现的历史纪录,其中正法恢复一段,应指贵霜王朝时期,而非笈多王朝时期。为了便于理解,以下根据上述引文中间一段,对照铃木梵文英译本,文义重译如下:
我释迦灭后,当有毗耶娑 、迦那陀 、勒沙婆 、劫比罗 等仙人出世。我灭百年后,毗耶娑仙人所说的《婆罗多》出现。(人物有)般遮罗人、俱卢人 、罗摩 ;次有孔雀王朝,难陀王及笈多王 ;次蔑利车王,都是些恶王,蔑利车王引起战争 ;次有极恶时,彼时世间不修行正法。如是等恶时过后,世间就将被抛入混乱的转轮,烈火和太阳共和合焚烧于欲界。诸天会再次得到恢复,世间因此会得到好转。世间恢复四种姓、国王、仙人、正法 。吠陀、祭祀、施舍又再次兴起,伴随着正法的恢复;说过去确实如此,演说历史,编写韵文,长行与解释,我闻如是等等,世间又将迷惑(于各种言说)。
本段讲述的是释迦灭后直到贵霜王朝初中北方印度的历史,描述了当时社会佛教和其它教派混杂的情况。接着后面几句:
于我涅槃后,(信奉)我释迦教法的,(信奉)毗湿奴神 的,(信奉)大自在天 的学者们都会出现。如是我闻等经典是释师子所说,叙述曾有如是事的历史的是毗耶娑派,于我涅槃后,信奉毗湿奴神、大自在天的学者则说世界是由神创造的。
贵霜王朝时期,新婆罗门教开始出现,开始吹嘘有神论,崇拜毗湿奴神、大自在天等,而前期无神论的婆罗门数论派、弥曼差、初期胜论派都衰败了。此句正是描述当时社会情形。
后文所提到的慧mati可能是《大乘法界无差别论》及《究竟一乘宝性论》之作者坚慧。坚慧Saramati的论述主要为如来藏思想。《大乘法界无差别论疏》卷上云:“西域相传,此是地上菩萨。于佛灭后七百年时,出中天竺大刹利种。聪睿逸群,备穷俗典。出家学道,慧解踰明。大小乘教,无不综练。” 推算坚慧生活的时期正是贵霜王朝。后面提到的达摩、弥佉梨没有确定的资料,无法说明。但也不能推出编集者仰推迦旃延佛,高标自宗的结论。
三、结论
根据上述资料分析,本文做出以下结论:1、南印度的瑜伽师是相对独立发展的一支瑜伽师,这即是无畏山部的大乘上座部。这些论师比较重视如来藏思想的中道义,即瑜伽行中观。2、龙树时代(约公元150-250年)曾经存在过“三万六千偈”的大本《楞伽经》,此为南方土著夜叉部存有。随后,《楞伽经》传播到了印度北方以及中亚于阗地区。3、为了方便读颂记忆,人们选择了其中的重要内容编辑成为小本《楞伽经》,小本《楞伽经》大约编辑于贵霜王朝时期(公元2-3世纪)。4、《楞伽经》在中国有四次翻译,刘宋本和魏本这两次翻译代表了理解如来藏思想的两种方向,前者代表的是印度南方的瑜伽系如来藏思想,后者更多体现的是如来藏思想传到北方后与阿赖耶识思想的融合。在传播过程中,南方的瑜伽师注重如来藏的瑜伽行中观义,流传到北方后,北方的瑜伽师以阿赖耶识融合如来藏思想,有些以染污阿赖耶解读如来藏,有些以净阿赖耶解读如来藏,魏译和唐译末偈颂品“由虚妄分别,是则有识生,八九识种种,如海众波浪”即表明印度瑜伽师的思想分歧。学派思想差异也可以从真谛所译的《决定藏论》、《十八空论》中第九净识阿摩罗识思想,勒那摩提(中印度)和菩提流支(北印度)关于《宝性论》翻译中的思想差异得到印证。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第一】 【一切佛语心品之一】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南海滨楞伽山顶。种种宝华以为庄严。与大比丘僧及大菩萨众俱。从彼种种异佛刹来。是诸菩萨摩诃萨无量三昧自在之力。神通游戏。大慧菩萨摩诃萨而为上首。一切诸佛手灌其顶。自心现境界。善解其义。种种众
“身如菩提树,心似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首诗所表达的意思是修行者的高境界吗?显然不是。诗中的“尘埃”指的是“妄想杂念”。意为只要时时注意排除杂念,就不会招惹杂念,但“时时注意”本身就
罗婆那王劝请品第一:我亲自听到佛是这样说的。在某一个时候,释迦牟尼佛住在大海边的摩罗耶山顶的楞伽城中,同众多大比丘、大菩萨在一起,这些大菩萨都已通达世间、出世间,有为、无为的一切诸法,明了诸识亦无常一之体性,善知一切外境外物都是自心之所变现,精于禅定,富有神通,能随众生之心变现各种形像,方便说教,随机摄化
《楞伽经》全称《楞伽阿跋多罗宝经》,“楞伽”译为“不可往”,在这里是指印度南面大海之中凡人无法抵达而且险不可攀的一座大山,也有人认为楞伽山位于今天的斯里兰卡,但多不被现代学者认可。“阿跋多罗”翻译成汉语就是“入或无上”的意思。“楞伽阿跋多罗宝经”译为入楞伽山的宝经或楞伽山无上宝经。
《楞伽经》和《楞严经》都是佛经。《楞伽经》是佛对大慧菩萨说的。《楞严经》是佛对阿难讲的。《楞伽经》主要讲如来藏的含义。其中“一切佛语心”更是点名奥义。相对于《楞严经》,《楞伽经》更加难懂《楞严经》主要内容有“七处征心、八还辨见、二十五圆通”以及修行过程中的偏颇指正。
楞伽经讲解
入楞伽经梵本新译 入楞伽经梵本新译 自序 《入楞伽经》(Lankavatara-sutra)是一本难读的经典。说它难读,并非因为经中的名相深奥,而是因为它的主旨难明。 本经在汉土传播,有三个主要系统。两个属
暂无简介
卍:执著言教,昧于真实。卍:生灭是识,不生灭是智。卍:言说是生是灭,义不生灭。卍:积集矣,妄想自缠,如蚕作茧,堕生死海。卍:实义者从多闻得,多闻者谓善于义非善言说。卍:宁起我见,如须弥山,不起空见,怀增上慢。卍:诸修多罗随顺一切众生心说,而非真实在言中。
《楞伽经》的主旨,实实在在说的是如来藏的法义。所以说这部经讲的是什么,主要是讲如来藏。等我们把整部经读完了以后就清楚了。 如来藏在佛教里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可以这么说:中观、唯识、如来藏,这是
「经文」 建立及诽谤,无有彼心量,身受用建立, 及心不能知,愚痴无智慧,建立及诽谤。 有四种非有有建立。云何为四?谓非有相建立,非有见建立,非有因建立,非有性建立。「释义」 凡夫的各种执着
《楞伽经》全称《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刘宋求那跋陀罗译,凡四卷。楞伽本为山名;阿跋多罗为“入”之义。意谓佛陀入此山所说的宝经,为唯识宗所依六经之一。本经宣说世界万有皆由心识所造,吾人认识作用的对象不在外界而在内心。系结合如来藏思想与唯识阿赖耶识思想,
《楞伽经》,全称《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四卷。刘宋求那跋陀罗(394-468)译。师中印度人,因读《杂阿毘昙心论》,而崇信佛法,落发出家,受具足戒。师先习小乘教法,博通三藏,后转学大乘教法,深研《大品般若经》、《华严经》等诸经。刘宋元嘉十二年(435),经由海路至广州,文帝遣使迎入建康只洹寺,从事译经工作。与慧严、慧观等
这部经是佛教传灯的经典,达摩从印度来,他就是带着这个《楞伽经》来印证心地的。所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部经典。那么,他主要就是直指有根基的人当下见到佛性。如果是已经见到佛性的人就当下能够印证、明白,能够开智慧,能够承当这个本性的真实之道。然后,绵密保护,发扬光大,成就大道。
集注楞伽经序 朝议大夫新淮东安抚司参议 官竹斋沈瀛撰 我佛以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三百余会说法度众生本无二致以众生性有上中下之别故佛语有浅深之异于诸经中如楞严圆觉皆为上根者说故其语深远惟上根
一、殊胜地位 楞伽为梵语难至的音译,表示该经为无上经典。实叉难陀译本御制序言云:所言入楞伽经者,斯乃诸佛心量之玄枢,群经理窟之妙键……入如来之藏,游解脱之门……伏以此经微妙,最为希有。中国禅宗初
四卷本《楞伽经》具足称为《楞伽阿跋多罗宝经》。是属于大乘三系中综合了‘虚妄唯识系’及‘真常唯心系’之重要经典,亦即说明唯心、如来藏及阿赖耶识之教义。在中国所翻译的众多经论中,梵文的原典绝大多数已经散佚,现在发现仅有的九部经之梵文原书,其中一部就是本经。另外还有《八千颂般若波罗蜜经》、《入法界品〈华严经〉》、《十地经》
华梵大学哲学系杜保瑞 摘要: 本文探究《楞伽经》中重要名相的知识意义,首先指出,佛教经典的言说内涵必定具备知识理论的传达目的,也因此存在观念议题重点的互异现象,亦即各个佛经必然在知识传达及理论建构上各有重点,因此《楞伽经》亦有观念重点,此即本文欲揭
福建闽南佛学院讲师 湛如法师 《楞伽经》是当初达摩祖师带来,作为印证我们学习佛法心得的一部经典。尤其是在禅宗和法相宗那里,它更是一部非常重要的经典。在法相宗里,它是五经十一论的中心点,其重要性表现为性相并重。 《楞伽经》有三种译本,一个是宋本,一个
由于教学需要,故作此提要,并将全部《楞伽经》文作了白话编译。先略述本经在禅宗内地位。宋·苏轼(1031—1101)称:《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先佛所说微妙第一真实了义,故谓之佛语心品。祖师达摩以付二祖曰:“五(吾)观震旦所有经教,惟楞伽四卷可以印心”——见《苏轼·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序》。
这首偈的大意是说:当菩萨(发大心的修行者)见到论议人时,就会发愿,希望一切众生都能够以佛陀的正法,摧伏外道的邪见和论议。见论议人:“论议”是说通过问答的形式等,分别阐述诸法的义理。其目的是使对方了解论理,明了法义,重在显明真理。佛在世时,比丘们常常就某一义理或论题等展开论议。著名的迦旃延尊者就是因为思惟敏捷,辩才无碍
这一愿的大意是说:当菩萨(发大心的修行者)见到身无铠甲、手无兵仗的军人时就会发愿,希望所有的众生,都能永远舍离不善的身口意三业,趣于善道。见无铠仗:“铠”即铠甲。古时战斗中穿戴的铠甲战衣,可以防身。“仗”是弓、矛、剑、戟等兵器的总称,即兵仗、器仗。
此时世尊思维此梵志性格儒雅纯善质直,常为了求知而来请问,不是来惹麻烦的。他如果要问应当随意回答。佛就说:犊子。善哉善哉。随意提问吧,我会回答的。
这时世尊告诉憍陈如:色是无常。因灭色而获得解脱常住之色,受想行识也是无常。因灭此识而获得解脱常住之识。憍陈如。色即是苦,因灭此色而获得解脱安乐之色,受想行识也是如此。憍陈如。色即是空,因灭空色而获得解脱非空之色。受想行识也是如此。
居士问:《金刚经》上说:“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如何理解请师父开示!一如师父答:把所有的虚妄,就是一切相都是因缘和合的,所有的像都是生灭的变化的,无常的,他不是永恒不变的,所以对我们众生来说第一个就是破相证性。因为相是一个虚幻,因缘和合的假象。
迦叶菩萨说:世尊。一切法的意思不确定。为什么呢?如来有时说是善不善。有时说为四念处观。有时说是十二入。有时说是善知识。有时说是十二因缘。有时说是众生。有时说是正见邪见。有时说十二部经。有时说即是二谛。
善男子。虚空之性非过去非未来非现在。佛性也一样。善男子。虚空非过去,因为无现在。法如果有现在则可说过去,因无现在所以无过去,也无现在,因为无未来,法如果有未来则可说现在,因无未来所以无现在也。
《宝积经》与《般若经》、《大集经》、《华严经》、《涅槃经》,并称为大乘佛教经典『五大部』,在佛教史上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该经以大乘经典的『空观』思想为基础,累积了《阿含》以来的佛陀教义,同时,也强调『无我』的思想与瑜伽的修行等,是中观学派及唯识学派共同尊奉的经典。
《四十二章经》是由后汉迦叶摩腾、竺法兰同译的。后汉是指汉朝的东汉时期。汉朝共分两个时期,一是西汉时期,二是东汉时期。东汉时期又称为后汉。本经的翻译者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就生活在这一时期。东汉明帝永平十年(67),汉明帝因夜梦金人,于是派蔡憎和秦景、王遵三人带着十八个人到天竺求法,在求取《四十二章经》之后,遇到
如来佛性有二种:一有,二无。所谓恶有就是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十力四无所畏,三念处大慈大悲,首楞严等无量三昧,金刚等无量三昧,方便等无量三昧,五智印等无量三昧,这都叫做有。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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