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圣贤代作,未有孔子,便无论语之书;未有孟子,便无孟子之书;未有尧舜,便无典谟;未有商周,便无风雅颂。〔贺孙〕
此道更前后圣贤,其说始备。自尧舜以下,若不生个孔子,后人去何处讨分晓?孔子后若无个孟子,也未有分晓。孟子后数千载,乃始得程先生兄弟发明此理。今看来汉唐以下诸儒说道理见在史策者,便直是说梦!只有个韩文公依稀说得略似耳。〔文蔚〕
"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唐子西尝于一邮亭梁间见此语。季通云:"天先生伏羲尧舜文王,后不生孔子,亦不得;后又不生孟子,亦不得;二千年后又不生二程,亦不得。"〔方〕
"孔子天地间甚事不理会过!若非许大精神,亦吞许多不得。"一日因话又说:"今觉见朋友间,都无大精神。"〔文蔚〕
问:"'定礼乐',是礼记所载否?"曰:"不见得。"节复问"赞易"之"赞"。曰:"称述其事,如'大哉干元'之类是赞。"〔节〕
战国秦汉间,孔子言语存者尚多有之。如孟子所引"仁不可为众","为此诗者,其知道乎"!又如刘向所引之类。
夫子度量极大,与尧同。门弟子中如某人辈,皆不点检他,如尧容四凶在朝相似。〔必大〕人杰录云:"尧容四凶在朝。夫子之门,亦何所不容!"
问:"孔子不是不欲仕,只是时未可仕?"曰:"圣人无求仕之义。君不见用,只得且恁地做。"〔铢〕
或问:"孔子当衰周时,可以有为否?"曰:"圣人无有不可为之事,只恐权柄不入手。若得权柄在手,则兵随印转,将逐符行。近温左氏传,见定哀时煞有可做底事。"问:"固是圣人无不可为之事。圣人有不可为之时否?"曰:"便是圣人无不可为之时。若时节变了,圣人又自处之不同。"又问:"孔子当衰周,岂不知时君必不能用己?"曰:"圣人却无此心。岂有逆料人君能用我与否?到得后来说'吾不复梦见周公',与'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时,圣人亦自知其不可为矣。但不知此等话是几时说。据'陈恒弑其君,孔子沐浴而朝请讨之'时,是获麟之年,那时圣人犹欲有为也。"〔广〕
问:"看圣人汲汲皇皇,不肯没身逃世,只是急于救世,不能废君臣之义。至于可与不可,临时依旧裁之以义。"曰:"固是。但未须说急于救世,自不可不仕。"又问:"若据'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等语,却似长沮桀溺之徒做得是?"曰:"此为学者言之。圣人做作,又自不同。"又问:"圣人亦明知世之不可为否?"曰:"也不是明知不可。但天下无不可为之时,苟可以仕则仕,至不可处便止。如今时节,台谏固不可做,州县也自做得。到得居位守职,却教自家枉道废法,虽一簿尉也做不得,便着去位。"〔木之〕
某尝疑诛少正卯无此事,出于齐鲁陋儒欲尊夫子之道,而造为之说。若果有之,则左氏记载当时人物甚详,何故有一人如许劳攘,而略不及之?史传间不足信事如此者甚多。〔僩〕
卫灵公无道如此,夫子直欲扶持之,恋恋其国,久而不去。不知是何意,不可晓。〔必大〕
孔子在卫国居得甚久。想是灵公有英雄之气,孔子见其可与有为,故久居而欲辅之。〔寿昌〕
问:"自孔子后,何故无圣人?"曰:"公且看三代而下,那件不薄?文章、字、画亦可见,只缘气自薄。"因问:"康节'一元开物闭物'之说是否?"曰:"有此理。不易他窥测至此!"〔浩〕扬录云:"自周后气薄,亦不生圣贤。"
或问:"孔子当孟子时如何?"曰:"孔子自有作用,然亦须稍加峻厉。"又问:"孔子若见用,颜子还亦出否?"曰:"孔子若用,颜子亦须出来做他次一等人。如孔子做宰相,颜子便做参政。"〔去伪〕
龟山谓"孔子如知州,孟子如通判权州",也是如此。通判权州,毕竟是别人事,须着些力去做,始得。〔广〕
问:"'颜子合下完具,只是小,要渐渐恢廓;孟子合下大,只是未粹,要索学以充之。'此莫是才具有异?"曰:"然。孟子觉有动荡底意思。"〔可学〕
或问:"颜子比汤如何?"曰:"颜子只据见在事业,未必及汤。使其成就,则汤又不得比颜子。前辈说禹与颜子虽是同道,禹比颜子又粗些。颜子比孟子,则孟子当粗看,磨棱合缝,犹未有尽处;若看诸葛亮,只看他大体正当,细看不得。"〔大雅〕
才仲问颜子,因举先生旧语云:"颜子优于汤武。""如何见得?"曰:"公只且自做工夫,这般处说不得。据自看,觉得颜子浑浑无痕迹。"〔贺孙〕
问:"颜子之学,莫是先于性情上着工夫否?"曰:"然。凡人为学,亦须先于性情上着工夫。非独于性情上着工夫,行步坐立,亦当着工夫。"〔煇〕(谟录云:"学者固当存养性情。然处事接物,动止应酬,皆是着工夫处,不独性情也。")
邵汉臣问颜渊仲尼不同。曰:"圣人之德,自是无不备,其次则自是易得不备。如颜子已是煞周全了,只比之圣人,更有些未完。如仲弓则偏于淳笃,而少颜子刚明之意。若其他弟子,未见得。只如曾子则大抵偏于刚毅,这终是有立脚处。所以其他诸子皆无传,惟曾子独得其传。到子思也恁地刚毅,孟子也恁地刚毅。惟是有这般人,方始凑合得着。惟是这刚毅等人,方始立得定。子思别无可考,只孟子所称,如'摽使者出诸大门之外,北面再拜稽首而不受';如云'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之类,这是甚么样刚毅!"〔贺孙〕
孔门只一个颜子合下天资纯粹。到曾子便过于刚,与孟子相似。世衰道微,人欲横流,不是刚劲有脚跟底人,定立不住。〔淳〕
问:"若使曾子为邦,比颜子如何?"曰:"想得不似颜子熟。然曾子亦大故有力。曾子子思孟子大略皆相似。"问:"明道比颜子如何?"曰:"不要如此问,且看他做工夫处。"〔德明〕
曾点开阔,漆雕开深稳。〔振〕
曾点父子为学不同。点有康节底意思,将那一个物玩弄。〔道夫〕
曾子父子相反,参合下不曾见得,只从日用间应事接物上积累做去,及至透彻,那小处都是自家底了。点当下见得甚高,做处却又欠阙。如一座大屋,只见厅堂大概,里面房室元不曾经历,所以夷考其行而有不掩,卒归于狂。〔儒用〕
曾子真积力久。〔若海〕
曾子说话,盛水不漏。〔敬仲〕
曾子太深,壁立万仞!〔振〕
孔门弟子,如子贡后来见识煞高,然终不及曾子。如一唯之传,此是大体。毕竟他落脚下手立得定,壁立万仞!臂其言,如"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可以托六尺之孤","士不可以不弘毅"之类,故后来有子思孟子,其传永。孟子气象尤可见。〔士毅〕
曾子本是鲁拙,后来既有所得,故守得夫子规矩定。其教人有法,所以有传。若子贡则甚敏,见得易,然又杂;往往教人亦不似曾子守定规矩,故其后无传。因窦问子贡之学无传。〔德明〕
子贡俊敏,子夏谨严。孔子门人自曾颜而下,惟二子,后来想大故长进。〔僩〕
但将论语子夏之言看,甚严毅。〔节〕
子游是个简易人,于节文有未至处。如讥子夏之门人,与"丧致乎哀"而止。〔广〕
子张过高,子夏窄狭。〔端蒙〕
子张是个务外底人,子游是个高简、虚旷、不屑细务底人,子夏是个谨守规矩、严毅底人。因观荀子论三子之贱儒,亦是此意,盖其末流必至是也。〔僩〕
问:"孔门学者,如子张全然务外,不知如何地学却如此。"曰:"也干他学甚事?他在圣门,亦岂不晓得为学之要?只是他资质是个务外底人,所以终身只是这意思。子路是个好勇底人,终身只是说出那勇底话。而今学者闲时都会说道理当如何;只是临事时,依前只是他那本来底面目出来,都不如那闲时所说者。"〔僩〕
子路全义理,管仲全功利。〔振〕
孟子极尊敬子路。
问:"韩子称'孔子之道大而能博'。大是就浑沦,博是就该贯处否?"曰:"韩子亦未必有此意。但如此看,亦自好。"至问:"如何是'学焉而皆得其性之所近'?"曰:"政事者就政事上学得,文学者就文学上学得,德行言语者就德行言语上学得。"〔至〕
"看来人全是资质。韩退之云:'孔子之道大而能博,门弟子不能遍观而尽识也,故学焉而皆得其性之所近。'此说甚好。看来资质定了,其为学也只就他资质所尚处,添得些小好而已。所以学贵公听并观,求一个是当处,不贵徒执己自用。今观孔子诸弟子,只除了曾颜之外,其他说话便皆有病。程子诸门人,上蔡有上蔡之病,龟山有龟山之病,和靖有和靖之病,无有无病者。"或问:"也是后来做工夫不到,故如此。"曰:"也是合下见得不周遍,差了。"又曰:"而今假令亲见圣人说话,尽传得圣人之言不差一字,若不得圣人之心,依旧差了,何况犹不得其言?若能得圣人之心,则虽言语各别,不害其为同。如曾子说话,比之孔子又自不同。子思传曾子之学,比之曾子,其言语亦自不同。孟子比之子思又自不同。然自孔子以后,得孔子之心者,惟曾子子思孟子而已。后来非无能言之士,如扬子云法言模仿论语,王仲淹中说亦模仿论语,言愈似而去道愈远。直至程子方略明得四五十年,为得圣人之心。然一传之门人,则已皆失其真矣。云云。其终卒归于'择善固执','明善诚身','博文约礼'而已,只是要人自去理会。"〔僩〕
孟子比之孔门原宪,谨守必不似他。然他不足以及人,不足以任道,孟子便担当得事。〔淳〕(孟子。)
孟子不甚细腻,如大匠把得绳墨定,千门万户自在。又记"千门"字上有"东南西北"字。〔节〕
邓子礼问:"孟子恁地,而公孙万章之徒皆无所得。"曰:"也只是逐孟子上上下下,不曾自去理会。"又曰:"孔子于门人恁地提撕警觉,尚有多少病痛!"〔贺孙〕
问:"周子是从上面先见得?"曰:"也未见得是恁地否。但是周先生天资高,想见下面工夫也不大故费力。而今学者须是从下学理会,若下学而不上达,也不成个学问。须是寻到顶头,却从上贯下来。"〔夔孙〕(周子。)
季通云:"濂溪之学,精悫深密。"〔端蒙〕
濂溪清和。孔经甫祭其文曰:"公年壮盛,玉色金声;从容和毅,一府皆倾。"墓碑亦谓其"精密严恕",气象可想矣。〔道夫〕
"周子看得这理熟,纵横妙用,只是这数个字都括尽了。周子从理处看,邵子从数处看,都只是这理。"砥曰:"毕竟理较精粹。"曰:"从理上看则用处大,数自是细碎。"〔砥〕
"今人多疑濂溪出于希夷;又云为禅学,其诸子皆学佛。"可学云:"濂溪书具存,如太极图,希夷如何有此说?或是本学老、佛而自变了,亦未可知。"曰:"尝读张忠定公语录。公问李畋云:'汝还知公事有阴阳否?'云云。此说全与濂溪同。忠定见希夷,盖亦有些来历。但当时诸公知濂溪者,未尝言其有道。"可学曰:"此无足怪。程太中独知之。"曰:"然。"又问:"明道之学,后来固别。但其本自濂溪发之,只是此理推广之耳。但不如后来程门授业之多。"曰:"当时既未有人知,无人往复,只得如此。"〔可学〕
"濂溪在当时,人见其政事精绝,则以为宦业过人;见其有山林之志,则以为襟袖洒落,有仙风道气,无有知其学者。惟程太中独知之。这老子所见如此,宜其生两程子也。只一时程氏,类多好人。"举横渠祭太中弟云:"父子参点。"又祭明道女兄云:"见伯淳言,汝读孟子有所见,死生鬼神之蕴,无不洞晓。今人为卿相大臣者,尚不能知。"先生笑曰:"此事是讥富公。"窦问:"韩公一家气象如何?"曰:"韩公天资高,但学识浅,故只做得到那田地,然其大纲皆正。"又云:"明道当初想明得煞容易,便无那渣滓。只一再见濂溪,当时又不似而今有许多言语出来。不是他天资高,见得易,如何便明得?"德明问:"遗书中载明道语,便自然洒落明快。"曰:"自是他见得容易。伊川易传却只管修改,晚年方出其书。若使明道作,想无许多事。尝见门人有祭明道文云:'先生欲着乐书,有志未就。'不知其书要如何作。"〔德明〕〔周程〕
问:"明道濂溪俱高,不如伊川精切。"曰:"明道说话超迈,不如伊川说得的确。濂溪也精密,不知其他书如何,但今所说这些子,无一字差错。"问明道不著书。曰:"尝见某人祭明道文说跷蹊,说明道要着乐书。"乐"音"洛"。乐,如何着得书?"〔德辅〕
汪端明尝言二程之学,非全资于周先生者。盖通书人多忽略,不曾考究。今观通书,皆是发明太极。书虽不多,而统纪已尽。二程盖得其传,但二程之业广耳。〔〈萤,中"虫改田"〉〕
二程不言太极者,用刘绚记程言,清虚一大,恐人别处走。今只说敬,意只在所由,只一理也。一理者,言"仁义中正而主静"。〔方〕
濂溪静一,明道敬。〔方子〕
明道说话浑沦,煞高,学者难看。〔淳〕(程子。)
明道说底话,恁地动弹流转。〔方子〕
明道语宏大,伊川语亲切。〔方〕
明道说话,一看便好,转看转好;伊川说话,初看未甚好,久看方好。〔义刚〕
明道说话,亦有说过处,如说"舜有天下不与"。又其说阔,人有难晓处,如说"鸢飞鱼跃",谓"心勿忘勿助长"处。伊川较子细,说较无过,然亦有不可理会处。又曰:"明道所见甚俊伟,故说得较快,初看时便好,子细看亦好;伊川说,初看时较拙,子细看亦拙。"又曰:"明道说经处较远,不甚协注。"〔扬〕
说明道言语侭宽平;伊川言语初难看,细读有滋味。又云:"某说大处自与伊川合,小处却持有意见不同。说南轩见处高,如架屋相似,大间架已就,只中间少装折。"〔宇〕
"明道曾看释老书,伊川则庄列亦不曾看。"先生云:"后来须着看。不看,无缘知他道理。"
伊川好学论,十八时作。明道十四五便学圣人,二十及第,出去做官,一向长进。定性书是二十二三时作。是时游山,许多诗甚好。〔义刚〕
问:"明道可比颜子,伊川可比孟子否?"曰:"明道可比颜子。孟子才高,恐伊川未到孟子处。然伊川收束检制处,孟子却不能到。"〔煇〕
窦问:"前辈多言伊川似孟子。"曰:"不然。伊川谨严,虽大故以天下自任,其实不似孟子放脚放手。孟子不及颜子,颜子常自以为不足。"〔德明〕
郑问:"明道到处响应,伊川入朝成许多事,此亦可见二人用处。"曰:"明道从容,伊川都挨不行。"陈后之问:"伊川做时似孟子否?"曰:"孟子较活络。"问:"孟子做似伊尹否?"先生首肯。又曰:"孟子传伊尹许多话,当时必有一书该载。"〔淳〕
问:"学于明道,恐易开发;学于伊川,恐易成就。"曰:"在人用力。若不用力,恐于伊川无向傍处。明道却有悟人处。"〔方〕
伊川说话,如今看来,中间宁无小小不同?只是大纲统体说得极善。如"性即理也"一语,直自孔子后,惟是伊川说得尽。这一句便是千万世说性之根基!理是个公共底物事,不解会不善。人做不是,自是失了性,却不是坏了着修。〔贺孙〕
明道诗云:"旁人不识予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此是后生时气象眩露,无含蓄。〔学蒙〕
或问明道五十年犹不忘游猎之心。曰:"人当以此自点检。须见得明道气质如此,至五十年犹不能忘。在我者当益加操守方是,不可以此自恕。"〔卓〕
东坡见伊川主司马公之丧,讥其父在,何以学得丧礼如此?然后人遂为伊川解说,道伊川先丁母艰。也不消如此。人自少读书,如礼记仪礼,便都已理会了。古人谓居丧读丧礼,亦平时理会了,到这时更把来温审,不是方理会。〔贺孙〕
因论司马文吕诸公,当时尊伊川太高。自宰相以下皆要来听讲,遂致苏孔诸人纷纷。曰:"宰相尊贤如此,甚好。自是诸人难与语。只如今赌钱吃酒等人,正在无礼,你却将礼记去他边读,如何不致他恶!"〔扬〕
伊川令吕进伯去了韩安道。李先生云:"此等事,须是自信得及,如何教人做得!"〔扬〕
至之问:"程先生当初进说,只以'圣人之说为可必信,先王之道为可必行,不狃滞于近规,不迁惑于众口,必期致天下如三代之世',何也?"先生曰:"也不得不恁地说。如今说与学者,也只得教他依圣人言语恁地做去。待他就里面做工夫有见处,便自知得圣人底是确然恁地。荆公初时与神宗语亦如此,曰:'愿陛下以尧舜禹汤为法。今苟能为尧舜禹汤之君,则自有皋夔稷契伊傅之臣。诸葛亮魏征,有道者所羞道也。'说得甚好,只是他所学偏,后来做得差了,又在诸葛魏征之下。"〔义刚〕
有咎伊川著书不以示门人者,再三诵之,先生不以为然也。因坐复叹。先生曰:"公恨伊川著书不以示人,某独恨当时提撕他不紧。故当时门人弟子布在海内,炳如日星,自今观之,皆不满人意。只今易传一书散满天下,家置而人有之,且道谁曾看得他个!丙有得其意者否?果曾有行得他个否?"〔道夫〕
闻伯夷柳下惠之风者,顽廉薄敦,皆有兴起;此孟子之善想象者也。"孔子,元气也;颜子,和风庆云也;孟子,泰山岩岩之气象也。"此程夫子之善想象者也。今之想象大程夫子者,当识其明快中和处;小程夫子者,当识其初年之严毅,晚年又济以宽平处。岂徒想象而已哉?必还以验之吾身者如何也。若言论风旨,则诵其诗,读其书,字字而订之,句句而议之,非惟求以得其所言之深旨,将并与其风范气象得之矣。〔大雅〕
书无所不读,事无所不能,若作强记多能观之,诚非所以形容有道之君子。然在先生分上正不妨。书之当读者无所不读,欲其无不察也;事之当能者无所不能,以其无不通也。观其平日辩异端,辟邪说,如此之详,是岂不读其书而以耳剽决之耶?至于鄙贱之事虽琐屑,然孰非天理之流行者?但此理既得,自然不习而无不能耳。故孔子自谓"多能鄙事",但以为学者不当自是以求之,故又曰"不多"也。今欲务于强记多能,固非所以为学。然事物之间分别太甚,则有修饬边幅,简忽细故之病,又非所以求尽心也。〔镐〕
伊川快说禅病,如后来湖南龟山之弊,皆先曾说过。湖南正以为善。龟山求中于喜怒哀乐之前。〔方〕
居仁谓伊川颟顸语,是亲见与病叟书中说。〔方〕
伊川告词如此,是绍兴初年议论,未免一褒一贬之杂也。〔谟〕
程先生传甚备,见徽庙实录,吕伯恭撰。〔振〕
叔器问:"横渠似孟子否?"曰:"一人是一样,规模各不同。横渠严密,孟子宏阔。孟子是个有规矩底康节。"安卿曰:"他宏阔中有缜密处,每常于所谓'"不见诸侯,何也?"曰:"不敢也。"''"赐之则不受,何也?"曰:"不敢也。"'此两处,见得他存心甚畏谨,守义甚缜密。"曰:"固是。"至之曰:"孟子平正;横渠高处太高,僻处太僻。"曰:"是。"〔义刚〕张子。
横渠将这道理抬弄得来大,后更柰何不下。〔必大〕
横渠侭虒做文章。如西铭及应用之文,如百碗灯诗,甚敏。到说话,却如此难晓,怕关西人语言自如此。〔贺孙〕
横渠之学是苦心得之,乃是"致曲",与伊川异。以孔子为非生知,渠盖执"好古敏以求之",故有此语。不知"好古敏以求之",非孔子做不得。〔可学〕
问:"横渠之教,以礼为先。浩恐谓之礼,则有品节,每遇事,须用秤停当,礼方可遵守。初学者或未曾识礼,恐无下手处。敬则有一念之肃,便已改容更貌,不费安排,事事上见得此意。如何?"先生曰:"古人自幼入小学,便教以礼;及长,自然在规矩之中。横渠却是用官法教人,礼也易学。今人乍见,往往以为难。某尝要取三礼编成一书,事多蹉过。若有朋友,只两年工夫可成。"〔浩〕
张横渠传,当时人推范纯夫作,见神宗实录。〔扬〕
明道之学,从容涵泳之味洽;横渠之学,苦心力索之功深。〔端蒙〕程张。
横渠之于程子,犹伯夷伊尹之于孔子。〔若海〕
问:"孔子六经之书,尽是说道理内实事故,便觉得此道大。自孟子以下,如程张之门,多指说道之精微,学之要领,与夫下手处,虽甚亲切易见,然被他开了四至,便觉规模狭了,不如孔子六经气象大。"曰:"后来缘急欲人晓得,故不得不然,然亦无他不得。若无他说破,则六经虽大,学者从何处入头?横渠最亲切。程氏规模广大,其后学者少有能如横渠辈用工者。近看得横渠用工最亲切,直是可畏!学者用工,须是如此亲切。更有一说奉祝:老兄言语更多些,更须删削见简洁处,方是。"〔大雅〕
闾丘次孟云:"诸先生说话,皆不及小程先生,虽大程亦不及。"曰:"不然。明道说话侭斑,那张说得端的处,侭好。且如伊川说'仁者天下之公,善之本也',大段宽而不切。如横渠说'心统性情',这般所在,说得的当。又如伊川谓'鬼神者造化之迹',却不如横渠所谓'二气之良能也'。"直卿曰:"如何?"曰:"程子之说固好,但只浑沦在这里。张子之说,分明便见有个阴阳在。"曰:"如所谓'功用则谓之鬼神',也与张子意同。"曰:"只为他浑沦在那里。"闾丘曰:"明则有礼乐,幽则有鬼神。"曰:"只这数句便要理会。明便如何说礼乐?幽便如何说鬼神?须知乐便属神,礼便属鬼。他此语落着,主在鬼神。"因指甘蔗曰:"甘香气便唤做神,其浆汁便唤做鬼。"直卿曰:"向读中庸所谓'诚之不可掩'处,窃疑谓鬼神为阴阳屈伸,则是形而下者。若中庸之言,则是形而上者矣。"曰:"今也且只就形而下者说来。但只是他皆是实理处发见,故未有此气,便有此理;既有此理,必有此气。"〔道夫〕
今且须看孔孟程张四家文字,方始讲究得着实,其他诸子不能无过差也。理。
中国古代阴阳家有邹衍、驺奭、公梼生、公孙发、南公、乘丘子等。其中以邹衍最为著名。邹衍(约公元前324年~公元前250年),战国时期阴阳家的代表人物,亦是五行的创始人。邹衍的主要学说是五行学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又是稷下学宫著名学者,
都匠符三道 凡欲行符先服都匠符若病人服亦先吞此符 堂以当日书此符安膝下纳一符笔管中书符大有验 凡书三部符及一切符同用上符印印诸符 解秽符十一道 二符皇老角殗行符时先吞之 符纳水中漱
阴阳家是先秦时期重要学派之一,因其中心思想为阴阳五行学说,故名。《汉书·艺文志》称:“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阴阳家将古代科学知识和占卜巫术相混杂,他们掌握了自然界变化的一些规律,
论真仙第一 吕曰:「人之生也,安而不病、壮而不老、生而不死,何道可致如此?」 钟曰:「人之生,自父母交会而二气相合,即精血为胎胞,于太初之后而有太质。阴承阳生,气随胎化,三百日形圆。灵光入
玄要篇 仿古二章 元始祖气,朴朴昏昏。元含无朕,始浑无名。混沌一破,太乙吐萌。两仪合德,日月晦明。乾交坤变,坤索乾成。异名同出,一本共根。内外虚实,刚柔平均。阴阳壁理,变化分形。真精真气,
《汉书·艺文志》载:阴阳二十一家,三百六十九篇。《公檮生终始》十四篇。《公孙发》二十二篇。《邹子》四十九篇。《邹子终始》五十六篇。《乘丘子》五篇。六国时。《杜文公》五篇。《黄帝泰素》二十篇……等等,但现存少量残文外,均已亡佚。
阴阳家的思想,主要源于孔子创立的儒家和儒家所推崇的“六经”。在自然观上,利用《周易》经传的阴阳观念,提出了宇宙演化论;又从《尚书·禹贡》的“九州划分”进而提出“大九州”说,认为中国为赤县神州,内有小九州,外则为“大九州”之一(胡适曾在
苏秦自赵献书燕王章 自赵献书燕王曰:始臣甚恶事,恐赵足……臣之所恶也,国外冒赵而欲说丹与得,事非……臣也。今奉阳〔君〕……封秦也,任秦也,比燕于赵。令秦与〔兑〕……宋不可信,若我其余徐制事,
阴阳家的创始人是邹衍。邹衍是道家代表人物、五行学说创始人,生卒年不详,据推断大约生于公元前324年, 死于公元前250年,活了70余岁。相传墓地在今山东章丘相公庄镇郝庄村。提倡的主要学说是“五行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著有《邹子》一书,《永乐大典》等将
《仙经》云:从半夜子时服九九八十一,鹦呜时八八六十四,日出时六六三十六,食时五五二十五,禺中四四一十六。夫前法是世人及旧经相传,妄为习服,虚役岁月,徒履艰辛,功效无成,久而反损。盖由不服元气,
主言第三十九 孔子闲居,曾子侍。孔子曰:参,今之君子,惟士与大夫之言之间也,其至于君子之言者甚希矣。于乎!吾主言其不出而死乎!哀哉! 曾子起曰:敢问:何谓‘主言’?孔子不应。曾子
【原文】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缪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
《商君书》也称《商子》,现存24篇。关于《商君书》的作者,学术界颇有争论。第一种意见认为《商君书》基本是伪书,持这种看法的有郭沫若、黄云眉、顾实、刘汝霖等。
学术 先生谓董遵曰:人得天地之气以成形,得天地之理以为性,须是与天地之体同其广大,天地之用同其周流,方做得一个人。若天地间有一物不知、一物处置不得,便与天地不相似矣。 学者须是大其心,葢心
童蒙训卷上 学问当以《孝经》《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为本,熟味详究,然后通求之《诗》《书》《易》《春秋》,必有得也。既自做得主张,则诸子百家长处皆为吾用矣。 孔子以前,异端未作,虽
穷秀才谴责下人,至鞭扑而极矣。暂行知警,常用则翫,教儿子亦然。 贫人不肯祭祀,不通庆吊,斯贫而不可返者矣。祭祀絶,是与祖宗不相往来;庆吊絶,是与亲友不相往来。名曰独夫,天人不佑。 凡无子而
迹府 公孙龙,六国时辩士也。疾名实之散乱,因资材之所长,为守白之论。 假物取譬,以守白辩,谓白马为非马也。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 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夫言色则形不当与,
吴从善序 古之君子,学足以开物成务,道足以经纶大经,必思任天下之重而不私以善其身。故其得君措于用也,秩之为礼,宣之为乐,布之为纪纲法度,施之为政刑,文明之治洽乎四海,流泽被于无穷。此奚特假言
原序 忍乃胸中博闳之器局,为仁者事也,惟宽恕二字能行之。颜子云犯而不校,《书》云有容德乃大,皆忍之谓也。韩信忍于胯下,卒受登坛之拜;张良忍于取履,终有封侯之荣。忍之为义,大矣。惟其能忍则有涵
序 《神农书》一卷,相传炎帝神农氏撰。案《汉书.艺文志.农家.神农》二十篇;《兵阴阳家.神农兵法》一篇;《五行家.神农大幽五行》二十六卷;《杂占家.神农敎田相土耕种》十四卷;《经方家.神农黄
[问]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生异类,本为养人。禁之宰杀,逆天甚矣。[答]既知天地为万物之父母,奈何不知万物为天地之赤子。赤子之中,强凌弱,贵欺贱,父母亦大不乐矣。倘因食其肉,遂谓天所以养我,则虎、豹、蚊、虻,亦食人类血肉,将天之生人
不管《三字经》作者出于什么目的,他毕竟在有限篇幅当中赞扬了两位非常有才学的女子,一位就是大家很熟悉的蔡文姬,而另一位是我们比较陌生的谢道韫。谢道韫是东晋时期著名才女,我们知道有一句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谢之家和寻常百姓之家是对着
大家都知道,人最好是从岁数很小时,就开始循序渐进地学习,就开始勤奋地学习,就开始接受良师的指导。但人世间的很多事是难以预料的。很多人或说更多的人,因种种原因错过了最佳的读书和受教育年龄。那年岁大的人还应不应学习?年岁大的人学习了还能不能够取
学习离不开刻苦的精神,《三字经》对这点当然不会放过,它也非常强调,所以《三字经》用两个我们非常熟悉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稍微有点那么极端的故事,来张扬这种勤奋刻苦的精神。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我们后来把这两个故事并成一个成语叫悬梁刺
三字经一直是通过讲故事,把一些深刻的道理,活生生地展现在人们面前,既然是讲学习,谁最合适呢?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谁是一个学习的楷模呢?毫无疑问是孔子。所以接下来三字经讲:昔仲尼,师项橐(驼)。古圣贤,尚勤学。字面意思非常清楚,想当年孔老夫子拜项橐为师
接下来,《三字经》又用12个字讲述了明朝的败亡。迁北京,永乐嗣。迨崇祯,煤山逝。也就是说永乐帝把都城从南京迁到了北京,到了崇祯就在煤山去世,这位皇帝在人世间活了只不过33岁,他是1611年出生,1644年在煤山上吊自杀,不少人认为,崇祯实在并不是一个坏皇
我们在上一讲,讲到了明太祖,久亲师的故事,也就是说明太祖朱元璋长时间的亲自率领军队进行征战,最后成功取得了政权,建立了明朝,那么朱元璋当上皇帝以后,他是用哪些手段、方法、理念,换句话说,他是怎样来统治整个中国的呢?明太祖朱元璋的统治是高度集
根据我所采用的这个版本,元朝以后的明朝是《三字经》讲述的最后一个朝代。一般认为讲述到后来的清朝乃至民国都是后来比较近的人离今天比较近的人增补的所以我们讲《三字经》,在历史部分就讲到明朝。明太祖,久亲师。传建文,方四祀。这样四句12个字是讲述了明太
在中国历史上接着宋朝统一了整个中国的是一个少数民族政权,那就是元朝,三字经讲元朝时是这么讲的:至元兴,金绪歇。有宋世,一同灭。并中国,兼戎翟。什么意思呢?到了元朝兴起时金朝也灭亡了,因为金朝是被元朝和南宋联合灭亡的。有宋氏 一同灭,连宋朝捎带着也灭亡了
赵匡胤即位不到半年就有两个节度使起兵反抗宋朝,宋太祖赵匡胤皇帝的位子还没坐暖呢就御驾亲征,费了不小的劲才把这两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镇压下去,这件事使赵匡胤心里怎么都不踏实,所以有一天他就单独召见赵普这位自己主要的谋士,跟他商量。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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