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货篇
△阳货欲见孔子章
或问:"阳货矙亡以馈孔子,孔子矙亡而往拜之。阳货之矙亡,此不足责。如孔子亦矙亡而往,则不几于不诚乎?"曰:"非不诚也,据道理合当如此。彼人矙亡来,我亦矙亡往;一往一来,礼甚相称。但孔子不幸遇诸涂耳。"〔去伪〕
亚夫问:"扬子云谓孔子于阳货,'敬所不敬',为'诎身以信道',不知渠何以见圣人为诎身处?"曰:"阳货是恶人,本不可见,孔子乃见之,亦近于诎身。却不知圣人是理合去见他,不为诎矣。到与他说话时,只把一两字答他,辞气温厚而不自失,非圣人断不能如此也。"〔时举〕
性相近章
"性相近",以气质言;"性善",以理言。〔祖道〕
问:"'性相近',是本然之性,是气质之性?"曰:"是气质之性。本然之性一般,无相近。程子曰:'性与圣,不可一概论。'"〔节〕
"性相近",唤做"近",便是两个物事,这便是说气质之性。若是"降衷"底,便是没那相近了,个个都只一般。〔佐〕
"性相近",是通善恶智愚说;"上智、下愚",是就中摘出悬绝者说。〔僩〕
问:"'性相近,习相远。''惟上智与下愚不移。'书中谓'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又有移得者,如何?"曰:"上智、下愚不移。如狂作圣,则有之。既是圣人,决不到得作狂。此只是言其人不可不学。"又问:"或言:'人自不移耳。'此说如何?"曰:"此亦未是。有一般下愚底人,直有不可移者。"问:"'虽愚必明',又是如何?"曰:"那个是做甚次第工夫:'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去伪〕
问此章。曰:"此所谓性,亦指气质之性而言。'性习远近'与'上智下愚'本是一章。'子曰'二字,衍文也。盖习与性成而至于相远,则固有不移之理。然人性本善,虽至恶之人,一日而能从善,则为一日之善人,夫岂有终不可移之理!当从伊川之说,所谓'虽强戾如商辛之人,亦有可移之理'是也。"〔谟〕
先生问木之:"前日所说气质之性,理会得未?"对曰:"虽知其说,终是胸中未见得通透。兼集注'上智下愚'章,先生与程子说,未理会得合处。"曰:"便是莫要只管求其合,且看圣人所说之意。圣人所言,各有地头。孔子说'相近'至'不移',便定是不移了。人之气质,实是有如此者,如何必说道变得!所以谓之下愚。而其所以至此下愚者,是怎生?这便是气质之性。孔子说得都浑成;伊川那一段,却只说到七分,不说到底;孟子却只说得性善:其所言地头各自不同。正如今吃茶相似,有吃得尽底,有吃得多底、少底。必要去牵合,便成穿凿去。"〔木之〕
问:"集注谓'气质相近之中,又有一定而不可易者',复举程子'无不可移'之说,似不合。"曰:"且看孔子说底。如今却自有不移底人,如尧舜之不可为桀纣,桀纣之不可使为尧舜。夫子说底只如此,伊川却又推其说,须知其异而不害其为同。"因说:"气化有不可晓之事。但终未理会得透,不能无疑。释氏之学,只是定静,少间亦自有明识处。"或问:"他有灵怪处,是如何?"曰:"多是真伪相杂。人都贪财好色,都重死生。却被他不贪财,不好色,不重死生,这般处也可以降服得鬼神。如六祖衣钵,说移不动底,这只是胡说。果然如此,何不鸣鼓集众,白昼发去?却夜间发去做甚么?"曰:"如今贤者都信他向上底说,下愚人都信他祸福之说。"曰:"最苦是世间所谓聪明之人,却去推演其说,说到神妙处。如王介甫苏东坡,一世所尊尚,且为之推波助澜多矣。今若得士大夫间把得论定,犹可耳。"〔木之〕
子之武城章
问"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曰"'君子学道',是晓得那'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与'干称父,坤称母'底道理,方能爱人。'小人学道',不过晓得孝弟忠信而已,故易使也。"〔焘〕
公山弗扰章
夫子曰:"吾其为东周乎!"兴东周之治也。孔子之志在乎东周。然苟有用我者,亦是天命如何尔。圣人胸中自有处置,非可执定本以议之也。〔人杰〕
问:"'吾其为东周乎!'使圣人得行其志,只是就齐鲁东方做起否?"曰:"也只得就这里做。"又问:"其如周何?"曰:"这般处难说,只看挨到临时事势如何。若使天命人心有个响合处,也自不由圣人了。使周家修其礼物,作宾于王家,岂不贤于赧王之自献其邑而灭亡乎!"问:"孔子犹说着周,至孟子则都不说了。"曰:"然。只是当时六国如此强盛,各自抬举得个身己如此大了,势均力敌,如何地做!不知孟子柰何得下,柰何不下?想得也须减一两个,方做得。看来六国若不是秦始皇出来从头打叠一番,做甚合杀!"问:"王者虽曰不'杀一不辜,行一不义',事势到不得已处,也只得如此做。"曰:"然。汤东征西怨,南征北怨,武王灭国五十,便是如此。只是也不唤做'杀不辜,行不义'。我这里方行仁义之师,救民于水火之中,你却抗拒不服,如何不伐得。圣人做处如此,到得后来,都不如此了。如刘先主不取刘琮而取刘璋,更不成举措。当初刘琮孱弱,为曹操夺而取之。若乘此时,明刘琮之孱弱,将为曹操所图,起而取之,岂不正当!到得临了,却淬淬地去取刘璋,全不光明了。当初孔明便是教他先取荆州,他却不从。"或曰:"终是先主规模不大,索性或进或退,所以终做事不成。"曰:"然。"又曰:"唐太宗杀诸盗,如窦建德,犹自得而杀之。惟不杀王世充,后却密使人杀之,便不成举措。盖当初王世充立越王于东都,高祖立代王于关中,皆是叛炀帝,立少主以辅之。事体一般,故高祖负愧而不敢明杀世充也。此最好笑!昂些子曲了,更抬头不起。"又曰:"汉高祖之起,与唐太宗之起不同,高祖是起自匹夫取秦,所以无愧;唐却是为隋之官,因其资而取之,所以负愧也。要之,自秦汉而下,须用作两节看。如太宗,都莫看他初起一节,只取他济世安民之志,他这意思又却多。若要检点他初起时事,更不通看。"或曰:"若以义理看太宗,更无三两分人!"曰:"然。"〔僩〕
问:"诸家皆言不为东周。集注却言'兴周道于东方',何如?"曰:"这是古注如此说。'其'字,'乎'字,只是闲字。只是有用我者,我便也要做些小事,如释氏言'竿木随身,逢场作戏'相似。那处是有不为东周底意?这与'二十年之后,吴其为沼乎'辞语一般,亦何必要如此翻转?文字须宽看,仔细玩味,方见得圣人语言。如'小人之中庸',分明这一句是解上文。人见他偶然脱一个'反'字,便恁地硬说去,小人中庸做小人自为中庸,下面文势且直解两句。未有那自以为中庸底意,亦何必恁地翻转。"〔宇〕
问:"公山弗扰果能用夫子,夫子果往从之,亦不过劝得他改过自新,舍逆从顺而已,亦如何能兴得周道?"曰:"便是理会不得。"良久,却曰:"圣人自不可测。且是时名分亦未定,若谓公山弗扰既为季氏臣,不当畔季氏,所谓'改过'者,不过令其臣顺季氏而已。此只是常法,圣人须别有措置。"问:"如此,则必大有所更张否?"曰:"圣人做时,须惊天动地。然卒于不往者,亦料其做不得尔。夫子为鲁司寇,齐人来归女乐,夫子便行。以人情论之,夫子何不略说令分晓?却只默默而去,此亦不可晓处。且说齐人归女乐,夫子所以便行者,何也?说论语者谓,受女乐则必怠于政事。然以史记观之,又以夫子惧其谗毁而去,如曰:'彼妇之口,可以出走!'是以鲁仲连论帝秦之害,亦曰:'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处梁之宫,梁君安得晏然而已乎!'想当时列国多此等事,夫子不得不星夜急走。"又曰:"夫子堕三都,亦是瞒着三家了做。如季氏已堕术中,及围成,公敛处父不肯,曰:'若无成,是无孟氏也!'遂连季氏唤醒,夫子亦便休。且说圣人处事,何故亦有做不成者?"必大以"夫子之得邦家"为对。曰:"有土有民,便伸缩在我。若靠他人,则只是羁旅之臣。若不见信用,便只得缩手而退。"又曰:"阳虎云:'吾欲张公室也。'人曰:'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此是当时一种议论。"〔必大〕人杰录颇异,别出。
伯丰问:"夫子欲从公山之召,而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如何?"曰:"理会不得,便是不可测度处。"人杰问:"堕三都事,费郈已堕,而成不可堕,是不用夫子至于此否?"曰:"既不用,却何故围成?当时夫子行事,季孙三月不违,则费郈之堕,出于不意。及公敛处父不肯堕成,次第唤醒了叔季二家,便做这事不成。又齐人以女乐归之,遂行。不然,当别有处置也。"问:"女乐既归,三日不朝,夫子自可明言于君相之前,讨个分晓然后去,亦未晚。何必匆遽如此?"曰:"此亦难晓。然据史记之说,却是夫子恐其害己,故其去如此之速。鲁仲连所谓'秦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则当时列国盖有是事也。"又云:"夫子能堕费郈,而不能堕成,虽圣人亦有做不成底事。"伯丰谓:"如'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云云。"曰:"固是。须是有土有民,方能做得。若羁旅之臣,靠着他人,便有所牵制,做事不成。"又问:"是时三家衰微,陪臣执命,故阳虎奔齐,有'吾欲张公室'之语。或谓'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曰:"便是当时有此一种议论,视大夫专命,以为固然。"又问:"旧见人议论子产叔向辈之贤,其议论远过先轸舅犯之徒,然事实全不及他。"曰:"如元祐诸臣爱说一般道理相似。"又云:"卫灵公最无道,夫子何故恋恋其国,有欲扶持之意?更不可晓。"〔人杰〕
子张问仁章
问:"恭宽信惠,固是求仁之方,但'敏'字于求仁功夫似不甚亲切。莫是人之为事才悠悠,则此心便间断之时多,亦易得走失。若能勤敏去做,便此心不至间断,走失之时少,故敏亦为求仁之一,是如此否?"曰:"不止是悠悠。盖不敏于事,则便有怠悆之意。才怠悆,便心不存而间断多,便是不仁也。"〔时举〕
或问"信则人任焉"。曰:"任,是人靠得自家。如谓任侠者,是能为人担当事也。"〔焘〕
任,是堪倚靠。〔僩〕
佛肸召章
"焉能系而不食",古注是。〔〈萤,中"虫改田"〉〕
夫子于佛肸之召,但谓其不能浼我而已。于公山之召,却真个要去做。〔必大〕
味道问:"佛肸与公山弗扰召孔子,孔子欲往,此意如何?"曰:"此是二子一时善意,圣人之心适与之契,所以欲往。然更思之,则不往矣。盖二子暂时有尊贤向善之诚心,故感得圣人欲往之意。然违道叛逆,终不能改,故圣人亦终不往也。譬如重阴之时,忽略开霁,有些小扁明,又被重阴遮闭了。"曰:"阳货欲见孔子,却终不许他,是如何?"曰:"阳货全无善意,来时便已不好了,故亦不能略感圣人也。"〔时举〕贺孙录详,别出。
"圣人见万物不得其所,皆陷于涂炭,岂不为深忧,思欲出而救之。但时也要,出不得,亦只得且住。圣人于斯世,固不是苟且枉道以徇人。然世俗一种说话,便谓圣人泊然不以入其心,这亦不然。如孔子云:'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这个是十分要做不得,亦有不能自已之意。如说圣人无忧世之心,固不可。谓圣人视一世未治,常恁戚戚忧愁无聊过日,亦非也。但要出做不得,又且放下。其忧世之心要出仕者,圣人爱物之仁。至于天命未至,亦无如之何。如云:'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若说'道之不行,已知之矣'上看,恰似一向没理会,明知不可以行道,且漫去做看,这便不得。须看'行其义也',便自是去就。出处之大义,亦在这里。"贺孙因举公山佛肸之召,皆欲往而终不往者,度得是时终不可为,其人终不可与有为。如南轩云:"守身之常法,体道之大权。"又云:"欲往者,爱物之仁;终不往者,知人之智。"这处说得分明。曰:"然。但圣人欲往之时,是当他召圣人之时,有这些好意来接圣人。圣人当时亦接他这些好意思,所以欲往。然他这个人终是不好底人,圣人待得重理会过一番,他许多不好又只在,所以终于不可去。如阴雨蔽翳,重结不解,忽然有一处略略开霁,云收雾敛,见得青天白日,这处自是好。"〔贺孙〕
子曰由也章
问"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曰:"只为不择是,我要恁地便恁地,终是害事。"〔焘〕
杨问:"'好信不好学',何故便到贼害于物处?"曰:"圣人此等语,多有相类,如'恭而无礼则劳'处一般。此皆是就子路失处正之。昔刘大谏从温公学,温公教之诚,谓'自不妄语始'。刘公笃守其说。及调洛州司法时,运使吴守礼至州,欲按一司户赃,以问刘公。公对以不知,吴遂去。而公常心自不足,谓此人实有赃,而我不以诚告,其违温公教乎!后因读杨子'避碍通诸理',始悟那处有碍,合避以通之。若只'好信不好学',固守'不妄语'之说,直说那人有赃,其人因此得罪,岂不是伤害于物?"李谓:"亦有自贼之理。"〔淳〕道夫录云:"问:'"好信不好学",如何便至于相贼害?'曰:'"其父攘羊而子证之"是也。昔刘忠定云云。'"
"六言、六蔽、五美"等话,虽其意亦是,然皆不与圣人常时言语一样。家语此样话亦多。大抵论语后数篇间不类以前诸篇。〔淳〕
问:"集注云:'刚者,勇之体;勇者,刚之发。'"曰:"春秋传云:'使勇而无刚者尝寇',则勇者,发见于外者也。"人杰谓:"以五常揆之,则专言勇者,勇属于义;言刚柔,则刚属于仁。"曰:"便是这个物事,看他用处如何,不可以一定名之。扬子云说:'君子于仁也柔,于义也刚',亦只是一说。"人杰谓:"以仁为柔,以义为刚,止说得个情状体段耳。"曰:"然。"〔人杰〕
小子何莫学夫诗章
问:"诗如何可以兴?"曰:"读诗,见其不美者,令人羞恶;见其美者,令人兴起。"〔节〕
子谓伯鱼章
问"为周南召南"。曰:"'为'字,如'固哉高叟之为诗'之'为',只是谓讲论尔。横渠所谓'近试令家人为周南召南之事',不知其如何地为。"必大。
亚夫问"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曰:"不知所以修身齐家,则不待出门,便已动不得了。所以谓之'正墙面'者,谓其至近之地亦行不得故也。"〔时举〕
问"正墙面而立"。曰:"修身齐家,自家最近底事,不待出门,便有这事。去这个上理会不得,便似那当墙立时,眼既无所见,要动也行不去。"〔植〕
问:"先生解'正墙面而立',曰:'言即其至近之地,而一物无所见,一步不可行。'人若不知修身齐家,则自然推不去,是'一步不可行'也。如何是'一物无所见'?"曰:"自家一身一家,已自都理会不得,又况其远者乎!"问:"此可见知与行相须之义否?"曰:"然。"〔广〕
明道谓:"二南,人伦之本,王化之基。苟不为之,'其犹正墙面而立'。"是才出门,便不知,便错了。〔士毅〕
色厉内荏章
问:"'色厉而内荏',何以比之'穿窬'?"曰:"为他意只在要瞒人,故其心常怕人知,如做贼然。"〔大雅〕
"不直心而私意如此,便是穿窬之类。"又云:"里面是如此,外面却不如此;外面恁地,里面却不恁地。"〔焘〕
乡原德之贼章
李问"乡原德之贼"。曰:"最是孟子说得数句好,曰:'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此是乡原本情。"〔雉〕
或问:"乡原引荀子愿悫之说,何也?"曰:"乡原无甚见识。其所谓愿,亦未必真愿,乃卑陋而随俗之人耳。"
义刚云:"去冬请问乡原比老子如何,蒙赐教谓:'老子害伦理,乡原却只是个无见识底人。'今春又问'色取仁而行违'比乡原如何,蒙赐教谓:'"色取仁而行违"底是大拍头挥人,乡原是不做声,不做气,做罪过底人。'深玩二说,微似不同。"先生笑云:"便是世间有这一般半间不界底人,无见识,不顾理之是非,一味谩人。看时也似是个好人,然背地里却乖,却做罪过。"〔义刚〕
敬之问"乡原德之贼"。曰:"乡原者,为他做得好,使人皆称之,而不知其有无穷之祸。如五代冯道者,此真乡原也。本朝范质,人谓其好宰相,只是欠为世宗一死尔。如范质之徒,却最敬冯道辈,虽苏子由议论亦未免此。本朝忠义之风,却是自范文正公作成起来也。"〔时举〕
问"乡原"一章。曰:"此章'贼'字、'弃'字,说得重而有力。盖乡原只知偷合苟容,似是而非,而人皆称之,故曰'德之贼'。道听涂说者才听来便说了,更不能蓄。既不能有之于心,不能行之于身,是弃其德也,故曰'德之弃'。"〔必大〕
古者民有三疾章
问"古之矜也廉"。曰:"廉,是侧边廉隅。这侧是那分处。所谓廉者,为是分得那义利去处。譬如物之侧棱,两下分去。"〔植〕
恶紫之夺朱章
问"紫之夺朱"。曰:"不但是易于惑人。盖不正底物事,自常易得胜那正底物事。且如以朱染紫,一染了便退不得,失却不能变得紫也。紫本亦不是易惑人底,只为他力势大了,便易得胜。又如孔子云:'恶莠之乱苗。'莠又安能惑人?但其力势易盛,故苗不能胜之耳。且一邦一家,力势也甚大。然被利口之人说一两句,便有倾覆之患,此岂不可畏哉!"〔时举〕
紫近黑色,盖过了那朱。既为紫了,便做朱不得,便是夺了。元只是一个色做出来,紫是过则个。郑、雅也只是一个乐,雅较平淡,郑便过而为淫哇。盖过了那雅,便是"乱雅"。〔植〕
问:"范氏谓:'天下之理,正而胜者常少,不正而胜者常多。'"曰:"此当以时运言之。譬如一日与人一生,能有几多好底时节!"〔广〕
予欲无言章
问:"'予欲无言'一章,恐是言有所不能尽,故欲无言否?"曰:"不是如此。只是不消得说,盖已都撒出来了。如'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又更说个甚底!若是言不能尽,便是有未尽处。圣人言处也尽,做处也尽,动容周旋无不尽。惟其无不尽,所以不消得说了。"〔寿〕
先生问林择之:"'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此三句何句较好?"对曰:"'四时行,百物生'二句好。"先生因说:"择之看得是。只'四时行,百物生',所谓'天何言哉',已在其中矣。"〔德〕
问尹氏之说。曰:"尹氏自说得不紧要了。又辨其不紧要话,愈更不紧要矣。"〔必大〕
孺悲欲见孔子章
先生云:"南康一士人云:'圣贤亦有不诚处,如取瑟而歌,出吊东郭之类。说诚不如只说中。"某应之曰:"诚而中,'君子而时中';不诚而中,'小人之无忌惮'。"〔闳祖〕
宰我问三年之丧章
问"钻燧改火"。直卿曰:"若不理会细碎,便无以尽精微之义。若一向细碎去,又无以致广大之理。"曰:"须是大细兼举。"〔淳〕
问:"'宰我问三年之丧',为自居丧时问,或为大纲问也?"曰:"必是他居丧时。"问"成布"。曰:"成布,是稍细成布,初来未成布也。"问"縓缘"。曰:"縓,今浅绛色。小祥以縓为缘。看古人小祥,縓缘者不入,谓縓礼有'四入'之说,亦是渐渐加深色耳。然古人亦不专把素色为凶。盖古人常用皮弁,皮弁纯白,自今言之,则为大凶矣。"刘问布升数。曰:"八十缕为一升。古尺一幅只阔二尺二寸,算来斩衰三升,如今网一般。"又云:"如今漆布一般,所以未为成布也。如深衣十五升布,似如今极细绢一般,这处升数又晓未得。古尺大短于今尺,若尽一十二百缕,须是一幅阔不止二尺二寸,方得如此。所谓'布帛精粗不中数,不粥于市',又如何自要阔得?这处亦不可晓。"〔宇〕
亚夫问宰我问短丧处。曰:"此处圣人责之至严。植录云:"圣人寻常未尝轻许人以仁,亦未尝绝人以不仁。"所谓'予之不仁'者,便谓他之良心已死了也。前辈多以他无隐于圣人而取之。盖无隐于圣人,固是他好处,然却不可以此而掩其不仁之罪也。"〔时举〕
饱食终日章
问:"'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心体本是运动不息。若顷刻间无所用之,则邪僻之念便生。圣人以为'难矣哉'!言其至危而难安也。"曰:"心若有用,则心有所主。只看如今才读书,心便主于读书,才写字,心便主于写字。若是悠悠荡荡,未有不入于邪僻。"〔贺孙〕
君子尚勇乎章
子路之勇,夫子屡箴诲之,是其勇多有未是处。若知勇于义,知大勇,则不如此矣。又其勇有见得到处,便行将去。如事孔悝一事,却是见不到,盖不以出公之立为非,观其谓正名为迂,斯可见矣。〔人杰〕录:"若是勇于义,已不仕季氏。"
君子亦有恶乎章
问:"'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勇与果敢如何分?"曰:"勇是以气加人,故易至于无礼。果敢,是率然敢为。盖果敢而不窒,则所为之事必当于理。窒而不果敢,则于理虽不通,然亦未敢轻为。惟果敢而窒者,则不论是非而率然妄作,此圣人所以恶之也。"〔时举〕
中国古代阴阳家有邹衍、驺奭、公梼生、公孙发、南公、乘丘子等。其中以邹衍最为著名。邹衍(约公元前324年~公元前250年),战国时期阴阳家的代表人物,亦是五行的创始人。邹衍的主要学说是五行学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又是稷下学宫著名学者,
都匠符三道 凡欲行符先服都匠符若病人服亦先吞此符 堂以当日书此符安膝下纳一符笔管中书符大有验 凡书三部符及一切符同用上符印印诸符 解秽符十一道 二符皇老角殗行符时先吞之 符纳水中漱
阴阳家是先秦时期重要学派之一,因其中心思想为阴阳五行学说,故名。《汉书·艺文志》称:“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阴阳家将古代科学知识和占卜巫术相混杂,他们掌握了自然界变化的一些规律,
论真仙第一 吕曰:「人之生也,安而不病、壮而不老、生而不死,何道可致如此?」 钟曰:「人之生,自父母交会而二气相合,即精血为胎胞,于太初之后而有太质。阴承阳生,气随胎化,三百日形圆。灵光入
玄要篇 仿古二章 元始祖气,朴朴昏昏。元含无朕,始浑无名。混沌一破,太乙吐萌。两仪合德,日月晦明。乾交坤变,坤索乾成。异名同出,一本共根。内外虚实,刚柔平均。阴阳壁理,变化分形。真精真气,
《汉书·艺文志》载:阴阳二十一家,三百六十九篇。《公檮生终始》十四篇。《公孙发》二十二篇。《邹子》四十九篇。《邹子终始》五十六篇。《乘丘子》五篇。六国时。《杜文公》五篇。《黄帝泰素》二十篇……等等,但现存少量残文外,均已亡佚。
阴阳家的思想,主要源于孔子创立的儒家和儒家所推崇的“六经”。在自然观上,利用《周易》经传的阴阳观念,提出了宇宙演化论;又从《尚书·禹贡》的“九州划分”进而提出“大九州”说,认为中国为赤县神州,内有小九州,外则为“大九州”之一(胡适曾在
苏秦自赵献书燕王章 自赵献书燕王曰:始臣甚恶事,恐赵足……臣之所恶也,国外冒赵而欲说丹与得,事非……臣也。今奉阳〔君〕……封秦也,任秦也,比燕于赵。令秦与〔兑〕……宋不可信,若我其余徐制事,
阴阳家的创始人是邹衍。邹衍是道家代表人物、五行学说创始人,生卒年不详,据推断大约生于公元前324年, 死于公元前250年,活了70余岁。相传墓地在今山东章丘相公庄镇郝庄村。提倡的主要学说是“五行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著有《邹子》一书,《永乐大典》等将
《仙经》云:从半夜子时服九九八十一,鹦呜时八八六十四,日出时六六三十六,食时五五二十五,禺中四四一十六。夫前法是世人及旧经相传,妄为习服,虚役岁月,徒履艰辛,功效无成,久而反损。盖由不服元气,
主言第三十九 孔子闲居,曾子侍。孔子曰:参,今之君子,惟士与大夫之言之间也,其至于君子之言者甚希矣。于乎!吾主言其不出而死乎!哀哉! 曾子起曰:敢问:何谓‘主言’?孔子不应。曾子
【原文】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缪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
《商君书》也称《商子》,现存24篇。关于《商君书》的作者,学术界颇有争论。第一种意见认为《商君书》基本是伪书,持这种看法的有郭沫若、黄云眉、顾实、刘汝霖等。
学术 先生谓董遵曰:人得天地之气以成形,得天地之理以为性,须是与天地之体同其广大,天地之用同其周流,方做得一个人。若天地间有一物不知、一物处置不得,便与天地不相似矣。 学者须是大其心,葢心
童蒙训卷上 学问当以《孝经》《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为本,熟味详究,然后通求之《诗》《书》《易》《春秋》,必有得也。既自做得主张,则诸子百家长处皆为吾用矣。 孔子以前,异端未作,虽
穷秀才谴责下人,至鞭扑而极矣。暂行知警,常用则翫,教儿子亦然。 贫人不肯祭祀,不通庆吊,斯贫而不可返者矣。祭祀絶,是与祖宗不相往来;庆吊絶,是与亲友不相往来。名曰独夫,天人不佑。 凡无子而
迹府 公孙龙,六国时辩士也。疾名实之散乱,因资材之所长,为守白之论。 假物取譬,以守白辩,谓白马为非马也。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 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夫言色则形不当与,
吴从善序 古之君子,学足以开物成务,道足以经纶大经,必思任天下之重而不私以善其身。故其得君措于用也,秩之为礼,宣之为乐,布之为纪纲法度,施之为政刑,文明之治洽乎四海,流泽被于无穷。此奚特假言
原序 忍乃胸中博闳之器局,为仁者事也,惟宽恕二字能行之。颜子云犯而不校,《书》云有容德乃大,皆忍之谓也。韩信忍于胯下,卒受登坛之拜;张良忍于取履,终有封侯之荣。忍之为义,大矣。惟其能忍则有涵
序 《神农书》一卷,相传炎帝神农氏撰。案《汉书.艺文志.农家.神农》二十篇;《兵阴阳家.神农兵法》一篇;《五行家.神农大幽五行》二十六卷;《杂占家.神农敎田相土耕种》十四卷;《经方家.神农黄
[问]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生异类,本为养人。禁之宰杀,逆天甚矣。[答]既知天地为万物之父母,奈何不知万物为天地之赤子。赤子之中,强凌弱,贵欺贱,父母亦大不乐矣。倘因食其肉,遂谓天所以养我,则虎、豹、蚊、虻,亦食人类血肉,将天之生人
不管《三字经》作者出于什么目的,他毕竟在有限篇幅当中赞扬了两位非常有才学的女子,一位就是大家很熟悉的蔡文姬,而另一位是我们比较陌生的谢道韫。谢道韫是东晋时期著名才女,我们知道有一句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谢之家和寻常百姓之家是对着
大家都知道,人最好是从岁数很小时,就开始循序渐进地学习,就开始勤奋地学习,就开始接受良师的指导。但人世间的很多事是难以预料的。很多人或说更多的人,因种种原因错过了最佳的读书和受教育年龄。那年岁大的人还应不应学习?年岁大的人学习了还能不能够取
学习离不开刻苦的精神,《三字经》对这点当然不会放过,它也非常强调,所以《三字经》用两个我们非常熟悉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稍微有点那么极端的故事,来张扬这种勤奋刻苦的精神。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我们后来把这两个故事并成一个成语叫悬梁刺
三字经一直是通过讲故事,把一些深刻的道理,活生生地展现在人们面前,既然是讲学习,谁最合适呢?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谁是一个学习的楷模呢?毫无疑问是孔子。所以接下来三字经讲:昔仲尼,师项橐(驼)。古圣贤,尚勤学。字面意思非常清楚,想当年孔老夫子拜项橐为师
接下来,《三字经》又用12个字讲述了明朝的败亡。迁北京,永乐嗣。迨崇祯,煤山逝。也就是说永乐帝把都城从南京迁到了北京,到了崇祯就在煤山去世,这位皇帝在人世间活了只不过33岁,他是1611年出生,1644年在煤山上吊自杀,不少人认为,崇祯实在并不是一个坏皇
我们在上一讲,讲到了明太祖,久亲师的故事,也就是说明太祖朱元璋长时间的亲自率领军队进行征战,最后成功取得了政权,建立了明朝,那么朱元璋当上皇帝以后,他是用哪些手段、方法、理念,换句话说,他是怎样来统治整个中国的呢?明太祖朱元璋的统治是高度集
根据我所采用的这个版本,元朝以后的明朝是《三字经》讲述的最后一个朝代。一般认为讲述到后来的清朝乃至民国都是后来比较近的人离今天比较近的人增补的所以我们讲《三字经》,在历史部分就讲到明朝。明太祖,久亲师。传建文,方四祀。这样四句12个字是讲述了明太
在中国历史上接着宋朝统一了整个中国的是一个少数民族政权,那就是元朝,三字经讲元朝时是这么讲的:至元兴,金绪歇。有宋世,一同灭。并中国,兼戎翟。什么意思呢?到了元朝兴起时金朝也灭亡了,因为金朝是被元朝和南宋联合灭亡的。有宋氏 一同灭,连宋朝捎带着也灭亡了
赵匡胤即位不到半年就有两个节度使起兵反抗宋朝,宋太祖赵匡胤皇帝的位子还没坐暖呢就御驾亲征,费了不小的劲才把这两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镇压下去,这件事使赵匡胤心里怎么都不踏实,所以有一天他就单独召见赵普这位自己主要的谋士,跟他商量。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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