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在人间禅贵体验

四、对外付出的心量——在奉献中自度度他

  如果有人来我们寺院皈依,在皈依之前,我们会让他先做一个忏悔。忏悔什么呢?忏悔从前的人生中所起的恶念,所做的错事,要使他在念诵忏悔文的时候放下前业,一心皈依。忏悔时我们这样讲:“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这就如同是基督教进行洗礼一样,佛教认为,当你诚心做完这个忏悔时,你便开始了新的人生历程。忏悔完以后,我们还要发四宏誓愿:“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

  我们可以把这四种愿力与企业的建设相挂钩。当你的企业中聘用的员工越多,你越是能够给他们好的福利和照顾,那么你度化的人就越多,功德也就越大。这就是“众生无边誓愿度”。

  你如果想要帮助别人在企业中实现自我价值、获得快乐,首先一点是要学会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来思考问题。古代波斯有这样一个故事:狐狸要过一条河,就问对岸的骆驼,这条河的水深不深。骆驼回答说:“很浅。一般的地方只是到小腿,最深也就是刚过膝盖。”狐狸想也没想,就走下河去。结果还没走到河中心,就被淹死了。要记住,人和人之间总是有差异的,因此想要帮助别人,就必须要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来看待问题。这就是“烦恼无尽誓愿断。”

  在做企业的过程中,你会发现几乎所有的东西都需要学习,既要向书本学习,向前辈学习,也要像职工学习,甚至向清洁工学习,在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值得学习的东西。这就是“法门无量誓愿学”。

  并且还要向着自己发的正念、设定的目标去不断努力,最终达到自身所设想的圆满。这就是“佛道无上誓愿成”。

  这四大宏愿其实都与做企业的思想不谋而合。

  有一部韩国片叫《商道》,对我的触动很大。这部片子的主人公的父亲在主人公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被一个商业组织害死了。我们完全可以理解父亲被害死了,那个孩子复仇的愿望有多深。可是有一次,主人公到庙里去,有一个老师父跟他说:“如果你不能够把自己心中仇恨的剑放下的话,你就不能够拿起另外千千万万把利他的剑来帮助别人。”其实当我们的内心充满仇恨、恐惧、挂碍的时候,最苦的人就是我们自己。

  佛教为什么要让我们修正自己的内心?其实就是为了打开我们的心,让我们得到解脱。正好像一个长时间封闭自己、足不出户的人,突然之间打开房门的时候,就会看到周围的世界真的是阳光明媚、光彩动人。当我们打开一个小孔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一点外在世界;而当我们打开所有的门窗的时候,所见到的外在世界就会更加引人入胜。

  我也在上海交大学习EMBA的课程,课后我会进行自我反思,产生了一个深深的感触:为什么我们的企业做到一定的时候往往会遇到一个瓶颈呢?为什么我们的家族企业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无法突破,甚至走下坡路呢?这种局限究竟来自于哪里呢?为什么我们用的人总是达不到我们的理想?业绩也总是会停滞不前呢?

  其实这都是由于我们心中所存有的“我执”。“我执”就是执着于自我放不下,总是习惯于执着于自己既定的那一套东西而不愿意学习,也不愿意求新求变。如果我们不是真的从内心放下我执,就会一直在生活和工作中遇到种种障碍而无法化解。无论是在家庭和工作中,只要有我执在作怪,你就会习惯把所有的东西都像风筝一样拉在手上而不知道放开。你会认为孩子是你的,公司是你的,利润是你的,什么东西都是你的,都不愿意让渡给别人。这样,得到的往往就是恶果或者是局限。没有一个孩子会喜欢一个强权的家长,也没有一个员工会喜欢什么都要过问的老板。当你的我执限制了别人的自由,教人透不过气来,同时,你也就塞住了自己的幸福与前程。

  我们佛学里常说,一个人从发大愿到成佛的修炼要经过三大阿僧祇劫。这就等于是有一块八百立方米的大石头,你每隔十年在石头上摸一下,一直摸到石头全部消失为止,这才是一大阿僧祇劫。那么,要把这三大阿僧祇劫都完成,需要多么漫长的过程啊。从一念修道成佛的心念生起,到最终成佛,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在第一大阿僧祇劫中,修行者总是今天发起一个善念,明天就不能坚持;一遇到家人离世,寻求解脱的心就生起,而明天一唱歌、一喝酒,就什么都忘记了;自己生了一场大病,感到人生无常,一念出离心又生起,可是等病一好,就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者今天听到老师讲得很好,发誓要回去好好读书,好好做事,可是坚持了几个月就又不行了。在这个阶段,愿力总是在起伏不定的状态中。为什么会起伏不定呢?就是因为我执在作怪。所以,这个阶段被认为是破除我执。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四加行位”,就是暖加行、顶加行、忍加行、世第一加行。这就好比一壶水要烧开,刚开始你要加热,热到顶点的时候,这个时候离完全开只差一点点,这个时候是决定水能否烧开最关键的时刻,如果这时决定无退,就是度过了忍加行;最后才能爆发出来,达到世第一加行。这个门槛一旦跨过,精进与所得才不会退转,也才能够破除我执。这时,人所展现出来的生命状态才会像藤蔓一样一直往上长,而不会向下跌。这时,人看待问题的高度,处理问题的格局,才会完全不一样。

  正好像我们开始在经营一家小店的时候,总是要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在里面,进货、出货,忙得不停。等到小店慢慢做大了,做成了股份公司,这时候,就不用把自己的力气都投入在里面,当有很多同仁加入你的公司时,你就要学会放下我执,放手让大家去做。所以,我觉得企业要做到很有影响,最关键的就是要破除我执。这时候,就像老子所说的圣人一样“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不为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也就像观音菩萨那样,“同体大悲,无缘大慈”,以别人的苦难为苦难,以别人的快乐为快乐,以别人的利益而利益,以别人的需求为需求。这时,海纳百川的心量才真正形成。

  有一天,我跟一个企业家在谈“我们为什么要交税?为什么要回馈社会?为什么要帮助穷人?”我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好像是在利益别人,而实际上是在保护自己。你想想看,如果在全世界各地都有你的房子,你开着上千万的跑车,你拥有几十万平方米的大楼,而这个社会却不得安定,许多人吃不饱穿不暖,你还能安心地消费你所拥有的东西呢?你把好车开出去,人家就会来砸破你的窗子,捅破你的车轮,这种仇富的心理会让你不得安宁。如果,金钱只集中在20%的人手上,而80%的人买不起菜,住不起房子的时候,那么你所拥有的东西你还敢消费吗?所以,我们为社会做事情,为社会纳税,把自己创造的一部分财产交给政府,让政府去调控和再分配,实际上也就是在保护自己。

五、使命与责任——让你的生命居于高处

  我看了一本很好的书,叫做《德鲁克管理精华》。我们知道,德鲁克被誉为“世界管理之父”,连续六十年中没有人的管理思想能够超过他。他在书中传达了这样的一个思想:我们每一个个体、每一个企业、每一个产业,实际上都是社会大齿轮中的一个齿。可能一个齿损坏时,不会对齿轮的转动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如果损坏的齿太多了,社会的发展就会受到影响。当我们这样来看待自己所做的事情时,就会发现,我们其实是在为这个社会的发展贡献一点力量。如果我们能把自己所从事的行业与社会相联系来看待的时候,就会知道自己的使命和方向。

  所以,禅宗总是让我们参这个话头:“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向哪里去?”这也就是说,你在整个行业中,整个社会中属于什么位置。也就是要明白我有多少能力?能做什么?可做什么?

  我也一直在做这样的思考。我们的寺院在做愿景和规划的时候,当时去了好多地方的好多道场,去了台湾和日本,考察那边的寺院愿景和建设规制,也思考了那边的道场最新的理念。在了解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我们应该要做出与他们不同的东西,不但在佛教界中,我们要做这样的思考,乃至于我们应该要思考在整个宗教界中我们可以做什么?在整个世界的非营利性组织的架构中我们又能够做什么?当然,这是我们很长远的一个思维和方向。但是,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思考,我们能够知道“我是谁”。

  这个话头在我们的生活中也是一样可以参,对于做企业的人也是可以参。很多人认为做企业和走进庙宇烧香拜佛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认为佛教不过是一种迷信而已。但是在这个世间,任何一件事情,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以后,总是相通的。任何一种思想升华到顶端时,都能相互碰撞和融合。

  禅宗有一句话叫做“不破不立”,意思是只有当我们把自己人生中既定的格局、观念彻底打破的时候,我们才能够重开气象。就好像我们只有把一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搬掉、清理干净以后,我们才可以用这个房间去做其他的事情。又好像这里有一个房子,可是现在我想在这里建一个假山,就建不起来,因为有相的房子是一个障碍,挡住了这个空间。

  我们开发房地产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的吗?你规划好了这里要建网球场,那里要建一个小公园,那前提不是就要把那些原来在那里的东西清除掉吗?这就是一种“破立”的思想。

  如果我们时时想着我见、我思、我看、我闻、我慢、我做,永远站在我的角度上思考问题,那就像是一个狭小的房子里塞满了东西,别人没有办法再来与你合作,那么你的团队就不能够达到和谐,也就不能够形成大的格局、大的愿力。

  如果我们能够把佛陀的思想加入到我们的企业文化当中,慢慢的,这个企业就会具有无限的潜能。

  你们看过《乔家大院》吗?慈禧太后原来对乔致庸那么坏,甚至要置他于死地。但是到清王朝蒙难,慈禧一行人仓皇逃向西北的时候,乔致庸还是从社会大局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因而放下了自己的仇恨,很好地对待慈禧。后来,清王朝就把所有的汇兑都交给了乔家的钱庄来做,他家的产业盛极一时。这就告诉我们,当我们在做企业的时候,如果不能够解除自己身上的枷锁的捆绑,那么要带领你的企业走向更高的境界,确实是太难了。

  另外,人们对于使命和责任的理解和修为不同,想问题、做事情也会有很大的差别。法国有一位哲人讲过:“一个有使命感的生命,是自然最伟大的作品。”

  有一个民间故事谈到为什么狼总是比狗跑得快的问题。故事的解答是:狼是为了保命而在草原和森林里拼命地奔跑,而狗在跑的时候只是为了执行主子的命令。

  我们如果总是不能够将手头上的事情看作是使命,而只是执行一个别人的命令,那是不能够做好事情的。

六、拨云见月——破除我执的障眼法

  佛教讲到“我执”的时候,做了一个系统的讲解,说人有“八识”: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赖耶。前面的六识是粗浅的认识:前六识带来色声香味触法六尘。尘是染污,能遮盖本来清净的佛性,如眼观色尘起贪念,耳闻声尘起执著,鼻嗅香尘起取著,舌尝味尘乐著,身著触尘,意缘法尘,都能盖覆佛性。这是我们形成普通的知识结构的方式。如果没有这六识,我们就不能对世界又基本的认识。

  但是,佛教认为,这六识到底还是不究竟的。而第七末那识和第八阿赖耶识是很精微的认识。第七识也称“我识”,正是由它,我们形成了我执。这就像我们今天上街,有人托我们帮他买一双鞋。我们感觉自己是愿意帮他买的,可是出去转了一圈,却忘记帮他买了。这是为什么呢?这就是因为我们潜在的意识实际上还是不愿意帮他这个忙,所以一出门就忘记了。又好像别人问我们借钱,我们对他说,我是愿意帮助你的。可是一忙起来,就把借钱的事情忘记了。这并不是真的忘记了,而是因为我们潜在的第七识不愿意做这件事情。第七识有四个基本的功能:我见、我爱、我慢、我痴。意思就是我相信我所看到的、我对事物的诠释;我爱的意思就是我放不下自己对外物的占有和贪婪;我慢的意思就是我对于自身充满确信,进而傲慢地看待别人;而我痴就是只注意到外界的表象,看不清事物的本质。

  就好像我们都知道这个房子依照成住坏空、生住异灭的原理运行,在它起造的那个刹那,变异的过程就开始了;人生也是这样的一个过程;每一样东西都是这样在不断变化的。但是我们在生活中往往就是会看不清,而产生痴性。比如结婚的时候就会希望永远幸福、白头偕老,做企业的时候就希望永远基业长青、日进斗金,这都是不可能的。

  第七识的那种痴就是对无常、生灭的原理没有彻底地认识,因此总是执着于我,执着于恒定不变的生活。

  在苏东坡与佛印禅师间有过这样的一段故事:有一天,佛印禅师登坛说法,苏东坡闻说赶来参加,座中已经坐满人众,没有空位了。禅师看到苏东坡时说:“人都坐满了,此间已无学士坐处。”

  苏东坡一向好禅,马上针锋相对地回答禅师说:“既然此间无坐处,我就以禅师四大五蕴之身为座。”

  禅师看到苏东坡与他论禅,于是说:“学士!我有一个问题问你,如果你回答得出来,那么我老和尚的身体就当你的座位,如果你回答不出来,那么你身上的玉带就要留下本寺,作为纪念。”苏东坡一向自命不凡,以为准胜无疑,便答应了。佛印禅师就说:“四大本空,五蕴非有,请问学士要坐那里呢?”

  苏东坡无言以对了。

  我们今天有缘,在这里讨论佛学,在了解了事物运行的特性以后,再加以实践,你就会发现,人生所展现出来的状态会与从前有很大的不同,做事情就会很容易做成。

  今天上午的分享就到这里,希望可以对大家的生活和事业有所帮助。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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