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山良价(807-869)为药山惟俨(751-834)之法孙,云岩昙晟(782-841)之弟子,他与弟子曹山本寂(840-901)共同创立了曹洞宗,药山一系至此大盛。一般认为,曹洞宗属于青原石头一系,根据是药山惟俨为石头弟子,青原法孙,然拙作《药山惟俨的宗系和禅风》已力辨其伪,以为药山虽问学于马祖、石头两家,却终归心于马祖,因此此派应属于洪州一系。今再据洞山师弟之宗缘法语详加考辨,以明是说。
洞山良价虽终归宗于云岩昙晟门下,但他并非自蔽于一家,而是广泛参学,博采多纳,由是终成大器。他曾先后从五泄山灵默、南泉普愿、沩山灵 、云岩昙晟等问学,从他参学的禅师来看,明确属于南岳一系的最多,其中属于马祖弟子即南岳下二世的有五泄灵默(亦曾参过石头)、南泉普愿、鲁祖宝云、南源道明、京兆兴平、潭州龙山等,属于三世即马祖法孙的有沩山(百丈怀海弟子)、薯山(东寺如会弟子)等,属于药山一系的有药山弟子云岩昙晟、 树慧省、百岩明哲等,如果将药山也视为马祖弟子,则洞山参学的全属南岳一系,与石头一门全无交涉。
非但洞山如此,他的老师云俨昙晟亦然。云俨先在百丈怀海门下二十年,百丈去世之后又投药山,后来又曾问道于南泉普愿和沩山灵 ,其参学诸师除了药山之外,都是毫无疑问的马祖儿孙。
尽管不能只从参学对象方面来决定一个人的师承,但这也足以表明云俨师徒与马祖一派关系密切,其参学诸师中没有一个为后世所公认的石头儿孙,这一事实不能不说是很不利于其属石头一派的观点的。
洞山时期石头一派尚未有与洪州宗分庭抗礼的实力和念头,而当时的禅师的门户之见也远没有后世那样浓厚,不同派系的禅师相互参学是极为常见的,往往是一个人有众多的老师,因此单凭师承无法确定一个人的真正宗系,更重要的是看其禅法的核心和思想的精髓。
洞山经历多师,然终认宗于云俨门下,而云俨可谓兼秉百丈、药山两系,一般认为药山为石头弟子,由此自然将洞山及其所创的曹洞宗划归青原一系,然而云俨传给洞山的究竟是什么呢?是南岳的法乳还是青原的甘露?
据《五灯会元》卷十三,洞山欲辞别云俨,"临行又问:'和尚百年后,忽有人问,还邈得师真否?如何祗对?'岩良久,曰:'但向伊道,只这是!'师沈吟,岩曰:'价 黎承当这个事,大须仔细。'师犹涉疑,后因过水睹影,大悟前旨。有偈曰: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应须凭么会,方得契如如。"
这一故事亦见于《祖堂集》和《景德传灯录》,其可靠性是勿须怀疑的。洞山由此而悟道,可见其重要性,那么这种禅要得自何处呢?
据《景德传灯录》卷五《西京光宅寺慧忠禅师》机缘:
南泉到参,师问:"什么处来?"对曰:"江西来。"
师曰:"将得马师真来否?"曰:"只这是!"师曰:"背后底?"南泉便休。
由此可知,洞山之问不过是步南阳国师之后尘,而云岩的回答与南泉一模一样,但这并不是说他在刻意模仿南泉,而是表明他所传授的正是马祖一门历代相传的共法。
这一说法并非只有孤证,又据《五灯会元》卷三北兰让禅师机缘:
江西北兰让禅师,湖塘亮长老问:"承闻师兄画得先师真,暂请瞻礼。"师以两手擘胸开示之。亮便礼拜。师曰:"莫礼,莫礼。"亮曰:"师兄错也,某甲不礼师兄。"师曰:"汝礼先师真那!"亮曰:"因什么教莫礼?"师曰:"何曾错?"
所谓"先师真",表面意思是指其师的画像,禅门多以此代指师传真法。马祖门下惯于以此事相互激诱,开示正法。云岩在百丈门下二十年,又是曾在马祖门下问学多年的药山的嫡传,于此自然是十分熟悉的,洞山除师从云岩外,参学的多属马祖门下,对此当然也不会陌生,师徒问答虽是依照旧传公案,洞山却为此沉吟转侧,大疑大悟,可见此事非小,而是马祖一门破疑解惑的家传法宝。
那么这一公案显示的实在意义是什么呢?
南岳一系继承六祖自性是佛之旨,开示佛性本心,强调自立自信,马祖更引楞伽发明心要,从某种程度上纠正了神会片面强调金刚经的错误,恢复了禅宗重视佛性如来藏思想的传统。自身具备如来之藏,即无须外求,只要直下承当,无事不办,故学人应当树立自信,了知自心不异诸佛,自可当下解脱,向外求取,怀宝行乞,只能是离佛愈远。
是故马祖一门代代同心,法法不异,只此一句"只这是",破疑云,开惑雾,尽现天机。
南泉答国师"只这是",其实是说我已尽得马师之法,见我即见马祖,何须再问,国师见后生可畏,更欲勘探,便问背后底,意思是说尔知马师眼前,不解马师背后,只知其表,未明其里。南泉一闻,转身休去,此举意有双关,一是说我通身即是马师,面前不异,背后何殊,二是说若识这个,万事不疑,说什么面前背后。
南泉可谓真得马祖之真者,一闻得道,更无疑惑。北兰让禅师,亦善画马祖之真。亮长老道,听说师兄画得先师之真,请让我瞻礼瞻礼。让便用两手开胸示之。亮即礼拜。让道,别礼别礼。亮道,师兄错了,我不是礼拜师兄。让道,那么你是礼拜先师画像吗。亮道,为什么不叫我礼拜。让道,我何曾错了。
让禅师无笔画出先师真,堪称巧手;亮长老有眼不辨马祖意,难为利根。亮长老只知师兄即是马师真,甘心瞻礼,却不肯自己承当大事,不信自身不异马祖,故为师兄所诃。若解"只这是",不外觅,不旁求,自可卓然自立,何必左右追寻,东西拜礼!
禅门古今无异说,既知南泉北兰,自解云岩洞山。但是由于时人多将药山一系划归青原,在解释这一段公案时并未追溯到马祖门风,是故多生异说。
吕 先生对这一公案有详尽的解释:
洞山原得法于云岩,学成辞云岩时有一段公案(见《景德传灯录》卷十五)。当时云岩说,你此去以后恐怕很难再见了。洞山表示这也不一定,但提出一问题:假若和尚死后有人来问你的面貌如何,应怎样回答呢?-这是一种"禅机"的问题,语义双关,意思是说云岩讲法的精神是什么,他所讲的是否即是云岩本来的思想。云岩当时也用了一种"禅机"回答:"即遮个是"。这句话使洞山沉默好久,不得其解。云岩便接着说,此事应该仔细慎重,担子不轻呀!这样,洞山就走了。在途中,洞山涉水,见到水里自己的影子,于是恍然有省,认为懂得了云岩"即遮个是"的含义了。他随即做了一偈,大意说:影子就是本人,不必再另外去找了,到处都会有的。后来云岩死了,他去供养云岩的遗像(真),有人问他:"即遮个是"是否就指这遗像(真)而言呢?他回答说:云岩开始说这句话时,他是不懂的,后来涉水见影时,也只是似懂而已,只有在看到遗像后才是真懂。遗像代表本人,才是"遮个",而以前几乎误会了云岩的思想(1)。
吕先生将洞山的悟道分为三个步骤,从不懂、似懂到最后真懂,这一说法是有点问题的。可能在理解上出了偏差。原文如下:
他日因供养云岩真次,僧问:先师道只这是,莫便是否?师曰:是。曰:意旨如何?师曰:当时几错会先师意。
云岩最初说法时洞山肯定是不懂的,但说他涉水见影时只是似懂而已恐怕就不对了,洞山悟道之偈是在他涉水见影后做的,后来又以此偈意做《宝镜三昧歌》,传于曹山,表明洞山并不以为当时只是似懂。洞山所说几错会先师意之"当时"恐怕指的不是涉水悟道之时,而是最初未悟之"当时"。
所谓僧问"先师道只这是,莫便是否",不能理解成"'即遮个是'是否指遗像(真)而言",其意应是"先师道'只这是',是否正确"。因为云岩所说的"这个"肯定不是指他自己的遗像,一是当时二人对话时并无遗像,二是洞山当时的问话是"和尚百年后,有人问:你还能画出和尚的真容否?我该如何回答",问题的关键不是云岩的真容(真法)如何,而是洞山是否能画出(得其真法),洞山最为关心的也是这个,因而云岩所答的"只这是"绝非是说只有"遗像才代表本人,才是'遮个'"。
如果说云岩的原意就是只有他的遗像才代表他本人,那么意味着他的真法洞山是无法得到的,表明他对洞山完全失去了信心,这显然是不符合事实的。
吕先生还认为这一故事体现了青原一系"即事而真"的精神。水中影是共相,是理;遗像是自相,是事,理只有通过自相(事)才能相传,"即遮个是"既有共相义,也有自相义,是理事互见的,而这正是"即事而真"的真意。
吕先生的分析甚为精严,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一故事主要说明的是本体与影像的关系问题,而不是探讨共相与别相(自相)的关系。水中影和遗像都是外相,不是本体,都是宾,不是主,都是他,不是我。不是说洞山从发现一般影像(水中影)的似懂进至认识个别事相(自相,遗像)的真懂的发展过程,而是说洞山从形与影的关系认识到了自我与影像的关系,从而理解了云岩"只这是"的真意。水中影并非一般的水中倒影,而是洞山的影像,洞山理解了自己与自己的影子的关系,也就了知了云岩与其影像(真)的关系。
杜继文先生洞山的悟道的经过和传法偈语有新的解释,值得注意的是将此和云岩的"今世作这个相貌中,失去人身最苦"思想结合了起来。他指出:
这里的"我",相当"人身"(一般性理),"影"譬如"这个相貌"(事相)。昙晟侧重说明,"这个相貌"背离了"人身",因而个别事相与一般性理是对立的;良价"大省"的结果是,"影"(渠)正是"我"的造作,只要认识到这种造作不过是我的幻影,那么"我"就会从幻影中醒悟,还归为"我",可以恢复"人身"。于是个别与一般得到了统一:从世间说,"这个相貌"是一般理性的假象,而假象也是反映本质的;从出世间说,认识到"这个相貌"只是一种假象,就是把握了本质,实现了与一般理性的契合(2)。
杜继文强调的是自我(一般性理)与影像(个别事相)的关系,以为自我的迷失与复归即是迷与悟。同样讲理事,吕先生以形(自我,本体)为事(自相),以影为理(共相);杜继文以形(人身,自我)为理(一般性理),以影(这个相貌,渠)为事(个别事相)。
综合诸说,可知云岩所说"只这是"与南泉北兰之说无异,意为我相即是先师真,我与先师,何曾有别?尔既见我,何必再问先师?若连我也不识,如何得见先师?《祖堂集》作"但向他道,只这个汉是"更为明白,表明云岩欲令洞山直下承当,更无疑惑,识得自性是佛,我即如来,更不别求。
洞山当时迟疑,是未明云岩之意。他不知云岩所说"这个"指的是洞山自己,还以为云岩是夫子自道,是说只有云岩本人才是自己的真像,不可外求相貌。洞山当时只知云岩的"这个"是,不明自己的"这个"也是,殊不知云岩的"这个"只是洞山的"那个",己事未明,心存犹疑,没能理解云岩的真正意图是让他自己承当,故后来称"当时几错会先师意"。
因此,所谓"这个"指的是"我",即自我,自性,本心,"这个"具足一切,"这个"本来是佛,识得"这个",更无别求。用理事不二来解释本体与外相、自我与影像的关系会遇到不小的困难,其中最重要的难点是何为理,何为事。吕先生认为曹洞宗的特点是"即事而真",在个别的事上体会出理来,如此则作为自相的"这个"、"我"为事,作为共相的影像、外相为理,"即事而真"即"即遮个是"。这种分类是符合一般的思维规律的,因为"这个"确实是个别的,具体的事物,其外相和影像确实是经过人们的认识得到的一般的抽象的性理。但是一将理事与本末结合起来,问题就出现了。
吕先生认为,"曹洞主张由事上见理,这是由本末上讲,事是末,理是本"(3)。既然事是末,理是本,那么在形与影、本体与外相、自我与影像的关系的解释上就会出现颠倒。本体、自我、形应当是本,外相、影像、影子应当是末,后者是前者派生出来的,是依附于前者的,而不是相反。若由事入理,舍末求本,就变成了洞山所激烈反对的"从他觅",这显然是不符合曹洞宗旨的。
杜继文可能发现了这一问题,改为以"我"为一般性理,以"影"为个别事相,如此消除了本末颠倒的偏差,但又陷入了与思维规律相背的迷惑。"我"和"人身"都是具体的存在,怎么成了一般性理?"影"和"这个相貌"属于共相,是人类认识的结果,怎么成了个别事相?
因此与本末联系在一起的理事难以解释洞山所悟之道,以"触目是道"和"即事而真"来作为划分南岳青原二系的标准也是难以成立的。即便可以用"即事而真"来解释"即遮个是",也是南岳马祖一系的传统法门,和青原石头一系关系不大。
既然用理事解释不妥,那么如何解释合适呢?其实洞山本人已经做出了回答。在传法偈及《宝镜三昧歌》中,洞山强调的是体用、宾主、偏正、君臣,以此表明形与影、自我与影像的主从关系。
洞山临水睹影,始知"这个"便是"我",自己至尊至贵,本来具足,诸佛不能过,千圣不能移,识得"这个",自开自家宝藏,受用不尽,何须外觅。于是发出"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的感慨,认为越是外觅,越是求索,就离道愈远,越得不到。关键是了知自我,明白我即是佛,与我亲者则是正道,与我疏者即是歧路,这正是马祖一系重视佛性如来藏思想,强调开自家宝藏的特点。
我是万法之源,自性能生万法;形是众影之本,一形能生众影。由本而得末,纲举而目张。故得其本,不求末而末自至;明其体,不求相而相自随。由是"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我不用刻意追求影子,只管独往独来,任运而行,而影子时时跟随着我,我处处可以看到他。我为主,他为从,万物皆备于我,故不行而成,不求而至,莫道一物不为,其中丝毫也不欠少。
"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这是全偈的中心,后来洞山作《宝镜三昧歌》,其中也有"如临宝镜,形影相睹,汝不是渠,渠正是汝",可见他对此是极为重视的。影是形的化身,有什么样的形就必有什么样的影,故"渠正是我",作为本体的自我是根本,外相是完全依附于我并由我决定的,故不可能背离我,此即"臣奉于君,子顺于父"。影附于形,形不附于影,影正是形,形却不是影,二者的关系不是对等的。我为主,影为宾,我不可混同于影,正如法身不同应身,父不同子,君不同臣,宾主有别,尊卑不同。
值得注意的是,洞山在这里并未套用一切平等、理事不二的思维定势,而是大胆突出了自我与本体的独尊地位,这与六祖以来高扬自性、强调主体的精神是一致的,亦与孟子"万物皆备于我"的思想相通。
曹洞一宗颇重传承,洞山的这一观点也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据《祖堂集》卷四,有人问药山:未审和尚承嗣什么人?师曰:古佛殿里拾得一行字。进曰:一行字道什么?师曰:渠不似我,我不似渠。
药山的答语颇难猜测,但似乎是说道一,"一行"者一道,一道即道一,但他的下句答语又似乎表示他的悟解与其师有所不同,不可单从师承来判断和评价他的禅法和地位。药山这里所说的"渠"指的是其师,也可引伸为其师的相貌、画像(真),药山在此主要表现的是他的独立自在的精神,故言渠是渠,我是我,虽有传授,却无因循,我不打着老师的旗号唬人,何必问我的师承。
洞山则对此进行了创造性的继承和发展,不仅说"我不似渠","我不是渠",而且云"渠正是我",一切都是自我的影子和化身,佛祖先师亦不例外,我为世间之尊,万法之主,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如此可谓将自我的尊严和地位推至顶峰,在药山高扬自我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在一切平等的基础上高扬自性与主体,强调生命与人性,这体现了洞山独到的见解。而这又与南岳马祖一系重视自性本心,强调即心即佛的宗旨一致,南岳重染净,强调道不用修,但莫污染,主张保持清净本心;青原重迷悟,强调无思无为,不落阶级,主张开发自性灵智。洞山"如世婴儿,五相完具。不去不来,不起不住"指的显然就是如来藏,又言"天真而妙,不属迷悟",表明他与重视佛性如来藏的马祖一系相近,而与重视般若中观的石头一系有别。
洞山最后称"应须与麽会,方得契如如",表明他对如如平等的新的理解。一般总是强调如如平等,理事不二,而忽视每个事物都有自己的自性,更有人认为强调平等就不能说差别,更不能论阶级,洞山则打破了这一偏见,指出有主有从,各有自性才是如如平等之道,不如此理解就不能理解真如。强调平等绝不是说否认差别,二者并非绝然对立。所谓平等,事实上就是互不干涉,不相侵扰,只有在平等的基础上才能百花齐放,才能显示出各自的个性。否认差别的平等是庸俗的平均,承认差别的平等才是真正的平等。
因此洞山对如如平等之道有不同于传统及石头一派的理解,他强调的不是理事不二,不落阶级,而是明确强调有主从、偏正、君臣、父子之别,高扬主体,强调自性,这显然与青原一系不落阶级、不堕两边的风格有异。
洞山继承云岩之道,以"只这是"和宝镜三昧为法门之要,修道之本,同时在具体的修行方法上亦颇具特色,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强调"绝渗漏"。
渗漏一词最早见诸《景德传灯录》所载药山法语,《五灯会元》亦载。药山对李翱道:太守欲得保任此事,直须向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闺阁中物舍不得,便为渗漏。但这是否符合史实还有疑问,因为《祖堂集》卷四作"师垂语曰:是你诸人欲知保任,向高高山顶立,向深深海底行,此处行不异,方有小许 子相应之分",既未言是对李翱所说,又未有"渗漏"之语。
就算药山确实对李翱说过这句话,也不过是对一个居士的寻常教诲,意思是说舍不得妻子情爱便是渗漏,可让李翱放弃情爱,断绝这种渗漏,恐怕是不大可能的。
绝渗漏一说的真正来源可能是沩山,据《五灯会元》卷十三,洞山向沩山问道,机缘不契,于是沩山又向他推荐云岩,洞山问此人如何,沩山曰:"他曾问老僧:学人欲奉师去时如何?老僧对他道:直须绝渗漏始得。"如此云岩传于洞山的这一法门也是来自沩山,沩山是云岩的师兄,同为百丈之徒,但沩山年长于彼,与之有半师之分。
所谓渗漏,是从佛教惯用的习语"有漏"化来,法身无漏,人身有漏,有漏即是不圆满、有缺陷之意,而渗漏更加形象生动。绝渗漏即不为私欲惑识之雨所侵,保持自心的圆满清净,不受染污。
据《五灯会元》卷十三,洞山在曹山辞别时言道:末法时代,人多乾慧。若要辨验真伪,有三种渗漏。一曰见渗漏,机不离位,堕在毒海。二曰情渗漏,滞在向背,见处偏枯。三曰语渗漏,究妙失宗,机昧终始,浊智流转。于此三种,子宜知之。
洞山对渗漏之说又有发展,一是分为三种渗漏,更加细密,二是不仅作为自修之方,而且还引为勘辨之法。所谓见渗漏,指智慧未开,见解不明,"机不离位",即心生执著,为物所缚,故惑见愈甚,无明增长,永世轮回,常堕毒海。所谓情渗漏,指爱欲炽盛,情识熏染,"滞在向背",即心存爱恶,有向有背,滞于二边,不能自拔,意有偏私,故偏见极盛。所谓语渗漏,即以言究妙,虽巧舌成辩,亦全无交涉,大失宗旨,是故机锋相向,终始不悟,如此言不及义,虽口若悬河,亦是"浊智流转",妄识鼓浪,复有何益!
所谓渗漏,就是污染,绝渗漏,即不受污染,这不由人不想起怀让受六祖印可时所言"修证则不无,污染即不得"之句。清净本心不假修习,天真本具,但仍须保任。禅家的生活是极为严肃的,念念是道,时时留心,以绝除渗漏,免受污染。
据《景德传灯录》卷十五,师(洞山)又曰:还有不报四恩三有者无?若不体此意,何超始终之患?直须心心不触物,步步无处所,常不间断,稍得相应。
"心心不触物"即不为物惑,念念无执,"步步无处所"即"善行无辙迹"。唯有如此心行才能不受染污,常保清净。有学人问十二时中,如何保任,曹山道:如经蛊毒之乡,水也不得沾著一滴(4)。这可谓是洞山前言的最好注脚。
洞山的这一思想是有其渊源的,据《祖堂集》卷四,有学人问:学人拟欲归乡去时如何?师(药山)曰:有人遍身烘烂,卧荆棘之中, 梨作么生归?对曰:与么则某甲却不归去也。师曰:无却须归乡去,你若归乡去,我与你休粮方。进曰:请和尚休粮方。师曰:二时把钵盂上堂,莫咬破一粒米。
把钵吃饭,不得咬破一粒米,不仅是休粮之方,也是自保之道。黄 希运于此有省,更言"终日吃饭,未曾咬著一粒米,终日行,未曾踏著一片地"(5)。这表明临济曹洞二宗的宗旨是相近的,在修行上都强调自在自如,不受物惑。
人或以为马祖一门主张平常心是道,强调任运自在,起心动念,无非菩提,扬眉瞬目,皆见佛性,是故无事不可为,易于流入自然与放任一途。其实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见其表,不明其里,洪州的任运而行便是"终日吃饭,未曾咬著一粒米;终日行,未曾踏著一片地",任心自在便是"不食他人苗稼","一物不违"。禅者的极端自由是与极端的自律相应的,二者相辅相承,缺一不可。
综上所述,洞山所传法要主要源自南岳一系,但这并不是说找不到其与青原石头一系亦有关系的证据。不仅其上代药山曾从石头问学,就连他最初所投的五泄灵默也曾闻道于石头。是故洞山兼传石头宗旨亦无足怪。
据《五灯会元》卷十三,师(洞山)问云岩:某甲有余习未尽。岩曰:汝曹作什么来?师曰:圣谛亦不为。岩曰:还欢喜也未?师曰:欢喜则不无,如粪扫堆头,拾得一颗明珠。
这段问答很容易使人联想到行思与六祖的对话,"圣谛亦不为"是行思的原话,由此自然想到洞山应属于青原石头一系。
然而,这段对话亦见于《祖堂集》,不见于《景德传灯录》,有可能经过后人有意的加工。《祖堂集》卷五原文如下:
洞山问:无量劫来余业未尽时如何?师(云岩)云:汝只今还作不?对曰:更有圣妙亦不作。师云:汝还欢喜不?对云:欢喜则不敢,如粪扫堆上拾得一颗明珠。
将此与《五灯会元》所载对比,可见后者经过了明显的改造,使得其前半段颇类行思与六祖的对话,后半段从形式上看却又与怀让与六祖的对话相似。祖问:还假修证不?让曰:修证则不无,污染即不得。二者何其类似!
所谓"粪扫堆头,拾得一颗明珠",表现出了染中有净之义,明珠喻于如来藏,属于典型的佛性如来藏思想,与南岳一系相近。
印顺法师以洞山曾对洪州有所批评为由,表明其属青原石头一系。"洞山良价:阿那个是 黎主人公?僧曰:见 对次(现在应对的就是)。师曰:苦哉!苦哉!今时人例皆如此,只认得驴前马后,将为自己。佛法平沈,此之是也。客中辨主尚未分,如何辨得主中主"(大正五一·三二三上)(6)。
洞山批评的,确实是洪州门下的习气,但这只是洪州门下一些不入流的禅客鹦鹉学舌的陋习,而非对整个洪州宗的批判。有人闻即心即佛,自己即是主人公,便自以为是,逢人便说,以为与佛祖不异,不知是认贼作父,万劫不复。洞山的批评便是针对这种人的,如此之辈,闻说即这个是,即迷头认影,将有漏妄心以为自己,故流入狂悖一途,若不救治,地狱有分。此辈客中主也不识,便自以为已得主中主,其实是以客为主,主客不分。
洞山针对时弊,痛下针砭,并不意味着他反对洪州宗,更不意味着他属于青原石头一系。"见 对次"与"只这个是"并无二说,只是为悟者道,便是至理,为迷者说,即是谬论。因为迷人只会拾人牙慧,人云亦云,如同鹦鹉学舌,并无实义。
从洞山的主要思想来看,其与南岳一系更近。至少在洞山时代,曹洞宗并未呈现出与石头一系接近的迹象,洞山自己及当时之人更未有其属青原的说法,因此曹洞属于青原之说是其后人的见解。
注释:
(1)吕 《中国佛学源流略讲》247至248页,中华书局1979年版。
(2)杜继文、魏道儒《中国禅宗通史》335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
(3)《中国佛学源流略讲》247页。
(4)《五灯会元》791页,中华书局1984年版。
(5)《宛陵录》。
(6)印顺《中国禅宗史》404页,上海书店1993年版。
峨山慈棹禅师在月船禅慧禅师处得到印可,月船就对他说道:“你是大器,至今终能成就,从今以后,天下人莫能奈你何,你应发心再参善知识,不要忘记行脚云游是禅者的任务。”有一年,峨山听说白隐禅师在江户的地方开讲《碧岩录》,便到江户参访白隐禅师,并呈上自己的见解,谁知白隐禅师却说道:“你从恶知识处得来的见解,许多臭气薰我!”
五十五卷。明·憨山德清撰,侍者福善录,通炯编辑,刘起相重校。又称《憨山老人梦游集》。为憨山德清语录的集大成本。收在《禅宗全书》第五十一册、《万续藏》第一二七册。作者德清,晚年号憨山老人。与云栖盐宏、紫柏真可、蜀益智旭等三人被称为明季四大师。治学范围极广博。除佛教经论之注疏外,另有关于《老子》、《庄子》、《中庸》等书之注解。
当脑筋清楚,体力充沛的时候,最适合打坐,最好养成每天固定的时间打坐,例如早上早些起床,晚上洗完澡睡前各坐一次,每次至少十五至二十分钟,如能坐到半小时至一两小时更佳。
明州天童景德寺语录 侍者 祖日 编 山门天童大解脱门。豁开衲僧自己。透乾坤无表里。虽然万古清风八面来。前楼后阁玲珑起。 佛殿。黄金妙相。驴腮马嘴。咦。贼是小人智过君子。 方丈。横一丈竖一丈。文殊维摩隔壁抓痒。卓柱杖云。尽大地人不钓自上。 至法座前
禅宗经典有哪些?《大般若经》是佛教经典。全称《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简称《般若经》。为宣说诸法皆空之义的大乘般若类经典的汇编。唐玄奘译。600卷,包括般若系16种经典(即十六会)。其中第二会(《二万五千颂般若》)、第四会(《八千颂般若》)和第九会(《金刚般若》)为般若经的基本思想,大概成书于公元前1世纪左右,其他各会是在以后几个世纪中成书的。一般认为最早出现于南印度,以后传播到西、北印度,在贵霜王朝时广为流行。梵本多数仍存。
我国著名高僧虚云大师,是禅门巨匠,是禅宗史上极为罕见的大器之人,是我国佛教继惠能大师后又一位伟大的觉者。虚云大师生于1840年,示寂于1959年,世寿120岁,僧腊101年。虚云身受禅门五宗法脉,即:沩仰宗七世、法眼宗八世、云门宗十二世、临济宗四十三世、曹洞宗四十七世。虚云喜禅,他晚年对弟子说:“余于初出家后,自审根器,当从行门人,故习苦行,
打坐是一种养生健身法。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出入,手放在一定位置上,不想任何事情。打坐又叫“盘坐”、“静坐”。道教中的一种基本修练方式。在佛教中叫“禅坐”或“禅定”,是佛教禅宗必修的。盘坐又分自然盘和双盘、单盘。打坐既可养身延寿,又可开智增慧。在中华武术修炼中,打坐也是一种修炼内功,涵养心性,增强意力的途径。打坐的特点是“静”,“久静则滞,久动则疲”。因此,打坐结束后,要活动筋骨,如:打拳、舞剑、踢毽、自我按摩等等,做到“动静结合”。
《指月录》三十二卷。又称《水月斋指月录》。明·瞿汝稷集。万历二十三年(1595)完成,三十年序刊。收在《万续藏》第一四三册。
问:静坐如何入定?入定后应如何?答:静坐是静坐,入定是入定。入定是佛家、道家专有名称,看你要修哪一禅定,百千法门,各有不同。“定”字本身的意义就是把一个东西定住,念头像一颗钉子钉住,像一颗珠子放在那里,珠子是活动的,把它定住,摆在一个中心点,专一不动。
茉莉花茶对于懂茶的人来说就没有什么保质不保质期了。 包装商品不标生产日期与保持期晃能上架销售的。但这并不适合茶叶类。可是没办法中国的食品法要求必须这么做。 茉莉花茶是用绿茶与茉莉花反复窨制
当你已经通晓道理与修行的理路,也已经知道如何教化众生,亦即理、教都圆备了。此时,就可了解诸法与诸法之间的所有法相,其实是全归于平等的。
只要有正觉的心,本性自然而显露。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那一切妄念就像一灯能照千年暗一样,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所有的业障、往昔所造的种种恶业全部熄灭。
以拥有的欲求看待现前心所对应的是心外求解决苦的方法,借由对苦觉知而生的离苦心去透过佛法所对苦的诠释,同时也觉悟苦而真的求出离,却不是暂时或是只单单对外求解决。哪怕是对外求解决也是需要对以往心所依、行为所做思维和转变,更何况要真的离苦求解脱。
禅定,是一个很幽胜深远的法门。有实修经验的人,一定会知道,你修得越深,精神层面的感觉将越深邃,越难以言诠。这种精神层面的感觉,只能透过实修去取证,自然会了解深刻的禅定里面是什么样的世界。
自己要检视自己修禅定的动机是不是为了利养。如果是,那就是地狱的心。什么是地狱心?当此生此世贪得无厌,下辈子就容易掉入地狱。如果为了利养而修禅定,这就叫发地狱心。可千千万万要避免啊!
衣食支分婚嫁毕,从今家事不相仍。夜眠身是投林鸟,朝饭心同乞食僧。清唳数声松下鹤①,寒光一点竹间灯。中宵入定跏趺坐②,女唤妻呼多不应。 白居易的晚年,是个虔诚的佛弟子。在他的诗集里,有《赠僧五首》之一说:“百千万劫菩提种,八十三年功德林。若不秉持僧行苦,将何报答佛恩深。慈悲不瞬诸天眼,清净无尘几地心。每岁八关蒙九授,般勤一戒重千金。”诗名《钵塔院如大师》,并有小序说:“师年八十三,登坛秉律凡六十年。每岁于师处授八关斋戒者九度。”表现了对于出家人的赞美和欣美。这回轮到他自己坐禅学佛了。
解脱之法的发现是佛陀;佛教的重心是正法;佛教的住世是僧众。所以,佛教把这能让众生离苦得乐的佛、法、僧称之为三宝。佛陀在世,佛教以佛陀为中心,佛陀入灭后,佛教则以僧团为中心。皈依三宝是为了学习正法,正法又须僧团来作良导。
做什么事都要以大悲为体、菩提心为相、种种方便方法为用。若是以大悲心为体智慧必然会显发,悲智运用如何也是要以菩提心为相,这样在依法行事和发心做事的时候,就不会以顾及而最终是以自我的寻思为顾忌,这样就会视一切为恶为不如法就会远离大悲,就不会发菩提。所以我们要尽量的去成就别人,因为我们明白一切众生无其自性,受被成就的也无自性,成就的方法也无自性,这样我们就不执着了,因为有执着就会有因自我估计寻思而出现的好坏,这些好坏用常规看上去很对,但是却远离了大悲,就不会和无尽功德相应。
人生最宝贵的资产就是人格信誉,他是每个人的立身之本。当一个人具备了这种良好的品行时,他的生活很充实,不会随波逐流,也不会不知所措,更不会迷途无归。
修禅就要平实,老实修,老实参,老实做。不要以神通来眩人眼目。当然有的人在初学佛法的时候,总是以神通为修法的目的,或者以神通为动力、目标,立这样的志而去修学佛法。这样修学佛法,这样去用功,往往会落入外道的修学当中。所以我们这里切记不要在修禅定中以神通为目的、动力。否则容易走到外道邪路上去。当然,因为根基所致,很多人平实不了,平平淡淡怎么可以呢?我修行就是要修出一点动静来,这个动静在哪里呢?其实这个动静就是你心里面的动静,还是要息止它。
严格来说,佛教的戒和律是有所不同的。“戒”主要是强调带有一种自觉的性质,信众出于自身的意愿,发誓发愿,愿意遵守的一些行为准则、道德规范,这个是“戒”。“律”强调了外在强制的性质,就是说你加入僧团、或者加入教团,或者你加入一个宗教组织,那么你就必须遵守某些规章制度,你才能是这个这个团体组织的成员,这些规章制度就是“律”,它带有一定的外在强制
据《杂宝藏经》记载,释迦牟尼佛的前世是象王,有这样一个具有功德的故事。《佛说无量寿经》:释迦牟尼佛跟弟子讲,在往昔劫的时候有一个象王具有功德。过去,在劫初或善劫的时候,动物都会说话,而且有很多的功德,不像现在的动物特别愚痴,象王具有很多的功德。
一家之主,要乐观面对生活,心甘情愿去为这个家付出。没有怨言,没有计较,不挑剔家人的不是。儿子不好是自己的命,儿媳妇不孝顺也是自己的命。你讲这个人不对,那个人不对,其实都不对,你也不对,他们也不对。一家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结果都没有理。
不必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什么是嫉妒心?很多人都不承认自己有嫉妒心,或者没有发现自己有嫉妒心。先来看一下佛给出的定义。嫉妒定义:在《佛说大乘造像功德经》里面,佛说:“其嫉妒者。自求名利,不欲他有。于有之人,而生憎恚(恨),是为嫉妒。”
懂“观自在”者,是自己娱乐自己也。自己娱乐自己,就是自己去享受大自在、去享受稳定的情绪。去保持着不断提升的、源源不绝的生命动力,保持着美好的心情去帮助、去普度法界众生。凡人的情绪飘忽不定、难以自控,这是因为其不懂观自在。
我执重的人就是把自我的感受体现的越明显,他的我执就会越重。我执要靠什么来调伏,就是要靠理性、靠法,如果一个人靠感性那我执就会越重。假如说我们心里就是不舒服,但是用法来要求自己觉得自己不对,马上能调整,其实就是用法来破除我执。我们凡夫首先要破的是我执,现在我们还没有资格说要破自
在我们身边会发生很多事情,苦的、乐的、好的、坏的……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最后总会有一些转机,这个转机就是菩萨的加被、加持和关照。其实,菩萨从来没有远离过我们,也从来没有舍弃过我们。因为菩萨的大悲心使然,深妙微远、无有分别,让我们的身心得到呵护。
今天是阿弥陀佛诞辰,阿弥陀佛成就的极乐世界是人类幸福美满的人生期盼和终极价值的最高追求。作为佛教徒,我们过阿弥陀佛诞辰,最重要的是系念阿弥陀佛,与佛道交感应。阿弥陀佛具备着无量的慈悲和智慧,我们要向阿弥陀佛学习。
今天是冬月十七阿弥陀佛圣诞!阿弥陀佛是众生的慈父,西方极乐世界是众生的归宿!阿弥陀佛知众生苦,时时刻刻思念着我们!今天是他的生日,让我们通过几个小问题走进阿弥陀佛的世界,走进阿弥陀佛的怀抱!阿弥陀佛究竟是谁?阿弥陀佛又叫无量光佛、无量寿佛。
某僧刚出家时,早课、晚课、出坡、行堂、诵经、打坐等功课样样精进,而后慢慢心生懈怠,并不如前。某日,师上堂开示:无论出家在家,为什么有的人修着修着心态变了,问题出来了?你们可以扪心自问,当初修学的初发心是什么,坚持了多久,现在的心态又是什么?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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