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唐虞崇举九贤,布之于位,而海内大康,要荒来宾,麟凤在郊。商汤用伊尹,而文武用太公闳夭,成王任周召,而海内大治,越裳重译,祥瑞并降,遂安千载。皆由任贤之功也。无贤臣,虽五帝三王,不能以兴。
齐桓公得管仲,有霸诸侯之荣;失管仲,而有危乱之辱。虞不用百里奚而亡,秦缪公用之而霸。楚不用伍子胥而破,吴阖庐用之而霸。夫差非不用子胥也,又杀之,而国卒以亡。燕昭王用乐毅,推弱燕之兵,破强齐之雠,屠七十城,而惠王废乐毅,更代以骑劫,兵立破,亡七十城。此父用之,子不用,其事可见也。故阖庐用子胥以兴,夫差杀之而以亡;昭王用乐毅以胜,惠王逐之而败,此的的然若白黑。
秦不用叔孙通,项王不用陈平、韩信而皆灭,汉用之而大兴,此未远也。夫失贤者,其祸如此。人君莫不求贤以自辅,然而国以乱亡者,所谓贤者不贤也。或使贤者为之,与不贤者议之,使智者图之,与愚者谋之。不肖嫉贤,愚者嫉智,是贤者之所以隔蔽也,所以千载不合者也。或不肖用贤而不能久也,或久而不能终也;或不肖子废贤父之忠臣,其祸败难一二录也,然其要在于己不明而听众口,愬不行,斯为明也。
魏庞恭与太子质于邯郸,谓魏王曰:「今一人来言市中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否。」曰:「二人言,王信之乎?」曰:「寡人疑矣。」曰:「三人言,王信之乎?」曰:「寡人信之矣。」庞恭曰:「夫市之无虎明矣,三人言而成虎。今邯郸去魏远于市,议臣者过三人,愿王察之也。」魏王曰:「寡人知之矣。」及庞恭自邯郸反,谗口果至,遂不得见。
甘茂,下蔡人也。西入秦,数有功,至武王以为左丞相,樗里子为右丞相。樗里子及公孙子,皆秦诸公子也,其外家韩也,数攻韩。秦武王谓甘茂曰:「寡人欲容车至周室者,其道乎韩之宜阳。」欲使甘茂伐韩取宜阳,以通道至周室。甘茂曰:「请约魏以伐韩。」令向寿辅行。甘茂既约魏,魏许,甘茂还至息壤,谓向寿曰:「子归言之王,魏听臣矣,然愿王勿伐也。」向寿归以告王,王迎甘茂于息壤,问其故,对曰:「宜阳,大县也。名为县,其实郡也。今王倍数险,行千里攻之难。……」
昔者,曾参之处,郑人有与曾参同名姓者杀人,人告其母曰:『曾参杀人。』其母织自若也。顷然一人又来告之,其母曰:『吾子不杀人。』有顷,一人又来告,其母投杼下机,踰墙而走。夫以曾参之贤,与其母信之也,然三人疑之,其母惧焉。今臣之贤也不若曾参,王之信臣也,又不如曾参之母之信曾参也,疑臣者非特三人也,臣恐大王投杼也。
魏文侯令乐羊将攻中山,三年而拔之,乐羊反而语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乐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也,主君之力也。』今臣羁旅也,樗里子,公孙子二人挟韩而议,王必信之,是王欺魏而臣受韩之怨也。」王曰:「寡人不听也。」使伐宜阳,五月而宜阳未拔。樗里子,公孙子果争之,武王召甘茂,欲罢兵。甘茂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悉起兵,使甘茂将击之,遂拔宜阳。及武王薨,昭王立,樗里子,公孙子谗之,甘茂遇罪,卒奔齐。故非至明,其庸能毋用谗乎?
楚王问群臣曰:「吾闻北方畏昭奚恤,亦诚何如?」江乙答曰:「虎求百兽食之,得一狐。狐曰:『子毋敢食我也,天帝令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帝命也,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见我无不走。』虎以为然,随而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己而走也,以为畏狐也。今王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而专任之于昭奚恤也,北方非畏昭奚恤也,其实畏王之甲兵也,犹百兽之畏虎。」故人臣而见畏者,是见君之威也,君不用则威亡矣。
鲁君使宓子贱为单父宰,子贱辞去,因请借善书者二人,使书宪为教品;鲁君予之。至单父,使书,子贱从旁引其肘,书丑则怒之,欲好书则又引之,书者患之,请辞而去。
归以告鲁君,鲁君曰:「子贱苦吾扰之。使不得施其善政也。」乃命有司无得擅征发单父,单父之化大治。故孔子曰:「君子哉子贱,鲁无君子者,斯安取斯?」美其德也。
楚人有献鱼楚王者曰:「今日渔获,食之不尽,卖之不售,弃之又惜,故来献也。」左右曰:「鄙哉!辞也。」楚王曰:「子不知渔者仁人也。盖闻囷仓粟有余者,国有饿民;后宫多幽女者,下民多旷夫;余衍之蓄,聚于府库者,境内多贫困之民;皆失君人之道。故庖有肥鱼,厩有肥马,民有饿色,是以亡国之君,藏于府库,寡人闻之久矣,未能行也。渔者知之,其以比喻寡人也,且今行之。」于是乃遣使恤鳏寡而存孤独,出仓粟,发币帛而振不足,罢去后宫不御者,出以妻鳏夫。楚民欣欣大悦,邻国归之。故渔者一献余鱼,而楚国赖之,可谓仁智矣。
昔者,邹忌以鼓琴见齐宣王,宣王善之。邹忌曰:「夫琴所以象政也。」遂为王言琴之象政状及霸王之事。宣王大悦,与语三日,遂拜以为相。齐有稷下先生,喜议政事,邹忌既为齐相,稷下先生淳于髡之属七十二人,皆轻忌,以谓设以辞,邹忌不能及。乃相与俱往见邹忌。
淳于髡之徒礼倨,邹忌之礼卑。淳于髡等曰:「狐白之裘,补之以弊羊皮,何如?」邹忌曰:「敬诺,请不敢杂贤以不肖。」淳于髡等曰:「方内而员釭,如何?」邹忌曰:「敬诺,请谨门内,不敢留宾客。」淳于髡等曰:「三人共牧一羊,羊不得食,人亦不得息,何如?」邹忌曰:「敬诺,减吏省员,使无扰民也。」淳于髡等三称,邹忌三知之如应响。淳于髡等辞屈而去。邹忌之礼倨,淳于髡等之礼卑。
故所以尚干将莫邪者,贵其立断也;所以贵骐骥者,为其立至也。必且历日旷久乎?丝氂犹能挈石,驽马亦能致远,是以聪明捷敏,人之美材也。子贡曰:「回也,闻一以知十。」美敏捷也。
昔者,燕相得罪于君,将出亡,召门下诸大夫曰:「有能从我出者乎?」三问,诸大夫莫对,燕相曰:「嘻!亦有士之不足养也。」大夫有进者曰:「亦有君之不能养士,安有士之不足养者?凶年饥岁,糟粕不厌,而君之犬马,有余谷粟;隆冬烈寒,士短褐不完,四体不蔽,而君之台观,帷锦绣,随风飘飘而弊。财者,君之所轻;死者,士之所重也。君不能施君之所轻,而求得士之所重,不亦难乎?」燕相遂惭,遁逃不复敢见。
晋文公出猎,前驱曰:「前有大蛇,高如隄,阻道竟之。」文公曰:「寡人闻之,诸侯梦恶则修德,大夫梦恶则修官,士梦恶则修身,如是而祸不至矣。今寡人有过,天以戒寡人。」还车而反。前驱曰:「臣闻之,喜者无赏,怒者无刑。今祸福已在前矣,不可变,何不逐驱之?」文公曰:「不然,夫神不胜道,而妖亦不胜德,祸福未发,犹可化也。」还车反,宿斋三日,请于庙曰:「孤少牺不肥,币不厚,罪一也。孤好弋猎,无度数,罪二也。孤多赋歛,重刑罚,罪三也。请自今以来者,关市无征,泽梁无赋歛,赦罪人,旧田半税,新田不税。」行此令未半旬,守蛇吏梦天帝杀蛇曰:「何故当圣君道为,而罪当死。」发梦视蛇臭腐矣。谒之,文公曰:「然夫神果不胜道,而妖不胜德,奈何其无究理而任天也,应之以德而已。」
梁君出猎,见白雁群,梁君下车,彀弓欲射之。道有行者,梁君谓行者止,行者不止,白雁群骇。梁君怒,欲射行者。其御公孙袭下车抚矢曰:「君止。」梁君忿然作色而怒曰:「袭不与其君,而顾与他人,何也?」公孙袭对曰:「昔齐景公之时,天大旱三年,卜之曰:『必以人祠,乃雨。』景公下堂顿首曰:『凡吾所以求雨者,为吾民也,今必使吾以人祠乃且雨,寡人将自当之。』言未卒而天大雨方千里者,何也?为有德于天而惠于民也。今主君以白雁之故而欲射人,袭谓主君无异于虎狼。」梁君援其手与上车,归入庙门,呼万岁,曰:「幸哉!今日也他人猎,皆得禽兽,吾猎得善言而归。」
武王胜殷,得二虏而问焉。曰:「而国有妖乎?」一虏答曰:「吾国有妖,昼见星而天雨血,比吾国之妖也。」一虏答曰:「此则妖也,虽然,非其大者也。吾国之妖,其大者子不听父,弟不听兄,君令不行,此妖之大者也。」
晋文公出田逐兽,砀入大泽,迷不知所出,其中有渔者,文公谓曰:「我若君也,道安从出,我且厚赐若。」渔者曰:「臣愿有献。」公曰:「出泽而受之。」于是遂出泽。
公令曰:「子之所欲以教寡人者,何等也?愿受之。」渔者曰:「槛鹄保河海之中,厌而欲移徙之小泽,则必有丸缯之忧,鼋鼍保深渊,厌而出之浅渚,则必有罗网钓射之忧。今君逐兽,砀入至此。何行之太远也?」文公曰:「善哉!」谓从者记渔者名。渔者曰:「君何以名,为君尊天事地,敬社稷,固四国,慈爱万民,薄赋歛,轻租税者,臣亦与焉。君不敬社稷,不固四国,外失礼于诸侯,内逆民心,一国流亡,渔者虽得厚赐,不能保也。」遂辞不受。曰:「君前归国;臣亦反吾渔所。」
晋文公逐麋而失之,问农夫老古曰:「吾麋何在?」老古以足指曰:「如是往。」公曰:「寡人问子,子以足指,何也?」老古振衣而起曰:「一不意人君如此也,虎豹之居也,厌闲而近人,故得;鱼鳖之居也,厌深而之浅,故得;诸侯之居也,厌众而远游,故亡其国。诗云:『维鹊有巢,维鸠居之。』君放不归,人将君之。」于是文公恐,归遇栾武子。栾武子曰:「猎得兽乎?而有悦色!」文公曰:「寡人逐麋而失之,得善言,故有悦色。」栾武子曰:「其人安在乎?」曰:「吾未与来也。」栾武子曰:「居上位而不恤其下,骄也;缓令急诛,暴也;取人之善言而弃其身,盗也。」文公曰:「善」还载老古,与俱归。
扁鹊见齐桓侯,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利也,欲治不疾以为功。」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疾在肌肤,不治将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疾在肠胃,不治将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望桓侯而还走。桓侯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胃肠,大剂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扁鹊已逃之秦国。桓侯遂死,故良医之治疾也,攻之于腠理。此事皆治之于小者也。夫事之祸福,亦有理之地。故圣人蚤从事矣。
庄辛谏楚襄王曰:「君王左州侯,右夏侯,从新安君与寿陵君同轩,淫衍侈靡而忘国政,郢其危矣。」王曰:「先生老□欤?妄为楚国妖欤?」庄辛对曰:「臣非敢为楚妖,诚见之也。君王卒近此四子者,则楚必亡矣!辛请留于赵以观之。」于是不出十月,王果亡巫山江汉鄢郢之地。于是王乃使召庄辛至于赵。辛至,王曰:「嘻!先生来邪!寡人以不用先生言至于此,为之奈何?」庄辛曰:「君用辛言则可,不用辛言又将甚乎!
此庶人有称曰:『亡羊而固牢未为迟,见兔而呼狗未为晚。』汤武以百里王,桀纣以天下亡,今楚虽小,绝长继短,以千里数,岂特百里哉!且君王独不见夫青蛉乎?六足四翼,蜚翔乎天地之间,求蚊虻而食之,时甘露而饮之,自以为无患,与民无争也。不知五尺之童子,胶丝竿,加之乎四仞之上,而下为虫蛾食已。」
青蛉犹其小者也,夫爵俛啄白粒,仰栖茂树,鼓其翼,奋其身,自以为无患,与民无争也。不知公子王孙,左把弹,右摄丸,定操持,审参连,故昼游乎茂树,夕和乎酸咸。
爵犹其小者也,槛鹄嬉游乎江汉,息留乎大沼,俛啄鰋鲤,仰奋陵衡,修其六翮,而陵清风,麃摇高翔,一举千里,自以为无患,与民无争也。不知弋者选其弓弩,修其防翳,加缯缴其颈,投乎百仞之上,引纤缴,扬微波,折清风而殒,故朝游乎江河,而暮调乎鼎俎,槛鹄犹其小者也,蔡侯之事故是也。蔡侯南游乎高陵,北经乎巫山,逐麋□鹿,彉谿子随,时鸟嬉游乎高蔡之囿,溢满无涯,不以国家为事,不知子发受令宣王,厄以淮水,填以巫山,庚子之朝,缨以朱丝,臣而奏之乎宣王也。蔡侯之事犹其小者也,今君王之事,遂以左州侯,右夏侯,从新安君与寿陵君,淫衍侈靡,康乐游娱,驰骋乎云梦之中,不以天下与国家为事,不知穰侯方与奏王谋,窴之以黾厄之内,而投之乎黾塞之外。」襄王大惧,形体掉栗曰:「谨受令。」乃封庄辛为成陵君,而用计焉。与举淮北之地十二诸侯。
魏文侯出游,见路人反裘而负刍。文侯曰:「胡为反裘而负刍。」对曰:「臣爱其毛。」文侯曰:「若不知其里尽,而毛无所恃耶?」明年;东阳上计钱布十倍,大夫毕贺。
文侯曰:「此非所以贺我也。譬无异夫路人反裘而负刍也,将爱其毛,不知其里尽,毛无所恃也。今吾田不加广,士民不加众,而钱十倍,必取之士大夫也。吾闻之下不安者,上不可居也,此非所以贺我也。」
楚庄王问于孙叔敖曰:「寡人未得所以为国是也。」孙叔敖曰:「国之有是,众非之所恶也。臣恐王之不能定也。」王曰:「不定独在君乎?亦在臣乎?」孙叔敖曰:「国君骄士曰:『士非我无逌富贵。』士骄君曰:『国非士无逌安强。』人君或失国而不悟,士或至飢寒而不进,君臣不合,国是无逌定矣。夏桀殷纣,不定国是,而以合其取舍者为是,以不合其取舍者为非,故致亡而不知。」庄王曰:「善哉!愿相国与诸侯士大夫共定国是,寡人岂敢以褊国骄士民哉!」
楚庄王莅政三年,不治,而好隐戏。社稷危,国将亡,士庆问左右群臣曰:「王莅政三年,不治,而好隐戏,社稷危,国将亡,胡不入谏?」左右曰:「子其入矣。」士庆入再拜而进曰:「隐有大鸟,来止南山之阳,三年不蜚不鸣,不审其故何也?」王曰:「子其去矣,寡人知之矣。」士庆曰:「臣言亦死,不言亦死,愿闻其说。」王曰:「此鸟不蜚,以长羽翼;不鸣,以观群臣之慝,是鸟虽不蜚,蜚必冲天;虽不鸣,鸣必惊人。」士庆稽首曰:「所愿闻已。」王大悦士庆之问,而拜之以为令尹,授之相印。士庆喜,出门顾左右笑曰:「吾王成王也。」中庶子闻之,跪而泣曰:「臣尚衣冠御郎十三年矣,前为豪矢,而后为藩蔽。王赐士庆相印而不赐臣,臣死将有日矣。」王曰:「寡人居泥涂中,子所与寡人言者,内不及国家,外不及诸侯。如子者,可富而不可贵也。」于是乃出其国宝璧玉以赐之。曰:「忠信者,士之行也;言语者,士之道路也。道路不修,士无所行矣。」
靖郭君欲城薛;而客人多以谏,君告谒者,无为客通事。于是有一齐人曰:「臣愿一言,过一言,臣请烹。」谒者客。客曰:「海大鱼。」因返走。靖郭君曰:「请少进。」客曰:「否。臣不敢以死戏。」靖郭君曰:「嘻!寡人毋得已,试复道之。」客曰:「君独不闻海大鱼乎?网弗能止,缴不能牵,砀而失水,陆居则蝼蚁得意焉。且夫齐,亦君之水也,君已有齐,奚以薛为?君若无齐,城薛犹且无益也。」靖郭君大悦,罢民弗城薛也。
齐有妇人,极丑无双,号曰:「无女」。其为人也,臼头深目,长壮大节,昂鼻结喉,肥项少发,折腰出胸,皮肤若漆。行年三十,无所容人,衒嫁不售,流弃莫执,于是乃拂拭短褐,自诣宣王,愿一见,谓谒者曰:「妾,齐之不售女也,闲君王之圣德,愿备后宫之扫除,顿首司马门外,唯王幸许之。」谒者以闻,宣王方置酒于渐台,左右闻之,莫不揜口而大笑。曰:「此天下强颜女子也。」于是宣王乃召见之,谓曰:「昔先王为寡人取妃匹,皆已备有列位矣。寡人今日听郑卫之声呕吟感伤,扬瞠楚之遗风。今夫人不容乡里布衣,而欲干万乘之王,亦有奇能乎?」无女对曰:「无有。直窃慕大王之美义耳。」王曰:「虽然,何喜。」良久曰:「窃尝喜隐。」王曰:「隐固寡人之所愿也,试一行之。」言未卒,忽然不见矣。宣王大惊,立发隐书而读之,退而惟之,又不能明。明日,复更召而问之,又不以隐对,但扬目衔齿,举手拊肘曰:「殆哉!殆哉!」如此者四宣王曰:「愿遂闻命。」
无女曰:「今大王之君国也,西有衡秦之患,南有强楚之雠,外有二国之难,内聚奸臣,众人不附。春秋四十,壮男不立,不矜众子,而矜众妇,尊所好而忽所恃,一旦山陵崩弛,社稷不定,此一殆也。渐台五重,黄金白玉,琅玕龙疏,蓑蓑珠玑,莫落连饰,万民罢极,此二殆也。贤者伏匿于山林,谄谀强于左右,邪伪立于本朝,谏者不得通入,此三殆也。酒浆沉琨,以夜续朝,女乐俳优,从横大笑,外不脩诸侯之礼,内不秉国家之治,此四殆也。故曰:『殆哉!殆哉!』。」于是宣王掩然无声,意入黄泉,忽然而昂,喟然而叹曰:「痛乎无君之言,吾今乃一闻寡人之殆,寡人之殆几不全。」于是立停渐台,罢女乐,退谄谀,去雕琢,选兵马,实府库,四辟公门,招进直言,延及侧陋,择吉日,立太子,进慈母,显隐女,拜无君为王后,而国大安者,丑女之力也。
中国古代阴阳家有邹衍、驺奭、公梼生、公孙发、南公、乘丘子等。其中以邹衍最为著名。邹衍(约公元前324年~公元前250年),战国时期阴阳家的代表人物,亦是五行的创始人。邹衍的主要学说是五行学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又是稷下学宫著名学者,
都匠符三道 凡欲行符先服都匠符若病人服亦先吞此符 堂以当日书此符安膝下纳一符笔管中书符大有验 凡书三部符及一切符同用上符印印诸符 解秽符十一道 二符皇老角殗行符时先吞之 符纳水中漱
阴阳家是先秦时期重要学派之一,因其中心思想为阴阳五行学说,故名。《汉书·艺文志》称:“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阴阳家将古代科学知识和占卜巫术相混杂,他们掌握了自然界变化的一些规律,
论真仙第一 吕曰:「人之生也,安而不病、壮而不老、生而不死,何道可致如此?」 钟曰:「人之生,自父母交会而二气相合,即精血为胎胞,于太初之后而有太质。阴承阳生,气随胎化,三百日形圆。灵光入
玄要篇 仿古二章 元始祖气,朴朴昏昏。元含无朕,始浑无名。混沌一破,太乙吐萌。两仪合德,日月晦明。乾交坤变,坤索乾成。异名同出,一本共根。内外虚实,刚柔平均。阴阳壁理,变化分形。真精真气,
《汉书·艺文志》载:阴阳二十一家,三百六十九篇。《公檮生终始》十四篇。《公孙发》二十二篇。《邹子》四十九篇。《邹子终始》五十六篇。《乘丘子》五篇。六国时。《杜文公》五篇。《黄帝泰素》二十篇……等等,但现存少量残文外,均已亡佚。
阴阳家的思想,主要源于孔子创立的儒家和儒家所推崇的“六经”。在自然观上,利用《周易》经传的阴阳观念,提出了宇宙演化论;又从《尚书·禹贡》的“九州划分”进而提出“大九州”说,认为中国为赤县神州,内有小九州,外则为“大九州”之一(胡适曾在
苏秦自赵献书燕王章 自赵献书燕王曰:始臣甚恶事,恐赵足……臣之所恶也,国外冒赵而欲说丹与得,事非……臣也。今奉阳〔君〕……封秦也,任秦也,比燕于赵。令秦与〔兑〕……宋不可信,若我其余徐制事,
阴阳家的创始人是邹衍。邹衍是道家代表人物、五行学说创始人,生卒年不详,据推断大约生于公元前324年, 死于公元前250年,活了70余岁。相传墓地在今山东章丘相公庄镇郝庄村。提倡的主要学说是“五行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著有《邹子》一书,《永乐大典》等将
《仙经》云:从半夜子时服九九八十一,鹦呜时八八六十四,日出时六六三十六,食时五五二十五,禺中四四一十六。夫前法是世人及旧经相传,妄为习服,虚役岁月,徒履艰辛,功效无成,久而反损。盖由不服元气,
主言第三十九 孔子闲居,曾子侍。孔子曰:参,今之君子,惟士与大夫之言之间也,其至于君子之言者甚希矣。于乎!吾主言其不出而死乎!哀哉! 曾子起曰:敢问:何谓‘主言’?孔子不应。曾子
【原文】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缪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
《商君书》也称《商子》,现存24篇。关于《商君书》的作者,学术界颇有争论。第一种意见认为《商君书》基本是伪书,持这种看法的有郭沫若、黄云眉、顾实、刘汝霖等。
学术 先生谓董遵曰:人得天地之气以成形,得天地之理以为性,须是与天地之体同其广大,天地之用同其周流,方做得一个人。若天地间有一物不知、一物处置不得,便与天地不相似矣。 学者须是大其心,葢心
童蒙训卷上 学问当以《孝经》《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为本,熟味详究,然后通求之《诗》《书》《易》《春秋》,必有得也。既自做得主张,则诸子百家长处皆为吾用矣。 孔子以前,异端未作,虽
穷秀才谴责下人,至鞭扑而极矣。暂行知警,常用则翫,教儿子亦然。 贫人不肯祭祀,不通庆吊,斯贫而不可返者矣。祭祀絶,是与祖宗不相往来;庆吊絶,是与亲友不相往来。名曰独夫,天人不佑。 凡无子而
迹府 公孙龙,六国时辩士也。疾名实之散乱,因资材之所长,为守白之论。 假物取譬,以守白辩,谓白马为非马也。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 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夫言色则形不当与,
吴从善序 古之君子,学足以开物成务,道足以经纶大经,必思任天下之重而不私以善其身。故其得君措于用也,秩之为礼,宣之为乐,布之为纪纲法度,施之为政刑,文明之治洽乎四海,流泽被于无穷。此奚特假言
原序 忍乃胸中博闳之器局,为仁者事也,惟宽恕二字能行之。颜子云犯而不校,《书》云有容德乃大,皆忍之谓也。韩信忍于胯下,卒受登坛之拜;张良忍于取履,终有封侯之荣。忍之为义,大矣。惟其能忍则有涵
序 《神农书》一卷,相传炎帝神农氏撰。案《汉书.艺文志.农家.神农》二十篇;《兵阴阳家.神农兵法》一篇;《五行家.神农大幽五行》二十六卷;《杂占家.神农敎田相土耕种》十四卷;《经方家.神农黄
[问]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生异类,本为养人。禁之宰杀,逆天甚矣。[答]既知天地为万物之父母,奈何不知万物为天地之赤子。赤子之中,强凌弱,贵欺贱,父母亦大不乐矣。倘因食其肉,遂谓天所以养我,则虎、豹、蚊、虻,亦食人类血肉,将天之生人
不管《三字经》作者出于什么目的,他毕竟在有限篇幅当中赞扬了两位非常有才学的女子,一位就是大家很熟悉的蔡文姬,而另一位是我们比较陌生的谢道韫。谢道韫是东晋时期著名才女,我们知道有一句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谢之家和寻常百姓之家是对着
大家都知道,人最好是从岁数很小时,就开始循序渐进地学习,就开始勤奋地学习,就开始接受良师的指导。但人世间的很多事是难以预料的。很多人或说更多的人,因种种原因错过了最佳的读书和受教育年龄。那年岁大的人还应不应学习?年岁大的人学习了还能不能够取
学习离不开刻苦的精神,《三字经》对这点当然不会放过,它也非常强调,所以《三字经》用两个我们非常熟悉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稍微有点那么极端的故事,来张扬这种勤奋刻苦的精神。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我们后来把这两个故事并成一个成语叫悬梁刺
三字经一直是通过讲故事,把一些深刻的道理,活生生地展现在人们面前,既然是讲学习,谁最合适呢?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谁是一个学习的楷模呢?毫无疑问是孔子。所以接下来三字经讲:昔仲尼,师项橐(驼)。古圣贤,尚勤学。字面意思非常清楚,想当年孔老夫子拜项橐为师
接下来,《三字经》又用12个字讲述了明朝的败亡。迁北京,永乐嗣。迨崇祯,煤山逝。也就是说永乐帝把都城从南京迁到了北京,到了崇祯就在煤山去世,这位皇帝在人世间活了只不过33岁,他是1611年出生,1644年在煤山上吊自杀,不少人认为,崇祯实在并不是一个坏皇
我们在上一讲,讲到了明太祖,久亲师的故事,也就是说明太祖朱元璋长时间的亲自率领军队进行征战,最后成功取得了政权,建立了明朝,那么朱元璋当上皇帝以后,他是用哪些手段、方法、理念,换句话说,他是怎样来统治整个中国的呢?明太祖朱元璋的统治是高度集
根据我所采用的这个版本,元朝以后的明朝是《三字经》讲述的最后一个朝代。一般认为讲述到后来的清朝乃至民国都是后来比较近的人离今天比较近的人增补的所以我们讲《三字经》,在历史部分就讲到明朝。明太祖,久亲师。传建文,方四祀。这样四句12个字是讲述了明太
在中国历史上接着宋朝统一了整个中国的是一个少数民族政权,那就是元朝,三字经讲元朝时是这么讲的:至元兴,金绪歇。有宋世,一同灭。并中国,兼戎翟。什么意思呢?到了元朝兴起时金朝也灭亡了,因为金朝是被元朝和南宋联合灭亡的。有宋氏 一同灭,连宋朝捎带着也灭亡了
赵匡胤即位不到半年就有两个节度使起兵反抗宋朝,宋太祖赵匡胤皇帝的位子还没坐暖呢就御驾亲征,费了不小的劲才把这两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镇压下去,这件事使赵匡胤心里怎么都不踏实,所以有一天他就单独召见赵普这位自己主要的谋士,跟他商量。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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