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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严经 | 作者:鸾 [投稿]

第三章 十番显见

  由于长劫以来,阿难已经习惯于以攀缘心为自性了,一时还明白不过来,所以,世尊接下来又从十个不同的角度,给阿难解释真心的所在。世尊先从眼睛入手。如果说是眼睛看到东西的,那么盲人没有眼睛,是什么使他看到的一片黑暗的呢?所以真正使你明见万物的那个见性,是心不是眼。然后,世尊又以见性来代表心,通过对见性的解释,使阿难明了心的所在。

  佛接着又道:“世间的一切修行人,虽然能得到种种禅定,却不能证得无漏圣果,这都是因为执着于把生死妄想当做了真实。所以你现在虽有多闻,仍然不能成正果。”

  阿难听后,又哭道:“自从我发心出家以来,一直以为,佛有那么大的神力,不用我自己修行,自然会赐予我一切的。不知道个人的身心,他人没法替代。今天才明白,我虽然多闻,如果不修行,跟不闻是一样的。如同听人说食,终不能饱。世尊,我和大众现在都被缠缚在烦恼和所知这两种障碍中,不知道真心的所在。惟愿如来怜悯我等,显发妙明真心,打开我们的道眼。”

  能见的,是心不是眼

  这时,如来从胸前的万字中放出千百色豪光,刹那间周遍所有世界,灌入这些世界中一切如来的佛顶,最后回到阿难和大众身上。

  然后,佛对阿难说:“阿难,我现在给你树立如来正法,让你和十方一切众生都明心见性,获得清净的法眼。

  现在你回答我,你看到我的光明拳,拳的光明因何而有,拳是怎么产生的,你是怎么看到的?”

  阿难回答说:“世尊的全身光焰巍巍,犹如宝山,因为清净,所以有光明。我是用眼睛看到的。世尊五指弯曲,握拳示人,所以有拳。”

  佛告诉阿难:“有智慧的人,都要以譬喻而得开悟。所以,阿难,譬如我的拳,如果没有我的手,就不能成拳。而你没有眼睛,就不会看见。那么,眼和见之间的关系,跟手和拳之间的关系,是一样的吗?”

  阿难说:“是的,世尊,没有眼,就没有见;没有手,就不成拳。二者的关系,应该是一样的。”

  “你说一样,其实不然。为什么呢?没有手的人,就肯定不会有拳;而没有眼的人,并不是什么都看不见。你可以问问那些盲人 ,他们能看到什么。盲人一定会回答你,只看到一片黑暗。所以,虽然见到的东西单一,但是看的这个能力,并不是没有。”

  阿难道:“盲人的眼前只有黑暗,怎么还说他们能看呢?”

  佛道:“盲人因为没有眼睛,而只看到黑暗。这与有眼睛的人处在暗室,这两种黑暗,有什么不同呢?”

  “世尊。这两种黑暗,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阿难。譬如盲人,因为有眼病而看不到东西,只见一片黑暗。当他的眼病恢复了,能看东西了,你因此就认为,是眼睛看到的。那么,譬如再有人,在暗室中只看到一片黑暗,他打开灯就能看到室内的东西了,按你的逻辑,这就应该是灯看见的了?灯怎么能看呢!灯只是帮助我们照明的。看到的,是眼睛而不是灯。同样道理,用在盲人身上,可见,眼睛也只是帮助我们显现事物的,能看的,是心而不是眼。”

  阿难和在场的大众,听到如来这翻话后,嘴上虽然已经说不出什么了,但是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明白。只是默默地合掌,希望如来再继续开示。

  摇动的,是尘不是心

  这时,世尊问骄陈那:“我在鹿园刚成佛道的时候,就为你们五人说法,当时我说:‘一切众生不能明了自性,都是被客尘烦恼所误。’你们当时是因为什么开悟,而征得圣果的呢?”

  骄陈那于是站起身来,回答佛说:“世尊,我是因为‘客尘’这两个字而开悟的。譬如旅店,有客人投宿。客人吃住完毕后,就要离开旅店,继续赶路。但是主人就不会离开了。我就这样想:不住的是客,住的是主。所以客尘中的‘客’就是不住的意思。又比如雨过天晴,新日当空。阳光透过云隙,照亮空中的浮尘。浮尘摇动,虚空寂然。我就想,澄寂的是空,摇动的是尘。所以尘就是摇动的意思。”

  佛说:“是这样的,骄陈那。”然后,如来在大众中,伸出手臂,握上拳,又松开,又握上拳,问阿难:“你看到什么了?”。

  阿难说:“我看见如来的手,在大众中开合。”

  佛问阿难:“你看我的手开合,那到底是我的手有开有合,还是你的见有开有合呢?”

  阿难回答说:“世尊的宝手在众中开合,我见到如来的手开合,不是我的见性有开有合。”

  佛问:“谁动谁静?”

  阿难回答道:“是佛的手在动。而我的见性连静都谈不上,更不会有动。”

  “是这样的。”接着,如来又从宝掌中,往阿难的左边飞出一道光。阿难循光向左看去。然后,如来又飞一道光到阿难的右边。阿难又扭头向右看去。

  佛问阿难:“你的头为什么摇动?”

  “我见如来向我左右放光,我左右看,所以头就会摇动。”

  “阿难,你看佛光而头左右摇动,是你的头在动,还是你的见在动?”

  “世尊。是我的头在动。而我的见性,连止都谈不上,又怎么会动呢!”

  佛说:“是这样的,阿难。”

  接着,如来对大众宣示道:“众生把摇动的,叫做‘尘’;把不住的,叫做‘客’。你们也看到了,阿难的头在摇动,见性却并无所动;我的手在开合,见性却并没有舒卷。那么,为什么你们却要把动的当作自己,把动的当做真实呢!从始至终,念念生灭,遗失了自己的真性,颠倒行事。不见真心,认物为己,在轮回中自取流转。”

  变灭的,是身不是心

  阿难和在场的大众,听到佛的开示后,身心泰然。回想自己无始劫来,丢失了真如的本心,只能在尘缘之中,分别这些幻影。而今终于开悟,犹如失去乳哺的婴儿,忽然遇到了慈母。于是大众一起合掌礼佛,希望如来继续讲解身心的真妄虚实,和生灭与不生灭的道理。

  这时,波斯匿王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佛问道:“世尊,我在没遇到佛之前,曾经听迦旃延和毗罗胝子说,人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这就叫涅磐。现在我虽然遇到佛陀,聆听了佛陀的教法,但是心中仍有疑惑。世尊,怎样能证明这个心是长住不灭的呢?”

  佛对波斯匿王说:“大王,你现在这个身体,是象金刚一样不朽呢,还是会慢慢变灭呢?”

  “世尊。我这个身体,最终是要变灭的。”

  “大王,你的身体还健在,你怎么就知道它将来要变灭呢?”

  “世尊。我这个身体虽然还没有消失,但是它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就象火焰最终会化为灰烬一样,我的身体最终也会消亡。”

  佛说:“是这样的,大王。那您感觉,您的身体跟孩童时代比,发生了那些变化呢?”

  “世尊。我在孩童的时候,皮肤润泽。长大以后,气血充沛。而今衰老了,身体枯瘦,精神昏聩,头发花白,面皮褶皱。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怎么能跟孩童的时候比呢!”

  佛说:“大王,按照您的说法,您好象不是一下子衰老的。”

  “世尊。变化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我是年复一年,逐渐变成这样的。二十岁的时候,我虽然年少,但是容貌跟十岁的时候比,已经不同了;三十岁比二十岁的时候,就又老了许多。而今我六十有二,回过头来看我五十岁的时候,比现在又强壮多了。世尊,何止是十年一变,如果我仔细观察,是一年一个变化;何止是一年一变,简直一个月一变。甚至每天都再发生变化。静下心来想一想,刹那之间,念念之间都没有停留。所以我知道我这个身体,最终一定会消灭。”

  佛说:“大王,你因为看到变化没有片刻停止,所以知道你最终将要泯灭。但是,你知道吗,变灭的同时,在你的身体中,也有不灭。”

  波斯匿王合掌向佛,说:“我真的不知道。”

  佛说:“我告诉你这个不生灭性。大王,你是多大的时候见到的恒河水的。”

  “我三岁生日那天,慈母带我礼拜耆婆天的时候,经过这条河。那时,我就知道这是恒河水。”

  “大王。就像你说的那样,二十的时候就比十岁的时候要衰老,这样一直到六十,念念都在变迁。那么,你三岁时看到的恒河,和你十三岁时比,河水怎么样呢?”

  “跟我三岁时,宛然无异。如今我六十二岁了,看这河水,仍然没什么两样。”

  佛说:“你现在感叹自己发白面皱,那么你的脸一定比童年的时候褶皱了许多。但是,你现在看恒河,和你童年时看恒河的这个见,有变化吗?”

  “没有变化,世尊。”

  “大王,你虽然脸上有皱纹,而这个见精,却没有任何褶皱。皱了就是有变化,不皱就是没有变化。变化的才会消灭,不变的就没有生灭。没有生灭,又怎么会随着你的身体而妄受生死呢!”

  波斯匿王听后,这才相信,死后只是舍弃了旧的身体,而趋向新生。在场的大众听了无不欢喜。

  颠倒的,是迷不是心

  阿难这时又有了疑问,于是起立,长跪合掌,问道:“世尊。如果这个见闻没有生灭,为什么世尊说我们遗失了真性,颠倒行事呢?”

  如来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垂下手臂,手向下指,问阿难:“你现在看我的手,是正还是倒?”

  阿难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以往的知见了,所以这次不敢贸然回答,却说道:“世间的众生都说这是倒。我不知道到底是正还是倒。”

  佛继续问:“如果世间人以此为倒,那么以什么为正呢?”

  阿难说:“如来手臂竖起来,兜罗绵手向上指向天空,这样叫正。”

  佛于是竖起手臂,对阿难说:“这个颠倒首尾相换,世间的人就一倍瞻视。你们的身与如来的清净法身相比,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来的身叫‘正遍知’,你们的身叫‘性颠倒’。那么,你们仔细审查一下,跟佛相比,你们到底颠倒在哪里呢?”

  这里,世尊以手臂和颠倒为例,来譬喻如来与众生。不论指下指上,手臂本身并无增减,世尊以手臂本身来比喻如来的清净法身;指下为倒,指上为正,世尊以手臂的颠倒,来比喻颠倒的众生。

  不随着颠倒而变,就是如来;随着颠倒而“一倍瞻视”,就是众生。然而。不管怎样颠倒,手臂始终还是手臂。所以,无论“正遍知”还是“性颠倒”,如来与众生,其实都是一个。

  这时,阿难和在场的大众,都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佛,不知道自己身心颠倒的所在。

  佛陀于是用海潮一样的音声,遍告所有的人说:“你们听好,我常常说,一切色相,一切心念,一切感受,一切缘法,都是心所变现的。你的身心,都是妙明真心中所呈现出来的。你们为什么要遗失这个本妙圆明的真心,在灵明的妙悟之中,自取迷寐呢!在迷寐中,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晦暗的空虚。为了填补这份空虚,于是,晦暗中就结出色相。色相既然产生,妄想由此而起。妄想对色相产生了执着,色身因此形成。身体产生后,则种种感知在内乱搅,种种思绪向外奔驰,从此再无片刻安宁。整日浑浑昏昏扰扰,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心性了。一旦把这当成了的心,就会认为心在身体之内。殊不知,山河大地,乃至虚空,无不在妙明真心之中。好比广博澄清的大海,你遗弃不要,却把那漂浮在海面上的一个水泡当做大海。你们真是迷了又迷,就如同我刚才垂手那样。如来说,真是可怜悯者!”

  可还的,是尘不是心

  阿难听佛为他指明了真心的所在,感激涕零,又向佛问道:“我听到如来宣说如此妙法,虽然明白了真心的所在,但是,我还是在以攀缘心听法。这个以攀缘心听来的真心所在,我不敢确定那就是我的真心。”

  佛说:“你们以攀缘心听法,这样,听来的法也是攀缘的,并不是真实的。如同用手指把月亮指给人看,那人应该循着手指去看月亮。如果去看手指,以为手指就是月亮,这样不仅找不到月亮,也错认了手指。何止是错认手指,也是不识明与暗。月亮为明,手指为暗。把手指当作月亮,就是混淆了明与暗。

  阿难,你也是这样。如果以为听我说法的音声的,就是你的心,这个心自然应该离开音声后,还有分别性。好比旅客寄宿在旅亭,短暂地停留一下就走了,终究不会长住于此的。而掌亭人却不会走,所以叫他亭主。

  同样道理,如果真是你的心,就不会离去。怎么会离开声音,就没有分别性了呢!岂止是声音,分别我的容貌,乃至连分别都没有,只独守空冥,如果认为这就是你的心,那么离开外缘,没有分别的时候,谁还是你?”

  阿难问:“如果我的攀援心是外尘所产生的,各有所还,那如来说的妙明真心,为什么就无所还呢?请世尊慈悲,为我解说。”

  佛说:“阿难,你现在见我的这个见精,虽然不是妙明真心,但它就像捏目望月一般,虽然有重影,见到的却是真月,并不是水月镜花。阿难,你现在听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无所还的原因。

  日轮升天,则有明耀;中夜黑月,云雾晦暝,则有昏暗。户牖之隙,则见通达;墙宇之间,则见壅塞。分别之处,见种种缘;顽虚之中,遍是空性。风沙四起,就会昏暗;雨过天晴,又见清净。阿难,你看这些变化,我一一告诉你可还之处。明还日轮。为什么呢?没有太阳就没有光明。光明属于太阳,所以明归日轮。暗还黑夜,通还门窗,拥塞还墙,顽虚还空,昏暗还尘,清明还晴。世间的一切,都是如此。而你见到这一切的这个见性,还给谁呢?如果还归明,则不明时,就见不到暗。明暗通塞,种种差别,而这个能看的见性,却没有差别。这些可还的自然不会是你,而不可还的见性,不是你还能是谁呢?可见,你的真心,本来就具备见的能力,是你自己迷失,遗失了本妙真心,而漂流在生死苦海中。所以如来说,真是可怜悯者。”

  能见的,是心不是物

  阿难又道:“我虽然知道这个见性是不可还的,但是怎么知道它就是我的真性呢?”

  佛告诉阿难:“阿难,你现在虽然没有证到无漏,但是承佛的神力,看初禅天是不成问题的。天眼第一的阿那律,看阎浮提世界犹如掌上观文;诸大菩萨能看百千世界;十方如来,则一切国土,无不尽见。相比之下,众生所看到的,不过一分一寸而已。

  阿难。现在你我一起向四天王的宫殿看去,这中间所看到的水陆空行,种种形象,虽然明暗不同,无非都是前尘的分别留碍。你现在就在其中仔细分别,哪个是物,哪个是你。

  阿难,从最远处的日月宫——是物不是你,到七金山——虽然光艳巍巍,也是物不是你,渐渐看到云腾鸟飞,风动尘起,树木山川,草芥人畜,都是物不是你。阿难,这或远或近的事物,虽然物性有别,但都是你的见精所见。物类虽然有别,见性却并无不同。这个微妙的见性,就是你的真性。

  如果见是外物,那么,你也应该可以看见我的见。

  如果你认为,看见了我所看见的事物,就是看到了我的见。那么,我看不见的时候,你怎么看不到我的‘不见’之处呢?如果‘不见’能被看到,那自然就不是‘不见’了;如果你看不到我的‘不见’之地,见自然就不是外物了。既然不是外物,不是你自己还能是什么呢?

  而且,如果见是物,那么,你看物的时候,你既然见到物了,物也能看见你。体性纷杂,你和我还有这个世间,就无法安立了。

  阿难。你见的时候,是你不是我。见性周遍,不是你还能是谁呢!为什么怀疑你的真性不是真的,还要向我来求证呢!

  见性无碍,犹如虚空

  阿难又问佛:“世尊,如果这个见性一定是我,那么刚才我跟如来看四天王的日月宫时,这个见周遍整个国土;退回到精舍的时候,就只看见园林厅堂,檐宇廊回。世尊,这个见本来周遍一界,现在在室内,就变得只能盈满一室了。是这个见缩小了呢,还是墙壁令它断绝了呢?”

  佛给阿难解释说:“世间的一切,或大或小,或内或外,都是前尘物事,不能因此而说见有伸缩。比如一个方形的器皿,中间有个方形的空间。那么我问你,这个空间的形状是固定的,还是不固定的呢?如果这个空间,固定的就是方形,那么在其中再放一个圆形的器皿,空间的形状就不该变成圆形;如果不是固定的,那么,在这个方形的器皿中间,就不会有这个方形的空间。

  阿难,你说不明白见性大小的道理,其实这就跟这空间是一样的。

  阿难。如果想要器皿里的空间没有方圆之相,你只要把器皿拿走就可以了,因为虚空本来就没有方圆之相。你不能说再把虚空改变个形状。

  如果象你说的那样,在室内的时候,见性就缩小了。当你抬起头看太阳的时候,难道还得把自己的见性,抻到太阳那去吗?

  如果说墙壁能夹断见性,那么,在墙上凿个小孔,见性上是不是也会留下一个凿痕呢?这不是是无稽之谈吗!

  一切众生,从无始劫来,以物为己,迷失了真心,被物所转,在其中或内或外,或大或小。若能转物,则同如来。身心圆明,不动道场,于一毛端,遍能含摄十方国土。”

  万事万物,无不是见

  阿难已经习惯了沉迷于外物,一时间还转变不过来,所以继续又问:“世尊,如果这个见精就是我的妙心,现在就在我的面前,见性是我,我的身心又是什么呢?我的身心,确实是能分别的;见却没有分别的能力,它都不能分辨我的身体。如果见确实是我的心,令我见到一切,见性是我,身不是我,这不就成如来刚才说的‘物能见我’了吗!我实在不懂,请如来为我解说。”

  佛解释说:“你说见性在你面前,其实不是这样的。如果见性在你眼前,你能看到它。既然有个所在,就一定能够指出来。

  现在,我和你坐在祇陀林中,看着周围的树林池塘和亭台楼阁,上有日月,前有恒河。你在我的面前,可以用手一一指出来这些事物。阴暗的是树林,光明的是日月,拥塞的是墙壁,通达的是虚空。乃至花草树木,毛发沙尘,虽然大小迥异,但只要有个形象,就都可以指出它的所在。如果见性在你的眼前,你应该也能用手指出见性的所在。

  阿难,如果虚空是见性,既然已经是见性了,又怎么能是虚空呢;如果物相是见性,既然已经是见性了,又怎么会另成他物呢!你仔细地把这个微妙的见性,从世间万象中剥离出来,就像前面那些事物一样,明明白白地指给我看。”

  阿难回答说:“我在这个讲堂中,远眺恒河,上观日月,纵目所望,举手所指,都是外物,没有见性。世尊,别说我一个初学,就是那些大菩萨们,也不能在万物之中,剥离出一个见性来。使它离开一切外物,而独立存在。”

  佛说:“是这样的,阿难。没有一个见性,能离开一切事物而独立存在。我再问你,你再仔细分辨一下,这些事物之中,下到我们所住的林苑,上到空中的日月,这万事万物,哪一个不是见呢?”

  阿难仔细思维了一翻,然后回答道:“我真不知道哪一个不是见。为什么呢?如果树不是见,那我怎么会见到树呢;如果树是见,那怎么又会是树呢?同样道理,如果虚空不是见,我怎么能看到虚空呢;如果虚空是见,那它又怎么会是虚空呢?。所以我想,这万事万物,如果仔细推究,又无不是见。”

  佛说:“的确是这样的。”

  这时,在场的大众,还没有证到无学果位的人,听到佛的这翻话,心中一片茫然。以往的知见,现在都被颠覆了,一个个都惶恐不安。如来知道众人都惊慌失措,心生怜悯,安慰阿难和大众说:“诸位善男子,如来是真语者,绝无虚妄。如来所说的义理,都是亲身证得的。不象那些外道论师,只会诡辩。你们要仔细思维如来的话,不要白白仰慕如来一场,也别辜负了如来对你们的一片苦心。”

  这时,文殊师利菩萨怜悯在场的大众,于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佛前,恭敬地礼拜合掌,对佛说:“世尊,在场的大众,都不明白如来所讲的既是见性,又非见性的道理。世尊,如果这些前缘,色空等相是见,就应该能指出见的所在;如果不是见性,就应该根本看不到。在场的大众,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惶恐不安。希望世尊慈悲,再给大家解释一下,前尘物事和此见精,到底是什么,它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佛告诉文殊菩萨和大众说:“十方如来和诸大菩萨,安住在三摩地中,对见和所见的诸缘,以及所思所想,都如水月镜花一般,本无所有。这一切本来都是妙明真心,为什么一定要在其中分出个是非来呢!

  文殊,我现在问你,你是文殊,那么,还另外有一个叫‘是文殊’的吗?还是根本就没有文殊?”

  “世尊,我确实是文殊,没有另外一个‘是文殊’。为什么呢?如果还有个‘是’的话,就成两个文殊了。文殊也确实有,不是没有,只是没有是和非而已。”

  佛说:“是这样的,文殊。你就是你,本来清净湛然,明明了了,没必要另加分别。这个微妙的见性和色空诸缘也是这样的,本来都是真如本心,是虚妄产生了色空、见闻等事。就如同眼花的时候,看到了两个月影,你说哪个是月,哪个非月呢!

  文殊,真实的月亮只有一个,这中间并没有什么是月非月。所以,你对见性和色尘所做的种种分别,都是幻妄中的痴想而已,根本不可能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

  其实,这都是真如本心的作用——她使你在迷失以后,还能有所指。虽然有所指,但却没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非因缘 性非自然

  阿难问佛:“世尊,就像佛说的那样,觉缘遍满十方法界,湛然常住,没有生灭的。这与娑毗迦罗黄发外道所谈的冥谛,及投灰外道等所说的有真我遍满十方,有什么差别呢?世尊也曾在楞伽山,为大慧说:‘那些外道常说‘自然’,我说的‘因缘’,并不是那个境界。’我现在看这个觉性自然,不生不灭,远离一切虚妄和颠倒,似乎不是因缘和自然。请世尊开示,使我不入群邪,获得真实的妙觉明心。

  佛告诉阿难:“我又设方便,又谈真实地给你讲,你仍然不能明白,还迷惑为自然。阿难!如果是自然,就要有个自然体。你且看这妙明的见中,以谁为自体呢?以明还是以暗,以空还是以塞?以明为体,就看不见暗;以空为体,就看不见塞。反过来也是如此,以暗为体,明的时候,见性断灭,又怎么能看到明呢!

  阿难道:“哦,原来这微妙的见性,不能归于自然。世尊,那见性是因缘所生吗?”

  “阿难,如果见性是因缘所生,那么,如果产生见性的因不在了,见性就不存在了。比如,如果是因明而生,那么在暗处,明不存在了,见性也就随之消失,你怎么能见到暗的呢!同样道理,如果是因暗而生,那有怎么能见到明呢!所以,如果见性是因缘所生,就不可能遍见一切。

  要知道,这个精妙的见性,非因非缘,亦非自然,非不自然。无是无非。离一切相,总一切法。你为什么还要去揣摩,用世间的戏论名相去分别计度呢!这就像用手去抓虚空一样,徒劳无益。”

  见非眼见

  阿难又问:“世尊,如果这个微妙的见性,非因非缘,世尊为什么常说见性要有四个条件,空、明、眼、心呢?”

  如来回答道:“阿难。我说的那些世间的因缘相,不是第一义。阿难,我再问你,世间人说我能看见,怎么样是见,怎么样是不见呢?”

  “世尊,世间人因为日月灯光的照明,而能看见种种相,这叫见;没有这三种光,就不能见。”

  “阿难,如果没有光明,就不能见,那黑暗应该是看不见的。如果说能看见黑暗,这只是没有光亮而已,怎么能说是看不见呢!阿难。如果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明,就叫‘看不见’。那么在光明中看不到黑暗,这也应该叫‘看不见’。明中不见暗,暗中不见明,但是不论明与暗怎么争夺,你的见性却没有片刻的消失。由此可知,这两者都应该是‘见’,怎么能说是看不见呢!

  所以,阿难,要知道,见到光明的时候,见性不是光明;见到黑暗的时候,见性不是黑暗;见到空的时候,见性不是空;见到塞的时候,见性不是塞。所以,你的见性,并不是你所看见的东西。真正的见性是游离于你的所见之外的,根本触及不到的,又怎么能用因缘、自然与合和相来解释它呢!

  你们这些声闻,狭劣无知,不能通达清净实相。我今天的教诲,你要好好思维,不要在菩提路上心生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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