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顺导师与杂阿含经

阿含经 | 作者:贯雨法师 [投稿]

四、师父讲杂阿含经的用意:

  1.让所有的佛弟子看到法的源头。

  从根本佛法流衍到现在,大小乘喋喋不休的诤论、莫衷一是,让修学者找不到根本。现今流传的大乘佛法,既深且广,这一生一世都不能做到,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修学生态,令人不能安心。师父从导师抉择的大乘三系中知道了什么是究竟了义、什么是方便,又从1942年导师「立本」根本佛教的抉择中,解了「立本」二字,是佛法与世不共与外道不共的鉴别点,是不违背佛法特质的立足点,是肯定不疑惑的地方、安住的地方。导师推翻了古大德对佛法的判教,将杂阿含经判摄为第一义悉檀,被淹没了一千多年的杂阿含经,现在才得以重见天日,逐渐恢复它为第一义谛的原貌,抉择它是最接近佛陀时代的第一义悉檀。师父从不反对任何宗派,只是为大家建立基础─一个不违背佛法特质的立足点,如此才有能力去抉择流衍中的佛法及修行法门,重讲杂阿含就是希望所有的佛弟子都能回到法的根本来。

  「佛法」在印度灭亡是多么严肃的事,如导师在论着中以「牧女卖乳」为喻,不断善巧方便的适应,如一手一手的加水,最后「佛法」的真味淡了,「佛法」也不见了,师父看到此感触良深。导师于清末民初看到出家众都在搞经忏,即看到中国佛教也承继着灭亡的危机,这是正见的变质与不彰。物必自腐而虫生,衰灭其来有自,唐宋佛教的兴盛,至清末的衰败,于是导师溯源而上探究印度佛教,而做出了─立足于根本佛教之淳朴,弘阐中期佛教之行解的抉择。为什么导师要弘阐的是初期大乘之行解呢?站在整体佛教而言是中期佛教;站在大乘角度就是初期大乘,是般若与中观的思想,当时佛教产生了两个极端的病态─断灭的空与执着实有,龙树菩萨为对治这两边边见(离两边名中道),特造中论以为对治。导师判摄此为对治悉檀。此时婆罗门梵化的思想已融摄进来,导师提醒我们「梵化之机应慎」,此时期的思想也不是全盘的接受。我们应注意,导师说中论是阿含的通论,是阐扬大小共贯,真俗无碍的佛法精义的。中论的一实相印(空是总相义)即是阿含的三法印,三法印中的诸行无常就是常不可得,不可得即是空;诸法无我即是我不可得,不可得即是空;涅槃寂静即是生灭不可得,不可得即是空,大乘以一个空义贯穿三法印,这与阿含精神是一致的。这就是龙树菩萨造中论会通阿含之目的。理解导师思想这一段是很重要的。后期须抉择确当,后期的佛法并不是一无是处,我们须抉择方便是方便,究竟是究竟,譬如为畏无我句的众生而巧说有如来藏的我,这是为了适应而方便说,后令入佛智而应说空如来藏,佛法流衍中,不能没有方便,但何时用方便,方便应善于运用,切记不可执方便以为究竟。

  2.师父修学的困境与作为后学的借镜

  现今的佛教修学生态,每个法门都好,都劝人为善,但仍找不到“安心处”。师父至今近40年的修行,前面20年像疯子一样,无法得到究竟的受用,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他介绍导师的思想。在闭关房中书架上看到导师的论着,欣喜若狂!知道不受用的原因,原来是基础没打好,师父希望后学佛子们不要像他一样这么辛苦,重蹈他的覆辙,自问我能为佛教做什么呢?师父说我能做的是“立本处”的用心,让大家有择法眼。回到杂阿含经非常感动、亲切,佛陀是这么如实,告诉我们的法是随时于身心中都能体验的,即使面对死亡的大比丘,佛陀仍对他说:「色无常否?无常是苦否?…」,指引着他回到正念正知的当下,安下心来。师父清楚看到居士大众学佛法的不易,所以把杂阿含经带给大家,使修行者都能找到安心处。在杂阿含经的封面有八个字“悟佛所悟,行佛所行”,这就是师父重讲杂阿含经的愿心所在,让众生回到佛陀悟道的因缘;回到根本的立足点来。师父已经70岁了,这是师父在有生之年献给佛弟子的传家宝,有了安心处,也才能直通大乘啊。

  在台湾抨击师父最重处:只讲小乘。抨击导师最重处:只开药方没治病,指的是有论着,而一直住在精舍,没有建立僧团。这次僧团的建立,实现了师父30年前的理想─如果一个僧团,僧团中的出家众个个得法,都具僧格,任何来问法求法者,不必问寺里的当家或住持,随便向寺中扫架房的、大寮伙房的、水头等任何一位师父,他都能指导你,请问这样以法摄众,以法接众的正法僧团,佛法会不会大兴!师父要建立这样的正法僧团。

  五、佛法为何说五蕴、六处、十八界、缘起法:今天这堂课进入了所谓的处法门。我们先要了解佛陀为什么在当时要宣说蕴、处、界,背景是什么?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与佛陀同样的五蕴六处,又能听懂师父的国语,就看我们要不要了。

  五蕴法门:“老病死”是我们众生最不爱的三件事,当时印度的外道众生求解脱风气很盛,但对身心不明白,把这个生命当成我,就有个一体感、主宰性,那就是“我”。所以佛陀用五蕴的色受想行识来破除这样的一体感、独存性。我们的生命是蕴处的色、受、想、行、识的和合,只是五个条件的组合而已,生命的五种功能聚合在一起。当佛陀为我们开示五蕴的时候,我们的一体感就没有了。如果“识”是我,那“想”就不应该是我,我是独立存在的(能主宰的、永恒不变的),怎么会有两个“我”呢?如果“色”是我,那么“受”就不是我……这样来破除众生的妄执。佛陀非常善巧,他都是适应当时外道所充斥的邪见而应机说法。在这个应机说法里,把他正觉生命的真相演说出来。有这样的一个提示以后,在学习五蕴主题时会觉得很亲切,我们的一体感也可以在佛陀开示五蕴的法门中,当下掀开、破除。

  六处法门:佛陀说,眼耳鼻舌身五个为色法,意为心法,色心二法和合,破除外道认为内在有一个单独存在的“受”者。佛陀开示说,苦乐感受是从因缘而生,根尘接触而产生识,识刹那灭去,留存影像充实于内心,并俱生受想行,这一连串的条件的和合,表示内在没有实在的单独存在的“受”者。佛法说,一切法者名十二处。十二处就是六根(内六处)以及触对的六尘(外六处)。我们所能知道的其实就是十二处,佛陀定义六处名所谓的世间。他说我们所能经验到的,所能看到的见闻觉知到的一切,没有离开六根、六尘。但是当时的外道认为有一个受苦、受乐、受业报的实在的“受者”(即我)。这一类的众生认为没有一个实在的造作者(我),但有一个受苦、受乐、受业报的实在的我。所以佛陀就跟他们讲六根触六尘,譬如眼见色产生眼识,眼根、色尘、眼识三种因缘和合生所谓的触,触俱生受想思,哪有一个受苦、受乐实在的我!就这样宣说了“六处”法门,来破外道的众生对“受”的执着性。当我们了解佛陀宣说六处法门的因缘后,进入经文时,也顺便洗刷我们对“受”字实在感的执着性。当你在六根触六尘(六根缘境)时,去观察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的产生,就明白那都是缘起的,哪里还有什么真实的“受者”!

  六界法门:也叫做一切法门。六处+六尘+六识,来破除外道的有一个实在的制造业的“造作者”。六界法门只不过是六处法门(或十二处)的延伸,只是多加了一个六识,变成所谓的十八界,讲得更细一点了。佛陀说,你们所看到的其实就是这十八界,这就是为我们所能知道的一切法门。这个是在破什么呢?印度外道认为有一个造业者(实在的我)。佛陀用六界法门来说明,外道认为有一个所谓的造作者,那只是六根触六尘产生的所谓的六识,只不过是因缘的运作,缘起环环相扣所产生的这样的一切现象,里面哪有一个造作者?下面通过介绍心意识的运作关系和过程,我们会明白确实没有一个实在的造作者和受者。

  缘起法:我们来看佛陀悟道的缘起十二支流转与还灭的图,佛陀洞悉了宇宙生命的真理实相─缘起法,揭开了有情众生生死大谜,五蕴、六处、十八界总和就是缘起法的内涵。

  十二支缘起反映出一个因果必然性的规律: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此故彼间有着必然的联系,这就是缘起法。此因与彼果间有不可分离的关系,即此故彼的必然性。因灭则果灭,任何果法的产生都是由因而产生,这可以在身心一一体会、经验、证实的。佛法是这样的单纯、平实、亲切!举例:受的因缘是内六处接触六尘,产生六识。识刹那灭去,留影像在心里,俱生受想行,彼彼触集则受集;触的因缘消灭,受也灭去,彼彼触灭则受灭。当下就是寂灭止息清凉,这就是受的真相。

  我们众生不明白真相,无明故。所以符合自己心意的就产生乐受,与后面的爱支相应;不符合自己心意的就产生苦受,与嗔相应(是爱的另外一种姿态);与自己无关的就产生不苦不乐受,与痴相应。所以,我们的六根无时不刻在接触六尘,时时刻刻在产生三受,也就是说每一个触的当下都在制造贪嗔痴!

  我之所以先提出来佛陀开示蕴界处的背景,目的是让我们进入蕴、处、界三处观的过程时,会明白佛陀要让我们正观身心运作,其用意就是在观察的过程中,让我们去发现没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我”跟“我所”。

  六、心意识:导师说,在我们中国佛教里面,没有一个大思想家,因为中国人好简,又好谈玄妙,很多内容其实都是圆融笼统的。所以,心意识在中国佛教里面是不分的,直接就用一个「心」字就讲完了。所以不能用我们中国话来解说,这都是讲印度文字,这也不能依中国字典来解释,那是配合不起来的。导师及我们师父说:心意识实际上都是我们精神功能的运作,它各有各的不同的功能,各司其职。当下的认识需要很多的条件:根、尘、识、触、空间、光线、过去的影像(曾习境)提出来与现境相吻合……通过了解心意识的功能,就明白找不到那个妄执的“我”。

  识:识字的定义,就是「谓于所缘,了别为性」。对于我们所缘的境界,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能够去了别它。明了、区别,这个就是「识」的作用。我们要认识一个东西,我们就要区别,如果不能区别,你就不认识。我看到你们,知道是某人,某人,我怎么认识呢?决定是因为你们一个一个不同,我才认识,假使个个完全一样的话,我就叫不出来,分不出来了。一片迷糊,一模一样。所以,我们这个认识作用,就是了解、差别,这样不同、那样不同。所以就是区别、明了,这个就是「识」的作用。总之,识的明了区别,也还来自于六尘万法的差异,才能产生区别的功能。比如说:我的眼现在看到各位,如果大家都长成一个样,我就无法辨别某某是谁,叫什么名字。由于识有了别的功能,而色尘也是个体差异的,所以识就能区别它是这样,它是那样,而形成我们的认识作用。如果色尘都一个样,我就不能区别得出这个跟那个不同。

  心:是种种的积集,然后滋长,是精神界的统一。心的作用是采集、保藏,统一。就好比蜜蜂采集各种花粉,带回去收藏起来。古典的论书把心叫做集(采集),也就是统一性的功能。我们的六根接触六尘产生的六识,心就把这些采集回来的影像收藏起来,它有统一性,积集在我们的心所中。所谓的心所,就是依“心”而起的各种精神作用和心理作用,叫做心所法或叫心法。细分之下,识与心在功能上还是有些不一样。识的功能是了别、区别,比如说,能辨别两位比丘尼师父,不会把甲喊成乙。心的功能是把外面采集回来的资料送到心所中,心所中就有这样的影像,然后收藏起来。等到接触外境时,就把收藏在心所里面的影像提出与境相印合,所以就不会错乱。我们留了很多的曾习境在心所中,这就是心的功能。其实,就是我们过去的经验采集放在心所中,这就是心的功能。后期大乘佛教的流行产生所谓的唯心思想,把心的统一性当成独一,就形成真常系的观念。实际上,从上面的图可以看到,我们刹那的心识与根之间的交互运作,是一个缘起流动的关系,它虽然有统一性,但绝对是好多(种种)心相把它组合而成的。这样的一个心意识的运作,它不是独存的,而是无常前后相续而起的,但又形成统一性。所以,我们众生的身心运作可以从纵向(竖)观察中,看到它的前后相续而发现它的无常性;又从横向观察中,看到它的彼此相互依存的和合性而发现它的无我性。心意识的运作就是这样。

  意:意根是身心交感的中枢,是外在的取相(五根摄取境相)与内部认识(意根产生意识)的中枢作用。意是思量、度量、思惟。量,有一种测度意思。就像我们拿个尺一样,量一量,多少。对这个境界上去认识的时候,有一种思惟,思量的作用。比识更进一步深度了解所认识对象的不一样处,所以,是了别度量的功能。比如说:初初地大约看到眼前这位师父外表外形的相,不会把她叫成另外一个人,这是识的了别功能所致。如果要更进一步主动细微了解认识这个所缘的境相,就要靠意根的思量、思惟的功能作用。因为意根有思惟度量的作用,度量就是更精细了解她与众不同的特殊条件和独自具有的特性,而更进一步地认识她。这就是意根的思量功能与识的了别功能的不同处。

  人类的心意识比一般的有情都更具有高度明确的意识。因为我们有人的六根,一些低级的有情所必备的就是身识和意识,所以能产生所谓的觉识,因此也称为有情。但是,我们人类众生特别不一样,就是在他的心意识上。形成认识作用都必备了五个大条件,在论书中叫做五遍行,要产生认识作用,心所中一定有这五个东中,缺一个都不可能,就好像互相牵着手(助伴)在一起而产生作用,这叫五遍行。就是说:让我们有情产生认识作用,必然有这个心所中的五大功能。作意、触、受、想、思都是我们的心所法(心有法),也就是依“心”而起的心理作用。导师说,眼耳鼻舌身五根好像是新闻采访员,采访五尘的色声香味触,摄取外相的资料,所以它只是取相的功能。眼根只是我们内在的一个净色根(视觉神经),当我们的视觉神经能看到外面时,它只是负责取相,无法认识,认识要靠识的功能,识有明了区别的功能。但是还要靠另外的五个条件—五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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