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九月底,湖南宁乡举办了“中国禅?沩仰论坛”,笔者在会上作了题为《“沩山田”与“沩山牛”》的即席发言,获得与会的赞好。回来后,因赶著完成《虎丘禅系概述》一书,因而也就无暇去检故了。今此书初步定稿,因将昔日发言的要点拈出,其中似仍有可资借鉴者,因而将之连缀成文,以俟方家郢政。
一、“沩山田”──对农禅的省思
在中国佛教中,农作引入其中,似乎并不起源于中唐时期的百丈怀海,在早期佛教的弘传中便已出现了。据佛门中的文字记载,最早的引农作到教中者恐怕要数刘宋时期的译经大师昙摩密多了。据慧皎《高僧传》卷三所载,昙摩密多“到炖煌,于闲旷之地建立精舍,植奈千株,开园百亩,房阁池沼,极为严净” [一]。与昙摩密多几乎同时代的道安大师早年也曾“驱役田舍”,从事农作;稍后的西行求法大师法显曾经“与同学数十人于田中刈稻”,并以佛法开示夺谷的贼人;而在北方的长安,僧人的种麦于寺院中,已经见于《魏书?释老志》了。至四祖创立双峰道场,则农作已经纳入了禅僧的日常生活之中;迄乎五祖在黄梅开东山法门,农作则更是僧家的常课了。《楞伽师资记》载弘忍大师居双峰山幽居寺时,他“缄口于是非之场,融心于色空之境,役力以申供养,法侣资其足焉”[二]。由此可见,弘忍时期的禅宗道场虽然推行农作,但并未像后世那样把禅修纳入农作之中,使二者形成一个浑然的整体。
到了开一代农禅风气的百丈那里,虽然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美谈在寰宇传播,但在百丈《语录》中,除了“闻鼓声,归吃饭”[三]的那则公案外,所载他的农禅的事迹似乎并不太多。幽居南泉修持的普愿禅师,尽管他亲自参加农作,著名的“刈茅”公案[四]便是其例,然其《语录》所载农禅的机缘亦不多。
真正把农禅作风掀向高潮的应当算沩仰灵祐师徒。在今日宁乡县的密印禅寺周边,有不少被称为“罗汉田”的小型农田,相传就是唐代的灵祐师徒之所开创。且当初百丈道场的规模也仅仅达常住八百众的规模,而在沩山则是容纳千五百善知识的大道场,要解决这多僧众的日食,坚持农禅作风的实际意义也就更为凸显出来了。由此,把农作切实地纳入具体的禅修之中,已经成为了沩山道场的重要举措。综观所有禅门文献,可以说没有哪位禅师的语录中记载农禅事迹有沩山之多的,这就足以见出农禅在沩山道场中的重要地位了。我们且来看看沩山师徒采茶的那则公案:
师摘茶次,谓仰山云:“终日摘茶,只闻子声,不见子形。”仰山撼茶树。师云:“子只得其用,不得其体。”仰山云:“未审和尚如何?”师良久,仰山云:“和尚只得其体,不得其用。”师云:“放子三十棒。”仰山云:“和尚棒某甲吃,某甲棒阿谁吃?”师云:“放子三十棒。”[五]
在沩山与仰山师徒这里,他们通过采茶的劳作,把对禅法的“体”、“用”的领会贯彻进来了,因而也使得这寻常的劳作变得活脱起来了。在他们师徒这里,农作不仅是解决僧供的重要途径,同时更是参学解脱的殊胜道场。事实上,也只有在这种意义上,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农禅:农作因禅修而注入了活力,禅修因农作而获得了生活保障。像这样的例子,在沩山师徒的勘辩机缘中还很多,再举几例如次。
?师问仰山:“何处来?”仰山云:“田中来。”师云:“禾好刈也未?”仰山作刈禾势。师云:“汝适来作青见,作黄见,作不青不黄见?”仰山云:“和尚背后是甚?”师云:“子还见?”仰山拈禾穗云:“和尚何曾问这个?”师云:“此是鹅王择乳。”[六]
?沩山一日指田问师(仰山):“这丘田那头高,这头低。”师云:“却是这头高,那头低。”沩山云:“尔若不信,向中间立看两头。”师云:“不必中间立,亦莫住两头。”沩山云:“若如是著水看,水能平物。”师云:“水亦无定,但高处高平,低处低平。”沩山便休。[七]
?合酱次,师(沩山)问仰山:“这个用多少盐水?”仰山云:“某甲不会,不欲祗对。”师云:“却是老僧会。”仰山云:“不知用多少盐水?”师云:“汝既不会,我亦不答。”晚间,师却问仰山:“今日因缘,子作生主持?”仰山云:“待问即答。”师云:“现问次。”仰山云:“耳背眼昏,见闻不晓。”师云:“凡有问答,出子此语不得。”仰山礼谢。师云:“寂子今日忘前失后,不是小小。”[八]
?仰山蹋衣次,提起问师(沩山)云:“正恁时,和尚作生?”师云:“正恁时,我这里无作生。”仰山云:“和尚有身而无用。”师良久,却拈起问云:“汝正恁时作生?”仰山云:“正恁时,和尚还见伊否?”师云:“汝有用而无身。”师后忽问仰山:“汝春间有话未圆,今试道看。”仰山云:“正恁时,切忌勃诉。”师云:“停囚长智。”[九]
在以上四例中,第一例是以“刈禾”的农作展开机辩的。在收割稻谷的同时,沩山师徒就稻穗的青、黄、不青不黄来进行机辩,从而超越世法的有、无、非有非无等一切边见,进入佛家的中道实相义之中。值得注意的仰山最后的拈起稻穗问沩山“和尚何曾问这个”,获得了灵祐“鹅王择乳”[一○]的赞赏,乃是因为仰山能够就具体的稻穗当体透过一切边见,直超圣域。第二例是平整水田的公案,这也是江南农田作务中的必要工序。沩山首先以“这丘田那头高这头低”来激发起仰山的疑情,而仰山也当下知机,他反而以“却是这头高那头低”来应对。但沩山仍不放过仰山,他要求“向中间立看两头”,而仰山则对机迅疾,他的“不必中间立,亦莫住两头”一语,便扫荡尽了一切边见。事实上,所谓高低之见,无非是来自于人们寻常的执著,若站在平等一如的禅观上来观照,自然是没有高低的。然在最后,沩山还要求以农田平整的通常做法,要求放水到田里来看是否平整,而仰山却指出“水亦无定,但高处高平,低处低平”。好一个“水亦无定”,它把世间一切事物“无自性”的特性表述得非常透彻。由此也可以看出,沩仰禅在平和的接机中,不但要使学人达到“离四句,绝百非”的境地,最后乃至连同这一殊胜境界也得扫荡干净。第三例是在“合酱”的食品加工作务中展开,沩山以“这个用多少盐水”问仰山,从而开始他们师徒的机辩。仰山当下知机,便以“某甲不会”来促使沩山答话。而沩山虽然说过“却是老僧会”,但面对仰山的具体提问,同样以“汝既不会,我亦不答”来接引。就这样,他们师徒将这一机缘上暂时悬置了起来。到了晚上,沩山再度叩启仰山“今日因缘,子作生主持”,而仰山则以“耳背眼昏,见闻不晓”来应对。最终当仰山礼谢沩山的“凡有问答,出子此语不得”时,得到的是沩山“寂子今日忘前失后,不是小小”的忠告,可见沩仰禅在体用上是要求穷源彻底。第四例机辩是在“蹋衣”的作务中展开,沩仰师徒就衣服与穿衣的人(“体”与“用”)之间进行勘辩。其中仰山的“和尚有身而无用”,暗示了沩山在此时注重禅法之“体”而忽视其“用”;而沩山反驳仰山的“汝有用而无身”,无疑也暗示著仰山得“用”昧“体”的缺失。自然,作为沩仰禅的最圆满境界,非但要超越一切有无对待,而且还要达到体用圆融的境地,至此方能罢手。
其实,在沩仰师徒的寻常问讯之中,也无不就农作等事宜展开禅机,下面的这则公案便是其例。
夏末问讯沩山次,沩山云:“子一夏不见上来,在下面作何所务?”师云:“某甲在下面锄得一片畬,下得一箩种。”沩山云:“子今夏不虚过。”师却问:“未审和尚一夏之中作何所务?”沩山云:“日中一食,夜后一寝。”师云:“和尚今夏亦不虚过。”道了久吐舌。[一一]
在解夏之后,仰山去看望沩山,在尽师徒之礼后,沩山便问他一夏在山下干些什,而仰山的回答是“某甲在下面锄得一片畬,下得一箩种”。而当仰山问沩山一夏是如何过的时,沩山告诉他“日中一食,夜后一寝”,而师徒两人的评价同样是“今夏不虚过”。如果略加审细,则不难发现在仰山的开荒与下种农作之中,寓含了开垦心田的荒地、播种菩提种子的深意;而沩山的“日中一食,夜后一寝”,自然也具有大珠慧海“吃饭睡觉”[一二]之机锋。假如我们把沩仰师徒很平常的寒暄当作等闲看待,则会错会其中喷薄而出的禅机,也会错会沩仰禅的真实意趣。诚然,如果要按照印度佛教的结夏制度,在这一时期内僧人是应该禁足的,更何况是开荒播种这些农作可能伤害地下虫子的事情?而佛教在传入中国的过程中,对于农作便从未废止过,更何况禅宗已将印度佛教彻底中国化了。
在沩山门下,其门人的开悟因缘也有不少与农作直接相关的。例如香严智闲禅师,他早年在百丈门下时,能做到“问一答十,问十答百”。后来,百丈圆寂了,香严依止在沩山门下,沩山于是要他在“父母未生时试道一句看”。谁知沩山的这一问,却使他翻阅平昔所看过的一切经教文字也答不上来,而他屡屡乞求沩山给他说破,可沩山就是不说。他最后只得把平昔所看的文字统统烧掉,“且作个长行粥饭僧,免役心神”了。也就在他经过沩山激发而游方之后,香严在忠国师遗迹上栖止,一天因芟除草木,偶尔将一块瓦砾抛去,不料却击中了土地外面的翠竹,发出清脆的响声。而恰好是这击脆响叩启了香严的悟缘,终于使他明白了沩山“父母未生前的一句”,他因此沐浴焚香,遥礼沩山说:“和尚大慈,恩逾父母,当时若为我说破,何有今日之事?”[一三]像这样生动的悟道因缘,何尝又不展示了沩仰宗风中的农禅特色呢!
其实,沩山不但将禅教贯彻在日常的农作之中,他本人也身体力行,经常从事各种农作。例如,有次,地方官吏李军容来沩山,灵祐正在泥壁(粉墙),李只好在沩山背后庄重地持笏站著。灵祐尽管回头看见他来了,但并没有放下手头的活计,而是以“侧泥盘作接泥势”来接引李氏。而李军容也当下知机,他把笏板转过去,作出接泥的样子。此时,沩山才放下手头的泥盘,带领李一道进方丈去。[一四]
如此多的农禅例子,除了《沩山语录》以外,其他禅师的机缘语录中是很难见到的,可见,农禅在沩山已经成为了禅僧的一种自觉的禅修活动。在农作中贯注了禅修的内容,则使农作不只是作为一种简单的劳动出现,也不只是成为解决僧供的一种需要,而是作为人生解脱的一种修行。反之,引禅修入农,同样可以解决僧人的日食所需,这样可以使僧人生活必需品由依赖檀越的布施转换到自给自足之中。这种寺院经济形式避免了僧人对社会、特别是对统治者的依赖性,强化了僧人修学的主体自觉意识,则自然也可以使佛教走向更为独立自主的道路。
二、“沩山牛”──对沩山禅次第的省思
站在禅的修行阶次上讲,沩山禅认为有悟道、见道、护持、水牯牛(乘愿再来度生)这样四个阶次。关于修禅见道后的护持,在诸多禅师咐嘱其见道弟子时,往往有“珍重”、“善自护持”等语,而在沩山,也不例外。灵祐在一次上堂时说:
夫道人之心,质直无伪,无背无面,无诈妄心,一切时中,视听寻常,更无委曲,亦不闭眼塞耳,但情不附物即得。从上诸圣,只说浊边过患,若无如许多恶觉情见想习之事,譬如秋水澄渟,清净无为,澹泞无碍。唤他作道人,亦名无事人。……若真悟得本,他自知时,修与不修是两头语。如今初心,虽从缘得,一念顿悟自理,犹有无始旷劫习气未能顿净,须教渠净除现业流识,即是修也。不可别有法教渠修行趣向,从闻入理,闻理深妙,自心圆明,不居惑地。纵有百千妙义,抑扬当时,此乃得坐披衣自解作活计始得。以要言之,则实际理地,不受一尘;万行门中,不舍一法。若也单刀直入,则凡圣情尽,体露真常,理事不二,即如如佛。[一五]
在这里,沩山老人认为:道心应是“质直无伪”的,必须使自心如秋水澄渟,方可称作道心,或名为“无事人”(按:丹霞天然禅师也曾以“无事僧”自称)。这就是要求学人断除一切人我法执,做到“情不附物”,方可证得此心,做个无事的人,这便是大师劝化学人悟道修行的法门。其实,大师开示学人所悟得之道,也就是大师所要求证得的那颗“初心”。所谓“初心”,便是学人那颗本来就具备了且未被污染的清净心,它是一切有情本自具足的如来清净藏识。学人经过一番刻苦的修持后,一朝真心显露,即便识得了初心,也便见到了自性,这就实现了禅家所说的开悟。
然而,禅僧的开悟见道,并不见得就达到了修行的终极点。因此,沩山老人认为:“如今初心虽从缘得,一念顿悟自理,犹有无始旷劫习气未能顿净,须教渠净除现业流识,即是修也。”这也就是说:禅者悟道后,仍须有一个“护持”的阶段,方可使其已悟之禅境不至于退转,方可尽除其无始劫以来的无明业障。这一主张,在当时的丛林中已实施了,且各大禅师在咐嘱其见性之徒时,均语重心长地向他们道声“珍重”或“善自护持”。可见,禅者悟道后,若弃渐修,便会退转,乃至堕落。因而,沩山在开示学人中,明确地指出了参禅道人在悟后必须坚持再修行,这便为禅门明确地指出了一个修行的阶次。在《沩山语录》中,还载有这样一桩公案:
灵云(志勤禅师)初在沩山,因见桃花悟道,有偈云:“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华后,直至如今更不疑。”师(沩山)览偈,诘其所悟,与之符契。师云:“从缘悟达,永无退失,善自护持。”[一六]
沩山在这里对志勤禅师的咐嘱,正如当年乃师百丈对他所咐嘱的“汝今既尔,善自护持”如出一辙。这则公案,有力地说明了禅者见道之后,还必须有一个善自护持,长养圣胎的修习过程。因为一时的见道,绝不意味著终生大事就完结了,不用再修了。
其实,当年沩山的同参长庆大安在修学于百丈时,也经百丈开示了禅修的这一阶次。
师(大安)即造百丈,礼而问曰:“学人欲求识佛,何者即是?”丈曰:“大似骑牛觅牛。”师曰:“识得后何如?”丈曰:“如人骑牛至家。”师曰:“未审始终如何保任?”丈曰:“如牧牛人执杖视之,不令犯人苗稼。”师自兹领旨,更不驰求。[一七]
在这里,“觅牛──骑牛──牧牛”这三个阶次,分别譬喻悟道、见道、护持这三个修持阶段。沩山所开示学人的修持阶段,与乃师如出一辙,这便足可见出禅门的“养子方知父慈”来。值得注意的是,从百丈的此次开示之后,以“牛”为喻的说教便在丛林中盛传开去,例如南泉的“向异类中行”,沩山的“水牯牛”,至宋廓庵禅师还作有“牧牛图”。若穷其源,恐怕还得首称百丈老人。
由悟道而见道的禅师,在禅门文献记载中可谓俯拾皆是了,何况尚有一些已得道或已悟道而未了的禅师未载诸禅史。从史书记载来看,仅唐武宗会昌毁佛一事,天下所拆寺院就达四六○○余所,澄汰僧尼达二六○五○○人之多[一八]。由古至今,如许多的出家释子,当他们剃发染衣之时,何尝不曾发过大心呢!然而,沙门之中果真见道乃至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毕竟为数不多,这便是一个十分值得思考的问题。可见,悟道、见道、护持这三个修持环节,是丛林中所不容忽视的,否则,学人或将不见道,或者虽见道而不得正果。从丛林修持的实际出发来看,沩山老人的这一开示,至今仍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今日寺院之所以要坚持朝暮二课,月二依时布萨,其目的乃在于护持二众,使之不退转于菩提。
沩山老人非独提出了丛林修持中的悟道与护持的见地,更重要的是他还提出了行“水牯牛”道式的大菩萨行之主张。说起“水牯牛”,人们也许会与前面所说的“牛喻”相混淆。其实不然,沩山这里所说的“水牯牛”行,实质上与其沩山的师叔南泉之说有些相似。南泉普愿一次上堂云:“王老师自小养了一头水牯牛。拟向溪东牧,不免食他国王水草;拟向溪西牧,亦不免食他国王水草。不如随分纳些些,总不见得。”又云:“今时师僧须向异类中行”[一九]。南泉所说的“水牯牛”,大致有护持禅修之意;而后面的“向异类中行”,则大有修得正果后乘愿再来度生之意,它正好与沩山的“水牯牛”之见契合。《沩山语录》载沩山在示寂前上堂云:
老僧百年后向山下作一头水牯牛,左肋下写五字,云“沩山僧某甲”。当恁时,唤作沩山僧,又是水牯牛;唤作水牯牛,又是沩山僧。毕竟唤作甚即得? [二○]
若站在凡夫见地上来看,或许会认为沩山在这里真的堕入了下三道;殊不知沩山此乃“向异类中行”,他“虽行畜牲行,不受畜牲报”。实质上,沩山指的是行大乘菩萨行,他是要舍弃已证的涅槃位而乘愿再来此土度化众生。只有识得此意,才真正识得“沩山水牯牛”。
从沩山的开示学人修禅的阶次来看,沩山的禅教并不像有的学者所说的那般“杂乱”而无特色。要知道,若非一代大德,是断乎不可以住持沩山道场,且使其丛林具有十方所未曾有的宏大规模的。更何况沩山老人所开示的这一禅门修学阶次(悟道──见道──护持──水牯牛),非特适应于十方一切丛林,而且对于今天的佛门修持,也仍有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
时西元二○○五年十二月十八日作于长沙北郊之落霞居
[一]参见《大正藏》卷五○页三四二下。
[二] 参见《大正藏》卷八五页一二八九中。
[三]《五灯会元》卷三《百丈传》载:“忽有一僧闻鼓鸣,举起钁头,大笑便归。师(百丈)曰:‘俊哉!此是观音入理之门。’师归院,乃唤其僧问:‘适来见甚道理便恁?’曰:‘适来肚饥,闻鼓声,归吃饭’师乃笑。”
[四]《五灯会元》卷三《南泉传》载:“师(南泉)在山上作务,僧问:‘南泉路向甚处去?’师拈起镰子曰:‘我这茆镰子,三十钱买得。’曰:‘不问茆镰子,南泉路向甚处去?’师曰:‘我使得正快。’”
[五]参见《大正藏》卷四七页五七八中。
[六]参见《大正藏》卷四七页五七八下。
[七]参见《大正藏》卷四七页五八二中。
[八]参见《大正藏》卷四七页五七九下。
[九]参见《大正藏》卷四七页五七八下。
[一○]又作“鹅王别乳”。《祖庭事苑》卷五载:置水与乳于同一容器,鹅王唯饮乳汁,而留下水。这里的水,表众生(凡);乳,表示佛(圣)。此鹅王别乳的故事是比喻觉者虽住于污秽之世间,亦不被污染,又喻指能辨别真伪正邪善恶。《法华玄义》卷五以鹅王比喻菩萨,谓无明乃同体之惑,如水中之乳,唯有登十住位以上菩萨之鹅王,方能饮无明乳,清法性水。
[一一]参见《大正藏》卷四七页五八三下。
[一二]大珠慧海《诸方门人参问语录》载:“有源律师来问:‘和尚修道还用功否?’师曰:‘用功。’曰:‘如何用功?’师曰:‘饥来吃饭,困来即眠。’曰:‘一切人总如是,同师用功否?’师曰:‘不同。’曰:‘何故不同?’师曰:‘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须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校。所以不同也。’律师杜口。”
[一三]参见《大正藏》卷四七页五八○中。
[一四]参见《大正藏》卷四七页五八一上。
[一五]参见《大正藏》卷四七页五七七下。
[一六]参见《大正藏》卷四七页五八○下。
[一七]见《五灯会元》卷四,《卍新纂续藏经》卷八○页八九上。
[一八]会昌法难一事,新、旧《唐书》载之颇详。本文所依为《旧唐书》卷十八中的《武宗本纪》。
[一九]均见《五灯会元》卷三《南泉本传》,《景德录》卷八《南泉本传》所载亦同。
[二○]参见《大正藏》卷四七页五八一下。
峨山慈棹禅师在月船禅慧禅师处得到印可,月船就对他说道:“你是大器,至今终能成就,从今以后,天下人莫能奈你何,你应发心再参善知识,不要忘记行脚云游是禅者的任务。”有一年,峨山听说白隐禅师在江户的地方开讲《碧岩录》,便到江户参访白隐禅师,并呈上自己的见解,谁知白隐禅师却说道:“你从恶知识处得来的见解,许多臭气薰我!”
五十五卷。明·憨山德清撰,侍者福善录,通炯编辑,刘起相重校。又称《憨山老人梦游集》。为憨山德清语录的集大成本。收在《禅宗全书》第五十一册、《万续藏》第一二七册。作者德清,晚年号憨山老人。与云栖盐宏、紫柏真可、蜀益智旭等三人被称为明季四大师。治学范围极广博。除佛教经论之注疏外,另有关于《老子》、《庄子》、《中庸》等书之注解。
当脑筋清楚,体力充沛的时候,最适合打坐,最好养成每天固定的时间打坐,例如早上早些起床,晚上洗完澡睡前各坐一次,每次至少十五至二十分钟,如能坐到半小时至一两小时更佳。
明州天童景德寺语录 侍者 祖日 编 山门天童大解脱门。豁开衲僧自己。透乾坤无表里。虽然万古清风八面来。前楼后阁玲珑起。 佛殿。黄金妙相。驴腮马嘴。咦。贼是小人智过君子。 方丈。横一丈竖一丈。文殊维摩隔壁抓痒。卓柱杖云。尽大地人不钓自上。 至法座前
禅宗经典有哪些?《大般若经》是佛教经典。全称《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简称《般若经》。为宣说诸法皆空之义的大乘般若类经典的汇编。唐玄奘译。600卷,包括般若系16种经典(即十六会)。其中第二会(《二万五千颂般若》)、第四会(《八千颂般若》)和第九会(《金刚般若》)为般若经的基本思想,大概成书于公元前1世纪左右,其他各会是在以后几个世纪中成书的。一般认为最早出现于南印度,以后传播到西、北印度,在贵霜王朝时广为流行。梵本多数仍存。
我国著名高僧虚云大师,是禅门巨匠,是禅宗史上极为罕见的大器之人,是我国佛教继惠能大师后又一位伟大的觉者。虚云大师生于1840年,示寂于1959年,世寿120岁,僧腊101年。虚云身受禅门五宗法脉,即:沩仰宗七世、法眼宗八世、云门宗十二世、临济宗四十三世、曹洞宗四十七世。虚云喜禅,他晚年对弟子说:“余于初出家后,自审根器,当从行门人,故习苦行,
打坐是一种养生健身法。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出入,手放在一定位置上,不想任何事情。打坐又叫“盘坐”、“静坐”。道教中的一种基本修练方式。在佛教中叫“禅坐”或“禅定”,是佛教禅宗必修的。盘坐又分自然盘和双盘、单盘。打坐既可养身延寿,又可开智增慧。在中华武术修炼中,打坐也是一种修炼内功,涵养心性,增强意力的途径。打坐的特点是“静”,“久静则滞,久动则疲”。因此,打坐结束后,要活动筋骨,如:打拳、舞剑、踢毽、自我按摩等等,做到“动静结合”。
《指月录》三十二卷。又称《水月斋指月录》。明·瞿汝稷集。万历二十三年(1595)完成,三十年序刊。收在《万续藏》第一四三册。
问:静坐如何入定?入定后应如何?答:静坐是静坐,入定是入定。入定是佛家、道家专有名称,看你要修哪一禅定,百千法门,各有不同。“定”字本身的意义就是把一个东西定住,念头像一颗钉子钉住,像一颗珠子放在那里,珠子是活动的,把它定住,摆在一个中心点,专一不动。
茉莉花茶对于懂茶的人来说就没有什么保质不保质期了。 包装商品不标生产日期与保持期晃能上架销售的。但这并不适合茶叶类。可是没办法中国的食品法要求必须这么做。 茉莉花茶是用绿茶与茉莉花反复窨制
当你已经通晓道理与修行的理路,也已经知道如何教化众生,亦即理、教都圆备了。此时,就可了解诸法与诸法之间的所有法相,其实是全归于平等的。
只要有正觉的心,本性自然而显露。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那一切妄念就像一灯能照千年暗一样,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所有的业障、往昔所造的种种恶业全部熄灭。
以拥有的欲求看待现前心所对应的是心外求解决苦的方法,借由对苦觉知而生的离苦心去透过佛法所对苦的诠释,同时也觉悟苦而真的求出离,却不是暂时或是只单单对外求解决。哪怕是对外求解决也是需要对以往心所依、行为所做思维和转变,更何况要真的离苦求解脱。
禅定,是一个很幽胜深远的法门。有实修经验的人,一定会知道,你修得越深,精神层面的感觉将越深邃,越难以言诠。这种精神层面的感觉,只能透过实修去取证,自然会了解深刻的禅定里面是什么样的世界。
自己要检视自己修禅定的动机是不是为了利养。如果是,那就是地狱的心。什么是地狱心?当此生此世贪得无厌,下辈子就容易掉入地狱。如果为了利养而修禅定,这就叫发地狱心。可千千万万要避免啊!
衣食支分婚嫁毕,从今家事不相仍。夜眠身是投林鸟,朝饭心同乞食僧。清唳数声松下鹤①,寒光一点竹间灯。中宵入定跏趺坐②,女唤妻呼多不应。 白居易的晚年,是个虔诚的佛弟子。在他的诗集里,有《赠僧五首》之一说:“百千万劫菩提种,八十三年功德林。若不秉持僧行苦,将何报答佛恩深。慈悲不瞬诸天眼,清净无尘几地心。每岁八关蒙九授,般勤一戒重千金。”诗名《钵塔院如大师》,并有小序说:“师年八十三,登坛秉律凡六十年。每岁于师处授八关斋戒者九度。”表现了对于出家人的赞美和欣美。这回轮到他自己坐禅学佛了。
解脱之法的发现是佛陀;佛教的重心是正法;佛教的住世是僧众。所以,佛教把这能让众生离苦得乐的佛、法、僧称之为三宝。佛陀在世,佛教以佛陀为中心,佛陀入灭后,佛教则以僧团为中心。皈依三宝是为了学习正法,正法又须僧团来作良导。
做什么事都要以大悲为体、菩提心为相、种种方便方法为用。若是以大悲心为体智慧必然会显发,悲智运用如何也是要以菩提心为相,这样在依法行事和发心做事的时候,就不会以顾及而最终是以自我的寻思为顾忌,这样就会视一切为恶为不如法就会远离大悲,就不会发菩提。所以我们要尽量的去成就别人,因为我们明白一切众生无其自性,受被成就的也无自性,成就的方法也无自性,这样我们就不执着了,因为有执着就会有因自我估计寻思而出现的好坏,这些好坏用常规看上去很对,但是却远离了大悲,就不会和无尽功德相应。
人生最宝贵的资产就是人格信誉,他是每个人的立身之本。当一个人具备了这种良好的品行时,他的生活很充实,不会随波逐流,也不会不知所措,更不会迷途无归。
修禅就要平实,老实修,老实参,老实做。不要以神通来眩人眼目。当然有的人在初学佛法的时候,总是以神通为修法的目的,或者以神通为动力、目标,立这样的志而去修学佛法。这样修学佛法,这样去用功,往往会落入外道的修学当中。所以我们这里切记不要在修禅定中以神通为目的、动力。否则容易走到外道邪路上去。当然,因为根基所致,很多人平实不了,平平淡淡怎么可以呢?我修行就是要修出一点动静来,这个动静在哪里呢?其实这个动静就是你心里面的动静,还是要息止它。
严格来说,佛教的戒和律是有所不同的。“戒”主要是强调带有一种自觉的性质,信众出于自身的意愿,发誓发愿,愿意遵守的一些行为准则、道德规范,这个是“戒”。“律”强调了外在强制的性质,就是说你加入僧团、或者加入教团,或者你加入一个宗教组织,那么你就必须遵守某些规章制度,你才能是这个这个团体组织的成员,这些规章制度就是“律”,它带有一定的外在强制
据《杂宝藏经》记载,释迦牟尼佛的前世是象王,有这样一个具有功德的故事。《佛说无量寿经》:释迦牟尼佛跟弟子讲,在往昔劫的时候有一个象王具有功德。过去,在劫初或善劫的时候,动物都会说话,而且有很多的功德,不像现在的动物特别愚痴,象王具有很多的功德。
一家之主,要乐观面对生活,心甘情愿去为这个家付出。没有怨言,没有计较,不挑剔家人的不是。儿子不好是自己的命,儿媳妇不孝顺也是自己的命。你讲这个人不对,那个人不对,其实都不对,你也不对,他们也不对。一家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结果都没有理。
不必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什么是嫉妒心?很多人都不承认自己有嫉妒心,或者没有发现自己有嫉妒心。先来看一下佛给出的定义。嫉妒定义:在《佛说大乘造像功德经》里面,佛说:“其嫉妒者。自求名利,不欲他有。于有之人,而生憎恚(恨),是为嫉妒。”
懂“观自在”者,是自己娱乐自己也。自己娱乐自己,就是自己去享受大自在、去享受稳定的情绪。去保持着不断提升的、源源不绝的生命动力,保持着美好的心情去帮助、去普度法界众生。凡人的情绪飘忽不定、难以自控,这是因为其不懂观自在。
我执重的人就是把自我的感受体现的越明显,他的我执就会越重。我执要靠什么来调伏,就是要靠理性、靠法,如果一个人靠感性那我执就会越重。假如说我们心里就是不舒服,但是用法来要求自己觉得自己不对,马上能调整,其实就是用法来破除我执。我们凡夫首先要破的是我执,现在我们还没有资格说要破自
在我们身边会发生很多事情,苦的、乐的、好的、坏的……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最后总会有一些转机,这个转机就是菩萨的加被、加持和关照。其实,菩萨从来没有远离过我们,也从来没有舍弃过我们。因为菩萨的大悲心使然,深妙微远、无有分别,让我们的身心得到呵护。
今天是阿弥陀佛诞辰,阿弥陀佛成就的极乐世界是人类幸福美满的人生期盼和终极价值的最高追求。作为佛教徒,我们过阿弥陀佛诞辰,最重要的是系念阿弥陀佛,与佛道交感应。阿弥陀佛具备着无量的慈悲和智慧,我们要向阿弥陀佛学习。
今天是冬月十七阿弥陀佛圣诞!阿弥陀佛是众生的慈父,西方极乐世界是众生的归宿!阿弥陀佛知众生苦,时时刻刻思念着我们!今天是他的生日,让我们通过几个小问题走进阿弥陀佛的世界,走进阿弥陀佛的怀抱!阿弥陀佛究竟是谁?阿弥陀佛又叫无量光佛、无量寿佛。
某僧刚出家时,早课、晚课、出坡、行堂、诵经、打坐等功课样样精进,而后慢慢心生懈怠,并不如前。某日,师上堂开示:无论出家在家,为什么有的人修着修着心态变了,问题出来了?你们可以扪心自问,当初修学的初发心是什么,坚持了多久,现在的心态又是什么?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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