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军势者,三军之体势也。其转移虚实强弱,全在于将。将非贤能不可,任之不专亦不可。将贤而任专,斯军势强实,而战无不力矣。盖上篇言当得敌情,若无贤将以治兵,则军势虚弱而不振,虽得其情,亦难于取胜也。故以《军势》继之为第七篇。
[批评]以虚实、强弱言势,何等亲切!
[原注]此先以虚实强弱论军势。“实则胜”四句,以定体言;“实而虚”四句,以变化言。盖虚实无形,而强弱有迹。然强自实,弱自虚,亦必然之理。故欲知虚实,当先观其强弱也。大抵虚实由强弱而生,胜败因虚实而决。即此可以推彼,故曰“可知”、“可判”。
[批评]将统士卒,如心为一身之主,心正则身安,所以当重。
[原注]此以人身喻军势,而归重于将也。
[批评]将必如此三者,方为有益。
[原注]此言将有三等,非偏裨可比也。决胜庙堂,如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折冲千里,如韩信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深明天地,如孙子之知天知地。兼资文武,如吉甫之万邦为宪。折,毁断也。冲,旗竿也。折敌之冲,言全胜也。
[批评]用将如此礼,何患无成功?惜乎,今之不然!
[原注]此言古圣王选任将帅之道。总是上惟养兵,而不侵其治兵之权,则将能治兵,可尽其破敌之才。不分权,如汉高因萧何荐韩信,筑坛具礼,拜为大将而任之;宋太祖遣曹彬下江南,赐以匣剑,副将而下不用命者斩之。不信谗,如魏文侯使乐羊伐中山,谤书盈箧而不问;燕昭王使乐毅围临淄,谤言日至而无疑,此所以俱能成功。若唐玄宗督歌舒翰进战,则中制矣;鱼朝恩为李光弼监军,则外监矣,安得不败乎?真可为万世之法戒。
[批评]词精义正,俨然今之弊也!
[原注]此与下节,明篇首“实则胜,虚则败”意。此则言将不能治兵,其势弱而难以当敌也。三不当一者,无甲胄器械也。五不当一者,乏粮储刍秣也。十不当一者,昧于步伐止齐也。百不当一者,失于鼓舞振作也。此见兵不治而势弱,去敌至于百倍如此,非虚而何?此所以败也。
[批评]此正是圣贤保邦心法。
[原注]此言治之有素,则军势强而可以无敌,义与上节相反,亦至百倍,强必实矣,此所以胜也。
[批评]修保军势,无出于此。
[原注]此言治兵之道。足其刍粮,则无枵腹羸马矣。备其铠器,则无袒裼徒手矣。习击刺,熟进止,明分数,谙旗鼓,正体统,严号令,则教戒于先,而无絷缚荆棘之患矣。恤饥寒,忧疾苦,别功过,公赏罚,均劳佚,释疑贰,则人皆亲上死长,而无不爱不亲、不激不畏之弊矣。此三军之势,所以无伤而日渐强,强自实也。
[批评]骄玩非一日所成,善兵者,必无此弊。军势至此,真可无敌于天下!
[原注]此亦治之之方,所以足上节之义。骄者,狎恩恃爱也。玩者,废时藐视也。善兵者知之,故能治。“先之以身”六句,正是治之事。是以军势强实,而不流于骄之难制、玩之难用也。如山持重,喻其莫能动;如火能烈,喻其莫能当;如雷霆迅速,喻其不可御;如江汉不竭,喻其不可止。军势至此,一当乎百,非贤将何以能之?非圣王选之精、任之专,何以致之?信乎,论军之势者,先于统军持势之本,求之斯善耳!
[题解]兵机者,用兵之机括也。上篇言军势,所以壮我之势。势显于外,虽足以压敌,苟无机以运量其间,则浅露而易见,何以收万全之胜?故以《兵机》次于《军势》,为第八篇。
[批评]天之中否,系乎一机;兵之胜败,亦系乎此机。亦妙矣哉!
[原注]惟无常,则运用之妙存于心矣,故曰“机”。
[批评]知机方可用奇正,善于奇正者,非知机亦不能。
[原注]此概论奇正之用。胶柱调瑟,不合变者也。临书模画,不善变者也。惟奇示之正,正示之奇,则能变矣。我之奇正,敌皆不知,则变而神矣。能之者胜而存,不能者负而亡,皆奇正使然也。
[批评]用兵若此,果可语机。
[原注]此十事乃藏机而用处。愚之使信,诳之使疑,如陈平易太牢以恶草,愚诳项羽,羽即信之而疑范增。韬长使玩,暴短使惑,如韩信潜遣赤帜,而故陈背水,使赵人玩惑之底于败亡。谬其号令,如武穆得曹成之谍,佯泄食尽,纵之而诱其来攻。变其旗章,如冯异与赤眉战久,变服与同,乱之而致其莫识。秘忌疏防,投欲昏志,如越王隐其教训复仇之志,阳为恭顺献纳之勤,俾吴王日肆骄淫而忘备。告情款谋,如华元登子反之床,直陈宋之困馁而楚师果退。惕威夺气,如寇恂集诸县之兵,大呼“刘公兵到”,而苏茂阵动。此皆机之所在也。
[批评]前言奇正,此言虚实,俱是机之妙处,义亦互相发。
[原注]此因上十事,而又以虚实总言机之莫测也。能虚敌之实,而乘敌之虚,我不为敌所虚所乘,则本立矣。由是实而即示实,将从敌与之战也。虚而即示虚,将疑敌使不进也。本虚而实之,将乖违敌之心志也。本实而虚之,将引致敌之自来也。变化几微,隐而难测,故敌惟溺于近小之利,我可成其远大之功也。
[批评]敌机之善否,能知之斯可乘之,亦将之所当吃紧。
[原注]此言不惟藏己之机,犹当知敌之机。兵强骤进,如项羽闻沛公先入关,大怒飨士,期旦日破之,是其暴也。师老遽退,如高欢攻孝宽于玉壁,苦战六旬而困,乘夜以遁去,是其罢也。舍而不逼,如先主平地立营,而逊不敢犯,是揣之有巧也。去而不追,如孔明退师祁山,而懿不敢追,是疑其有谋也。分兵潜突,如越之伐吴,先鸣鼓分兵,既以中军潜涉,吴乃不悟而分应,是昧于攻其无备之害也。少却掩击,如唐之建成,先义师少却,既而太宗横击,老生不虞而被擒,是溺于乘隙轻进之利也。示以旌而可遁,如金兵惊见顺昌旗帜;曹成惊闻岳家军来,若非震于刘、武穆之余威,何悉遁如此?“伤弓之鸟”四句,乃古语,引之以证余威意。此皆敌之机,我亦不可不知也。
[批评]深达兵机,则制敌而无虑其众,况未必众乎!
[原注]此直关首节,言敌中我机,故行皆窒碍,虽众亦无益也。
[原注]此见兵之有机,乃人之所设。将既能尽人事,则天时地利不能挠阻,而反为吾人事之助矣。机,诚兵家要矣夫!
[题解]战形者,临敌合战之形也。上二篇势实机深,固足以制胜,而战之形有未识,又何以预决彼己之胜负?故列《战形》为第九。
[批评]战形有所以,乃察微探玄之论。
[原注]用兵者多徒知战之形,而求其知所以战之形者,则鲜矣,故每泥惑于战之形而取败。若能知其所以,因之变化,自无不胜,非上智之将而何?
[批评]意见因“全”,词句道劲。
[原注]此举必胜之形有五,将能得之斯胜,惟全得者为无敌也。虚实之势,谓彼我之间,得之者实,失之者虚,见当慎之,不可自去其势也。得天时胜,如崔浩谓五星并出东方,利西伐,果大破赫连昌之类。得地利胜,如赵奢先据北山,秦人争不得上,遂大胜之之类。得敌情胜,如韦孝宽以金货遗齐人,尽得其动静,卒能间死明月之类。得士心胜,如李晟以忠义感发士心,虽盛夏衣裘无携怨,卒能破朱之类。得事机胜,如汉高为义帝发丧,名羽为贼,卒能破楚之类。
[原注]此举必败之形有五,言五者断不可有一,有则决为敌所败也。侥幸于敌之无人者,岂良策哉?向背,犹言顺逆。向背之机,谓此五者,顺其机而行之,原有可胜之理,惟逆其机而露其形,故失于不密而害成耳。谋人使知,如陈馀不听左车坚壁清野、间道绝粮之谋,而韩信得以谍知之类。诈人使识,如王恢覆兵三十万于马邑之旁,而匈奴闻诈惊去之类。间人使反,如秦人用间,赵奢反留壁增垒而善食遣之之类。乘人使觉,如秦孟明提兵百万,千里乘郑,致弦高传告于穆公,而秦之三大夫皆奔之类。攻人使袭,如关羽悉力攻樊城,不虞曹操结吴,使吕蒙得暗取荆州之类。
[批评]此正是较量彼〔我〕也。
[原注]此总承上二节。言彼我之间,敌得胜形,则我无败形者,亦难求胜。敌有败形,则我无胜形者,亦未必败。又何疑于胜败之形相悬者哉?故度之而即知也。
[批评]此因形措胜之妙,军之急务。
[原注]此又于战形之外,推言制胜之术。盖非纵掠不足以济饥,非据险不足以用寡,非急谋不足以摧强,非周备不足以御攻,非蓄锐不足以恤劳,非图变不足以制动。故皆云不可者,警之之词也。
[原注]“此”字,指上六事,皆制胜之术。故明则胜可先知,不明则败可立待。有阃外责者,其图之哉!
[题解]方术,多方之巧法也。幻术,妖妄之邪行也。二者能之,斯可以佐吾之胜;知之,斯可以免士之灾。故于《战形》之后,而以《方术》为第十篇。欲将之究心于所用,亦能应夫卒也。
[批评]“巧”字,一篇大意。
[原注]此言兵不可泥于常法,当变通诡道以愚惑之。故凡小术小艺,堪以佐胜者,军中亦所必资。此举其大意,下详列之。
81.彼刻木为鸟,束藁为人,树栅为城,结草为阵者,所以形敌而使疑也。
[批评]此后俱言方术。
[原注]此是伪设以愚敌人之目。
[原注]此是变通以为吾军之利。
[原注]此是功制以便吾之用。
[原注]猕,猴也。此是因物以用吾之谋。
[原注]此是设阱以为敌之害。
[原注]此是借势以达兵之用。
[原注]此是用权以济兵之穷。
[原注]此是隐伏以误敌之心。
[原注]此又总言大意以起下。
[原注]此是上节所言妖怪鬼魅,乃皆人之假作也。
[原注]此是上所云神灵之事,乃术之使然也。“千变万化”二句,恐前所列未尽,故复总言以该其余。
[批评]此后俱言幻术。
[原注]此又举敌每用幻术惑我,不知之明,则必惊惧无措。故将亦宜悉谙于平日,然后仓卒应之无难也。
[原注]此是有形无声之幻,俗云金遁似之。
[原注]此是有形无伤之幻。
[原注]此是山水树火忽见之幻,俗云水土木火遁似之。
[原注]此奇而又奇之幻,可见之实用者,最当防之。
[批评]以机权、刚正为应破之具,至当之论!
[原注]此通结上所列而言。方术、幻术,在我能之,固可以佐胜;若敌以之愚我误我,则用机权以御方术,用刚正以破幻术,此不易之理也。机权者,谓随机而用权以应之;刚正者,谓出我之刚直正大以镇之,见其不能为害也。
[题解]物略者,凡飞潜动植,有形之物之大略也。上篇言方术幻术当知,此篇言天下之物,凡可资于军中之用者,亦所当知。庶明于心者利于行,有胜而无败也。故以《物略》为第十一。
[批评]此篇所载虽云物略,实巨细精粗咸备。将能由此而推极之,则用无不利矣。
[原注]此总明万物无穷,惟举大略。撰,具也。类,相同也,行,等列也。
[原注]此先举理之常,人所能知者,后则言相生等类也。
[原注]金流者,火克之也。
[原注]木能生火,故火得木,则必相成而炎烧也。
[原注]击则势猛,故火生。钻则薰灼,故火燃。
[原注]火炽因风者,相成也;灭因水者,相克也。水结因寒者,相成也;竭因火者,火多胜水之少也。
[原注]火虚不燃,即穴不燎毛,吹不烧烛也。烬,焚尽之余也。水流则动,故不腐臭,止则停滞,故易于温暖。又传弱者不能行舟载物。
[原注]火性炎上,故下炎者上益盛,水性润下,故下流者上自缓。
[原注]结言上所论者,皆金木水火本体自然。
[原注]此言用水火者,虽能伤害,然必借势行之,方可成功。不激则石未崩裂,不决则城不倾颓也。
[原注]防上流者,惧敌之决水也。断上风者,惧敌之乘风也。然防之,犹不若先居上流者之为得。断之,犹不若不近草莽之为安。不得已而一时遇敌,防之断之可也。
[原注]火可煽起,水可壅至,故能济吾之攻;亦可扑灭,可导流,则不当专恃以攻也。虑人之反攻者,盖风候无常,彼我之地势相似也。如刘元进攻王世充,因风纵火,俄而风回,反被烧死。智伯约韩、魏决水灌晋阳,既而赵杀守堤吏,反受灌以亡。故当虑也。
[原注]此言物之利于水火不同,因势而用者,方得其利,故亦附于水火之末。
[原注]以火烛敌,即《虎韬。必出章》云:“设云火远候,必依草木、丘墓、险阻”意。盖我隐而伏,则敌莫测;敌形外见,我可击之也。
[原注]此与上“御火攻当断上风”意互相发。盖惊尘突烟,人之所苦。顺风固可以迷敌,而我值逆风亦当知防也。
[原注]即山谷之应声,可助兵威,则军中之钲鼓当多设,亦可推矣。
[原注]此言天之旱晴风雨,地之海潮消长,不但考于阴阳等书,可以预卜,物类亦有先知也。螩,庸,状如黄蛇,鱼翼,出入有光,见则大旱,出《山海经》。
[原注]汞汁,即今之水银。樟脑,一云韶脑。
[原注]鸩,毒鸟,食蛇,以羽画酒,饮之即死。瘴乡,如今之两广也。烟岚,山之毒气,饮酒则血行气盛,故不染。炬,火燎也。火属阳明,故阴湿之气不能侵及。
[原注]蘜,《尔雅》注云:即秋华菊也。蛩蛩,巨虚,兽名,一曰蝉蜕也。野葛,蔓草,根有毒;菜叶作汁,可制治之。鸩,解见上。犀,兽名,毛如豕,蹄有甲,头如马,有三角,鼻上食角短,头上额上角长,角上白缕直至端者,曰“通天犀”,食之可治鸩毒。
[原注]糗,干也。谷,五谷也。庾,在野小仓名。乳,诸畜之乳也。酪,夷虏之酒名,用畜乳为之者。
[原注]社狸,野猫也。鞗革,其皮可饰辔也。狼、驼粪,烧烟不散,直上甚高,故边堠用之以传警息。
[原注]狐狸性多疑,遇冰则贴耳听之,无声方过,故有其迹者,冰必坚厚而可渡。水道伏泉亦此类。大抵蠢动含灵,无非物性,故因之而可知。
[原注]此通前而言。物之无穷如此,能察理用之,则必皆得其利,故可以统众而远征。不知兵者,厌为微小而昧之,安足以济其用哉?
[题解]地纪者,地之大要,犹云纲纪也。上篇言为将者当知物略,此篇言地利乃兵之助,尤不可不知。而知之能极其详,然后用之无不胜也。故曰《地纪》,特列于第十二。
[批评]此篇论地,模写详明,转移有法,读之再三,利害真在目中。且末“警”、“激”二字,极为见大。
[原注]地本无六者之名,自人视之,乃有此六等,故首揭之。详见于下。
[原注]此下释六地之义。要地,如孔明谓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益州沃野千里,天府之地。若跨有之,汉室可兴之类。
[原注]如孔明伐魏,六出必于祁山,后驻师五丈原,与民杂耕渭滨之类。
[原注]如周德威劝庄宗退军邑,用骑兵大破梁将王景仁之类。
[原注]如张良谓关中之地,披山带河,四塞为固,阻三面而自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之类。
[原注]如孙膑谓马陵道狭,而旁多险阻,乃令万弩夹道而伏,射死庞涓之类。
[原注]如李左车谓井陉之道,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从间道绝之,则进不得斗,退不得还之类。
[批评]总结上起下,极为有力。
[原注]此承上言,六地虽善,然必得之斯可胜,失之则无所借,宁能免于败乎?故将当先知其机也。利害不与,谓先止论地势,而或利或害,未之及也,观下文自见。
[原注]此言地有自然之利,人当变通因之。
[原注]此言得其地利,则为吾兵之助,故其效如此。
[原注]此承上言得地利,则我军虽不如敌,亦能胜而不败。故知兵之士,每究心于地,而利害自悉知也。
[原注]此言地之利害,将当预图预防。沃,膏腴也;塞,险固也;非沃塞,则众难以聚。襟江河,凭天堑也;非上流,则敌易于侵。林麓多无水,故先宜求之。洲渚每乏樵,故先宜备之。近草虽可以布疑,然风起则易焚。依谷虽可以拒众,然水发则易漂。下者,水之所聚,警戒之,庶免其灌。冈阜者,登之可望,虞度之,庶绝其窥。平易之地,利于战,不设险则何以御敌而自保?迂隘之途,利于守,不外陈则何以展布而张威?故为将者,于此等诸地,既当图其利,尤当防其害也。
[原注]此言地之利害有一定,而非人所为者。
[原注]此又总言以足上意。夫利害本不相并,值其害者,固难与利者为敌,而转移默夺之机,实存乎人。致之者,因彼得地利而引去之也,彼去则为我所得。促之者,因彼在害地而迫促之也,受促则彼必危,若缓之,宁不生计乎?守之者,我守其利而不动也,不动则彼无由以逞志。反喝者,我在害地而反虚张声势以喝之,则彼疑其或援至或突出,而不敢逼近也;若不喝而示之危,宁不使敌来攻乎?故惟致之,斯利可夺;惟喝之,斯害可脱也。然亦为一时适然者言。究其极,必如赵充国之远斥候,卫青之用张骞,庶不陷于害地,而常得其利,胜敌何有哉!
[批评]能警能激,必胜而无败矣。将兵者最宜先务。
[原注]此结言地虽有利害,处之皆当有道。警师者,警戒军中,不可因得地利而怠忽于守,反为敌乘也,必如程不识夜击刁斗。激众者,激励军中,不可因失地利而惧害挫气,不能图出也,必如班超激怒从士。警与激,胜道无余蕴矣!
[题解]天经者,天之运行,犹云经纬也。上言地之利害,此言天之象数。见知地者亦当知天。惟知之,可假以取胜;不知则无变通,适重三军之疑畏也。故以为第十三。然列之于终者何也?盖天道无形,泥之者多败,欲人先修人事,如《本谋》、《家计》篇所言,而不可专恃之意也。不然,何以孟夫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法曰:“上不制于天”,又曰:“天官时日,明将不法”?
[批评]此篇先言天时不足凭,将当专修人事转移之,故假之以克敌,亦可诡之以自免。末则直言天命果有,惟当听之也。见大词正,足破群疑。
[原注]此先举其目,下详之。
[原注]此言术家专稽天以验吉凶之应,而实无必应之理。用兵者借以激发人心可耳,安得恃之?恃之,则郭京之六甲矣。
[原注]运象化数不同,灾祥利害亦异,将当通达而用之,不可执于一也。
[原注]此乃天之害处,将能僭之以破敌,亦未必无利。疲耗寒暑,如马援征武陵五溪蛮,由壶头,会暑甚,遂穿岸为室以避炎,而士卒多疫死,援亦中病;耿恭守疏勒,回道遇大寒,军士冻死将尽之类。挫奋星辰,如李晟屯渭桥,谓五纬盈缩不常,惧复守岁,则我军不战自屈,故虽退舍而不贺;奋,如楚公子心倒彗柄而胜齐之类。疲毙雨雪,如郭元振因乌质勒强而愿和,乃即牙帐议事,会大雨雪,元振故立不动,乌质勒年老,数拜伏,不胜寒死之类。骇乱雷电,如刘守顺昌,募百人折竹为以为号,直犯金营,电烛则击,电止则匿,敌不能测,遂终夜自战,而积盈野之类。迷障阴雾,如苏定方从李靖袭突厥颉利,率彀马二百为前锋,乘雾而行,去贼一里许,雾霁见牙帐,遂驰杀数百人之类。
[原注]此言遇此天时,虽可乘人,尤当防人之乘。雨资水攻,如关羽度秋月大霖,汉水必溢,遂乘船以攻于禁,而没其七军。风助火势,如黄盖知曹操连船可烧而走,乃遗书诈降,乘风发火,火烈风猛,大胜于赤壁。此亦于禁、曹操不能防所致也。故将当熟识之,余可例见。
[原注]此与下节,又以处己之三军言。疑畏者,致败之端,将当先去之也。
[原注]此言天虽有变异之见,不可疑畏,惟以理决之。若欲鼓舞人心,则但示之以祥利,而泯其灾害。盖非诡为形说,不能误人之耳目,使之无疑畏故也。
[原注]此承上诡之言。既以祥利示三军,又以灾害加之敌,且任天之所显者,不泥一定,而皆能变通之。故诡吾军者,亦可以诡敌人,而己终无伤也。
[原注]此承上惟能变通,故无灾害也。彗孛不能为妖,如楚将公子心与齐人战,时有彗星出,柄在齐,柄所在胜,公子心曰:“彗星何知?以彗斗者,固倒而胜焉。”明日与齐战,大破之。雷电不能为惧,如太公佐武王伐纣,雷雨暴至,毁折旗鼓,群公尽惧,大公强之乃行,卒破纣如林之师,而定周鼎。风雨不能为忧,如司马宣王讨公孙文懿,诸将因雨久,平地水深,欲移营解围,司马斩犯令者而止,卒擒文懿以定辽东。寒暑雾雪,甲子往亡,不能为阻,如孔明五月渡泸,七擒孟获;李愬雪夜入蔡,元济就擒;魏王攻慕容麟,太史崇以甲子为纣亡日不吉,曰:“纣以甲子亡,武王不以甲子兴乎?”果大破麟;宋武帝以往亡日起兵,军吏以为不可,帝曰:“我往彼亡。”果遂克燕。若此之类,皆能不以灾害动其心,而惟以祥利为主,民无疑而事机顺,故战则必胜。否则,几何而不惑于天时,以自丧其功哉?
[批评]义论至此,微哉,微哉!
[原注]已前俱论天道,及吾人因天变通之方,此则言自然之天也。昔汉高被项羽败于睢水,围已三匝,若非大风之起,窈冥昼晦,安得遁去而王关中?光武被王郎追及滹沱,无船可济,若非河冰之合,王霸护渡,安能复振而兴汉业?金主伐辽,次混同江,无舟以渡,使人导前,乘赭白马经涉,诸军随之,水及马腹,既济而测,不得其底;若非水及马腹,则不得速过,安能灭辽耶?元伯颜伐宋,兵入临安,分驻钱塘江沙之上,杭人方幸之,潮汐三日不至,若应期至,则皆漂去,宋安至灭耶?此兴亡之大数,乃天意所在,诚非人谋所及也。知天达士,亦尽其可为而听之耳,成败利钝,何庸心哉?
中国古代阴阳家有邹衍、驺奭、公梼生、公孙发、南公、乘丘子等。其中以邹衍最为著名。邹衍(约公元前324年~公元前250年),战国时期阴阳家的代表人物,亦是五行的创始人。邹衍的主要学说是五行学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又是稷下学宫著名学者,
都匠符三道 凡欲行符先服都匠符若病人服亦先吞此符 堂以当日书此符安膝下纳一符笔管中书符大有验 凡书三部符及一切符同用上符印印诸符 解秽符十一道 二符皇老角殗行符时先吞之 符纳水中漱
阴阳家是先秦时期重要学派之一,因其中心思想为阴阳五行学说,故名。《汉书·艺文志》称:“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阴阳家将古代科学知识和占卜巫术相混杂,他们掌握了自然界变化的一些规律,
论真仙第一 吕曰:「人之生也,安而不病、壮而不老、生而不死,何道可致如此?」 钟曰:「人之生,自父母交会而二气相合,即精血为胎胞,于太初之后而有太质。阴承阳生,气随胎化,三百日形圆。灵光入
玄要篇 仿古二章 元始祖气,朴朴昏昏。元含无朕,始浑无名。混沌一破,太乙吐萌。两仪合德,日月晦明。乾交坤变,坤索乾成。异名同出,一本共根。内外虚实,刚柔平均。阴阳壁理,变化分形。真精真气,
《汉书·艺文志》载:阴阳二十一家,三百六十九篇。《公檮生终始》十四篇。《公孙发》二十二篇。《邹子》四十九篇。《邹子终始》五十六篇。《乘丘子》五篇。六国时。《杜文公》五篇。《黄帝泰素》二十篇……等等,但现存少量残文外,均已亡佚。
阴阳家的思想,主要源于孔子创立的儒家和儒家所推崇的“六经”。在自然观上,利用《周易》经传的阴阳观念,提出了宇宙演化论;又从《尚书·禹贡》的“九州划分”进而提出“大九州”说,认为中国为赤县神州,内有小九州,外则为“大九州”之一(胡适曾在
苏秦自赵献书燕王章 自赵献书燕王曰:始臣甚恶事,恐赵足……臣之所恶也,国外冒赵而欲说丹与得,事非……臣也。今奉阳〔君〕……封秦也,任秦也,比燕于赵。令秦与〔兑〕……宋不可信,若我其余徐制事,
阴阳家的创始人是邹衍。邹衍是道家代表人物、五行学说创始人,生卒年不详,据推断大约生于公元前324年, 死于公元前250年,活了70余岁。相传墓地在今山东章丘相公庄镇郝庄村。提倡的主要学说是“五行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著有《邹子》一书,《永乐大典》等将
《仙经》云:从半夜子时服九九八十一,鹦呜时八八六十四,日出时六六三十六,食时五五二十五,禺中四四一十六。夫前法是世人及旧经相传,妄为习服,虚役岁月,徒履艰辛,功效无成,久而反损。盖由不服元气,
主言第三十九 孔子闲居,曾子侍。孔子曰:参,今之君子,惟士与大夫之言之间也,其至于君子之言者甚希矣。于乎!吾主言其不出而死乎!哀哉! 曾子起曰:敢问:何谓‘主言’?孔子不应。曾子
【原文】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缪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
《商君书》也称《商子》,现存24篇。关于《商君书》的作者,学术界颇有争论。第一种意见认为《商君书》基本是伪书,持这种看法的有郭沫若、黄云眉、顾实、刘汝霖等。
学术 先生谓董遵曰:人得天地之气以成形,得天地之理以为性,须是与天地之体同其广大,天地之用同其周流,方做得一个人。若天地间有一物不知、一物处置不得,便与天地不相似矣。 学者须是大其心,葢心
童蒙训卷上 学问当以《孝经》《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为本,熟味详究,然后通求之《诗》《书》《易》《春秋》,必有得也。既自做得主张,则诸子百家长处皆为吾用矣。 孔子以前,异端未作,虽
穷秀才谴责下人,至鞭扑而极矣。暂行知警,常用则翫,教儿子亦然。 贫人不肯祭祀,不通庆吊,斯贫而不可返者矣。祭祀絶,是与祖宗不相往来;庆吊絶,是与亲友不相往来。名曰独夫,天人不佑。 凡无子而
迹府 公孙龙,六国时辩士也。疾名实之散乱,因资材之所长,为守白之论。 假物取譬,以守白辩,谓白马为非马也。白马为非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 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夫言色则形不当与,
吴从善序 古之君子,学足以开物成务,道足以经纶大经,必思任天下之重而不私以善其身。故其得君措于用也,秩之为礼,宣之为乐,布之为纪纲法度,施之为政刑,文明之治洽乎四海,流泽被于无穷。此奚特假言
原序 忍乃胸中博闳之器局,为仁者事也,惟宽恕二字能行之。颜子云犯而不校,《书》云有容德乃大,皆忍之谓也。韩信忍于胯下,卒受登坛之拜;张良忍于取履,终有封侯之荣。忍之为义,大矣。惟其能忍则有涵
序 《神农书》一卷,相传炎帝神农氏撰。案《汉书.艺文志.农家.神农》二十篇;《兵阴阳家.神农兵法》一篇;《五行家.神农大幽五行》二十六卷;《杂占家.神农敎田相土耕种》十四卷;《经方家.神农黄
[问]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生异类,本为养人。禁之宰杀,逆天甚矣。[答]既知天地为万物之父母,奈何不知万物为天地之赤子。赤子之中,强凌弱,贵欺贱,父母亦大不乐矣。倘因食其肉,遂谓天所以养我,则虎、豹、蚊、虻,亦食人类血肉,将天之生人
不管《三字经》作者出于什么目的,他毕竟在有限篇幅当中赞扬了两位非常有才学的女子,一位就是大家很熟悉的蔡文姬,而另一位是我们比较陌生的谢道韫。谢道韫是东晋时期著名才女,我们知道有一句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谢之家和寻常百姓之家是对着
大家都知道,人最好是从岁数很小时,就开始循序渐进地学习,就开始勤奋地学习,就开始接受良师的指导。但人世间的很多事是难以预料的。很多人或说更多的人,因种种原因错过了最佳的读书和受教育年龄。那年岁大的人还应不应学习?年岁大的人学习了还能不能够取
学习离不开刻苦的精神,《三字经》对这点当然不会放过,它也非常强调,所以《三字经》用两个我们非常熟悉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稍微有点那么极端的故事,来张扬这种勤奋刻苦的精神。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我们后来把这两个故事并成一个成语叫悬梁刺
三字经一直是通过讲故事,把一些深刻的道理,活生生地展现在人们面前,既然是讲学习,谁最合适呢?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谁是一个学习的楷模呢?毫无疑问是孔子。所以接下来三字经讲:昔仲尼,师项橐(驼)。古圣贤,尚勤学。字面意思非常清楚,想当年孔老夫子拜项橐为师
接下来,《三字经》又用12个字讲述了明朝的败亡。迁北京,永乐嗣。迨崇祯,煤山逝。也就是说永乐帝把都城从南京迁到了北京,到了崇祯就在煤山去世,这位皇帝在人世间活了只不过33岁,他是1611年出生,1644年在煤山上吊自杀,不少人认为,崇祯实在并不是一个坏皇
我们在上一讲,讲到了明太祖,久亲师的故事,也就是说明太祖朱元璋长时间的亲自率领军队进行征战,最后成功取得了政权,建立了明朝,那么朱元璋当上皇帝以后,他是用哪些手段、方法、理念,换句话说,他是怎样来统治整个中国的呢?明太祖朱元璋的统治是高度集
根据我所采用的这个版本,元朝以后的明朝是《三字经》讲述的最后一个朝代。一般认为讲述到后来的清朝乃至民国都是后来比较近的人离今天比较近的人增补的所以我们讲《三字经》,在历史部分就讲到明朝。明太祖,久亲师。传建文,方四祀。这样四句12个字是讲述了明太
在中国历史上接着宋朝统一了整个中国的是一个少数民族政权,那就是元朝,三字经讲元朝时是这么讲的:至元兴,金绪歇。有宋世,一同灭。并中国,兼戎翟。什么意思呢?到了元朝兴起时金朝也灭亡了,因为金朝是被元朝和南宋联合灭亡的。有宋氏 一同灭,连宋朝捎带着也灭亡了
赵匡胤即位不到半年就有两个节度使起兵反抗宋朝,宋太祖赵匡胤皇帝的位子还没坐暖呢就御驾亲征,费了不小的劲才把这两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镇压下去,这件事使赵匡胤心里怎么都不踏实,所以有一天他就单独召见赵普这位自己主要的谋士,跟他商量。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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