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作《无逸》。中人之性好逸豫,故戒以无逸。○好,呼报反。
无逸成王即政,恐其逸豫,本以所戒名篇。
[疏]传“中人”至“无逸”○正义曰:上智不肯为非,下愚戒之无益,故中人之性,可上可下,不能勉强,多好逸豫,故周公作书以戒之,使无逸。此虽指戒成王,以为人之大法,成王以圣贤辅之,当在中人以上,其实本性亦中人耳。○传“成王”至“名篇”○正义曰:篇之次第,以先后为序,《多士》、《君奭》皆是成王即位之初,知此篇是成王始初即政,周公恐其逸豫,故戒之,使无逸,即以所戒名篇也。
周公曰:“呜呼!君子所其无逸。叹美君子之道,所在念德,其无逸豫。君子且犹然,况王者乎?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则知小人之依。稼穑农夫之艰难,事先知之,乃谋逸豫,则知小人之所依怙。相小人,厥父母勤劳稼穑,厥子乃不知稼穑之艰难,视小人不孝者,其父母躬勤艰难,而子乃不知其劳。○相,息亮反。乃逸乃谚。既诞,否则侮厥父母曰:‘昔之人无闻知。\\’”小人之子既不知父母之劳,乃为逸豫游戏,乃叛谚不恭。已欺诞父母,不欺,则轻侮其父母曰:“古老之人无所闻知。”○谚,鱼战反。
[疏]“周公”至“闻知”○正义曰:周公叹美君子之道以戒王曰:“呜呼!君子之人,所在其无逸豫。君子必先知农人稼穑之艰难,然后乃谋为逸豫,如是则知小人之所依怙也。视彼小人不孝者,其父母勤劳稼穑,其子乃不知稼穑之艰难,乃为逸豫游戏,乃叛谚不恭。既为欺诞父母矣,不欺,则又侮慢其父母曰:‘昔之人无所闻知。\\’小人与君子如此相反,王宜知其事也。”○传“叹美”至“者乎”○正义曰:周公意重其事,故叹而为言。郑云:“呜呼者,将戒成王,欲求以深感动之。”是欲深感成王,故“叹美君子之道”。“君子”者,言其可以君正上位,子爱下民,有德则称之,不限贵贱。君子之人,念德不怠,故“所在念德,其无逸豫”也。“君子且犹然,而况王者乎”,言王者日有万几,弥复不可逸豫。郑云:“君子止谓在官长者。所,犹处也。君子处位为政,其无自逸豫也。”○传“稼穑”至“依怙”○正义曰:民之性命,在於穀食,田作虽苦,不得不为。寒耕热耘,沾体涂足,是稼穑为农夫艰难之事。在上位者,先知稼穑之艰难,乃可谋其逸豫,使家给人足,乃得思虑不劳,是为“谋逸豫”也。能知稼穑之艰难,则知小人之所依怙,言小人依怙此稼穑之事,不可不勤劳也。上句言君子当无逸,此言“乃谋逸豫”者,君子之事,劳心与形。盘于游畋,形之逸也;无为而治,心之逸也。君子无形逸而有心逸,既知稼穑之艰难,可以谋心逸也。○传“视小人”至“其劳”○正义曰:视小人不孝者,其父母勤苦艰难,劳於稼穑,成於生业,致富以遗之。而其子谓己自然得之,乃不知其父母勤劳。○传“小人”至“闻知”○正义曰:上言视小人之身,此言“小人之子”者,“小人”谓无知之人,亦是贱者之称,躬为稼穑,是贱者之事,故言“小人之子”,谓贱者之子,即上所视之小人也。此子既不知父母之劳,谓己自然得富,恃其家富,乃为逸豫游戏,乃为叛谚不恭,已是欺诞父母矣。若不欺诞,则轻侮其父母曰:“古老之人无所闻知。”言其罪之深也。《论语》曰:“由也谚。”谚则叛谚,欺诞不恭之貌。“昔”训久也,自今而道远久,故为“古老之人”。《诗》云:“召彼故老。”
周公曰:“呜呼!我闻曰,昔在殷王中宗,大戊也,殷家中世尊其德,故称宗。严恭寅畏天命,自度,言太戊严恪恭敬,畏天命,用法度。○严如字,又鱼检反,注同,马作俨。治民祗惧,不敢荒宁。为政敬身畏惧,不敢荒怠自安。○治,直吏反。肆中宗之享国,七十有五年。以敬畏之故,得寿考之福。
[疏]“周公”至“五年”○正义曰:既言君子不逸,小人反之,更举前代之王以夭寿为戒。周公曰:“呜呼!我所闻曰,昔在殷王中宗,威仪严恪,貌恭心敬,畏天命,用法度,治民敬身畏惧,不敢荒怠自安,故中宗之享有殷国七十有五年。”言不逸之故,而得历年长也。○传“太戊”至“称宗”○正义曰:“中宗”,庙号。“太戊”,王名。商自成汤已后,政教渐衰,至此王而中兴之。王者祖有功,宗有德,殷家中世尊其德,其庙不毁,故称“中宗”。○传“言太”至“法度”○正义曰:《祭义》云“严威俨恪”,故引“恪”配“严”。郑玄云:“恭在貌,敬在心。”然则“严”是威,“恭”是貌,“敬”是心,三者各异,故累言之。
其在高宗,时旧劳于外,爰暨小人。武丁,其父小乙使之久居民间,劳是稼穑,与小人出入同事。作其即位,乃或亮阴,三年不言。武丁起其即王位,则小乙死,乃有信默,三年不言。言孝行著。○行,下孟反。其惟不言,言乃雍,不敢荒宁。在丧则其惟不言,丧毕发言,则天下和。亦法中宗,不敢荒怠自安。嘉靖殷邦,至于小大,无时或怨。善谋殷国,至于小大之政,人无是有怨者。言无非。肆高宗之享国,五十有九年。高宗为政,小大无怨,故亦享国永年。
[疏]“其在”至“九年”○正义曰:其殷王高宗,父在之时,久劳於外,於时与小人同其事。后为太子,起其即王之位,乃有信默,三年不言。在丧其惟不言,丧毕发言,言得其道,乃天下大和。不敢荒怠自安,善谋殷国,至於小大之政,莫不得所。其时之人,无是有怨恨之者。故高宗之享殷国五十有九年。亦言不逸得长寿也。○传“武丁其”至“同事”○正义曰:“旧”,久也。在即位之前,而言久劳於外,知是其父小乙使之久居民间,劳是稼穑,与小人出入同为农役,小人之艰难事也。太子使与小人同劳,此乃非常之事,不可以非常怪之。於时盖未为太子也,殷道虽质,不可既为太子,更得与小人杂居也。○传“武丁起”至“行著”○正义曰:以上言久劳於外,为父在时事,故言“起其即王位,则小乙死”也。“亮”,信也。“阴”,默也。三年不言,以旧无功,而今有,故言。乃有说此事者,言其孝行著也。《礼记·丧服四制》引《书》云:“‘高宗谅暗,三年不言。’善之也。王者莫不行此礼,何以独善之也?曰,高宗者,武丁。武丁者,殷之贤王也。继世即位,而慈良於丧。当此之时,殷衰而复兴,礼废而复起,故载之於《书》中而高之,故谓之高宗。”三年之丧,君不言也,是说此经“不言”之意也。○传“在丧”至“自安”○正义曰:郑玄云:“其不言之时,时有所言,则群臣皆和谐。”郑玄意谓此“言乃雍”者,在三年之内,时有所言也。孔意则为出言在三年之外,故云“在丧其惟不言,丧毕发言,则天下大和”。知者,《说命》云:“王宅忧,亮阴三祀。既免丧,其惟不言。”除丧犹尚不言,在丧必无言矣,故知丧毕乃发言也。高宗不敢荒宁,与中宗正同,故云“亦法中宗,不敢荒怠自安”。殷家之王,皆是明王,所为善事,计应略同,但古文辞有差异,传因其文同,故言“法中宗”也。○传“善谋”至“无非”○正义曰:《释诂》云:“嘉,善也。靖,谋也。”“善谋殷国”,谋为政教,故至於小大之政,皆允人意。人无是有怨高宗者,言其政无非也。郑云:“小大谓万人,上及群臣言。”人臣小大皆无怨王也。
其在祖甲,不义惟王,旧为小人。汤孙太甲,为王不义,久为小人之行,伊尹放之桐。作其即位,爰知小人之依,能保惠于庶民,不敢侮鳏寡。在桐三年,思集用光,起就王位,於是知小人之所依。依仁政,故能安顺於众民,不敢侮慢惸独。○惸,求营反,字又作{艹冗}。肆祖甲之享国,三十有三年。太甲亦以知小人之依,故得久年。此以德优劣、立年多少为先后,故祖甲在下。殷家亦祖其功,故称祖。
[疏]“其在”至“三年”○正义曰:其在殷王祖甲,初遭祖丧,所言行不义。惟亦为王,久为小人之行,伊尹废诸桐。起其即王之位,於是知小人之所依。依於仁政,乃能安顺於众民,不敢侮鳏寡惸独,故祖甲之享有殷国三十有三年。亦言不逸得长寿也。○传“汤孙”至“之桐”○正义曰:以文在“高宗”之下,世次颠倒,故特辨之,此祖甲是汤孙太甲也。“为王不义”,谓汤初崩。“久为小人之行,故伊尹放之於桐”,言其废而复兴,为下“作其即位”起本也。王肃亦以祖甲为太甲。郑玄云:“祖甲,武丁子帝甲也。有兄祖庚贤,武丁欲废兄立弟,祖甲以此为不义,逃於人间,故云久为小人。”案《殷本纪》云:“武丁崩,子祖庚立。祖庚崩,弟祖甲立,是为帝甲,淫乱,殷道复衰。”《国语》说殷事云:“帝甲乱之,七代而殒。”则帝甲是淫乱之主,起亡殷之源,宁当与二宗齐名,举之以戒无逸?武丁贤王,祖庚复贤,以武丁之明,无容废长立少。祖庚之贤,谁所传说?武丁废子,事出何书?妄造此语,是负武丁而诬祖甲也。○传“在桐”至“惸独”○正义曰:“在桐三年”,《太甲》序文。“思集用光”,《诗·大雅》文。彼“集”作“辑”,“辑”,和也。彼郑言,公刘之迁豳,“思在和其民人,用光大其道”。此传之意,盖言太甲之在桐也,思得安集其身,用光显王政,故起即王位,於是知小人之依。依於仁政,故能施行政教,安顺於众民,不敢侮慢。惸独鳏寡之类,尤可怜愍,故特言之。○传“太甲”至“称祖”○正义曰:传於中宗云“以敬畏之故,得寿考之福”,“高宗之为政,小大无怨,故亦享国永年”,於此云太甲,亦以知小人之依,故得久年。各顺其文而为之说,其言行善而得长寿,经意三王同也。以其世次颠倒,故解之云,此以德优劣、立年多少为先后,故祖甲在太戊、武丁之下。诸书皆言“太甲”,此言“祖甲”者,殷家亦祖其功,故称之“祖甲”。与二宗为类,惟见此篇,必言祖其功,亦未知其然。殷之先君有祖乙、祖辛、祖丁,称祖多矣,或可号之为祖,未必祖其功而存其庙也。
自时厥后立王,生则逸。从是三王,各承其后而立者,生则逸豫无度。生则逸,不知稼穑之艰难,言与小人之子同其敝。不闻小人之劳,惟耽乐之从。过乐谓之耽。惟乐之从,言荒淫。○耽,丁南反,注下同。乐音洛,注下同。自时厥后,亦罔或克寿。以耽乐之故,从是其后,亦无有能寿考。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四三年。”高者十年,下者三年,言逸乐之损寿。
[疏]“自时”至“三年”○正义曰:从是三王其后所立之王,生则逸豫,不知稼穑之艰难,不闻小人之劳苦,惟耽乐之事则从而为之。故从是其后诸王,无有能寿考者。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四三年。言逸乐之损寿,故举以戒成王也。
周公曰:“呜呼!厥亦惟我周太王、王季,克自抑畏。太王,周公曾祖。王季即祖。言皆能以义自抑,长敬天命。将说文王,故本其父祖。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文王节俭,卑其衣服,以就其安人之功,以就田功,以知稼穑之艰难。○卑如字,马本作俾,使也。徽柔懿恭,怀保小民,惠鲜鳏寡。以美道和民,故民怀之。以美政恭民,故民安之。又加惠鲜乏鳏寡之人。○鲜,息浅反,注同。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用咸和万民。从朝至日昳不暇食,思虑政事,用皆和万民。○昃音侧,本亦作仄。昳,田节反。文王不敢盘于游田,以庶邦惟正之供。文王不敢乐於游逸田猎,以众国所取法则,当以正道供待之故。○供音恭。文王受命惟中身,厥享国五十年。”文王九十七而终。中身,即位时年四十七。言中身,举全数。
[疏]“周公”至“十年”○正义曰:殷之三王既如此矣,周公又言曰:“呜呼!其惟我周家大王、王季,能以义自抑而畏敬天命,故王迹从此起也。文王又卑薄衣服,以就其安人之功与治田之功。以美道柔和其民,以美政恭待其民,以此民归之。以美政恭民之故,故小民安之,又加恩惠於鲜乏鳏寡之人。其行之也,自朝旦至于日中及昃,尚不遑暇食,用善政以谐和万民故也。文王专心於政,不敢逸乐於游戏畋猎,以己为众国所取法,惟当正身行己以供待之。由是文王受命,嗣位为君,惟於中身受之,其享国五十年,亦以不逸得长寿也。”○传“大王”至“父祖”○正义曰:“大王,周公曾祖。王季即祖也”,此乃经传明文,而须详言之者,此二王之下辞无所结,陈此不为无逸,周公将说文王,故本其父祖,是以传详言也。解其言此之意。“以义自抑”者,言其非无此心,以义自抑而不为耳。○传“文王”至“艰难”○正义曰:文王卑其衣服,以就安人之功,言俭於身而厚於人也。立君所以牧人,安人之功,诸有美政皆是也。就安人之内,田功最急,故特云“田功”,以示知稼穑之艰难也。○传“以美”至“之人”○正义曰:“徽”、“懿”皆训为美,“徽柔懿恭”,此是施人之事,以匆厌恭怀安小民,故传分而配之。“徽柔”配“怀”,“以美道和民,故民怀之”。“懿恭”配“保”,“以美政恭民,故民安之”,“徽懿”言其美而已,不知何所美也。人君施於民,惟有道与政耳,故传以“美道”、“美政”言之,政与道亦互相通也。少乏鳏寡尢是可怜,故别言“加惠於鲜乏鳏寡之人”也。○传“从朝”至“万民”○正义曰:昭五年《左传》云:“日上其中,食日为二,旦日为三。”则人之常食在日中之前,谓辰时也。《易·丰卦》彖曰:“日中则昃。”谓过中而斜昃也。“昃”亦名“昳”,言日蹉跌而下,谓未时也。故日之十位,食时为辰,日昳为未。言文王勤於政事,从朝不食,或至於日中,或至於日昃,犹不暇食。故经“中”、“昃”并言之。传举晚时,故惟言“昳”。“遑”亦“暇”也,重言之者,古人自有复语,犹云“艰难”也。所以不暇食者,为思虑政事,用皆和万民。政事虽多,皆是为民,故言“咸”。“咸”训皆也。○传“文王”至“之故”○正义曰:《释诂》云:“盘,乐也。”“游”谓游逸,“田”谓畋猎,二者不同,故并云“游逸田猎”。以众国皆於文王所取其法则,文王当以正义供待之故也。言文王思为政道以待众国,故不敢乐於游田。文王世为西伯,故当为众国所取法则。礼有田猎而不敢者,顺时蒐狩,不为取乐,故不敢非时畋猎以为乐耳。○传“文王”至“全数”○正义曰:“文王年九十七而终”,《礼记·文王世子》文也。於九十七内减享国五十年,是未立之前有四十七。在《礼》诸侯逾年即位,此据代父之年,故为“即位时年四十七”也。计九十七年半折以为中身,则四十七时於身非中,言“中身”者,举全数而称之也。经言“受命”者,郑玄云“受殷王嗣位之命”。然殷之末世,政教已衰,诸侯嗣位何必皆待王命?受先君之命亦可也。王肃云:“文王受命,嗣位为君。”不言受王命也。
周公曰:“呜呼!继自今嗣王,继从今已往嗣世之王,皆戒之。则其无淫于观、于逸、于游、于田,以万民惟正之供。所以无敢过於观游逸豫田猎者,用万民当惟正身以供待之故。无皇曰:‘今日耽乐。\\’乃非民攸训,非天攸若,时人丕则有愆。无敢自暇曰:“惟今日乐,后日止。”夫耽乐者,乃非所以教民,非所以顺天,是人则大有过矣。○愆,起虔反。夫音扶。无若殷王受之迷乱,酗于酒德哉!”以酒为凶谓之酗。言纣心迷政乱,以酗酒为德。戒嗣王无如之。○酗,况付反。
[疏]“周公”至“德哉”○正义曰:周公又言而叹曰:“呜呼!继此后世自今以后嗣位之王,则其无得过於观望,过於逸豫,过於游戏,过於田猎。所以不得然者,以万民听王者之教命,王当正己身以供待万民,必当早夜恪勤,无敢自闲暇。曰:‘今日且乐,后日乃止。’此为耽乐者,非民之所以教训也,非天之所以敬顺也。若是之人,则有大愆过矣。王当自勤政事,莫如殷王受之述乱国政,酗蒏於酒德哉!殷纣藉酒为凶,以酒为德,由是丧亡殷国,王当以纣为戒,无得如之。”○传“继从”至“戒之”○正义曰:先言“继”者,谓继此后人,即从今以后嗣世之王也。周公思及长远后王,尽皆戒之,非独成王也。○传“所以”至“之故”○正义曰:传意训“淫”为过,郑玄云:“淫,放恣也。”“淫”者侵淫不止,其言虽殊,皆是过之义也。言“观”为非时而行,违礼观物,如《春秋》隐公“如棠观鱼”,庄公“如齐观社”。《穀梁传》曰:“常事曰视,非常曰观。”此言“无淫于观”,禁其非常观也。“逸”谓逸豫,“游”谓游荡,“田”谓田猎,四者皆异,故每事言“於”。“以”训用也,用万民皆听王命,王者惟当正身待之,故不得淫於观逸游田也。○传“无敢”至“过矣”○正义曰:“无敢自暇”,谓事不宽不暇,而以为原王之意而为辞,故言曰:“耽以为乐,惟今日乐,而后日止。”惟言“今日乐”,明知“后日止”也。夫“耽乐”者,乃非所以教民,教民当恪勤也;非所以顺天,顺天当肃恭也。是此耽乐之人,则大有愆过矣。戒王不得如此也。○传“以酒”至“如之”○正义曰:“酗”从酉,以凶为声,是“酗”为凶酒之名,故“以酒为凶谓之酗”。“酗”是饮酒而益凶也。言纣心迷乱,以酗酒为德,饮酒为政,心以凶酒为己德,纣以此亡殷。戒嗣王无如之。
周公曰:“呜呼!我闻曰,古之人,犹胥训告,胥保惠,胥教诲,叹古之君臣,虽君明臣良,犹相道告,相安顺,相教诲以义方。民无或胥诪张为幻。诪张,诳也。君臣以道相正,故下民无有相欺诳幻惑也。○幻音患。诳,九况反。此厥不听,人乃训之,乃变乱先王之正刑,至于小大。此其不听中正之君,人乃教之以非法,乃变乱先王之正法,至于小大,无不变乱。言己有以致之。民否则厥心违怨,否则厥口诅祝。”以君变乱正法,故民否则其心违怨,否则其口诅祝。言皆患其上。○诅,侧助反。祝,之又反。
[疏]“周公”至“诅祝”○正义曰:周公言而叹曰:“我闻人之言曰,古人之虽君明臣良,犹尚相训告以善道,相安顺以美政,相教诲以义方。君臣相正如此,故於时之民顺从上教,无有相诳欺为幻惑者。此其不听中正之君,人乃教训之以非法之事,乃从其言,变乱先王之正法,至於小大之事,无不皆变乱之。君既变乱如此,其时之民疾苦,否则其心违上怨上,否则其口诅祝之。”言人患之无已,举此以戒成王,使之君臣相与养下民也。○传“叹古”至“义方”○正义曰:此章二事,善恶相反。下句“不听人”者,是愚暗之君,知此言“古之人”者,是贤明之君。“相”是两人相与,故知兼有“臣良”,更相教告。隐三年《左传》石碏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故知相教诲者,使“相教诲以义方”也。则知相训告者,告之以善道也;相保惠者,相安顺以美政也。○传“诪张”至“惑也”○正义曰:“诪张,诳也”,《释训》文。孙炎曰:“眩惑诳欺人也。”民之从上,若影之随形,君臣以道相正,故下民无有相欺诳幻惑者。“幻”即眩也,惑乱之名,《汉书》称西域有幻人是也。○传“此其”至“致之”○正义曰:上言善事,此说恶事。如此其不听者,是不听中正之君也。既不听中正,则好听邪佞,知此“乃训之”者,是邪佞之人训之也。邪佞之人必反正道,故言“人乃教之以非法”。暗君即受用之,变乱先王之正法。“至於小大,无不变乱”,言皆变乱正法尽也。暗君所任同己,由已之暗,致此佞人,言此暗君已身有以致之也。上“君明臣良”,由君明而有良臣,亦是己有致。上之言“胥”,此不言者,君在佞臣,国亡灭矣,不待相教为恶,故不言“胥”也。○传“以君”至“其土”○正义曰:君既变乱正法,必将困苦下民。民不堪命,忿恨必起,故民忿君乃有二事,否则心违怨,否则口诅祝,言皆患土而为此也。“违怨”,谓违其命而怨其身。“诅祝”,谓告神明令加殃咎也。以言告神谓之“祝”,请神加殃谓之“诅”。襄十七年《左传》曰:“宋国区区,而有诅有祝。”《诗》曰:“侯诅侯祝。”是“诅”、“祝”意小异耳。
周公曰:“呜呼!自殷王中宗,及高宗,及祖甲,及我周文王,兹四人迪哲。言此四人皆蹈智明德以临下。厥或告之曰:‘小人怨汝詈汝。\\’则皇自敬德,其有告之,言小人怨詈汝者,则大自敬德,增修善政。○詈,力智反。厥愆,曰:‘朕之愆。\\’允若时不啻不敢含怒。其人有祸,则曰:“我过,百姓有过,在予一人。”信如是怨詈,则四王不啻不敢含怒以罪之。言常和悦。
[疏]“周公”至“含怒”○正义曰:既言明君暗君,善恶相反,更述二者之行。周公言而叹曰:“呜呼!自殷王中宗,及高宗,及祖甲,及我周文王,此四人者,皆蹈明智之道以临下民。其有告之曰:‘小人怨恨汝,骂詈汝。’既闻此言,则大自敬德,更增修善政。其民有过,则曰:‘是我之过。\\’民信有如是怨詈,则不啻不敢含怒以罪彼人,乃欲得数闻此言以自改悔。”言宽弘之若是。○传“其有”至“善政”○正义曰:《释诂》云:“皇,大也。”故传言,“大自敬德者,谓增修善政”也。郑玄以“皇”为暇,言宽暇自敬。王肃本“皇”作“况”,况滋益用敬德也。○传“其人”至“和悦”○正义曰:或告之曰“小人怨汝,詈汝”,其言有虚有实。其言若虚,则民之愆也。民有愆过,则曰“我过”,不责彼为虚言,而引过归己者,汤所云“百姓有过,在予一人”。故若信有如是怨詈,小人闻之,则含怒以罪彼人。此四王即不啻不敢含怒以罪彼人,乃自原闻其愆言,其颜色常和悦也。郑玄云:“不但不敢含怒,乃欲屡闻之,以知己政得失之源也。”
此厥不听,人乃或诪张为幻,曰:‘小人怨汝詈汝。\\’则信之。此其不听中正之君,有人诳惑之,言小人怨憾诅詈汝,则信受之。○憾,胡暗反。则若时,不永念厥辟,不宽绰厥心,则如是信谗者,不长念其为君之道,不宽缓其心。言含怒。乱罚无罪,杀无辜,怨有同,是丛于厥身。”信谗含怒,罚杀无罪,则天下同怨雠之,丛聚於其身。○丛,才公反。
[疏]“此厥”至“厥身”○正义曰:此其不听中正之人,乃有欺诳为幻惑以告之曰:“小人怨汝詈汝。”不原其本情,则信受之。则知是信谗者,不长念其为君之道,不审虚实,不能宽缓其心,而径即含怒於人。是乱其正法,罚无罪,杀无辜。罚杀欲以止怨,乃令人怨益甚,天下之民有同怨君,令怨恶聚於其身。言褊急使民之怨若是,教成王勿学此也。○传“则如”至“含怒”○正义曰:君人者察狱必审其虚实,然后加罪。“不长念其为君之道”,谓不审察虚实也。“不宽缓其心”,言径即含怒也。王肃读“辟”为辟,扶亦反,不长念其刑辟,不当加无罪也。
周公曰:“呜呼!嗣王其监于兹。”视此乱罚之祸以为戒。
1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 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学而》) 翻译:孔子说:学习并时常温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从心里感到高兴吗
大学之道(1),在明明德(2),在亲民(3),在止于至善。知止(4)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5)。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6);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学而第一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
1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学而》) 孔子说:学习然后按一定的时间去温习它,不是件高兴的事吗?有好朋友从远方来(互相切磋,增长学问),不是件快乐的事吗?别人不了解自己也不怨恨别人,不也是有道德的表现吗? 2
《尚书》又称《书》、《书经》,为一部多体裁文献汇编,是中国现存最早的史书。分为《虞书》、《夏书》、《商书》、《周书》。战国时期总称《书》,汉代改称《尚书》,即“上古之书”。因是儒家五经之一,又称《书经》。
【原文】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 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学而》)【翻译】孔子说:“学习了知识又时常实践,不也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从远方而来,不也是很快乐吗?别人不了解(知道)我,我却不怨恨(生气)
夫总群圣之道者,莫大乎六经。绍六经之教者,莫尚乎《孟子》。自昔仲尼既没,战国初兴,至化陵迟,异端并作,仪、衍肆其诡辩,杨、墨饰其淫辞。遂致王公纳其谋,以纷乱於上;学者循其踵,以蔽惑於下。犹洚水怀山,时尽昏垫,繁芜塞路,孰可芟夷?惟孟子挺名世之才,秉先
《礼记正义》是儒家十三经之一,是学习、研究古代文化遗产的重要文献。汉代有郑玄作注,唐代有孔颖达为之正义,都是古人对《礼记》的注释,是今人阅读研究《礼记》的重要版本。今归入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十三经注疏》,由吕友仁先生拟影印宋绍熙刻本《礼记正义》校以
论语注疏,又称论语正义,又称论语注疏解经,魏何晏注,宋邢昺疏,二十卷。案何注皇疏皆以道家思想解论语,又於名物制度无所考订,颇为学人所不满。北宋时遂由朝廷於咸平二年(公元九九九年)命邢昺等人改作新疏。邢昺删除皇疏之文,而归向儒学本来之义理,又加名物制度
《左传》是《春秋左氏传》的简称,又名《春秋左氏》,是配合《春秋》的编年史。《左传》后人将它配合《春秋》作为解经之书,称《春秋左氏传》,简称《左传》。它与《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合称“春秋三传”。《左传》实质上是一部独立撰写的史书。《左传》的作者
谦受益,满招损,谦虚纳百福。成功的人物没有不谦虚的,不谦虚就会很快失败。子路闻过则喜,禹闻善言而拜,孔子三人行必有我师。谦虚得到天道、地道、人道的呵护,就连鬼神都呵护它。“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
坤卦是八卦中至柔至顺的一卦。由六个阴爻组成,底部三个阴爻为下坤卦,上面三个阴爻为上坤卦。由下到上依次为初六、六二、六三、六四、六五、上六。坤卦的卦辞:元、亨、利牝(bi母)马贞。用母代表坤卦,用马代表健行,有恒心。每一个人都有阴性的魂和阳性的魂。
第四讲:自强不息——乾卦,乾卦是天下第一卦,代表生命的开始。乾卦由由下到上六条横线组成,依次为:初九、九二、九三、九四、九五、上九。一到九的奇数代表阳,偶数代表阴,九最大代表无穷的力量,六居中代表安静。在古代,龙是三栖动物。
第三讲:八卦的卦象,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极表示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阴阳之间相互转化。“女子虽弱,为母则强”。八个卦象的写法:乾三连,坤六段,震仰盂,巽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第二讲:《易经》的由来,易经的发展三位圣人:伏羲氏、周文王和孔子做了巨大的贡献。开天辟地之后,人要怎样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和发展,让伏羲氏产生了忧患意识,易经起源于忧患。易经的核心是居安思危。伏羲氏抬头观天象,观察天体的运转变化
第一讲:《易经》是什么?易经是“不学不会,学了不一定会,会来终身受用”。易经的重点是修德行善。易经包括义理和象数。义理指为人处事的道理;象数指卦象的计算规律。易经是“观天道立人道”,真正的儒家是由内而发,西方有哲学派别认为“人是唯一使用符号的动物”。
谷梁传》是《谷梁春秋》、《春秋谷梁传》的简称。《春秋谷梁传》为儒家经典之一。与《左传》、《公羊传》同为解说《春秋》的三传之一。《谷梁传》所记载的时间起于鲁隐公元年,终于鲁哀公十四年,体裁与《公羊传》相似。其作者相传是子夏的弟子,战国时鲁人谷梁赤(赤或
《春秋公羊传》,儒家经典之一。上起鲁隐公元年,止于鲁哀公十四年,与《春秋》起讫时间相同。相传其作者为子夏的弟子,战国时齐人公羊高。起初只是口说流传,西汉景帝时,传至玄孙公羊寿,由公羊寿与胡母生(子都)一起将《春秋公羊传》着于竹帛。《公羊传》有东汉何休
1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yuè)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lè)乎?人不知而不愠(yùn),不亦君子乎?(《学而》) 2 曾子曰:吾(wú)日三省(xǐng)吾(wú)身,
一 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二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
[问]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生异类,本为养人。禁之宰杀,逆天甚矣。[答]既知天地为万物之父母,奈何不知万物为天地之赤子。赤子之中,强凌弱,贵欺贱,父母亦大不乐矣。倘因食其肉,遂谓天所以养我,则虎、豹、蚊、虻,亦食人类血肉,将天之生人
不管《三字经》作者出于什么目的,他毕竟在有限篇幅当中赞扬了两位非常有才学的女子,一位就是大家很熟悉的蔡文姬,而另一位是我们比较陌生的谢道韫。谢道韫是东晋时期著名才女,我们知道有一句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王谢之家和寻常百姓之家是对着
大家都知道,人最好是从岁数很小时,就开始循序渐进地学习,就开始勤奋地学习,就开始接受良师的指导。但人世间的很多事是难以预料的。很多人或说更多的人,因种种原因错过了最佳的读书和受教育年龄。那年岁大的人还应不应学习?年岁大的人学习了还能不能够取
学习离不开刻苦的精神,《三字经》对这点当然不会放过,它也非常强调,所以《三字经》用两个我们非常熟悉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稍微有点那么极端的故事,来张扬这种勤奋刻苦的精神。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我们后来把这两个故事并成一个成语叫悬梁刺
三字经一直是通过讲故事,把一些深刻的道理,活生生地展现在人们面前,既然是讲学习,谁最合适呢?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谁是一个学习的楷模呢?毫无疑问是孔子。所以接下来三字经讲:昔仲尼,师项橐(驼)。古圣贤,尚勤学。字面意思非常清楚,想当年孔老夫子拜项橐为师
接下来,《三字经》又用12个字讲述了明朝的败亡。迁北京,永乐嗣。迨崇祯,煤山逝。也就是说永乐帝把都城从南京迁到了北京,到了崇祯就在煤山去世,这位皇帝在人世间活了只不过33岁,他是1611年出生,1644年在煤山上吊自杀,不少人认为,崇祯实在并不是一个坏皇
我们在上一讲,讲到了明太祖,久亲师的故事,也就是说明太祖朱元璋长时间的亲自率领军队进行征战,最后成功取得了政权,建立了明朝,那么朱元璋当上皇帝以后,他是用哪些手段、方法、理念,换句话说,他是怎样来统治整个中国的呢?明太祖朱元璋的统治是高度集
根据我所采用的这个版本,元朝以后的明朝是《三字经》讲述的最后一个朝代。一般认为讲述到后来的清朝乃至民国都是后来比较近的人离今天比较近的人增补的所以我们讲《三字经》,在历史部分就讲到明朝。明太祖,久亲师。传建文,方四祀。这样四句12个字是讲述了明太
在中国历史上接着宋朝统一了整个中国的是一个少数民族政权,那就是元朝,三字经讲元朝时是这么讲的:至元兴,金绪歇。有宋世,一同灭。并中国,兼戎翟。什么意思呢?到了元朝兴起时金朝也灭亡了,因为金朝是被元朝和南宋联合灭亡的。有宋氏 一同灭,连宋朝捎带着也灭亡了
赵匡胤即位不到半年就有两个节度使起兵反抗宋朝,宋太祖赵匡胤皇帝的位子还没坐暖呢就御驾亲征,费了不小的劲才把这两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镇压下去,这件事使赵匡胤心里怎么都不踏实,所以有一天他就单独召见赵普这位自己主要的谋士,跟他商量。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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