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堂集 第八卷
祖堂卷八·云居
云居和尚嗣洞山,在洪州。师讳道膺,姓王,幽州蓟门玉田人也。师居龆龀,山/歧疑生知,匪狎竹马之朋,卓有乘羊之誉。年二十五于幽州延寿寺受戒。初习毗尼,喟然叹曰:“大丈夫兒焉局小道而晦大方?。”遂纳衣杖锡,径访翠微。一沐玄津,三移星律。因宴止石室,俄见二使页+赤素异裳。曰:“师其南方必过奇人。”果有毳侣自洪南而至,举洞山大师当世宗匠。师乃摄衣而造洞山。洞山大师格高调古,言筒旨玄。师一至毕其仪敬。洞山问:“阇梨名什摩?”师称名专甲。洞山云:“向上更道。”师云:“向上道则不名专甲。”洞山云:“如吾在云岩时只对无异。”遂朝询夕惕,励志怀冰,效赤水以求珠,踵温生之目击。
有因一日问洞山:“如何是祖师意?”洞山云:“阇梨他后住一方时,忽有人问作摩生向他道?”师云:“专甲罪过。”洞山又问师:“我闻思大和尚向倭国作王,虚实?”师云:“若是思大,佛亦不作,岂况国王乎?”洞山默然许之。”自是密须玄旨,闻所未闻,更不他游,学心并息。初住三峰,后住云居。钟陵大王仰德高重,殷勤异常,为奏紫衣师号,师再三坚止。由是法轩大敞,玄教高敷。十五余年,春秋不减千有余众。
师每上堂云:“夫出家人但据自己分上决择,切不得分外。到这里合作摩生行李?身上被什摩衣服?吃什摩饭食?合作什摩声音?身被高上衣,须取高事道。尔千乡万里行脚来,为个什摩事?更向这里容易过,则知不得。莫为小小因缘妨于大事。大事未办,日夜故合因修。所以道‘如对尊严长,须得兢兢底。'决择之次,如履轻冰;勤求至道,如救头然,更有什摩余暇?如火逼身,便须去离。一切事来,总须向这里荡罗,头头上须及,物物上须通。若有毫发事乃不尽,则被沉累,岂况于多道。你一步才失,便须却回一步,若不回冥然累劫。便是隔生隔劫、千生万生,事只为一向,若向这里不得,万劫千生著钝。”
问:“如何是曩劫事?”师云:“只在如今。”僧曰:“如今作摩生?”师云:“不见有曩劫事。”师上堂,只在绳床边立,大众亦在一畔立。良久便归去。俗士问僧:“某甲家中有小一铛子,寻常煮饭三人吃不足,千人食有余,上座作摩生?”僧无对。师代云:“争则不足,让则有余。”有尚书问:“古人有言‘世尊有密语,迦叶不覆藏。'如何是世尊有密语?”师唤尚书,尚书应喏。师云:“还会摩?”尚书云:“不会。”师曰:“汝若不会,世尊有密语;汝若会。迦叶不覆藏。”师问僧:“你名什摩?”对云:“行密。”师云:“是什摩行得与摩密?”僧无对。师代云:“虽则如此,有人未许专甲在。”师示众云:“如人将一百贯钱买得猎狗,只解寻得有踪迹底。忽遇灵羊挂角,莫道踪迹,气也不识。”僧便问:“灵羊挂角时如何?”师云:“六六三十六。”又云:“会摩?”对云:“不会。”师云:“不见道‘无踪迹'?”僧举似赵州。赵州云:“云居和尚犹在。”僧便问赵州:“灵羊挂角时如何?”州云:“六六三十六。”问:“大肯底人与大舍底人是一是二?”师云:“是二。”僧曰:“阿那个是轻?阿那个重?”师云:“大肯是重,大舍是轻。”僧曰:“大肯底人为什摩却重?”师云:“此人见自己向上事似不净物,所以不落功勋边。大舍底人则不见有身则是也,所以属向去功勋边事。岂不是轻?”问曰:“达摩未来时在什摩处?”师答曰:“只在这里。”进曰:“为什摩不见?”师曰:“过西天去。”问曰:“于耳不闻,于眼闻声时如何?”师曰:“眼还闻也无?”对曰:“闻者不是眼。”师自代曰:“眼闻非眼。”问:“被三衣即这边人,那边人事作摩生?”师云:“那边人被什摩衣服?”学人不会。师云:“不阙。”学人云:“不阙底事作摩生?”师云:“生生不拣。”有僧问:“总无人时,和尚还说话也无?”师曰:“未曾停此时。”进曰:“什摩人得闻?”师曰:“不说者得闻。”进曰:“师还闻也无?”师云:“闻即不说。”问:“游子归家时如何?”师云:“且喜得归来。”进曰:“将何奉献?”师云:“朝打三千,暮打八百。”有人问:“如何是清净茄蓝?”师曰:“合著什摩人?”僧无对。自代:“不是不著,渠不坐圆位。”有人问:“大业底人,为什摩阎罗天子觅不得?”师云:“是伊解藏身。”进曰:“忽然投著时作摩生?”“吃拳吃鸺。”师示众云:“孤迥且巍巍。”僧云:“便请。”师云:“孤迥且巍巍。”学人不会。师云:“是你面前桉山,岂不会?”师问僧:“什摩处去来?”对曰:“山下去来。”师云:“草还青也无?”对曰:“青也。”师云:“牛还吃也无?”僧无对。自代云:“有余,有余。”体云:“不希望。”又云:“自足即是。”有人问:“二祖截臂,当为何事?”师云:“不为少少苦。”进曰:“求还得也无?”师云:“此身当射。”师临顺世时,师问侍者:“今日是几?”侍者云:“三日。”师云:“三十年也只这个是。”有人问:“不出户者如何?”师云:“不著事。”进云:“为什摩不著事?”师云:“不出户不著事。”又云:“此是理用也。”问:“不逢不遇时如何?”师云:“也大屈在。”僧云:“得遇得逢时如何?”师云:“也大屈在。”进曰:“既得遇得逢,为什摩却成屈?”师云:“千劫不过来。”僧曰:“与摩则不逢不遇即是也。”师云:“路上行人绝。”保福拈问困山:“古人道:‘得逢得遇亦是屈,不逢不遇亦是屈。'不逢不遇时屈则且从,得逢得遇为什摩却是屈?”困山云:“上座行脚底事作摩生?”保福不肯,自云:“从来合作摩生?”又代前云:“且行脚去。”问:“文殊丈剑拟杀何人?”师云:“动者先死。”僧曰:“万里无寸草处作摩生?”师云:“谁人受杀?”僧曰:“不弁生死底人作摩生?”师云:“不由人。”问:“古人道:‘佛不会道,我自修行。'如何是佛不会道?”师云:“佛与众生总不会。”进曰:“是什摩人会?”师云:“是阇梨会。”僧云:“和尚道阇梨是什摩人?”师云:“非佛不众生者。”问:“纯石之山草从何生?”师云:“不理则不乱。”僧云:“忽然片云来时如何?”师云:“莫视。”僧云:“与摩则空然也。”师云:“何必!”同安问:“重玄不到处如何?”师云:“向上事作摩生?”安云:“则非重玄。”师云:“不得。”同安不肯。在后收过,改前语云:“谁言到不到?”
抚州刺史便问圆长老:“只如国王大臣未曾见有小福,未审曾供养什摩人来?”长老云:“曾供养佛。”刺史云:“有佛则供养,未有佛时供养什摩人?”长老无对。师代云:“贤者不隐。”报慈代云:“未有佛时何不问吾?”问:“举目便知意时如何?”师云:“什摩生事?”问:“欲采宝珠时如何?”师云:“漂入罗刹鬼国。”僧曰:“大悭惜生。”师云:“自是你无分。”
因兵马入云居山,众僧总走,唯有师端然不动。统军使不礼拜而对坐。便问:“世界什摩时得安?”师云:“待将军心足。”统军便礼拜为师。问:“松生三寸时如何?”师云:“不从他得。”僧云:“直拔云霄时如何?”师云:“不是本来身。”进云:“还假四时也无?”师云。“不涉诸有。”问:“不假言句,还达本源也无?”师云:“问取与摩人。”僧对云:“只今现问。”师云:“更讨一问。”有僧问:“三千里外久响云居,三千里内事如何?”师云:“三千里内尽是真如。”进曰:“如何是真如?”师云:“三千三千。”问:“雪山六年苦行当为何事?”师云:“自立其志,万法不依。”僧曰:“明星出时当何所见?”师云:“都无所见。”僧曰:“作何功课,则得外道归心?”师云:“一切俱息。”进曰:“著弊垢衣,彼中消息如何?”师云:“转高去也。”僧曰:“与摩则现化劝机也。”师云:“不将为有。”问:“古人道:‘我这里有刮骨禅也。'体也无如何刮?”师云:“直须刮。”僧曰:“体也无如何刮?”师云:“始得刮。”僧曰:“刮后如何?”师云:“则非骨髓。”佛日问:“二龙争珠,谁是得者?”师云:“舍却业身来。”佛日云:“业身已舍。”云居便云:“珠在什摩处?”佛日无对。佛日别时依前举:“某甲比来问和尚‘业身已舍,珠在什摩处',与摩排批,和尚便夺,某甲道不得。忽有人问‘业身已舍,珠在什摩处。'和尚作摩生道?”师云:“转头则不得。”又云:“更有嗦路作摩生?”佛日无对。师云:“谁求珠者?”师示众云:“十度拟发言,九度却休去。为什摩却如此?只恐你诸人无利益。”长庆闻举,别云:“十度拟发言,十度却休去。莫道诸人无利益。”僧问长庆:“古人道‘十度拟发言,九度却休去。'古人为什摩却如此?”庆便掴之。又云:“这个是布袋和尚真。”又云:“更有一路汝自看。”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云:“在。”僧云:“见后如何?”师云:“忘却也。”问:“相逢欲相识,脉脉不能言时如何?”师云:“适来洎道得。”自余玄要,此不尽彰。
天复元年辛酉岁秋,忽有微疾,至十二月上旬累有教令。至二十八日夜,主事及三堂上座参省,师顾视云:“汝等在此,粗知远近。生死寻常,勿以忧虑。斩钉截铁,莫违佛法。出生入死,莫负如来。事宜无多,人各了取。”至二年壬戍岁正月二日,问侍者:“今日是几?”云:“新岁已二。”师曰:“吾出世来恰三十年,亦可行矣。”三日寅时终焉。
祖堂卷八·钦山
钦山和尚嗣洞山,师讳文遂。未睹行状,莫穷姓族。武陵雷相公礼以接足,不替终始。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梁公曲尺,志公剪刀。”问:“一切诸佛及诸法皆从此经出,如何是此经?”师曰:“常转。”僧问:“未审经中说什摩?”节曰:“有疑请问。”师与卧龙、雪峰煎茶次,见明月彻碗水。师曰:“水清则月现。”卧龙曰:“无水清则月不现。”雪峰便放却碗水了,云:“水月在什摩处?”因将江寺僧乞钱,有人问:“乞钱作什摩?”云:“掘井钱。”“既是将江,掘井作什摩?”无对。师代云。“不饮众流。”师问道士:“为法来,为礼拜来?”对云:“为法来。”师云:“若为法来,不得坐。”道士问:“粗言及细语皆归第一义,如何是第一义?”师云:“汝是佛家奴,是不?”对云:“和尚太粗生。”师云:“第一义何在?”进云:“和尚莫通三教也无?”师云:“三教且致老君什摩时生?”对云:“混沌未分时生。”师曰:“混沌未分前事作摩生?”道士无对,师便打之。
祖堂卷八·中山
中山和尚嗣洞山,在高安卧师韩道全。未睹行状,不决终始。师问洞山:“如何是出离之要?”洞山云:“阇梨足下烟生。”师便悟。后云居进云:“与摩则不敢辜负和尚也。”大光进云:“与摩则不敢造次。”所以文家赞第二和尚云:“师闻声耳之言,便息修证之路。”问:“清净行者不入涅盘,破戒比丘不坠地狱。古人意旨如何?”师云:“度尽无遗影,还他越涅盘。”问:“二龙争珠,谁是得者?”师云:“众类皆尽,但似目前。”僧曰:“与摩则二龙俱不得也。”师云:“非但二龙,千佛不得。”僧曰:“非佛还得也无?”师云:“得者不是明珠。”
祖堂卷八·曹山
曹山和尚嗣洞山,在杭州住。师讳本寂,泉州蒲田县人也,俗姓黄。少习九经,志求出家,年十九父母方听。受业于福唐县灵石山,年二十五,师方许受戒,而举措威仪,皆如旧习。便云游方外。初造洞山法筵,洞山问:“阇梨名什摩?”对曰:“专甲。”洞山云:“向上更道。”师云:“不道。”洞山曰:“为什摩不道?”师云:“不名专甲。”洞山深器之。盘泊数年,密室承旨。因一日辞去,洞山问:“什摩处去?”师曰:“不变异处去。”洞山曰:“不变异处去岂有去也?师云:“去亦不变异。”自尔之后,兀兀延时,依依放旷,非其道友,无得交言。稳不自由,化缘将至。初住曹山,后居荷玉。
钟陵大王响仰德高,再三降使迎请,师乃托疾而不从命。第三遣使去时,王日“此度若不得曹山大师来,更不要相见。”使奉旨到山,泣而告曰:“和尚大慈大悲,救度一切。和尚此度若也不赴王旨,弟子一门便见灰粉。”师云:“专使保无忧虑。去时贫道附一首古人偈上大王必保无事。”偈曰:
摧残枯木倚青林,几度逢春不变心。
樵客见之犹不顾,郢人那更苦追寻!
使回通偈,王遥望山顶礼曰:“弟子今生决定不得见曹山大师也。”如是二处法席咸二十年,参徒冬夏盈于二百三百。
师每上堂示众云:“诸人莫怪曹山不说。诸方多有说成底禅师在,你诸人耳里总满也。一切法不接不借,但与摩体会,他家差别知解,无奈阇梨何。天地洞然,一切事如麻如苇,如粉如葛。佛出世亦不奈何,祖出世亦不奈何,唯有体尽即无过患。你见他千经万论说成底事不得自在,不超始终,盖为不明自己事。若明自己事,即转他一切事,为阇梨自己受用具。若不明自己事,乃至庠梨亦与他诸圣为缘,诸圣与阇梨为境,境缘相涉,无有了时,如何得自由?若体会不尽,则转他一切事不去;若体会得妙,则转他一切事,向背后为僮仆者。是故先师云:‘体在妙处'。莫将作等闲,到这里不分贵贱,不别亲疏,如大家人守钱奴相似。及至用时,是渠总不得知东西。这里便是不辩缁素,不识清浊。若是下人出来著衣,更胜阿郎,奈何缘被人识得伊。专甲向诸人道:向去语则净洁,事上语却不净洁,且唤什摩事上语?这里没量大人弁不得。”
僧问:“学人自到和尚此间,觅个出身处不得。乞和尚指示个出身路。”师云:“阇梨曾行什摩路来?”云:“到这里弁不得。”师云:“第一不得出身处。”问:“古人道;‘从苗弁地,从语识人。'只今语也请师弁!”师云:“不弁!”僧曰:“为什摩不弁?”师云:“不见道‘曹山好手'?”问:“鲁祖面壁,用表何事?”师以手掩耳。问:“无言如何现?”云:“莫向这里现。”僧云:“向什摩处现?”师云:“昨夜三更失却三个钱。”问曰:“未出时如何?”师云:“昔日曹山亦曾与摩来。”进云:“日出后如何?”所云:“犹欠曹山三月粮。”问:“古人面壁,当为何事?”师云:“两株嫩桂久昌昌。”问:“承教中有言:‘未出轮回而弁圆觉,彼圆觉性则同轮回。'如何是未出轮回而弁圆觉?”师云:“如人在途中说家事。”“如何是彼圆觉性则同轮回?”师云:“宛然在途,不涉途程。”“还有弁处也无?”师曰:“若有弁处则不圆。”“只如无弁处还流转也无?”师曰:“亦有流转。”“如何流转?”曰:“要且不团团。”问:“眉与目还相识也无?”师云:“不相识。”进云:“为什摩不相识?”师云:“为同在一处。”僧云:“与摩则不分也。”师云:“眉且不是目。”“如何是目?”师云:“端的去。”“如何是眉?”师云:“曹山却疑。”僧曰:“和尚为什摩却疑?”师云:“我若不疑则端的去。”问:“常在生死海中沉没者是什摩人?”师云:“第二月。”僧曰:“还求出离也无?”师云:“也求出离,只是无路。”僧云:“出时什摩人接得伊?”师云:“将铁枷者。”问:“朗月当空时如何?”师云:“犹是阶下汉。”僧曰:“请师接阶上。”师曰:“月落后相见。”问:“罕如何假?”师云:“不希夷。”僧曰:“作何你?”师曰:“不申哂。”僧曰:“与摩则零去也。”师云:“不申哂,零什摩?”问:“一牛饮水,五马不嘶时如何?”师云:“曹山孝满。”问:“于相何真?”师云:“即相即真。”僧曰:“当示何者?”师便提起碗子。问:“国内按剑者谁?”师云:“曹山。”僧曰:“拟杀何人?”师曰:“但有一切总杀。”云:“忽逢本生父母时作摩生?”师云:“拣什摩?”僧云:“争奈自己何?”师云:“谁奈我何?”僧云:“为什摩不杀?”师云:“勿下手处。”俗士问:“古人道:‘人人尽有',弟子在尘闬,还有也无?”师过手来,遂点头指云:“一二三四五足。”问:“古人有言:‘未有一人倒地不因地起',如何是地?”师云:“一尺二尺。”“如何是倒?”云:“肯即是。”“如何是起?”师云:“起也。”问:“具何知解,尚能对众问难?”师云:“不呈言句。”僧曰:“既不呈言句,问难个什摩?”师云:“刀斧砍不入。”僧云:“解与摩问难,还更有不肯者也无?”师云:“有。”僧云:“是什摩人?”师云:“曹山。”问:“幻本何真?”云:“幻本元真。”僧曰:“当为何现?”师云:“即幻即现。”僧曰:“与摩则始终不离幻也。”师云:“觅幻相不可得。”僧问:“亲近什摩道伴即得常闻于未闻?”云:“共同一被盖。”僧云:“此犹是和尚得闻,如何是常闻于未闻?”师云:“不可同于木石。”僧曰:“何者在先,何者在后?”师云:“不见道‘常闻于未闻'?”问:“古人道:‘诸佛诸祖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诸佛诸祖为什摩不知有?”师云:“佛为相似,祖为执印。”僧云:“狸奴白牯知有个什摩?”师云:“知有狸奴白牯。”云:“佛祖为什摩相似执印?”师云:“人无阻碍,此中妙会。”问:“教中有言:‘杀一阐提,获福无量。'如何是阐提?”师云:“起佛见、法见者。”云:“如何是杀?”云:“不起佛见、法见者是杀。”师却问僧:“是明阐提,是暗阐提?”僧无对。师代云:“白裹肚著皁祆。此意者起见是明,故云白;不起见者是暗,故云墨。”
师举教中事问大众:“‘无问而自说,称赞所行道。'作摩生是无问而自说?”云:“尽大地未有一人得闻。”师云:“虽然与摩,摘一个字,添一个宇,佛法大行。”众无对。师云:“尽大地未有一人不闻。”师垂语云:“此座高广,吾不能升,未审唤作什摩座?”强上座对云:“唤作此座,早是触污也。”师云:“还有升得者也无?”对云:“有。”师云:“是什摩人?”对云:“不举足者。”师曰:“升得者莫便是座上人也无?”对云:“也是左右。”师云:“如何是座上人?”对云:“不升此座。”师云:“既不升,用座何为?”对云:“无则不得。”师云:“只如座,为当别有人,为复转座为上身?”对云:“即转座为上身。”师云:“如是,如是。”师问僧:“从什摩处来?”对云:“从大光来。”师云:“来时光还现也无?”对云:“不现常现。”师云:“还照不?”对云:“不照。”师云:“大光何在?”僧无对。师云:“将谓是玉玺,元来只是天南角。”师代云:“直得不照,始得大光。”问:“古人道‘得座被衣',如何是得座?”师云:“不顾东西。”“如何是被衣?”师云:“去离不得。”僧曰:“是个什摩衣去离不得?”师云:“人人尽有底衣即是。”僧云:“既是人人尽有底,用被作什摩?”师云:“岂不见道‘起倒相随,处处得活'?”僧云:“向后自看事如何?”师云:“不认被衣。”又云:“脱却衣来相见。”问:“如何是十年归不得、忘却来时路?”师云:“得乐忘忧。”僧云:“忘却什摩路?”师云:“十处即是。”僧曰:“还忘却本来路也无?”师云:“亦忘却。”僧云:“为什摩不言九年,要须十年?”师云:“若有一方不归,我不现身。”问:“教中有言:‘童子舍全身,夜叉说半偈。'如何是童子舍全身?”师云:“失却端正。”“如何是夜叉说半偈?”“白云缦荆棘。”“如何是失却端正?”师云:“只是失却少父便是。”问:“王殿苔生时如何?”答曰:“不居正位。”进曰:“八方来朝时如何?”云:“不受礼。”云:“与摩则何用来朝耶?”云:“违则暂违,顺是臣之分事。”云:“君意如何?”云:“枢密不得旨。”云:“与摩则治国之功全归臣相去也。”云:“还知君性不?”对云:“外方不敢论。”师问僧:“名什摩?”对云:“智轮。”师云:“智轮与法轮相去多少?”轮无对。邈公代云:“亦同亦不同。”绍公代云:“纤毫不隔。”强上座代云:“要近则近,要远则远。”师云:“作摩生是要近则近?”对云:“同辙载。”师云:“作摩生是要远则远?”云:“不同众辐即是。”师云:“阿那个是先?”云:“不同众辐者先。”师云:“如是,如是。”问:“如何是法身主?”师良久。问:“承先师有言:‘学处不玄,流俗阿师。'如何是玄?”师云:“未问前。”僧云:“与摩莫便是玄也无?”师云:“玄则不是流俗阿师。”僧云:“如何是玄?”师云:“换日问来。”问:“三乘十二分教还有祖师意也无?”师曰:“有。”僧曰:“既有祖师意,又用西来作什摩?”师云:“只为三乘十二分教有祖师意,所以西来。”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云:“问与摩醉汉作什摩?”又云:“不因阇梨问,曹山也不知。”问:“如何是异类?”师云:“异中不答类。”又云:“我若向你道,驴年得异摩?”又云:“曹山只有一双眉。”问:“文殊为什摩仗剑于瞿昙?”师云:“为阇梨今时。”进曰:“如来为什摩却称善害?”师云:“大悲覆护群生。”云:“未审杀尽后如何?”师云:“方识不死者。”僧云:“只如不死者,为瞿昙是什摩眷属?”师云:“与阇梨安名即得,只恐不成眷属。”僧云:“时中如何给侍?”师云:“子当善害。”问:“《华严经》云‘大海不宿死尸。'如何是大海?”云:“包含百有。”“如何是死尸?”师云:“绝气者不著。”僧云:“既包含百有,绝气者为什摩不著?”师云:“大海非其功,绝气者有其德。”僧云:“未审大海还更有向上事也无?”师云:“道有道无即得,争奈龙王按剑何。”
师问僧:“手里是什摩物?”对云:“佛头上宝镜。”师云:“既是佛头上宝镜,争得到阇梨手里?”僧无对。师代云:“诸佛却是某甲兒孙。”问:“古人道:‘佛不会道,我自修行。'如何是佛不会道?”师云:“佛界里无会。”石门云:“更会作什摩?”“如何是我自修行?”师云:“向上无事。”僧云:“只这个,别更有也无?”师云:“只这个阿谁奈何?”问:“大保任底人失一念如何?”师云:“始得保任。”僧曰:“作大魔王时如何?”师云:“不见有佛。”云:“末后事如何?”师云:“佛亦不作。”问:“作大利益底人还得相似不?”师云:“不得相似。”僧云:“为什摩不得相似?”师云:“不见这‘作大利益'?”僧云:“此人还知有尊贵也无?”师云:“不知有尊贵。”僧云:“为什摩不知有尊贵?”师云:“是伊未识曹山。”僧云:“如何是曹山?”师云:“不作大利益。”问:“承甘泉有言‘牵耕人之牛,夺饥人之食。'如何是牵耕人之牛?”师云:“不与露地。”“如何是夺饥人之食?”师云:“去却醍醐。”问:“承古人有言:‘看时浅浅用时探。'浅则不问,如何是深?”师便叉手闭目。学人拟问,师云:“剑去远兮,何必克舟[刻舟]?”问:“如何是玄?”师云:“何不早问?”云:“如何是玄中又玄?”师云:“故有一人在。”问:“承师举新丰有言:‘一色处有分不分之理',如何是分?”师云:“不同于一色。”僧曰:“与摩则不从今日去也。”师曰:“是也。”“如何是不分?”师云:“无弁处。”僧曰:“只如无弁处,这里岂不是父子通为一身?”师云:“是汝还会摩?”僧云:“正当一色时无向上。”师曰:“向上本来无一色。”云:“只如一色,还是宗门中意旨不?”师云:“不是。”僧云:“既不是,为什摩人说?”云:“我只为宗门中无人承当,所以为这个人说。”僧云:“与摩则有顿有弱去也。师云:“我若说顿说弱,则落那边去也。”僧云:“宗门中事如何承当?”师云:“须是其中人。”“如何是其中人?”师云:“我自住此山来,未曾遇见其中人。”僧云:“今时无其中人,和尚遇古人时如何承当?”师云:“不展手。”僧云:“古人意旨如何?”师云:“阇梨但莫展手也。”僧云:“与摩时和尚还分付也无?”师云:“古人骂汝。”问:“如何是无刃之剑?”师云:“非烹炼之所成也。”僧云:“用者如何?”师云:“来者皆尽。”借云:“不来者如何?”师云:“亦须尽也。”僧云:“不来者为什摩却须尽也?”师云:“不见道‘能尽一切'?”僧云:“尽后如何?”师云:“方知有此剑。”僧问“如何是沙门相?”云:“尽眼看不见。”“还被搭也无?”云:“若被搭则不是沙门相。”“如何是沙门行李处?”云:“头上戴角,身著毛衣。”“此人得什摩人力,则得如此?”云:“终日得他力,只是行不住。”“此人以何为贵?”云:“头上不戴角,身上不被毛。”
师自天复元年辛酉岁夏中,忽有一言:“云岩师翁年六十二,洞山先师亦六十二,曹山今年亦是六十二也。好趁惯作一解子。”至闰六月十五日夜,问主事曰:“今日是何日月?”对云:“闰六月十五日。”师云:“曹山一生行脚,到处只管九十日为一夏。至来日辰时,师当化矣。”春秋六十二,僧夏三十七,敕谥元证大师矣。
祖堂卷八·华严
华严和尚嗣洞山,在洛京,师讳休静。大化东都,禅林独秀,住花严寺。时有人问:“日未出时如何?”师云:“国乱思明主,道泰则寻常。”师在京中赴内斋,他诸名公悉皆转经,唯有师与弟子不转经。帝问师:“师也且从不转经,弟子为什摩不转经?”师云:“道泰不传天子令,时人尽唱泰平歌。”问:“王子未登九五时如何?”师云:“贪游六宅戏,不觉国内亏。”“王子正登九五时如何?”师云:“硃帘斋卷上,四相整朝仪。”“登九五后如何?”云:“金箱排玉玺,御辇四方归。”问:“大悟底人为什摩却迷?”师云:“破镜不重照,落花难上枝。”问:“师幸是后生,为什摩却作善知识?”师云:“三岁宅家龙凤子,百年阶下老朝臣。”问:“祖意与教意同别?”师云:“不入龙宫藏,众义岂能诠?”
师初见洞山时问:“见则见,争奈情识云伪何?”洞山云:“汝还见也无?”对云:“见。”洞山云:“既见为什摩情识云伪?”对云:“争奈情识云伪何?”洞山云:“若与摩则万里无寸草处立。”
溪林和尚把木剑云:“魔来挠我,魔来挠我。”有人问:“和尚寻常,为什摩却被魔挠?”云:“贼不打贫兒家。”有人举似师,师云:“我不与摩道。”僧问:“和尚如何?”云:“无魔来挠我。”云:“和尚为什摩无魔来挠?”云:“贼不打贫兒家。”禾山拈问僧:“作摩生道,通得两个和尚意,亦须自作主。”无对。自代云:“不因有,亦非无。”
后游河北,返锡平阳。迁化后,荼毗舍利四处起塔,敕谥宝智大师无为之塔。
祖堂卷八·本仁
本仁和尚嗣洞山,在高安县。师初住浙西,已张法席。后避众游方,到处虽匿玄谈,而参徒行住奔凑。王复之间,因住高安县白水禅院,数年徒众或至二百三百矣。镜清行脚时到,师问:“时寒道者?”对曰:“不敢。”师云:“还有卧单盖得也无?”对云:“设有,亦无展底功夫。”师云:“直饶道者滴水滴冻,亦不干他事。'”对曰:“滴水冰生,事不相涉。”师云:“是。”云:“此人意作摩生?”云:“此人不落意。”云:“不落意此人渐耳?”师云:“高山顶上,无可与道者啖啄。”
洪州西山诸行者来问:“今日不为别事,乞师指示。”师曰:“汝诸人求指示耶?”对曰:“是也。”师云:“教我分咐阿谁得?”
师临迁化时,先遍处辞人,人皆泣恋谓言“他去。”来晨令修斋,食毕声钟,集众焚香,缁素拥绕。师跏趺坐,香烟尽,师端然迁化矣。
祖堂卷八·青林
青林和尚嗣洞山,在江西。师讳师虔。初住青林,后住洞山。平生住持高节,宇内声扬。师在先师法席时,栽松树后造一首颂:
短短一尺余,纤纤覆绿草。
不知何世人,得见此松老。
先师见此偈后云:“此人三十年后,来住此山,香饭供养师僧。”果然是三十年后住洞山,每日细饭食供养师僧也。
问:“卷尽森萝不逢师时如何?”师云:“孤峰独秀。”僧云:“彼彼事如何?”师云:“两人掴大沩。”师举先师上堂示众云:“‘今时人不得相似,只为拟将心学。若欲得似他去,死人一息不来,阿那个人直似这个?'当时轨誓上座出来问:‘正当一色时还有向上事也无?'先师云:‘无。'其僧珍重便归僧堂。白槌云:‘五百来人在这里,莫是不为向上事?'当头和尚道:‘无。不可成持,合杀处折合了休去。若是某甲,不得在这里虚过一生,因此大众总装里。'主事向和尚说:‘僧众不肯和尚佛法,总发去。'和尚云:‘从伊。我事方得行。'先师教主事锁却僧堂门,处分后来烧茶阁里向某说:‘这个一队子,去也然转来。'果然是转,总啼哭。先师不开僧堂门,大众向主事说:‘某等实是凡夫,谬会和尚意旨,错不肯,一切在和尚。某等欲就和尚面前收过。'主事便去房丈,和尚闭却门面壁,不开房丈门。主事逼请,和尚方始得开门。主事具陈前事,和问许入僧堂。后大众一齐高声啼哭上来,请师上堂。先师升座,僧轨巧+言出来,礼拜起云:‘乞和尚杖啧。某甲等广大劫来出佛身血,破和合僧直至今日,谬会和尚意旨。若不改这个身心,难得再复。于今日伏乞和尚慈悲!'先师又悲声云:‘自少来不曾把手指柱[注]别人,岂况造次杖啧?夫一色有分不分之理,所以阇梨问某甲正当一色时还有向上事也无,某甲道无。有什摩罪过?'”
问:“省语易会,乞师一言。”师云:“释迦掩室,净名杜口。”
师迁化时遗嘱焚而扬于风,师不许安立坟塔。端然化矣。
祖堂卷八·疏山
疏山和尚嗣洞山,在抚州。师讳匡仁。未睹行录,不叙终始。师行脚时,到大安和尚处便问:“夫法身者理绝玄微,不堕是非之境,此是法身极则。如何是法身向上事?”安云:“只这个是。”师云:“和尚与摩道,还出得法身也无?”安云:“不是,也是。”又到香严问:“不从自己,不重他圣时如何?”答:“万机休摆,千圣不稳。”师不肯,便下来吐出云:“肚里吃不净洁物。”有人报和尚处,和尚便唤来,师便上来。香严云:“进问著!”师便问:“万机休罢则且置,千圣不携是何言?”香严云:“是也。你作摩生道?”师云:“肯重不得全。”香严云:“你不无道理也。虽然如此,向后若是住山,则无柴得烧;若是住江边,则无水得吃。欲临说法时,须得口里吐出不净。”后住疏山,如香严谶。
夹山到,问:“阃阈不点,请师不傍。”夹山云:“不似之句,目前无法。”师云:“不似之句则且置,目前无法是何言?”夹山云:“更添三尺,天下人勿奈何。”师云:“只今还奈何也无?”问:“如何是直指?”师曰:“珠中有水君不信,拟向天边问太阳。”师偈曰:
我有一宝琴,寄在旷野中。
不是不解弹,未有知音者。
问:“和尚百年后什摩人续绍和尚位?”云:“四脚朝天,背底茫丛。”有人问第三百丈:“作摩生是背底茫丛?”百丈云:“不续无贵位。”
镜清到,师举问:“肯重不得全话,道者作摩生会?”镜清云:“全归肯重。”师云:“不得全者作摩生?”清云:“个中无肯路。”师云:“始称病僧意。”鼓山到便问:“久响疏山,元来是若子大。”师云:“肉重千斤,智无铢两。”鼓山云:“与摩则学人不礼拜去也。”师云:“谁要你肉山倒地?'因鼓山说著威音王佛次,师问鼓山:“作摩生是威音王佛师?”鼓山云:“莫无惭愧好!”师云:“是阇梨与摩道则得,若约病僧则不然。”鼓山问:“作摩生是威音王佛师?”师云:“不坐无贵位。”问:“去时尽转去,何用却来三?”师云:“大唐难有木,却来第三柱。”问:“远见则圆,近见则方。此唤作什摩字?”师云:“东海有鲸鱼,斩头亦断脚,背上抽一骨,便是这个字。”问:“佛在世时度众生,佛灭后什摩人度众生?”疏山答曰:“疏山。”僧进曰:“还有度不尽者也无?”师曰:“无有不尽度者。”师因骑马行次,措大问:“既是骑马,为什摩不踏镫?”师云:“比来骑马歇足,踏镫何异步行?”师临迁化时偈曰:
我路碧空外,白云无处闲。
世有无根树,黄叶送风还。
祖堂卷八·龙牙
龙牙和尚嗣洞山,在潭州妙济。师讳居遁,俗姓郭,抚州南城人也。年十四于吉州蒲田寺出家,依年具戒于嵩岳。初参翠微、香严、德山、白马,虽请益已劳,而机缘末契。后闻洞山言玄格外,语峻时机,遂乃策节而造其席。师问曰:“有人持莫耶之剑拟取师头时如何?”洞山云:“取即且从,阇梨且唤什摩作老僧头?”师持此问,在处不契其机,忽闻洞山斯言,当时失对。遂有抠衣之意,不慕他游。既罢禅征,宁有请益。洞山问:“阇梨名什摩?”对云:“玄机。”“作摩生是玄底机?”又无对。洞山放三日,无对。师因此造偈:
学道蒙师指却闲,无中有路隐人间。
时人尽讲千经论,一句临时下口难。
洞山改未后语云:“一句教伊下口难。”从此改名也。
师问洞山:“如何是祖师意?”洞山云:“待洞水逆流则与汝说。”师于言下顿承玄旨,隐众栖息。七八年问,日斫精妙。
楚王殿下请赴妙济禅林,玄徒五百除人爰奏章服师号证空大师。师示众曰:“夫参学者,须透过祖佛始得,所以新丰和尚道:‘佛教、祖教如生怨家,始有学分。'汝若透过祖佛不得,则被祖佛谩。”有人问:“祖佛还有谩人之心也无?”云:“汝道江湖还有碍人之心也无?”师又云:“江湖虽无碍人之心,为时人透过不得,所以成碍人去,不得道江湖不碍人。祖佛虽无谩人之心,为时人透过祖佛不得,所以成谩人去,不得道祖佛不谩人。若与摩透得祖佛,此人却体得祖佛意,方与向上人同;如未透得,但学佛祖,则万劫无有得期。”问:“达摩未来时如何?”师答曰:“可怜生。”进曰:“任摩去时如何?”师曰:“二祖得什摩?”云居问洞山:“如何是祖师意旨?”洞山答曰:“忽有人问阇梨,阇梨作摩生道?”云居曰:“某甲罪过。”有僧持此语问师:“洞山还道得也无?”师曰:“洞山未道,云居也未得。”进曰:“既是未得,因什摩唤作云居?”云:“体得洞山意旨。”云:“洞山道什摩?”师云:“云居闻底。”又师云:“此是肉身成佛语。”问:“一心不生时如何?”师答曰:“什摩时不生心?”进曰:“与摩时鸟道何分?”师云:“正伊摩时行鸟道。”曰“如何弁?”师曰:“却须行鸟道。”问:“如何是道中用?”师答曰:“无心是道中用。”进曰:“无心还有用也无?”师云:“无心用即遍天下。”
师问德山:“远闻德山一句佛法。及至到来,未曾见和尚说一句佛法。”德山云:“嫌什摩?”师不肯,当时便发去。后到洞山,只问前话。洞山云:“争怪得专甲?”师当时便住。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待石乌龟解语即向汝道。”僧曰:“石鸟龟解语也。”师曰:“向道者道什摩?”又颂:
万般施设不如常,又不惊人又久长。
如常恰似秋风至,无意凉人人自凉。
问:“师见古人得个什摩?”师云:“如贼入空室。”又颂曰:
进道先须立自身,直交行处不生尘。
真僧不假俱严室,到处无心即在人。
参寻言道莫因修,学处须教皁白分。
千圣从来无异路,忘缘机智有多闻。
未了之时亲遍礼,不应端坐守清贫。
直似罗侯行密行,岂如迦叶不闻闻。
人若无心称道情,识得无明道已明。
人能弘道道能现,道在人中人自宁。
师出世近四十年,凡歌行偈颂,并广行于世,此不尽彰。至龙德三年癸未岁九月十三日归寂矣。
祖堂卷八·幽栖
幽栖和尚嗣洞山,在台州。未睹实绿,不决化缘终始。镜清问师:“如何是少父?”师云:“无标的。”进曰:“以何为少父?”云:“有什摩罪过?”进曰:“只如少父又作摩生?”云:“是什摩心行道者?”
师临顺世时。有僧问:“师百年后向什摩处去?”师云:“调然,调然。”
祖堂卷八·上蓝
上蓝和尚嗣夹山,在洪州。师讳令超。初住上蓝山,锺陵大王统霸预[预]章,迎师出府,构护国院,礼重为师。凡百亿所须,始终不替,奏紫衣师号妙觉大师。问:“二龙争珠,谁是得者?”师云:“明珠不向波中玩,龙与非龙争得珠?”
大顺元年正月十五日,声钟集众,遗诲讫,端然化矣。敕谥元真大师本空之塔。
峨山慈棹禅师在月船禅慧禅师处得到印可,月船就对他说道:“你是大器,至今终能成就,从今以后,天下人莫能奈你何,你应发心再参善知识,不要忘记行脚云游是禅者的任务。”有一年,峨山听说白隐禅师在江户的地方开讲《碧岩录》,便到江户参访白隐禅师,并呈上自己的见解,谁知白隐禅师却说道:“你从恶知识处得来的见解,许多臭气薰我!”
五十五卷。明·憨山德清撰,侍者福善录,通炯编辑,刘起相重校。又称《憨山老人梦游集》。为憨山德清语录的集大成本。收在《禅宗全书》第五十一册、《万续藏》第一二七册。作者德清,晚年号憨山老人。与云栖盐宏、紫柏真可、蜀益智旭等三人被称为明季四大师。治学范围极广博。除佛教经论之注疏外,另有关于《老子》、《庄子》、《中庸》等书之注解。
当脑筋清楚,体力充沛的时候,最适合打坐,最好养成每天固定的时间打坐,例如早上早些起床,晚上洗完澡睡前各坐一次,每次至少十五至二十分钟,如能坐到半小时至一两小时更佳。
迦叶二十八传至达摩,达摩五传至曹溪六祖六祖后派列五家。六祖传青原思祖,思传南岳石头迁祖,迁传药山俨祖,俨传云岩晟祖,晟传洞山良价禅师,价传曹山本寂禅师,后人尊为曹洞宗。又石头传天皇悟祖,悟传龙潭信祖,信传德山鉴祖,鉴传雪峰存祖,存传云门文偃禅师,曰云门宗。
明州天童景德寺语录 侍者 祖日 编 山门天童大解脱门。豁开衲僧自己。透乾坤无表里。虽然万古清风八面来。前楼后阁玲珑起。 佛殿。黄金妙相。驴腮马嘴。咦。贼是小人智过君子。 方丈。横一丈竖一丈。文殊维摩隔壁抓痒。卓柱杖云。尽大地人不钓自上。 至法座前
禅宗经典有哪些?《大般若经》是佛教经典。全称《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简称《般若经》。为宣说诸法皆空之义的大乘般若类经典的汇编。唐玄奘译。600卷,包括般若系16种经典(即十六会)。其中第二会(《二万五千颂般若》)、第四会(《八千颂般若》)和第九会(《金刚般若》)为般若经的基本思想,大概成书于公元前1世纪左右,其他各会是在以后几个世纪中成书的。一般认为最早出现于南印度,以后传播到西、北印度,在贵霜王朝时广为流行。梵本多数仍存。
临济宗为禅宗南宗五家之一,由希运禅师住持宜丰黄檗寺时暂露端倪。从曹溪的六祖惠能,历南岳、马祖、百丈、黄檗,一直到临济的义玄,于临济禅院举扬一家,后世称为临济宗。义玄是惠能的六世法孙。又临济六世孙为石霜之圆禅师。圆禅师以后分杨岐派、黄龙派。
我国著名高僧虚云大师,是禅门巨匠,是禅宗史上极为罕见的大器之人,是我国佛教继惠能大师后又一位伟大的觉者。虚云大师生于1840年,示寂于1959年,世寿120岁,僧腊101年。虚云身受禅门五宗法脉,即:沩仰宗七世、法眼宗八世、云门宗十二世、临济宗四十三世、曹洞宗四十七世。虚云喜禅,他晚年对弟子说:“余于初出家后,自审根器,当从行门人,故习苦行,
打坐是一种养生健身法。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出入,手放在一定位置上,不想任何事情。打坐又叫“盘坐”、“静坐”。道教中的一种基本修练方式。在佛教中叫“禅坐”或“禅定”,是佛教禅宗必修的。盘坐又分自然盘和双盘、单盘。打坐既可养身延寿,又可开智增慧。在中华武术修炼中,打坐也是一种修炼内功,涵养心性,增强意力的途径。打坐的特点是“静”,“久静则滞,久动则疲”。因此,打坐结束后,要活动筋骨,如:打拳、舞剑、踢毽、自我按摩等等,做到“动静结合”。
释迦牟尼佛→初祖摩诃迦叶→二祖阿难尊者(中经二十八代至)→西天二十九祖东土初祖达摩大师→二祖慧可大师→三祖僧璨大师→四祖道信大师→五祖弘忍大师→六祖慧能大师→南狱怀让禅师→马祖道一禅师→黄辟希运禅师→临济宗第一代临济义玄法师(中经四十二代至)→虚云古岩禅师→净慧本宗禅师→寂仁常毅禅师→四十六代义辉寂月
当你已经通晓道理与修行的理路,也已经知道如何教化众生,亦即理、教都圆备了。此时,就可了解诸法与诸法之间的所有法相,其实是全归于平等的。
只要有正觉的心,本性自然而显露。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那一切妄念就像一灯能照千年暗一样,只要我们有正觉的心,所有的业障、往昔所造的种种恶业全部熄灭。
以拥有的欲求看待现前心所对应的是心外求解决苦的方法,借由对苦觉知而生的离苦心去透过佛法所对苦的诠释,同时也觉悟苦而真的求出离,却不是暂时或是只单单对外求解决。哪怕是对外求解决也是需要对以往心所依、行为所做思维和转变,更何况要真的离苦求解脱。
禅定,是一个很幽胜深远的法门。有实修经验的人,一定会知道,你修得越深,精神层面的感觉将越深邃,越难以言诠。这种精神层面的感觉,只能透过实修去取证,自然会了解深刻的禅定里面是什么样的世界。
自己要检视自己修禅定的动机是不是为了利养。如果是,那就是地狱的心。什么是地狱心?当此生此世贪得无厌,下辈子就容易掉入地狱。如果为了利养而修禅定,这就叫发地狱心。可千千万万要避免啊!
衣食支分婚嫁毕,从今家事不相仍。夜眠身是投林鸟,朝饭心同乞食僧。清唳数声松下鹤①,寒光一点竹间灯。中宵入定跏趺坐②,女唤妻呼多不应。 白居易的晚年,是个虔诚的佛弟子。在他的诗集里,有《赠僧五首》之一说:“百千万劫菩提种,八十三年功德林。若不秉持僧行苦,将何报答佛恩深。慈悲不瞬诸天眼,清净无尘几地心。每岁八关蒙九授,般勤一戒重千金。”诗名《钵塔院如大师》,并有小序说:“师年八十三,登坛秉律凡六十年。每岁于师处授八关斋戒者九度。”表现了对于出家人的赞美和欣美。这回轮到他自己坐禅学佛了。
解脱之法的发现是佛陀;佛教的重心是正法;佛教的住世是僧众。所以,佛教把这能让众生离苦得乐的佛、法、僧称之为三宝。佛陀在世,佛教以佛陀为中心,佛陀入灭后,佛教则以僧团为中心。皈依三宝是为了学习正法,正法又须僧团来作良导。
做什么事都要以大悲为体、菩提心为相、种种方便方法为用。若是以大悲心为体智慧必然会显发,悲智运用如何也是要以菩提心为相,这样在依法行事和发心做事的时候,就不会以顾及而最终是以自我的寻思为顾忌,这样就会视一切为恶为不如法就会远离大悲,就不会发菩提。所以我们要尽量的去成就别人,因为我们明白一切众生无其自性,受被成就的也无自性,成就的方法也无自性,这样我们就不执着了,因为有执着就会有因自我估计寻思而出现的好坏,这些好坏用常规看上去很对,但是却远离了大悲,就不会和无尽功德相应。
人生最宝贵的资产就是人格信誉,他是每个人的立身之本。当一个人具备了这种良好的品行时,他的生活很充实,不会随波逐流,也不会不知所措,更不会迷途无归。
修禅就要平实,老实修,老实参,老实做。不要以神通来眩人眼目。当然有的人在初学佛法的时候,总是以神通为修法的目的,或者以神通为动力、目标,立这样的志而去修学佛法。这样修学佛法,这样去用功,往往会落入外道的修学当中。所以我们这里切记不要在修禅定中以神通为目的、动力。否则容易走到外道邪路上去。当然,因为根基所致,很多人平实不了,平平淡淡怎么可以呢?我修行就是要修出一点动静来,这个动静在哪里呢?其实这个动静就是你心里面的动静,还是要息止它。
严格来说,佛教的戒和律是有所不同的。“戒”主要是强调带有一种自觉的性质,信众出于自身的意愿,发誓发愿,愿意遵守的一些行为准则、道德规范,这个是“戒”。“律”强调了外在强制的性质,就是说你加入僧团、或者加入教团,或者你加入一个宗教组织,那么你就必须遵守某些规章制度,你才能是这个这个团体组织的成员,这些规章制度就是“律”,它带有一定的外在强制
据《杂宝藏经》记载,释迦牟尼佛的前世是象王,有这样一个具有功德的故事。《佛说无量寿经》:释迦牟尼佛跟弟子讲,在往昔劫的时候有一个象王具有功德。过去,在劫初或善劫的时候,动物都会说话,而且有很多的功德,不像现在的动物特别愚痴,象王具有很多的功德。
一家之主,要乐观面对生活,心甘情愿去为这个家付出。没有怨言,没有计较,不挑剔家人的不是。儿子不好是自己的命,儿媳妇不孝顺也是自己的命。你讲这个人不对,那个人不对,其实都不对,你也不对,他们也不对。一家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结果都没有理。
不必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什么是嫉妒心?很多人都不承认自己有嫉妒心,或者没有发现自己有嫉妒心。先来看一下佛给出的定义。嫉妒定义:在《佛说大乘造像功德经》里面,佛说:“其嫉妒者。自求名利,不欲他有。于有之人,而生憎恚(恨),是为嫉妒。”
懂“观自在”者,是自己娱乐自己也。自己娱乐自己,就是自己去享受大自在、去享受稳定的情绪。去保持着不断提升的、源源不绝的生命动力,保持着美好的心情去帮助、去普度法界众生。凡人的情绪飘忽不定、难以自控,这是因为其不懂观自在。
我执重的人就是把自我的感受体现的越明显,他的我执就会越重。我执要靠什么来调伏,就是要靠理性、靠法,如果一个人靠感性那我执就会越重。假如说我们心里就是不舒服,但是用法来要求自己觉得自己不对,马上能调整,其实就是用法来破除我执。我们凡夫首先要破的是我执,现在我们还没有资格说要破自
在我们身边会发生很多事情,苦的、乐的、好的、坏的…… 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最后总会有一些转机,这个转机就是菩萨的加被、加持和关照。其实,菩萨从来没有远离过我们,也从来没有舍弃过我们。因为菩萨的大悲心使然,深妙微远、无有分别,让我们的身心得到呵护。
今天是阿弥陀佛诞辰,阿弥陀佛成就的极乐世界是人类幸福美满的人生期盼和终极价值的最高追求。作为佛教徒,我们过阿弥陀佛诞辰,最重要的是系念阿弥陀佛,与佛道交感应。阿弥陀佛具备着无量的慈悲和智慧,我们要向阿弥陀佛学习。
今天是冬月十七阿弥陀佛圣诞!阿弥陀佛是众生的慈父,西方极乐世界是众生的归宿!阿弥陀佛知众生苦,时时刻刻思念着我们!今天是他的生日,让我们通过几个小问题走进阿弥陀佛的世界,走进阿弥陀佛的怀抱!阿弥陀佛究竟是谁?阿弥陀佛又叫无量光佛、无量寿佛。
某僧刚出家时,早课、晚课、出坡、行堂、诵经、打坐等功课样样精进,而后慢慢心生懈怠,并不如前。某日,师上堂开示:无论出家在家,为什么有的人修着修着心态变了,问题出来了?你们可以扪心自问,当初修学的初发心是什么,坚持了多久,现在的心态又是什么?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绪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生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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