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学宝典楞伽经详解

楞伽经 | 作者：净玄法师 [投稿]

　　【原文】：

　　尔时，大慧菩萨复白佛言：“世尊！如世尊说：‘修多罗摄受不生不灭。’又世尊说：’不生不灭是如来异名。’云何世尊为无性故说不生不灭，为是如来异名？”

　　【解说】：

　　这时，大慧对佛说：“世尊！您说一切佛经上皆言不生不灭。您又说不生不灭是如来的别名。世尊，因为无性的缘故您才在经上说不生不灭，可您又说不生不灭是如来的异名，难道如来也是无性的吗？”修多罗是指佛经。此中摄受有记载义，摄就是记录。受有苦、乐、舍三种，舍是不苦不乐的意思。我们读佛经不能说苦，也不能说乐，当属不苦不乐，故文中‘受’是指舍受。

　　【原文】：

　　佛告大慧：“我说一切法不生不灭，有无品不现。”

　　【解说】：

　　佛说：“我说一切法不生不灭，是指离有无，有性一类的法和无性一类的法都不现。”品，品类、类别。

　　【原文】：

　　大慧白佛言：“世尊！若一切法不生者，则摄受法不可得，一切法不生故。若名字中有法者，惟愿为说。”

　　【解说】：

　　大慧请佛道：“世尊！若一切法不生，则一切法不可得，因为一切法不生的缘故，可是若一切法不生，如来又怎会有异名？有此异名又怎会有不生法义？一心希望您为我们解说。”

　　【原文】：

　　佛告大慧：“善哉！善哉！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分别解说。”

　　【解说】：

　　佛说：“很好很好！认真听认真听！好好琢磨！我现在为你们分别解说。”

　　【原文】：

　　大慧白佛言：“唯然受教。”

　　【解说】：

　　大慧对佛说：“全心听受您的教诲。”

　　【原文】：

　　佛告大慧：“我说如来非无性，亦非不生不灭摄一切法，亦不待缘故不生不灭，亦非无义。大慧！我说意生法身如来名号。彼不生者，一切外道、声闻、缘觉、七住菩萨非其境界。大慧！彼不生，即如来异名。大慧！譬如因陀罗释迦，不兰陀罗，如是等诸物，一一各有多名，亦非多名而有多性，亦非无自性。如是大慧！我于此娑呵世界，有三阿僧祇百千名号，愚夫悉闻各说我名，而不解我如来异名。大慧！或有众生知我如来者，有知一切智者，有知佛者，有知救世者，有知自觉者，有知导师者，有知广导者，有知一切导者，有知仙人者，有知梵者，有知毗纽者，有知自在者，有知胜者，有知迦毗罗者，有知真实边者，有知月者，有知日者，有知主者，有知无生者，有知无灭者，有知空者，有知如如者，有知谛者，有知实际者，有知法性者，有知涅槃者，有知常者，有知平等者，有知不二者，有知无相者，有知解脱者，有知道者，有知意生者。大慧！如是等三阿僧祇百千名号，不增不减。此及余世界，皆悉知我，如水中月，不出不入。彼诸愚夫，不能知我，堕二边故。然悉恭敬供养于我，而不善解知辞句义趣，不分别名，不解自通，计著种种言说章句，于不生不灭作无性想，不知如来名号差别，如因陀罗释迦、不兰陀罗。不解自通会归终极，于一切法，随说计著。”

　　【解说】：

　　我说如来非无性，亦非不生不灭摄一切法，亦不待缘故不生不灭，亦非无义。

　　我所说的如来并非无法性，也不是因不生不灭而具生灭一切法，前者说不是没有法性，此为也不是有法性；不与生生灭灭之缘相对立故不是不生不灭，也就是说若有不生不灭之法，必有它的对立面生灭之法，然如来超然绝待，绝无与之对立之法存在，因如来离有无故，故如来既不是生灭之法也不是不生不灭法；如来也不是没有真实义。

　　我说意生法身如来名号。彼不生者，一切外道、声闻、缘觉、七住菩萨非其境界。大慧！彼不生，即如来异名。

　　对普通人来说，这段话不易解。因意生法身是八地以上菩萨境界，不亲证是不会彻底明白的。意生法身也就是三种意生身中的第二种，即觉法自性性意生身。一切法非有自性，非无自性，每一种法各有各的自性，非无自性，譬如人的自性、草的自性、山的自性等等，各个不同，但这些自性之性是什么呢？都是空的，皆如虚幻，如同镜中之相，镜中的一切相看上去各个不同，而实际都是空的，来与去皆是无所有，无实性。如来就如同镜体不增不减，不垢不净，却能生起无穷相，如来自身有什么变化吗？没有！如来生了吗？什么也没生！如来虽不造不作，却不生而生，能显现无穷相，此不生之妙用非一切外道、声闻、缘觉以及八地以下菩萨所能领悟的境界。大慧！如来如镜，说它不生，实无所生；说它不灭，显现诸相之法何曾灭？因此说不生不灭是如来的异名。此异名并无生义，也非无生义。以镜喻如来，但如来非镜，方便说法，不实证不得其真义。

　　譬如因陀罗释迦，不兰陀罗，如是等诸物，一一各有多名，亦非多名而有多性，亦非无自性。

　　譬如因陀罗释迦、富兰陀罗等都是帝释的异名，如是等包括万物皆如此，皆有多名，但并非因多名而有多性，也不是因为这些名字假而无自性，正如镜中之相，有花的相、人的相、房子的相，虽皆是虚像，但各相并不相等，各有特点，也就是各有自性，花不是人的相，人不是房子的相，但各个自性却都是空性的显现，因此名字虽多，却又不能称之为多性，一切有性又皆是无性，如来显现的相犹如意生，一时俱现，每一种相皆是如来的化身，正如镜中所显诸相，因此我们说花是如来，人是如来，房子是如来，一切皆如来。这些名字虽多，皆如镜中之相的显现，如来还是如来。再如举凡夫的名字，如我、你、他这三个名称在不同的场合下运用皆可指称同一个人，一个人小时候有奶名，上学后有学名，后来又有了外号，再后来有了工作，结婚后当了爸爸，又由爸爸变成了爷爷，名称有多种，各自都有不同的意义，但并不因名字多而把你变成了两个人或多个人，你还是你，即便没这些名字，你也还是你。

　　我于此娑呵世界，有三阿僧祇百千名号，愚夫悉闻各说我名，而不解我如来异名。

　　我于此娑婆世界，有过去、现在、未来三世无数时百千名号，愚夫或闻或说我不同的名字，以为是不同的佛，而不解这些都是我的异名。娑婆，指释迦牟尼进行教化之现实世界。三阿僧祇，初地前无数时为第一阿僧祗劫，初地到第七地是第二阿僧祗劫，八地和八地以上无数时是第三阿僧祗劫。劫是指岁月。

　　或有众生知我如来者，有知一切智者，有知佛者，有知救世者，有知自觉者，有知导师者，有知广导者，有知一切导者，有知仙人者，有知梵者，有知毗纽者，有知自在者，有知胜者，有知迦毗罗者，有知真实边者，有知月者，有知日者，有知主者，有知无生者，有知无灭者，有知空者，有知如如者，有知谛者，有知实际者，有知法性者，有知涅槃者，有知常者，有知平等者，有知不二者，有知无相者，有知解脱者，有知道者，有知意生者。

　　以上所有三十三种说的都是如来的名号、名称，没难度，不作解。广导有广泛导引众生义。毗纽是自在天之别名。迦毗罗是城市名，释迦牟尼佛祖的故乡。

　　如是等三阿僧祇百千名号，不增不减。

　　如上所说一切时如来百千名号，不增不减，如来的名字虽数也数不尽，但数不尽也只是一名字，故不增；虽是一名字，但数也数不尽，故不减。

　　此及余世界，皆悉知我，如水中月，不出不入。

　　此世界以及其他的世界，皆知我名，我如水中之月，不出不入。众生之心本来如水平静，因妄想而起波浪，故明月不显。此句以水喻众生之心，以天上月喻应身佛。是说当众生心净时，如来之影即现在心，与众生心相应，如月影在水，但不管众生心净不净，如来从未离开过众生，只是不净时月影被搅乱了而已，但依然有影现，如大价宝被垢衣所缠，故说不出；不入，是说月亮在天上并没有降下来，故说不入。因此众生是否与佛有感应，全在一心。人之修佛，诚如从劣矿中提炼黄金，劣矿看上去毫无用途，但只要精心提炼，不畏艰辛，将杂质一点点除尽，光芒四射的金子就会呈现在你的眼前。修佛也如此，只要你有诚意，不怕苦，持之以恒，就像剔除劣矿中的杂质一样将一切妄想杂念全部剔除出去，如来神光自会与你呼应，这是很神奇的事情，不证不得。作为物质的金子几乎得到了永生，而作为有精神的人则更是如此，越纯净的东西才会凝结成超越的力量，越杂乱的东西才会离散、破散，一支军队的士兵若各怀心腹事，见到敌人不是逃命就是投降怎么可能打胜仗？人的心识也如此，若妄念不断，贪嗔痴三毒泛滥，最终必导致魂飞魄散，来生可能就像那黄金一样被埋没在劣矿杂质中，或化作成群的苍蝇、蚂蚁、蚊子、病毒等等，要想重做一回人是根本不可能了，因为你的心太乱，人体由千千虫组成，这些虫是达成了一个共同合作的协议才有缘结合到一起，而你如此之乱心，如何能再次达成协议？人体70万亿个细胞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小生命，它们之所以能如此步调一致地结合到一起说明它们是有默契地，若想法不一，如何能形成默契？那就只能化作千千虫了。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生命吗？你有多少妄想心就有多少生命，每一个妄想心就是一个生命，譬如蜘蛛只会结网，蜜蜂只会酿蜜，苍蝇尤喜粪便等等，若无妄想心，则无生命，无生即不生，不生因而不灭。

　　彼诸愚夫，不能知我，堕二边故。然悉恭敬供养于我，而不善解知辞句义趣，不分别名，不解自通，计著种种言说章句，于不生不灭作无性想，不知如来名号差别，如因陀罗释迦、不兰陀罗。不解自通会归终极，于一切法，随说计著。

　　愚夫们之所以不能知我，是因其堕于两边恶见故。虽然能虔诚地供奉我，但不善解了知名句之义，不分别名就是不善了别名所诠义的意思。不善解自证义通之理，执着种种言说章句，比如从不生不灭字面上看，就认为不生不灭无体性，认为这不是一个名字，而如来才是名字，却不知这只是如来名号上的差别，就像因陀罗释迦、富兰陀罗都是帝释的名字一样。不能善解自证自通归于圣智，于一切法上随言说而起执着。

　　【原文】：

　　“大慧！诸彼痴人作如是言：’义如言说，义说无异。所以者何？谓义无身故；言说之外，更无余义，惟止言说。’大慧！彼恶烧智，不知言说自性，不知言说生灭，义不生灭。大慧！一切言说堕于文字，义则不堕，离性非性故，无受生，亦无身。大慧！如来不说堕文字法，文字有无不可得故，除不堕文字。大慧！若有说言如来说堕文字法者，此则妄说！法离文字故。是故大慧！我等诸佛及诸菩萨，不说一字，不答一字。所以者何？法离文字故。非不饶益义说。言说者、众生妄想故。大慧！若不说一切法者，教法则坏，教法坏者，则无诸佛、菩萨、缘觉、声闻。若无者，谁说？为谁？是故大慧！菩萨摩诃萨莫著言说，随宜方便广说经法。以众生希望、烦恼不一故，我及诸佛为彼种种异解众生而说诸法，令离心意意识故，不为得自觉圣智处。大慧！于一切法无所有，觉自心现量，离二妄想，诸菩萨摩诃萨依于义不依文字。若善男子、善女人依文字者，自坏第一义，亦不能觉他，堕恶见相续而为众说，不善了知一切法、一切地、一切相、亦不知章句。若善一切法、一切地、一切相、通达章句，具足性义，彼则能以正无相乐而自娱乐，平等大乘建立众生。大慧！摄受大乘者，则摄受诸佛、菩萨、缘觉、声闻；摄受诸佛、菩萨、缘觉、声闻者，则摄受一切众生；摄受一切众生者，则摄受正法；摄受正法者，则佛种不断；佛种不断者，则能了知得殊胜入处；知得殊胜入处，菩萨摩诃萨常得化生，建立大乘，十自在力，现众色像，通达众生形类、希望、烦恼、诸相，如实说法。如实者，不异；如实者，不来不去相，一切虚伪息，是名如实。大慧！善男子、善女人不应摄受随说计著，真实者离文字故。大慧！如为愚夫以指指物，愚夫观指，不得实义；如是愚夫随言说指，摄受计著，至竟不舍，终不能得离言说指第一实义。大慧！譬如婴儿应食熟食，不应食生，若食生者则令发狂，不知次第方便熟故。大慧！如是不生不灭，不方便修，则为不善。是故应当善修方便，莫随言说，如视指端。是故大慧！于真实义当方便修。真实义者，微妙寂静，是涅槃因；言说者妄想合，妄想者集生死。大慧！真实义者，从多闻者得。大慧！多闻者，谓善于义，非善言说。善义者，不随一切外道经论，身自不随，亦不令他随，是则名曰大德多闻。是故欲求义者，当亲近多闻，所谓善义。与此相违，计著言说，应当远离。”

　　【解说】：

　　诸彼痴人作如是言：‘义如言说，义说无异。所以者何？谓义无身故，言说之外，更无余义，惟止言说。’

　　愚人们这样说：’义相当于言说，义与言说没有差别，为什么呢？因为义无有体，义除了言说能诠之外，没有其他能诠得了义的，一切义唯止于言说。’

　　大慧！彼恶烧智，不知言说自性，不知言说生灭，义不生灭。大慧！一切言说堕于文字，义则不堕，离性非性故，无受生，亦无身。

　　大慧！那些愚人们以恶见焚烧了智慧，不了言说的自性是生灭之法，而义无生灭。譬如两情相悦，何须言说？有言说未必是悦；有人夸奖，便洋洋自得，却不知口蜜腹剑。世界上同样一个义却有多种语言表达，若文字是真，何以中国听不懂外国的话，外国听不懂中国话？一切言说都是习气成就，依共同地域生活的团体聚在一块儿因缘和合形成了共同的语言习气，而即便无言说也都知道有那个义，只是有时不方便罢了；在语言尚未产生之初，人类求偶、捕食、生育、躲避灾害和危险等等何须言说？所有的言说都只是指向义，而不是诠义，义无法用言说来诠。大慧！一切言说都堕于文字，而义的存在与言说文字无关，义离一切有无之过，义不受生，也无体，因而灭无所灭。

　　如来不说堕文字法，文字有无不可得故，除不堕文字。大慧！若有说言如来说堕文字法者，此则妄说！法离文字故。是故大慧！我等诸佛及诸菩萨，不说一字，不答一字。所以者何？法离文字故。非不饶益义说。言说者，众生妄想故。

　　如来不说堕文字之法，因文字之有无义皆不可得，只有不堕文字才能得义。大慧！若有说如来说法堕于文字者，那是胡说！因为一切法都是离文字的，法不依文字而存在。因此大慧！为什么我等诸佛和诸大菩萨不说一字，不答一字？一切法离文字故。以文字说义不但不能饶益众生，反而徒增妄执。执着于言说者皆是众生的妄想。譬如有三僧在树下打坐，忽来一阵风，一僧曰树在动，另一僧曰风在动，老僧曰心在动。同样的问题八地菩萨则会说无所动。前三者皆是实打实地分别说，因而全是妄说。一切动皆是因缘和合而生，风、树、心皆是其中一缘，缘不俱何以生动？前三者皆认为动有主宰，或认为树是主宰，或认为风是主宰，或认为心是主宰，皆不了如来义，因而言之而现物，执着于具体的物，受境界缠缚而不知，因而无法摆脱言说。八地菩萨说‘无所动’，虽然离物而指向义，但依然没能彻底摆脱两边对待，’无所动’当中的‘无’是静的意思，一切无有，是虚空，自然寂静；所是从的意思，连起来就是静从动，静与动恰成两边对待，可见凡有所言皆不能指向真实义。但八地菩萨毕竟已经了义，故说法不现物，言之既无，不着一物，这一点完全能够做到，譬如有人问；有佛吗？八地菩萨答：非也！无佛吗？非也！佛处于有无之间吗？非也！佛是生吗？非也！佛是灭吗？非也！佛是不生不灭吗？非也！佛是生灭吗？非也！凡所问，不论有无，一切皆非。问者了无所得。八地菩萨回答问者连想都不想，就仿佛是幽谷回声，回应而已，何须心动？又何着一字一物？不着物因而才能远离物，才能脱离红尘，有一物可着，恋之不舍，因缘和合必堕世间。不与世间一切为缘，断绝一切世间缘，不被业力缠缚，才能摆脱世间的轮回之苦，得殊胜无比的大自在。有人问，关于风、树、心哪一个动的问题，若问如来，如来如何回答？如来根本无需回答，因为一切都在你的眼前，动与不动全在你一心，何须如来回答？若此时在树的面前放一面镜子，当风吹树动的时候，镜子里的树也在动。如果你是一个智者，这时应该能明白镜中之相的含义是什么。镜子里到底有什么？并没有什么。既然什么也没有，是什么在动？是虚像在动，虚就是无，无怎么会动？无怎么还有像？了达此义，就可以明白什么是一切法如幻、什么是真空妙有的道理。如来就是以类似这样的方式向众生示现真实义，而他自身是不着一字的。

　　大慧！若不说一切法者，教法则坏，教法坏者，则无诸佛、菩萨、缘觉、声闻。若无者，谁说？为谁？是故大慧！菩萨摩诃萨莫著言说，随宜方便广说经法。以众生希望、烦恼不一故，我及诸佛为彼种种异解众生而说诸法，令离心意意识故，不为得自觉圣智处。

　　大慧！离说而说不是不说，若不说则是执着不说句，同样是堕入边见，正如镜子，无心显相而相自显，显相是镜子本具的功能，如来说法也是如此，镜子若不显像，那岂不是破镜？如来若不说法，教法则坏，就不会有诸佛以及大小乘的差别，如无此差别，则谁是能度？谁是所度？谁也不说法怎么去度众生？因此大慧！大菩萨们不要执着言说的说与不说，执着于说或执着于不说将堕入两边之恶见，都不是佛法，当随顺众生善巧方便广说经法。这种随机广说能达到不执著言说的效果，因众生妄想、烦恼都不一样，譬如对于不孝顺父母的人，就要对他们讲下地狱的道理，对于佛根好的人就要对他们讲地狱等一切无所有的道理，这样正反相消说了等于没说。我和诸佛皆随顺众生依其不同的根性、经历、机缘等给予种种不同的解答而为其说法，令其远离心意意识，不直接向他们说如何得自觉圣智的道理，只要他们能真正做到离一切妄想，则自然得证自觉圣智处，何须说！若强行向众生推自觉圣智的道理，则是执着言说，说法之人务必要懂得随顺的道理，会解扣子也是佛学的一大特色。

　　大慧！于一切法无所有，觉自心现量，离二妄想，诸菩萨摩诃萨依于义不依文字。若善男子、善女人依文字者，自坏第一义，亦不能觉他，堕恶见相续而为众说，不善了知一切法、一切地、一切相、亦不知章句。若善一切法、一切地、一切相、通达章句，具足性义，彼则能以正无相乐而自娱乐，平等大乘建立众生。

　　大慧！为令众生知一切法无所有，觉自心现量，离能所二妄想，诸大菩萨们说法时，当依义不依文字。若依文字者，则自毁第一义，也无法令他人觉悟，因为依文字，心外则显第一义的相，而第一义离有无相，若执着第一义有相，将堕入外道邪论，依此邪论而为众生说法则是不善了知一切法、一切地、一切相、亦不知章句。若善一切法、一切地、一切相、通达章句，具足第一义之义性而非文字，那就能以正觉无相三昧之乐而自乐，同时，也能令众生开悟，使之安住平等的大乘之中。

　　大慧！摄受大乘者，则摄受诸佛、菩萨、缘觉、声闻；摄受诸佛、菩萨、缘觉、声闻者，则摄受一切众生；摄受一切众生者，则摄受正法；摄受正法者，则佛种不断；佛种不断者，则能了知得殊胜入处；知得殊胜入处，菩萨摩诃萨常得化生，建立大乘，十自在力，现众色像，通达众生形类、希望、烦恼诸相，如实说法。如实者，不异；如实者，不来不去相，一切虚伪息，是名如实。大慧！善男子、善女人不应摄受随说计著，真实者离文字故。

　　大慧！若能令众生安住于大乘之中，则得一切诸佛、菩萨、缘觉、声闻所摄受的法；若能得一切诸佛、菩萨、缘觉、声闻所摄受的法，则能摄受一切众生；若能摄受一切众生，则能令众生摄受正法；众生若能摄受正法，则佛种不断；佛种不断，则能了达胜妙的生处；若能了达胜妙的生处，则大菩萨就能常依此得以度化众生，从而建立起大乘佛法，十自在力，如摩尼宝珠显现众生色相，通达一切众生的形体种类、愿望、烦恼等诸相，对其如实说法，也就是依真实义而说法。所谓如实，就是无分别，无差别，平等如如，具不来不去相，一切虚伪妄想习气全部息灭，这就叫如实，大慧！一切修行者不应取言说执着，真实义离文字故。

　　大慧！如为愚夫以指指物，愚夫观指，不得实义；如是愚夫随言说指，摄受计著，至竟不舍，终不能得离言说指第一实义。大慧！譬如婴儿应食熟食，不应食生，若食生者则令发狂，不知次第方便熟故。大慧！如是不生不灭，不方便修，则为不善。是故应当善修方便，莫随言说，如视指端。

　　大慧！比如用手指指物给愚夫看，愚夫却观指，显然不得真实义；这些愚夫执着那像手指头的言说，居然至死不舍，终不能舍离言说之指而取第一义（唐译云：终不能舍文字之指，取第一义）。大慧！譬如婴儿应当吃熟食，不应吃生的东西，若令其吃生的东西，他就会又哭又闹发狂，这是因为不晓得循序渐进方便成熟的道理。大慧！修行不生不灭法，就像婴儿当吃熟食那样，若不掌握方便法门，则为不善，因此当善修方便，而不要执着言说，就像目视指端。向众生说法，不要直接说第一义，第一义对众生来说就像生食一样，一时间很难接受，若能找到令众生耳熟能详的方便方法来消灭其妄想，不说第一义，他自己就能自证到第一义。令其不得而得才是大方便。

　　是故大慧！于真实义当方便修。真实义者，微妙寂静，是涅槃因；言说者妄想合，妄想者集生死。

　　因此大慧！当以方便修真实义。真实义微妙寂静，是涅槃因；而言说是妄想心假合而生，因生而有灭，所以妄想是生死因。

　　大慧！真实义者，从多闻者得。大慧！多闻者，谓善于义，非善言说。善义者，不随一切外道经论，身自不随，亦不令他随，是则名曰大德多闻。是故欲求义者，当亲近多闻，所谓善义。与此相违，计著言说，应当远离。

　　大慧！了达真实义的智慧，必从多闻大德那里得。大慧！所谓多闻者，是指善于了义，不是善于言说，善于了义者，不被一切外道邪说所动，自身不随，也不令他人随，这叫大德多闻。因此若要求义，当亲近多闻大德。这就是善于了义的意思。凡与此相违，执着言说的，当远离。

　　【原文】：

　　尔时，大慧菩萨复承佛威神而白佛言：“世尊！世尊显示不生不灭，无奇有特。所以者何？一切外道因，亦不生不灭。世尊亦说虚空、非数缘灭及涅槃界不生不灭。世尊！外道说因生诸世间，世尊亦说无明、爱、业、妄想为缘，生诸世间。彼因此缘，名差别耳！外物因缘亦如是。世尊与外道论，无有差别。微尘、胜妙、自在、众生主等，如是九物不生不灭；世尊亦说一切性不生不灭，有无不可得。外道亦说四大不坏自性，不生不灭，四大常，是四大乃至周流诸趣不舍自性。世尊所说，亦复如是。是故我言无有奇特。惟愿世尊，为说差别，所以奇特胜诸外道。若无差别者，一切外道皆亦是佛，以不生不灭故。而世尊说：一世界中多佛出世者，无有是处。如向所说：一世界中应有多佛，无差别故。”

　　【解说】：

　　大慧乃得道之人，对不生不灭之法不可能不晓其理，但佛因未将不生不灭之法与外道辨析，唯恐未来世众生生疑，便以神力加持大慧令其转难，因此大慧承佛威神对佛说：“世尊！您所说的不生不灭同外道相比，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为什么这么说呢？外道说有造作者不生不灭；世尊也说有虚空、非择灭无为、择灭无为三种无为是不生不灭。世尊！外道说有作者因缘生出诸世间；世尊也说无明、爱、业、妄想为缘生诸世间。他说因，您说缘，因与缘一回事，名称差别罢了！世尊与外道论外物因缘也是如此，没有差别。外道以时、方、虚空、微尘、四大种、大梵天、胜妙天、大自在天、众生主九物为不生不灭；世尊也说一切法之真实性不生不灭，有无不可得。外道说四大之性不坏，不生不灭，四大是常，是四大才致诸趣流转不舍自性；世尊也说四大不生不灭。因此我说世尊所说与外道无异。一心希望您为我们讲解您所说不生不灭与外道的差别以及比外道殊胜之处，若外道与世尊所说无差别，那一切外道也都是佛，因不生不灭故。而世尊说，一世界中若有多佛，一无是处。但若刚才所说，一世界中当有多佛，因为佛与外道无差别故。”

　　【原文】：

　　佛告大慧：“我说不生不灭，不同外道不生不灭。所以者何？彼诸外道有性自性，得不生不变相，我不如是堕有无品。大慧！我者，离有无品，离生灭，非性非无性。如种种幻梦现故非无性。云何无性？谓色无自性相摄受，现不现故，摄不摄故。以是故，一切性无性非无性，但觉自心现量，妄想不生，安隐快乐，世事永息。愚痴凡夫妄想作事，非诸圣贤不实妄想，如犍闼婆城及幻化人。大慧！如犍闼婆城及幻化人，种种众生商贾出入，愚夫妄想，谓真出入，而实无有出者入者，但彼妄想故。如是大慧！愚痴凡夫起不生不灭惑，彼亦无有有为无为。如幻人生，其实无有若生若灭，性无性无所有故；一切法亦如是，离于生灭。愚痴凡夫堕不如实，起生灭妄想，非诸圣贤。不如实者，不尔。如性自性妄想亦不异，若异妄想者，计著一切性自性，不见寂静，不见寂静者终不离妄想。是故大慧！无相见胜，非相见。相见者，受生因，故不胜。大慧！无相者，妄想不生，不起不灭，我说涅槃。大慧！涅槃者，如真实义见，离先妄想心心数法，逮得如来自觉圣智，我说是涅槃。”

　　【解说】：

　　我说不生不灭，不同外道不生不灭。所以者何？彼诸外道有性自性，得不生不变相，我不如是堕有无品。

　　我所说不生不灭，不同外道的不生不灭。为什么呢？因为诸外道所说不生不灭皆有性自性，他们所执着的不生不灭是不生不变之相，而我不像他们那样堕入有无之中。

　　我者，离有无品，离生灭，非性非无性。如种种幻梦现故非无性。云何无性？谓色无自性相摄受，现不现故，摄不摄故。以是故，一切性无性非无性，但觉自心现量，妄想不生，安隐快乐，世事永息。愚痴凡夫妄想作事，非诸圣贤，不实妄想如犍闼婆城及幻化人。

　　我所说不生不灭，离有无，离生灭，不是有性也不是无性。一切法如同种种幻梦，故不是无性，因有境界现。可为什么又说无性？因为一切色法皆无永恒不变的自性之相可得，时现时隐，变化无常，皆随自心量转，自心采集则现，不采集则无，因此，一切法非有性非无性，若觉一切法皆自心所现境界，则妄想不生，安隐快乐，世事永息。愚痴凡夫因妄想而生事，圣贤则不是这样的，一切妄想皆如海市蜃楼以及幻化人那样不实。

　　大慧！如犍闼婆城及幻化人，种种众生商贾出入，愚夫妄想，谓真出入，而实无有出者入者，但彼妄想故。

　　大慧！一切不实妄想如海市蜃楼及从中幻化出来的众生和商贾进进出出，愚夫妄想，以为是真出入，而实没有出者和入者，只是愚夫妄想故。

　　如是大慧！愚痴凡夫起不生不灭惑，彼亦无有有为无为。如幻人生，其实无有若生若灭，性无性无所有故；一切法亦如是，离于生灭。愚痴凡夫堕不如实，起生灭妄想，非诸圣贤。不如实者，不尔。如性自性妄想亦不异，若异妄想者，计著一切性自性，不见寂静，不见寂静者终不离妄想。

　　大慧！愚痴凡夫起不生不灭之惑相，此所谓的不生不灭相就是妄想之相，不妄想怎会有此相？而一切妄想法皆是生灭法，有妄想生起即有妄想破灭，有的人执着一生这样的不生不灭妄想，幻想有那么一个境界，可是到头来，两眼一闭，此幻想也随之消失，人死了谁还会想？而佛法则不然，活着时离一切想，死后自然也无想，不论生死皆远离一切妄想，一切想皆不生起，因为不生，自然无可灭，与生死没有关系，不受生死缠缚，因而能常在、自在，不生不灭。’彼亦无有有为无为’的意思是，彼外道也自以为没有有为无为，而实际上他们不离有为，因为他们先假想有一个不生不灭的境界，然后执着地去证这个境界，这就是有为、有所为；而且他们也不离无为，他们认为涅槃的境界就是彻底空，没有任何作为，从而堕入断见之中，他们不懂得一切生灭的真实性是无无为。一切生灭皆如幻人之生，其实本无生灭，有无一切性本无所有，一切法皆如此，离于生灭。人与幻人没本质区别，人自身并无有为与无为之性，人之所以表现出有所为的特性来，是因为被贪嗔痴三毒所牵的缘故，见到钱财身不由己地便想得到，见到女人便堕入痴迷的境界而不能自拔，就像魔幻师对幻木人施以咒法一样，愚夫自己皆不能做主，任其摆布，才导致世间万法生。所谓的作为实际上都是贪嗔痴三毒的作为，人这个肉身不过一道具罢了，人身体的生长不过是贪嗔痴三毒的聚集，譬如若不贪食何以生长？长出来的这个身体就成了贪嗔痴三毒的道具。而贪嗔痴三毒即烦恼，烦恼自性本空，无色无相，离妄即清净，本是一心作，不一不异，烦恼即菩提，因此一切有为无为本无所有，皆妄想心成就，无妄想心则一切法不生，不生则不灭。愚痴凡夫堕不如实见，妄想有无生灭，圣贤则不堕。不依真实者，则不是圣贤！真如和性自性妄想也不异，真如若和妄想不一样，就会执着一切法有自性，也就是真如和妄想各有各的自性，各有自己的特点，否则怎么会不一样？若真如有自性，既然是有，就表明真如是生；既是生，还如何能见寂静？而不见寂静又如何能称之为真如？因此真如和妄想不异。不见寂静，最终哪怕只残存一念，也依然是没离妄想。

　　是故大慧！无相见胜，非相见。相见者，受生因，故不胜。大慧！无相者，妄想不生，不起不灭，我说涅槃。

　　因此大慧！心中无相才能见殊胜，不是有相所能见。有相之见皆是妄想见，因妄想而受生，故不见殊胜。大慧！心中无相，则妄想不生，不生不灭，我说是涅槃。

　　大慧！涅槃者，如真实义见，离先妄想心心数法，逮得如来自觉圣智，我说是涅槃。

　　大慧！若要见涅槃的真实义，必先离妄想心和心所，证得如来自觉圣智，我说这就是涅槃。

　　【原文】：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灭除彼生论，建立不生义，我说如是法，愚夫不能知。一切法不生，无性无所有，犍闼婆幻梦，有性者无因。不生无自性，何因空当说！以离于和合，觉知性不现。是故空不生，我说无自性，谓——和合，性现而非有。分析无和合，非如外道见。梦幻及垂发，野马犍闼婆，世间种种事，无因而相现。折伏有因论，申畅无生义；申畅无生者，法流永不断。炽然无因论，恐怖诸外道。”

　　【解说】：

　　灭除彼生论，建立不生义，我说如是法，愚夫不能知。

　　为灭除外道所执的有生之论，所以我才建立了不生的说法，我说这个法，愚夫不能了，反倒执着起不生这个句子来了。一起执着就是生，指月望指正是愚夫之所为。

　　一切法不生，无性无所有，犍闼婆幻梦，有性者无因。

　　有无一切法不生，无法无所有，就像海市蜃楼、幻梦等，虽现假合之法而实无造作者这个因。

　　不生无自性，何因空当说！以离于和合，觉知性不现。是故空不生，我说无自性，

　　为什么说一切法不生、无自性、空呢？因一切法皆离假合之相，觉察到真如实性本不显现。因此我说一切法空、不生、无自性。比如生灭之法，这个法当为世间万物的总法，只要是物质皆有生灭，譬如人有生灭，草有生灭，高山有生灭，等等，乃至整个宇宙皆有生灭，可是我们能看到生灭这个法本身吗？看不到！因为生灭这个法若无物质缠缚，自身如何显现？本自不现不生本空。我们看到的都是物质的变化，物质都变成什么了？怎么变都是物质，事实上什么也没变，还是那些东西，譬如人变老，你怎知那是人变老？我说那是人变年轻了，你看到的老可能是一种新生，因为老是从过去脱胎而来，是由过去走向现在，刚刚诞生，怎说那是老？一堆葡萄刚采下来是新的，放在窖里开始腐败，你说葡萄消失了，变坏了，可是一段时间后，变成了比葡萄还香浓的酒，这不是新生吗？而不论是新生、还是变老，构成葡萄的碳氢氧氮元素未变，构成人体的碳氢氧氮元素未变，不论被酿成了酒还是化成了灰，原来是什么还是什么，怎么能说是变？一切变皆是妄想心识变，是你的妄想心认为这是酒那是葡萄，这是老人那是小孩。

　　谓——和合，性现而非有，分析无和合，非如外道见。

　　所谓因缘和合，虽有性现而实际并非有，分析至微一无所有，无性无和合，不像外道的邪见。

　　梦幻及垂发，野马犍闼婆，世间种种事，无因而相现。

　　一切法如幻梦、如垂发轮、如野马泉幻影、如海市蜃楼，世间种种法，显现诸幻相，皆无造作者。

　　折伏有因论，申畅无生义；申畅无生者，法流永不断。炽然无因论，恐怖诸外道。

　　破有因之邪论，畅无生之正义，令无生之法永流不衰。盛说诸法无能作所作因，本自不生，怯诸外道。

　　道可道，非常道。此道若能说出来，就不是真正的道。若立此道，必有非道与之对立；若无非道，怎知有道这个法？道与非道才能化生万物，若说一是那个超越一切的道，那么必有负一与之对立；若左手是道，则必有右手与之对立；若只有左手这个道而无右手，何有掌声？若只有男人这个道而无女人，何以有孩子这个法？单道不可能化生万物。世间一切法都是在矛盾对立中才有法生。一切法不生才是道，无男人、无女人、无孩子才显道；若地球无人，那也不等于无人这个法，诚如平静的水面，并非不能起波浪，一切法本自为空，一切法本自具足，空中妙有。总之一切言说都有毛病，老子所说我能理解，他也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不得已而为之，但他自己心里明白，他也曾一再表示不可说、不可说。出于朋友的情面，才立此五千言。非常感谢星ji尘网友的热心参与。本人才疏学浅，而佛法、道法湛深，让我们共勉吧，凡利有情，善莫大焉。

　　上面丢了点东西，忘记说了。现补充如下：

　　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显然老子这里所说的“一”不是道，而是由道所生。一不能生出两仪，因为道不是一，孤阳不立，孤阴不长。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才是三。三不是多的意思，若三是多，那就意味着万物是由多而生，难道万物是由多而生的吗？显然于理不通。老子是依易经而说法，因两仪是一阴一阳，而一阴一阳是零，是平衡态，故单纯的两仪不能生法，若要生法，必是不平衡态，或者阴多，或者阳多。但两仪有四种变化，即四象，或两个阳爻、或两个阴爻、或阴在上阳在下、或阳在上阴在下。在四象的基础上再添一爻则构成八卦，即是三，三是变化的起点，是起落的起点，是不平衡态，故能生万物。

　　再以数轴喻道。若原点是道，当我们在数轴上任取一点作原点的时候，我们发现，在数轴的两侧将同时出现正负，只要道生，则阴阳必同时生，一时俱现，不可能只出现正或只出现负的情况。

　　若我们不选定直线上的一点作原点，则无正负，而无正负的直线才是道。此道本自为空，然并非无正负，一切法具足，正是因为人的一念无明而选了直线上的一点作原点才显道，从而引起正负一切法的复杂变化，如解析几何等。直线上点的变化就像平静的水面上掀起的波浪。仅是譬喻，权且方便。

　　易经当为中国哲学的源头，若谁把易经推翻了，那么整个中国哲学的大厦将全部倒塌。老子的道德经是依易经而建立，是对易经的诠释，我们不能否定道德经的历史意义，但若违易，那么他的说法就存在问题。易经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易字是一个象形字，蜥蜴的形状，故易的本义是指蜥蜴，蜥蜴有一个特点，就是体色会随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后来取其能变化的特点而曰易。因此易就是变化的意思。易有太极意思就是变化之初有太极。是生两仪意思就是太极除了不生，一生就是两仪，即一阴一阳。太极就是老子所说的道，然从易经上看，太极并非是先生1，再生两仪，而是生即是两仪。故说老子所说道生一，是不确切的。天地万物非一所成，必是阴阳两性和合而成。譬如地球上不能先生出男人来，然后再由男人变女人，1更不能生出1和-1。再比如磁铁，一块磁铁具有两极，若正面是N极，则背面必是S极，这块磁铁不论有多小，都必是两极，即一阴一阳，若消磁，则两极必同时消失；若磁化，则两极必同时生成。太极是一个阴阳不分的混沌状态，既是混沌，那就谁都说不清它是什么，故老子说不可说。若将太极理解为1，那显然很荒唐，因为1并不混沌，已经很清楚了。至于老子说天得一，地得一等者，那显然已经是两仪之后的事情了，因为天地阴阳已经分开了，两仪之后得一当然有变化，因为能生四象。若天是阳，天上面再添一阳爻则为太阳；若地是阴，地上面再添一阴爻则为太阴等等，必化成四象，再由四象而生八卦，八卦生64卦，至此变化无穷。